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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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燈影闌珊, 陳應淮端坐在輪椅上，眉眼清冽，並未言語, 也似乎並未聽出言外之意。
陳羨好眼睫顫了顫，收回目光。
店裏有客人在喊他, 老板擺了擺手，溫聲叮囑道：“行了, 路上慢著點走，回去吧。”
*
回去的路上, 兩人都格外沈默。
陳羨好敏銳地察覺到他心情似乎不太好, 她瞥了一眼，男人的眉宇冷淡，寒涼的夜色暈開在他眉眼, 有種不真實的冷意。
回去的路似乎比來時更短一些, 陳羨好思緒總是忍不住飄向陳應淮，不知不覺間就回到了車裏。
後備箱被兩架輪椅堆滿了, 那兩桶米酒就被放在車廂裏。
這米酒因為是自家釀的, 包裝並沒有很高檔，用的是食用油塑料桶裝的, 包裝膜被撕掉了, 整桶酒盈滿了奶白色的酒液, 在這輛價值千萬的豪車裏, 它顯得格格不入。
陳羨好的印象裏，這種自己釀的米酒，幾乎不在她的飲品中出現過。
她的外公, 她認識的所有顯貴之家，追求高級和格調, 總是偏愛紅酒和香檳，白酒也喝，但都是茅臺這樣的國寶級名酒。幾乎每個人家裏都有地窖，專門用來儲藏那些價值不菲的酒，甚至有些人會有私人酒莊。
陳應淮滿身的矜貴高傲，舉手投足間就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祇，這種煙火氣十足的東西，與他十分違和。
就好像他能熟門熟路地游走在破舊小區的暗巷裏，陪她吃一碗再平凡不過的牛肉面，也讓她覺得很不真實。
這樣的他讓她難以把昨天晚上那個高高在上，矜冷傲慢的男人與他對上。
她似乎一點都不了解他。
“你在看什麽？”
耳畔響起一道低沈的聲音，陳羨好一驚，恍然發現自己竟然不自覺地盯著陳應淮發起了呆。
“沒什麽。”陳羨好慌亂收回視線。
陳應淮瞥她一眼，察覺到她一整晚的心不在焉。但他並沒有替她解惑的好心，沒管她了。
舊地重游，一些腦海裏的記憶也重新浮現，讓他頗有些意興闌珊。
沈默間車很快就到了悅瓏灣。
這裏是頂級富人區，服務和設施自然不差，每年高昂的物業費讓業主有著極好的服務。就好比門衛室無論多晚都有人在，那盞燈也永遠亮著。
保安認出了車牌號，恭敬地替他們開了門，又站在原地目送他們離開。
陳應淮讓代駕把陳羨好送回家。
因為剛才發生的事情，他沒敢隨便把人放在路邊，即便就在家門口，他直接讓人把車開進了別墅的地下車庫。
因為有提前交代，家裏的傭人李媽早早等候在了那兒，陳羨好朝陳應淮軟聲道謝：“謝謝你送我回來。”
陳應淮淡淡頷首。
陳羨好小心翼翼地下了車，剛坐上輪椅，就聽到身後傳來極輕的扣窗聲，以及一聲低沈的嗓音：“陳小姐。”
陳羨好側著臉看向車內，就見陳應淮手肘懶洋洋地搭在車窗上，支著下頜，垂眼望著她。
“你的酒忘了拿。”陳應淮提醒她。
陳羨好一楞，這酒她拿不合適吧？
“這是送給你的，我拿著不合適。”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猶豫，他說道。
陳羨好有點心動，她還挺想嘗嘗這種自釀酒呢。
猶豫了兩秒，她道：“那陳先生能不能幫我拎一下過來？”
酒放在他腿邊，她都下車了，拿起來不太方便。
陳應淮沒拒絕，骨節分明的手握住塑料提手，拎著給她。
他的手當真是她見過最漂亮的了，骨節修長，脈絡分明，近距離看，更是如玉石般溫沈無暇。
她目光糾結地看了一眼，白色的塑料提手不大，一個成年男人的手握住後，幾乎沒有什麽空間給她了。
陳應淮蹙了一下眉，見她呆呆地看著，還以為她嫌棄。
他剛要收回手，t就看到小姑娘伸出雙手，擡起上半身做出了一個環抱的動作，她忘了自己坐在輪椅裏，腳受傷了借不上力，這樣的動作很容易重心不穩。
果然輪椅往後滑去，她整個人也往前栽倒。
陳應淮眉心一跳，下意識伸手去扶她。電光火石間，陳羨好直直抱住了陳應淮的手。
