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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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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風雨夫妻夜話

第19章  風雨, 夫妻夜話

青葛不明所以,不過還是咽下。

葉閔端起案上的那白玉盞,遞給青葛:“喝了。”

至此,青葛越發沒有掙紮的餘地。

她只能賭, 賭葉閔培養自己多年, 還不至於要自己去死。

她不加猶豫, 直接接過來, 一飲而盡。

葉閔望著從頭至尾不曾猶豫的青葛,顯然是滿意的。

青葛便知道自己賭對了。

葉閔喜歡掌控, 千影閣所有的暗衛都掌控在他的手心中, 如今她才剛回來,他可能要驗證她的忠心和順從。

這時候,葉閔命道:“過幾日再來找我。”

青葛困惑地看著葉閔:“閣主, 你沒別的話吩咐我了嗎?”

葉閔:“你想知道我怎麽安排你?”

青葛恭順地點頭。

葉閔:“過幾日我要隨著寧王過去皇都, 等回來後再做計較吧。”

青葛:“皇都?閣主要過去皇都?”

這就讓人意外了, 要知道葉閔為千影閣之主, 他又腿腳不便, 所以一般很少外出走動, 更不要說去這天子壽誕的日子。

他不喜熱鬧。

但是如今他竟然要隨著寧王進京,這只能說明他不得已必須露面, 只怕是此次皇都之行,大有文章。

葉閔淡看了一眼青葛,道:“你竟在好奇?”

青葛心中微凜, 忙道:“青葛只是擔心閣主安危,青葛並不敢好奇。”

葉閔視線落在青葛臉上, 看著她垂下的眼瞼。

過了半晌後, 道:“要不要一起去皇都?”

青葛:“一起?”

葉閔頷首, 修長的指尖輕搭在紫檀木案幾上,之後才慢悠悠地道:“你應該知道,如今殿下已經迎娶王妃。”

青葛垂著眼睛,恭敬地道:“屬下聽說了這個消息。”

葉閔:“這一次是天子賜婚,殿下迎娶的是夏侯家嫡長女,這是譚貴妃為殿下求來的婚事,和夏侯家聯姻。”

青葛:“這是萬千之喜。”

葉閔頓了頓,道:“殿下對這王妃也頗為看重,只是在迎娶途中,王妃便遭遇西淵刺客,如今殿下要帶著王妃前往皇都,一路上只怕是危險重重。”

青葛略沈吟了下,道:“殿下迎娶夏侯家嫡女,只怕是朝中諸位皇子都心存提防,連那西淵諸國,並三大世家都會受到影響。”

大晟國西有西淵,北有北狄,這都是對大晟國虎視眈眈的敵國。

而大晟國境內,四大世家世代聯姻,自成體系,便是天子都要敬重幾分,更不要說這如今漸成氣候的黃教。

如今不提外面敵國,只說大晟內部,這各方勢力之間恰好達到微妙的平衡,可謂是互相牽扯忌憚。

可是如果大晟國和夏侯家結親,這平衡只怕是要打破了,至少四大世家內部的守望相助就已經產生裂縫。

至於寧王有了子嗣後,對皇太子儲君之位的鞏固,以及為其他諸人的威脅,那又是朝中各王爺皇子以及朝臣們所要考慮的了。

這麽分析下來,想要這夏侯見雪性命的,並不是區區一個西淵。

這一樁聯姻,牽動了四大世家以及周邊各國利益,每一個都在虎視眈眈。

如今在禹寧管轄下,護衛森嚴,外人不敢輕易作亂,但是一旦出了禹寧,從禹寧前往皇都,這一路上只怕是危機四伏。

葉閔擡起眼,望著青葛:“所以,青葛,我要你回來。”

青葛的心緩緩地提起。

她已經猜到他要說什麽。

葉閔終於說出他的命令:“護衛娘娘安全。”

