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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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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合

只談錢,不談性。

田煋真的做到了。

這段時間,我們在一塊就是看看電影、逛逛公園、聊聊天、一起吃飯、偶爾給他看我寫的文。

他總是熬夜陪我看電影,真的什麽也不做,頂多就是抱抱我,親親我的額頭,然後就背過身去睡覺了。

我的心也是肉做的,我能體會到他的煎熬。即便他對我再有生理沖動也會忍下,他不想傷害我,不想給我造成任何負面情緒。

看著他堅決的背影,終究還是於心不忍,想了想,還是算了吧,能遇到這樣一個把我放在心尖上呵護的人,我又有何所求呢?婚姻這東西本就是世俗之物,即便沒有婚姻,我們之間的愛還是真真切切存在的,我又何必和他計較那麽多呢?

所以,放肆吧,瀟灑吧,去他的吧。

我什麽也不想再想了,縱然還是飛蛾撲火,我也認了。

於是,我再也忍不住,從背後緊緊抱住了他,肆意地縱容我們在愛河裏纏綿,也結束了這段沒有持續多長時間的柏拉圖之戀。

這段時間,我的狀態前所未有的好,又和宋佳有了聯絡。

疫情期間,公司關門,我在家休息,後來就沒再去公司上班。

這段時間,宋佳也退出了夜場,和小玉去合夥杭州開了一家自媒體公司,工作了一段時間,後來經營不善,就關門了。之後宋佳又回到南京,和她男朋友住在了一起。

我和宋佳說:那段時間我狀態不好,不過後來想通了。

宋佳說我變化很大。

她說:公司的環境也確實不好,烏煙瘴氣,人在裏面呆久了,都會受到影響。你的品格是融入不了那樣的環境的。你看,你離開了那裏,自己的狀態也好了很多。

我和宋佳又恢覆了好朋友的狀態。

她經常約我到他家吃飯,約我一起看書。我很喜歡和她呆在一起的時光。

我們經常在公園裏遛狗聊天,又常常在一起探討人生。

她頗精通八字命理,給我看了八字。

她說我這一生的磨難基本在童年,成年以後遠離了原生家庭就會慢慢變好,後得有福。

說我父母宮是酉金,剛好克了我的婚姻宮卯木,所以我適合晚婚,即便早婚,婚姻也是不順的。

但是酉金克卯木,不同於水火相克。

水克火,直接就將火撲滅了,是致命的相克。

金克木,就好比一把斧頭,將木頭砍成了碎屑,雖然木頭受到了重創,但是木頭還在,所以酉金和卯木是可以互相之間殺個來回的克制。只是坐下卯木,代表的我自己,在這種相殺中,受到的創傷會大很多。

