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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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薄
第十三薄黃雀在後
暴雨過後的空氣總是格外清新。
林鳥揮動羽翼，勞倫斯伸了個懶腰。樓下傳來食物的馨香，他一下樓就看見一桌美味的早餐。勞倫斯公爵欣然坐下，享受著美食。他瞥眼看向唐娜。
這個女人不僅長得美，廚藝也不錯啊。勞倫斯心裏冒出一些陰暗的想法。他的目光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女人，視線下移時見到了坐在搖籃車裏的薇薇。與那稚嫩的目光對上，勞倫斯有些不自在。
薇薇突然開口：“公爵大人，我無法控制這兩人太久。您該離開了。”
見到小孩子這樣說話，怎麽看怎麽驚悚。勞倫斯身上泛起雞皮疙瘩。還好愛德蓮現在聽命於他，真無法想象作為敵人的她。
勞倫斯收拾收拾離開了這裏。
昨日他受的傷不多，手腳輕微剮蹭，主要是頭撞到了地上。睡了一覺，精神恢覆了很多，頭也沒有之前那麽疼了。
愛德蓮也考慮到他受了傷，讓他去找一家私人診所。
據她所說，當初她也帶雅各布去了那，重傷成那樣的雅各布都能救回來，說明這醫生醫術很強。至於雅各布……她發了電子信給他，但他沒有回應。
裏昂安慰起失敗的眾人。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個說法——萬事皆三。勞倫斯已經逃了兩次，那麽下一次一定會失敗。”
“謝謝您咧。”艾薩克一邊白眼一邊鼓掌。這家夥說是要幫忙，但已經摸魚一晚上了。
盧卡斯再次打起圓場：“裏昂先生說得有道理，我們再來討論一下作戰方案吧。”
他拍著手呼喚著眾人。但大家都興致缺缺，沒搭理他。已經是深夜了，黑貓靜靜打著呼嚕，所有人都疲憊不堪。
維克多和克裏斯汀回家洗漱去了。拉斐爾暫住艾薩克這，剛剛也打起哈欠，昏昏欲睡。
裏昂拍拍盧卡斯的肩：“我們兩個聊聊？”
拉斐爾打著哈欠上樓，在樓梯拐角看到了雅各布。
這人也一直在摸魚，看起來並不想參與進這件事。
“額，您好，雅克先生……是嗎？”
雅各布錯開臉點頭。他看起來很怕生？
拉斐爾看看樓下正在交談的兩人。好像自從裏昂來了後，他就呆在樓上不下來了。啊——拉斐爾恍然大悟——是應付不來裏昂這種人吧？裏昂這人，見到誰都能扯上話呢。
拉斐爾為裏昂說起好話：“你別看裏昂先生這樣，他其實很溫柔細心的。說起來，他前陣子結婚了，你知道嗎？可惜那時候我還不認識他。我能認識他是因為恩……”
他明顯停頓了一下。雅各布註意到這位魔術師的表情在短短一瞬間幾番變化——悲傷、惋惜、故作輕松。
“他的女兒特別可愛。像今天這樣不回家的話，他準會打電話給妻女道晚安。”短暫停頓後，拉斐爾接著把話講完。
雅各布當然不是因為裏昂的性格才不和他交流的。他怕裏昂認出他。
“這樣啊……真令人意外。”雅各布不鹹不淡地回了句。
拉斐爾看著他回了房間，心中疑惑：這位雅克先生，社恐嗎？
鮮血淋漓。
拉斐爾雙手顫抖，紊亂的呼吸難以平覆。他手中的刀也跟著顫抖，鮮血自刀刃滴落地板，發出清脆的聲音——嘀嗒。
如夢初醒，他的一松，刀掉在地上，發出金屬的嗡鳴。
艾薩克趕過來，他未穿戴假肢，急切之下整個人跌倒在地上。
血液在地板上蔓延，沾濕了艾薩克的雙手。他努力地去捂住傷口，血液卻如甘泉一般流淌不息。
“你都做了什麽？”他紅著眼質問拉斐爾。
拉斐爾沒有親手殺過人。滿眼的鮮血令他產生嘔意，他壓下不適。
“你應該問他，問問看，這個男人做了什麽？”
艾薩克心中湧起不好的預感，手下那具軀體的溫度也在慢慢流失。
他機械地轉過頭去看血泊中的雅各布。
雅各布的額頭上滿是汗水，哪怕是這樣，他也強撐著微笑。
“醫生……對不起，我騙了你……我其實叫……雅各布。”
血液流動的速度減緩了。雅各布閉上了他疲憊的雙眼。
“你聽說過‘授血’嗎？”盧卡斯提出了一個新名詞。
“在小說末章加新設定是不對的。”
