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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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8
劉江站在高層居民樓的樓頂。
他被警察追了一整晚，現在已經精疲力竭，只想趕緊逃離這裏。
為了能在警方的圍堵中順利逃脫，他在逃竄過程中挾持了一名人質。現在他手中的刀尖就停在人質脖頸最脆弱的地方。
他怕血，殺人的時候會特意選擇錘子這種不怎麽見血的工具。但現在他顧不得那麽多了，剛出獄就因為殺人被抓了現行，他自知這次再被抓住的話，怕是要在監獄裏度過餘生了。
“你們別過來。不然我就殺了她。”他說著，刀尖又往人質的脖子上靠近了幾厘，“想讓她活的話，就給我準備一輛車。”
烏時站在離他十米遠的地方，一邊答應著他的要求，一邊關註著手機裏的信息。
就在剛才，她的手機上收到兩條短信，一條是：被劉江敲暈的那個人身份已經確定，是個牛郎，目前已經蘇醒；另一條是：送檢車在前往檢察院途中出現故障，嫌犯方喆脫離了警方控制，現正往城郊逃竄，請求刑警隊支援。
烏時將最後一條短信關掉，擡頭看向劉江，用盡可能柔和的語氣對他說道：“別亂來。你現在收手的話，一切都還不晚。”
“你少說風涼話，我殺了人了，還被你抓了現行。你跟我說還不晚？”劉江冷笑。
“那個牛郎沒死，剛才已經醒過來了。你現在放了人質，我保證為你爭取輕判。”
劉江聞言楞了一下，面上有一瞬如釋重負，但緊接著他眸色急遽陰沈下來。
“沒死……他不能沒死啊……”他喃喃地念叨著，眼神裏突然染上了一抹恐懼，持刀的手也顫抖起來，刀尖起伏不定。
人質的脖頸被劃出細淺的傷口，凝出一串血珠。好在人質足夠鎮定，沒有胡亂掙紮，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見他神情恍惚，註意力渙散，烏時向兩旁悄聲埋伏的警員示意，幾人瞅準時機，沖上前去，踢掉他手裏的短刀，將人質解救出來。
劉江頓時慌了神，還想上前糾纏。烏時利落出手，將他翻倒在地，反鉗住他的雙臂後，用手銬將他牢牢銬住。
待烏時看完了相關資料，進到審訊室的時候，劉江已經重新恢覆了鎮定。
“你為什麽要殺王一？”烏時問道。
“我早看他不順眼了。”劉江回答。
“你認識他？”她挑眉問，“你倆很熟？”
“當然。”
“很熟卻不知道他叫什麽？”烏時冷笑一聲。這個被害人名叫周鈺，花名長腿小鈺，根本不叫王一。
劉江楞了一下，嘴硬道：“我沒聽清你剛才叫他什麽，總之我倆認識。”
“可被害人說他根本不認得你。”烏時直直看向他，眼神犀利似一把尖刀，“你不認得他，卻還要殺他。說吧你為什麽要殺他？”
聽到這話，劉江視線向玻璃墻瞥了一眼，垂頭堅持道：“不為什麽，我就是想殺他。”
烏時看著他，嘴角冷冷地揚起，不慌不忙道：“沒有無緣無故的殺意，周鈺已經醒了，你不說，我們也能從他嘴裏知道真相。你現在說了，還能給自己爭取點好處。”
劉江眼神飄忽起來，看得出他已經有些猶豫。
思量良久，他看向烏時，開了口：“其實——”
突然審訊室的門被打開，小張跑進來將一份文件放到烏時面前。
“烏隊，調查方喆網絡痕跡的技術員剛發來了這個。”
據方喆的供詞，他與常洋的主要矛盾就是曾經在網上發生過爭執，所以網絡調查科的警員一直在追溯他的上網痕跡，希望能夠找到他們二人發生過爭執的確切證據。
然而，這份文件上，不是方喆與常洋的爭執記錄，而是方喆給看直播的打賞和留言。
他在所以平臺上，都只關註了一個up主，所有的留言和打賞都是給那一個人的。
烏時的視線捕捉到一句似曾相識的留言：我要用愛的尖刀刺穿你的心臟！！！我要透過刀尖感受你肌肉的撕裂和鮮血的噴湧……
那個方喆，就是白文旭的榜一粉絲？！
她心下一驚，立刻給白文旭發了一條信息，將方喆的事告知他，並在心底慶幸白文旭現在身在她家。
至少他人是安全的。
繼續審問劉江前，她粗略估算了一下白文旭的死亡倒計時應該還有三四十個小時。她得在這段時間裏，逼問出劉江殺人的動機，將他繩之以法。
只要這樣，她就能護他安全。
然而，接下來的審訊裏，劉江卻像是換了個人，面對烏時的威逼利誘完全無動於衷。