我還把田煋的八字給她看了。

她說:田煋的八字兩個庚金代表他的兩個女人,他這輩子註定會與兩個女人產生糾葛,而且他更喜歡第二個女人。

我很驚奇,這和田煋的人生境遇完全吻合。

我又把二姑家的堂弟的八字給她看。

她只看一眼,就說:這個八字不好,他很叛逆,不學無術,做任何一件事都堅持不了太久。

她又看了看他的的大運流年,還說:2028年下步大運是傷官見官,百禍為端,命主容易犯上作亂,無視法紀,叛逆,不聽勸,有可能會坐牢。

宋佳是沒見過田煋和我表弟的,我也不曾和她聊過,她居然單從八字裏一語中的其人的關鍵,且十分準確。

早在22年,堂弟就開始問我借錢了。第一次問我借錢的時候,我還以為他要幹什麽大事,比如投資某個生意。我很開心他能跟我開口,沒想到他只是借200塊。

我不理解他為什麽連兩百塊都沒有,但還是沒多想就借給了他。

後來他又陸陸續續借了幾次,每次都是小額。之後我接到了二姑的電話來詢問,才知道表弟幾乎借遍了身邊所有親朋好友,包括大姐二姐大姑小姑以及他的鄰居。

他不是要做什麽生意,純粹只是不想工作,沒錢花了。

二姑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麽,好像是借錢去網吧打游戲。

早些年,他就開始網貸,後來鬧到警察局,二姑才知道他欠了十幾萬的貸款,還不起,進了失信名單。二姑前前後後為他還了至少二十萬,才算平了他欠下的債。

後來他在網上貸不到錢了,就開始四處借錢。

二姑說:在父老鄉親面前,臉都被他丟盡了。

二姑好話歹話都說盡了,讓他學駕駛、在表姐的電子廠裏上班、跟著大姑一起做早點……沒有一件事他能堅持下來的,每次說好從此改邪歸正,沒過多久就又變成了老樣子。

二姑囑咐我:他借你的錢我來還,以後你不要再借給他一分錢,他就是到處皮膜(坑蒙拐騙)。

之後,他再問我借一千塊錢的時候,我拒絕了。

他惱羞成怒:你養狗一個月都不止一千了吧?你有養狗的錢居然都不願意幫助你弟弟。

對於他的觀點,我很無語。小時候,他是我最喜歡的表弟,性格開朗很可愛,過年走親戚,以及初中畢業我去他家玩的那個暑假,我們都睡在一個被窩,晚上我還會趁他睡著捏著他的鼻子逗他玩。沒想到他現在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我沒再回覆辯解什麽,沒想到他打電話來和我說:你一個女孩子,有車有房,別人雖然不說,但都知道你在外面幹什麽……

我怒了,問:我在外面幹什麽?你說清楚。

他見我生氣,自知失言,連忙賠不是掛斷了電話。

我靠什麽掙得錢我自己心裏清楚,出賣自己的身體,插足別人的婚姻……樁樁件件,他並沒有冤枉我,只是那又能說明什麽呢?他是沒這個資本,他若能做鴨子掙錢,指不定比我更骯臟,又有什麽資格來指責我呢?

這麽多年,因為我有本科學歷,在老家人的認知裏屬於已經掙到鐵飯碗的學歷,老家不曾對我有任何詬病,直到後來我買了車。

去年過年,堂弟和他姐姐以及姐夫到我家來拜年,我們四個人一起打牌,堂姐夫突然對我說:何歡,你一個女孩子買這麽好的車,會有人給你造黃謠的。

我說:我不在意。

其實我並不是不在意,而是還沒有人敢在我面前說這話,我自以為我不在意。

後來母親總是催婚,說家裏就剩我一個人沒有結婚了,我就懟說:沒結婚怎麽了呢?我最起碼有錢,能過好自己的生活,像二姐那樣,為家庭鞠躬盡瘁卻落不著一點好處,就叫好嗎?

母親說:可是你沒結婚,掙再多錢有個吊用?

我懟道:女人只要沒結婚,不管掙多少錢,取得什麽成績都是沒有吊用,男人只要長個吊就是天大的優秀,是嗎?

母親等了我一眼說:女孩子不要總是說這樣話,不然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外面幹什麽?

我說:幹什麽?說幾句臟話,就說明我是不良女性,在外面賣逼是嗎?

我的無下限狂懟並沒能制止母親,她好像更來勁了。走親訪友的時候,坐在副駕駛和我調侃:一個女孩子沒結婚,又買房又買車,不知道的還不知道以為你在外面幹什麽。

她表面上是為我買房買車而高興,說出來的話卻總能讓人聽著生氣。我深吸一口氣,壓制住怒火,說:你一個做親媽的居然這麽說自己的女兒,也難怪會有心思不單純的人給我造黃謠了。

母親、堂姐夫、堂弟,他們所有人判斷我涉黃的依據無非就是兩點:一、我有錢;二、我沒有結婚。

他們不需要真正拿到什麽證據,一個女孩子是不可能靠自己一人的能力掙這麽多錢的,僅憑這個臆想,他們就可以隨意定我的罪。

雖然我並不清白,可我當初做銷售的時候,我們公司的消冠一年也是大幾十萬的年薪,我堅信即便我做一件正經的行業,一樣可以取得他們夠不到的成績。憑什麽,他們就可以這樣肆無忌憚的栽贓誣陷一個女孩子呢?就不擔心萬一我是清白的嗎?

