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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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
結束直播後，白文旭走進廚房，打開冰箱。
冰箱裏整齊放著幾排氣泡飲料和啤酒，幾顆土豆，還有幾袋速食面。他拿起來看了看，都過期很久了。
他嘆口氣關上冰箱，將櫥櫃挨個打開查看，終於在櫃子角落找到一袋大米。
這個家與他自己的家風格差異巨大。
這裏雖然收拾得很有條理，卻總讓人感覺少了點人味。就好像它的主人烏時那樣。
早上，他帶著烏時在鵑山懸崖下找到了那具掛在半空的屍體。
隨後，在等待大部隊支援的時間裏，他把自己遇到的所有事向烏時合盤拖出。
這次烏時認真聽完了他的話，雖然看得出她還是不太相信，但至少不再認為他是個瘋子了。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你也將是受害者。在抓到殺人兇手前，你可以先住在我家。”烏時對他說。
白文旭當然一口答應。他不挑，只要能保命，上門被監視也行。
當然，烏時不可能一整天24小時一直呆在家裏看著他。
她不在的時候，會有小區保安系統“守護”他。
烏時住在警察局旁邊的警察小區裏，四周鄰居都是警察。而且這個小區安保措施很棒，出入樓都必須刷居住卡。
白文旭沒有卡，他住進來就意味著暫時失去了人身自由。
但同時，這也意味著，兇手接近不了他。
現在這種情況下，能活命就很好了，還要什麽自行車呢？
烏時肯將他帶回家，當然也有自己的算盤。接連兩起命案發生，接下來她會變得非常忙碌。將他“囚/禁”在自己家，可以直接省去監視他這一步驟，還可以隨時審問他，一舉兩得。
白文旭到了烏時家後，一頭紮進客臥，紮紮實實睡了一整下午。自重生以來，連續好幾天處在精神高度緊張的狀態，終於到了安全的環境，他感覺靈魂都松弛了。
要不是還有今日份直播任務，他還能再睡一整晚。
直播結束後，他有些餓，在廚房搜羅了一圈才發現除了幾個土豆，基本沒有能吃的。
時針接近11點，烏時還沒有回來。
他播了通電話給她。
電話接通，聽筒裏先是傳來烏時遠遠的聲音：“今天先到這裏，明天著重從死者的人際關系入手再查一遍。註意一定不要將案情透露給無關人士。”
接著她的聲音拉進話筒，低聲問道：“餵，你又看到新地址了嗎？”
白文旭忙道：“沒有。我是想問問你什麽時候回來？我做點夜宵給你？不過家裏只有土豆了，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吃。”
烏時的聲音頓了一下，似乎沒想到他會這樣問，片刻後她答道：“一會就回去了。我沒有忌口，按照你喜歡的做吧。”
掛斷電話後，白文旭埋頭進到廚房，開始熟練進行淘米蒸飯、去土豆皮、切絲泡水等一系列工序。
他打算好好表現一下，看能不能從她嘴裏得到案子相關的信息。
烏時回到家的時候，手機上的時鐘剛好跳過十二點。
對她來說淩晨回家是常有的事。疲憊地推開門，撲面而來的飯香令她有些不適應。
白文旭正拿著碗筷從廚房出來，見她回來，笑得很暖：“回來得正好，米飯剛出鍋。”
他個高腿長寬肩細腰，這會兒卻紮了條印著卡通圖案還帶了花邊的圍裙，顯得有些好笑。
烏時抿了抿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我都忘了我還有這條圍裙，你從哪翻出來的？”
白文旭頭一回見她笑，也跟著樂了：“就在廚房櫃子最頂上那層。”
加班回到家能吃上熱氣騰騰的家常飯菜是烏時從沒享受過的待遇。
她看著桌上熱氣騰騰的米飯和炒土豆絲，拿起筷子，眼裏浮起一絲警惕：“這頓飯該不會是用來賄賂我的吧？別期待從我這裏聽到與案情有關的事。”
白文旭像是被戳中了心思，嘿嘿笑了兩聲，“怎麽說我也是屍體發現者，小姐姐能不能跟我說說死因？早上發現的時候還有血滴下來，那個屍體是不是也被肢解了？”
烏時的臉冷下來，將筷子放下，起身要走。
“哎，小姐姐別走嘛。好好好，我不問了。”他趕緊認慫，將烏時按回座位上，把筷子重新塞回她手裏。
白文旭手藝不錯，土豆絲炒得酸爽，米飯也軟硬適中，一頓飯吃到最後，烏時已經忘掉了加班的疲憊。
精神好起來，她不由在腦子裏梳理起案情。
死者名叫薛桐，是一名風頭正勁的偶像派演員。
他的脖頸處有一處明顯的縊痕，很明顯是被人勒死的。這死法與前幾天那起記者槍擊案截然不同。
然而這兩起案子又有著微妙的相似——薛桐死後，右腿被人從身上砍了下來，不知所蹤。
一個缺失左臂，一個缺失右腿。兩起案子都帶走了死者身體的一部分。