一直到深夜，烏時才疲憊地從審訊室裏出來。
她拿出手機，看到像之前一樣空空如也的消息提示欄，一時不太適應。
白文旭今天竟然沒有回覆她的短信，也沒有打電話問她幾點回家。
她撥通了他的電話。
盲音一直反覆到電話終了。無人接聽。
她想起上次他說會隨身帶著手機，保證不再漏接她的電話，有些惱火。
又播了幾遍電話，仍舊無人接聽，她心裏泛起一絲不祥的預感。
她強壓下不安回了家。
到了樓下她才發現住戶卡不在身上。
從追捕到審訊，她一路忙下來，身上還穿著那身緊身裙。裙子上沒有口袋，她就將卡放到了車裏。
她強忍住內心的煩躁，打算重新回到車上找卡，轉身卻看見郭宇向這邊走來。
“沒帶卡？”他挑眉問。
“嗯。”烏時冷臉答。
“跟我進來吧。”他說著拿出住戶卡刷開了樓道門，“執行完任務要及時換衣服。”
“哦。”烏時懶得理他，加快步伐跑上樓去。
在繞過他身旁時，她聞到一股奇異的味道。像是淡淡的血腥味夾雜著些許臭味。
警察經常出入案發現場或者太平間這些地方，身上沾一點異味也是正常的，她無意深究他去了哪裏，三步並兩步走上樓去。
站在門前，她沒有輸入密碼，而是按響了門鈴。聽著門鈴在屋內響起，她在心裏計劃著一會白文旭打開門探出頭時，她應該如何發火。
然而沒有人開門，她又按了一次門鈴，繼續等待，心間的焦躁與不安愈發明顯。
突然地面上的幾點紅色痕跡吸引了她的註意力。
她不記得上次出門時見過這些紅點。
伸手蹭過紅點，些許暗紅色的粉末沾在指尖。
這種觸感，她很熟悉，是幹了的血跡。
不，不會的，幹了的血跡怎麽會出現在她家門口呢？
她腦中一陣眩暈驚悸，勉強讓自己鎮定下來後，她壓抑著指尖的顫抖輸入開鎖密碼。
她期望著開門能看到白文旭溫柔的笑靨，他會紮著卡通圖案的圍裙笑說：“小姐姐，快來吃飯。”
她這樣想著，推開了門。
門裏沒有飯香，迎面而來的是濃重的血腥氣味。
不大的客廳幾乎被血整個染成了紅色，幾乎看不出之前溫馨的模樣。
她踉踉蹌蹌走進幾步，餘光掃到堆放在茶幾後的東西。
一陣強烈的眩暈擊中她的腦海，緊接著胸口一陣鈍痛傳來。
她直直倒地，腦袋撞擊到地板的那一刻，她看清了茶幾後胡亂堆疊的肉塊。
血肉模糊的肢體殘塊中，她看到白文旭的頭顱被壓在他健碩的手臂下，白皙的皮膚上滿是血痕。
一陣白光撞入腦海，她閉上了眼。
再次睜眼時，眼前是張梓雄稚氣未脫的臉。
“烏隊，交警隊有個酒駕的要送來咱們拘留所，讓您點個人幫忙壓人。要不我去？”
她眨眨眼，聽著這似曾相識的對話，有一瞬恍惚。
接著她註意到視野右上方不斷跳動的倒計時。
198:58:23。
198:58:22。
198:58:21……
她猛然站起，推開張梓雄，跑出警局。
她像白文旭一樣重生了。
重生在他重生的那一刻。
她回憶著初次見面前後發生的事情，推測他這個時間應該正沖出家門趕來警局報警。
想給他打個電話，拿出手機卻發現裏面還沒存他的號碼。
開車去找他，又怕中途錯過。
她什麽都做不了，只能焦急地在警局門口等待。
好在沒過多久，她就看到了白文旭高大的身影。
他從路對面的出租車下來，神色匆忙。
她看著他。那張幾分鐘前還被埋在軀體殘塊底下殘破不堪的臉，現在面帶慌張，深邃的眸子裏帶著驚恐，鮮活而靈動。
午後燥熱的風吹過，知了長鳴，一切都回到了八天前。
她想要向他招手，卻突然猶豫：現在的他，認得她嗎？
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她就這樣看著他穿過馬路向她走來。
“我要報警。”白文旭走到她面前，拉住她的胳膊，語氣一如初見時一樣急迫，“我重生了，能看到死亡倒計時！”
聽著他說完與上次幾乎一樣的臺詞，她心裏突然有些悵然。
雖然他們認識得不久，但想到之前相處的點滴從此只存在於她一個人的記憶裏，眼眶竟有些酸澀。
在逐漸朦朧的視野裏，眼前的男人忽地狡然一笑。
“小姐姐，你的表情跟上次不一樣了。你是不是還記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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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江站在高層居民樓的樓頂。