陳應淮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一團柔軟裹住，有什麽東西跳動著緊貼著他的小臂，蓬勃的，帶著女生特有的甜膩氣味，節奏越來越劇烈。
意識到自己的手放在什麽地方時，他的呼吸在這一刻仿若停止了，喉結難以自持地滾了滾，胸腔裏湧動著難言的悸動。
陳羨好脊背僵住，兩只手緊緊抱著他的手臂，閉了閉眼，一臉的心如死灰，幾乎不敢睜開眼睛。
“陳小姐，你要抓著我的手到什麽時候？”
頭頂落下一道沈啞的聲音，陳羨好幾乎是被嚇到了一般松開他的手，眼珠子瞪得圓圓的，臉色白了又紅，“對，對不起！”
陳羨好頭頂都要燒得冒煙了，剛才胸前那硬朗的骨骼和不同於女性溫涼的滾燙體溫，讓她羞憤得恨不能當場找根地縫鉆進去。
她厭惡自己的笨拙，又害怕對方誤會自己的意圖，天知道，這種平地摔加投懷送抱的情節幾乎是在電視劇裏常有的戲份。她曾不屑一顧，深覺這種套路居心叵測又低俗。
可真發生在自己身上，天地良心，她是真的沒穩住，不存在任何暧昧的暗示。
陳應淮指尖摩挲了一下，仿佛想把那股甜膩的觸感甩般，半晌，他將那桶酒輕輕放在她的腿上，語調意味深長：“抱好，這次可別亂抱了。”
陳羨好：“……”
陳應淮垂眸，落在她紅得滴血的耳垂上，眼底劃過一抹暗色，轉瞬即逝。
“再見。”
陳羨好在這股氣氛下，越發覺得渾身僵硬，她將酒給了李媽，搖著輪椅幾乎是落荒而逃。
*
到了家，她一路滑到了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涼白開，一飲而盡後，才勉強將臉上的熱意降下去。
李媽提著那桶酒走過來：“二小姐，這桶酒放哪兒？”
陳羨好清了清嗓子：“就放廚房吧。”
她想了想，打開手機百度了一下，查到米酒常溫下也能保存，就不打算放酒窖了，免得被其他人偷偷喝了，放廚房的話，他們還不一定能發現。
李媽將酒放在避光陰涼的地方後，溫聲問她：“先生吩咐我在一樓給您重新收拾了一個房間，您要現在洗漱嗎？”
陳羨好的腳受傷了，自然不可能回自己三樓的房間，於是臨時在一樓給她整理了一個房間。
陳羨好點點頭：“嗯，確實挺晚的。”
她推著輪椅滑了幾米後，突然想到了什麽，停下後，回頭和李媽輕聲道：“我最近飲食要清淡一些，您以後給我準備粵菜吧，還有飯菜的時候多做一些，替我打包一份。”
李媽點點頭：“好的，二小姐。”
“謝謝李媽。”陳羨好道謝後，才去了自己的臨時房間。
房間簡單收拾了一下，因為時間緊急，只有普通的家具，這間房是客房，以前有親朋好友留宿，就會安排在這裏。
陳家別墅很大，客房也多，陳羨好沒有挑剔，環視了一圈就去洗漱了。
因為腳受傷了，按道理說她不該洗澡，但今天受了驚嚇，又去了一趟醫院，她覺得不洗個澡渾身不舒服。
於是她把浴缸放滿了熱水，小心翼翼地躺了進去，一雙腿架在浴缸邊沿，以防沾水。
熱水柔柔地浸泡著她的身體，滿身的疲勞從四肢百骸緩緩漫了出來，她愜意地瞇了瞇眼。
因為行動不便，這個澡洗得有些久。等她收拾完躺在床上時，眼皮都快要睜不開了，迷迷糊糊間，她感覺自己好像忘了什麽事，但困意如潮水般將她淹沒，她腦袋難以思考，很快就陷入了沈沈的夢鄉。
後半夜，陳家別墅響起了汽車引擎的聲音，陳雅泉郁悶不已地回來了，本想質問陳羨好為何一聲不吭就走了，被餘青青攔住了，柔聲勸慰他莫生氣。
陳雅泉到底有些心虛，是他有意想要晾一會兒陳羨好，只是沒想到她脾氣一如既往地任性嬌蠻，招呼都不打就離開了，害他們在醫院等了大半夜。
見妻子柔聲勸他，他哼了一聲就順坡下了。
翌日。
陳羨好迷迷糊糊間聽到了手機鈴聲，她困得不行，閉著眼循著聲音摸到了手機，下意識接通：“餵？”
“陳小姐，我餓了。”
一道清啞的嗓音在她耳畔流淌，聲色低沈磁性，像是羽毛般撓得人心癢癢。
“你餓了去吃早飯呀……找我幹什麽？”陳羨好嘟囔了一句。
對面沈默了幾秒，陳羨好腦子一片混沌，幾乎又要睡過去的時候，那道嗓音幽幽響起。
“不是你說要對我負責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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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影闌珊, 陳應淮端坐在輪椅上，眉眼清冽，並未言語, 也似乎並未聽出言外之意。
