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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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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

自從那天晚上秦響說了那些奇怪的話之後,她就再沒有在學校看到過他。

給他發消息,他總是回覆兩個字“在忙。”

從一開始覺得他或許真的在忙,直到重覆了多次同樣的兩個字。筱玲感受了一個情況,秦響在敷衍她。

時光總是在不經意間流失,三月初的高三百日誓師大會,她作為高一高二的學生代表對將要進行高考的高三學子發表真誠的鼓舞演講。

在那天,筱玲第一次看到在學校消失了一個月的秦響。

操場上有幾千名學生,在蕓蕓眾生中她一眼就瞧見了他。

三月春暖花開,已經不用穿厚重的羽絨服。

秦響沒有穿校服,而是穿了自己平常固有的穿搭風格的黑色衛衣和工裝褲。

陽光和衣服把他襯得更加白皙,英朗的五官,慵懶的站姿,和其他學生一起顯得格格不入。

他站在最後一排看著臺上的女孩,從高一的時候他就一直看著了。

第一眼的驚艷令他念念不忘,想起莊柯問他:“為什麽對南城流連忘返。”

他當時不想承認,是覺得他和筱玲或許就只能是陌生的同年級同學的關系,他只能遠觀她。

他過去的生活如戲劇般浮現在他的大腦,他厭惡,後悔,或許將來他也會這般一直過著。

命運使然,他和筱玲成為了同桌,當初驚鴻一瞥的人就在他的身邊,接著後來發生的一切的一切都水到渠成。

筱玲的可愛,任性,尤其是她的執著,讓他尤為羨慕,並吸引著他。

他或許已經搞不清是什麽讓他對筱玲格外的癡迷。

他最近在著手去英國留學的事,筱玲常常給他發消息,他其實很慌張。

因為他不敢告訴筱玲實情,是的,他不敢。

身上的手機突然想起,打斷了他的思緒。

手機亮度開的最亮,在陽光下依舊有些昏暗。他緊緊握著手機,不知看到了什麽,匆匆離開了。

筱玲看著稿子,間隙間偷瞄了一眼遠處,嘴上念的愈發得快了。

秦響去哪了?

等她念完下臺後,她站在班級的最後一個看著高三學子牽著家長的手跨成人門,躍龍門。

她心煩意亂,想著一時半會班主任都看著前面的人,應該註意不到她。

她貓著身子偷偷離開,頭一回做這種事的筱玲每走一步路都膽戰心驚,生怕有人喊她。

她要去找秦響,問他最近怎麽了。

她沒有先回班級,因為在班級秦響只想睡覺,然而他現在一定不會這麽想。

她又來到了個人畫室,這是她第二次來這裏,門鎖了,從外面上鎖的,他不在這。

筱玲又去了籃球館,她在裏面看到了於也斯。

她連忙叫住他:“於也斯,你知道秦響去哪了嗎?”說完這句話,吸了一大口氣,真是累死她了。

於也斯用手指轉著籃球,語氣有些心虛說:“我也不知道。”

他看著筱玲頭上冒著汗,心裏微微嘆著氣。

筱玲眼神微暗,她似乎想到了什麽,但她不敢確定。她有些試探著問:“秦響最近發生了什麽事嗎?”

咦?這小姑娘直覺還真準。

他有點難做誒,如果為了友情,他就要被費希媛罵得半死,最近好不容易和好,不能出狀況。

如果為了他的愛情,那他就要被響哥打死,蛙趣,一想到他恐怖的眼神他就直哆嗦。抱歉啊,親愛的費希媛小仙女,還有眼前的筱玲同學。

他不能被秦響打死啊,要不然這世上會少很多樂趣。

他眼珠子一轉,假裝嘆氣說:“我也感覺響哥最近很忙,他都沒怎麽來打球了。而且我跟他發消息,他都愛搭不理的。”

怕筱玲不信,他打開手機微信,用此生最快的速度把幾個長時間的語音電話給刪除了。

若無其事給筱玲看,屏幕上啥聊天記錄也沒有,最近一條消息竟是大半個月前的。

筱玲不疑有他,和於也斯道了聲謝,離開了籃球館。

身後的於也斯急得抓著自己的頭發,把頭整的跟雞窩似的。

秦響啊,秦響,這下你可真完蛋了!他馬上打了一堆的字,又覺得不得勁,直接用語音告訴秦響。

他只能幫到這裏了。

秦響到機場把人接到了酒店,何韻妮嘟著嘴:“阿響哥哥,你在南城不是有房子嗎,我不能過去住嗎?”眼裏閃著淚光,仿佛馬上就掉下來。

女保鏢推著何韻妮。

秦響輕輕擰眉,臉上有些不悅:“不方便。”

