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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子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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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子之吻

chapter 28

臉頰的吻伴隨著男人那句想把她藏起來的話落在耳邊, 如同一把星星之火燎過,瞬間酥軟了耳根,熱意沖升。

他怎麽突然親她……

霓音懵了瞬, 羞意直沖心頭, 耳根如同被熱水燙過的番茄,隨後頭頂再度落下調侃的男聲:

“耳朵紅了。”

她眼睫撲簌抖動, 羞赧從他懷中逃出來, 把臉埋在圍巾裏更深:

“不是, 是天氣太冷了,我凍的……”

他擡眉:“我又沒說什麽,你解釋什麽?”

“……?”

這人又在套路她!

她臉頰微鼓,羞瞪他一眼, 卻是軟綿綿的如同撒嬌一般。

賀行嶼勾唇,擡手捂住她兩邊耳朵, 低沈嗓音像是隔著個悶鼓落下:“好點了麽?”

他掌心幹燥溫熱,逼得她耳垂更加燒紅。

她與他對視,一張臉白若凝脂, 星星眼如同深藍色寶石璀璨。

森林公園裏, 河流冰封,動物冬眠,前幾日落下的雪還未融化, 掛在綠松枝頭, 銀霜之景純白寧靜,可卻不及他此刻眼前的萬分之一。

男人漆黑的深眸望向她, 口中吐出幾字, 霓音見他動唇,被捂住的耳朵卻聽不清他聲音。

“你說什麽?我沒聽到。”

他松開捂住她耳朵的手, 眼底滑過道笑意,“沒什麽。”

“你明明說了。”

他握住她的手,笑意更深:“走吧賀太太,我們該回去了。”

他牽著她往回走,霓音追問他剛剛的話,可是男人故意像吊她胃口一般,就是不告訴她。

原路返回,快要到達拍攝地,霓音見他仍舊握住她的手,有點害羞地想抽回來,就聽他悠然反問:

“現在再藏還來得及麽?”

唔……

如今他們在一塊兒,團隊裏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了,更何況剛剛她還跑去找他。

就這樣被他牽著回去,季璇正和景區管理人員聊天,看到賀行嶼,幾個忙上前問好,團隊其他成員看著牽著霓音的賀大佬,激動地在心裏嗷嗷叫。

和景區的人聊了幾句,對方先離開,賀行嶼淡聲和團隊成員們打招呼,感謝大家平時對霓音的照顧,說今晚請大家吃飯,眾人鼓掌歡呼。

大佬不愧是大佬,也太闊氣了吧!

賀行嶼和季璇交談著,工作人員小聲議論:

“賀總這臉這身材不出道可惜了,也太帥了吧!和音音姐站在一起真養眼。”

“之前聽傳聞說賀總性子可高冷了,不近女色的高嶺之花,可是他剛剛對音音姐笑得好蘇啊。”

“咱們音音姐多有魅力啊,賀總也抵禦不了,何況倆人還是青梅竹馬呢。”

“所以說賀總和音音姐是在一起了嗎?速度有點快啊?”

“哪兒快了,就賀總這樣的,換做是我,我倒貼都願意!”

“貝貝說賀總對音音姐很上心,這不比之前那位好多了……”

大家交談著,都是一副磕到糖的表情,賀行嶼把餐廳地址告訴霓音,霓音讓季璇領大家過去,她先跟賀行嶼離開。

往車那邊走去,霓音疑惑:“你什麽時候安排的晚餐?我都不知道。”

男人挑眉:“收買下人心,畢竟以後來找你的機會很多。”

她臉紅,“只有貝貝和璇姐知道我們結婚了,其他人我暫時還沒和他們說呢……”

“等你想說了再告訴他們。”

反正,主權已經宣誓過了。

上了勞斯萊斯,霓音見男人把放在車上的一捧玫瑰遞給她,霓音呆住:“你又買花了……”

她伸手抱過,車廂裏彌漫著淡淡的玫瑰甜香,花瓣從外到裏由純潔的白色漸變為淡如棉花糖的粉色,清新動人。

“喜歡麽?”