我越想越氣,淩晨兩三點還在為這事生氣,終於忍不住發信息給他的姐姐、我的堂姐說了這事,還把我和堂弟的聊天截圖發給了他。

淩晨四點多,堂姐給我回信了。

一面安慰我,叫我不要放在心上,一面跟我訴苦,這麽多年,她被這個弟弟折磨的心力交瘁。

她說:我這個弟弟畢業到現在,在我家吃住七年,隔三差五我還要貼錢,介紹他到我廠裏上班,不到一個月就曠工不見人影,之後我還要在後面跟人家組長賠不是,我自認為我這個做姐姐的已經仁至義盡了吧。可是之前我勸爸不要再去賭錢,要攢點錢,多想想弟弟以後,結果我爸竟然說,以後不還有你嗎?我當時真的很無語,我有多大能力呀,還有兩個孩子,他們竟然還指望我以後幫襯這個不成器的弟弟。

堂姐說這多不算什麽,最讓她傷心的是一次,堂姐因為堂弟太過分,沒有借錢給他,二姑知道後,不分青紅皂白就把堂姐拉黑了。堂姐回家之後,二姑還拉著個臉。

堂姐說當時別提有多寒心了。

……

說到最後,我們兩不知誰安慰誰。

和堂姐相比,我面臨的傷害似乎有不值一提了。我們互相安慰著,突然我又想通了。

本來我還想著要是我結婚了,就不會有這事了;要是我能取得大到讓他們連嫉妒的資格都沒有的功成名就,也就不會有這事了,可是後來又覺得通過自證封住他人的嘴巴,終究還是虛妄,就又釋懷了。

第二天,二姑打電話來替他兒子和我道歉,我已經沒什麽感覺了。

我問宋佳:我堂弟為什麽會這樣?

她說:他的八字裏印太多,他會得到很多長輩父母的溺愛,尤其是母親,他被保護的太好,就得不到教訓,就不會覺醒,就根本沒辦法激發他的奮鬥精神。

我問:如何化解呢?

她說:官殺配印,印要弱,官殺要強,日主的成就作為就會很大。但是很遺憾,他月令是印,先天力量強,官殺力量弱。所以印格用官殺,就比較尷尬。印生日主,日主變強,需要克洩。印本身就旺,官殺又去生,人就會變得非常懶,而官殺又是生印的,印再生日主,這就繞了一圈,等於火上澆油。財可以生官殺,克制印,這裏的印是月令,力量強,不怕克,但是日主沒有財。此路不通。比較無解的八字。最好的辦法是用食傷。找到自己的興趣愛好,學一門技術,發揮自己的才能。這是最穩妥的。

她說:寅亥合木,印的力量又被加強,印為妥妥的忌神,所以母親以及幫助他的人在孩子成長中起壞作用。要嚴厲的管教孩子,不能幫孩子擦屁股,這不是愛,這是害。

且不說,我這個堂弟2028是否有牢獄之災,光是今年,就已經差點有牢獄之災了。

今年四月份,二姑突然給我打電話說表弟在南京把銀行卡借給詐騙犯洗錢,從中分贓未遂,要被抓去看守所關一個月。

她病急亂投醫,到處問人怎麽把她兒子撈出來。

她說本來她兒子只需要繳納罰款就可以了事的,就因為被詐騙的人投河自盡了,所以無論如何也免不了去看守所裏走一趟。

二姑哭的好不傷心,整宿整宿睡不好覺,擔心兒子在看守所裏生活條件太差受苦,擔心他以後可能要坐牢。我嘴裏安慰著,卻怎麽也同情不起來。

她說:看守所裏都是社會流氓,他進去以後那個小身板怕不會被人打死了。

我說:都2024年了,文明法治,不會有這種事的。

她說:看守所裏吃的都是豬食,我怕他到時候命都沒了。

我說:不會的,看守所裏吃的是快餐,營養均衡,比我們在外面吃的盒飯還要好呢。

她說:我不敢不給他錢,怕他在外面沒飯吃,偶爾轉個兩百給他吃飯。我又不敢給他多錢,怕他在外面不學好,早知道我就多給他點錢,他就不會為了錢幹這種違法亂紀的事了。

我說:二姑你可千萬別自責,你不給他錢是對的。他都已經快三十了,早就應該獨立了。他做這些事早就應該知道要自己承擔後果。

二姑說:你在南京有沒有認識的人,幫我問問這事應該怎麽辦。

我說:我認識一個警察局局長,我幫你問問。

二姑像看到救命稻草,跟我一直抱歉,說給我添麻煩了,讓我麻煩人家一下,看能不能動用關系,把表弟救出來。

掛斷電話以後,我並沒有給警察局局長打電話,一來我和他只是工作認識的,關系並不到位,他未必肯幫我這個忙,更何況現在是法治社會,即便是局長,也沒有這麽大的私權;二來涉嫌隱瞞犯罪並不是多大的罪過,即便坐牢也不會判很久,我希望表弟承擔起應付的責任,這對他來說是一次覺醒的機會,未必是壞事。