青葛一時無言。

葉閔竟然要她護衛寧王妃的安全。

她自然要拒絕,她沒辦法保護王妃娘娘安全。

她不可能一人分飾兩角。

可她試圖尋找理由推脫,說自己功夫未曾恢覆,葉閔顯然不予采納。

他眉眼認真:“這是命令,王妃身份貴重,身邊必須有暗衛貼身護衛。”

青葛心中發苦:“千影閣暗衛,比屬下出色的比比皆是。”

葉閔淡淡地道:“王爺很在意這位娘娘,顯然男暗衛貼身的保護會讓他不喜,他需要女暗衛隨時守護在娘娘身邊,以防萬一。”

青葛:“我只怕自己有辱使命。”

葉閔:“這倒是不必擔心,這次前往禹寧,王府會調派人手,我也會親自前往,只是需要你貼身護衛,一旦有變,也不是要你獨力禦敵。”

青葛便懂了,她作為女暗衛,比較方便隨時貼身照顧,包括入廁軒,以及一些其它不方便的時刻,她要寸步不離。

葉閔:“那一日你過來,殿下顯然對你的輕功頗為讚賞。”

青葛明白了,因為那一日他看到了自己,想起來自己,便要把自己拎過去貼身護衛他的王妃。

等於自己給自己惹了一個麻煩?

她突然想死一死:“竟是這樣。”

葉閔看著她那要死不活的樣子:“事成之後,給你消除奴籍,建立戶帖,我還會親自向殿下為你請功,把你安置妥當。”

青葛便沈默了。

這承諾過於動人,她沒法拒絕。

況且話說到這裏,她若是再一味推脫,只怕是引來葉閔的懷疑。

她掙紮一番,只能應了。

離開千影閣,出了王府,在街道上轉了一圈,換下易容和玄色麻衣,之後青葛才悄悄潛入王府中。

王府戒備森嚴,不是尋常人能輕易進入的,不過青葛身為暗衛,自然有其尋常人所不知的法門。

她順利潛入自己的宅院,先去探了探羅嬤嬤和丫鬟們,顯然她們並沒發現她離開,丫鬟們都在低頭忙著自己的針線,說著閑話,而羅嬤嬤正叮囑著丫鬟什麽,那意思是要好生照料著王妃。

青葛聽著這話當然明白,羅嬤嬤沒什麽好心,其實是想監視著自己。

她已經發現自己不好控制了。

夜的暗影中,青葛的視線落在羅嬤嬤臉上,腦子中卻想著自己接下來面臨的這危機,她該怎麽一人分飾兩角。

其實最好的辦法是,找外援。

如果這夏侯家能和自己一心,那事情就好辦了,至少能在關鍵時候幫自己遮掩,但她是萬萬不可能自己的秘密暴露於夏侯氏前。

自己私底下接私差來掙銀子,且不小心和夏侯家勾結起來欺瞞主人,這已經是罪無可赦罪該萬死,可這些到底是自己無心之過,莫名就走上了這條路。

但如果自己將這麽大的把柄落在夏侯氏手中,讓他們任意拿捏自己,到時候自己不得不將千影閣所有的秘密都透露給他們,那就後果不堪設想。

她可以謀私利,但她沒辦法主動去戕害主人,更不想真正地背叛葉閔。

況且那莫經羲也不是泛泛之輩,他那樣精明的人,自己但凡在他面前露出蛛絲馬跡,只怕對方便會起疑。

但是,沒外援的話,自己該怎麽在敏銳的寧王,以及精明的葉閔面前,在沒有任何人相助的情況下,完美地一人分飾兩角,既賺到那大筆銀子,安全下了這艘夏侯氏的賊船,又能從葉閔那裏功成身退,順利地離開千影閣?