雖然有相似之處，但還不足以將兩案合並成連環殺人案。警隊決定先將這起案子當做獨立命案來調查。
這個薛桐雖然名氣大，但待人接物沒什麽明星架子，在圈裏口碑不錯。只是他最近被狗仔拍到些花邊新聞，疑似婚內出軌。
一般這種情況，首先被懷疑的肯定是他的妻子。
然而他的妻子前天就已經出國了，直到接到警局通知，她才緊急買了機票往回趕，現在人還在飛機上。
換句話說，她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
這案子調查到這裏，又出現了第二個與王福生案相似的地方——首要嫌疑人都有非常充足的不在場證明。
烏時不由得再次將這兩案子放在一起比較。
她沈思了良久，擡頭問白文旭：“你說你重生前，被人肢解了？”
他聞言放下筷子，做了個深呼吸，看來那段恐怖經歷留給他的陰影仍舊巨大。
平穩呼吸後，他回答：“沒錯。”
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烏時的表情，他試探地問：“是不是這起命案的死者也被肢解了？他也是被人用重物砸死的嗎？”
烏時眉頭蹙起，搖了搖頭。
不對，這兩起案子雖然都丟失了一部分軀體，但犯人並沒有肢解屍體的傾向。
若說第一個案子有可能是兇手肢解到一半被突然到來的白文旭打斷，那第二個案子案發地是在懸崖上，夜晚那裏罕有人至，兇手有充足的時間按照自己的想法處理屍體。
所以第二案薛桐案的兇手從一開始就沒有肢解屍體的想法。
白文旭見她不說話，又換了個問題：“那我第一次去警局報案見到的那個人，他有沒有可能是這起案子的兇手？”
烏時知道他說的是因酒駕被拘留在警局的劉江。
上一個案子裏，他是有動機卻有不在場證明，這起案子裏他連動機都沒有。
她搖搖頭：“他應該與這兩起案子無關。”
白文旭聞言垂了頭，有些失落。
烏時問：“你總問起他，他與你前世的命案有關？”
“他應該就是前世殺我的人。”想起那雙令人膽寒的眼睛，白文旭聲音裏帶著點顫抖。
“應該？”烏時覺得他這用詞有些怪。
“嗯，我雖然沒有見到他的全臉，但是他的眼睛與殺我的人一模一樣。不會錯的。請你務必深入調查他。”白文旭直直看向她，眼裏滿是懇求。
烏時被他看得有些動容，點點頭道：“等他拘留期到了，我會派人監視他的。”
她之前從未將工作裏的安排透露給無關人員，這回卻不由自主地把這件事說了出來。
也許真是吃人家的就會嘴短。她見白文旭面露寬慰，心裏竟也輕松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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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直播後，白文旭走進廚房，打開冰箱。
冰箱裏整齊放著幾排氣泡飲料和啤酒，幾顆土豆，還有幾袋速食面。他拿起來看了看，都過期很久了。
他嘆口氣關上冰箱，將櫥櫃挨個打開查看，終於在櫃子角落找到一袋大米。
這個家與他自己的家風格差異巨大。
這裏雖然收拾得很有條理，卻總讓人感覺少了點人味。就好像它的主人烏時那樣。
早上，他帶著烏時在鵑山懸崖下找到了那具掛在半空的屍體。
隨後，在等待大部隊支援的時間裏，他把自己遇到的所有事向烏時合盤拖出。
這次烏時認真聽完了他的話，雖然看得出她還是不太相信，但至少不再認為他是個瘋子了。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你也將是受害者。在抓到殺人兇手前，你可以先住在我家。”烏時對他說。
白文旭當然一口答應。他不挑，只要能保命，上門被監視也行。
當然，烏時不可能一整天24小時一直呆在家裏看著他。
她不在的時候，會有小區保安系統“守護”他。
烏時住在警察局旁邊的警察小區裏，四周鄰居都是警察。而且這個小區安保措施很棒，出入樓都必須刷居住卡。
白文旭沒有卡，他住進來就意味著暫時失去了人身自由。
但同時，這也意味著，兇手接近不了他。
現在這種情況下，能活命就很好了，還要什麽自行車呢？
烏時肯將他帶回家，當然也有自己的算盤。接連兩起命案發生，接下來她會變得非常忙碌。將他“囚/禁”在自己家，可以直接省去監視他這一步驟，還可以隨時審問他，一舉兩得。
白文旭到了烏時家後，一頭紮進客臥，紮紮實實睡了一整下午。自重生以來，連續好幾天處在精神高度緊張的狀態，終於到了安全的環境，他感覺靈魂都松弛了。
要不是還有今日份直播任務，他還能再睡一整晚。
直播結束後，他有些餓，在廚房搜羅了一圈才發現除了幾個土豆，基本沒有能吃的。