二姑已經愛子到了不擇手段的地步了。這時候,她根本無暇共情那個無辜失去生命的受害人,一心只想著把她兒子救出來,不管付出任何代價。

好在最後確實只被關了一個月,表弟就被放出來了。

我帶著二姑二姑爺一起去看守所接表弟出來。

警察說:雖然不會判刑,但是後續受害人家屬要是告他還錢,他可能會面臨民事訴訟並且要還錢,畢竟錢是從他的卡裏轉出去的。

我對二姑二姑爺說:如果要還錢,你們就不要幫他還了。

二姑說:我們不還,他那還得起啊。

我說:民事訴訟,還不起也是不用坐牢的。總共十一萬,你們就讓他自己掙錢慢慢還,哪怕他一個月還一千,早晚有一天,會還完的。

二姑爺嘆了口氣說:可憐天下父母心啊,我們不為他考慮誰為他考慮,天底下只有你家父母跟人家不一樣。

我說:你們愛子,確實不假。有時候極端溺愛和我父母一樣,都會對子女造成傷害。這這件事是表弟應該吸取的教訓,你們不能一直給他擦屁股,這樣他就永遠不會得到教訓的。小教訓不吃,就會有大教訓。這次只是拘留,要是不吸取教訓,下次可能就是坐牢了。

二姑雖嘴上承認我說的有道理,卻並不能真的聽到心裏。我沒說宋佳和我說的2028年可能有牢獄之災的事,對於二姑,就和我對父親、二姐一樣,有一種無力改變的宿命感,我幫不了什麽,說什麽他們也聽不進去,可能只有等他們經歷了深痛巨創之後的某個契機,自己覺醒,才能從自身的循環中脫離出來吧。

宋佳說我悟性很高,這種想法和做法是正確的,要讓別人做自己,尊重他人的命運,過度幹涉他人的命運,不能改變什麽,反而讓自己陷入他人的因果。

她說:八字裏帶有卯酉相沖的人都有佛緣。

我覺得很神奇,一般學理工科的人都會註重邏輯推理,像田煋一樣,對命理玄學都認為是封建迷信,是一概不信的,我卻不是這樣。

從小,我就信奉神明的存在,只是我認為的神明不是上帝,也不是神仙,而是類似於鐘表軸心的存在,它看不見,卻又無所不在,控制著時針分針秒針,也就是世間萬物的一切變化。

小時候,我和外婆去過基督教堂做過禮拜,大學也去接觸過基督教,只是實在信奉不了基督教裏面的一些教條,比如不能吃鴨血、不能婚前性行為、結了婚不能離婚等,所以最終我沒有成為信徒。

後來因為佛教裏的六道輪回和我高三自殺時經歷過的關於衣帽官人的那場夢頗有相似之處,為此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我把那場夢告訴了宋佳。

我說:我越來越覺得這根本就不是一場夢,而是我真實的經歷。

比如我在‘有間’選擇的命運是有愛人有閨蜜有貓有狗的,起初我的想法是無論如對養貓是不感興趣的,可是後來事情一步一步發展,居然和我當初自己選擇的命運完全相吻合。

而且如果這個夢是真實的,那很多事就能邏輯自洽說得通了。

如衣帽官人所言,這世上有千萬條課題和命運。

每個人的一生都是為了完成某個課題而來,不論是友情、愛情、親情,精神還是物質,我們所執著的事情,就都有可能是我們的課題。如果沒有攻克,那麽我所執就是我所劫;如果攻克了,我才能得到真正想要的。

我們對這個世界的每一個錯誤的認知,上天都會安排一場深痛巨創的劫難來讓我們明白世界的本來面貌,一次不夠就兩次,兩次不夠就繼續輪回,直到讓我徹底粉碎原有的錯誤認知,重新建立新的認知。

就像我的原生家庭,因為我一直誤以為父母是我的家人,他們一定是愛我的,我也愛他們,可是我感受到的卻並不是這樣,於是我就陷入了求愛而不得的擰巴痛苦之中。直到我度過了這個劫難,徹底放下,才能看到並得到真正的愛。

