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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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黑暗中，兩人緊貼的皮膚上緩緩沁成相同的溫度。
陳羨好猶豫了一下，沒有掙脫開來，悄悄卸了力道。男人的熱氣在她身前，還有撩人的木質香。
幽沈烏木香有點熟悉，她凝神，好像不久前才聞過。
她想，她知道他是誰了。
周圍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反倒襯得這個小角落裏格外安靜，耳畔緊促的呼吸聲敲擊著耳膜，陳羨好慢吞吞地垂下長睫，想到最初剎那陷入黑暗的時候，他嗓音平穩，看著不像是怕黑。
她偷偷掀起眼睫，想看看他的表情，但只模模糊糊地看到一個下巴輪廓。她心裏嘆了口氣。
陳應淮原來怕鬼啊……
這時有人冷靜下來，拿出手機打開了手電筒，驅散了黑暗。
陳羨好就感到自己的手腕被人松開，再擡頭，面前空無一人。
她一楞，眼眸微轉，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陳應淮已在幾步遠，微倚著墻，黑色碎發散落在額前，半明半暗間，他的面容似掩在晨霧下，眉眼朦朧，只能窺見愈發冷峻的棱角。
剛才那種溺水的脆弱也仿佛被這光一照，不留痕跡。
陳羨好心裏突然生出了一股不確定，剛才真的是他嗎？
有人喘著氣湊到陳應淮面前，誠惶誠恐：“陳總，對不起，不知道為什麽這裏面藏了一只貓，沒嚇到您吧？”
陳應淮語調不疾不徐：“沒。”
陳羨好心說，他才不怕貓，他怕鬼。
*
大家也註意到了罪魁禍首，那只貓也被嚇到了，炸了毛地蹲在角落裏，兇狠地瞪他們。
有人認出這只貓，“這不是方小姐的貓嗎？”
人群後方急急走出一個人，那貓立刻放下高高豎起的尾巴，喵喵叫地走向女生，想必她就是貓主人。
方總見自家女兒帶的貓鬧出這麽大的事，氣得不行：“你怎麽把貓帶來了？帶來了怎麽不好好看著？”
方小姐委屈不已：“我讓陳嘉瑜幫我照看了。”
聽到熟悉的名字，陳羨好唇角微抿，差點忘記了，陳嘉瑜拿著自己的請柬入了場，怎麽可能會放過每一個往上走的機會？
只是沒想到，她就是為了討好方小姐，替她照看貓？
默了兩秒，總感覺她不是這樣的人。
這場騷動很快平息，一行人又走了一段距離，就出了通道。拐了個彎，隱隱聽到有木槌敲擊的聲音，不遠處有一扇厚重大門緊緊關著。
這時，一道甜美的聲音響起，帶著恰到好處的驚喜：“爸爸！”
眾人下意識循著聲音看過去，就看到一個漂亮女生蹲在門口，像是等了很久的樣子。
女生一頭亞麻棕色的長卷發，穿著粉藍色晚禮服，皮膚白皙，一雙貓瞳圓圓的，靈動又漂亮。
陳羨好聽到這個聲音，腳步微頓。
“嘉瑜？”陳雅泉也很驚訝在這裏看到陳嘉瑜，怪不得剛才就沒見到人。
陳嘉瑜一臉著急地越過人群一把挽住陳雅泉，撒嬌著晃他的手：“爸爸，我把方小姐的貓弄丟了，我懷疑貓在那裏面，但我進不去，你能不能帶我一起進去啊？”
陳雅泉見大家都望著他，輕聲呵斥：“嘉瑜，不許沒禮貌，站好。”
陳嘉瑜撅了下嘴，乖巧地放下了挽著他的手。
“貓在我這兒。”方小姐抱著貓，壓抑著怒氣說道。就是她照看不力把貓搞丟了，害她挨罵。