陳羨好眼睫顫了顫，收回目光。
店裏有客人在喊他, 老板擺了擺手，溫聲叮囑道：“行了, 路上慢著點走，回去吧。”
*
回去的路上, 兩人都格外沈默。
陳羨好敏銳地察覺到他心情似乎不太好, 她瞥了一眼，男人的眉宇冷淡，寒涼的夜色暈開在他眉眼, 有種不真實的冷意。
回去的路似乎比來時更短一些, 陳羨好思緒總是忍不住飄向陳應淮，不知不覺間就回到了車裏。
後備箱被兩架輪椅堆滿了, 那兩桶米酒就被放在車廂裏。
這米酒因為是自家釀的, 包裝並沒有很高檔，用的是食用油塑料桶裝的, 包裝膜被撕掉了, 整桶酒盈滿了奶白色的酒液, 在這輛價值千萬的豪車裏, 它顯得格格不入。
陳羨好的印象裏，這種自己釀的米酒，幾乎不在她的飲品中出現過。
她的外公, 她認識的所有顯貴之家，追求高級和格調, 總是偏愛紅酒和香檳，白酒也喝，但都是茅臺這樣的國寶級名酒。幾乎每個人家裏都有地窖，專門用來儲藏那些價值不菲的酒，甚至有些人會有私人酒莊。
陳應淮滿身的矜貴高傲，舉手投足間就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祇，這種煙火氣十足的東西，與他十分違和。
就好像他能熟門熟路地游走在破舊小區的暗巷裏，陪她吃一碗再平凡不過的牛肉面，也讓她覺得很不真實。
這樣的他讓她難以把昨天晚上那個高高在上，矜冷傲慢的男人與他對上。
她似乎一點都不了解他。
“你在看什麽？”
耳畔響起一道低沈的聲音，陳羨好一驚，恍然發現自己竟然不自覺地盯著陳應淮發起了呆。
“沒什麽。”陳羨好慌亂收回視線。
陳應淮瞥她一眼，察覺到她一整晚的心不在焉。但他並沒有替她解惑的好心，沒管她了。
舊地重游，一些腦海裏的記憶也重新浮現，讓他頗有些意興闌珊。
沈默間車很快就到了悅瓏灣。
這裏是頂級富人區，服務和設施自然不差，每年高昂的物業費讓業主有著極好的服務。就好比門衛室無論多晚都有人在，那盞燈也永遠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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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應淮讓代駕把陳羨好送回家。
因為剛才發生的事情，他沒敢隨便把人放在路邊，即便就在家門口，他直接讓人把車開進了別墅的地下車庫。
因為有提前交代，家裏的傭人李媽早早等候在了那兒，陳羨好朝陳應淮軟聲道謝：“謝謝你送我回來。”
陳應淮淡淡頷首。
陳羨好小心翼翼地下了車，剛坐上輪椅，就聽到身後傳來極輕的扣窗聲，以及一聲低沈的嗓音：“陳小姐。”
陳羨好側著臉看向車內，就見陳應淮手肘懶洋洋地搭在車窗上，支著下頜，垂眼望著她。
“你的酒忘了拿。”陳應淮提醒她。
陳羨好一楞，這酒她拿不合適吧？
“這是送給你的，我拿著不合適。”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猶豫，他說道。
陳羨好有點心動，她還挺想嘗嘗這種自釀酒呢。
猶豫了兩秒，她道：“那陳先生能不能幫我拎一下過來？”
酒放在他腿邊，她都下車了，拿起來不太方便。
陳應淮沒拒絕，骨節分明的手握住塑料提手，拎著給她。
他的手當真是她見過最漂亮的了，骨節修長，脈絡分明，近距離看，更是如玉石般溫沈無暇。
她目光糾結地看了一眼，白色的塑料提手不大，一個成年男人的手握住後，幾乎沒有什麽空間給她了。
陳應淮蹙了一下眉，見她呆呆地看著，還以為她嫌棄。
他剛要收回手，t就看到小姑娘伸出雙手，擡起上半身做出了一個環抱的動作，她忘了自己坐在輪椅裏，腳受傷了借不上力，這樣的動作很容易重心不穩。
果然輪椅往後滑去，她整個人也往前栽倒。
陳應淮眉心一跳，下意識伸手去扶她。電光火石間，陳羨好直直抱住了陳應淮的手。
