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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3、完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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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完結章

封帝大典舉行在神界的千蓮神臺, 來得皆是六界之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匯聚在千蓮池的中間。

正中間的空曠地方上,半跪著手臂皆被吊起的師梵等人, 接受眾人的註視。

對於師梵時珞這些出生便享受高高在上的優待的人,單是這樣在公眾之下的狼狽,對他們來說就是難以忍受的酷刑。

當日一戰,師氏落敗已成定局, 其他附庸師氏的仙族神族也如一盤散沙, 死的死逃的逃。

師氏掌控神界帝位已久, 那些滋生在暗處的反骨勢力早就迫不及待, 趁機一擁而起, 將師氏勢力推倒, 自此神界易主。

在推選新的神帝時,大部分人都認為牧風眠是最合適的。

晉神之後的牧風眠,天地都為他讓三分顏色, 即便是往日在六界之中被奉為頂尖戰力的師鏡如今也略遜一籌。

六界自古拜強者為尊,他坐這個位置正合適。

更何況率領妖魔兩族徹底清晰天界腐爛的權力和勢力的人也是他。

但牧風眠那日卻當著眾人的面道:“當初放出魔族, 致使六界完整的人是宴星稚, 合該由她執掌六界的大權。”

他拒而不接。

一是因為他現在是魔族之王,一直以來都掌管著正在慢慢成長的魔族。

二來則是宴星稚的家族在九萬年前就是神界的主宰, 她坐神帝的位置也極為合適, 且她無心權力, 唯有她不會被這些東西所蠱惑迷失本心,更重要的是宴星稚的天賦和神力都沒有上限,日後她若是晉神, 這六界最強是誰還兩說。

從另一種層面來說, 宴星稚才是那個讓六界真正完整的人。

是以她封神帝一事, 鮮少有人提出異議。

“快幫我看看,有沒有不合身的地方。”尹祺張開雙臂,在宋輕舟面前晃了一下,小聲道:“我們步氏千年前也是神界有名有望的大族,自從被神界誅殺之後,只剩下咱們二人,更不能丟了面子。”

宋輕舟哪關註這些,他的註意力都在這神界形形色色的人身上,敷衍道:“沒有。”

尹祺氣不打一處來,正悶著氣時,從旁處走來一個面容帶笑的男子,像是聽到了他方才說的話,對他道:“沒什麽不得體的地方,步氏就算落沒,有你手中的萬象羅盤在,用不了多久也會重回昔年的風光。”

尹祺轉頭看去,才發現此人相當面熟,再一看,那不正是前段時間前往虛境看宴星稚的人嗎?

他也不知此人是何身份,只見他頭頂玉冠,身著藍袍,一身衣裳十分莊重,瞧起來不像是簡單人物,就趕忙行禮。

那人用手擋了一下,笑道:“不必如此拘謹,星崽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況且這些年也辛苦你在下三界混跡,若是當初步氏沒有獲罪被誅,以你的身份自是不必對我行禮。”

尹祺嗯嗯啊啊地應了半天,也沒想起這人是誰,宋輕舟在一旁看不過去,開口道:“盟主客氣了,你掌管仙盟,理應受這些禮遇。”

尹祺這才想起來,眼前這個就是仙盟新上任的盟主,名喚黎策。

他笑容很是親和,一點沒有架子,乍一看到不像是處於高位的人,據說當年他考仙官次次都落榜,卻不曾想如今還坐上了仙盟之主的位置,尹祺看著他的目光忍不住變了變,含著敬仰。

虞思蘅在神界的牢中被困了千年,牧風眠一朝得勢推翻師氏的統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他放出來。

好在這一千年裏他並未受什麽折磨,且與鄰旁的獄友相談甚歡,結下了奇怪的友誼,在這些年裏除了每日都盼著牧風眠來救他之外,倒沒有什麽其他事。

他被放出來之後沒改往日德行,先抱著牧風眠的胳膊哭了許久,又把眼淚全蹭在師鏡的衣上,二人難得耐著性子地哄了許久。

上三界勢力大清洗,昔日師氏的走狗之族盡數銷聲,虞氏在師鏡的扶持下崛地而起,虞思蘅作為虞氏的嫡脈,自當水漲船高,如今在神界的地位不可同日而語,再也不會有人強迫他做一些自己不喜歡做的事了。

