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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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陳應淮離開後, 偌大的別墅又安靜下來。
陳羨好垂著眼睫，看著眼前的面，忽然也沒了胃口, 隨便收拾了一下廚房，她就上樓了。
打開臥室的門, 環顧了一圈這個才待了一個月的房間，心裏驀地升騰起一股不舍。
這個房間, 居然比她那個住了十多年，所謂的家, 帶給她更多的安全感。
她抿抿唇, 安靜地將屬於自己的東西收進行李箱裏。離家出走後，她趁陳雅泉他們不在家的時候，偷偷地溜回去, 在自己的房間裏拿了些自己的東西。
收拾了大概半個小時, 就把屬於自己的東西大概都弄好了，只留了幾套衣服放在衣櫃裏, 等合約到期那天再帶走。
讓她苦惱的是, 上次跟著陳應淮去吃面時的叔叔送給她的米酒，她還沒開封。
她酒量不太好, 平常也不喜歡喝酒, 總感覺酒這個東西, 單獨一個人喝的時候, 會更加孤單。
今晚不知道什麽原因，她看到這些米酒，突然有了小酌一杯的沖動。
陳羨好將那一大桶米酒拎到了樓下, 在櫥櫃裏找了一圈，取了個白蘭地杯。
陳羨好擰開那桶米酒的塑料蓋子時, 一股濃郁的酒香鉆入鼻尖，她吸了吸鼻子，覺得格外清香。
倒了小半杯，她嘗試著喝了一口，很特別的味道，味道不錯，是那種淡淡甜味混合著清酒米香，唇齒留香。
她眼眸亮了亮，有點驚喜。
*
暮色酒吧。
陳應淮一踏進這個嘈雜的環境，就不適地皺了皺眉。
場內燈紅酒綠，光影炫目，音樂聲震耳欲聾，還夾雜著煙味和香水味，亂七八糟的味道混在一起，熏得人頭腦發昏。
陳應淮腳步頓了頓，突然心頭漫上一絲後悔，在猶豫著要不要離開的時候，不遠處，早在陳應淮說要來的時候就一直在不停張望著的杜宇南眼尖地發現了他。
杜宇南裂開嘴，不停揮著雙手：“這兒！我在這兒！”
陳應淮薄唇抿了抿，到底還是往他的方向走過去了。
杜宇南笑呵呵地要上前來摟他：“知道你要來，我在樓上要了個包間，沒有樓下這麽嘈雜。”
陳應淮眉眼清淡地瞥了他一眼，警告意味十足。
杜宇南聳了聳肩，收回手，還是那個臭脾氣，確認是陳應淮無疑了。
“怎麽突然想到來酒吧了？”
陳應淮不鹹不淡地說了句：“無聊來玩玩。”
杜宇南驚訝地瞪大了眼，“您老人家還會有無聊的時候呢？我看你天天跟個不知疲憊的機器人一樣埋頭工作，還以為你一輩子就喜歡工作呢。”
陳應淮不理會他的咋咋呼呼，徑直推開了包廂的門。
這間酒吧在滬市也十分出名，還得歸功於他們這裏的服務特別到位。
兩人剛進來沒多久，酒吧經理就進來了，態度恭敬地問道：“杜少，今天晚上還要叫姑娘們來陪嗎？”
包廂裏各種棋牌都有，t不遠處還擺了張臺球桌和麻將桌，儼然是個小型的娛樂場所。
杜宇南是這家酒吧的常客，他的狐朋狗友多，大多是些跟他一樣沒有繼承家業壓力的富二代，經常往這邊跑。每次來，這些公子哥們出手都十分闊綽，是酒吧的大客戶了。
這群人慣會享樂，玩兒還要有漂亮姑娘陪著哄著，十足的少爺做派。
不過酒店經理倒是喜歡，他是正經酒吧，姑娘們也是自願來這兒賺錢的，反正就提供情緒價值，陪著打打球喝喝酒的，又不賣身，小費又高，還能見見世面，他這裏的姑娘們都搶破了頭往這些客戶面前湊。
杜宇南看了一眼陳應淮，擺擺手：“今兒就不用了，我朋友喜歡清靜點。”
陳應淮驀地開口：“你不用顧忌我，按你以前的習慣來就行，熱鬧點也好。”
杜宇南目光微怔，見他眉宇間蘊著某種晦暗的情緒，似乎是困在某種讓他不解的境地裏。
杜宇南琢磨了一下，“把你們這兒會唱會跳的姑娘叫過來，有才藝的更好，熱鬧。”