盧卡斯有時懷疑他和裏昂並不在一個頻道上：“我不是在聊小說！你應該也知道，實力強大的卡帕拉共鳴者能夠通過血液等方式將自己的能力轉贈給他人。最經典的例子就是天芒教：天芒教的教主是當今最強大的異人，他手下的三聖司都繼承有他的能力祝福。”
“唔，是聽說過。”
“我所說的‘授血’就是這麽一個能力轉贈的方式。由於案本稀少，學界對該行為的定義和命名都未確定，只提出了一個模糊概念。但是！”盧卡斯叉起腰，“我覺得授血是存在的，而且就發生在我們身邊！”
裏昂終於放下書：“你是想說薇薇？”
昨天晚上他給唐娜打視頻電話的時候，唐娜沒有開攝像頭，只告訴他薇薇睡了。他心中隱約有些不安，第二天一早便回來了。盧卡斯也跟了過來。
薇薇平安無事，反而是唐娜昏迷不醒。他叫醒唐娜後，唐娜表示自己失去了半天的記憶，完全不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麽。
家裏的醫療箱有使用痕跡。桌上有一大堆未吃完的食物。一切都表明——有人來過。
“人類與卡帕拉能量的共鳴程度取決於基因構成，能力者的血液將承載著卡帕拉的力量。授血是強大的卡帕拉共鳴者凝結精血將力量傳給別人，受予方想要使用該能力時，授予方會有感知並幫助啟用。同樣，由於主動權更多的在授予方手中，他們也能遠程啟動能力。”
“所以你想說，其實上次薇薇被綁架時就被授血了？那個女人就是克裏斯塔的祭司？”
“沒錯！之前她們在商場裏也發動了該能力向民眾洗腦，醒來的人反應和唐娜女士一模一樣。”
裏昂沈吟半刻：“很新穎的思路。不過你既然提到這個概念，我大膽擴展一下……”
“你說。”
“‘授血’是能傳遞的嗎？”
維克多掛了電話。
克裏斯塔探頭過來：“裏昂教授說什麽了？”
維克多揉揉她的腦袋：“教授說，他把弗朗西斯先生也叫來了。經過初步調查，公爵似乎在艾薩克的診所附近。”
克裏斯塔興奮地瞪大眼睛：“那還等什麽？我們快出發！”
兩人向著艾薩克的診所出發。
而稍早之前，也有兩個人向此目標前進。
愛德蓮可以肯定，雅各布在診所裏。可是他為什麽不回覆信息？難道他也叛變了？不確定因素過多，她不能冒險。愛德蓮決定先和公爵在附近匯合，商討接下來的舉措。
公爵的狀態比想象的好。頭上的傷口已經結痂，需要替換繃帶。愛德蓮不會任何醫療手法，他們還是需要找一家可以接納他們的私人診所。
“雅各布？哦這你不用擔心。他可是我用大價錢從白虎堂聘來的，誰都有可能背叛，只有他不可能。”勞倫斯信誓旦旦地拍拍胸脯。
真的嗎？
愛德蓮不由地想到當初聖女坑海娜爾的手段。
她謹慎地開口：“我們與雅各布失聯太久，無法確保信息對等……”
勞倫斯以為她不知道白虎堂，滔滔不絕地介紹起白虎堂的規矩。
愛德蓮只好假笑著洗耳恭聽。算了，由他去吧。
薇薇爬上裏昂的大腿。裏昂將她抱起來。小家夥莫名的很精神，一邊喊著“粑粑”，一邊扯他頭發。
裏昂溫柔地看著她，任由她胡鬧。
薇薇剛找回來的時候，他就帶著薇薇去醫院做了全面檢查。那時就發現她手臂上有一個紅點。醫生說沒有任何問題，他們也就以為是那女人沒有照顧好，讓薇薇磕著撞著了。現在想來，那就是授血的標志。
這回他細細檢查過了，薇薇和唐娜身上沒有任何痕跡。
授血也是有次數限制的。
盧卡斯好好思考了一番裏昂提出的觀點。
“如果你的猜想成立，那……”他露出後怕的神情，“那維克多！他可能會有危險！”
盧卡斯急切地去尋找電話。
裏昂卻淡定地按住他：“別急，還沒到時候。”
什麽沒到時候？盧卡斯一臉懵逼，總覺得最近剛剛聽過類似的話。
之前的信件雅各布並沒有銷毀。
公爵那邊似乎還信任著他——也是，誰會想到一個白虎堂的殺手居然擺脫了組織的控制？
信件仍會刷新。愛德蓮一直向他尋求著合作，他們想在這裏接受治療。
雅各布在陽臺看著澆花的艾薩克。
他也知道，如果是他的話，不會拒絕任何病人。哪怕，這個人雇傭人殺他的朋友，炸他的雙腿。
叮叮一聲，信件再次更新——“診所裏現在有什麽人？”
天一亮大家都各回各家了，診所裏又只剩醫生和他。現在的確是他們進來的最好時機。
雅各布猶豫著，是該把醫生支走，還是把他們支走呢？
突然，屋頂上伸出一只手撈走了他的信。
雅各布猛地反應過來，掏出小刀對著那個身影一劃。衣服的碎片緩緩飄落，雅各布看清這個人正是拉斐爾。
他不是出門了嗎？
拉斐爾看看破碎的衣擺，又看看他，面色沈郁：“果然……”