被困千年之後重見光明,虞思蘅宛若一只快樂的小鳥,在千蓮池兩旁自由穿梭,偶爾停下來與認識的人聊兩句。

直到看見牧風眠在眾人視線中現身,他才匆匆忙忙趕過去。

牧風眠與宴星稚是同時出現的,兩人行過飄浮的臺階落在池邊,周圍熱鬧的議論聲頓時小了一大半,皆朝他們投去目光。

宴星稚今日打扮得隆重,不說話的時候一雙金眸盛滿著倨傲,姿態十分高貴,但是她一笑,渾身的架子又散去,讓人覺得忽遠忽近,高不可攀。

此人是在上三界創下的無數神話仍熱乎著,見了她紛紛湊過去恭敬行禮。

牧風眠笑意相迎,一派與誰都熟絡的模樣,一一應付,跟在宴星稚身邊寸步不離。

兩人從池尾走到了前頭,停在那座無比耀眼的金王座之下。

牧風眠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神帝陛下,請。”

宴星稚又扶了扶頭上華貴的金冠,輕咳一聲,有著幾分難得的正經,擡步踩著一層層的階梯,在所有人目不轉睛的註視之下,一步步走上金王座,落位其中。

座下之人黑壓壓地跪倒一片,齊聲高呼:“恭迎神帝。”

一瞬間,千蓮池中原本含苞待放的蓮花齊齊盛開,一朵一朵飄滿池塘,空中彌漫起沁人心脾的清香。

宴星稚覺得相當新奇,笑彎了眼眸。

她似乎並不在乎這一句神帝意味著她握住了無上的榮耀與權力,只是覺得這樣的場合頗為有趣。

隨後眾人起身,紛紛在旁落座,場面一時肅靜下來。

宴星稚接受萬人朝拜之後,將目光落在了正中間空地上的那幾個人之中。

那日的大戰,牧風眠說留他們一命,於是師梵等人也就一直鎖在牢中,今日才拉到了大庭廣眾之下被吊在柱子上。

除卻師梵和時珞之外,還有蔚柳,姬海瑤,師憐雪,這幾人都是要被審判的主要人員,其他人皆一律在牢中關著,等候判決。

日頭高照,所有人都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之下,只覺得春暖花開,綠意盎然。

唯有吊在柱子上的人覺得這是難以忍受的酷刑。

宴星稚一揮手,“先審時珞。”

立即有人上前解開了時珞嘴上的禁錮,昔日上三界的那些人對她的輕蔑和嘲笑註視,讓她心口宛若一千只螞蟻亂咬,難受得恨不得立即散魂而亡,氣得渾身發抖,“宴星稚,成王敗寇我沒什麽好說,你既已經贏了,又何必如此羞辱我?!”

宴星稚聽後沒什麽表情,從袖中拿出一張紙慢慢展開,看著上面說道:“按照先前計劃好的,你需得先接受審判,再承受神罰之傷,向天下人懺悔你的罪行,不過看在咱們尚有十多年交情的份上,若是你願意直接懺悔,我可免了你的審判。”

時珞憤恨地呸了一聲,“你做夢!我何錯之有?不過都是為了這王權寶座罷了!你若是沒有野心,又為何坐上這至高王位?若是當初贏的是我,你也成為這天下的罪人,誰贏,誰便是英雄。”

宴星稚將雪白的衣袍往座椅旁一擱,眸光漠然冰冷,聲音從高高的座上傳下去,“時珞,你可知司命神女在前往人界之前,曾用盡神力蔔算過一卦。”

此事天界之人知之甚少,聽她一說,周圍頓時就變得極為寂靜。

宋輕舟擡眸看去,仿佛想到了自己的母親,眸中染上沈郁。

“她說這六界將會再有一場堪比九萬年前的浩劫將至,她囑托我去阻止。”宴星稚說道:“但她並沒有告訴我浩劫發生的原因和解決的方法,我起初猜想,會不會是因為我放出了魔族所以才被她選中,但是後來在人間虛境你找來,我才明白司命神女的用意。”

“若是當初我選擇繼續為你所用,助你奪得神界帝位,掌控六界,那麽那場浩劫就會如約而至,你會造成那場令六界生靈塗炭的浩劫降臨,而選擇權在我。”宴星稚緩聲道:“什麽成王敗寇,那都是你安慰自己的理由罷了,這場權力的追逐之中,你已經害了那麽多人,若是你真的贏了,也不會是這天下的英雄,你只能成為罪人。”

時珞發狂地掙著鐵鏈,“你胡說!我會造就一個沒有苦難沒有鬥爭的六界,不可能讓浩劫降臨!”