陳嘉瑜滿臉驚喜：“太好了，貓沒丟。”隨後露出一個抱歉的笑容：“對不起啊，我一不註意，貓就跑了。”
方小姐冷哼一聲。
陳嘉瑜並未在意，她歪了歪頭，語氣好奇：“爸爸，你們是要進這裏面嗎？能帶我進去嗎？感覺裏面在拍賣，很有趣的樣子。”
陳雅泉面露為難，他手裏就兩張票，本來是要給陳羨好的。
聞言，陳羨好眸光平靜地看著陳嘉瑜，心下好笑，原來在這兒等著呢。
陳嘉瑜察覺到陳羨好的目光，心中暗惱，她當然是為了拍賣會來的，陳雅泉到底還是更喜歡他的親生女兒，嘴上說著對她們一視同仁，可他弄到了票也只給陳羨好。
若不是她偷聽到了拍賣會的事情，借著貓走丟的借口來了這兒，他們父女倆都瞞著她進場了。
其他人隱隱不耐，“你們在外面商量吧，我們其他人先進去了。”
陳雅泉一臉尷尬。恰在這時，面前厚重的大門打開了，一個高挑俊朗的男人走了出來，見一大群人都在門口，挑了下眉：“都來了怎麽不進來啊？”
他一臉熟稔地走到陳應淮面前，“阿淮，快點，你要的東西快要開拍了。”
兩人之間態度隨和，想必是好友。
杜宇南想要把手搭在陳應淮肩上，觸及到他瞥過來的眼神，訕訕收了手。
一行人陸陸續續往裏走，有專人驗票，最後只餘下陳家父女三人。因為人未到齊，門也沒關。
拍賣會場布置得金碧輝煌，眾人的位置正對著大門，杜宇南好奇地看了幾眼，湊到陳應淮面前：“他們怎麽回事？沒有入場券嗎？”
陳應淮雙手交疊，搭著腿，眼瞼輕垂，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樣子。
“誒，那位大美女不會就是陳羨好吧？”杜宇南低聲道。
某人吐出一個字：“嗯。”
“我去，你這也太淡定了吧？”杜宇南不得不佩服好友面對這樣一個姿容昳麗的大美女都能毫無波瀾，他又多看了幾眼，驀的，瞇了瞇眼：“你不覺得那位大美女身上的那件衣服很眼熟嗎？”
杜宇南一臉疑惑，拍了拍陳應淮的手。
“你訂的衣服，當然眼熟。”陳應淮懶懶地說道。
“嘶，我訂的衣服怎麽穿在她身上？不是給程小姐訂的嗎？”杜宇南震驚。
陳應淮和程家有一個重要的合作要談，程家有意與陳應淮交好，有意將女兒介紹給陳應淮，便邀請他來參加晚宴。陳應淮為了表示合作的誠意，就讓杜宇南替他去訂了一件禮服，甚至頗有耐心地準備和程小姐一起去參加晚宴。
就是不知道怎麽衣服跑陳羨好身上去了。
“哦，陰差陽錯就這樣了。”陳應淮不鹹不淡地說道。
“怎麽回事啊？”杜宇南好奇得不行。
“程柔不在約定時間去試禮服，恰巧他們也認錯了人，把衣服給了她。”陳應淮道。
當時一系列的事情都是交給秘書去辦的，用的是“程小姐”的名義。如果程柔按預約時間去了化妝室，這件禮服自然是她的。可她矯情地拿喬，仗著兩家要合作，故意拖拖拉拉。
化妝師那邊錯把同樣遲到的“陳小姐”當成“程小t姐”，一場烏龍而已。
“程小姐這麽勇的嗎？”
杜宇南震驚，陳應淮最討厭人沒有時間觀念的遲到，更別說程柔是矯情得想看陳應淮多重視她了，他這個人可沒有憐香惜玉的好脾氣。
“你就把衣服給別人了？合作不要了？”杜宇南問道。
陳應淮這人吧，有些時候為了合作，會適當地放低姿態。陳程兩家的合作項目極大，利潤極為可觀，於是他也就答應了程柔做他的女伴這種無足輕重的小事。
可能這個低頭讓程柔覺得陳應淮對她是特別的，畢竟以前他從不帶女伴參加宴會，所以才敢拿喬。但他也不至於因為女孩子的一點小心思把合作攪黃了吧？
以前怎麽沒見他脾氣這樣烈啊？
