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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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合作
正值寒夜，霜雪凍結地上的腐葉。
天光初現，籠罩灰蒙大地。
秦宴一大早看見報紙上的內容後，出去了。今日沈舒也不知哪裏來了興致，打算去雷家走走。
雷家暖爐裏的暖氣散發在整個別墅裏，饒是這般安適的環境中，陳靜秋還是有一點心神不寧，生怕自己的秘密叫雷通白知了去。
昨夜地下傳來一陣細微的鐵鍬碰撞聲，似乎是鐵鍬撞上了石頭。
陳靜秋這下更加不安了，想起了雷通文怪異的舉動，越想越不對勁。
“雷通文為什麽想要害死老爺？他是雷家的大少爺，按理說，老爺不會虧待他才是。”
陳靜秋感覺好像有一團疑雲籠罩在她的心頭，就連身邊的陸管家都被她踢下了床。
“你發什麽瘋？”陸管家低吼。
雷既明死後，這個女人應該很高興才是，這會怎麽像是在撒氣。
陳靜秋甩出一沓錢，似乎下定了決心，低憤說著：“你明天借故離開雷家，永遠都不要回來！”
陸管家覺得這個女人真是莫名其妙，他這樣的廢物好不容易攀上了雷家，怎麽能夠放棄雷家這一棵搖錢樹。
“我又沒有什麽一技之長，你讓我上哪裏去？”
“反正我不管，你今天必須離開雷家。”只有陸管家離開雷家，她才好將這個把柄舍棄去。
“咱們好歹那麽多年的情分，你讓我離開雷家，明天我準會餓死街頭啊！”
陸管家來不及拾輟自己，被一個枕頭砸中了腦袋。
在情人和兒子的抉擇之中，她還是選擇了兒子，情人可能會背叛她，但兒子身上流淌著和她相同的血脈。
“你當真要我走？那好，給我五萬大洋，我不能餓死街頭，屆時無人問津，我如何度過餘生？”
五萬大洋對雷家來說並不是一筆小數目，雷通文以教導的名義將雷家的財政大權據為己有，而她並不通財政方面的東西，更遑論她那個不成器的兒子了。
陳靜秋一咬牙，花容緊皺了起來。
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待陸管家倒不是真沒有感情。
“你要知道，五萬大洋並不是一筆小數目，我最多給你五千大洋。”
就是五千大洋，她都不一定能夠拿的出手。
為今之計，只能先穩住陸管家。
陸管家轉念一想，有總比沒有好，總不能把人逼急了，不然他真的什麽也得不到了。
“五千大洋，就五千大洋，你可不要誆我。”陸管家那一副小人嘴臉終於露了出來，心裏想著：去他的恩愛，這年頭，只有錢才是最好的，沒了錢那就是奴隸！
陳靜秋暗暗松了一口，回想起昨天晚上的鐵鍬聲，直到現在她還心有餘悸。
敲門聲這時響了起來。
“太太，樓下有一位姓沈的小姐來了，說您是她的半個岳母。”
姓沈？
沈舒！
陳靜秋忽然覺得自己的好日子要延長了！
只要她聯合沈舒打倒雷通文，那麽就沒有第三個人知道她的秘密了。
“告訴她，我馬上來！”陳靜秋恐陸管家發出聲音，特意拿手堵住了他的嘴，險些讓人背過了氣。
陳靜秋將陸管家撒開，慌張整理妝容，這時的沈舒可謂是她的救命稻草。
此時的沈舒一身天藍旗袍，外披一件雪襖，正優雅端著一杯咖啡，咖啡味苦，對她來說茶更適合她。
陳靜秋還沒出現，倒是雷通白先上前搭話。
“沈舒妹妹還是那一張惹人憐愛的臉。”
沈舒不搭腔，看雷通白葫蘆裏賣著什麽藥。
“沈舒妹妹，為何不說話，難不成是嫌棄我那義兄了？看上我也是一件好事，能被沈舒妹妹管教，也算幸事一件。”雷通白在沈舒放下的咖啡杯子下塞過去一張紙團。
沈舒聽雷通白拿秦宴和他比較，心下不悅，卻也沒有表現出來。
“沈舒妹妹，咖啡呢，要這樣喝才有趣。”
雷通白將咖啡杯子挪了一點，紙條上面寫著：合作。
沈舒聚起美眸，將紙條貼在了雷通白的手心處。
“二少爺想知道答案，那便隨我來。”
沈舒裹緊了雪襖，一雙杏眼沒有太多的情緒。
雷通文在樓上看著二人離開，心中不由嗤笑，雷通白真是一個紈絝子弟，連自己兄嫂都不放過。