拉斐爾一直覺得昨晚的行動失敗是有叛徒通風報信。他試探著與所有人聊了幾句，最終在嫌疑鎖定在雅各布身上。雅各布是他最不熟悉的人，想到早前克裏斯塔與雅各布說過話，並且很了解他的樣子，他就去咨詢了克裏斯塔。
克裏斯塔告訴他，雅各布是公爵雇來殺裏昂的殺手，不過現在已經站在他們這邊了。
是嗎？拉斐爾對此保持懷疑。
今天早上，他故意說要去找盧卡斯，實則藏到了屋頂上觀察雅各布的一舉一動。
看吧，狼總會露出尾巴！
雅各布輕輕搖頭：“拉斐爾先生……我想您可能有誤會……”
拉斐爾滑動著屏幕，看著過往信件。他的臉色越來越黑。
誤會？這電子信上每一個字都清清楚楚的訴說著——他是公爵的人！
拉斐爾舉著信：“倘若艾薩克知道這一切，他會怎麽想？”
雅各布拼命搖著頭：“不，先生……求求你，別……”
拉斐爾緊張地看著他手中的小刀：“甚至隨身帶著刀嗎？艾薩克估計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雅各布將刀往地上一丟，舉起雙手：“先生，我從未想過傷害醫生。”
拉斐爾狐疑地看了一眼，居然這麽幹脆地扔了刀？
他也不是不講情面的人。雅各布的性格不像是能幹惡事的，事情還有的談。畢竟克裏斯塔也知道他的身份，不揭穿他就是想利用他找到公爵。拉斐爾將電子信丟給雅各布。
“現在你回信讓公爵過來。”
雅各布接住信，雙手顫抖著打字。
拉斐爾也打開手機，準備聯系克裏斯塔。
就在這時，雅各布突然將信摔個粉碎，沖上來掐住他的脖子。
空氣被阻遏，拉斐爾艱難地呼吸著。
“為……什麽？”
“先生，對不起……”雅各布一邊流淚一邊笑，“只要你死了，就沒有人知道信的事……”
拉斐爾瞪大眼睛，懊悔自己輕信了這匹狼。他掙紮著，手指摸到了刀柄。
盧卡斯翻找著地圖。
“按照拉斐爾給的情報，我們可以推斷出公爵的大致位置。”
距離艾薩克診所較近的所有無人建築有兩個。一個廢棄的小賣部，一個無人住宅。
小賣部是當街的，門窗大開，裏面除了空蕩蕩的櫃子，什麽也沒有。
盧卡斯和裏昂前往無人住宅。
“我們關於授血的了解還是太少，萬一她另一只上也有標記呢？”
兩人查了昨晚的行車記錄儀，高速上愛德蓮向他們射擊時，手腕上有一個紅點記號。
“放心吧，我問了一些相關人士。”
“什麽相關人士？”
“唔，認識天芒教內部成員的相關人士？”
好吧，時至今日，裏昂認識什麽人都不奇怪了。
那天晚上，愛德蓮的手腕上就只有一個紅點了，也就是說她只能發動最後一次能力。
盧卡斯深吸一口氣，破門而入。
這個廢棄小屋只有兩層。一樓是客廳，空空蕩蕩，落滿灰塵。他鼓起勇氣大喊：“有人在嗎？”
樓上的愛德蓮聽到動靜，急忙來到窗邊確認——屋外沒有人。
盧卡斯踏上樓梯。他緊張得心裏直打鼓。
嘩啦一聲，樓上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
盧卡斯屏聲站住。
愛德蓮沒有第一時間從窗戶逃跑。樓下的人聽見玻璃碎裂卻不著急往上跑，說明外面蹲了人埋伏。她將自己的外套往外一丟，偽裝出有人從窗戶跳出的樣子。
外面響起槍聲。
愛德蓮轉頭跑下樓，與盧卡斯面碰面。
“殺了自己。”
盧卡斯頃刻失去意識，舉起槍向著自己的腦門開。
愛德蓮剛跑出門，就撞見了裏昂。又是一聲槍響，她的身影倒地。
弗朗西斯從地上爬起來。
克裏斯塔震驚地看著滿臉血的弗朗西斯。
“你……你……為什麽？”
維克多撿起槍，將槍遞給她：“因為這是玩具槍啊。”
克裏斯塔看著維克多，滿目驚恐。
“你為什麽還能思考？”她害怕得後退，“你為什麽不受控制？”
“這個啊，”維克多指指腦袋，“克裏斯塔，拉斐爾先生已經解構了你的催眠公式，我將術式反轉錄入了大腦，實現了反催眠。”
“這不可能！”克裏斯塔癲狂地自言自語，“這是卡帕拉的力量，沒有人能抵抗……你不是人……你是異人？不可能……”
“我是普通人。”維克多攤攤手，“你能感受到的，我與卡帕拉沒有共鳴。”
克裏斯塔一楞，表情變得更為驚恐。
普通人？怎麽會有普通人能做到這些？！可是正如他所言，克裏斯塔無法在維克多身上感受到卡帕拉共鳴。
克裏斯塔想逃，她剛一側身就被維克多抓住。他的力量遠超於她，輕易就將她束縛住。
“好了，克裏斯塔，你現在沒用了。”
盧卡斯擦著腦袋。
“不是，這玩具槍也太仿真了吧？”
