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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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3 章
兩人並沒有在這棟房子裏待太久, 因為他們都餓了。
看完日出就直奔這兒，早餐都沒吃。
往外走的時候，並沒有原路返回, 而是從另一個方向。
陳羨好四下看了看，突然開口：“這個地方有點眼熟。”
陳應淮看她一眼, 陳羨好細眉輕擰，指了指街角的那棟大樓：“這兒, 以前是不是一座紅磚樓？”
她指尖流轉：“那兒，以前應該也是一所幼兒園吧？”
他們剛出來的地方與繁華街道並沒有涇渭分明的界限, 好像走著走著, 就從一個世界到了另一個世界。
陳羨好回身看了一眼來時的路，破舊的小區和狹窄的深巷，又轉頭看向面前重建而成的高樓大廈。
陳應淮淡淡點頭：“對, 這幾年這片區域拆遷了很多, 你沒記錯，這兒以前有幼兒園, 也有紅磚樓。”
陳羨好楞了一下, 一臉驚喜地望向陳應淮，笑起來：“我以前在這兒學過小提琴！”
她指尖在空中比劃了一下：“這樣看, 你家離我學琴的地方原來這麽近！”
陳應淮眸色微深, 早在聽她拉過小提琴時, 他就知道她就是那個小提琴陪他度過了那個絕望的夏夜的人。
可親耳聽到她承認, 他心底仍是湧上一股難以言喻的悸動。少年的驚鴻經年之後，又重新被他抓在了手裏，沒有比這還要幸福的事了。
他就聽著小姑娘嘰嘰喳喳地分享起以前的回憶：“我以前偷懶不好好練琴, 老師就讓留我到最後，有一次晚上練太晚, 還被鄰居投訴了。不過因為這樣，那首曲子我一輩子都忘不了，就你很喜歡的《deliver me》。”
陳應淮唇邊溢出淺笑：“我知道。”
那一晚他也聽了很久，也一輩子不會忘。血腥與絕望間，那首曲子像是光，灑進了那個逼仄昏暗的衛生間，也一直照亮了他此後的很多年。
陳羨好沒聽出他話語裏的深意，只當他捧場聽她聊往事，愈發說得興起。
陳應淮唇角勾著溫和的笑意，安靜地聽著。
*
陳應淮帶著她把附近逛了一圈，這幾年變化太大，也難怪陳羨好一下子沒認出來。
隨著時間的流逝，曾經屬於他們存在的痕跡也會漸漸消失。
陳羨好有些擔憂，“那到時候阿姨怎麽回家呢？”
骨灰被撒進了海裏，這兒可能是唯一還存在了她生活氣息的地方了。那些堆滿了房子的陶塑，落灰的鋼琴，甚至是角落裏隨意的劃痕……
聽著這句話，陳應淮內心一震，幾乎有幾十秒的沈默，他低聲道：“她早就離開了。”
他當年買下這棟房子，原封不動地保存著，也許也是給母子倆共同生活的那段時間留下一個印記吧。
那三年，殘忍的記憶有之，也有溫馨的美好，脫離了陳家，高晚晴也做過一段時間的她自己，那丁點的記憶也曾讓陳應淮體會過從未有過的眷戀。
陳羨好看著他，幾秒後，她嗓音溫軟：“阿姨從來沒有離開。”
她認認真真地看著他，點了點他的心臟：“她一直在這兒。只要你一直記得她，她就會一直在。”
胸腔上的力道很輕，仿佛一陣風，將他心頭的陰霾吹散。
高晚晴的離世對他而言似乎是一道難以越過的坎，陳羨好揚起笑：“我也一直在。”
他擡起冷白的腕骨扣住了她的手，慢慢舒展開手指，與她十指緊扣，漆色眼底暗湧，卻是久久未語。
*
兩人吃過早餐，時間還早，兩人就打算和普通小情侶一樣四處逛一逛。
就當約會了，這算是兩人確認關系後，第一次這樣正式地相處。
陳應淮目光掃了一眼陳羨好沾了灰的衣服，覺得兩人應該先把臟衣服換了。
附近有一個大型商場，陳應淮領著她直奔高奢專區。
陳羨好有些猶豫：“這裏的衣服太貴了。”
不比幾年前，她現在的生活水平完全不適合穿高奢品牌了。
“我買給你。”陳應淮淡聲道。
見陳羨好紅唇動了動，想要開口拒絕的樣子，他略略擡眉：“給老婆花錢天經地義。”
“……”陳羨好眼睫撲簌顫動，紅著臉瞪他：“別瞎喊，誰是你老婆。”
陳應淮唇角輕揚：“你啊。”
他語調散漫：“你可是答應了我的求婚，可不許賴賬。”
說著，盯著她的眼睛，良久，“賴賬是小狗。”
