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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3章 嗜血暴君x小宮女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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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3章 嗜血暴君x小宮女30

只見那肥頭大耳,堪稱綾羅綢緞展示架的中年男人從臨時搭建的踏板上顫顫巍巍的落在了甲板上。

林元和雲枕面色一變,還未開口,便看見那中年男人色瞇瞇的看著昭昭。

“林昭昭,你為了躲我倒是厲害,竟然百兩銀子的價錢都能出攤,但你絕對沒想到,”這男人舔了舔嘴唇,顯得甚為油膩,“我花了一萬兩銀子已經把你從樓贖出來了。”

他得意的從懷中掏出一張賣身契:“瞧瞧上面寫著的,是不是你林昭昭的大名?”

昭昭面色蒼白:“不、不可能的,媽媽怎麽會賣了我……”

“為什麽不能賣了你?你這般不聽話,連客人都要選了又選,我不就是長得不如他們俊俏,你就一點機會也不給我,媽媽早就看你不順眼了。”

“你又沒有走上花魁的路子,賺不到錢又清高至此,也只有我肯花大價錢給你贖身。”

“王茍,我不信!我不要跟你走!”昭昭淚流滿面。

但賣身契在手,王茍半點都不怕,這人說白了已經是他家奴,他就算當眾上了她,那也是沒錯處的。

“我勸你好好聽話作我的第十三房小妾,不然我可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王茍迫不及待的想要一親芳澤。

他看見昭昭哭得越狠,心中感覺越是得意:“來人,把她給爺拖回去,爺今天就要洞房花燭!”

昭昭臉色煞白。

元枕和林元忙上前阻攔。

元枕:“王茍!你這樣的人怎麽配得上昭昭!”

林元:“媽的!要想搶走昭昭,也要過了我這一關!”

昭昭有些害怕的往兩人身後躲了過去。

但元枕和林元本身便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富家公子,剛擋上去,便被王茍身後的精壯打手一拳一個放倒了。

蘇晚都沒眼看。

真以為英雄救美很容易嗎?沒錢沒權還不是要被動挨打。

她見昭昭哭得可憐,心中也覺得這美人配一個豬頭著實可惜了。

於是偷偷拉了拉蕭景逸的手:“相公,我們救了昭昭姑娘好不好啊?”

蕭景逸對眼前的這一切沒有半點看法,他甚至覺得這昭昭被抓走也好,免得這小宮女一天到晚看見美人就走不動道兒。

於是冷著臉看著蘇晚:“……不好。”

蘇晚倒是也不意外聽到蕭景逸這般回答。

但她還未開口呢,那肥頭大耳的王茍竟然轉頭便把視線落在了蘇晚身上。

“喲!這是誰家的小娘子?沒想到這兩還挺會玩,有了昭昭這樣的大美人,還帶了個面生的。”

王茍眼神不斷在蘇晚面上胸口停留,特別是落在蘇晚胸口上的目光太過直白,讓蘇晚都一陣惡心。

蕭景逸面色一黑。

在此之前,暴君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人膽大包天到調戲他的貴妃。

蘇晚本想勸一勸蕭景逸救美人,但這會兒聽見王茍罵她,頓時不著急了,只是睜著一雙霧蒙蒙的眼睛,指向王茍:“相公,他欺負我。”

蕭景逸冷笑一聲,看著這肥豬的眼神已經十分不快。

偏偏這王茍又說:“相公?沒成想姑娘你還是個嫁了人的?嫁了人的好,上起來別有滋味。”

“不如這樣,你舍了你那不中用的相公,跟了我做我的小十四,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王茍根本就不在意蘇晚身邊的男人。

他爹是朝中重臣,他向來欺男霸女習慣了,半點沒覺得搶了別人老婆有什麽不對。

“還楞著幹什麽,全都給我處理了。”蕭景逸的聲音明明並不大,但說出口時人人都聽到了。

蘇晚同情的看著王茍:“你完了。”

王茍還不知道大禍將至,笑得色迷迷的:“美人,我可不會完,我厲害得很,你要試一試嗎?”