何韻妮的神情有一瞬間的龜裂,他是在嫌她麻煩,還是他的房子有什麽見不得人的。

她撇嘴說:“好吧好吧,那就待在酒店。不過這幾天還請阿響哥哥盡地主之誼,好好帶我逛逛呀,畢竟一周後我們就走了呢。”

秦響嗯了一聲。

不知道他在想什麽,總覺得他人在魂不在。秦響帶著她辦理完酒店入住之後就離開了。

何韻妮在走廊默默註視著她的背影,她輕勾了唇:“阿圓,帶我進去吧。”

這位叫阿圓的女保鏢推著何韻妮進了套房。客廳有超長落地窗,她住的樓層很高,能看到大半個南城。

她一邊看著美景,一邊把包裏的照片拿出來,照在陽光下:“阿圓,是我美還是她美。”

阿圓不假思索說:“自然是小姐更美。”

何韻妮噗嗤一笑,摸了摸照片上的臉,說:“不,阿圓,我感到了威脅。這人有江南水鄉獨特的氣質,是我所沒有的,或許他就喜歡這樣的。阿響哥哥剛才拒絕了我,是因為她麽。他怕我去找她哈哈哈。”

阿圓還想安慰一下她:“小姐,秦少還是向著您的,不然的話他不會同意與您一起去英國。”

何韻妮手上似乎沒有了力氣,照片輕飄飄地落在地板上:“你說得對,他的心已經動搖,這幾年我一定可以把他的心重新搶回來。”似是想到什麽好玩的事兒:“那阿圓,走之前我是不是要拜訪一下這位情敵。”

阿圓低眸溫柔說:“全憑小姐的意思。”她看著何韻妮長大的,自然知道她在秦少身上花費了多少的心思,如今倒是將要得償所願了。

何韻妮掛上了虛假的笑容,手撐著下巴看著遠方。

秦響在走後,打開手機就是於也斯的一大段語音發過來。

他越聽心裏越不好受,好似生生把一顆心臟拉扯成了兩瓣。

他給筱玲打電話,然而並沒有接通。看了眼時間這個時間段是在上課吧,心下定了定,攔下一輛出租車回學校。

最後一節課終於下課,費希媛伸了個懶腰,轉身發現筱玲心情不太好,她擔憂問:“玲玲,你怎麽了。”

筱玲的臉色平靜,像是沒發生過什麽事一樣回答:“沒呀,希媛。”

“我跟你認識這麽久,我還能看不出來你有沒有事嗎?”

筱玲無奈,她不想讓費希媛擔心:“我真的沒事呀,可能今天的百日誓師太觸動我了,一想到明年的今天就是我們的百日誓師,我就總覺得時間好似一點都不留情面,一步步推著趕著我們面向高考。”

費希媛背上書包,她吐了舌頭,死鴨子嘴硬。

不知道自己每次欲蓋彌彰都會框框說一堆的話嗎,算了算了,或許她自己不想提吧。

費希媛問:“誒誒誒,已經下課了,玲玲小姐,你還不打算去吃飯嗎?再不動身,恐怕連你最愛的小白菜都沒有了哦。”

筱玲啞然失笑,她說:“我不餓,你快去吃吧。”

“好吧,那待會我給你打包一些回來,不然的話下午餓死你得了。”說完她也不等筱玲的回答,瀟瀟灑灑離開了班級,後腦勺的高馬尾左右搖擺。

偌大的班級只剩下筱玲一個人坐在位置上,她心想,這回她要多相信秦響一些,不能老是因為自己莫名其妙的想法而去定義。

她打開數學練習,高二下學期已經開始全方面覆習了,奈何難度卻比從前高了好幾個檔次。

這幾天的練習真是讓她一個頭兩個大,越發講究解題技巧。

筱玲正在奮筆疾書,沒發現有個人悄悄從班級後門潛了進去。

他步伐很快,但眼前的人一點要擡頭的動靜也沒有。仿佛身邊的一切都與她無關,只有面前的數學練習冊才是最要緊的東西。

這麽一想,他嘴角微微上翹。

她似乎被難住了,一道題楞是看了好久都沒動筆。

秦響清冷的聲音環繞在班級:“不是和你說了,不會做的題目隨時找我嗎?怎麽過個年就忘了麽。”聲音裏的很近,隱隱有熱氣散發在耳邊。

筱玲慢悠悠擡頭:“秦響,這題怎麽做。”既然他都這麽說了,還客氣什麽。

秦響明顯沒想到她會直接說出來,他惋惜說:“你怎麽沒被嚇到,太沒意思了。”

筱玲想了想,慢悠悠“啊”了一聲,而秦響則是被她的超級頓感給逗樂了。

他拿起她的練習冊,看了一眼題目,稍微思考幾秒鐘。他告訴筱玲解題的方向,讓她順著這個方向慢慢寫下去。

筱玲無疑是聰明的,很快就寫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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