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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你能變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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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你能變綠嗎?

沈昂再三誠懇認錯, 但易傾覺得他這毛病是不會改的。

這一鬧她也睡不著覺了,幹脆起床去洗漱,進了衛生間想開燈時才發現電卡一晚上都沒插上, 又懶得走路,直接喊沈昂去代勞,邊在昏暗的環境裏摸著找自己的牙刷牙膏。

沈昂應聲起床, 很快啪地一聲,衛生間裏的燈就被人打開了。

易傾剛剛適應黑暗, 不由得瞇眼, 邊把牙刷往嘴裏塞邊隨意道:“謝謝。”

電動牙刷剛開始震動工作, 易傾背後就掛上一件巨物。

與其說掛, 不如說沈昂是整個人都包了上來, 下巴輕輕抵在易傾頭頂,兩手圈在腰上, 一只手正好按住腰腹。

體型差距讓他甚至能舒展開手指就覆蓋住那一整片區域。

易傾打了個激靈,下意識地低頭去扒沈昂的手, 對昨天晚上這只手按在這個部位後發生的事情還有點後怕。

——昨天晚上她才明白,為什麽沈昂總是說他起肌肉來更喜歡軟肉。

……等等, 等一下, 沈昂第一次發表類似的言論,是在什麽時候來著?

沈昂勾住易傾徒勞的手指, 邊喊她的名字:“易傾?”

易傾本來力氣和沈昂比就是在自取其辱,一只手打兩只是更加挑戰不可能, 試了幾秒後就果斷放棄了。

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放棄。

易傾在心裏嘆著氣回應他:“嗯?”

沈昂看著鏡子裏的她:“昨天晚上,幾分是酒精,幾分是你真的願意?”

“……”易傾也在鏡子裏看回去, 懶洋洋地拿著電動牙刷、認真地巴氏刷牙法。

等到電動牙刷完成兩分鐘的工作後自動停下,她才彎腰吐掉泡沫擡頭道:“你再問這種懷疑我的問題,我就要告訴你你不想聽的回答了。”

沈昂沈默兩秒,把易傾抱在懷裏開始左右晃:“我——想——聽——嘛——”

還沒漱口的易傾被晃得頭暈:“九分!九分行了吧!”

沈昂停了下來:“九分是酒精?”

他沈思了片刻,表情居然還挺平靜,看起來一幅“這也挺好”的表情。

剛剛喝進一口水的易傾正好看見他的神情變化,無語地彎腰把帶著牙膏泡沫的水吐掉,在洗臉臺和沈昂中央的狹小空間裏轉了個身,兩手捧住沈昂的臉:“不管你在想什麽,都給我停。”

沈昂定定看著她,眼裏還殘留一點點笑意。

易傾無奈地用指腹摩挲他臉際剛剛長出來的新胡茬:“一分是酒精。不要再說讓我生氣的話了,聽見沒?”

“……哦。”沈昂朝她微微壓下來一點,註意力明顯已經偏了,“要親親嗎?”

易傾立刻雙手一起用力阻擋他:“不要。”她頓了頓,補充:“胡子好硬,會痛。”

沈昂的視線掃向剃須刀:“剃完以後親親嗎?”

“餓了,”易傾無情冷漠地拒絕,“要去吃飯。”

結果昨天晚上沈昂特地去便利店買的解酒飲料也沒喝上。

不僅沒喝上,現在還口渴得要死,都快脫水了。

易傾嘆著氣洗了把臉,出去看昨天被隨手扔在櫃子上的便利店袋子。

沈昂本來還掛在她身後不想放手,一臉“松開我就會死”的樣子,在易傾長達十秒鐘面無表情的凝視下才委委屈屈地放開手。

從前易傾都覺得沈昂委屈的時候是真委屈,現在沈昂看起來再可憐巴巴,她都只會想到昨天晚上那個簡直完全暴露了真實性格的沈昂。

床下他有多聽話,床上就有多不聽人話。

然後就是……談戀愛真的會讓人變得這麽黏人愛撒嬌嗎?