林元和雲枕全都倒在地上,剛剛他們想要起來繼續救昭昭,結果被打手又無情的鐵拳教育了一番。

兩人正憂心,恨不得和這些打手拼命時,突然感覺眼前一黑。

不過幾個呼吸間,這張並不大的小船便突然站定了五六個一身漆黑的護衛。

他們剛一站定,便輕輕松松解決完了打手。

王茍更是被暗一壓著跪到了蕭景逸面前。

“主人,應該怎麽處置他?”暗一低頭,單膝跪地。

出門在外,他們並不會稱呼蕭景逸為陛下,而是會直接喚他“老爺”或者“主人”。

王茍一個不察被人按倒在地,臉和甲板親密接觸後頓時傳來一陣劇痛。

他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好大的膽子!有種的全部放了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朝廷命官左侍郎王尉之子!你們誰敢動我!”

蘇晚眼神更加憐憫了。

但雲枕和林元卻面露難色,兩人家中只是有錢,但遇見這樣有權的人,還是被壓了一頭,甚至不敢得罪太深。

他們看著蕭景逸的眼神甚至是帶著渴求和愧疚的。

渴求蕭景逸好人做到底,愧疚竟然讓他得罪了當朝官員。

“你說應該怎麽處置?”蘇晚抓著蕭景逸的衣袖。

蕭景逸面色越是平靜越是可怕。

他安撫性質的拍了拍蘇晚的手背:“別怕,為夫去去就來。”

蘇晚沒想到這人角色轉換還挺快,從哥哥到相公,只有一艘花船的距離。

他從座位上站起身,緩緩走到滿頭大汗的王茍面前。

蕭景逸看了一眼暗一腰間,從上抽出一把配劍,毫不留情的砍了下去。

鮮血濺起八尺高,蕭景逸臉上都濺了些。

那顆人頭咕嚕咕嚕的,便滾到了林元的身前。

他面色恐懼的看了一眼蕭景逸,大叫一聲,竟嚇得暈了過去。

蕭景逸殺完人,把劍往地上一扔。

“不過區區侍郎之子,竟敢調戲我妻。”

“該殺。”

昭昭頓時癱軟在地,看都不看再看蕭景逸一眼,渾身都微微發抖。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他殺人就像吃飯喝水一般輕易,這絕對不是他殺的第一個人。

雲枕腿一軟,雖然沒像林元一樣直接昏死過去,但他也踉蹌了一下,抓住船舷才沒有徹底倒地。

這個男人究竟是誰,竟然敢殺了當朝大臣之子!

蕭景逸殺完人,擡眼一看,便看見小宮女喜歡的美人嚇得臉色煞白,看著他的目光活像是看著什麽惡鬼。

竟還有一個大男人被嚇暈了。

本來他覺得殺人只是平常,但看見他們如此反應,又想到這小宮女並不喜歡看見他殺人,頓時心口一窒。

竟有些不敢回頭看那小宮女的神色。

她是不是也像這個女人一樣,看著他的眼神只剩恐懼和厭惡?

蘇晚沒想到有一天看見這暴君殺人並不覺得害怕,反倒覺得有些帥。

殷紅的鮮血濺了一兩滴在他略帶蒼白的臉頰上,看起來就像是雪中紅梅,透著些孤傲。

王茍身下蔓延的血緩緩散開,像一朵開得正艷的曼珠沙華。

再配上旁邊搖搖欲墜的紅衣美人昭昭,竟有些蒼絕艷麗。

暗一早就習慣了看見暴君殺人,此刻表情連一絲一變化都沒有,只是默默從船上撿起自己的佩劍,站在了一邊。

蕭景逸回過頭,看著坐在原地似乎被嚇呆了的蘇晚,眉頭緊皺。

蘇晚眼神全都落在王茍手上的賣身契上,倒是一時之間沒有發現蕭景逸的神情變化。

她臉上露出些嫌惡,蕭景逸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收緊。

暗一是蕭景逸身邊呆得最久的暗衛,對蕭景逸的變化非常敏感,只眼神瞟了一眼,便心中暗道要遭。

蘇晚見滾了一地人,想了想直接站了起來。

在蕭景逸的註視下緩緩往他身邊走去。

“……若是害怕,倒也不用勉強。”看著蘇晚面上的表情,蕭景逸冷聲道。

蘇晚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誰害怕了?”

“你不害怕?”蕭景逸緊皺的眉頭漸漸放緩,“……他可是死在我的劍下。”

“我為什麽要害怕?”蘇晚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面上又露出嫌棄的神色,“我只是覺得他著實有點辣眼睛。”

辣眼睛?