裏昂活動活動手腕，給維克多打電話：“愛德蓮已解決，那老賊不在這裏。我猜他是去找艾薩克了，我讓弗朗西斯過去幫忙。”
盧卡斯絮叨地說起剛剛的經歷：“真是嚇死我了，我差點以為我要死在那了。下次這種計劃千萬別帶上我！我只是個在後臺出主意的……”
裏昂敷衍地應幾聲，哼著歌走開。
“餵餵，教授你去哪？公爵還沒抓到呢！”
“那邊有弗朗西斯、拉斐爾、維克多，你覺得還需要我們嗎？”
盧卡斯撓著頭：“可是要對付的也不止公爵，還有那個克裏斯塔呢。她可是可以授血的卡帕拉共鳴者！”
裏昂誇張地“哇哦”一聲，指指地上的愛德蓮：“這位也能授血哦。”
盧卡斯決定閉嘴。
克裏斯塔來到診所，發現拉斐爾正提著一桶桶血水出來。
“發生什麽事了？”
拉斐爾看著她欲言又止：“……雅克……不，雅各布死了。”
他簡單地向克裏斯塔說明了情況。
“在他摔碎信之前，我看到他已經送達了信息，所以……公爵很快就會來這。”拉斐爾提提水桶，“我在打掃現場，我們需要盡快清理出一個相對正常的環境。”
克裏斯塔點點頭，也幫起忙來。
安靜無人的診所靜候獵物光臨。診所裏只剩下艾薩克。他剛剛清洗過了，但潛意識裏，一低頭又見滿手鮮血。他神情呆滯，想著這些天和雅各布相處的片段，想著他臨時時說的話。
艾薩克走不出來。
“篤篤篤”，有人敲門。
艾薩克木訥地推著輪椅去開門。
“surprise！”裏昂誇張地張開雙臂。
空氣沈默了幾秒。
“我來太遲了？”“不，你來早了。”
公爵一個人走在路上。愛德蓮沒有陪同他。那個瘋妮子，隨她去吧！
他路過當鋪時，換了一個戒指，買了街邊兩個小混混當保鏢。總歸要身邊有人，他才有安全感。
他來到艾薩克的診所，讓混混上前去開門。
開門的並不是醫生，而是一個女孩。
兩個混混瞬間暈倒在地，公爵意識到不對勁想跑，子彈先他一步射穿胸膛。
克裏斯塔施施然走來，欣賞著他臨死的醜態。
“你好呀，勞倫斯公爵，你可能不認識我。不知道你記不記得我的母親？”
勞倫斯公爵瞪大雙眼，他的呼吸急促，似乎從克裏斯塔的面容中認出了什麽。
“你！你！……”
克裏斯塔補了一槍，結束那急促的低語。
弗朗西斯姍姍來遲，他一來就見到了如此勁爆的場面。他剛掏出槍，克裏斯塔就看向了他。
雙手不受控制，舉槍向著腦門射擊。
維克多押著克裏斯塔進屋。
屋內眾人神情呆滯地站著。
“好了，給他們解控吧。”
克裏斯塔不情願地釋放了能力。一天之內如此頻繁地使用能力，雙眼不堪重負流下血淚。
維克多看著她的血淚感嘆：“果然需要消耗眼力啊。”
克裏斯塔不明白，維克多是什麽時候看穿她的？
“你怎麽知道……我會催眠？我從來沒在你面前展示過。”
“我猜的。一個被稱作聖女的人沒有任何能力，而祭司能催眠他人，這可能嗎？”
一直以來，催眠都是她的能力，是她通過授血將能力傳給愛德蓮。而愛德蓮自身的能力，則與聲音有關。所以她每次都是通過聲音來催眠別人。
“僅僅是猜想？”克裏斯塔不信。
“怎麽說呢，正好有認識的人也是這麽做的。”
認識的人？全地球會授血的沒有幾個！愛德蓮也是她從眾多教徒中千挑萬選的，經由她手把手培養的！
克裏斯塔意識到不對勁。維克多從沒有她想象的簡單。
“你到底是誰？”
維克多沒在和她說話，轉頭吩咐裏昂：“你去聯系一下羅馬執行官吧。”
克裏斯塔被捕入獄。
維克多處理完這邊的案件，轉眼又到冬天。
一天，丹尼爾找上他。
“維克多，你被舉薦為下任執行官了。”
“啊？”維克多楞住，“等，等一下，怎麽也該輪到裏昂教授吧？”
“他？”丹尼爾怪叫起來，“他當執行官，柏林就完了！”
維克多沒理會丹尼爾的吐槽，點開選舉界面下滑，找到裏昂的頭像，點進去投了一票。
“我不會當執行官的。”
“為什麽？你父親……”
“丹尼爾先生，您跟我父親比較熟，跟他說幾句吧。”維克多軟著聲音，“我是真的做不來。”
多麽謙虛一孩子，他都沒上任，履歷上的政績比他還多。
丹尼爾擺擺手：“你當我有什麽能耐，我也是他老人家提拔上來的啊。”
維克多看著選舉界面上得票最多的他自己，嘆了一口氣。
辦公室的門被突然踢開，一個小女孩跑過來，雙手往桌上一拍：“哥哥！聽說你要當執行官了？！”