易傾從便利店袋子裏拿出解酒飲料,一口氣喝進嘴裏,在舌頭嘗到味道的那一刻就停住動作沒有再吞咽下去——這什麽黑暗飲料?嶗山白花蛇草水味的嗎?!

正巧沈昂從衛生間裏一身清爽地出來,想起他跟得了親吻饑渴癥似的,易傾惡趣味地朝他勾勾手指。

沈昂立刻聽從召喚,三步並作兩步奔至易傾身前,一彎腰就被易傾用手指勾著衣領親了個正著。

易傾把那又苦又甜又酸又鹹……反正整個宇宙貓貓頭味道的飲料往沈昂嘴裏渡了進去。

沈昂面不改色地吞下,還很盡職好心地花了幾分鐘把遍布口腔每個角落的怪味都卷走。

親吻間隙易傾揪他耳朵時,在耳垂捏到一個硬硬的、像細管道一樣的東西。

她偏頭躲開沈昂的黏人,好奇地去看他的耳朵,邊平覆急促的喘息:“你打過耳洞。”

“……嗯。”沈昂蹭她的額頭,含糊地從鼻子裏應了一聲。

“可我從來沒見你戴過耳釘。”易傾專心研究。

沈昂抿住嘴唇,半晌才挫敗地低頭抵在易傾肩膀小聲嘟囔:“因為在你面前,我要裝好小孩。”

“這幾天有空找個首飾店買一對吧。”易傾說著,又去看他另一邊耳朵,瞇眼順著耳廓摸了一圈,越摸越覺得不太對勁:“沈昂,你到底打過多少耳洞?”

怎麽好像哪裏都有像是耳洞一樣的手感?就連軟骨上都能摸到幾處痕跡。

沈昂埋在她肩窩裏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易傾想象了一下潮酷叛逆版的高中沈昂,樂不可支:“你以前戴這麽多首飾,在學校不會被罵嗎?”

沈昂悶聲說:“除你以外,任何人的看法都對我不重要。”

易傾頓時又心軟下來,摸摸沈昂的後腦勺,道:“我覺得你這麽帥,怎麽戴都好看。”

她才說了前半句,沈昂一下子擡起了頭來,熱切地盯著她看。

易傾花了一秒鐘回憶自己說過的話,確定裏面沒什麽歧義:“怎麽?”

沈昂下頜緊繃,像是要憋住瘋狂上揚的嘴角:“你覺得我帥?”

易傾認真地看沈昂的臉:這孩子看起來不傻啊。

“是不是啊?”沈昂催促。

“是是是。以前是天底下最帥的弟弟,現在是天底下最帥的男朋友。”易傾半敷衍半認真地說,“但你可別告訴沈越說我覺得你比他帥啊……雖然沈越心裏大概也知道我偏心你,但你別去找他炫耀,聽見沒?”

她說了一長串,看看時間差不多,拂開沈昂的手往床頭走:“手機都沒電了……昨晚也不知道給我充上。走了,聽說這裏自助餐廳很有名。……沈昂,沈昂?”

沈昂猛地驚醒,他帶著點說不出來是惱還是羞的表情看了易傾一眼,如果不是皮膚之前被曬成小麥色,易傾懷疑他能面紅耳赤到把脖子一起變成粉色的。

這幅異常的反應讓易傾好奇地回想了下自己剛剛說過什麽,然後恍然大悟地找到了重點。

然後她壞心思地笑著上去戳沈昂的肚子:“天底下,最帥的,男朋友?”

沈昂捂著臉節節敗退,軟弱地惱羞成怒:“不準看!”