在日本，他看慣了太多違背倫理之事，對於沈舒這樣的舉動並不意外。
陳靜秋出來之時，並沒有發現沈舒的影子，質問女傭小菊：“你不是說沈舒來了嗎？現在她人呢？！”
“好你個小丫頭，竟然敢誆我，看我不打死你！”
小菊委屈至極，沈小姐方才的的確確是來過的，只是不知道現在去了哪裏。
“阿姨，您也不必生氣，我看見沈小姐和二弟出去了，只是不知道二人去了哪裏，莫叫人惹了嫌話才好。”雷通文的意思最為明早出過了。
陳靜秋老臉一白，雷通白的能力本就不如雷通文，經過葬禮之事，雷通文的名聲大噪，收獲了不少美名，而雷通白呢花名在外不說，人也是個紈絝子弟，對上雷通文明眼人都知道雷通白沒有勝算。
“雷通文，你現在應該很得意吧，終於要將雷家收入囊中了。”陳靜秋心中有氣，卻又無可奈何。
“阿姨說笑了，我從來志不在雷家。”現在的雷家得罪了日本，可謂處於風雨飄搖之中。
陳靜秋聽了這話，更覺得雷通文是個偽君子。
“既然志不在雷家，那就應該把掌家大權交出來，給你二弟。”
陳靜秋冷哼了一聲：“哼，不舍得了？雷通文，你這只狐貍的尾巴早晚會露出來！”
雷通文皮笑肉不笑，將一杯紅酒對著陳靜秋一飲而下。
“那就祝我們各得償所願。”
雷家大宅裏，轉瞬之間多了一絲詭異。
陳靜秋不明他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她可不相信雷通文會那麽好心將掌家大權交出來。
柳葉頹頹，枝幹處稍稍萌生出了新芽。
沈舒坐在亭子裏，亭子前是一片混濁的湖水，湖上魚鳥不過。
原先這一片湖水澄凈透亮，後來日本人在上游建立了一家化工廠，將整條河流都給汙染了，清理河道的水夫都被日本人殺了丟進湖裏餵食人魚。
久而久之，這地鮮有人來。
沈舒伸手，示意雷通白坐下。
“你想跟我合作，想來必不會是商業的事。”
雷通白錯愕了一瞬，跟聰明人說話就是不費勁。
雷通白穿了一身黑色西裝，模樣也比方才看起來周正了不少。
“不錯，明人不說暗話，我懷疑我大哥並非我大哥。”
雷通白觀察沈舒的反應，沈舒沒有什麽驚詫的地方，好像早就知道了這件事。
“看來，你也有察覺。”
雷通白苦笑一聲，這女人果真聰明。
“我應該比你年長一歲。”
“沈舒姐姐。”雷通白叫得有些生硬，感覺一下子被沈舒壓了一頭。
沈舒倒也不見外：“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發現？”
“這幾天晚上，我聽見地下傳來鐵鍬的聲音。一到五更天便停止。”
“因為這個你就懷疑雷通文不是雷通文？”
雷通白篤定說道：“當然不是，昨晚我睡不著，去了他的房間，發現他的房間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但我能肯定的是他並不在房間裏。”
“你想借助我的手打敗雷通文，我又憑什麽幫你？”
雷通白從懷中取出一物，是一把鑰匙，鑰匙制作很是別致，韌度和強度看起來像是皇家手筆。
“在我小時候，我爸告訴過我一個秘密，說是有三把鑰匙，關乎到和珅寶藏，準確的數額我並不知道，但似乎並不亞於辛醜條約割地賠款的數額。”
那的確是挺大的，和珅是個貪官，民間曾有傳聞，斬殺一個和珅可以延續清王朝一百年。
和珅貪的財產夠支撐起嘉慶皇帝五十年的稅收，可見貪墨之大。
沈舒忽然想起來，關老頭也曾和她說過
有三把鑰匙，一把在上海徐家手中，名之沈凰。一把在東北薛家手中，名之幽麟。餘下一把在江南顧家手中，名之借燭龍。只不過，顧家當年將借燭龍當成其女的嫁妝，傳了下去。
“我聽說，你的外婆姓顧。”
此話一罷，沈舒美眸一沈，雷通白知道的還不少。
按照顧家將借燭龍當成嫁妝的習俗，借燭龍極有可能在沈南舟為沈舒準備的嫁妝之中。
“你的消息還算是挺有價值，合作愉快，朋友。”沈舒倒也爽快。
東北淪陷那時，薛家的幽麟只怕已經落到了日本人的手中，難怪千本奈子對她多加忍讓，原是盯上了她的嫁妝。
“雷通文知道沈凰在你手中嗎？”
“應該不知，父親喜歡將各種貴重的東西收藏在地下室中，他估計以為沈凰也在下面。”