她最愛玫瑰,又怎能拒絕,“喜歡。”

結婚後,他已經送了許多次花,搬進新家後,莊園裏種了玫瑰不說,家裏也會定期收到從各地花房定來的鮮花。

她沒想到賀行嶼這樣的人竟會有浪漫的時候,只因著知道她喜歡玫瑰。

晚上賀行嶼定的是一家高級的海鮮料理餐廳,選了最高規格的五千檔一人位,三十來號人,十幾萬吃進去了,卻對賀行嶼來說不過是小錢。

大家和霓音共事許久,感情也好,在沒得到允許的情況下,自然不會把倆人的事往外透露。

飯局到尾聲,霓音和賀行嶼讓大家隨意,和季璇說了聲,就先走了。

倆人回到家,霓音先去處理點工作,忙完她走到書房門口,看到賀行嶼也在處理公事,鏡片後的黑眸如炬,冷白指尖敲擊著鍵盤,利落快速,微解開的黑色襯衫領口,帶著點斯文敗類。

工作中的男人總是格外的吸引人。

霓音也不禁有些看呆,這人到底怎麽長成這樣的……

他見到她,說了句等等,很快他處理完最後一份文件,起身走來,“還有事要忙麽。”

“沒有,咋啦?”

“要不要吃棉花糖?”

“棉花糖?!”

她眼睛亮起,想到什麽痛苦癟嘴:“大晚上吃這個,你這不是讓我犯罪嗎?”

他揉揉她的頭:“我今天交代廚師做的低糖版本,偶爾放縱一次,有何不可?”

從小到大她唯一不能拒絕的就是糖,小饞蟲已經冒出來了,歡喜點點頭:

“那等會兒吃完我再去鍛煉一下。”

他勾唇,牽著她下樓,霓音晃他手:“你還記得棉花糖這事呢,我以為你逗我的。”

“答應你的我哪次說話不算數?”

小時候賀行嶼但凡答應過她什麽,從來都是說到做到,霓音道:“你還還記不記得小學有次暑假,我特別想吃大順齋的奶油號角,讓你給我買,你當時沒搭理我,誰知道那晚下著大雨,你竟然出去給我買回來了。”

那天暴雨傾盆,賀行嶼回來時身上的衣服都淋濕了許多,見霓音吃著,眼睛彎成月亮,他只說了句隨手帶的。

賀行嶼記憶也飄到從前,眼底暈開柔意:

“你喜歡就好。”

只要她喜歡的,他都想給她。

走到一樓室外的庭院,橙黃的燈光下夜晚暖意融融,望遠方眺望,莊園的人工湖泊水面泛著深藍色的銀光,後院的海棠枝頭掛著抹皎潔月色。

她看到戶外的炭爐已經點起來了,旁邊放著一盤新鮮出爐的棉花糖,托盤裏還有柿子、紅薯、花生、年糕、龍井茶等等。

霓音驚喜:“這麽豐盛的嗎?”

“家裏阿姨準備的,說是最近很火的圍爐煮茶。t”

倆人在溫暖的炭爐前坐下,霓音手伸了過去取暖,賀行嶼把帶來的披風給她披上,霓音對上他距離極近的眼,小聲咕噥:

“賀行嶼,你今晚不是說回來要忙公事嗎?”

男人輕撥開她臉上的碎發,低聲調侃:

“出差這麽多天,好不容易回來太太就趕我走麽?”

“沒有……我是怕你太忙。”

“再怎麽忙,陪你的時間永遠都有。”

她心底柔軟如被風吹化的雲朵,點起梨渦,賀行嶼隨後把各樣食材放到烤網上。

圍爐煮茶這樣悠閑愜意的活動,他平日裏忙到根本不會抽出閑時去做,可是和她在一起,他卻甘之如飴。

霓音裹緊披風縮在他旁邊,看他煮著茶,“賀行嶼,你平時自己會玩這些嗎?”

“不會。”

“那你每天都在幹什麽?”

“睡覺,吃飯,其餘時間大部分都在工作。”

“那不是很無趣?”

“我的人生一直都這麽無趣。”

從前是仇恨支撐著他不斷往上爬,他拼命讀書、拼命創業就是為了讓自己足夠強大,站在今天這個位置。

快樂似乎是和他完全無關的事。

從前有過,後來,也消失了。

霓音知道他的過往,不想去提惹他難受,柔聲安慰道:“沒關系,咱們的人生還長著呢,哪就一直無趣了,以後過好每一天,爭取讓生活有趣起來,你說對吧?”

他唇角勾起淺淺弧度,“嗯。”

她已經是他晦暗生命裏出現最特別的驚喜了。

兩人翻烤著食物,過了會兒,白白軟軟的棉花糖被烤得焦黃,賀行嶼夾起來晾晾,送到她嘴邊,“嘗嘗?”

