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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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
兩人這樣僵持著，秦響說完最後一句：“在遇到你之前，我的生活特別腐爛。不是在與我父親抗衡他的掌控欲，就是處於對何韻妮的愧疚之中。我以為自己會這樣渾渾噩噩一輩子。直到我遇到了你，你對數學的執著不亞於我對美術的追求。我被你不自覺的吸引，到後來發現原來這就是喜歡。你很好，對身邊的人也很好，我想獨占你的註意力，又怕你會反感。”
他仿佛脫力了一樣，松開她的手腕，手腕已經被捏出了深紅色。
筱玲胸口還在起伏，只有輕輕的呼吸聲，過了好半晌。
她聲音沙啞地說：“秦響，我沒有你說得那麽好，我的性格敏感多疑，爭強好勝，不喜歡自己落後，也不想讓父母操心。在你每一次給我模糊不清的回覆時，我懷疑過很多情況，可沒想到你是欠了人家一雙腿啊，你讓我怎麽能夠毫無負擔地等你。”
眼淚又冒出來，那是救命之恩啊。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唯獨她不知道。
筱玲看了看天上的星星，想把眼淚憋回去：“既然答應要陪著她了，為什麽還要從英國回來，為什麽還要來招惹我。”
秦響幹脆坐在地上，他眼底還很紅，風吹著他已經浸濕的頭發：“因為我想和你在一起，所以我才會陪她去英國。秦有和我約定，只要我陪她去，他就幫何韻妮找醫生，我才有和你在一起的可能。”
她一楞，她沒想到中間會有這樣的原因，她竟然誤會他來。
秦響身上的酒氣不斷充斥著她，他還在說：“醫生找到過了，但沒治好。”
他似乎講得很不甘心，但沒事，他會繼續找。
筱玲的頭發飄過秦響的頭頂，她眼尾紅紅地說：“在知道這些事之前，我確實很喜歡你。可是秦響，我們已經不可能了。我們當普通朋友也挺好。”
她別過頭，既然他努力過了，或許他們真的沒有緣分。
秦響搖頭：“不，我可以賠何韻妮一雙腿，或者幫她做任何事情，唯獨這顆心，我不想給，也不能給。我會瘋的，真的。”
他答應要照顧何韻妮一輩子，可以以家人的形式，唯獨不能是情侶。
他這顆心因為有筱玲才正常跳動，才有鮮活的模樣。
筱玲被他說的話震驚，心裏的弦忽然崩塌，忽然很難受。
可她沒有解決的辦法，她蹲下來抱住秦響：“秦響，對不起，還有謝謝你。”
對不起一直誤會他這麽久，謝謝他這兩年來的幫助，還有三年的喜歡。
一小撮向日葵飄向筱玲所在的位置，她看到後不知明白了什麽，把他抱得更緊了。
把秦響送回家後，筱玲在家徹夜難眠。一直以來她都在認為是自己的獨角戲，沒想到秦響憋在心裏的感情一點也不比她少。
她輾轉反側，看著裱在相框裏的畢業照。她和秦響站在一起，她似乎能看出他一副得逞的笑容，而她也是笑的格外的燦爛。
第二天早上八點多，秦響迷迷糊糊從睡夢中驚醒。
他夢到筱玲為了救他被貨車撞倒了，他抱著她全身是血，怎麽止都止不住。
他想想就忍不住後怕，腦海閃過昨晚的場景，他竟一點也不放心，還隱隱害怕地拿起手機。
他手都有點不利索，撥通筱玲的電話，嘟嘟幾聲。
十幾秒的時間仿佛過了一個世紀，終於筱玲接了電話。
她的聲音有些柔又有些啞：“餵，秦響，你大早上打我電話做什麽。”
秦響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還好她沒事。“沒事，你昨天沒受傷吧。”
電話那頭輕嗯了一聲，她囑咐：“秦響，你以後別再喝酒了。”
“好。”只要你說的事情，他都會照做。
後來筱玲說她要睡覺，秦響讓她把電話掛了。
後知後覺自己的頭很疼，眼裏盡是頹廢。他起身去廚房的冰箱拿了一瓶冰水。
昨天他把所有的事都說了，也沒能挽回她，或許自己真的沒有機會了吧。
他回到客廳把畫稿都收了起來，放回自己的書包裏。南城，他該走了，已經沒有理由留在這裏。
他背上書包回到了屬於他的地方，像是被迫接受命運的審判。