陳羨好有點無語，這人的威脅也夠幼稚的，“要是我真下定決心要賴賬呢？”
“那小狗我也娶。”
陳羨好默了幾秒，反應過來自己為什麽和他在這裏跟小學生拌嘴一樣？
她沈思了幾秒，深以為，談戀愛會讓人智商為零，和陳應淮在這裏談論這個話題的她，也是個幼稚鬼。
有了身負鈔能力的陳應淮，陳羨好一進去就被恭恭敬敬地引入了vip招待室，男人恨不得將她從頭到尾都換一遍。
陳羨好擔心回京市，到時候私人飛機都不夠用，買了一套合適的衣服就忙拉t著陳應淮離開了。
陳應淮見她對自己這樣見外，還有些不高興。
“我想給你買，你攔著我幹什麽？”
陳羨好覺得好笑：“怎麽還有人上趕著給別人花錢的？”
陳應淮斜睨她一眼：“你又不是別人，你是我……”
陳羨好踮起腳，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唇，瀲灩水眸嬌嗔地望著他，低聲道：“不許叫我老婆！”
陳應淮耷拉下薄白的眼皮，漆色的眼眸黑沈沈地落在她臉上。女生細膩溫軟的手壓在他唇上，清甜的香味鉆入他鼻尖，是她剛抹的護手霜的味道。
小雛菊的香味，還帶著點淡淡的苦澀。
他喉結動了動。
下一秒，陳羨好跟被火星燙了一下般，猛地縮回手，耳根通紅。
剛剛，他居然親了她的手心！
這人真的是隨時隨地都能占她便宜……
“你是色狼轉世嗎？”陳羨好只覺得掌心火燒般發燙，她鼓著臉抱怨道。
“這種程度而已。”陳應淮頓了一秒，懶散開口：“更過分的我還沒幹呢。”
“……”陳羨好聽出他的未盡之意，嘟囔道：“你就不能正經點？”
陳應淮哼笑了一聲，他還不正經呢？
“你怎麽不說你先對我投懷送抱，又抱又摸的？”
陳羨好不敢置信地瞪眼，正要跟他理論，驀的，耳邊突然傳來一道難以置信的聲音。
“好好？”
陳羨好循聲望去，就看到不遠處一臉呆滯和震驚的江亦潮。
“！”
空氣裏安靜了好幾秒，還是陳應淮抿唇，握住了陳羨好的手，主動向江亦潮走過去，他姿態清落，語調低沈：
“大哥。”
江亦潮額角跳動，咬牙切齒地說道：“別瞎喊，誰是你大哥。”
陳應淮挑了下眉梢，不愧是兄妹倆，連說話都一樣。
陳羨好有些心虛地掙了掙手腕，偏陳應淮跟看不懂江亦潮快要噴火的眼神，牢牢地握著她的手。
陳羨好有些腦袋大，她將手往後藏了藏，軟聲對著江亦潮喊道：“哥哥，你怎麽在這兒？”
江亦潮對陳羨好臉色稍稍好了一點，但仍是氣惱，“我不在這兒還發現不了你們的關系！”
陳羨好眨眨眼，討好地朝他笑了笑。
“你們跟我來。”江亦潮壓抑著怒意，低聲道。
走了兩步，他又轉頭瞪著兩人交握的手：“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成何體統，還不松開？”
陳應淮到底理虧，沒敢再氣他，老老實實地松開了手。江亦潮連忙上前兩步，一把握住陳羨好的手，牽著她離陳應淮幾步遠。
陳應淮不緊不慢地跟在兩人身後。
陳羨好被江亦潮拽著，走了好一會兒，找到了一家咖啡廳。
他滿臉怒意地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拉著陳羨好坐他身邊。
陳應淮看了一眼跟個小鵪鶉一樣縮著脖子坐在江亦潮身邊的陳羨好，眼底劃過一抹笑，坐在兄妹倆對面。
“說說吧，你倆怎麽回事？”江亦潮臉色難看地瞪著陳應淮。
“你什麽時候勾引我妹妹的？”
江亦潮想到剛才看到的那一幕，胸中湧起一股被背叛的怒意，自己分明警告過陳應淮了，他也答應了自己不會對陳羨好下手，可現在呢？
陳羨好一聽，雙唇翕動，剛要替陳應淮解釋，對面的陳應淮察覺到她的意圖，撩起眼皮遞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陳羨好猶豫了一下，抿唇坐了回去。
陳應淮收回視線，才沈聲開口：“對不起，我承認這件事我的確做得不對，先前答應了你的事沒有做到。”
頓了頓，他目光平直地望著江亦潮，眼神裏多了幾分鄭重：“也許說這些話會讓你覺得我在花言巧語，以前我也是不屑說這些話的。”