易傾不僅要看,還變本加厲地拿出手機懟臉:“來拍一張,我也私藏,跟你私藏我一樣。”

一個明明力量值奇高但拼命往後躲,另一個毫無武力值但有恃無恐地往上拱,最後結果就是兩個人一起被櫃腳撞倒在地疊羅漢。

易傾被沈昂護得安穩,手一滑正好抓拍了一張十分“嬌羞”的沈昂,她也沒發現,第一時間就想著檢查沈昂的身體:“受傷沒有?哪裏痛?”

沈昂生無可戀地躺在地上:“不痛。”

確認他安然無恙,易傾又開始想笑。

她居高臨下地撐在沈昂頭兩側盯著他看,又喊了一次:“男朋友?”

“……幹嘛。”沈昂看床腳看椅子腿就是不看易傾,“我高興不行嗎。”

易傾邊笑邊搖頭:“沒有,就是覺得我男朋友太可愛了。”

沈昂沈默幾秒,從地上直接坐了起來,純靠腰腹力量,手腳幾乎沒使勁就輕松坐起,連帶著本來摔在他身上的易傾猝不及防失去平衡往下跌坐滑了一小段,最後停在腹股溝附近。

一個微妙得幾近危險的位置。

“……”

“……”

兩人對視一眼,易傾率先強作鎮定地從沈昂身上爬起來,手腳並用的動作顯示出她內心並不是那麽冷靜。

沈昂搭在她腰上的手沒有使力挽留,隨著易傾起身的動作滑落到她腳踝,最後虛虛握了一下,被她慌不擇路地逃了出去。

沈昂原地坐了幾秒,才撇撇嘴站起身來,拍掉身上的灰塵。

……

等兩個人出門時,易傾突然回頭看看沈昂,視線在他下頜附近掃了一圈,發出懊惱的聲音:“啊!”

沈昂下意識去摸自己的臉,生怕這張易傾喜歡的臉不小心毀了容:“怎麽了?”

“貓草沒人澆水,”易傾皺眉道,“回家去會不會死了?”

沈昂沒好氣地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臉上按:“有男……咳,有男朋友在還需要貓草代餐嗎?”

他雖然很想理直氣壯地吐出那個詞,但臨到了嘴邊時還是不能控制地卡了一下。

易傾認真地看著他,動動手指問:“那你這裏……能變綠嗎?”

“……”沈昂不信自己比不過一盆貓草,他換了個方向競技,“我能變硬。”

易傾臉上的微笑靜止了一瞬間。

沈昂很嚴肅地把易傾的手移到自己腰腹間:“你不是喜歡肌肉嗎?”

易傾:“……”說的是這個啊。

她一邊在心裏擦冷汗一邊不由自主地順著肌肉線條上下左右描了一遍。

怎麽說呢,肌肉這個東西,在別人身上就只是肌肉,在沈昂身上就是……就是意義完全不一樣。

為什麽呢?果然還是因為沈昂是沈昂吧。

易傾在自助餐廳裏等著沈昂拿食物回來,在微信上給夏從枝發消息:【我覺得我不只是饞他身子。】

【夏從枝:懂了,你饞他整個人。你雖然嘴上說著自己不想當禽獸,但自甘墮落的速度是真的挺快的。】

易傾無法回覆,既覺得自己吵不過夏從枝,又覺得夏從枝說得一針見血,只好默默地收起了手機。

另一頭,沈昂也很想炫耀,但無人可炫,挑來挑去還是找了永遠受傷的沈越:【易傾說她心裏我一直比你帥。】

【沈越:……】

【沈昂:還有,從今天開始,叫我“易傾的男朋友”。】

沈越像是懶得發言似的給沈昂發了一個恭喜的紅包。

沈昂看不上這點小錢,輕哼著退出微信,手機頂上就正好跳出來一條短信提示:【尊敬的客戶,明天將是您的生日,本店攜全體員工提前恭祝您……】

二十二歲,可以領證了。

沈昂劃掉短信,皺著眉回頭看看托腮在桌上玩游戲的易傾。

…………算了,他都能等到現在,不急再多等這幾天幾個月。

再說,戶口本也沒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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