高考完第一天，班群就炸了，紛紛說要今晚辦個謝師宴，還有畢業聚會。
地點就在愛唱KTV。
筱玲邊刷牙邊刷著消息，大家還在討論晚餐吃什麽。
費希媛發消息提議［就在愛唱KTV旁邊那個酒店吃晚餐唄。］
後面的同學紛紛都發［+1］
筱玲隨波逐流也發了一個。
那個酒店的菜挺好吃的，而且離得近，有個個同學回覆。
晚上，全班家長集資包了一個酒店大包廂，一共有六桌，老師來了不少。
同學們都圍在一起聊天，一點都不想提高考的事情。大家都在回憶過往的點點滴滴。
筱玲發現了一件事，秦響沒來。
他甚至沒有在群裏講過一句話。筱玲不免擔憂，她給秦響打電話，未接通。
接著有幾個同學來找她道謝，說：“筱玲，謝謝你前一段時間一直幫我補數學，我這回感覺沒那麽吃力了。”
另一個同學附和，筱玲聽完只是笑笑：“你們有所收獲就好。”
吃完飯老師就離開了，班主任笑著說：“如果我們幾個老頑固在，怕你們小孩子玩不開，所以老師們就先回去了。你們都是很棒的孩子，高考已經結束了，既來之則安之。未來都是你們的創造的，要好好享受接下來的大學生活。”說完幾個老師離場。
大家來到愛唱KTV，包了一個超大的包廂。
大家都在玩不一樣的東西，有的在玩骰子，有的在唱歌，有的在玩真心話大冒險。
而筱玲很不幸，再次被拉到玩真心話大冒險的局裏。
大家又是玩數字爆炸，最先輸的是費希媛，她抽大冒險。
然後班長說：“誘導你列表的一位男生對你說我喜歡你。”
費希媛輕笑，這還不簡單。她在列表滑了滑，覺得還是他合適，於是打開聊天對話框［餵，問你件事，你最想聽到我對你說什麽話？］
於也斯很快發來一條消息［我喜歡你。］
費希媛一看，心裏漏了半拍，而後大笑，把手機給他們看。
緊接著來了第二條消息［這是真的，想讓你喜歡我，也是真的。］
不知誰先爆出口，我靠。其中一個人說：“希媛，你什麽時候有的桃花，這也太勁爆了吧。還是於也斯這位祖宗。”
於也斯在學校是以名聲差出名的，隨時能聽到他的廣播通報。
可他又能無壓力的和秦響較好，大家就看不透了，沒想到費希媛悄無聲息把人拿下。
費希媛一頭霧水，把手機轉回來。她自己也爆出臟話，這傻逼怎麽這時候發這些話，她的臉頰紅的像喝酒了一樣。
另一個女生調侃：“你們該不會早就在一起了吧～太不夠意思啦希媛。”
費希媛突然害羞：“你們別說了，快下一局吧。”
她快速給於也斯發了幾個字，然後當什麽都沒發生似的繼續和她們玩數字爆炸。
筱玲笑了，看來希媛早就栽在於也斯身上了，她就說怎麽於也斯天天來找希媛獻殷勤，原來是有這層關系在的。
筱玲一不留神，又恰巧運氣成分在裏面，她念到了那個數字，她選擇真心話。
辛星問：“玲玲，你喜歡過秦響嗎？”
眼裏似乎閃現了他的樣子，過往那般欠揍的樣子早就在她的腦海裏根深蒂固了。
筱玲嘴唇微張：“有，而且很喜歡。”沒什麽不好承認的。
大家又驚訝了一番，他們一直以為是秦響單方面追求筱玲，畢竟在學校那麽明顯的獨獨對她好。
可筱玲在學校仿佛對他避之不及，現在卻說自己很喜歡秦響。
同學們看不明白，還想問什麽。
筱玲開口：“下一局吧。”像是在逃避別的事情，不想再多說什麽。
同學們八卦的心思只好放棄。
包廂的氣氛很嗨，大家很快就忘記了要問筱玲的那件事，各自開始點自己喜歡的歌，然後在那裏跟唱，還有人對唱，好不熱鬧。
夜晚很涼爽，不熱不冷剛剛好。
距離筱玲給秦響打電話已經過去三個小時，他什麽也沒有回覆。
筱玲經過昨天的事情，對他實在不放心，決定去他家瞧一瞧。
她到了之後，按了門鈴好幾聲，沒有人來開門。
突然電梯一響，她以為是秦響回來，擡頭看。
一個極其俊美的男人抱著一個喝醉的女孩，似乎對她很是無奈。
筱玲一看到他瞬間有了壓迫感，忍不住後退。
周煜斯看她，好心提醒：“我隔壁這人已經回家了。”然後打開自己家門，只剩下筱玲一個人。
