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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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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往事1981【76】

*

斯內普在尖叫棚屋附近設置了一些機關和障礙,好歹這塊沒有多少人願意涉足,鄧布利多被放在一個清理幹凈的房間——盡管那看上去也沒有特別舒適。

斯黛拉快步跟著魔藥教授快步走進屋裏後驚立在原地——昔日看上去快樂寬厚的校長,此刻緊閉雙眼躺在歪歪斜斜的床上,在昏暗的光線下如同一段枯老朽木,一只手放在床邊的木盆裏,裏面是一種看起來很粘稠的魔藥。

“梅林啊。”斯黛拉輕輕叫了一聲,她彎腰盯著木盆上端校長露出一截焦黑的手腕,問:“這就是覆活石上的詛咒?”

“是——你看到了,我不能阻止它繼續蔓延,快到小臂了。”斯內普一揮魔杖,魔藥翻湧了一下,一股苦味散發在空氣裏:“我從密道回去,待不了多久——他們把卡洛爾·卡羅弄到了學校裏當教授……”

“卡洛爾·卡羅?”斯黛拉直起身子:“除了那一對食死徒兄妹,哪裏來的——哦。”

女孩露出了然的神情:“卡洛爾·沙菲克?”

“是她,她嫁給了阿米庫斯·卡羅,去年秋天前的事情。”斯內普看上去不能再繼續閑談了:“你該清楚他們會慢慢滲入學校的,我必須在場。”

斯黛拉不再詢問,她從無痕擴展包裏掏出另一只縮小的消失櫃,讓它恢覆原狀。

“我先去那邊看看情況——呃,再探探他的口風。”女孩打開櫃門,猶豫了一下:“如果順利,我會派守護神告訴您,如果您一直等不到的話——”

“放心,我不會去毛手毛腳招惹一個喜怒無常的魔頭,也不想跟著你去送死,我會通知鳳凰社。”魔藥教授冷酷道:“如果他設了陷阱,就讓布萊克懊悔去吧。”

斯黛拉沖他笑了笑,一只腳剛剛踏進櫃門,身後又傳來一句硬邦邦的囑咐:“戴好那只蠢狗給你的項鏈。”

赫奇帕奇沒回頭,她只是停頓兩秒,然後關上了門。

格林德沃仍舊站在窗邊看著無盡的風雪,奧地利天氣不算好,烏雲沈沈地壓在山頭,斯黛拉剛開門,寒冷的空氣讓她打了個哆嗦。

男巫轉過頭,不意外她只身前來,簡單問:“惡化了?”

斯黛拉意外他的平靜,楞了楞立刻說:“是的,先生。”她看著和上一次差不多空蕩蕩的房間,不確定對方是什麽意思,可他也不至於特地大老遠來弄死一個微不足道的巫師,於是壯著膽子道:“我想鄧布利多校長應該有一個更利於養病的地方。”

“當然不是在這,小姑娘。”他看上去並不生氣,只是眼神望過來的時候還是讓斯黛拉不自覺地瑟縮了一下:“跟我來。”

他率先打開墻壁上的門,丟下一句:“把櫃子也帶來。”

斯黛拉只好用了個漂浮咒,門後的房間像是格林德沃從把不知道誰家臥室整個兒挪過來了,厚重的天鵝絨窗簾,寬大的四柱床,女孩甚至看見有一套小型室內樂擺在角落。

格林德沃擦亮火柴點燃壁燈,順便拉開窗簾,外面正好是神女峰,不過在風雪中看不太真切。

“對不起。”斯黛拉環視了一圈,躊躇著問:“您、您沒有魔杖,所以要如何救治校長呢?”