說完，他揮揮手打發了酒吧經理，一臉好奇地湊到陳應淮面前：“怎麽了？看你一臉心事？以前怎麽喊你你都不來酒吧，現在居然主動約我，這不像是你的行事風格啊，說說吧，因為什麽事？”
陳應淮沒說話，垂著眼睫，從煙盒裏摸出一根煙，點燃。
橘紅色的火光照亮他的眉眼，白色煙霧繚繞，他的五官也變得若隱若現。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夾著煙，沈沈吐出一口氣，嗓音寡淡：
“你說，我是不是該結婚了？”
杜宇南一驚，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等反應過來陳應淮說的是什麽之後，頓時一臉八卦地湊上前來，“怎麽突然想結婚了？有喜歡的姑娘了？誰啊？”
陳應淮挑了下眉梢，不答反問：“結婚就得是因為喜歡？”
杜宇南一臉詫異地反問：“你不喜歡幹嘛跟人家結婚？”
杜宇南因為家裏父母還算恩愛，他是家中幼子，父母偏寵一些，也不用靠著聯姻來穩固地位。在他的意識裏，結婚就得跟自己喜歡的女孩兒。
陳應淮倦怠地閉了閉眼，杜宇南身上偶爾洩露的天真總是襯得他心思功利，像是一把刀一樣，割開了他心裏的那些陰暗記憶。
陳應淮揉了揉眉心，沈默須臾：“就是覺得有些事情在逐漸變得失控，結婚也許能讓一切都回歸正軌。”
他其實早就該發現的，自己這些天的異樣。
家對於他而言，沒有任何意義，只是個工作累了之後可以休息的地方。
但當陳羨好住在了那個他無數個“家”裏的那一瞬間，這個詞才開始具象化。
是每天晚上應酬後的一碗面，雖然並不美味，但他仍甘之如飴。
是每個夜晚為他點亮的燈，是他即便忙到再晚也想要回去的地方。
其實並沒有什麽不同，只是那棟房子裏多了一個人，所以那棟房子也變得不同。
這種讓他放松的日子過得太快，直到今天，陳羨好提出了離開，就好像有什麽虛假的東西破碎了。
尤其是，她對這個家，不，也許是對他沒有任何留戀你。他才恍然意識到，自己竟然離譜地沈溺在了這種氛圍裏，而他，竟產生了一種不舍。
那些突如其來的煩躁和不虞，也終於有了解釋，簡單匯成一句話——
他舍不得她。
陳應淮的驕傲不允許他開口挽留，更何況當時他滿心茫然，也是第一次產生這種情緒。
失控的情緒讓他下意識想要糾正，他喜歡一切盡在掌控之中。
他是個合格的商人，有著異於常人的敏銳，他的直覺早就告訴他，這場失控也許會變成更加心悸的災難。
他該逃離它，亦或是，毀滅它。
杜宇南頓時露出一種一言難盡的表情，但他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他一直都知道陳應淮有種消極的婚姻觀，但沒想到，居然極端到了這種地步。
“所以你覺得結婚就能消滅你那些心動？或許還有一種可能是心動變得名正言順，更加肆意瘋長呢？”
陳應淮對婚姻有種厭惡感，覺得它總會把很多美好的事物變得面目全非。
“阿淮，要是幸福來臨，你要學會享受它。”杜宇南一本正經地說道。
他深深地望著陳應淮，問道，“你確定你想跟她結婚，是為了撥亂反正？”
這話說完，杜宇南就沒有再說什麽了，自己這位好友，在本該肆意戀愛的年紀裏，活得清心寡欲，事業有成又如何？感情上一片空白，連自己的心意都捉摸不定。
陳應淮默默地坐在那兒很久，目光虛虛地落在指尖的香煙上，直至燃盡。
杜宇南第一次見他這副模樣，心下更加好奇，是誰把這朵高嶺之花拉下神壇的了。
沒一會兒，酒吧經理也帶著杜宇南要的姑娘們進來了，都是明艷美麗的女生，有人認識杜宇南，自發地坐到了他身邊。
其中一位長相最美的年輕女生看了一眼半明半暗的光影裏，五官深邃俊美的男人，眼底閃過一抹驚艷，走了過去，嗓音溫柔：
“這位先生，我幫您換根煙吧。”
陳應淮鼻尖猛地多了一絲濃郁的香水味，蹙了下眉，躲開了她的觸碰，薄唇厭惡地吐出一個字：“滾。”