聽懂他的意思，竟是回了京城麽，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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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這樣僵持著，秦響說完最後一句：“在遇到你之前，我的生活特別腐爛。不是在與我父親抗衡他的掌控欲，就是處於對何韻妮的愧疚之中。我以為自己會這樣渾渾噩噩一輩子。直到我遇到了你，你對數學的執著不亞於我對美術的追求。我被你不自覺的吸引，到後來發現原來這就是喜歡。你很好，對身邊的人也很好，我想獨占你的註意力，又怕你會反感。”
他仿佛脫力了一樣，松開她的手腕，手腕已經被捏出了深紅色。
筱玲胸口還在起伏，只有輕輕的呼吸聲，過了好半晌。
她聲音沙啞地說：“秦響，我沒有你說得那麽好，我的性格敏感多疑，爭強好勝，不喜歡自己落後，也不想讓父母操心。在你每一次給我模糊不清的回覆時，我懷疑過很多情況，可沒想到你是欠了人家一雙腿啊，你讓我怎麽能夠毫無負擔地等你。”
眼淚又冒出來，那是救命之恩啊。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唯獨她不知道。
筱玲看了看天上的星星，想把眼淚憋回去：“既然答應要陪著她了，為什麽還要從英國回來，為什麽還要來招惹我。”
秦響幹脆坐在地上，他眼底還很紅，風吹著他已經浸濕的頭發：“因為我想和你在一起，所以我才會陪她去英國。秦有和我約定，只要我陪她去，他就幫何韻妮找醫生，我才有和你在一起的可能。”
她一楞，她沒想到中間會有這樣的原因，她竟然誤會他來。
秦響身上的酒氣不斷充斥著她，他還在說：“醫生找到過了，但沒治好。”
他似乎講得很不甘心，但沒事，他會繼續找。
筱玲的頭發飄過秦響的頭頂，她眼尾紅紅地說：“在知道這些事之前，我確實很喜歡你。可是秦響，我們已經不可能了。我們當普通朋友也挺好。”
她別過頭，既然他努力過了，或許他們真的沒有緣分。
秦響搖頭：“不，我可以賠何韻妮一雙腿，或者幫她做任何事情，唯獨這顆心，我不想給，也不能給。我會瘋的，真的。”
他答應要照顧何韻妮一輩子，可以以家人的形式，唯獨不能是情侶。
他這顆心因為有筱玲才正常跳動，才有鮮活的模樣。
筱玲被他說的話震驚，心裏的弦忽然崩塌，忽然很難受。
可她沒有解決的辦法，她蹲下來抱住秦響：“秦響，對不起，還有謝謝你。”
對不起一直誤會他這麽久，謝謝他這兩年來的幫助，還有三年的喜歡。
一小撮向日葵飄向筱玲所在的位置，她看到後不知明白了什麽，把他抱得更緊了。
把秦響送回家後，筱玲在家徹夜難眠。一直以來她都在認為是自己的獨角戲，沒想到秦響憋在心裏的感情一點也不比她少。
她輾轉反側，看著裱在相框裏的畢業照。她和秦響站在一起，她似乎能看出他一副得逞的笑容，而她也是笑的格外的燦爛。
第二天早上八點多，秦響迷迷糊糊從睡夢中驚醒。
他夢到筱玲為了救他被貨車撞倒了，他抱著她全身是血，怎麽止都止不住。
他想想就忍不住後怕，腦海閃過昨晚的場景，他竟一點也不放心，還隱隱害怕地拿起手機。
他手都有點不利索，撥通筱玲的電話，嘟嘟幾聲。
十幾秒的時間仿佛過了一個世紀，終於筱玲接了電話。
她的聲音有些柔又有些啞：“餵，秦響，你大早上打我電話做什麽。”
秦響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還好她沒事。“沒事，你昨天沒受傷吧。”
電話那頭輕嗯了一聲，她囑咐：“秦響，你以後別再喝酒了。”
“好。”只要你說的事情，他都會照做。
後來筱玲說她要睡覺，秦響讓她把電話掛了。
後知後覺自己的頭很疼，眼裏盡是頹廢。他起身去廚房的冰箱拿了一瓶冰水。
昨天他把所有的事都說了，也沒能挽回她，或許自己真的沒有機會了吧。
他回到客廳把畫稿都收了起來，放回自己的書包裏。南城，他該走了，已經沒有理由留在這裏。
他背上書包回到了屬於他的地方，像是被迫接受命運的審判。
高考完第一天，班群就炸了，紛紛說要今晚辦個謝師宴，還有畢業聚會。
地點就在愛唱KTV。
筱玲邊刷牙邊刷著消息，大家還在討論晚餐吃什麽。
費希媛發消息提議［就在愛唱KTV旁邊那個酒店吃晚餐唄。］
