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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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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

相戀

司機驅車抵達青春學園的轉角處,依舊是老位置。

夏日由紀下車,恰好看到越前龍馬從另一側走來,不知為何今天網球社的幾個學長也都在,與他‘勾肩搭背’,當然他是被‘勾肩搭背’的那一個。

夏日由紀碎碎念,盯視:“真是……這樣會長不高的吧……”

那幾個人很快註意到這邊的視線,夏日由紀馬上輕輕拂動裙擺,正經且乖巧的打招呼,“學長們日安。”

“日安啊夏日學妹。”

“日安呢。”

“啊哈哈日安!”

很識趣的放開了越前龍馬,甚至桃城武還輕輕推動了一下後輩的後肩,善意的催促他。

夏日由紀歡欣雀躍,但又想起這家夥發的簡訊,低低哼了一聲,撇過頭率先邁開腳步。

乍看夏日由紀先走了,但她分明走得很慢,步子也很窄,還撇眼睛偷看越前龍馬有沒有跟上來。不二周助彎著的眼睛更多了幾分真切的笑意,桃城武則枕著手臂感慨,“鬧別扭的小情侶啊。”

手腕倏爾被握住,夏日由紀軟趴趴的說:“不給你牽,快放開我。”

理所應當的被拒絕了,“不要。”且是他拉長了尾音耍無賴的那種語調。

“你先的。”怎麽能怪他。

夏日由紀撞見他無辜的眼神,又抽了抽手,“你就是故意的。”

“對。”他回答了。

夏日由紀頓時瞪大眼睛,沒見過這種無恥之輩。

越前龍馬觸及她的神色,從善如流的道歉,“對不起。”

夏日由紀用他上次的回答回敬:“一點誠意也沒有。”

“我教你打網球。”他毫不猶豫的說出這句話,似乎這個是天大的獎勵。

夏日由紀被氣笑了,“我不學!”她環起手臂,佯裝生氣了。

好啦好啦,他正經起來。

“現在還不行。”

“什麽不行?”

“你不是在索吻嗎?”

“……我什麽時候——!!”

‘一點誠意都沒有’。

是這句臺詞,上一次他這麽說,似乎本意就是為了索吻,她當時親了他的臉龐作為‘誠意’。

她只是隨便學他的話回敬他而已,卻被以為她也是在索吻。

夏日由紀的臉頰迅速變成紅蘋果,她尷尬的推搡他肩膀, “走快點,他們會聽到的——”得快點拉開更大的差距才行,學長們就在身後不遠處呢。

“哈,聽到又如何。”

“你這個厚臉皮的家夥,那你現在親我。”

“……不是一回事。”

“呵呵,我還以為你不會害羞呢!”

難得讓他吃癟,夏日由紀占據勝利位,坐到座位上朝他作惡了個鬼臉,小聲說,“不許跟我講話。”

兩個人幼稚和互相不服輸,鬧別扭時間只有四十多分鐘,下課後就自動和好了,這場別扭短暫的好像根本也沒有發生。

夏日由紀趴在越前龍馬的課桌上,面頰粉粉的堆積在一起,像是一個軟下來的夾心面包。越前龍馬沒忍住摸了摸她的腦袋,“還以為你都搞定了呢。”

“嗚……沒有。”夏日由紀將嘴巴裏的水果糖咬的嘎嘣脆,“國文好難啊——”

真想把日本炸掉——

“上次的小測,你是怎麽通過的。”越前龍馬問。

“櫻乃醬給我補習,還有……啊……上次甜品店遇到的那個姐姐,叫做桃井五月的,她專門給我補課。”夏日由紀想到了桃井五月,心裏打著小九九。

越前龍馬只想起對方是粉色頭發,再多的細節不記得了,“所以兩個老師一齊上陣,你只是剛好及格。”

夏日由紀頓時炸毛了,越前龍馬熟練的把一顆剝開糖紙的糖果塞進她的嘴巴裏,補充,“荔枝味的。”

氣一下奇怪的沒了,夏日由紀有氣無力,“我真的記不住,可能是因為我對日本的文化不感興趣,而且日本的詩行文好奇怪,我抓不住它。”

