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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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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痕

“剛才發生了什麽?”聞牧遠看見雲泆臉上帶著猶疑。

“我不確定, ”雲泆把剛用完的身份卡片塞回口袋,“他的表情看起來不太對勁,但也可能是我的錯覺。”

人的直覺是極為可怕的東西, 像雲泆這樣的人更是。

聞牧遠相信他的直覺,低聲答道:“好的, 我會留意。”

回去的路上一片寂靜, 除了負責修剪花園草木的園丁和來往的衛兵沒有見到其他人。好像所有人都收到了不要隨意走動的警告, 哪怕是避免沖撞貴客, 這樣的約束似乎也有些過火了。

熟悉路線後,回去用的時間比來時短了不少。他們回到居住的小樓時正好是晚餐時間,餐廳在一樓, 不少人已經就坐。他們二人和其他籌備人員一起用了餐, 但全程都十分安靜, 幾乎沒有人說話。

這些籌備人員都是埃爾博倫家族為婚禮專門從全帝國找來的, 大家方言不同,生活習慣和作息也不相同, 因此沒有太多共同語言。

在場的人大多獨來獨往,還帶著親屬的只有雲泆和少數幾個人。晚餐後大家回到各自的房間休息, 雲泆瞥見有幾個衛兵從外面走來關上了樓下的大門。

房間裏,沙鷹為他們實時播報那個木盒移動的情況,“你們走之後大概過了半小時, 木盒又往西側移動了二十米,然後又往東前進了一百米,截至五分鐘前位置沒有發生變動。”

“往西?藏寶室已經位於那棟樓的最西面了。”雲泆仔細回憶著主宅裏面的構造,他確信自己沒有記錯, 出了房間的門再往西是一堵墻,而房間裏面他和聞牧遠借著拿藏品的契機仔細查看過, 確實沒有別的密道。

定位器的功能有限,沙鷹只能查看大致的位置,無法提供更確切的消息。

聞牧遠今天白天還出去過一趟,他忽然道:“那堵墻背後靠著的是一個花園,如果這座莊園地下還有空間的話,密道的門也有可能開在花園裏。”

沙鷹說:“如果可以在那邊安放一枚探測器的話就可以知道地下的情況了。”

聞牧遠擡起頭看了雲泆一眼,他的執行力很強,開口道:“等天徹底黑下來我去看看,白天那邊的守備消息我已經記下了。”

雲泆沒有馬上答應,畢竟這裏是帝國,要是聞牧遠單獨行動出現什麽意外後果難以想象。

“不用太擔心,我速去速回。”聞牧遠看出雲泆的顧慮,伸手碰了碰他。

此時房間裏燈光明亮,與外面即將落幕的黑色涇渭分明。

夜晚確實是蛇類捕獵的最佳時機,單從這一點上說,非要出去查探的話,聞牧遠比雲泆更適合。

“那你要小心,遇到危險馬上返回。”片刻後雲泆應允了他的請求。

聞牧遠得到允準,開始脫去身上一些累贅的飾品,他和沙鷹溝通好路線,確認了行動的大致計劃。

夜幕垂落之時天色完全陷入黑暗,聞牧遠從陽臺上翻身躍下,動作矯健輕盈。

這裏是三樓,聞牧遠從墻壁和周圍樹木身上巧妙借力,幾秒後幾乎沒有任何聲音地落到了地面上。

這裏不是主宅區域,監控設備相對稀疏,沙鷹已將所有監控標記,指引著聞牧遠繞開監控設施前行。

二人的耳麥可以選擇同頻共享,雲泆聽著聞牧遠的呼吸聲打開了帝國的公共網絡。房間裏這臺雲機是埃爾博倫家族提供的,但雲泆一住進來就給它裝上了屏蔽器,因此不必擔心瀏覽內容外洩。

雲泆想在帝國網絡上查一些關於埃布的消息,他們剛接觸到這個人時沙鷹就把能了解到的相關的信息發給了他,上面提到埃布的身份信息和生平經歷,但這些消息極為官方,雲泆從中看不出個人的特點。