後面的同學紛紛都發［+1］
筱玲隨波逐流也發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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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全班家長集資包了一個酒店大包廂，一共有六桌，老師來了不少。
同學們都圍在一起聊天，一點都不想提高考的事情。大家都在回憶過往的點點滴滴。
筱玲發現了一件事，秦響沒來。
他甚至沒有在群裏講過一句話。筱玲不免擔憂，她給秦響打電話，未接通。
接著有幾個同學來找她道謝，說：“筱玲，謝謝你前一段時間一直幫我補數學，我這回感覺沒那麽吃力了。”
另一個同學附和，筱玲聽完只是笑笑：“你們有所收獲就好。”
吃完飯老師就離開了，班主任笑著說：“如果我們幾個老頑固在，怕你們小孩子玩不開，所以老師們就先回去了。你們都是很棒的孩子，高考已經結束了，既來之則安之。未來都是你們的創造的，要好好享受接下來的大學生活。”說完幾個老師離場。
大家來到愛唱KTV，包了一個超大的包廂。
大家都在玩不一樣的東西，有的在玩骰子，有的在唱歌，有的在玩真心話大冒險。
而筱玲很不幸，再次被拉到玩真心話大冒險的局裏。
大家又是玩數字爆炸，最先輸的是費希媛，她抽大冒險。
然後班長說：“誘導你列表的一位男生對你說我喜歡你。”
費希媛輕笑，這還不簡單。她在列表滑了滑，覺得還是他合適，於是打開聊天對話框［餵，問你件事，你最想聽到我對你說什麽話？］
於也斯很快發來一條消息［我喜歡你。］
費希媛一看，心裏漏了半拍，而後大笑，把手機給他們看。
緊接著來了第二條消息［這是真的，想讓你喜歡我，也是真的。］
不知誰先爆出口，我靠。其中一個人說：“希媛，你什麽時候有的桃花，這也太勁爆了吧。還是於也斯這位祖宗。”
於也斯在學校是以名聲差出名的，隨時能聽到他的廣播通報。
可他又能無壓力的和秦響較好，大家就看不透了，沒想到費希媛悄無聲息把人拿下。
費希媛一頭霧水，把手機轉回來。她自己也爆出臟話，這傻逼怎麽這時候發這些話，她的臉頰紅的像喝酒了一樣。
另一個女生調侃：“你們該不會早就在一起了吧～太不夠意思啦希媛。”
費希媛突然害羞：“你們別說了，快下一局吧。”
她快速給於也斯發了幾個字，然後當什麽都沒發生似的繼續和她們玩數字爆炸。
筱玲笑了，看來希媛早就栽在於也斯身上了，她就說怎麽於也斯天天來找希媛獻殷勤，原來是有這層關系在的。
筱玲一不留神，又恰巧運氣成分在裏面，她念到了那個數字，她選擇真心話。
辛星問：“玲玲，你喜歡過秦響嗎？”
眼裏似乎閃現了他的樣子，過往那般欠揍的樣子早就在她的腦海裏根深蒂固了。
筱玲嘴唇微張：“有，而且很喜歡。”沒什麽不好承認的。
大家又驚訝了一番，他們一直以為是秦響單方面追求筱玲，畢竟在學校那麽明顯的獨獨對她好。
可筱玲在學校仿佛對他避之不及，現在卻說自己很喜歡秦響。
同學們看不明白，還想問什麽。
筱玲開口：“下一局吧。”像是在逃避別的事情，不想再多說什麽。
同學們八卦的心思只好放棄。
包廂的氣氛很嗨，大家很快就忘記了要問筱玲的那件事，各自開始點自己喜歡的歌，然後在那裏跟唱，還有人對唱，好不熱鬧。
夜晚很涼爽，不熱不冷剛剛好。
距離筱玲給秦響打電話已經過去三個小時，他什麽也沒有回覆。
筱玲經過昨天的事情，對他實在不放心，決定去他家瞧一瞧。
她到了之後，按了門鈴好幾聲，沒有人來開門。
突然電梯一響，她以為是秦響回來，擡頭看。
一個極其俊美的男人抱著一個喝醉的女孩，似乎對她很是無奈。
筱玲一看到他瞬間有了壓迫感，忍不住後退。
周煜斯看她，好心提醒：“我隔壁這人已經回家了。”然後打開自己家門，只剩下筱玲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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