“雪莉·路易斯，下次進來記得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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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薄黃雀在後
暴雨過後的空氣總是格外清新。
林鳥揮動羽翼，勞倫斯伸了個懶腰。樓下傳來食物的馨香，他一下樓就看見一桌美味的早餐。勞倫斯公爵欣然坐下，享受著美食。他瞥眼看向唐娜。
這個女人不僅長得美，廚藝也不錯啊。勞倫斯心裏冒出一些陰暗的想法。他的目光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女人，視線下移時見到了坐在搖籃車裏的薇薇。與那稚嫩的目光對上，勞倫斯有些不自在。
薇薇突然開口：“公爵大人，我無法控制這兩人太久。您該離開了。”
見到小孩子這樣說話，怎麽看怎麽驚悚。勞倫斯身上泛起雞皮疙瘩。還好愛德蓮現在聽命於他，真無法想象作為敵人的她。
勞倫斯收拾收拾離開了這裏。
昨日他受的傷不多，手腳輕微剮蹭，主要是頭撞到了地上。睡了一覺，精神恢覆了很多，頭也沒有之前那麽疼了。
愛德蓮也考慮到他受了傷，讓他去找一家私人診所。
據她所說，當初她也帶雅各布去了那，重傷成那樣的雅各布都能救回來，說明這醫生醫術很強。至於雅各布……她發了電子信給他，但他沒有回應。
裏昂安慰起失敗的眾人。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個說法——萬事皆三。勞倫斯已經逃了兩次，那麽下一次一定會失敗。”
“謝謝您咧。”艾薩克一邊白眼一邊鼓掌。這家夥說是要幫忙，但已經摸魚一晚上了。
盧卡斯再次打起圓場：“裏昂先生說得有道理，我們再來討論一下作戰方案吧。”
他拍著手呼喚著眾人。但大家都興致缺缺，沒搭理他。已經是深夜了，黑貓靜靜打著呼嚕，所有人都疲憊不堪。
維克多和克裏斯汀回家洗漱去了。拉斐爾暫住艾薩克這，剛剛也打起哈欠，昏昏欲睡。
裏昂拍拍盧卡斯的肩：“我們兩個聊聊？”
拉斐爾打著哈欠上樓，在樓梯拐角看到了雅各布。
這人也一直在摸魚，看起來並不想參與進這件事。
“額，您好，雅克先生……是嗎？”
雅各布錯開臉點頭。他看起來很怕生？
拉斐爾看看樓下正在交談的兩人。好像自從裏昂來了後，他就呆在樓上不下來了。啊——拉斐爾恍然大悟——是應付不來裏昂這種人吧？裏昂這人，見到誰都能扯上話呢。
拉斐爾為裏昂說起好話：“你別看裏昂先生這樣，他其實很溫柔細心的。說起來，他前陣子結婚了，你知道嗎？可惜那時候我還不認識他。我能認識他是因為恩……”
他明顯停頓了一下。雅各布註意到這位魔術師的表情在短短一瞬間幾番變化——悲傷、惋惜、故作輕松。
“他的女兒特別可愛。像今天這樣不回家的話，他準會打電話給妻女道晚安。”短暫停頓後，拉斐爾接著把話講完。
雅各布當然不是因為裏昂的性格才不和他交流的。他怕裏昂認出他。
“這樣啊……真令人意外。”雅各布不鹹不淡地回了句。
拉斐爾看著他回了房間，心中疑惑：這位雅克先生，社恐嗎？
鮮血淋漓。
拉斐爾雙手顫抖，紊亂的呼吸難以平覆。他手中的刀也跟著顫抖，鮮血自刀刃滴落地板，發出清脆的聲音——嘀嗒。
如夢初醒，他的一松，刀掉在地上，發出金屬的嗡鳴。
艾薩克趕過來，他未穿戴假肢，急切之下整個人跌倒在地上。
血液在地板上蔓延，沾濕了艾薩克的雙手。他努力地去捂住傷口，血液卻如甘泉一般流淌不息。
“你都做了什麽？”他紅著眼質問拉斐爾。
拉斐爾沒有親手殺過人。滿眼的鮮血令他產生嘔意，他壓下不適。
“你應該問他，問問看，這個男人做了什麽？”
艾薩克心中湧起不好的預感，手下那具軀體的溫度也在慢慢流失。
他機械地轉過頭去看血泊中的雅各布。
雅各布的額頭上滿是汗水，哪怕是這樣，他也強撐著微笑。
“醫生……對不起，我騙了你……我其實叫……雅各布。”
血液流動的速度減緩了。雅各布閉上了他疲憊的雙眼。
“你聽說過‘授血’嗎？”盧卡斯提出了一個新名詞。
“在小說末章加新設定是不對的。”
盧卡斯有時懷疑他和裏昂並不在一個頻道上：“我不是在聊小說！你應該也知道，實力強大的卡帕拉共鳴者能夠通過血液等方式將自己的能力轉贈給他人。最經典的例子就是天芒教：天芒教的教主是當今最強大的異人，他手下的三聖司都繼承有他的能力祝福。”
