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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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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名字

06

你意外受傷之後,和五條悟的肢體接觸變得尤為親密了起來。

在五條悟的角度,為了防止你在他視野盲區被什麽不知名的雜碎奪去脆弱的生命,除去在裂隙附近外,基本去哪兒都拎著你的後頸。

倒也不是真的用手拎著,就是用咒力將你吸附在無下限範圍內。

在你的角度,你喜歡他抱著你,喜歡抱著他的胳膊貼貼,喜歡他溫熱的體溫傳遞到身上的觸感,在學習完每日的人類必修課後,如果五條悟正好也處於閑暇狀態,你就會鉆進他的懷中,雙手環抱在他的腰間,靠著他或聊天、或休憩。

最開始的時候,五條悟嘗試著把你從他懷中揪出來,但是看著你毫無知覺的天真模樣,被拒絕後還是狗皮膏藥般的往他懷裏鉆,不知羞愧為何物樂此不疲後,他也放棄了,任由你想怎麽靠就怎麽靠。

就這樣,你獲得了一個舒服的人形抱枕。

第30天時,恰逢一輪滿月。

城市交通、秩序、水電早已癱瘓,店門緊閉,樓房倒塌,人口密度越高的地方越是屍橫遍野,咒靈從生。

五條悟當然不會避開城區,相反,他總是奔向這些地域而來,對他來說,捏死咒靈和普通人捏死螞蟻的難度差不多,如果沒有你這個小累贅,他甚至連休息的地方也不會選在郊外,城區中隨便找塊地就能湊合一下。

這一路上,你就沒見過能在他手下活過三招的生物,但咒靈"野火吹不盡,春風吹又生",總是源源不斷的從各個角落冒出頭來。

無止境的袱除,毫無樂趣的戰鬥,你最開始還會認真的觀看,現在已經完全不在意的嘮嗑貼貼。

今晚是個例外。

你靠在五條悟的懷中昏昏欲睡,有一下沒一下拽著他的眼罩時,直覺先於五感察覺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你睜開眼,看見了十米遠處一個四只眼睛、兩雙手的奇怪人類。

你的好奇因子蠢蠢欲動,卻沒有開口發問,你敏銳的感受到這個男人出現後,五條悟的狀態與以往不太一樣。

空氣中彌漫著一陣肅殺的氣息,你難得心跳加速,莫名神經緊繃。

宿儺的身影步步逼近,他輕狂的肆意大笑:

"呦,你出來了?羂索真是廢物啊。不過沒讓你看見那群蠢貨死在我手裏的樣子也真是可惜。

尤其是那個家夥,哈哈,我一個不高興把他身體碎成了幾段,他斷氣前嘴裏還在念叨著老師、伏黑、釘崎,是不是很好笑?"

"以為這樣就能激怒我?"五條悟把被你弄亂的眼罩重新戴好,恢覆了平常那副漫不經心的神色。

"別誤會。"宿儺臉上充斥著一種惡作劇得逞後的玩味。

"雖然和你交手應該有點意思,但我今天心情好,裏梅。"

另一個挑染妹妹頭從這個怪人背後走了出來:

"宿儺大人。"

宿儺指向了你,吧啦一下嘴,三只眼睛看著你,一只眼睛轉向裏梅:

"把她烤了味道怎麽樣?"

裏梅認真的看著在五條悟懷中毫無懼色也毫無怒意的你,評估之後回答:

"應該會不錯,大人。"

你看著這對怪人在認真思考的樣子,感覺自己腦袋中畫起了了大大的問號。

你們人類原來喜歡烤人吃嗎?

可我不是人啊。

五條悟一邊嘴角翹起微笑,一邊眼神冷漠望著的這對主仆,你感覺這是遇到他之後,他心情最差的一次了。

你不希望他心情不好,於是你握著他的手頭一次對陌生人真誠的開口:

"我不好吃,如果你好奇的話,我建議你不要好奇。而且,你有四只手,我見過的人類都只有兩只,好醜,你為什麽不烤兩只自己吃了呢?"