年輕女生被他嚇了一跳，臉色頓時變得微白，站在那兒，楚楚可憐地望著陳應淮。
杜宇南此刻湊上來，出謀劃策：“你不是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喜歡她嗎？這不正好是個機會？看看你是不是非她不可。”
陳應淮掀起薄白的眼皮看了一眼杜宇南，滿臉懷疑。
杜宇南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相信我，我可是縱橫情場這麽多年的男人，經驗豐富。”
陳應淮擰著眉，沈默不語。
杜宇南趁熱打鐵，催促那個女生：“快，陪陳少玩一會兒。”
女生頓時露出驚喜的笑，坐在了陳應淮的身邊。她心臟怦怦跳動，第一次碰到這樣矜冷貴氣，偏又氣勢沈沈的客戶。
顯然是個身份不菲的人，想必小費也不低。
她倒了一杯酒，轉身遞給陳應淮。
陳應淮眉眼寡淡的接過，抿了一口，蹙著眉放到了一旁。
年輕女生一臉無措，茫然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事，見她們和杜宇南相處得格外好，只有自己這邊，尷尬得手腳都發僵。
陳應淮被她身上的香水味熏的頭腦發暈，更別說讓人靠近了。
“算了，我走了。”
陳應淮正準備打算起身，口袋裏的手機響起來了。
陳應淮隨手掏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唇角的弧度微揚，心裏的煩躁都瞬間去了一大半。
“餵。”
對面傳來一道溫軟沙沙的聲音。
“陳應淮，你怎麽還不回家啊？我想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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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應淮離開後, 偌大的別墅又安靜下來。
陳羨好垂著眼睫，看著眼前的面，忽然也沒了胃口, 隨便收拾了一下廚房，她就上樓了。
打開臥室的門, 環顧了一圈這個才待了一個月的房間，心裏驀地升騰起一股不舍。
這個房間, 居然比她那個住了十多年，所謂的家, 帶給她更多的安全感。
她抿抿唇, 安靜地將屬於自己的東西收進行李箱裏。離家出走後，她趁陳雅泉他們不在家的時候，偷偷地溜回去, 在自己的房間裏拿了些自己的東西。
收拾了大概半個小時, 就把屬於自己的東西大概都弄好了，只留了幾套衣服放在衣櫃裏, 等合約到期那天再帶走。
讓她苦惱的是, 上次跟著陳應淮去吃面時的叔叔送給她的米酒，她還沒開封。
她酒量不太好, 平常也不喜歡喝酒, 總感覺酒這個東西, 單獨一個人喝的時候, 會更加孤單。
今晚不知道什麽原因，她看到這些米酒，突然有了小酌一杯的沖動。
陳羨好將那一大桶米酒拎到了樓下, 在櫥櫃裏找了一圈，取了個白蘭地杯。
陳羨好擰開那桶米酒的塑料蓋子時, 一股濃郁的酒香鉆入鼻尖，她吸了吸鼻子，覺得格外清香。
倒了小半杯，她嘗試著喝了一口，很特別的味道，味道不錯，是那種淡淡甜味混合著清酒米香，唇齒留香。
她眼眸亮了亮，有點驚喜。
*
暮色酒吧。
陳應淮一踏進這個嘈雜的環境，就不適地皺了皺眉。
場內燈紅酒綠，光影炫目，音樂聲震耳欲聾，還夾雜著煙味和香水味，亂七八糟的味道混在一起，熏得人頭腦發昏。
陳應淮腳步頓了頓，突然心頭漫上一絲後悔，在猶豫著要不要離開的時候，不遠處，早在陳應淮說要來的時候就一直在不停張望著的杜宇南眼尖地發現了他。
杜宇南裂開嘴，不停揮著雙手：“這兒！我在這兒！”
陳應淮薄唇抿了抿，到底還是往他的方向走過去了。