原來是這樣，雷既明倒也不傻，最安全的地方未必能夠安全。
“你將它交給我，我這也不一定安全，這樣吧……”沈舒附耳說了幾句。
“這，能行嗎？”
“既然選擇了我當合作夥伴，自然能行。”
上海主子眾多，寺廟裏的竹子更是數不勝數，造盡殺孽的日本人對佛有一定的抵觸作用。
“好。”
他不清楚沈舒的能力有多大，但他知道沈舒去過雷家牧場一次，牧場的毒奶事件得到了解決，沈舒有不輸於雷通文的能力，跟這樣的人合作，他的勝算才多一分。
此時雷通文察覺到了哪裏不對勁，今天的雷通白穿著未免太過於正式了，反而像是一個即將要去談判的紳士。
正午，暖陽微微透過雲層，灑落在檐上。
雷通白回來的時候一臉輕松。
“通白，看你春風滿面的樣子，是有什麽好事嗎？”
“是有一件好事，我被沈小姐拒絕了，我原以為以我雷家少爺的身份，她斷不會拒絕我，如今看來我真是錯的離譜，也好放下心中的執念。”
雷通白說的輕松，好像真有那麽一回事。
“是這樣的嗎？”雷通文狐疑地看著雷通白。
“大哥，那麽多年了，你也知道我的人品，差勁極了，以前總認為自己很優秀，遇到沈舒那麽美好的女子，我動心啊，可人家看不上我。”
雷通白言語之間頗有遺憾。
雷通文故作淡定笑了一下：“哈哈哈，能想通是一件好事。”
“對了，大哥，你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成家立業了，可不要到時候我兒子都上了學，你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雷通白毫無痕跡地轉移話題。
男人成家立業是一件大事，馬虎不得，除非雷通文沒有成家立業的打算。
雷通文失笑，故作無奈道：“你呀你，讓我怎麽說你才好呢，我身上還有和阮家的婚約，不急不急。”
兄弟倆打著渾，誰也不待誰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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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家暖爐裏的暖氣散發在整個別墅裏，饒是這般安適的環境中，陳靜秋還是有一點心神不寧，生怕自己的秘密叫雷通白知了去。
昨夜地下傳來一陣細微的鐵鍬碰撞聲，似乎是鐵鍬撞上了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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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通文為什麽想要害死老爺？他是雷家的大少爺，按理說，老爺不會虧待他才是。”
陳靜秋感覺好像有一團疑雲籠罩在她的心頭，就連身邊的陸管家都被她踢下了床。
“你發什麽瘋？”陸管家低吼。
雷既明死後，這個女人應該很高興才是，這會怎麽像是在撒氣。
陳靜秋甩出一沓錢，似乎下定了決心，低憤說著：“你明天借故離開雷家，永遠都不要回來！”
陸管家覺得這個女人真是莫名其妙，他這樣的廢物好不容易攀上了雷家，怎麽能夠放棄雷家這一棵搖錢樹。
“我又沒有什麽一技之長，你讓我上哪裏去？”
“反正我不管，你今天必須離開雷家。”只有陸管家離開雷家，她才好將這個把柄舍棄去。
“咱們好歹那麽多年的情分，你讓我離開雷家，明天我準會餓死街頭啊！”
陸管家來不及拾輟自己，被一個枕頭砸中了腦袋。
在情人和兒子的抉擇之中，她還是選擇了兒子，情人可能會背叛她，但兒子身上流淌著和她相同的血脈。
“你當真要我走？那好，給我五萬大洋，我不能餓死街頭，屆時無人問津，我如何度過餘生？”
五萬大洋對雷家來說並不是一筆小數目，雷通文以教導的名義將雷家的財政大權據為己有，而她並不通財政方面的東西，更遑論她那個不成器的兒子了。
陳靜秋一咬牙，花容緊皺了起來。