你覺得自己的語言表達能力一定是進化了,你現在能一次性說那麽多話,而且基本上將你內心的想法傳達給了對方。

"哈哈哈,有意思。"宿儺拍手大笑。

"小鬼頭,你不該和他們攪和在一起。"

懵懂的惡意,天真的外殼,用真誠的話說著充滿嘲諷的語言,和那群整天嚷嚷著愛啊、羈絆啊、信念啊什麽的無聊東西不一樣。

不過宿儺也就是那麽隨便一想隨口一說,見到你,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裏梅,走吧。"

"是,宿儺大人。"

就這麽走了嗎?你明明感受到某一刻雙方巨大的殺意,最後卻離開得那麽幹脆。

你把頭又埋進五條悟懷中,這麽一出折騰,你的睡意都消散了,抱著他蹭蹭後,你把自己覺得奇怪的地方告訴他:

"我感覺你想殺了他。但你沒有動手?為什麽?"

五條悟下巴抵在你的額頭,像你把玩他的手指一樣捏著你的指間。

"唔,不是時候噢。"

你感覺像被人在心口拿著什麽東西撓癢癢,你更好奇了:

"那什麽時候是時候?"

五條悟抓著你的手,用你的中指彈了彈你的頭。

"我說什麽時候就是什麽時候咯~"

好吧,你不理解,追問下去好像也不會理解,你還有感到奇怪的地方:

"我感覺那個四只手的家夥想殺了你,但他好像不想殺我。為什麽?"

五條悟哼笑了一聲,用一點都不正經的腔調捏著你的臉回答:

"因為你可愛呀~"

你直覺不是那麽回事,但你一直很相信他的話,所以也沒有反駁他,乖乖點頭:

"好吧。但是我覺得你也很可愛。"

所以那個怪東西根本不應該想殺了你,如果是因為可愛這個原因的話。

當然,後半段話你沒有說出口。

五條悟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他環抱著你把頭靠在你的肩膀:

"小洄是真的、真的很可愛呢。"

07

說起來,好像沒有介紹過你的名字。

是27天的時候?那天傍晚你們用蒼瞬移趕路,路過了一片還未被汙染的山川小溪,五條悟突然帶著你停了下來。

周圍的樹承受不住極速的沖擊力東倒西歪,溪流的水波卻在劇烈的蕩漾之後很快恢覆平靜。

你被他放在了一片靠水石地上,雲山的倒影中夾在著你的輪廓,你出神的凝視著自己的影子。

五條悟突然雙手合十,掌間碰撞的聲音把你從莫名的呆楞中吸引了回來。

"說起來呢,你還沒有起名字,對吧?"

好像是的,其實你本來也不知道他叫什麽,你對名字所代表的意義完全不知。

只是被他胖揍的東西有時候會高聲喊著"五條悟你不得好死!"

結合上下文,你感覺他應該叫五條悟。

不過你也沒有那麽叫,因為感覺沒什麽必要,你的生活除了他也沒有其他人。

五條悟之前應該也是那麽覺得的,今天卻突然提起了這回事。

"你要給我起名字嗎?"你已經有些了解他。

"答對啦!"五條悟比出一個bingo的動作,躍躍欲試的指向你:

"就叫蒼井洄吧,好不好?"

你對他的意見自然沒什麽不好的,也沒有詢問緣由。

"好噢。"

五條悟走到你旁邊,和你並肩坐了下來。

"小洄不喜歡新名字嗎?"

那當然不是的,你否認的搖頭。

"感覺小洄不是很開心呢。"

有嗎?你自己完全沒察覺到不開心。不過他那麽說了,你又仔細的感受了一下。

"你給我取了名字,但是我沒有給你取名字。"你認真的說。

"因為你已經有名字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五條悟沒忍住笑到眼淚都流出來了。

"就因為這個不開心嗎?小洄好遜噢。"

你扭頭不理他,雖然不知道遜是什麽意思,但從他的表現來看肯定不是什麽好話。

說不定就和他之前說你是啞巴一樣的。

五條悟笑夠了之後過來順你的毛。

"那怎麽辦呢?小洄只能穿越回去當我媽媽,那樣就能給我取名字了。"

你惱怒的拍開他的手,五條悟有些意外,這還是你第一次對他的行為表示拒絕,他放下調侃的態度,這次真心實意的給你順毛了。

"小洄想怎麽稱呼我都行咯。五條?悟?小悟?悟寶?呃,最後這個有點惡心了。像現在這樣叫你也行啦,如果你想叫我老師我也不介意噢。"

你認真的琢磨了一下,分辨不出哪個稱呼更適合,於是你說:

"可以都叫嗎?"

"呃,也行啦。"

這就是你的名字和他稱呼的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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