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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泆說得坦然, 他一步步靠近,屬於alpha的信息素熱浪撲面而來瘋狂湧動。

進來前他給自己打了一支抑制劑以免場面太過失控,易感期的alpha雲泆不是沒見過, 這樣的場面在軍營裏也沒少發生。

但這件事放在聞牧遠身上,雲泆的心態卻發生了微妙的轉變。

陌生的情緒悄然到來, 那是一種可以稱之為憐惜的感情。雲泆發現自己不想聞牧遠獨自忍耐, 他甚至想在alpha走進訓練室時拉住他。

心臟在這份情緒裏搏動, 可他卻無法斷言這究竟是什麽。

雲泆不喜歡逃避也不喜歡虧欠, 聞牧遠幫過他許多,現在輪到他的易感期,雲泆在直覺的驅使中拿起主動權, 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

面對他的到來, 聞牧遠站在原地神色迷茫。屬於alpha的意志被劈開, 一半叫囂著侵略, 一半強忍著克制。

雲泆甚至無需釋放信息素,從他的身影進入聞牧遠視線的那一刻起, alpha就註定無法平靜下來。暴烈的信息素突然緩和,那不是收斂, 而是預備著下一次狂潮,聞牧遠在這間隙撿回一些理智,他快步後退。

“你......你不該進來的, 快出去吧。”心裏渴望的到底是什麽他自己清楚,明明是拒絕,他的身上卻透露著矛盾的局促。

“易感期的alpha會失控我知道,但來見你是我的選擇, ”雲泆沒停下,室內空間有限, 他已逼近聞牧遠的身側,“就像當初我選擇和你結婚一樣。”

青藤的氣息淡淡飄散,雖然濃度遠不及雪柏,卻像天降甘霖一般將試圖那些銳利的棱角溫和撫平。

“真的要拒絕我嗎?”雲泆再次問他。

聞牧遠說不出話,他雙目赤紅,忍不住擡眼看向雲泆。

那張溫和漂亮的臉上仍是笑意,甚至帶著一點鼓勵。聞牧遠掙紮難捱,但殘存的理智依舊在憂心omega的靠近。

雲泆伸手摸上他的臉,動作輕緩似是安慰。雲泆神色不變,看穿了他心中所想:“擔心會傷到我嗎,上校,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誰?”

聞牧遠呼吸急促,勃頸的潮紅彌散,沒有馬上應答。

雲泆湊近,像是在詢問:“你會傷到我嗎?”

聞牧遠搖搖頭,垂眸悶聲道:“不會。”

“這不就沒問題了。”聞牧遠的回答落在二人之間變作一種默許,青藤瞬間被主人釋放,雖還未恢覆巔峰水平,但撫慰伴侶綽綽有餘。

雲泆學著聞牧遠以前的樣子,輕柔地將對方包裹到自己的信息素中。

聞牧遠的身體在那一霎驟然僵直,隨後又被更深層的火熱占領,視線變得有些迷蒙,他迫切地想抱一抱眼前的omega。

雲泆傾身靠近,將手裏的黑色止咬器扣在聞牧遠的臉上,這個止咬器在家裏放的時間不短,今天還是第一次派上用場。

alpha乖乖低頭任他施為,這種程度的禁錮反而讓他的血液更加沸騰,。

下一刻,雲泆把這個魔盒的開口變得更大。

“小蛇,我允許你做想做的事。”

聞牧遠在他的縱容下意志力趨近消散,他本就是野獸,天邊月已向他奔來,那他為什麽還要忍耐?

空氣靜默了片刻,雪柏毫無征兆地迸發而出,雲泆被攬進一個寬大火熱的懷抱,alpha低頭隔著止咬器在他頸側來回嗅聞,手上的力道分毫不減。

他的腿似乎被什麽冰涼的東西纏上,低頭一瞥才發現是那截蛇尾。往日溫順的尾尖一反常態,纏得極緊,上下不停摩挲擦蹭,像是要把他吞吃入腹。

雲泆並不反感聞牧遠的親近,他摸了摸alpha的後腦勺,卻猛然感覺到自己的大腿靠到了什麽。它存在感有點強,雲泆難以忽視。

“小蛇,你想要嗎?”雲泆眸色不明,他發現自己的底線在無知無覺見幾近消失,對聞牧遠他好像可以容許所有情況的發生。

聞牧遠滿眼猩紅,喉嚨裏發出舒適卻仍未滿足的咕嚕聲。他把懷中人摟得很緊,二人胸腔相貼,劇烈跳動的兩顆心無間緊觸。

雲泆話裏的意思他理解得有些緩慢,良久沙啞低聲道:“想要。”

雲泆感覺自己一定是被奪舍了,說了什麽做了什麽他自己也不清楚。他拍拍alpha的肩,要求道:“去臥室。”

雲泆此前只見過聞牧遠體貼溫順的模樣,哪怕變作黑蛇也依舊乖巧粘人。

而如今易感期裏,粘人倒是沒變,只是曾經溫順的面具被他自己撕了個粉碎,那些被壓抑的想法根本難以掩飾。

雲泆被蛇尾纏住雙手壓在床頭,他意外挑眉,沒想到聞牧遠還會這個,明明平時看起來純情得很。

這會他還有功夫胡思亂想,不過片刻,身上的alpha就讓他有些難以忍受。雖說有止咬器,但在某些時刻,這點限制對失去理智的alpha來說完全不算什麽,甚至變成了情/趣的一種。

雲泆仰頸別過頭,呼吸在剛才亂了一瞬,他推開alpha的腦袋,頗有些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無奈。末了還是狠不下心,只是輕斥:“松開點......”