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待陸管家倒不是真沒有感情。
“你要知道，五萬大洋並不是一筆小數目，我最多給你五千大洋。”
就是五千大洋，她都不一定能夠拿的出手。
為今之計，只能先穩住陸管家。
陸管家轉念一想，有總比沒有好，總不能把人逼急了，不然他真的什麽也得不到了。
“五千大洋，就五千大洋，你可不要誆我。”陸管家那一副小人嘴臉終於露了出來，心裏想著：去他的恩愛，這年頭，只有錢才是最好的，沒了錢那就是奴隸！
陳靜秋暗暗松了一口，回想起昨天晚上的鐵鍬聲，直到現在她還心有餘悸。
敲門聲這時響了起來。
“太太，樓下有一位姓沈的小姐來了，說您是她的半個岳母。”
姓沈？
沈舒！
陳靜秋忽然覺得自己的好日子要延長了！
只要她聯合沈舒打倒雷通文，那麽就沒有第三個人知道她的秘密了。
“告訴她，我馬上來！”陳靜秋恐陸管家發出聲音，特意拿手堵住了他的嘴，險些讓人背過了氣。
陳靜秋將陸管家撒開，慌張整理妝容，這時的沈舒可謂是她的救命稻草。
此時的沈舒一身天藍旗袍，外披一件雪襖，正優雅端著一杯咖啡，咖啡味苦，對她來說茶更適合她。
陳靜秋還沒出現，倒是雷通白先上前搭話。
“沈舒妹妹還是那一張惹人憐愛的臉。”
沈舒不搭腔，看雷通白葫蘆裏賣著什麽藥。
“沈舒妹妹，為何不說話，難不成是嫌棄我那義兄了？看上我也是一件好事，能被沈舒妹妹管教，也算幸事一件。”雷通白在沈舒放下的咖啡杯子下塞過去一張紙團。
沈舒聽雷通白拿秦宴和他比較，心下不悅，卻也沒有表現出來。
“沈舒妹妹，咖啡呢，要這樣喝才有趣。”
雷通白將咖啡杯子挪了一點，紙條上面寫著：合作。
沈舒聚起美眸，將紙條貼在了雷通白的手心處。
“二少爺想知道答案，那便隨我來。”
沈舒裹緊了雪襖，一雙杏眼沒有太多的情緒。
雷通文在樓上看著二人離開，心中不由嗤笑，雷通白真是一個紈絝子弟，連自己兄嫂都不放過。
在日本，他看慣了太多違背倫理之事，對於沈舒這樣的舉動並不意外。
陳靜秋出來之時，並沒有發現沈舒的影子，質問女傭小菊：“你不是說沈舒來了嗎？現在她人呢？！”
“好你個小丫頭，竟然敢誆我，看我不打死你！”
小菊委屈至極，沈小姐方才的的確確是來過的，只是不知道現在去了哪裏。
“阿姨，您也不必生氣，我看見沈小姐和二弟出去了，只是不知道二人去了哪裏，莫叫人惹了嫌話才好。”雷通文的意思最為明早出過了。
陳靜秋老臉一白，雷通白的能力本就不如雷通文，經過葬禮之事，雷通文的名聲大噪，收獲了不少美名，而雷通白呢花名在外不說，人也是個紈絝子弟，對上雷通文明眼人都知道雷通白沒有勝算。
“雷通文，你現在應該很得意吧，終於要將雷家收入囊中了。”陳靜秋心中有氣，卻又無可奈何。
“阿姨說笑了，我從來志不在雷家。”現在的雷家得罪了日本，可謂處於風雨飄搖之中。
陳靜秋聽了這話，更覺得雷通文是個偽君子。
“既然志不在雷家，那就應該把掌家大權交出來，給你二弟。”
陳靜秋冷哼了一聲：“哼，不舍得了？雷通文，你這只狐貍的尾巴早晚會露出來！”
雷通文皮笑肉不笑，將一杯紅酒對著陳靜秋一飲而下。
“那就祝我們各得償所願。”
雷家大宅裏，轉瞬之間多了一絲詭異。
陳靜秋不明他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她可不相信雷通文會那麽好心將掌家大權交出來。
柳葉頹頹，枝幹處稍稍萌生出了新芽。
沈舒坐在亭子裏，亭子前是一片混濁的湖水，湖上魚鳥不過。
原先這一片湖水澄凈透亮，後來日本人在上游建立了一家化工廠，將整條河流都給汙染了，清理河道的水夫都被日本人殺了丟進湖裏餵食人魚。
久而久之，這地鮮有人來。
沈舒伸手，示意雷通白坐下。
“你想跟我合作，想來必不會是商業的事。”
雷通白錯愕了一瞬，跟聰明人說話就是不費勁。
雷通白穿了一身黑色西裝，模樣也比方才看起來周正了不少。
“不錯，明人不說暗話，我懷疑我大哥並非我大哥。”
雷通白觀察沈舒的反應，沈舒沒有什麽驚詫的地方，好像早就知道了這件事。