她想到這裏,頭疼地擡起手,揉了揉太陽穴。

她竟給自己擺出多大一個難題。

恨不得一人分成兩半,才好把這難題給解了。

青葛這麽想著,聽著那些小丫鬟們正低頭說著這天氣,倒是正好可以偷個懶,又說起寧王來,說寧王連著幾日不來王妃房中,到底是不喜的,似乎還說了別的,哪個侍衛俊俏,哪個丫鬟手藝更好的。

這些閑聊也沒什麽重點,不過青葛看著她們窗子透出的暖黃,不免有些羨慕。

曾幾何時,她也只是一個無憂無慮的暗衛,除了殺人放火,也只需要遵命和活命就是了,許多事,她不需要多想,也輪不到她多想。

結果她一時貪心,竟落入這般境地。

那莫經羲,那寧王,還有那葉閔,每個人都是精明銳利的人,她要在他們之間周旋,這太難了。

**********

她略沈吟了下,縱身一躍,先潛回去自己的住處。

在千影閣後面的那大排院落中,是有暗衛住處的,那邊院落的房間猶如亂石林立,看似雜亂無章,但其實內中自有玄機。

在這裏,每個暗衛都有自己單獨的住處,這裏的規矩森嚴尋常人等是不可能擅自踏入的,即使是暗衛和暗衛之間,也都是涇渭分明,彼此絕對不會窺探他人。

青葛深知自己被逼到了絕處,必須拼一把了,自己一人分飾兩角,勢必要使出渾身解數,一旦不成的話,被人識破,那就絕不能猶豫,必須壁虎斷尾當即逃離。

到時候什麽幾萬兩銀子,什麽金銀珠寶,什麽奴籍戶帖全都顧不上,直接就亡命天涯吧。

是以青葛想著回自己的住處,將自己積攢的金銀細軟拿出來,再把自己之前私藏的一些妙藥以及以及其它用處的物件,全都打包起來,藏到王府外隱秘處去。

當下她運起輕功,靈動猶如一片葉子,輕盈幾個縱躍間便來到了自己的住處。

這裏乍看之下和王府中其它住處並無區別,甚至和那丫鬟嬤嬤們的房舍都是一樣的,但這裏卻異樣安靜。

潮濕黑暗的夜色中,只有遠處打更的聲音,這裏沒有人點燈,沒半分光亮,也聽不到任何私密說話的動靜。

就是在這片猶如墳墓一般的房舍中,住著七十多名千影閣的暗衛,每個暗衛都身懷絕技,也都有自己的秘密,大家相安無事地做著彼此沈默的鄰居。

青葛一個縱躍間來到了自己房中,她當時受了重傷,在這裏養傷半個月後才離開的,此時她推開緊閉的房門,卻聞到裏面彌漫著淡淡的血腥氣息。

此時夜很黑,裏面沒有一絲光亮,不過青葛在這裏生活數年,這中間的機關暗路她再熟悉不過了,她很快嫻熟地尋到了自己用來藏儲的暗格,並摸到了自己私藏的藍布印花包袱。

那包袱的打結是用了特殊方式,她自己留了標記的,如今她一摸這包袱便知道,這包袱不曾被人動過。

她在千影閣十四年,這包袱雖不大,但裏面幾乎是她的身家性命了。

她剛要打開那包袱,誰知這時,卻陡然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赫然正是往自己這個方向跑來的。