蕭景逸目光也落在了無頭屍體上,因王茍實在太胖,倒在地上的身體像肉山一般,確實有點惡心,辣眼睛這個形容詞倒也貼切。

他抿了抿唇,心中的不滿全都在蘇晚的一句話下煙消雲散。

蘇晚一點也不忌諱的蹲下身,伸出手指從王茍的手中嫌棄的扯出昭昭的賣身契。

蕭景逸見她臉上真的一點害怕的神情都沒有,現在還有閑心那賣身契,徹底放松了。

賣身契一到手,蘇晚便站起來,走到癱軟到地上的昭昭面前,蹲下身把那張賣身契塞進了她的手裏,昭昭的手一片冰涼,但皮膚柔滑白皙,倒是真的挺好看。

“他已經死了,你不用害怕。”蘇晚沖她露出一個笑。

昭昭有些發楞的看著她,眼睛裏還帶著淚光:“……死了?”

“賣身契你自己拿好了,去留你自己決定,我也只能幫你到這裏了。”這也不過是舉手之勞,既然那人自己找死,蘇晚也不介意幫一幫美人。

手中的賣身契薄薄的,昭昭楞楞的看了一眼,突然就捂著臉哭了起來。

蘇晚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好了,都過去了,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人難過的時候若是不去安慰她可能自己哭一哭就結束了,但若是有人去安慰,往往會更加難過。

昭昭一個忍不住,撲在蘇晚懷中便嚶嚶嚶的哭了起來。

她長得漂亮,撲進蘇晚懷中時像是帶著一陣香風,柔弱無骨的,讓蘇晚第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

“……謝、謝謝姑娘,但是、但是王茍可是左侍郎的兒子,我即便拿回了賣身契,可能……”

“嗚嗚嗚……”

蘇晚拍了拍她的肩膀,緩緩安慰:“我想應該不會有什麽事情,你不用擔心王家報覆,不過你自己有什麽出路嗎?”

“真、真的嗎?”美人哭得梨花帶雨的,仰頭看著蘇晚。

“嗯,具體不好解釋,不過我相公會處理的。”蘇晚說。

“我、我有個自贖身的姐妹,在城中開了一間胭脂鋪子,我若去找她,她不會拒絕的。”昭昭擦了擦眼淚。

“那好,賣身契你自己收著,從此以後便是良人了。”

昭昭伏在蘇晚懷中,只覺得遇見這姑娘真是自己今天最幸運的事情了。

“抱夠了嗎?”

冷不丁的,蕭景逸的聲音落到了兩人耳中。

蘇晚嘆口氣,她現在是真的覺得蕭景逸的占有欲有些過於強了。

昭昭有些害怕的看了他一眼,老老實實的從蘇晚懷中退開:“姑娘和公子對昭昭有大恩,昭昭無以為報,日後若是有昭昭能辦到的事情,昭昭絕對不會拒絕。”

蕭景逸冷哼一聲。

蘇晚把昭昭從地上扶起來,轉頭走到蕭景逸身邊。

蕭景逸面色陰沈,臉上的血跡都沒有擦。

“別動……”蘇晚伸出手去,大拇指落在鮮艷的血跡上用力擦了擦,蕭景逸低頭看她,眼睛裏全是她的倒影。

血跡已經有些幹涸,蘇晚用了些力氣才擦幹凈,做完這一切後,蕭景逸的臉色果真更加松緩了。

真的很好哄。

她一不做二不休,幹脆伸手挽住了暴君的胳膊,小聲說:“相公要怎麽處理這個人?”

“殺都殺了,還不滿意?”

“他這番做派,還不是因為有個爹兜底兒,相公如此英明,自然不會姑息貪官汙吏,對嗎?”

她言笑晏晏,半點不掩飾自己對別人的算計,狡黠得直白。

“再說。”蕭景逸道。

他嘴角微勾,並不像是不管的樣子。

蘇晚很上道,當即甜滋滋的說:“我就知道相公最厲害了。”

蕭景逸側過頭沖著暗一吩咐:“把這腌臜東西的屍體扔到左侍郎門口。”

暗一抿了抿唇,知道蕭景逸這是要給小宮女撐腰了。

罵誰不好竟敢罵聖上心間上的人,一刀砍了倒是便宜他了。

暗一打了個暗號,黑衣護衛拿頭的拿頭,擡屍體的擡屍體,直接上了那王茍剛剛下來時的船上。

隨後強迫王茍那些落到湖水中剛爬上甲板的打手,讓他們劃船去了岸邊。

雲枕見那女子的相公竟然半點不怕,心中一個模模糊糊的念頭逐漸升起。

這個人……好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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