霓音咬下去,濃郁的奶油香味伴隨著焦糖香在唇齒間散開,甜到心底。

她幸福瞇眼,“太好吃了!”

真是和小時候一樣,吃到糖就開心得不行。

賀行嶼又餵了她一顆,霓音直說好吃,見年糕也烤好了,她夾起一小塊咬了口,“哇,糯嘰嘰的,賀行嶼,你要不要嘗嘗?”

他邊泡著茶,隨口咬掉被她咬過一半的年糕,淡聲道:“嗯,味道不錯。”

霓音本是想給他夾新的,沒想到他卻不嫌棄地吃了她吃過的……

她臉頰泛紅,賀行嶼對上她眼:“怎麽了?”

她搖頭壓下羞澀,賀行嶼把泡好的茶端給她,她接過喝了口,美滋滋感慨:“要是天天都能吃棉花糖,我喝點中藥也能忍受了。”

“那我讓大夫再給你開兩周中藥。”

“……我開玩笑的你還當真了?”

她氣鼓鼓拍他,賀行嶼眉梢挑起:“你再打一下試試?”

她才不怕他,再度擡手,誰知腕口被握住,下一刻,她身子被一把拎起,撈進男人懷中。

霓音薄薄的蝴蝶骨緊貼著賀行嶼身軀,他溫熱的體溫帶著淡淡的木質檀香侵略而來,強有力的手橫亙在她勾人心的小蠻腰。

仿佛回到了喝醉那晚,此刻她坐在他腿的感覺卻是無比清晰,不受任何酒精的幹擾。

霓音身姿曼妙,賀行嶼穿衣顯瘦,實則肩寬腰窄,肌肉線條緊實蓬勃,摟著她時,一個硬朗一個纖瘦,體型反差明顯,張力拉滿。

在外人眼裏,這幕是格外令人浮想聯翩的旖旎香.艷,遠處正在打掃的保姆們看到忙偏開眼,都不敢往這方向靠近。

被他圈住,熱意直沖霓音大腦。

咚咚,咚咚,咚咚——

霓音心臟快要跳出嗓子眼,感受到比上一次進攻性更為明顯的荷爾蒙氣息。

她逃脫不得,就聽男人磁沈的嗓音:“不是說喝了中藥變得很強壯麽?沒感覺出來。”

她面頰酡紅,嗔他的聲音比棉花糖還甜糯:“那我的力氣怎麽能和你比……”

賀行嶼這次沒有輕易放走她的架勢,見棉花糖烤好,他摟著她,拿起一串餵她。

霓音機械般嚼著,他低聲微啞:“甜麽?”

“甜……”

她心猿意馬,此刻心思哪裏還在棉花糖上。

全身心都被身側的男人占有。

那不帶掩飾的張牙舞爪處已經格外明顯。

她感覺到了,臉頰像是泡在熱水裏。

他、他怎麽……

心跳節拍已經亂了,她蔥白指尖輕揪著披風,卻像是失了力氣,不受控地依賴般,如小貓窩在他懷中。

賀行嶼喉結滾動,摟著她不敢用力怕弄疼嬌氣的她,青色脈絡卻無聲爆起。

只是簡單餵她吃著糖,周遭溫度都仿佛升了溫。

安靜半晌,賀行嶼視線落向她胸口所佩戴的那枚他送她的朱麗葉玫瑰胸針,“這胸針很配你。”

霓音垂眼:“嗯,好好看。”

她想起之前,“那晚RM拍賣會上半場結束,你拿到了胸針,其他人圍在你旁邊觀賞著,我當時也看到了。”

“當時在想什麽?”

“當時……”她傲嬌輕哼,“當時我看到你把胸針隨隨便便擱在旁邊桌子上,還讓它染了煙味,就覺得你好過分,一點都不懂得珍惜,要是我,肯定要把這漂亮的小寶貝珍藏起來。”

賀行嶼淡笑,嗓音低沈入耳:“所以這寶貝到頭來還不是在你手中?”

兜兜轉轉,她竟和它如此有緣。

霓音糾結許久,“賀行嶼,其實我一直想問,當時在拍賣會上,你為什麽想買它?”

他直勾勾對上她目光:

“你覺得我是為了誰?”

他望向她,眼底濃烈,她心跳淪陷踩空,忽而間像是反應過來了什麽,羞得偏開眼囁嚅:

“我不知道……”

他無聲勾唇,“裝傻?”