宴星稚居高臨下地看她,嘲諷一笑,“你也就嘴裏說的話好聽。”

時珞拒不認罪,宴星稚便啟動審判,讓人宣讀她曾犯下的所有罪名,一字一句傳在所有人的耳中,被記錄在冊,散去六界,讓世人皆知。

到最後,她雙膝一彎,重重跪在地上,意識好像不大清楚了,最終卻仍然固執地念著:“我沒有罪,我只是輸了。”

比起時珞的固執,師梵與師憐雪叔侄二人如喪家之犬,沒有任何反駁,垂著腦袋再提不起一絲鬥志。

他們親眼看著師氏家族的殞落,看著那他們恨之入骨的人登上王座,昔日榮光權力半點不剩,這些懲罰對於他們來說已是極為致命,萬念俱灰。

這場審判持續了很久,曾經明目張膽嘲笑宴星稚的人,企圖將她踩在腳下,趁早扼殺的人,終於也全部跪在她的面前,將高傲的頭顱抵進了塵埃裏。

師憐雪擡頭看了宴星稚一眼,她看見坐在王座上金光閃閃的人,又想起多年前她初次看到宴星稚的場景。

宴星稚身上有一股誰也無法忽視的蓬勃生命力,就是站在那裏不動,也仍能成為矚目的焦點。

那時候的第一面,師憐雪就感覺到她是個巨大的威脅,她一直想方設法將宴星稚趕出神族區,卻沒想到這來來回回的博弈之中,最後仍是她站在了最高之處。

她千般怨萬般恨,這已成定局之事,也再難更改。

宴星稚記恨他們曾經對牧風眠施神罰之傷,下令讓所有人都挨了一頓鞭子,那痛不欲生,久久不能愈合的傷痛會日日夜夜地折磨他們,將牧風眠曾經受過的苦難切身體會,直到他們經受不住,親口承認那些做過的罪行,向那些被害之人懺悔。

死,是不能贖罪的。

一切,都結束了。

這日千蓮神山的蓮花綻放,日光普照,新帝登基,六界混亂平息,重歸秩序。

新天歷九萬一千二百三十九年,上三界發生大亂,動蕩過後宴星稚登基帝位,宴氏重掌六界大權,萬族來拜,無不臣服。

“當年那場大戰,可謂是驚天動地,鬼哭神嚎,神帝手中的問情神器斬盡對抗之刃,又有清嶼在旁,所到之處寸草不生,鋒芒畢露無人敢與其爭鋒!只可惜咱們瞧不見當年的那場面,也不知與前罪神師梵那一戰,是誰勝出。”

酒樓之中空曠,只有一個老頭坐在當中,桌邊圍著一圈小孩,正津津有味地聽著他說起當年。

聽到這場戰不知勝負,孩子們都遺憾地叫起來。

老頭摸了摸胡子,笑道:“雖說咱們不知那場戰鬥的勝利,但卻知道最後的結果,也是一樣的對不對?”

“贏了呀。”突然有人插話。

老頭和小孩一同望去,就見酒樓靠著窗邊的座位上,坐著一堆男女。

男子墨發用金繩高束,俊俏的眉眼含著輕笑,正悠哉地吃著盤子裏的花生米。

說話的正是他身邊的姑娘,長發結辮披在肩背上,嘴裏吃著雞肉,塞得滿滿地,說含糊不清,“宴星稚多厲害啊,誰能打得過她啊?那一戰不用想,肯定是她贏了的!將師梵打得抱頭鼠竄,莫說是師梵了,如今就是師鏡,她對上也能打得有來有回。”

“你怎麽知道?”有個小女娃揚聲問,“你看見了嗎?”