這些經歷對他來說過於陌生,腺體的熱度也在不斷攀升。聞牧遠的動作沒有停下,二人汗液難息,在柔軟的床上無聲交纏。

臥室的窗簾拉得嚴實,時間在長久黑暗中悄然溜走,雲泆再醒來時外頭已是白晝。

他兩只手腕上各留下了一道青紫的印子,不算多駭人,只是讓他有些恍惚。

他沒想到聞牧遠能克制到這種地步,昨晚那般混亂,他竟然沒做到最後一步。

此時alpha還在沈睡,屋內信息素濃度下降了些許但仍然偏高,這說明他的易感期還未結束。

雲泆打開通訊器,上面消息不算多。昨天他進入訓練室前就把接下來的工作安排妥當,抽出時間不太容易,但他想陪聞牧遠度過易感期。

昨日與秦羽的記錄躺在最下面,遠在千裏外的秦醫生告訴他聞牧遠易感期的提前或許與近來頻繁使用信息素有關,而隕落者的易感期烈度從來居高不下。

聞牧遠在南境時軍營會專門辟出一片訓練場供他發洩以免傷到旁人,待到這段時間過去,那裏往往會變成廢墟。抑制劑對他而言用處不大,他的易感期需要實打實的發洩,為此聞上校的工資經常充公來維修被損壞的訓練場。

這些雲泆不清楚,但僅僅是秦羽的幾句話就讓他心軟不已,他突然理解了古時的昏君,畢竟聞牧遠不論說什麽,只要動兩下尾巴自己就會無條件答應,好像和那些人也沒什麽區別。

他起身,大腿內側的火辣痛意揮之不去,雲泆沒想到最後竟傷在這地方。

他抓緊時間開始處理事務,等到聞牧遠醒來怕是沒這機會了。

alpha睜眼時身邊空無一人,冰冷的反差讓他不禁失落,止咬器還沒摘下,聞牧遠穿上衣服循著信息素的味道尋找他的omega。

下樓走到餐廳,微黃燈光下的場景過於溫馨,瞬間讓他的小情緒消失殆盡。

雲泆叼著一片面包背對著樓梯坐在吧臺邊看著通訊器,他身邊放著為聞牧遠準備的早餐。下一秒他忽然被一個熟悉的氣息緊緊包裹,聞牧遠從身後抱住他,不住地在他頸邊輕蹭。

“怎麽了?”雲泆有點癢,他趕忙從嘴裏拿出面包生怕掉到地上。

“你不在......”聞牧遠含含糊糊,“想你。”

雲泆遺忘已久的生理課知識襲上心頭,他突然想到易感期的alpha似乎離不開omega,伴侶的氣息離得遠一些都會讓他們感到不安。

出於抱歉,摸摸alpha的頭,側身自然地在他額頭上親了一口。

“吃早飯吧,會陪著你的,別擔心。”雲泆對他的態度似乎沒有因昨晚的事發生太大變化,他如流水平和,聞牧遠的焦慮都被驅散。

只不過alpha在雲泆的親吻下整個人顯得有些呆笨,走到桌旁險些帶翻了凳子。

要吃東西總不能帶著止咬器,雲泆給他解開,看見那器具在他的臉上留下了幾道紅痕。聞牧遠不在意,他快速洗漱了一番,將雲泆準備的早餐盡數吃下補充體能。

從昨天到現在他的尾巴一直沒有收回,吃早餐時就戀戀不舍粘到了雲泆身上。雲泆平日喜歡逗它,但一想到昨晚的事有點不好意思,畢竟這條尾巴沒他想象的那麽老實,在某種程度上,花頭比聞牧遠還多。

他還有些慶幸聞牧遠沒完全蛇化,畢竟蛇有......他勒令自己不許再想,集中註意力完成了最後一點工作。

再擡眼時正好對上聞牧遠神色深深的雙眸,一種被鎖定的感覺彌漫全身,雲泆問他:“有哪裏不舒服嗎?”

“熱,”易感期的聞牧遠除了黏糊就是話少,寡言這一點比平時更甚。熱意重新上湧,聞牧遠第一次請求:“可以不戴嗎?”

雲泆知道他指的是止咬器,聞上校在他這信用良好,他和其他的alpha不太一樣,既然他這麽說,那不戴也行。

他轉身給聞牧遠倒了杯水,alpha一口悶盡,不過片刻室內的信息素又上了一個臺階,直直逼近昨夜的水準。

“回房間吧,事情處理好了。”雲泆配合著用青藤幫他降溫,剛走進那片熟悉的黑暗就被聞牧遠拉住了衣角。

alpha的灰藍的眼睛在黑暗裏發光,像寶石一樣美麗。

雲泆聽見他問:“我可以親你嗎?不咬。”

他言簡意賅,這請求看起來很合理,雲泆沒有拒絕他,還天真以為他口中的親吻指的是婚禮上那種。

但接下來他很快就發現自己錯了,錯得過分。

原來親吻也可以這麽猛烈,唇齒交纏攻城略地,雲泆感覺僅剩的空氣都被抽走,呼吸也被掌控。

他的世界只剩聞牧遠火熱的唇以及那清淡好聞的味道。

摘去止咬器像個錯誤,雲泆可以修改,但他沒有。聞牧遠牽緊他的手掌,二人十指相扣,兩枚戒指碰撞交疊。

他接受這份期限內的狂亂,願意就此隨著聞牧遠的意志沈淪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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