她頓時生了警惕之心,連忙將那包袱重新往回去,之後縱身一躍,跳上房梁,棲息在一處角落,收斂了氣息,安靜等著。

幾乎是瞬間,那腳步已經走到了門前。

那人一步步的,走得很穩,鞋子踩踏在濕漉漉的對面上,發出潮濕的聲響。

青葛也辨認出這是白梔的腳步聲。

白梔應該還很年輕,約莫也就剛剛弱冠——就青葛記憶中,在青葛四歲的時候,白梔比她高半個頭,年齡上肯定比她大不了多少。

青葛看著白梔走到自己房間近前,疑惑之餘,也就收斂了氣息,小心隱藏,免得被他發現了蹤跡。

誰知白梔站在門前,就那麽望著院落的縹緲風雨。

他巍然不動,像一根長槍,鋒芒畢露卻又過於沈默。

青葛若是非要離開,也不是不行,她的輕功遠勝於白梔,一般來說白梔並不能發現。

但是,他站在這裏,行徑實在是詭異,一旦自己被他察覺了蹤跡,這事總歸奇怪,怕不是白梔會起疑心。

自己這次如果不能帶走那些物件,下次總歸會回來,如果白梔往上報告了什麽,暗衛的房舍防守森嚴起來,自己不能回來取那些物件,不就虧大了。

是以青葛想著,到底要穩住這白梔,至少讓他覺得自己回來是家常便飯,不會起什麽疑心。

當下她也不隱藏,幹脆出聲道:“等我嗎?”

只是三個字,在那瀟冷雨水中,卻是削金斷玉一般。

白梔神情微動,之後緩慢地擡眼看過來。

青葛足尖一點,輕盈地落在了窗欞旁。

此時的青葛是以黑紗蒙面的,白梔緊緊盯著青葛:“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青葛微挑眉,看了眼白梔,卻沒答話。

白梔抿唇,之後道:“好,我不該問。”

青葛:“你為什麽站在我門前?”

白梔看著青葛:“等你。”

他頓了頓,道:“有一樣東西,想給你。”

青葛疑惑。

白梔卻從懷中掏出一物,那物用黃紙包著,包得嚴嚴實實的。

他遞給青葛:“給你的。”

青葛沒接:“你知道我會回來?你怎麽知道的?”

白梔望著那暗夜中的雨幕,眼底晦暗:“晚照說的,晚照說你要回來了。”

青葛墨黑的眼睛緊盯著白梔,試圖看出端倪。

但並沒有。

她涼涼地道:“晚照還說什麽了?”

晚照和她年紀相仿,也有可能比她大兩歲。

不過晚照和她不太一樣,晚照生得嫵媚妖嬈,眼神中都是鉤子,她會執行一些和男人打交道的差事。

晚照和青葛原本並不熟,彼此沒有任何交道,不過有一次晚照深入西淵,被拆穿身份,險些喪命,青葛出現,救了她。

從那之後,晚照倒是會找她說話,不過在千影閣,暗衛與暗衛之間也就這樣了,並不會有更進一步的交道。

不曾想,晚照竟然和白梔提起自己的行蹤。

白梔抱劍而立,不答反問,眉眼冰冷:“你去見閣主了。”

青葛:“是。”

所以晚照在註意著葉閔的動靜,她由葉閔的動靜猜出了些端倪。

果然不愧是晚照。

青葛想到這裏,心裏明白,自己要越發小心。

又一個不省心的。

白梔擡起眼,望著青葛:“你有秘密,你怕我知道。”

青葛聽聞,冷笑一聲,以指為劍,直取白梔咽喉。

一切都快得不可思議。

白梔連動都不曾動,只冷眼看著青葛。

青葛指尖停在了距離白梔咽喉三寸處。

她望著他,神情冰冷:“白梔,管好你自己。”

風聲,雨聲,兩個人的呼吸聲,一切近在咫尺。

青葛以很慢的聲音道:“我還記得很早前,閣主便說過,好奇心害死貓。”

她涼涼地道:“我想活,我相信你也想活。”

白梔神情不變:“哦,威脅我?”