格林德沃看著堅持要弄明白一切的女孩,意外地寬容:“用魔法陣。”他平和道:“他的詛咒已經超出魔咒的範圍,現在只有用法陣才能遏制——退後。”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把五顏六色的石頭,往空中隨意一拋,斯黛拉眼一花,那些石頭緩緩移動著,最終漂浮房間中四柱床的周圍,這時格林德沃抽出一把手柄粗糙的尖刀,往胳膊上一劃。

血從傷口裏滲出,但卻沒有往下滴落,反而搖搖晃晃地形成一道道血線,流向那些石塊,當男巫停止繼續劃開傷口後,石頭逐一亮起,形成一個模模糊糊的法陣。

斯黛拉從未見過這麽古怪又簡單粗暴的法陣,極有可能是他自創的東西——女孩瞄了一眼離她最近的紅色寶石,上面用黑色塗料畫了個非常古樸的符號。

女孩遲疑地問:“必須得用血來?”

“而且必須是我的血。”他毫不在意道:“不需要問這麽多,如果你認為這還不夠——”

“不,格林德沃先生,我現在帶校長過來。”斯黛拉打開櫃門:“對不起,我只是擔心——”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格林德沃盯著那法陣沒有回頭:“你覺得你還能在這裏向我要各種解釋?”

女孩認為自己昏了頭,可她怎麽會在這些硬邦邦的對話裏聽出那麽一絲讓人驚恐的、對鄧布利多學生的縱容?

麗塔·斯基特的聲音不合時宜地在她的腦海裏響了起來——他們的關系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讓人意外。

打住。斯黛拉警告自己,她定定神,穿過黑暗的消失櫃重新來到尖叫棚屋。

斯內普離開了,斯黛拉的漂浮咒已經駕輕就熟,她小心地將校長的手固定在胸前,她精神緊繃,沒有在意站在櫃門前的格林德沃有一瞬間的僵硬。

女孩輕柔地讓校長躺在那張四柱床上,格林德沃停在原地,只是遠遠的咕噥了一句,讓那法陣變得更亮。

斯黛拉湊過去:“您看看這個。”她低頭忙著讓那截焦黑的手臂更完全暴露出來:“這就是那個詛咒最先接觸的地方。”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聽見輕輕的腳步聲,格林德沃的表現非常謹慎,他只是觀察著那一節手臂,然後略一點頭:“有點麻煩。”他並不看鄧布利多的臉,伸手戳了戳懸浮在鄧布利多頭頂上一顆海藍色的寶石:“我先試著解咒。”

面對強大男巫的決斷,斯黛拉松了口氣,如果他太過肯定,自己反而會認為不太真實。

“……按照約定,我得告訴你們覆活石的事了,是嗎。”

等格林德沃忙完後,女孩和他一起站回窗前,鄧布利多在場讓她鎮定許多,即使他是昏迷的,可只要這個人存在,赫奇帕奇底氣就夠足。

“是的,先生。”她說:“那個人很喜歡戴著它,因為這個戒指是家族象征,可是某一天他就不再鐘愛它了,還施加了詛咒——”

“因為他對這枚石頭做了世界上最邪惡的事。”格林德沃看著窗外的風雪:“我猜你們有過想法,但不敢肯定,目前它只是一枚施加了詛咒的覆活石……而已。”

斯黛拉一窒,對於他的“而已”不敢茍同,但男巫只是繼續以更平鋪直敘的語調揭露了更深的秘密。

“因為它曾經是一個魂器……沒錯,那是最邪惡的巫師也不願意使用的一個惡咒。”

斯黛拉猛地擡頭,但還是吞下了了所有驚呼——是了,她總算能確認那時候在小漢格頓看到的那件幫助伏地魔覆活的首飾究竟是什麽——就是曾經是魂器的覆活石戒指!

“可、可是……”女孩壓著顫抖的聲線:“校長也沒有……”

格林德沃淡淡地打斷她:“阿不思不敢肯定,因為那石頭上已經沒有靈魂碎片了,他看不到那些痕跡、或者變動……不過這也正常,他的眼睛總是看著最光明的地方。”

“所以,它現在已經不是魂器了,是嗎。”斯黛拉猜測道——這無疑幫助他們前路更加清晰:“可為什麽它又被施加詛咒放回了曾經的老宅?”