他被警察追了一整晚，現在已經精疲力竭，只想趕緊逃離這裏。
為了能在警方的圍堵中順利逃脫，他在逃竄過程中挾持了一名人質。現在他手中的刀尖就停在人質脖頸最脆弱的地方。
他怕血，殺人的時候會特意選擇錘子這種不怎麽見血的工具。但現在他顧不得那麽多了，剛出獄就因為殺人被抓了現行，他自知這次再被抓住的話，怕是要在監獄裏度過餘生了。
“你們別過來。不然我就殺了她。”他說著，刀尖又往人質的脖子上靠近了幾厘，“想讓她活的話，就給我準備一輛車。”
烏時站在離他十米遠的地方，一邊答應著他的要求，一邊關註著手機裏的信息。
就在剛才，她的手機上收到兩條短信，一條是：被劉江敲暈的那個人身份已經確定，是個牛郎，目前已經蘇醒；另一條是：送檢車在前往檢察院途中出現故障，嫌犯方喆脫離了警方控制，現正往城郊逃竄，請求刑警隊支援。
烏時將最後一條短信關掉，擡頭看向劉江，用盡可能柔和的語氣對他說道：“別亂來。你現在收手的話，一切都還不晚。”
“你少說風涼話，我殺了人了，還被你抓了現行。你跟我說還不晚？”劉江冷笑。
“那個牛郎沒死，剛才已經醒過來了。你現在放了人質，我保證為你爭取輕判。”
劉江聞言楞了一下，面上有一瞬如釋重負，但緊接著他眸色急遽陰沈下來。
“沒死……他不能沒死啊……”他喃喃地念叨著，眼神裏突然染上了一抹恐懼，持刀的手也顫抖起來，刀尖起伏不定。
人質的脖頸被劃出細淺的傷口，凝出一串血珠。好在人質足夠鎮定，沒有胡亂掙紮，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見他神情恍惚，註意力渙散，烏時向兩旁悄聲埋伏的警員示意，幾人瞅準時機，沖上前去，踢掉他手裏的短刀，將人質解救出來。
劉江頓時慌了神，還想上前糾纏。烏時利落出手，將他翻倒在地，反鉗住他的雙臂後，用手銬將他牢牢銬住。
待烏時看完了相關資料，進到審訊室的時候，劉江已經重新恢覆了鎮定。
“你為什麽要殺王一？”烏時問道。
“我早看他不順眼了。”劉江回答。
“你認識他？”她挑眉問，“你倆很熟？”
“當然。”
“很熟卻不知道他叫什麽？”烏時冷笑一聲。這個被害人名叫周鈺，花名長腿小鈺，根本不叫王一。
劉江楞了一下，嘴硬道：“我沒聽清你剛才叫他什麽，總之我倆認識。”
“可被害人說他根本不認得你。”烏時直直看向他，眼神犀利似一把尖刀，“你不認得他，卻還要殺他。說吧你為什麽要殺他？”
聽到這話，劉江視線向玻璃墻瞥了一眼，垂頭堅持道：“不為什麽，我就是想殺他。”
烏時看著他，嘴角冷冷地揚起，不慌不忙道：“沒有無緣無故的殺意，周鈺已經醒了，你不說，我們也能從他嘴裏知道真相。你現在說了，還能給自己爭取點好處。”
劉江眼神飄忽起來，看得出他已經有些猶豫。
思量良久，他看向烏時，開了口：“其實——”
突然審訊室的門被打開，小張跑進來將一份文件放到烏時面前。
“烏隊，調查方喆網絡痕跡的技術員剛發來了這個。”
據方喆的供詞，他與常洋的主要矛盾就是曾經在網上發生過爭執，所以網絡調查科的警員一直在追溯他的上網痕跡，希望能夠找到他們二人發生過爭執的確切證據。
然而，這份文件上，不是方喆與常洋的爭執記錄，而是方喆給看直播的打賞和留言。
他在所以平臺上，都只關註了一個up主，所有的留言和打賞都是給那一個人的。
烏時的視線捕捉到一句似曾相識的留言：我要用愛的尖刀刺穿你的心臟！！！我要透過刀尖感受你肌肉的撕裂和鮮血的噴湧……
那個方喆，就是白文旭的榜一粉絲？！
她心下一驚，立刻給白文旭發了一條信息，將方喆的事告知他，並在心底慶幸白文旭現在身在她家。
至少他人是安全的。
繼續審問劉江前，她粗略估算了一下白文旭的死亡倒計時應該還有三四十個小時。她得在這段時間裏，逼問出劉江殺人的動機，將他繩之以法。
只要這樣，她就能護他安全。
然而，接下來的審訊裏，劉江卻像是換了個人，面對烏時的威逼利誘完全無動於衷。
一直到深夜，烏時才疲憊地從審訊室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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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文旭今天竟然沒有回覆她的短信，也沒有打電話問她幾點回家。