“唔，是聽說過。”
“我所說的‘授血’就是這麽一個能力轉贈的方式。由於案本稀少，學界對該行為的定義和命名都未確定，只提出了一個模糊概念。但是！”盧卡斯叉起腰，“我覺得授血是存在的，而且就發生在我們身邊！”
裏昂終於放下書：“你是想說薇薇？”
昨天晚上他給唐娜打視頻電話的時候，唐娜沒有開攝像頭，只告訴他薇薇睡了。他心中隱約有些不安，第二天一早便回來了。盧卡斯也跟了過來。
薇薇平安無事，反而是唐娜昏迷不醒。他叫醒唐娜後，唐娜表示自己失去了半天的記憶，完全不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麽。
家裏的醫療箱有使用痕跡。桌上有一大堆未吃完的食物。一切都表明——有人來過。
“人類與卡帕拉能量的共鳴程度取決於基因構成，能力者的血液將承載著卡帕拉的力量。授血是強大的卡帕拉共鳴者凝結精血將力量傳給別人，受予方想要使用該能力時，授予方會有感知並幫助啟用。同樣，由於主動權更多的在授予方手中，他們也能遠程啟動能力。”
“所以你想說，其實上次薇薇被綁架時就被授血了？那個女人就是克裏斯塔的祭司？”
“沒錯！之前她們在商場裏也發動了該能力向民眾洗腦，醒來的人反應和唐娜女士一模一樣。”
裏昂沈吟半刻：“很新穎的思路。不過你既然提到這個概念，我大膽擴展一下……”
“你說。”
“‘授血’是能傳遞的嗎？”
維克多掛了電話。
克裏斯塔探頭過來：“裏昂教授說什麽了？”
維克多揉揉她的腦袋：“教授說，他把弗朗西斯先生也叫來了。經過初步調查，公爵似乎在艾薩克的診所附近。”
克裏斯塔興奮地瞪大眼睛：“那還等什麽？我們快出發！”
兩人向著艾薩克的診所出發。
而稍早之前，也有兩個人向此目標前進。
愛德蓮可以肯定，雅各布在診所裏。可是他為什麽不回覆信息？難道他也叛變了？不確定因素過多，她不能冒險。愛德蓮決定先和公爵在附近匯合，商討接下來的舉措。
公爵的狀態比想象的好。頭上的傷口已經結痂，需要替換繃帶。愛德蓮不會任何醫療手法，他們還是需要找一家可以接納他們的私人診所。
“雅各布？哦這你不用擔心。他可是我用大價錢從白虎堂聘來的，誰都有可能背叛，只有他不可能。”勞倫斯信誓旦旦地拍拍胸脯。
真的嗎？
愛德蓮不由地想到當初聖女坑海娜爾的手段。
她謹慎地開口：“我們與雅各布失聯太久，無法確保信息對等……”
勞倫斯以為她不知道白虎堂，滔滔不絕地介紹起白虎堂的規矩。
愛德蓮只好假笑著洗耳恭聽。算了，由他去吧。
薇薇爬上裏昂的大腿。裏昂將她抱起來。小家夥莫名的很精神，一邊喊著“粑粑”，一邊扯他頭發。
裏昂溫柔地看著她，任由她胡鬧。
薇薇剛找回來的時候，他就帶著薇薇去醫院做了全面檢查。那時就發現她手臂上有一個紅點。醫生說沒有任何問題，他們也就以為是那女人沒有照顧好，讓薇薇磕著撞著了。現在想來，那就是授血的標志。
這回他細細檢查過了，薇薇和唐娜身上沒有任何痕跡。
授血也是有次數限制的。
盧卡斯好好思考了一番裏昂提出的觀點。
“如果你的猜想成立，那……”他露出後怕的神情，“那維克多！他可能會有危險！”
盧卡斯急切地去尋找電話。
裏昂卻淡定地按住他：“別急，還沒到時候。”
什麽沒到時候？盧卡斯一臉懵逼，總覺得最近剛剛聽過類似的話。
之前的信件雅各布並沒有銷毀。
公爵那邊似乎還信任著他——也是，誰會想到一個白虎堂的殺手居然擺脫了組織的控制？
信件仍會刷新。愛德蓮一直向他尋求著合作，他們想在這裏接受治療。
雅各布在陽臺看著澆花的艾薩克。
他也知道，如果是他的話，不會拒絕任何病人。哪怕，這個人雇傭人殺他的朋友，炸他的雙腿。
叮叮一聲，信件再次更新——“診所裏現在有什麽人？”
天一亮大家都各回各家了，診所裏又只剩醫生和他。現在的確是他們進來的最好時機。
雅各布猶豫著，是該把醫生支走，還是把他們支走呢？
突然，屋頂上伸出一只手撈走了他的信。
雅各布猛地反應過來，掏出小刀對著那個身影一劃。衣服的碎片緩緩飄落，雅各布看清這個人正是拉斐爾。
他不是出門了嗎？
拉斐爾看看破碎的衣擺，又看看他，面色沈郁：“果然……”
拉斐爾一直覺得昨晚的行動失敗是有叛徒通風報信。他試探著與所有人聊了幾句，最終在嫌疑鎖定在雅各布身上。雅各布是他最不熟悉的人，想到早前克裏斯塔與雅各布說過話，並且很了解他的樣子，他就去咨詢了克裏斯塔。