“我不熟悉你們說的那個人,伏地魔?是這麽念的?”男巫瞟了她一眼:“你們的校長只是問過我有關死亡聖器的事,至於為什麽放回老宅——”他側過身,終於第一次看向鄧布利多安睡的方向,喃喃道:“我想這個人清楚地判斷了一些事情,比如阿不思一定會去某個地方,也一定會帶上戒指——”

他不再說話了。

*

斯黛拉帶著巨大的秘密匆匆回到了倫敦,她試探著問能不能將消失櫃放在這兒,“半個月來探望一次,我們鳳凰社的人。”女孩有些局促,她實在是認為這兩人之間的糾葛不是他們年輕人可以摻和的:“只是確認他的情況,我想。”

格林德沃藍色眼睛從窗外移到了她的臉上,過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地說:“可以。”

斯黛拉松了口氣,簡直佩服起自己在前黑魔王註視下的膽量了。在她離開後,格林德沃才把目光從關閉的櫃門上收回,輕聲嘆息道:“阿爾,我從來不喜歡你的學生,無論哪一個,但這麽多年了——”

他頓了頓,身後是無盡的阿爾卑斯風雪,男巫凝視著四柱床裏的人,輕聲說:“但不得不說,我又一次看到了死亡——如果你能快點好起來,說不定才可以阻止這一次謀殺……”

“為了你的學生們,也為了我。”

布萊克對於斯黛拉獨自運送鄧布利多沒有多說什麽,女孩還以為他會很不高興,嚷嚷著安全什麽的——他只是騎在陋居門口的摩托車上,皺著眉將她從頭到腳檢查一遍,頗不甘心哼哼著:“下次別這樣了。”他嘀咕著:“這些危險的事情,還是讓我來。”

“我可以應付。”赫奇帕奇說:“而且我和鄧布利多在一起呢。”

“他昏迷了。”

“昏迷了也是鄧布利多。”

布萊克睨了斯黛拉一眼,伸手快速掐了一把她理直氣壯的臉,無視女孩小小的抗議,騎著摩托車絕塵而去。

斯黛拉到對角巷下赫奇帕奇商會小廣場時,霍格莫德的人們也來了,正七嘴八舌地交流最近的新聞,“不敢相信。”文人居老板奎爾正愁眉苦臉:“你們知道卡洛爾·卡羅去了霍格沃茨的事了嗎?那女人瘋了,天天折騰學生們抄寫,我的羽毛筆最近銷量大增。”

“這就算了。”羅斯默塔女士說:“她對小情侶們特別仇視,據說因為這個罰了很多人——哦!親愛的。”

她站了起來迎接斯黛拉,女孩的到來讓氣氛更加活躍,大家詢問她的近況,尤其是霍格莫德的人,他們很久沒有看見她了。

“我挺好的。”她拉過弗魯姆夫人的手,弗魯姆先生自從上次被食死徒嚴刑逼供斯拉格霍恩的下落後,蜂蜜公爵閉店了好一陣子,店主還在家裏養病,只有弗魯姆夫人只身前來:“夫人,弗魯姆先生怎麽樣了?我前陣子寄過去的魔藥有效嗎?”

“好很多了。”女人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那些魔藥是你自己做的吧?我看到隆巴頓夫婦的報道了,針對鉆心咒確實很有效果。”

斯黛拉看著身邊憂心忡忡的人們,他們又坐了回去開始垂頭喪氣地交流著——弗魯姆先生不在,弗洛林先生也毫無蹤跡,失去商會曾經的支柱讓獾類不知所措。

時時刻刻都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女孩想,莫莉的話又浮現在腦海“不知道哪一天就再也看不見熟悉的人了”——

斯黛拉站了起來清了清嗓子,所有人停下對話望了過去,女孩有些緊張:“之前我們曾經商量過要做一些魔法練習。”她說:“但是意外一件接一件,幾乎沒有時間。但對角巷又一次遇襲,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

大家安靜了一會兒,舊貨鋪老板瓊克粗聲道:“我同意。”他錘了錘自己的膝蓋:“這次火災,橫梁砸下來的時候我居然楞得一個魔咒都忘了放,這幾年舒適的生活磨平了我的棱角——”

他的話引得一陣陣低聲同意。

“上次我們就建議讓斯黛拉教我們。”弗洛林夫人附和:“你和我說要回去拿什麽筆記,好姑娘——”她問:“今天說起這事,是準備好了?”