而缺失的那些信息,或許能在帝國的社交網絡平臺和私人論壇上補齊。

他輸入埃布的全名,搜索引擎上竟然一下彈出十幾張照片,那些照片不像是官方媒體拍攝的,倒像是來自普通民眾。

埃布長得秀氣,娃娃臉和藍眼睛的搭配很符合帝國的大眾審美,也許是因為他總負責皇室對外的一些事宜,因此經常在公眾面前露面,在網絡上留下了許多痕跡。

雲泆有些意外地繼續往下翻看,發現埃布在的場合大多與修白有關,兩人經常出現在同一張照片裏。雲泆一張張翻看,直覺告訴他埃布的神情不太對勁,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覺得有些眼熟。

他查看了大部分討論,就從這些看來埃布是一心一意為皇室工作的人,並且大多工作圍繞著修白展開。這樣一個人,沒必要對兩個普通的珠寶鑒定師流露敵意。雲泆又搜了幾個其他的關鍵詞,可惜一無所獲。

他關閉雲機看了一眼時間,距離聞牧遠出去已經過了將近二十分鐘。潛入探查需要保持寂靜,因此聞牧遠沒有開口說話,只是呼吸聲時常變化。

又過了一分鐘,聞牧遠的腳步加快了些,沙鷹馬上說:“就在這裏安裝,這個位置離定位顯示已經很近了。”

聞牧遠駐足,似乎是開始安裝探測器,約莫過了半分鐘,雲泆聽見沙鷹說:“安裝完畢,上校你可以撤退了。”

耳邊象征著探測器開始運作的“嘀嘀”聲響起,忽然,一道槍響劃破了夜晚的寧靜,嘈雜的人聲開始湧入,沙鷹快速道:“上校,馬上撤退。”

聞牧遠很輕地說收到,隨後狂奔起來。烈烈的風聲順著頻道幾乎要灌進雲泆的耳朵,他的心一瞬間揪起,下一秒又一道槍響,隨之而來的是液體濺開與聞牧遠溢出的悶哼聲。

“你受傷了?”雲泆快步走到陽臺邊向西望去,隨後又馬上折返,找出應急的一次性藥品。

“三分鐘,等我。”聞牧遠的呼吸粗重了些,但腳下的速度不變。

風聲更急,他的體能與速度堪稱恐怖,不過片刻就繞過監控和追捕回到了樓下。

雲泆打開陽臺的門,一個黑影自樓下快速上升,不過幾息就抵達了他所在的樓層。一只手出現搭上欄桿,緊接著聞牧遠就從外面翻身滾了進來。

雲泆讓他先進到室內,隨後關門拉窗簾一氣呵成,再一回頭就看見聞牧遠緊捂著脖子,點點血跡從他的指縫中滲出。聞牧遠靠在床邊一偏頭就從床上拿過止血噴霧噴了上去,止血噴霧裏帶著促進愈合的成分,他再松開手時傷口已經不再淌血。

他處理得很快,衣服上沒有沾到血跡。那道傷口是子彈的擦傷,來自第二道槍響。

西邊的莊園一點點亮起來,所有人都被那兩發子彈驚醒,驟然喧嘩的人聲自那邊開始像水波蕩漾,逐漸彌漫向整座莊園。

“嚴重嗎,有沒有傷到動脈?”雲泆靠近仔細查看,幸好聞牧遠受傷的位置比較淺,避開了要害。

“人來的突然,我當時躲了一下,不過有點晚。”痛覺完全被聞牧遠忽略不計,他把一次性止血噴霧捏扁塞進了前襟扣子的背面。頸部的傷口正在隕落者基因的作用下快速愈合,但他的脖子和手掌上滿是難以掩藏的鮮血。

“他們應該會查到這裏,”聞牧遠冷靜思考著,“現在去沖洗會留下血腥味,要不要我再去外面躲一下。”

雲泆將床上的東西收拾好,樓下的人聲打斷了聞牧遠的話語,雲泆拉開窗簾的一角快速看了一眼,似乎已經有警衛到達。

“來不及了,人已經來了。先應付過去,具體的晚點再說。”雲泆說著,腦子飛速運轉,忽然他想到什麽。

“他們有沒有看到你傷在哪?”雲泆問。

“沒有,”聞牧遠語氣肯定,“外面太黑了,第二槍打出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主宅範圍。”