“但我對好好，出於真心，情難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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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並沒有在這棟房子裏待太久, 因為他們都餓了。
看完日出就直奔這兒，早餐都沒吃。
往外走的時候，並沒有原路返回, 而是從另一個方向。
陳羨好四下看了看，突然開口：“這個地方有點眼熟。”
陳應淮看她一眼, 陳羨好細眉輕擰，指了指街角的那棟大樓：“這兒, 以前是不是一座紅磚樓？”
她指尖流轉：“那兒，以前應該也是一所幼兒園吧？”
他們剛出來的地方與繁華街道並沒有涇渭分明的界限, 好像走著走著, 就從一個世界到了另一個世界。
陳羨好回身看了一眼來時的路，破舊的小區和狹窄的深巷，又轉頭看向面前重建而成的高樓大廈。
陳應淮淡淡點頭：“對, 這幾年這片區域拆遷了很多, 你沒記錯，這兒以前有幼兒園, 也有紅磚樓。”
陳羨好楞了一下, 一臉驚喜地望向陳應淮，笑起來：“我以前在這兒學過小提琴！”
她指尖在空中比劃了一下：“這樣看, 你家離我學琴的地方原來這麽近！”
陳應淮眸色微深, 早在聽她拉過小提琴時, 他就知道她就是那個小提琴陪他度過了那個絕望的夏夜的人。
可親耳聽到她承認, 他心底仍是湧上一股難以言喻的悸動。少年的驚鴻經年之後，又重新被他抓在了手裏，沒有比這還要幸福的事了。
他就聽著小姑娘嘰嘰喳喳地分享起以前的回憶：“我以前偷懶不好好練琴, 老師就讓留我到最後，有一次晚上練太晚, 還被鄰居投訴了。不過因為這樣，那首曲子我一輩子都忘不了，就你很喜歡的《deliver me》。”
陳應淮唇邊溢出淺笑：“我知道。”
那一晚他也聽了很久，也一輩子不會忘。血腥與絕望間，那首曲子像是光，灑進了那個逼仄昏暗的衛生間，也一直照亮了他此後的很多年。
陳羨好沒聽出他話語裏的深意，只當他捧場聽她聊往事，愈發說得興起。
陳應淮唇角勾著溫和的笑意，安靜地聽著。
*
陳應淮帶著她把附近逛了一圈，這幾年變化太大，也難怪陳羨好一下子沒認出來。
隨著時間的流逝，曾經屬於他們存在的痕跡也會漸漸消失。
陳羨好有些擔憂，“那到時候阿姨怎麽回家呢？”
骨灰被撒進了海裏，這兒可能是唯一還存在了她生活氣息的地方了。那些堆滿了房子的陶塑，落灰的鋼琴，甚至是角落裏隨意的劃痕……
聽著這句話，陳應淮內心一震，幾乎有幾十秒的沈默，他低聲道：“她早就離開了。”
他當年買下這棟房子，原封不動地保存著，也許也是給母子倆共同生活的那段時間留下一個印記吧。
那三年，殘忍的記憶有之，也有溫馨的美好，脫離了陳家，高晚晴也做過一段時間的她自己，那丁點的記憶也曾讓陳應淮體會過從未有過的眷戀。
陳羨好看著他，幾秒後，她嗓音溫軟：“阿姨從來沒有離開。”
她認認真真地看著他，點了點他的心臟：“她一直在這兒。只要你一直記得她，她就會一直在。”
胸腔上的力道很輕，仿佛一陣風，將他心頭的陰霾吹散。
高晚晴的離世對他而言似乎是一道難以越過的坎，陳羨好揚起笑：“我也一直在。”
他擡起冷白的腕骨扣住了她的手，慢慢舒展開手指，與她十指緊扣，漆色眼底暗湧，卻是久久未語。
*
兩人吃過早餐，時間還早，兩人就打算和普通小情侶一樣四處逛一逛。
就當約會了，這算是兩人確認關系後，第一次這樣正式地相處。
陳應淮目光掃了一眼陳羨好沾了灰的衣服，覺得兩人應該先把臟衣服換了。
附近有一個大型商場，陳應淮領著她直奔高奢專區。
陳羨好有些猶豫：“這裏的衣服太貴了。”
不比幾年前，她現在的生活水平完全不適合穿高奢品牌了。
“我買給你。”陳應淮淡聲道。
見陳羨好紅唇動了動，想要開口拒絕的樣子，他略略擡眉：“給老婆花錢天經地義。”
“……”陳羨好眼睫撲簌顫動，紅著臉瞪他：“別瞎喊，誰是你老婆。”
陳應淮唇角輕揚：“你啊。”
他語調散漫：“你可是答應了我的求婚，可不許賴賬。”
說著，盯著她的眼睛，良久，“賴賬是小狗。”
陳羨好有點無語，這人的威脅也夠幼稚的，“要是我真下定決心要賴賬呢？”
“那小狗我也娶。”