女孩點點頭:“我因為一些特殊原因進行過訓練,我想我可以和大家分享。”她抽出魔杖,在不甚明亮的空間裏,她的眼睛裏忽然出現一種不屬於大家熟悉的“斯黛拉·哈德溫”的光,那是一種戰士,或者勇者——踏上戰場上的篤定。

年輕一點兒的巫師們面面相覷:“你要教哪些?”咿啦貓頭鷹商店的店員格雷戈問,他比斯黛拉高了四屆:“說實話,N.E.W.Ts考的我都忘了——”

“我還行。”帕笛芙小姐說,她上個月繼承祖母在霍格莫德的首飾店,最近才加入商會,正準備改成咖啡店:“只是如果都學的話,也並不合適——你們之前還學了守護神?”

“那個太難了。”摩金夫人建議:“簡單有效的最好。”

“當然,就從繳械咒開始,我想——”

“哦,很粗暴。”德維斯和他的兄弟班斯笑著說:“但是我不知道它的威力——”

“它曾救過三個人的命。”女孩清晰地要求道:“拿出魔杖吧,女士、先生們。”

*

布萊克連夜穩住吸血鬼後回到倫敦沒幾天,又被媚娃們堵了個正著,他剛騎著摩托停下,一道清亮的女聲像百靈鳥兒那樣忽然傳來:

“先生!”梅麗塔歡快道:“我們等您好久了。”

“抱歉,布萊克先生。”特蕾莎帶著一眾媚娃從角落裏走出來,她輕咳一聲,拉開雙眼閃光的妹妹:“這個時候來找您——”

男人跳下摩托車,他把頭盔一扔,讓它緩緩落到座位上:“沒關系。”他打量著明顯是剛剛落地、風塵仆仆的媚娃們:“先進來吧。”

他打了個響指,老宅大門緩緩打開,克利切看著門口鶯鶯燕燕,耳朵豎了起來。

“茶,克利切。”男人大步走了進去:“來會客室吧,夫人,我想這時候吃點兒東西再談事比較好——”

“克利切,麻煩你帶她們去別的休息室。”首領吩咐道,狠狠瞪了梅麗塔一眼,讓她別表現得那麽興高采烈:“你也下去,別嘟嘴——快去。”

布萊克脫下風衣讓它自己掛到會客室的衣架上:“恕我直言,你們怎麽到倫敦來了?”

“德意斯忽然去世了,我想我們總得來看看。”特蕾莎解釋:“太讓人震驚。”

“震驚,但並不難過?”布萊克坐到沙發上,抱起雙臂:“我聽德意斯夫人說,他已經和梅麗塔求過婚了?”

特蕾莎有點尷尬地笑了笑:“是的,但是請放心,她知道輕重緩急……梅麗塔雖然被慣壞了,但也不是完全驕縱任性。”女人嘆了口氣:“原諒她吧,這話雖然難以出口,但我會約束好她。”

布萊克嗯了一聲。

首領默默的喝了口茶,兩個人在格裏莫的客廳了坐了一會兒,布萊克又問:“這次來倫敦,應該不止是為了德意斯的死?”

“為什麽這麽說?”

“國際巫師協會會議下個月召開,但鄧布利多失蹤了。”布萊克平靜道:“你們害怕他曾經的承諾不管用,所以必須來求得一個保證。”

“您很聰明。”特蕾莎不再維系著矜持的姿勢,她看上去很疲憊:“英國的惡性事件對整個歐洲魔法界沖擊都很大,沒有人能置身事外,我必須來尋求別的合作。”

“所以你們選了鳳凰社。”老宅主人挑了挑眉:“為什麽。”

“您知道,布萊克先生,不是所有人對媚娃都像鄧布利多校長那樣寬厚。”特蕾莎搖搖頭:“雖然比不上狼人的‘待遇’,但也好不到那兒去——美貌是我們的武器,但也是掣肘……”