“不合作了。”陳應淮慢悠悠地說道。
“……”
“程家破產了，程正柏被抓了。”
頓了頓，男人想到了那條流光溢彩的華美禮服合身地嵌在女生身上的模樣，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敲擊著膝蓋，慢條斯理地說道：“其他人更合適，換一個人又何妨？”
“……你是說衣服還是合作？”
陳應淮不搭腔，斜睨了他一眼。
杜宇南摸了摸鼻尖，他問這句明顯多餘，陳應淮什麽時候關註過其他女人穿什麽衣服好看嗎？
“那你去哪裏找一個比程家還要合適的合作者？難道你有人選了？”
“嗯。”男人低應了一聲。
杜宇南看他氣定神閑的模樣，猜測他肯定是有了安排，也就沒再追問下去了。
*
陳雅泉手裏捏著兩張票，猶豫不決。
他目光看了一眼陳羨好，又看了一眼陳嘉瑜，指尖蜷了蜷，試探道：“囡囡，要不你找嚴少爺帶你進去？按他的身份，多帶一個人肯定不打緊。”
陳羨好看著他又一次選擇了陳嘉瑜，指尖蜷了蜷，覺得很沒有意思。
她抿抿唇，目光落在不遠處那些人身上，他們也在看著門外。
大部分人都是抱著看好戲的態度，尤其是那些大小姐們，她們幸災樂禍，仿佛篤定她必然是被放棄的那一個。
她心裏不知道為什麽，感覺到滿滿的挫敗感，親生女兒比不過繼女，說起來都可笑。
陳羨好捏了捏裙擺，正打算一走了之，讓他們父女倆親親熱熱地一起參加拍賣會得了，反正她也不喜歡這種場合。
她咬了咬下唇，腳剛動，門內就跑出來一個服務員，低聲邀請他們進去。
“陳先生說三位一直站在這兒影響拍賣會，請三位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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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兩人緊貼的皮膚上緩緩沁成相同的溫度。
陳羨好猶豫了一下，沒有掙脫開來，悄悄卸了力道。男人的熱氣在她身前，還有撩人的木質香。
幽沈烏木香有點熟悉，她凝神，好像不久前才聞過。
她想，她知道他是誰了。
周圍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反倒襯得這個小角落裏格外安靜，耳畔緊促的呼吸聲敲擊著耳膜，陳羨好慢吞吞地垂下長睫，想到最初剎那陷入黑暗的時候，他嗓音平穩，看著不像是怕黑。
她偷偷掀起眼睫，想看看他的表情，但只模模糊糊地看到一個下巴輪廓。她心裏嘆了口氣。
陳應淮原來怕鬼啊……
這時有人冷靜下來，拿出手機打開了手電筒，驅散了黑暗。
陳羨好就感到自己的手腕被人松開，再擡頭，面前空無一人。
她一楞，眼眸微轉，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陳應淮已在幾步遠，微倚著墻，黑色碎發散落在額前，半明半暗間，他的面容似掩在晨霧下，眉眼朦朧，只能窺見愈發冷峻的棱角。
剛才那種溺水的脆弱也仿佛被這光一照，不留痕跡。
陳羨好心裏突然生出了一股不確定，剛才真的是他嗎？
有人喘著氣湊到陳應淮面前，誠惶誠恐：“陳總，對不起，不知道為什麽這裏面藏了一只貓，沒嚇到您吧？”
陳應淮語調不疾不徐：“沒。”
陳羨好心說，他才不怕貓，他怕鬼。
*