攻克了這一課題,就會進入下一課題,如果抑郁痛苦到結束了自己的生命,下一世還會繼續輪回。

所以死亡不是終結。

這樣想來,死亡也沒那麽可怕,正經歷磨難的人們也沒必要求死,我們該經歷的即便是死了也還是逃避不掉。

人生就是一場修行。我們不斷修正自己,等到攻克了所有課題,就能上天堂。若是因此生恨,作惡多端,就會下地獄,即使重新投胎,也要從畜生道或者餓鬼道做起,受盡輪回之苦。

所謂天堂和地獄也並非是人類廣義上理解的那樣。

也許他們都在人間。

有的人雖然身在人間,卻經歷了如同煉獄般的命運,這就是地獄。有的人卻活得通透,怡然自得,這就是天堂。

所謂畜生道,餓鬼道……也不是廣義上的,也許他就在我們中間,有些人看似是人,其實靈在畜生道,苦而不自知。

至於我們的命運都是在‘有間’自己選的,所以我們也沒必要抱怨任何人,平靜的接受就好。

如此理解,很多悖論就能說得通了。

我們不必向外求什麽,也不用跟別人比什麽。每個人有自己的賽道。我們的人生課題可能截然不同,要走的道路也大相徑庭,就不用執著於多考了多少分,多掙了多少錢,多麽年輕就把該做的事做完了……

我們每個人都有獨屬於自己的節奏,只要跟自己比就好了。只要把自己修行好了,這輩子也就不枉此行。

宋佳對我的觀點頗為震驚和讚同。

我們之間的探討也讓更多困惑撥開迷霧。

比如我時常想大姐為什麽比我覺醒的早的多。明明我受到的關愛最多,結果受到的傷害和痛苦卻反而最大,我是不是真的太矯情了。

宋佳說:也許是你大姐轉世為人的次數比你多,很多道理他在靈魂深處就已經知道的比你多了。而且每個人感受痛苦的閥值也是不同的。比如同樣是強/奸,強/奸一個視貞潔如命的處女和強/奸一個歷經風塵的妓女能一樣嗎?前者可能會奪走她的生命,而後者只要賠一點錢就能撫平她的傷害。所以不能一概而論。可能你精神上對原生家庭所能承受傷害的閾值比你大姐小很多,所以你也不用自責,正視這些實實在在的痛苦就行了。

宋佳的話給了我很大的寬慰。

在他的影響下,我也開始學習了八字命理的知識。

宋佳說我的生辰八字很不錯。除了原生家庭不太好以外,財運和桃花運都不錯,而且和我談戀愛的對象經濟條件和長相都不會太差。

我說:這都能看出來,真的假的呀?

也不知道宋佳是故意哄我開心,還是八字上面真這麽寫的。不過八字的神奇讓我的心裏有了一絲寬慰。

只是越深入了解,越發感受到無力的宿命感,時常也會遇到很多困惑。

比如八字好像把一個人的命運基本都完全定下來了,所有的一切,好的壞的都已經定下來了,那我們只不過是命運的體驗工具,做什麽不都無濟於事嗎?

宋佳說:一命二運三風水。命運不光有八字,還有大運流年,就好比‘橘生淮南則為橘,橘生淮北則為枳’。我們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我們是橘的本質,但是我們改變它生在淮南淮北的運,我們不能變成蘋果,但我們可以變成又大又甜的橘子。

我說:那我們現在學習八字命理,算不算洩露天機,知道天命根本,神明不會來幹擾我們嗎?

宋佳說:就像你說的鐘表,軸心只負責運轉,會管那個指針斷了彎了或者戴了什麽裝飾嗎?我們不過是桑海一粟,萬物之中的螻蟻,神明還沒有有那閑工夫來管我們。

我問:那既然如此,指針變的如刀片鋒利,傷及他人,神明是不是也不會管呢?也就根本不存在什麽‘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宋佳也沒想出答案。不過她依然堅持行善,利他發心地去做一些好事,為自己積累功德。

她經常為災區捐款,看到馬路上倒掉的共享單車也會順手扶起來……

我說:你這種高尚的利他發心我是做不到的。

我覺得利他發心就和信任一樣,是發自內心的,有就有,沒有就沒有,若我是為自己積累功德而去做好事,這本就是利己發心,已經背離了利他的初心。什麽時候,我做一件好事只是為了做好事本身,那就真到了利他的境界,而我暫時還沒有達到這樣的境界。

宋佳也被我懟的無言以對。

她說:我在杭州做自媒體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命理大師,你如果不相信我說的或者有什麽困惑,我把她推給你,你們聊一聊。她看的比我更準,你和她聊會有一種被人深度理解的釋放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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