“當然,我親眼所見。”那姑娘說完,就對旁邊笑著的男子問:“是不是?”

“是是是,確實是如此。”那男子立即應道:“怕是牧風眠對上她,也要甘拜下風。”

酒樓老板娘因為客少,十分悠閑地倚在樓梯邊,聽著他們聊天覺得好笑,於是就道:“說起來,我倒想起一樁趣事兒。”

視線又都轉移到她身上。

她道:“幾年前,有個小姑娘來我這樓中吃面,吃完之後沒錢付賬,就說自己是剛覆生的宴星稚,要以她的名號賒賬呢,說來也巧,正是那段時日,突然就傳出了宴星稚覆生的消息……”

“那她是真的宴星稚嗎?”孩子問。

“那我可不知呢。”酒樓老板娘瞇著眼睛笑。

“是真的是真的,都是真的。”坐在窗邊那姑娘已經吃完了盤中的東西,像是隨口一說,她擦了擦手,起身往外走。

身邊的男子也跟著起身,兩人似要離開。

酒樓老板娘往外迎了兩步,就見她忽而手中一彈,扔出個錦袋,正落在老板娘的懷中。

她將錦袋打開,裏面竟是滿滿一袋子的妖金。

一擡頭,那兩人已經走到了酒樓門外。

她趕忙攥著錦袋追出去,“姑娘,姑娘!你給多啦,那一桌菜用不著那麽多錢!”

那姑娘轉身,對她笑了一下,說:“當初不是說了嗎?待我一統三界,就來結你的面錢。”

酒樓老板猛地一怔,恍然間想起幾年前那個信誓旦旦的小姑娘所說的話,心中一凜,頓時醍醐灌頂,就見面前二人已慢慢走遠,只餘下兩三句交談乘著風飄來。

“還想去哪裏玩?”男子問。

“去妖界吧?我都沒怎麽去妖界玩過呢。”姑娘回答。

“那就去咯。”他道:“你想去哪我都陪著你。”

日光落在萬器山上,將山尖染上金黃之色,恍若人間仙境,兩人就朝著萬丈金光走去,身影逐漸隱沒在茫茫人海之中。

誰也不會知道,神帝宴星稚與魔王牧風眠曾來過這一個小酒樓。

作者有話說:

正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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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寫完啦!

首先感謝一直追更留評的小天使們,你們真是太好了,愛你們030!

雖然寫得不怎麽樣,不足之處有很多,但是我還是要給數據如此慘淡撲街還仍然堅持寫完的我一聲誇獎,哈哈哈。

宴星稚與牧風眠在蒼山的初遇和一些後續的細碎事,都放在番外裏寫吧。

我對寫這種神仙妖怪之類的故事還是不太熟練,沒什麽經驗,不足的地方還請多多包涵哦,我一定一定會繼續努力的!

放一下預收,大家戳我的專欄就能看見哦:

小師弟】

文案:   天賦異稟,少年出名的小師弟,萬眾追捧,被譽為仙盟第一奇才的小師弟,宋枳畫偷偷喜歡了十年。

每回在仙盟遇見,宋枳畫都站得遠遠的,在角落裏默默看著他身邊圍繞著的世家子弟,仙門千金。

宋枳畫自幼被家人所棄,天賦平平,光是忙著完成仙門每月的考核都非常吃力,那些出身望族,家世尊貴的人形成的圈子,是她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後來小師弟外出任務,葬身火海,仙門新星就此隕落,引起無數人惋惜傷心,宋枳畫得知消息後哭了好幾日,當月考核沒完成,被罰去了外門。

打掃時她想起小師弟,又失聲痛哭,吵醒了睡在樹上的少年,一根樹枝砸在她的腦門上:“吵死了。”

宋枳畫氣惱:“你是誰,膽敢打我!”

少年從樹上跳下來,報上自己的大名:“沈溪山。”

宋枳畫:“胡說八道,這是我小師弟的名。”

少年納悶:“我怎麽不記得有個哭起來跟豬叫似的師姐?”

暗戀成真】



ps:但是下本不會開這個,下本會寫 誰在說小爺的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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