大家也註意到了罪魁禍首，那只貓也被嚇到了，炸了毛地蹲在角落裏，兇狠地瞪他們。
有人認出這只貓，“這不是方小姐的貓嗎？”
人群後方急急走出一個人，那貓立刻放下高高豎起的尾巴，喵喵叫地走向女生，想必她就是貓主人。
方總見自家女兒帶的貓鬧出這麽大的事，氣得不行：“你怎麽把貓帶來了？帶來了怎麽不好好看著？”
方小姐委屈不已：“我讓陳嘉瑜幫我照看了。”
聽到熟悉的名字，陳羨好唇角微抿，差點忘記了，陳嘉瑜拿著自己的請柬入了場，怎麽可能會放過每一個往上走的機會？
只是沒想到，她就是為了討好方小姐，替她照看貓？
默了兩秒，總感覺她不是這樣的人。
這場騷動很快平息，一行人又走了一段距離，就出了通道。拐了個彎，隱隱聽到有木槌敲擊的聲音，不遠處有一扇厚重大門緊緊關著。
這時，一道甜美的聲音響起，帶著恰到好處的驚喜：“爸爸！”
眾人下意識循著聲音看過去，就看到一個漂亮女生蹲在門口，像是等了很久的樣子。
女生一頭亞麻棕色的長卷發，穿著粉藍色晚禮服，皮膚白皙，一雙貓瞳圓圓的，靈動又漂亮。
陳羨好聽到這個聲音，腳步微頓。
“嘉瑜？”陳雅泉也很驚訝在這裏看到陳嘉瑜，怪不得剛才就沒見到人。
陳嘉瑜一臉著急地越過人群一把挽住陳雅泉，撒嬌著晃他的手：“爸爸，我把方小姐的貓弄丟了，我懷疑貓在那裏面，但我進不去，你能不能帶我一起進去啊？”
陳雅泉見大家都望著他，輕聲呵斥：“嘉瑜，不許沒禮貌，站好。”
陳嘉瑜撅了下嘴，乖巧地放下了挽著他的手。
“貓在我這兒。”方小姐抱著貓，壓抑著怒氣說道。就是她照看不力把貓搞丟了，害她挨罵。
陳嘉瑜滿臉驚喜：“太好了，貓沒丟。”隨後露出一個抱歉的笑容：“對不起啊，我一不註意，貓就跑了。”
方小姐冷哼一聲。
陳嘉瑜並未在意，她歪了歪頭，語氣好奇：“爸爸，你們是要進這裏面嗎？能帶我進去嗎？感覺裏面在拍賣，很有趣的樣子。”
陳雅泉面露為難，他手裏就兩張票，本來是要給陳羨好的。
聞言，陳羨好眸光平靜地看著陳嘉瑜，心下好笑，原來在這兒等著呢。
陳嘉瑜察覺到陳羨好的目光，心中暗惱，她當然是為了拍賣會來的，陳雅泉到底還是更喜歡他的親生女兒，嘴上說著對她們一視同仁，可他弄到了票也只給陳羨好。
若不是她偷聽到了拍賣會的事情，借著貓走丟的借口來了這兒，他們父女倆都瞞著她進場了。
其他人隱隱不耐，“你們在外面商量吧，我們其他人先進去了。”
陳雅泉一臉尷尬。恰在這時，面前厚重的大門打開了，一個高挑俊朗的男人走了出來，見一大群人都在門口，挑了下眉：“都來了怎麽不進來啊？”
他一臉熟稔地走到陳應淮面前，“阿淮，快點，你要的東西快要開拍了。”
兩人之間態度隨和，想必是好友。
杜宇南想要把手搭在陳應淮肩上，觸及到他瞥過來的眼神，訕訕收了手。
一行人陸陸續續往裏走，有專人驗票，最後只餘下陳家父女三人。因為人未到齊，門也沒關。
拍賣會場布置得金碧輝煌，眾人的位置正對著大門，杜宇南好奇地看了幾眼，湊到陳應淮面前：“他們怎麽回事？沒有入場券嗎？”
陳應淮雙手交疊，搭著腿，眼瞼輕垂，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樣子。
“誒，那位大美女不會就是陳羨好吧？”杜宇南低聲道。
某人吐出一個字：“嗯。”
“我去，你這也太淡定了吧？”杜宇南不得不佩服好友面對這樣一個姿容昳麗的大美女都能毫無波瀾，他又多看了幾眼，驀的，瞇了瞇眼：“你不覺得那位大美女身上的那件衣服很眼熟嗎？”