她臉更紅了,就感覺他從背後環住她,倒了杯茶,低磁如沙的聲線落在她耳邊,掀開已經昭然若揭的答案:

“是為你拍的。”

她聞言心口仍舊無法抑制的一燙。

所以,正如夏千棠猜測,那晚那麽多人猜測他一擲千金所為的人,竟然真的是她……

“我看出來當時那個姓樂的想羞辱你,我怎會讓這胸針落在她手裏,讓你受委屈。”

霓音心跳如掀翻的江流,被沖擊得腦中震蕩,一瞬間空白後,鼻尖後知後覺彌漫上來一陣酸澀。

感動,溫暖……

還夾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她一直以為和賀行嶼多年不聯系,關系疏遠,他不會再像小時候那樣護著她,那次在酒局上她被灌酒時他出現,她第一反應是不好意思麻煩他,可是他出手了,他還是光明正大替她撐腰。

如今她才知道,原來早在他們重逢那晚的拍賣會上,他就已經在暗中為她出頭了。

從小到大,在他身邊,她總是很安心……

霓音揉了揉鼻尖,聲音綿軟:“當時我們好久沒見面了,那天又那麽多人圍著你轉,我以為你壓根沒心思關註我呢。”

他輕笑了聲,將她摟緊:“很難不關註。”

沒有人知道,這幾年來,他有多想見到她。

賀行嶼視線落向那枚玫瑰胸針:“還好,最後這胸針還是到了你手中,我也終於有了送出這禮物的資格。”

……

遲些時候,夜色漸深。

炭爐中的炭火暗了,食材也被消滅得差不多。

今晚棉花糖的甜算是彌補了前幾日中藥的苦,霓音躺在躺椅上,幸福彎眉:“今晚好開心。”

賀行嶼轉眼看她:

“是因為棉花糖,還是因為人?”

霓音懵了懵,臉頰害羞埋進披風裏:“都有……”

他無聲笑了。

霓音也不知為什麽,有賀行嶼陪在身邊,她心情就很好。

圍爐煮茶結束,賀行嶼帶著她回到室內,倆人上樓,還果真一起去健身房鍛煉了會兒。

最後走到房間門口,霓音看向賀行嶼,甜甜笑:“晚安,你早點睡。”

他眉梢擡起:“這麽多天了,你還沒認清楚床?”

“!”

“我還沒……”

她飛快溜進房間關上門,生怕被他捉住似的,男人失笑。

霓音羞得拿著衣物走去浴室,洗著澡,她眼前回放著今晚和賀行嶼在一起的畫面,腦子心裏充斥地全是他。

最後她洗漱完躺到床上,想到那晚拍賣會上的場景,以及今晚他的那句——

“很難不關註。”

心間像是破開了什麽。

在悄然間,冒出了小苗子,此刻她卻還不知曉。

霓音視線落向插在花瓶裏賀行嶼今天給她買的玫瑰。

昏黃燈光下,奧斯汀型的淡粉色花瓣甜美如詩,靜靜綻放。

這玫瑰市面上並不常見,叫做仙子之吻。

它的花語是——

你是我藏在心裏的t愛意。

-

賀行嶼出差回來後,霓音這邊正巧要去外省參加個代言的珠寶廣告品牌活動,又要分離。

不過她就去兩三天,賀行嶼早上親自送她去了機場,溫聲囑咐了好幾句,讓她註意身體不要著涼。

霓音心是暖的,可嘴巴忍不住嗔他:“賀行嶼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啰嗦了?我又不是小朋友。”

他扯唇,“小朋友才踢被子。”

“……”過分。

他讓姜貝貝好生照顧霓音,姜貝貝忙應下。

和他道別,幾人去登記,姜貝貝含笑打趣:“音音姐,賀總這是把你捧在手裏怕碎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啊。”

霓音讓她別那麽肉麻,“他和我爸媽差不多。”

“爹系老公不是挺好的嘿嘿嘿,旁人羨慕不來,這叫甜蜜的煩惱。”

“姜貝貝同學,你現在是胳膊肘往外拐,到底哪一邊的?”

“那我肯定是你這邊的……”

到外省第二天,晚上霓音出席完活動,回到酒店和夏千棠打電話閑聊,提起賀行嶼,夏千棠得知他們最近的互動,嘖嘖稱奇:

“你倆這是婚後開始培養起感情了啊?不愧是剛結婚的小夫妻,不對,你倆是戀愛的熱戀期吧!”