杜宇南笑呵呵地要上前來摟他：“知道你要來，我在樓上要了個包間，沒有樓下這麽嘈雜。”
陳應淮眉眼清淡地瞥了他一眼，警告意味十足。
杜宇南聳了聳肩，收回手，還是那個臭脾氣，確認是陳應淮無疑了。
“怎麽突然想到來酒吧了？”
陳應淮不鹹不淡地說了句：“無聊來玩玩。”
杜宇南驚訝地瞪大了眼，“您老人家還會有無聊的時候呢？我看你天天跟個不知疲憊的機器人一樣埋頭工作，還以為你一輩子就喜歡工作呢。”
陳應淮不理會他的咋咋呼呼，徑直推開了包廂的門。
這間酒吧在滬市也十分出名，還得歸功於他們這裏的服務特別到位。
兩人剛進來沒多久，酒吧經理就進來了，態度恭敬地問道：“杜少，今天晚上還要叫姑娘們來陪嗎？”
包廂裏各種棋牌都有，t不遠處還擺了張臺球桌和麻將桌，儼然是個小型的娛樂場所。
杜宇南是這家酒吧的常客，他的狐朋狗友多，大多是些跟他一樣沒有繼承家業壓力的富二代，經常往這邊跑。每次來，這些公子哥們出手都十分闊綽，是酒吧的大客戶了。
這群人慣會享樂，玩兒還要有漂亮姑娘陪著哄著，十足的少爺做派。
不過酒店經理倒是喜歡，他是正經酒吧，姑娘們也是自願來這兒賺錢的，反正就提供情緒價值，陪著打打球喝喝酒的，又不賣身，小費又高，還能見見世面，他這裏的姑娘們都搶破了頭往這些客戶面前湊。
杜宇南看了一眼陳應淮，擺擺手：“今兒就不用了，我朋友喜歡清靜點。”
陳應淮驀地開口：“你不用顧忌我，按你以前的習慣來就行，熱鬧點也好。”
杜宇南目光微怔，見他眉宇間蘊著某種晦暗的情緒，似乎是困在某種讓他不解的境地裏。
杜宇南琢磨了一下，“把你們這兒會唱會跳的姑娘叫過來，有才藝的更好，熱鬧。”
說完，他揮揮手打發了酒吧經理，一臉好奇地湊到陳應淮面前：“怎麽了？看你一臉心事？以前怎麽喊你你都不來酒吧，現在居然主動約我，這不像是你的行事風格啊，說說吧，因為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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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宇南一驚，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等反應過來陳應淮說的是什麽之後，頓時一臉八卦地湊上前來，“怎麽突然想結婚了？有喜歡的姑娘了？誰啊？”
陳應淮挑了下眉梢，不答反問：“結婚就得是因為喜歡？”
杜宇南一臉詫異地反問：“你不喜歡幹嘛跟人家結婚？”
杜宇南因為家裏父母還算恩愛，他是家中幼子，父母偏寵一些，也不用靠著聯姻來穩固地位。在他的意識裏，結婚就得跟自己喜歡的女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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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應淮揉了揉眉心，沈默須臾：“就是覺得有些事情在逐漸變得失控，結婚也許能讓一切都回歸正軌。”
他其實早就該發現的，自己這些天的異樣。
家對於他而言，沒有任何意義，只是個工作累了之後可以休息的地方。
但當陳羨好住在了那個他無數個“家”裏的那一瞬間，這個詞才開始具象化。
是每天晚上應酬後的一碗面，雖然並不美味，但他仍甘之如飴。
是每個夜晚為他點亮的燈，是他即便忙到再晚也想要回去的地方。
其實並沒有什麽不同，只是那棟房子裏多了一個人，所以那棟房子也變得不同。
這種讓他放松的日子過得太快，直到今天，陳羨好提出了離開，就好像有什麽虛假的東西破碎了。