克裏斯塔告訴他，雅各布是公爵雇來殺裏昂的殺手，不過現在已經站在他們這邊了。
是嗎？拉斐爾對此保持懷疑。
今天早上，他故意說要去找盧卡斯，實則藏到了屋頂上觀察雅各布的一舉一動。
看吧，狼總會露出尾巴！
雅各布輕輕搖頭：“拉斐爾先生……我想您可能有誤會……”
拉斐爾滑動著屏幕，看著過往信件。他的臉色越來越黑。
誤會？這電子信上每一個字都清清楚楚的訴說著——他是公爵的人！
拉斐爾舉著信：“倘若艾薩克知道這一切，他會怎麽想？”
雅各布拼命搖著頭：“不，先生……求求你，別……”
拉斐爾緊張地看著他手中的小刀：“甚至隨身帶著刀嗎？艾薩克估計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雅各布將刀往地上一丟，舉起雙手：“先生，我從未想過傷害醫生。”
拉斐爾狐疑地看了一眼，居然這麽幹脆地扔了刀？
他也不是不講情面的人。雅各布的性格不像是能幹惡事的，事情還有的談。畢竟克裏斯塔也知道他的身份，不揭穿他就是想利用他找到公爵。拉斐爾將電子信丟給雅各布。
“現在你回信讓公爵過來。”
雅各布接住信，雙手顫抖著打字。
拉斐爾也打開手機，準備聯系克裏斯塔。
就在這時，雅各布突然將信摔個粉碎，沖上來掐住他的脖子。
空氣被阻遏，拉斐爾艱難地呼吸著。
“為……什麽？”
“先生，對不起……”雅各布一邊流淚一邊笑，“只要你死了，就沒有人知道信的事……”
拉斐爾瞪大眼睛，懊悔自己輕信了這匹狼。他掙紮著，手指摸到了刀柄。
盧卡斯翻找著地圖。
“按照拉斐爾給的情報，我們可以推斷出公爵的大致位置。”
距離艾薩克診所較近的所有無人建築有兩個。一個廢棄的小賣部，一個無人住宅。
小賣部是當街的，門窗大開，裏面除了空蕩蕩的櫃子，什麽也沒有。
盧卡斯和裏昂前往無人住宅。
“我們關於授血的了解還是太少，萬一她另一只上也有標記呢？”
兩人查了昨晚的行車記錄儀，高速上愛德蓮向他們射擊時，手腕上有一個紅點記號。
“放心吧，我問了一些相關人士。”
“什麽相關人士？”
“唔，認識天芒教內部成員的相關人士？”
好吧，時至今日，裏昂認識什麽人都不奇怪了。
那天晚上，愛德蓮的手腕上就只有一個紅點了，也就是說她只能發動最後一次能力。
盧卡斯深吸一口氣，破門而入。
這個廢棄小屋只有兩層。一樓是客廳，空空蕩蕩，落滿灰塵。他鼓起勇氣大喊：“有人在嗎？”
樓上的愛德蓮聽到動靜，急忙來到窗邊確認——屋外沒有人。
盧卡斯踏上樓梯。他緊張得心裏直打鼓。
嘩啦一聲，樓上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
盧卡斯屏聲站住。
愛德蓮沒有第一時間從窗戶逃跑。樓下的人聽見玻璃碎裂卻不著急往上跑，說明外面蹲了人埋伏。她將自己的外套往外一丟，偽裝出有人從窗戶跳出的樣子。
外面響起槍聲。
愛德蓮轉頭跑下樓，與盧卡斯面碰面。
“殺了自己。”
盧卡斯頃刻失去意識，舉起槍向著自己的腦門開。
愛德蓮剛跑出門，就撞見了裏昂。又是一聲槍響，她的身影倒地。
弗朗西斯從地上爬起來。
克裏斯塔震驚地看著滿臉血的弗朗西斯。
“你……你……為什麽？”
維克多撿起槍，將槍遞給她：“因為這是玩具槍啊。”
克裏斯塔看著維克多，滿目驚恐。
“你為什麽還能思考？”她害怕得後退，“你為什麽不受控制？”
“這個啊，”維克多指指腦袋，“克裏斯塔，拉斐爾先生已經解構了你的催眠公式，我將術式反轉錄入了大腦，實現了反催眠。”
“這不可能！”克裏斯塔癲狂地自言自語，“這是卡帕拉的力量，沒有人能抵抗……你不是人……你是異人？不可能……”
“我是普通人。”維克多攤攤手，“你能感受到的，我與卡帕拉沒有共鳴。”
克裏斯塔一楞，表情變得更為驚恐。
普通人？怎麽會有普通人能做到這些？！可是正如他所言，克裏斯塔無法在維克多身上感受到卡帕拉共鳴。
克裏斯塔想逃，她剛一側身就被維克多抓住。他的力量遠超於她，輕易就將她束縛住。
“好了，克裏斯塔，你現在沒用了。”
盧卡斯擦著腦袋。
“不是，這玩具槍也太仿真了吧？”
裏昂活動活動手腕，給維克多打電話：“愛德蓮已解決，那老賊不在這裏。我猜他是去找艾薩克了，我讓弗朗西斯過去幫忙。”