“發生了一些針對媚娃的襲擊,食死徒幹的。”特蕾莎低落道:“一個才十五歲,梅林,我不敢相信他們居然會對個孩子做出那種慘無人道的事情。”

布萊克此時才放下雙臂,他停了一會兒,比剛才多了幾分真心:“抱歉。”

“你們不會歧視神奇生物。”特蕾莎說:“我相信在鄧布利多校長領導下,鳳凰社的人不會做出食死徒的行為。”

說起這個,布萊克有些汗顏,至少在遇到斯黛拉之前,他可對這些“神奇生物”敬而遠之,但確實也不會故意傷害。

“還有……”首領猶豫了一下:“我們之前來倫敦的時候,在對角巷看到一家叫做接骨木中介商店的,那兒的店主也是鳳凰社的,對嗎。”

布萊克灰色的眼睛平靜地望過去,面上沒有任何變動,但對方無端端感到一陣壓迫,特蕾莎疑惑不到一秒,就聽他問:“接骨木怎麽了?”

“……沒有。”特蕾莎被他無故來的氣勢震懾了一秒,連忙開口:“我是說,我看到報道還有一些雜志,說是店主調制出了狼毒藥劑。”

“是這樣。”

“我們也打聽到,對角巷的狼人說是為了幫助他們找到工作……所以這也是我們選擇鳳凰社的原因之一了。”特蕾莎差點在布萊克面前失去和平談話的氛圍,她不知道自己戳中了對方哪一根神經,只好老實說:“我想敢幫助狼人的人,起碼不會排斥媚娃。”

布萊克打量了一下女首領,彎了彎唇角:“確實。”他恢覆了輕松的表情:“那麽,我們能幫您做什麽?”

“下個月的會議,我希望鳳凰社能派人代表鄧布利多繼續上一次他的倡議——平等對待媚娃,給予與巫師相同的權利。”特蕾莎松了口氣,語速極快:“相反,我們可以幫助鳳凰社,我知道現在你們很缺人手。”

房間裏安靜了一會兒,她才聽見對方重重地呼出一口氣。特蕾莎知道,那是他對這一方的誠意評估完畢的信號。

“我轉告金斯萊。”布萊克拿起茶壺,橙黃的液體註入到雪白的骨瓷杯裏:“鳳凰社會決斷的,夫人。”

斯黛拉忙了一天回到格裏莫,她揉著著今天示範了不下五十次“除你武器”手勢的胳膊,在玄關頹喪地嚷道:“克利切?能幫我放洗澡水嗎——我手腕快抽筋了。”

小精靈啪地一聲出現,斯黛拉低頭換著鞋,問:“哈利還好嗎?”

“波特小先生很好。”克利切緊緊閉著嘴,看上去很不高興的樣子:“洗澡水已經放好了,小姐,是克利切新調配的天竺葵香味。”

斯黛拉好奇地擡起頭:“怎麽了,克利切?”她脫下大衣和圍巾掛在門口,彎下腰問了句:“西裏斯又惹你生氣了?”

小精靈的耳朵動了動,女孩以為它在鬧別扭,於是笑著拍了拍它的背:“原諒他吧。”赫奇帕奇輕快地往樓上走去:“回頭我罵他。”

克利切跟在斯黛拉腿邊快步走著,半晌來了句:“不是主人。”它嘶啞道:“是、是……是那群媚娃又來了——”

“啊,媚娃?”

斯黛拉停下腳步:“她們住在這兒嗎?”