越前龍馬靠在後桌的桌上,環著手臂百無聊賴道,“日本詩歌是非敘事性的,性質更偏向於口語自由詩,你……”他疑似是在斟酌用詞,看了看她的可愛面頰,“記不住也正常。”最後居然用了正常的用詞去評價。

總覺得他是在內涵她沒情商,“七十分的人,說出一百分的話。”夏日由紀不留情的說出口。

越前龍馬:“……”找不到話反駁。

兩個人坐著討論了一會兒,夏日由紀翻開她抄寫的日文詩詩,課本上有詳細的註釋,“這個是講愛情的呢,龍馬。”

越前龍馬靠近過來,入眼她的字體,有些偏幼圓,都令人懷疑她的日本字書寫老師是不是其實就是日本的某些動漫番,寫字時的筆觸先後順序,也都很出乎他的預料。

你的手心貼著我的手掌

我的上空投來你的小石

啊,是花瓣的影子在天底淌

我的手腕上萌出新芽

被夏日由紀用淺青色熒光筆描出了這四句,前後還有好多內容,“是我不會賞析,完全看不懂呢……”夏日由紀撇過頭,舉起手揪了揪越前龍馬的下巴。

越前龍馬反握住她的手指,這個角度,能看到他的喉結,少年人的脖頸並非真的如同嬰孩那樣呈現出平整的一條線,而是曲折不平,尤其是他說話時,喉結會上下浮動,平時不註意,這時候才發現其中的微妙。

日光從窗外照進來時,光線打在他脖子的一側,一邊陰影的發白,一邊陽光如橙。

“有沒有聽我說的話。”

“嗯嗯嗯?”夏日由紀忽的回過神來,眨了眨眼睛,“有啊有啊。”

“?我剛剛說了什麽。”

“啊……”夏日由紀說不出,只好一直掛著裝可愛的臉頰,“你說利茲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女孩子。”

“自戀鬼。”越前龍馬抽了抽嘴角。

中午吃過了午飯,網球社的前輩們相繼離開小樹林,又是只剩下小情侶兩人。

夏日由紀喝了一半的芬達放在餐布之外,茁壯的草兒擁蹙著瓶身,以至於它歪歪斜斜。

她就睡在越前龍馬的肩膀上,昏昏沈沈。

不知過了多久,才半醒未醒,迷蒙的睜開眼睛,斑駁的樹影落在她的臉上,她看到搖晃的樹冠和葉子,陽光就像碎金穿透落下,她比了閉眼睛還沒睡醒,再次瞇開眼睛卻看到一道陰影,是個人影。

他墨綠色的發絲隨風而動,神態看的不真切,逐漸那張臉放大了過來。

倏爾之間,唇上一重,像是心尖被石子輕輕敲擊了一下,平方的手被他握住按在草坪上,十指相扣,她握手回應他。

屬於他的氣息,將她籠罩的徹徹底底,她已經學會自如的呼吸,彼此交融空氣。

這樣的吻和味道真令人沈醉啊。

難道芬達也會讓人醉酒。

嗯……姑且把葡萄芬達當成葡萄酒吧,還是冰鎮的呢。

溶溶之情,如橙子氣水,酸酸甜甜。

就像是櫻花紛飛的時節,空氣中都透著甜,一切都帶著新意,那股新,不是萬物覆蘇的‘新’,而是萌芽的愛情,他是新的他,她也是新的她。

一吻作罷,他於她的上方十公分距離停下:

“感覺到了麽?”他問。

“什麽……”她回答。

“手心與手心的相貼,上方如同投來石子一般的重量,如同櫻花一般輕的唇瓣,手腕萌芽的戀愛。”

“這四句詩,是現在的我和你。”

交疊的手,像石子一樣,又輕又重的吻,猝不及防,唇瓣像花瓣一樣軟。

互相傳遞的也會初戀一樣萌動的情誼。

這就是那幾句詩要表達的場景與情誼,它的確是非敘事性的,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去表達的戀愛。

文中的那四句詩,源自大岡信的《春光曲》,感興趣的寶寶可以去讀一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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