“看來，你也有察覺。”
雷通白苦笑一聲，這女人果真聰明。
“我應該比你年長一歲。”
“沈舒姐姐。”雷通白叫得有些生硬，感覺一下子被沈舒壓了一頭。
沈舒倒也不見外：“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發現？”
“這幾天晚上，我聽見地下傳來鐵鍬的聲音。一到五更天便停止。”
“因為這個你就懷疑雷通文不是雷通文？”
雷通白篤定說道：“當然不是，昨晚我睡不著，去了他的房間，發現他的房間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但我能肯定的是他並不在房間裏。”
“你想借助我的手打敗雷通文，我又憑什麽幫你？”
雷通白從懷中取出一物，是一把鑰匙，鑰匙制作很是別致，韌度和強度看起來像是皇家手筆。
“在我小時候，我爸告訴過我一個秘密，說是有三把鑰匙，關乎到和珅寶藏，準確的數額我並不知道，但似乎並不亞於辛醜條約割地賠款的數額。”
那的確是挺大的，和珅是個貪官，民間曾有傳聞，斬殺一個和珅可以延續清王朝一百年。
和珅貪的財產夠支撐起嘉慶皇帝五十年的稅收，可見貪墨之大。
沈舒忽然想起來，關老頭也曾和她說過
有三把鑰匙，一把在上海徐家手中，名之沈凰。一把在東北薛家手中，名之幽麟。餘下一把在江南顧家手中，名之借燭龍。只不過，顧家當年將借燭龍當成其女的嫁妝，傳了下去。
“我聽說，你的外婆姓顧。”
此話一罷，沈舒美眸一沈，雷通白知道的還不少。
按照顧家將借燭龍當成嫁妝的習俗，借燭龍極有可能在沈南舟為沈舒準備的嫁妝之中。
“你的消息還算是挺有價值，合作愉快，朋友。”沈舒倒也爽快。
東北淪陷那時，薛家的幽麟只怕已經落到了日本人的手中，難怪千本奈子對她多加忍讓，原是盯上了她的嫁妝。
“雷通文知道沈凰在你手中嗎？”
“應該不知，父親喜歡將各種貴重的東西收藏在地下室中，他估計以為沈凰也在下面。”
原來是這樣，雷既明倒也不傻，最安全的地方未必能夠安全。
“你將它交給我，我這也不一定安全，這樣吧……”沈舒附耳說了幾句。
“這，能行嗎？”
“既然選擇了我當合作夥伴，自然能行。”
上海主子眾多，寺廟裏的竹子更是數不勝數，造盡殺孽的日本人對佛有一定的抵觸作用。
“好。”
他不清楚沈舒的能力有多大，但他知道沈舒去過雷家牧場一次，牧場的毒奶事件得到了解決，沈舒有不輸於雷通文的能力，跟這樣的人合作，他的勝算才多一分。
此時雷通文察覺到了哪裏不對勁，今天的雷通白穿著未免太過於正式了，反而像是一個即將要去談判的紳士。
正午，暖陽微微透過雲層，灑落在檐上。
雷通白回來的時候一臉輕松。
“通白，看你春風滿面的樣子，是有什麽好事嗎？”
“是有一件好事，我被沈小姐拒絕了，我原以為以我雷家少爺的身份，她斷不會拒絕我，如今看來我真是錯的離譜，也好放下心中的執念。”
雷通白說的輕松，好像真有那麽一回事。
“是這樣的嗎？”雷通文狐疑地看著雷通白。
“大哥，那麽多年了，你也知道我的人品，差勁極了，以前總認為自己很優秀，遇到沈舒那麽美好的女子，我動心啊，可人家看不上我。”
雷通白言語之間頗有遺憾。
雷通文故作淡定笑了一下：“哈哈哈，能想通是一件好事。”
“對了，大哥，你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成家立業了，可不要到時候我兒子都上了學，你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雷通白毫無痕跡地轉移話題。
男人成家立業是一件大事，馬虎不得，除非雷通文沒有成家立業的打算。
雷通文失笑，故作無奈道：“你呀你，讓我怎麽說你才好呢，我身上還有和阮家的婚約，不急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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