盧卡斯絮叨地說起剛剛的經歷：“真是嚇死我了，我差點以為我要死在那了。下次這種計劃千萬別帶上我！我只是個在後臺出主意的……”
裏昂敷衍地應幾聲，哼著歌走開。
“餵餵，教授你去哪？公爵還沒抓到呢！”
“那邊有弗朗西斯、拉斐爾、維克多，你覺得還需要我們嗎？”
盧卡斯撓著頭：“可是要對付的也不止公爵，還有那個克裏斯塔呢。她可是可以授血的卡帕拉共鳴者！”
裏昂誇張地“哇哦”一聲，指指地上的愛德蓮：“這位也能授血哦。”
盧卡斯決定閉嘴。
克裏斯塔來到診所，發現拉斐爾正提著一桶桶血水出來。
“發生什麽事了？”
拉斐爾看著她欲言又止：“……雅克……不，雅各布死了。”
他簡單地向克裏斯塔說明了情況。
“在他摔碎信之前，我看到他已經送達了信息，所以……公爵很快就會來這。”拉斐爾提提水桶，“我在打掃現場，我們需要盡快清理出一個相對正常的環境。”
克裏斯塔點點頭，也幫起忙來。
安靜無人的診所靜候獵物光臨。診所裏只剩下艾薩克。他剛剛清洗過了，但潛意識裏，一低頭又見滿手鮮血。他神情呆滯，想著這些天和雅各布相處的片段，想著他臨時時說的話。
艾薩克走不出來。
“篤篤篤”，有人敲門。
艾薩克木訥地推著輪椅去開門。
“surprise！”裏昂誇張地張開雙臂。
空氣沈默了幾秒。
“我來太遲了？”“不，你來早了。”
公爵一個人走在路上。愛德蓮沒有陪同他。那個瘋妮子，隨她去吧！
他路過當鋪時，換了一個戒指，買了街邊兩個小混混當保鏢。總歸要身邊有人，他才有安全感。
他來到艾薩克的診所，讓混混上前去開門。
開門的並不是醫生，而是一個女孩。
兩個混混瞬間暈倒在地，公爵意識到不對勁想跑，子彈先他一步射穿胸膛。
克裏斯塔施施然走來，欣賞著他臨死的醜態。
“你好呀，勞倫斯公爵，你可能不認識我。不知道你記不記得我的母親？”
勞倫斯公爵瞪大雙眼，他的呼吸急促，似乎從克裏斯塔的面容中認出了什麽。
“你！你！……”
克裏斯塔補了一槍，結束那急促的低語。
弗朗西斯姍姍來遲，他一來就見到了如此勁爆的場面。他剛掏出槍，克裏斯塔就看向了他。
雙手不受控制，舉槍向著腦門射擊。
維克多押著克裏斯塔進屋。
屋內眾人神情呆滯地站著。
“好了，給他們解控吧。”
克裏斯塔不情願地釋放了能力。一天之內如此頻繁地使用能力，雙眼不堪重負流下血淚。
維克多看著她的血淚感嘆：“果然需要消耗眼力啊。”
克裏斯塔不明白，維克多是什麽時候看穿她的？
“你怎麽知道……我會催眠？我從來沒在你面前展示過。”
“我猜的。一個被稱作聖女的人沒有任何能力，而祭司能催眠他人，這可能嗎？”
一直以來，催眠都是她的能力，是她通過授血將能力傳給愛德蓮。而愛德蓮自身的能力，則與聲音有關。所以她每次都是通過聲音來催眠別人。
“僅僅是猜想？”克裏斯塔不信。
“怎麽說呢，正好有認識的人也是這麽做的。”
認識的人？全地球會授血的沒有幾個！愛德蓮也是她從眾多教徒中千挑萬選的，經由她手把手培養的！
克裏斯塔意識到不對勁。維克多從沒有她想象的簡單。
“你到底是誰？”
維克多沒在和她說話，轉頭吩咐裏昂：“你去聯系一下羅馬執行官吧。”
克裏斯塔被捕入獄。
維克多處理完這邊的案件，轉眼又到冬天。
一天，丹尼爾找上他。
“維克多，你被舉薦為下任執行官了。”
“啊？”維克多楞住，“等，等一下，怎麽也該輪到裏昂教授吧？”
“他？”丹尼爾怪叫起來，“他當執行官，柏林就完了！”
維克多沒理會丹尼爾的吐槽，點開選舉界面下滑，找到裏昂的頭像，點進去投了一票。
“我不會當執行官的。”
“為什麽？你父親……”
“丹尼爾先生，您跟我父親比較熟，跟他說幾句吧。”維克多軟著聲音，“我是真的做不來。”
多麽謙虛一孩子，他都沒上任，履歷上的政績比他還多。
丹尼爾擺擺手：“你當我有什麽能耐，我也是他老人家提拔上來的啊。”
維克多看著選舉界面上得票最多的他自己，嘆了一口氣。
辦公室的門被突然踢開，一個小女孩跑過來，雙手往桌上一拍：“哥哥！聽說你要當執行官了？！”
“雪莉·路易斯，下次進來記得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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