她撥通了他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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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上次他說會隨身帶著手機，保證不再漏接她的電話，有些惱火。
又播了幾遍電話，仍舊無人接聽，她心裏泛起一絲不祥的預感。
她強壓下不安回了家。
到了樓下她才發現住戶卡不在身上。
從追捕到審訊，她一路忙下來，身上還穿著那身緊身裙。裙子上沒有口袋，她就將卡放到了車裏。
她強忍住內心的煩躁，打算重新回到車上找卡，轉身卻看見郭宇向這邊走來。
“沒帶卡？”他挑眉問。
“嗯。”烏時冷臉答。
“跟我進來吧。”他說著拿出住戶卡刷開了樓道門，“執行完任務要及時換衣服。”
“哦。”烏時懶得理他，加快步伐跑上樓去。
在繞過他身旁時，她聞到一股奇異的味道。像是淡淡的血腥味夾雜著些許臭味。
警察經常出入案發現場或者太平間這些地方，身上沾一點異味也是正常的，她無意深究他去了哪裏，三步並兩步走上樓去。
站在門前，她沒有輸入密碼，而是按響了門鈴。聽著門鈴在屋內響起，她在心裏計劃著一會白文旭打開門探出頭時，她應該如何發火。
然而沒有人開門，她又按了一次門鈴，繼續等待，心間的焦躁與不安愈發明顯。
突然地面上的幾點紅色痕跡吸引了她的註意力。
她不記得上次出門時見過這些紅點。
伸手蹭過紅點，些許暗紅色的粉末沾在指尖。
這種觸感，她很熟悉，是幹了的血跡。
不，不會的，幹了的血跡怎麽會出現在她家門口呢？
她腦中一陣眩暈驚悸，勉強讓自己鎮定下來後，她壓抑著指尖的顫抖輸入開鎖密碼。
她期望著開門能看到白文旭溫柔的笑靨，他會紮著卡通圖案的圍裙笑說：“小姐姐，快來吃飯。”
她這樣想著，推開了門。
門裏沒有飯香，迎面而來的是濃重的血腥氣味。
不大的客廳幾乎被血整個染成了紅色，幾乎看不出之前溫馨的模樣。
她踉踉蹌蹌走進幾步，餘光掃到堆放在茶幾後的東西。
一陣強烈的眩暈擊中她的腦海，緊接著胸口一陣鈍痛傳來。
她直直倒地，腦袋撞擊到地板的那一刻，她看清了茶幾後胡亂堆疊的肉塊。
血肉模糊的肢體殘塊中，她看到白文旭的頭顱被壓在他健碩的手臂下，白皙的皮膚上滿是血痕。
一陣白光撞入腦海，她閉上了眼。
再次睜眼時，眼前是張梓雄稚氣未脫的臉。
“烏隊，交警隊有個酒駕的要送來咱們拘留所，讓您點個人幫忙壓人。要不我去？”
她眨眨眼，聽著這似曾相識的對話，有一瞬恍惚。
接著她註意到視野右上方不斷跳動的倒計時。
198:58:23。
198:58:22。
198:58:21……
她猛然站起，推開張梓雄，跑出警局。
她像白文旭一樣重生了。
重生在他重生的那一刻。
她回憶著初次見面前後發生的事情，推測他這個時間應該正沖出家門趕來警局報警。
想給他打個電話，拿出手機卻發現裏面還沒存他的號碼。
開車去找他，又怕中途錯過。
她什麽都做不了，只能焦急地在警局門口等待。
好在沒過多久，她就看到了白文旭高大的身影。
他從路對面的出租車下來，神色匆忙。
她看著他。那張幾分鐘前還被埋在軀體殘塊底下殘破不堪的臉，現在面帶慌張，深邃的眸子裏帶著驚恐，鮮活而靈動。
午後燥熱的風吹過，知了長鳴，一切都回到了八天前。
她想要向他招手，卻突然猶豫：現在的他，認得她嗎？
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她就這樣看著他穿過馬路向她走來。
“我要報警。”白文旭走到她面前，拉住她的胳膊，語氣一如初見時一樣急迫，“我重生了，能看到死亡倒計時！”
聽著他說完與上次幾乎一樣的臺詞，她心裏突然有些悵然。
雖然他們認識得不久，但想到之前相處的點滴從此只存在於她一個人的記憶裏，眼眶竟有些酸澀。
在逐漸朦朧的視野裏，眼前的男人忽地狡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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