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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她不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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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子陌一下便慌了,幫沐傾傾擦著淚,連忙解釋;“我只是說說的,若是你不願意,也沒關系,我說過,我不會勉強你做任何事的。”

這一哄,沐傾傾的淚便落的更歡了,想止也止不住,她只是替他覺委屈,心中的愧疚更是愈發的濃烈。

一連幾日,日日換藥,包紮,夏子陌試圖擡起那條受傷的胳膊卻依舊絲毫使不上力,似乎那只胳膊本不是他的一般,在太醫請過脈之後,趁著沐傾傾不在之際,夏子陌偷偷的留下下了太醫問話。

“我要聽實話,我這胳膊,是不是已經沒用了。”夏子陌皺著眉,有些顫抖的開口。

“回,回皇上,好好休養,不出——”太醫哆嗦的跪在地上,柳莫若有交代過切勿將夏子陌的傷告訴與他,明知瞞不過,還是惶恐開口。

“欺君,可是大罪。”夏子陌將垂在身側的右手握了握拳。

“微臣,不敢,微臣不敢!”太醫頭如搗蒜,連連求饒:“皇上受傷的手,日後,確實再也不能使用了。”

夏子陌斂下眸來,重重的嘆了口氣,無力的擺了擺手:“你退下吧。”

太醫落荒而逃,跌跌撞撞出門,險些撞上進門的沐傾傾,趕緊拱手行了禮,便匆匆離去。

“太醫這是怎麽了?”沐傾傾心頭一驚,卻還是裝做無事人一般,似隨口問起。

“剛上藥時,不小心弄疼了我。”夏子陌松了眉,斂下心頭悲傷,勉強擠出一絲笑意,“毛手毛腳的,被我斥了幾句。”

“以後換藥這事,便我來吧,男子粗手粗腳的總沒女子細心些。”沐傾傾在夏子陌床邊坐下。

夏子陌張了張嘴想要拒絕,卻又改了口:“也好,日後便有勞傾傾了。”

沐傾傾微微一笑,懸著的一顆心便也落了下來:“這等小事,還需和我如此見外。”

夏子陌深深的瞧了一眼那眉眼如畫的小臉,心底那煩躁苦悶之情慢慢悄然退去,即便只剩下一只手了,他也定能護她一世周全。

接下來的幾日,夏子陌沒有提冊封沐傾傾的事,柳莫若也沒有提要沐傾傾離開,日子便這麽過的不疾不徐。

沐傾傾依舊同往日一樣與夏子陌在園子裏散著步,夏子陌緊緊的盯著左臂看了許久,只是悄然的嘆了口氣。

“子陌,其實——”沐傾傾知道,夏子陌左手已廢之事,早晚都得告訴他,只是這個口實在難開。

“有話便說吧,你這麽吞吞吐吐的我有些不習慣。”夏子陌擡起頭來,緊緊盯著沐傾傾。

“其實,有件事情,我一直瞞著你。”沐傾傾深深吸了口氣,鼓足勇氣:“你的左臂,可能,可能再也不能運用自如了。”

沐傾傾想盡量尋些婉轉些的詞匯,卻支吾著挑不著合適的字眼。

“我知道,我這只胳膊早已廢了,這輩子都不能用了。”夏子陌淡淡的瞧了一眼那靜靜垂著的胳膊,似毫不介意的說道。

“你,你早就知道了?”沐傾傾顯然很是驚訝。

“是,我醒時,它便毫無知覺了,那會我便猜到了,後來,我也偷偷問過太醫了。”夏子陌故作輕松的說道,若是說真是一點都不介意自己一下子便成了殘疾,那定是假話,只是他早已悄悄傷心難過過了。

餘下的話便一下梗在了喉中,沐傾傾只覺得心頭堵的厲害,張了張嘴,卻再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你是否介意我成獨臂俠了?”夏子陌有些自嘲的半侃道。

“不會,無論你成什麽樣子,我都不會介意的。”沐傾傾脫口而出,卻又覺得這話似乎似曾相識,那遙遠的記憶,向開了閘一般,湧,入心間。

大,片大,片的桃林,開的正艷,灼灼的粉色,大紅色,映著這漫山遍野如仙境一般。一朵絲綢般柔軟微微透明的花瓣悄然從枝頭滑落,落在青青草地之上,分外耀眼。

草地上一處簡陋的草屋孤零零的立在中間,草屋前一鵝黃色衣衫的女子正蹲在屋前,面前的小瓦罐嗤嗤的冒著熱氣,裊裊的散著難聞的藥味。

屋內忽而傳來兩聲輕咳,女子趕緊丟了手中的白帕子,迫不及待的往屋內而去,滿心歡喜的跑到床邊。

“你醒了?”女子不無驚喜的扶上床榻上面色慘淡的男子。

“惜柔?”軒轅墨在顧惜柔的攙扶下緩緩坐起身來,緊皺著眉心看向四下,聲音有些沙沙沈沈的:“傾傾呢?”

顧惜柔心頭咯噔一下,面上的欣喜全然不見,勉強的牽了牽唇角,生生瑟瑟,似萬分艱難開口:“三皇妃,她,她——”

“她怎麽了!”心底湧起一股濃濃的不安,軒轅墨一下起從床,上站起身來,卻搖晃了兩下又倒在了床,上。

“小公子,你的傷還未好——”顧惜柔無力張口,扶上軒轅墨的手一下被拽的緊緊的。

“告訴我,傾傾呢?”

心頭懷揣著滿滿的不安,軒轅墨覺得頭暈沈的厲害,抓著顧惜柔的手卻是十分用力。

“小公子,你先冷靜些。”顧惜柔吃痛的咬著唇。

“告訴我,沐傾傾人呢!”

軒轅墨完全失了耐心,恨不得生生將顧惜柔的手腕捏碎。

“疼——”顧惜柔的淚一下便滾落了下來,砸在軒轅墨的手背上,軒轅墨一楞,這才松了手,語氣也不由柔緩了些:“傾傾她人呢?”

“三皇妃她死了。”顧惜柔擦了擦眼角的淚,有些不敢直視軒轅墨。

“你騙我的是不是?”軒轅墨只覺得心頭一沈,雙手便握上了顧惜柔羸弱的雙肩,眼底是深深的苦痛。

“是真的。”顧惜柔咬著唇重重的點著頭:“他們以為你也死了,已將你們的屍體帶回東齊了安葬了。”

軒轅墨瞬間松了緊握著顧惜柔肩頭的手,扶著墻一步一步往外而去,口中喃喃:“我要去見她。”

腿還未跨出門,眼前一黑,便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醒時,天色已黑,軒轅墨一醒便掙紮起床。

“你已昏迷將近三個月了,三皇妃早已成了白骨,早一天想見晚一天想見又有何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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