陳羨好默了幾秒，反應過來自己為什麽和他在這裏跟小學生拌嘴一樣？
她沈思了幾秒，深以為，談戀愛會讓人智商為零，和陳應淮在這裏談論這個話題的她，也是個幼稚鬼。
有了身負鈔能力的陳應淮，陳羨好一進去就被恭恭敬敬地引入了vip招待室，男人恨不得將她從頭到尾都換一遍。
陳羨好擔心回京市，到時候私人飛機都不夠用，買了一套合適的衣服就忙拉t著陳應淮離開了。
陳應淮見她對自己這樣見外，還有些不高興。
“我想給你買，你攔著我幹什麽？”
陳羨好覺得好笑：“怎麽還有人上趕著給別人花錢的？”
陳應淮斜睨她一眼：“你又不是別人，你是我……”
陳羨好踮起腳，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唇，瀲灩水眸嬌嗔地望著他，低聲道：“不許叫我老婆！”
陳應淮耷拉下薄白的眼皮，漆色的眼眸黑沈沈地落在她臉上。女生細膩溫軟的手壓在他唇上，清甜的香味鉆入他鼻尖，是她剛抹的護手霜的味道。
小雛菊的香味，還帶著點淡淡的苦澀。
他喉結動了動。
下一秒，陳羨好跟被火星燙了一下般，猛地縮回手，耳根通紅。
剛剛，他居然親了她的手心！
這人真的是隨時隨地都能占她便宜……
“你是色狼轉世嗎？”陳羨好只覺得掌心火燒般發燙，她鼓著臉抱怨道。
“這種程度而已。”陳應淮頓了一秒，懶散開口：“更過分的我還沒幹呢。”
“……”陳羨好聽出他的未盡之意，嘟囔道：“你就不能正經點？”
陳應淮哼笑了一聲，他還不正經呢？
“你怎麽不說你先對我投懷送抱，又抱又摸的？”
陳羨好不敢置信地瞪眼，正要跟他理論，驀的，耳邊突然傳來一道難以置信的聲音。
“好好？”
陳羨好循聲望去，就看到不遠處一臉呆滯和震驚的江亦潮。
“！”
空氣裏安靜了好幾秒，還是陳應淮抿唇，握住了陳羨好的手，主動向江亦潮走過去，他姿態清落，語調低沈：
“大哥。”
江亦潮額角跳動，咬牙切齒地說道：“別瞎喊，誰是你大哥。”
陳應淮挑了下眉梢，不愧是兄妹倆，連說話都一樣。
陳羨好有些心虛地掙了掙手腕，偏陳應淮跟看不懂江亦潮快要噴火的眼神，牢牢地握著她的手。
陳羨好有些腦袋大，她將手往後藏了藏，軟聲對著江亦潮喊道：“哥哥，你怎麽在這兒？”
江亦潮對陳羨好臉色稍稍好了一點，但仍是氣惱，“我不在這兒還發現不了你們的關系！”
陳羨好眨眨眼，討好地朝他笑了笑。
“你們跟我來。”江亦潮壓抑著怒意，低聲道。
走了兩步，他又轉頭瞪著兩人交握的手：“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成何體統，還不松開？”
陳應淮到底理虧，沒敢再氣他，老老實實地松開了手。江亦潮連忙上前兩步，一把握住陳羨好的手，牽著她離陳應淮幾步遠。
陳應淮不緊不慢地跟在兩人身後。
陳羨好被江亦潮拽著，走了好一會兒，找到了一家咖啡廳。
他滿臉怒意地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拉著陳羨好坐他身邊。
陳應淮看了一眼跟個小鵪鶉一樣縮著脖子坐在江亦潮身邊的陳羨好，眼底劃過一抹笑，坐在兄妹倆對面。
“說說吧，你倆怎麽回事？”江亦潮臉色難看地瞪著陳應淮。
“你什麽時候勾引我妹妹的？”
江亦潮想到剛才看到的那一幕，胸中湧起一股被背叛的怒意，自己分明警告過陳應淮了，他也答應了自己不會對陳羨好下手，可現在呢？
陳羨好一聽，雙唇翕動，剛要替陳應淮解釋，對面的陳應淮察覺到她的意圖，撩起眼皮遞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陳羨好猶豫了一下，抿唇坐了回去。
陳應淮收回視線，才沈聲開口：“對不起，我承認這件事我的確做得不對，先前答應了你的事沒有做到。”
頓了頓，他目光平直地望著江亦潮，眼神裏多了幾分鄭重：“也許說這些話會讓你覺得我在花言巧語，以前我也是不屑說這些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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