“之前是的,但是這次主人給她們找了別的住處。”

女孩覷著克利切一臉“老懷甚慰”“算你識相”,忍不住笑了:“上一次也是校長的意思,我想。”斯黛拉解釋:“我們想要爭取神奇生物的支持。”

“如果不是有人動了歪心思的話。”克利切嘀咕著,它蹦上兩級臺階,又說:“主人見過她們後就又走了,但晚些時候應該會回來。”

斯黛拉沒在意,五分鐘後,她沈浸在滿是泡泡的浴缸裏,舒服地伸了個懶腰,這段時間她就沒能好好休息,這麽暖呼呼地泡著,差點睡了過去。

她不知道泡了多久,浴池加熱好幾次,最後拖著被熱水浸軟的身體爬了出來,她穿上吊帶睡衣,對著鏡子心神恍惚地烘幹頭發,天竺葵清新的香氣彌漫在浴室,她打了個哈欠,聽見門外傳來聲響,還有一絲血的味道。

女孩猛地清醒,她急忙套了件毛衣跑出去,半幹的頭發濕漉漉地披在腦後。

布萊克裸著上半身,外套搭在肩上,他以一個極其別扭的姿勢給自己的腰部上藥,看見斯黛拉揚了揚眉:“太好了,姑娘,我以為你要泡到天荒地老了。”他玩笑道:“我可不想讓克利切來,它下手總是很重。”

“怎麽不叫我。”赫奇帕奇埋怨道,她就著男人的手聞了聞魔藥,擰著眉:“這個味道也太……從哪個地攤上弄回來的?”

“斯內普給我的。”

斯黛拉眨了眨眼,訕笑著放了回去:“那應該還是好用的。”她側頭去看他的傷口,被他一把扶正,威脅道:“他的名字是金字招牌了是嗎?”

“你還不是用得高高興興。”

“誰高高興——”男人無語道,戳了戳她的頭:“我看你是你泡昏頭了。”

女孩瞪了他一眼,坐在他身邊給他包紮胳膊上的傷口:“這幾天晚上你都沒回來,事情還順利嗎?”

布萊克話只聽半句,懶洋洋道:“怪我不該讓你一個人睡這麽大的床?”

斯黛拉面無表情一個用力,男人嚎了一聲,“正經點,先生。”女孩把濕頭發甩到身後:“我們現在可是水深火熱呢。”

“我都不知道鄧布利多之前布下來那麽多暗樁。”布萊克一揮魔杖,一條軟糯的毛巾飄了過來,開始自發纏在斯黛拉頭發上慢慢吸著水汽:“你看到格麗澤爾那篇報道了?被轉載得厲害,《預言家日報》不登,有的是願意發表的報刊。”

“我聽說他們把卡洛爾·卡羅弄去了霍格沃茨?”

“唔。”男人心不在焉地捏著她的發尾:“之前開會的時候,斯內普說她除了對學生們過於苛刻,倒也還算正常——他們變聰明了,學校裏的孩子有一大半父母都在魔法界生活,他們的人在學校得悠著點兒。”

“可是。”斯黛拉慢下動作:“他們把卡羅弄進去,總不會只是覺得霍格沃茨管的太松散。”

“當然,但是我們現在還不清楚他們的目的……好了。”他抽回胳膊,俯下身親了她一口:“我又得走了,抱歉。”

“啊。”斯黛拉一本正經:“因為媚娃來了嗎?”

“什——”男人快走到門口的腳步又停了下來,表情一言難盡:“我如今在這個家沒有一點兒秘密了,是嗎。”

“下次我可以假裝不知道。”斯黛拉推搡著他的背:“快走吧,註意休息,好嗎。”

布萊克帶著郁悶離開了,女孩呼了口氣,剛想整理下今天的筆記,克利切又一次出現了,手上捧著一封皺皺巴巴的信件:“小姐。”它說:“剛剛收到……是霍格沃茨寄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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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莫德裏赫奇帕奇商會成員名單

【蜜蜂公爵】安布羅修·弗魯姆,被食死徒折磨詢問斯拉格霍恩的下落,及弗魯姆夫人

【文人居羽毛筆店】老板奎爾

【三把掃帚酒吧】羅斯默塔女士

【帕笛芙夫人茶館】帕笛芙小姐,此時24歲。私設。

【德維斯和班斯商店】魔法設備店,也出售修理用的工具,兄弟倆是私設。

此外

【卡洛爾·卡羅】原名卡洛爾·沙菲克,狗子和雷古勒斯沒成的聯姻對象,嫁給了阿米庫斯·卡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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