杜宇南一臉疑惑，拍了拍陳應淮的手。
“你訂的衣服，當然眼熟。”陳應淮懶懶地說道。
“嘶，我訂的衣服怎麽穿在她身上？不是給程小姐訂的嗎？”杜宇南震驚。
陳應淮和程家有一個重要的合作要談，程家有意與陳應淮交好，有意將女兒介紹給陳應淮，便邀請他來參加晚宴。陳應淮為了表示合作的誠意，就讓杜宇南替他去訂了一件禮服，甚至頗有耐心地準備和程小姐一起去參加晚宴。
就是不知道怎麽衣服跑陳羨好身上去了。
“哦，陰差陽錯就這樣了。”陳應淮不鹹不淡地說道。
“怎麽回事啊？”杜宇南好奇得不行。
“程柔不在約定時間去試禮服，恰巧他們也認錯了人，把衣服給了她。”陳應淮道。
當時一系列的事情都是交給秘書去辦的，用的是“程小姐”的名義。如果程柔按預約時間去了化妝室，這件禮服自然是她的。可她矯情地拿喬，仗著兩家要合作，故意拖拖拉拉。
化妝師那邊錯把同樣遲到的“陳小姐”當成“程小t姐”，一場烏龍而已。
“程小姐這麽勇的嗎？”
杜宇南震驚，陳應淮最討厭人沒有時間觀念的遲到，更別說程柔是矯情得想看陳應淮多重視她了，他這個人可沒有憐香惜玉的好脾氣。
“你就把衣服給別人了？合作不要了？”杜宇南問道。
陳應淮這人吧，有些時候為了合作，會適當地放低姿態。陳程兩家的合作項目極大，利潤極為可觀，於是他也就答應了程柔做他的女伴這種無足輕重的小事。
可能這個低頭讓程柔覺得陳應淮對她是特別的，畢竟以前他從不帶女伴參加宴會，所以才敢拿喬。但他也不至於因為女孩子的一點小心思把合作攪黃了吧？
以前怎麽沒見他脾氣這樣烈啊？
“不合作了。”陳應淮慢悠悠地說道。
“……”
“程家破產了，程正柏被抓了。”
頓了頓，男人想到了那條流光溢彩的華美禮服合身地嵌在女生身上的模樣，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敲擊著膝蓋，慢條斯理地說道：“其他人更合適，換一個人又何妨？”
“……你是說衣服還是合作？”
陳應淮不搭腔，斜睨了他一眼。
杜宇南摸了摸鼻尖，他問這句明顯多餘，陳應淮什麽時候關註過其他女人穿什麽衣服好看嗎？
“那你去哪裏找一個比程家還要合適的合作者？難道你有人選了？”
“嗯。”男人低應了一聲。
杜宇南看他氣定神閑的模樣，猜測他肯定是有了安排，也就沒再追問下去了。
*
陳雅泉手裏捏著兩張票，猶豫不決。
他目光看了一眼陳羨好，又看了一眼陳嘉瑜，指尖蜷了蜷，試探道：“囡囡，要不你找嚴少爺帶你進去？按他的身份，多帶一個人肯定不打緊。”
陳羨好看著他又一次選擇了陳嘉瑜，指尖蜷了蜷，覺得很沒有意思。
她抿抿唇，目光落在不遠處那些人身上，他們也在看著門外。
大部分人都是抱著看好戲的態度，尤其是那些大小姐們，她們幸災樂禍，仿佛篤定她必然是被放棄的那一個。
她心裏不知道為什麽，感覺到滿滿的挫敗感，親生女兒比不過繼女，說起來都可笑。
陳羨好捏了捏裙擺，正打算一走了之，讓他們父女倆親親熱熱地一起參加拍賣會得了，反正她也不喜歡這種場合。
她咬了咬下唇，腳剛動，門內就跑出來一個服務員，低聲邀請他們進去。
“陳先生說三位一直站在這兒影響拍賣會，請三位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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