青葛收回指上鋒芒:“你可以這麽認為,你我相識多年,我相信你明白我的意思。”

白梔微蹙眉。

青葛轉首:“走了。”

白梔卻擡起手來,握住了她的胳膊。

青葛停下腳步,回首,看向他。

白梔將手中那黃紙包塞到了她懷中,低聲道:“拿著吧。”

青葛這次沒拒絕,接過來,之後足尖一躍,飄然而去。

白梔抱著劍,看著在那縹緲雨霧中,青葛的身影猶如一道黑色的光,就此消失在那高墻間。

**********

青葛回到自己房間時,身上已經沾染了一些潮意。

也沒什麽心情再沐浴了,就此換下那已經發潮了的外袍,穿了中衣上了榻。

之後,她才終於拿出來那黃紙包。

她是凡事小心的性子,帶了一層薄綢手套來打開的,不過打開後,並不見什麽毒,更不曾有什麽陰私,反而是一根人參,從那粗細看,也是大幾十年的好參了。

這讓青葛有些意外。

晚照或者白梔好像勘破了自己有什麽秘密,這讓她並不舒服。

哪怕她和他們兩個相識多年,但她心中依然有防備。

在千影閣,自己的秘密一定要自己保守著,誰也不能輕易讓人知道,青葛在千影閣多年,她的本來面目也只有閣主葉閔知道罷了。

她並不想和他們有更多的瓜葛。

但白梔給自己這個,讓她意外。

對於如今冒用夏侯嫡女身份嫁給寧王的自己來說,這區區幾十年的人參並不夠看,她想要很容易,不是什麽罕見的藥材,但是對於以前的青葛來說,並不容易得。

她中毒了,受傷了,到了關鍵時候,有這樣的一根參,也許可以救命。

但是白梔把這個給了自己。

說不感動是假的。

青葛又想起葉閔,不知道葉閔給自己吃的什麽,味道倒是不錯,有一股淡淡的藥香。

補藥,還是毒藥?

應該是補藥吧,自己都中毒了,還犯不著再補一刀嗎,況且寧王也犯不著對自己趕盡殺絕。

她閉上眼睛,運行體內真氣,卻感覺,體內竟有一股清氣,正緩緩醞釀升起,這清氣迅速彌漫各處,竟讓人有心曠神怡之感。

她心中大喜,知道葉閔給自己吃的是好物。

她略一沈吟,恍悟。

他這是給自己補了身體,要幫自己解毒,也是為了自己恢覆功力,以更好地護衛王妃。

所以……這王妃她是必須保護了。

只是該怎麽一人分飾兩角而不被發現?

這簡直難如登天,時時刻刻走在懸崖邊。

青葛頭疼不已,不過一時也無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如今她得了葉閔那丸藥,少不得趁著那清氣運功。

誰知道這時,突聽到外面腳步聲。

那腳步聲不急不緩的,一步步邁得灑脫。

青葛心裏一頓,明白這是寧王的腳步聲。

自從那日畫舫後,都三四日了,他一直都沒過來後宅,怎麽今晚突然過來了!

青葛簡直想罵爹,早不來晚不來,非得她要運功的時候來。

但她如今端的是寧王妃這碗飯,少不得收斂了氣息,重新躺回榻上。

外面丫鬟見寧王過來,自然匆忙伺候著,收傘的,接了雨披的,又有拿來軟巾等物的,都恭敬地伺候著寧王,一切都迅疾而無聲。

沒多時,寧王便繞過屏風,過來了內室,他徑自撩起了床帷,上了床。

這會兒寧王來,青葛只能說滿心都是排斥。

她正想著葉閔的那味藥,正想試試這藥對她的毒有什麽益處,突然來了這麽一個男人。

他還能做什麽,無非是行那男女歡好之事。

其實這種事,她也不是不喜歡,那次在畫舫上她就喜歡得很,甚至這幾日偶爾還會回味被他滿滿當當充塞的感覺。

她確實享受到了。

可現在很不是時候。

她便閉著眼裝睡,想著也許他看到自己睡了,可以放過自己。

誰知道寧王也並不客氣,大手快速地探入其中。

青葛沒辦法抗拒,甚至下意識發出淺淺的叫來。

之後,她便感覺身後男人熱氣暧昧地籠罩著她,低沈好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裝睡?”

【作者有話說】

青葛:好懷念我當暗衛殺人放火那無憂無慮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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