尤其是，她對這個家，不，也許是對他沒有任何留戀你。他才恍然意識到，自己竟然離譜地沈溺在了這種氛圍裏，而他，竟產生了一種不舍。
那些突如其來的煩躁和不虞，也終於有了解釋，簡單匯成一句話——
他舍不得她。
陳應淮的驕傲不允許他開口挽留，更何況當時他滿心茫然，也是第一次產生這種情緒。
失控的情緒讓他下意識想要糾正，他喜歡一切盡在掌控之中。
他是個合格的商人，有著異於常人的敏銳，他的直覺早就告訴他，這場失控也許會變成更加心悸的災難。
他該逃離它，亦或是，毀滅它。
杜宇南頓時露出一種一言難盡的表情，但他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他一直都知道陳應淮有種消極的婚姻觀，但沒想到，居然極端到了這種地步。
“所以你覺得結婚就能消滅你那些心動？或許還有一種可能是心動變得名正言順，更加肆意瘋長呢？”
陳應淮對婚姻有種厭惡感，覺得它總會把很多美好的事物變得面目全非。
“阿淮，要是幸福來臨，你要學會享受它。”杜宇南一本正經地說道。
他深深地望著陳應淮，問道，“你確定你想跟她結婚，是為了撥亂反正？”
這話說完，杜宇南就沒有再說什麽了，自己這位好友，在本該肆意戀愛的年紀裏，活得清心寡欲，事業有成又如何？感情上一片空白，連自己的心意都捉摸不定。
陳應淮默默地坐在那兒很久，目光虛虛地落在指尖的香煙上，直至燃盡。
杜宇南第一次見他這副模樣，心下更加好奇，是誰把這朵高嶺之花拉下神壇的了。
沒一會兒，酒吧經理也帶著杜宇南要的姑娘們進來了，都是明艷美麗的女生，有人認識杜宇南，自發地坐到了他身邊。
其中一位長相最美的年輕女生看了一眼半明半暗的光影裏，五官深邃俊美的男人，眼底閃過一抹驚艷，走了過去，嗓音溫柔：
“這位先生，我幫您換根煙吧。”
陳應淮鼻尖猛地多了一絲濃郁的香水味，蹙了下眉，躲開了她的觸碰，薄唇厭惡地吐出一個字：“滾。”
年輕女生被他嚇了一跳，臉色頓時變得微白，站在那兒，楚楚可憐地望著陳應淮。
杜宇南此刻湊上來，出謀劃策：“你不是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喜歡她嗎？這不正好是個機會？看看你是不是非她不可。”
陳應淮掀起薄白的眼皮看了一眼杜宇南，滿臉懷疑。
杜宇南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相信我，我可是縱橫情場這麽多年的男人，經驗豐富。”
陳應淮擰著眉，沈默不語。
杜宇南趁熱打鐵，催促那個女生：“快，陪陳少玩一會兒。”
女生頓時露出驚喜的笑，坐在了陳應淮的身邊。她心臟怦怦跳動，第一次碰到這樣矜冷貴氣，偏又氣勢沈沈的客戶。
顯然是個身份不菲的人，想必小費也不低。
她倒了一杯酒，轉身遞給陳應淮。
陳應淮眉眼寡淡的接過，抿了一口，蹙著眉放到了一旁。
年輕女生一臉無措，茫然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事，見她們和杜宇南相處得格外好，只有自己這邊，尷尬得手腳都發僵。
陳應淮被她身上的香水味熏的頭腦發暈，更別說讓人靠近了。
“算了，我走了。”
陳應淮正準備打算起身，口袋裏的手機響起來了。
陳應淮隨手掏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唇角的弧度微揚，心裏的煩躁都瞬間去了一大半。
“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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