陳應淮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一團柔軟裹住，有什麽東西跳動著緊貼著他的小臂，蓬勃的，帶著女生特有的甜膩氣味，節奏越來越劇烈。
意識到自己的手放在什麽地方時，他的呼吸在這一刻仿若停止了，喉結難以自持地滾了滾，胸腔裏湧動著難言的悸動。
陳羨好脊背僵住，兩只手緊緊抱著他的手臂，閉了閉眼，一臉的心如死灰，幾乎不敢睜開眼睛。
“陳小姐，你要抓著我的手到什麽時候？”
頭頂落下一道沈啞的聲音，陳羨好幾乎是被嚇到了一般松開他的手，眼珠子瞪得圓圓的，臉色白了又紅，“對，對不起！”
陳羨好頭頂都要燒得冒煙了，剛才胸前那硬朗的骨骼和不同於女性溫涼的滾燙體溫，讓她羞憤得恨不能當場找根地縫鉆進去。
她厭惡自己的笨拙，又害怕對方誤會自己的意圖，天知道，這種平地摔加投懷送抱的情節幾乎是在電視劇裏常有的戲份。她曾不屑一顧，深覺這種套路居心叵測又低俗。
可真發生在自己身上，天地良心，她是真的沒穩住，不存在任何暧昧的暗示。
陳應淮指尖摩挲了一下，仿佛想把那股甜膩的觸感甩般，半晌，他將那桶酒輕輕放在她的腿上，語調意味深長：“抱好，這次可別亂抱了。”
陳羨好：“……”
陳應淮垂眸，落在她紅得滴血的耳垂上，眼底劃過一抹暗色，轉瞬即逝。
“再見。”
陳羨好在這股氣氛下，越發覺得渾身僵硬，她將酒給了李媽，搖著輪椅幾乎是落荒而逃。
*
到了家，她一路滑到了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涼白開，一飲而盡後，才勉強將臉上的熱意降下去。
李媽提著那桶酒走過來：“二小姐，這桶酒放哪兒？”
陳羨好清了清嗓子：“就放廚房吧。”
她想了想，打開手機百度了一下，查到米酒常溫下也能保存，就不打算放酒窖了，免得被其他人偷偷喝了，放廚房的話，他們還不一定能發現。
李媽將酒放在避光陰涼的地方後，溫聲問她：“先生吩咐我在一樓給您重新收拾了一個房間，您要現在洗漱嗎？”
陳羨好的腳受傷了，自然不可能回自己三樓的房間，於是臨時在一樓給她整理了一個房間。
陳羨好點點頭：“嗯，確實挺晚的。”
她推著輪椅滑了幾米後，突然想到了什麽，停下後，回頭和李媽輕聲道：“我最近飲食要清淡一些，您以後給我準備粵菜吧，還有飯菜的時候多做一些，替我打包一份。”
李媽點點頭：“好的，二小姐。”
“謝謝李媽。”陳羨好道謝後，才去了自己的臨時房間。
房間簡單收拾了一下，因為時間緊急，只有普通的家具，這間房是客房，以前有親朋好友留宿，就會安排在這裏。
陳家別墅很大，客房也多，陳羨好沒有挑剔，環視了一圈就去洗漱了。
因為腳受傷了，按道理說她不該洗澡，但今天受了驚嚇，又去了一趟醫院，她覺得不洗個澡渾身不舒服。
於是她把浴缸放滿了熱水，小心翼翼地躺了進去，一雙腿架在浴缸邊沿，以防沾水。
熱水柔柔地浸泡著她的身體，滿身的疲勞從四肢百骸緩緩漫了出來，她愜意地瞇了瞇眼。
因為行動不便，這個澡洗得有些久。等她收拾完躺在床上時，眼皮都快要睜不開了，迷迷糊糊間，她感覺自己好像忘了什麽事，但困意如潮水般將她淹沒，她腦袋難以思考，很快就陷入了沈沈的夢鄉。
後半夜，陳家別墅響起了汽車引擎的聲音，陳雅泉郁悶不已地回來了，本想質問陳羨好為何一聲不吭就走了，被餘青青攔住了，柔聲勸慰他莫生氣。
陳雅泉到底有些心虛，是他有意想要晾一會兒陳羨好，只是沒想到她脾氣一如既往地任性嬌蠻，招呼都不打就離開了，害他們在醫院等了大半夜。
見妻子柔聲勸他，他哼了一聲就順坡下了。
翌日。
陳羨好迷迷糊糊間聽到了手機鈴聲，她困得不行，閉著眼循著聲音摸到了手機，下意識接通：“餵？”
“陳小姐，我餓了。”
一道清啞的嗓音在她耳畔流淌，聲色低沈磁性，像是羽毛般撓得人心癢癢。
“你餓了去吃早飯呀……找我幹什麽？”陳羨好嘟囔了一句。
對面沈默了幾秒，陳羨好腦子一片混沌，幾乎又要睡過去的時候，那道嗓音幽幽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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