雲泆點點頭,他環顧四周,確認房間裏沒有留下什麽可疑的東西,於是走到床邊果斷熄滅了所有燈。

“怎麽——”聞牧遠話還沒說完就被推到了床上,黑暗中他依舊視野清晰,看到雲泆跨坐而上抓住了自己的衣服,沒有系牢的領口被身上的人毫不猶豫地扯開,最外層的衣服也被剝下甩到了地上。

而雲泆也沒把自己落下,脫完聞牧遠他就開始對自己動手,不過片刻,二人外面的衣服就通通淩亂不堪地散落交疊在地上。

“手。”雲泆話語簡短,聞牧遠下意識把剛才捂著傷口的那只手遞給他。下一秒,有什麽溫熱的東西覆蓋而上,帶著濕意,侵襲整片手掌。

——是雲泆在將那些血跡清理幹凈。

聞牧遠朦朦朧朧的熱意一下沖到了頭頂,極度緊張的刺激使手上的觸感更加鮮明,聞牧遠完全屏住了呼吸。

雲泆夜間的視力也很好,雖然比不上聞牧遠,但看清眼前的東西沒什麽難度。處理完手上的痕跡,他掰過alpha的腦袋,傾身舔上了他的傷口。

不得不說隕落者的體質確實驚人,經過止血噴霧的作用和自身愈合,那道本就不深的傷口這會已經趨近於無。

雲泆將殘留的的血跡收拾幹凈,門外的腳步聲和推門聲也已經越來越近,逐漸從走廊的那頭逼近到他們門口。

就在外頭的人不由分說推開門的那一刻,雲泆按住聞牧遠的脖子毫不留情地一口咬了下去。

alpha隱忍的悶哼聲和開門聲相撞,不小的動靜將推門的衛兵嚇了一跳。

“你們在做什麽!檢查!”幾個衛兵推開門卻發現一片黑,為首的打開燈又被映入眼簾的景象驚了驚。

柔軟堆起的被子旁,omega跨坐在alpha身上,兩個人衣衫不整肌膚相貼。仔細看才發現alpha的脖子竟然被omega咬開了,修長的勃頸上青筋和齒印重疊,還有些奇異的紅。

屋內氛圍暧昧流動,雲泆旁若無人地慢慢擡起頭掃向衛兵,一臉好事被打斷的掃興。

衛兵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們奉命檢查,當然知道這裏住著的是一對親兄弟。但,但眼前這一幕要怎麽解釋??

“檢查?檢查什麽。”雲泆瞇著眼坐起,懶洋洋地靠在床背上,他還不忘拉起被子蓋住被咬晃了神的alpha。

衛兵們呆滯一時凝噎,他則慢慢悠悠扣起扣子,全身上下透露著不知足,完全是一幅流氓做派。

不是,大哥,你們這身份反了吧?衛兵默默無語,他們也不是有心打斷別人春宮,但受到了上級命令,誰也不敢含糊。

“莊園主宅遭到襲擊,襲擊者身上應該有傷,我們也是奉命行事,要是查不出襲擊者你們的安全也無法保障。那個,你們把衣服脫了,我們要檢查一下你們身上有沒有傷口。”

雲泆聞言不滿地撇撇嘴道:“不早說,那我還扣什麽扣子。”

他說著毫不在意的解開扣子,順帶著回頭沖床上的alpha嚷了聲:“快點起來,我就咬了你一口,又沒幹嘛,裝什麽死。”

聞牧遠紅著臉依言坐起身,依照士兵的命令褪去身上的衣物。

雲泆身上沒有傷,聞牧遠身上有沒有,頂多就是脖子上殘留著omega的齒痕。

二人趁著檢查都不忘眼波流轉,衛兵自覺尷尬,又把屋子裏面搜查了一番,確認沒有問題後快步轉身離去,像是遭了瘟。

雲泆沒有馬上動作,又過了一會兒,直到樓下的動靜徹底平息才緩緩松了神經。

他攏好衣服坐到床上,有點心虛地對聞牧遠說:“快轉過來讓我看看,剛才勁好像用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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