熱戀期……

霓音腦中炸開煙花,臉紅讓她別亂說,“什麽就戀愛了……”

“音音,你捫心自問一下,確定沒有感覺到一絲絲戀愛中的甜蜜?我看你倆完全不是什麽相敬如賓的形式婚姻,我聽著都覺得被餵了滿滿一嘴狗糧,太招人恨了。”

霓音臉埋進枕頭,溫吞羞澀反駁,夏千棠說她害羞什麽:“你倆都結婚了,培養點感情怎麽了,嫁給一個冷冰冰完全不在乎你的男人你高興啊?”

那倒也有道理……

霓音說感覺自己最近一想到賀行嶼,心思就一團亂麻,夏千棠被她糾結的模樣逗笑:

“誒,你知道嗎?你現在特別像個情竇初開的十八歲少女。”

“……你還鬧我是吧?”

夏千棠笑,正經道:“你沒必要去分辨那些感覺啊,想那麽多幹嘛,我就問你,結婚後賀行嶼對你好吧?”

“好……”

“你和他相處還開心吧?”

“挺開心的……”

“那不就得了?!美滋滋享受婚後生活,開心就好,思考那麽多幹什麽,隨心所欲知道不?”

夏千棠自己戀愛經驗沒多少,身為旁觀者倒是看得挺透徹,語重心長勸她:“不要去抗拒心底最深的感受,跟隨自己的心走,而且我也希望你能徹底擺脫過去那段感情帶給你的傷害,去進入一段新的生活,至少在我眼中,賀行嶼是對你好的。”

霓音聞聲怔然,許多情緒像是不受壓抑湧上心頭,勾起理智之外的意念。

良久,霓音應了聲,夏千棠壞笑:“你考慮一下,有一個詞叫做先婚後愛,你們走這流程也挺不錯的,我期待你們早日用上我送的暖房禮物哈哈哈。”

“……”滾!

霓音說了句不理她了,掐斷了電話。

她翻了個身,臉熱得不行。

這個夏千棠,一天天的凈瞎說……

兩天後,在外省出席完活動,霓音回到了京市。

她和賀行嶼都是白天工作,晚上回家,男人雖然忙碌,但只要她有回家吃飯,他也都會回來陪她。

不知不覺間,如今她也開始把更多事情分享給他,他願意耐心聆聽,她的分享欲也越來越足。

夏千棠的話她或多或少還是聽進去了。

不去想那麽多,過好當下,如今的生活,讓她又放松又自在。

生活相安無事。

直至一月底,某天網絡上因為一個新聞突然炸開了鍋——

宋詹和姚思薇官宣了情侶關系。

並且爆出了倆人準備訂婚。

一天下來,熱搜前排掛著都是宋詹或者姚思薇的關系,CP粉激動上天,直呼倆人從校園到婚紗,深情又甜蜜,也有人罵宋詹渣男,甩了N姓女星和姚思薇走在一起,就是各取所需,逢場作戲,宋詹母親不嫌熱鬧,甚至還跳了出來為倆人送上祝賀。

這消息傳到霓音團隊這邊,大家也是難以置信:“什麽情況啊,宋詹之前還來糾纏音音姐,說沒放下你,轉頭就和姚思薇在一起了???這人好惡心啊,到底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我看是宋詹覺得和音音姐沒希望覆合,又想攀著姚家那棵大樹,所以又決定和姚思薇在一起了。”

“就姚家還算大樹嗎?姚志業得罪了森瑞和明恒,現在他想拍的片誰敢投啊。”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姚家相比宋家還是挺有實力的……”

姜貝貝見霓音在看劇本,湊過去問她會不會不舒服,霓音沒擡頭,聲音淡淡:

“有什麽不舒服的,我都和宋詹分手了,他和姚思薇怎樣又和我無關。”

一開始,她得知宋詹和姚思薇重新走在一起,心裏還有點膈應生氣,可如今,她心裏莫名挺平靜的,這些事已經影響不到她了。

她懶得搭理,也不想去探究背後的真相。

幾天後,晚上霓音和賀行嶼在家吃飯時,收到個消息,岸采影視集團總裁鄧霍投資了一家旅游公司,最近在臨市剛竣工了一個豪華度假村,邀請了一些圈裏朋友一起來玩。

岸采是明恒多年合作夥伴,前任董事長是霓音認識的叔叔,鄧霍小時候也和霓音認識,都是一個圈子裏的千金少爺,他比她大五歲,如今聯系不多,和賀行嶼倒是因為工作時常有聯系。

霓音和賀行嶼都收到了邀請,自然還有同個圈子裏的夏斯禮和夏千棠。

晚上夏千棠打電話給正在和賀行嶼聊天的霓音:

“我打探到了個消息,聽說宋詹和姚思薇也被邀請了,這場面可夠熱鬧的,你考慮考慮要不要來。”

掛了電話,霓音心理波動,對上賀行嶼的眸,就聽他悠然問:“要去麽?你要是不想見他們,我們就不去。”

霓音抿了口茶,幾秒後道:

“去啊,幹嘛不去。”

她和宋詹在圈裏以後總有碰面的時候,她避得了一時避不了一世,而且她又何必要避著,她又沒有做錯事,搞得她好像特別害怕見到他們似的。

賀行嶼勾唇:“不怕公開我們的關系了?”

她思考了一番,湊到他耳邊說了句,他笑著拉住她的手,“行,那我們就去,那天應該是個好天氣。”

……

幾天後的周六早晨,賀行嶼和霓音一同從霓園出發,走高速去往臨市。

天邊飄著幾片雲,卻擋不住燦爛的日光。

快過年了,京市迎來最冷的時候,可今年天氣卻格外好。

早上十點多,勞斯萊斯駛入度假村,今天這裏沒有對外開放,安保嚴格,只有受邀者才能進入。

度假區雲霧繚繞,空氣清新,放眼過去皆是美如畫。

此刻主建築一樓大廳,有幾個朋友已經到來,其中身為經常和岸采合作的宋詹在當中,更是西裝筆挺,格外帥氣。

今天來這場休閑局,他倒不是為了應酬交際,而是得到了消息,為了來見霓音。

過了會兒姚思薇走來,在他身邊坐下,見他出神,挽住他胳膊,甜甜問:“阿詹,你在想什麽呢?”

宋詹回過神,“沒什麽。”

旁人走過來,調侃問他們什麽時候辦婚禮,姚思薇面色含羞含笑說應該快了,宋詹幹笑著,卻只想掙脫開姚思薇挽住他的手。

外人只見他們甜蜜,卻不知這段聯姻真實的原因。

其實是他被父母逼得無奈,也想氣一氣霓音,所以答應了聯姻。

姚思薇見宋詹心不在焉的樣子,知道他真實心態,笑意微散:“你是不是心裏還想著霓音?”

如今宋詹一顆心撲在霓音身上,任憑她如何靠近,他卻似乎再也看不到她。

這要她如何能甘心。

宋詹沒說話,姚思薇冷靜壓平聲音:“阿詹,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霓音不會再回頭了。”

宋詹臉色緊繃:“你別提她成嗎?”

“那你看我的眼神能不能別這麽空洞,在外人眼裏他們怎麽看我,我有多丟人?”

宋詹心煩意亂,欲再說什麽,扭頭看到門口停下一輛黑色勞斯萊斯。

司機下車拉開車門,隨後霓音下來。

她今天一身白色蘇繡旗袍,披著長款高定的淡紫色大衣,手上的玉鐲去年父親在一t個珠寶拍賣會上的壓軸藏品,她紅唇挺鼻,一張白嫩嬌軟的臉蛋漂亮又嫵媚,妥妥的人間富貴花。

宋詹看到她,眼睛亮起,下意識抽出被姚思薇挽著的手,誰知視線剛轉,就見另一側車門被打開,一個男人下了車——

竟然正是賀行嶼。

男人頎長高瘦,一身精心裁剪的高定西裝,領帶是和霓音外套相配的淡紫色,矜貴儒雅,氣質高絕。

宋詹臉上笑容僵住——

他們又是一起來的?!

霓音和賀行嶼走進大廳,周圍好幾人看到倆人,立刻上前迎接。

鄧霍領首上前熱情打著招呼,過了會兒倆人走到宋詹面前,宋詹腦中空白,機械般看向賀行嶼,聲音艱澀:“賀總,霓小姐。”

賀行嶼伸手回握,鏡片後的黑眸淡如遠山,薄唇悠然吐出幾字:

“宋先生,好久不見。”

姚思薇冷眼看向霓音,再度主動挽住宋詹,露出幸福笑意:“賀總,霓小姐,我是姚思薇,宋詹的未婚妻。”

她本想宣誓主權,誰知霓音面色不變。

宋詹視線落向一旁的霓音,眼底情緒熱烈翻騰,“你們……”

下一刻,他卻見賀行嶼當眾摟住霓音,神色怡然:“音音,我女朋友,就不用再和你介紹了吧?”

??!

宋詹腦中的弦,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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