時針接近11點，烏時還沒有回來。
他播了通電話給她。
電話接通，聽筒裏先是傳來烏時遠遠的聲音：“今天先到這裏，明天著重從死者的人際關系入手再查一遍。註意一定不要將案情透露給無關人士。”
接著她的聲音拉進話筒，低聲問道：“餵，你又看到新地址了嗎？”
白文旭忙道：“沒有。我是想問問你什麽時候回來？我做點夜宵給你？不過家裏只有土豆了，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吃。”
烏時的聲音頓了一下，似乎沒想到他會這樣問，片刻後她答道：“一會就回去了。我沒有忌口，按照你喜歡的做吧。”
掛斷電話後，白文旭埋頭進到廚房，開始熟練進行淘米蒸飯、去土豆皮、切絲泡水等一系列工序。
他打算好好表現一下，看能不能從她嘴裏得到案子相關的信息。
烏時回到家的時候，手機上的時鐘剛好跳過十二點。
對她來說淩晨回家是常有的事。疲憊地推開門，撲面而來的飯香令她有些不適應。
白文旭正拿著碗筷從廚房出來，見她回來，笑得很暖：“回來得正好，米飯剛出鍋。”
他個高腿長寬肩細腰，這會兒卻紮了條印著卡通圖案還帶了花邊的圍裙，顯得有些好笑。
烏時抿了抿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我都忘了我還有這條圍裙，你從哪翻出來的？”
白文旭頭一回見她笑，也跟著樂了：“就在廚房櫃子最頂上那層。”
加班回到家能吃上熱氣騰騰的家常飯菜是烏時從沒享受過的待遇。
她看著桌上熱氣騰騰的米飯和炒土豆絲，拿起筷子，眼裏浮起一絲警惕：“這頓飯該不會是用來賄賂我的吧？別期待從我這裏聽到與案情有關的事。”
白文旭像是被戳中了心思，嘿嘿笑了兩聲，“怎麽說我也是屍體發現者，小姐姐能不能跟我說說死因？早上發現的時候還有血滴下來，那個屍體是不是也被肢解了？”
烏時的臉冷下來，將筷子放下，起身要走。
“哎，小姐姐別走嘛。好好好，我不問了。”他趕緊認慫，將烏時按回座位上，把筷子重新塞回她手裏。
白文旭手藝不錯，土豆絲炒得酸爽，米飯也軟硬適中，一頓飯吃到最後，烏時已經忘掉了加班的疲憊。
精神好起來，她不由在腦子裏梳理起案情。
死者名叫薛桐，是一名風頭正勁的偶像派演員。
他的脖頸處有一處明顯的縊痕，很明顯是被人勒死的。這死法與前幾天那起記者槍擊案截然不同。
然而這兩起案子又有著微妙的相似——薛桐死後，右腿被人從身上砍了下來，不知所蹤。
一個缺失左臂，一個缺失右腿。兩起案子都帶走了死者身體的一部分。
雖然有相似之處，但還不足以將兩案合並成連環殺人案。警隊決定先將這起案子當做獨立命案來調查。
這個薛桐雖然名氣大，但待人接物沒什麽明星架子，在圈裏口碑不錯。只是他最近被狗仔拍到些花邊新聞，疑似婚內出軌。
一般這種情況，首先被懷疑的肯定是他的妻子。
然而他的妻子前天就已經出國了，直到接到警局通知，她才緊急買了機票往回趕，現在人還在飛機上。
換句話說，她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
這案子調查到這裏，又出現了第二個與王福生案相似的地方——首要嫌疑人都有非常充足的不在場證明。
烏時不由得再次將這兩案子放在一起比較。
她沈思了良久，擡頭問白文旭：“你說你重生前，被人肢解了？”
他聞言放下筷子，做了個深呼吸，看來那段恐怖經歷留給他的陰影仍舊巨大。
平穩呼吸後，他回答：“沒錯。”
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烏時的表情，他試探地問：“是不是這起命案的死者也被肢解了？他也是被人用重物砸死的嗎？”
烏時眉頭蹙起，搖了搖頭。
不對，這兩起案子雖然都丟失了一部分軀體，但犯人並沒有肢解屍體的傾向。
若說第一個案子有可能是兇手肢解到一半被突然到來的白文旭打斷，那第二個案子案發地是在懸崖上，夜晚那裏罕有人至，兇手有充足的時間按照自己的想法處理屍體。
所以第二案薛桐案的兇手從一開始就沒有肢解屍體的想法。
白文旭見她不說話，又換了個問題：“那我第一次去警局報案見到的那個人，他有沒有可能是這起案子的兇手？”
烏時知道他說的是因酒駕被拘留在警局的劉江。
上一個案子裏，他是有動機卻有不在場證明，這起案子裏他連動機都沒有。
她搖搖頭：“他應該與這兩起案子無關。”
白文旭聞言垂了頭，有些失落。
烏時問：“你總問起他，他與你前世的命案有關？”
“他應該就是前世殺我的人。”想起那雙令人膽寒的眼睛，白文旭聲音裏帶著點顫抖。
“應該？”烏時覺得他這用詞有些怪。
“嗯，我雖然沒有見到他的全臉，但是他的眼睛與殺我的人一模一樣。不會錯的。請你務必深入調查他。”白文旭直直看向她，眼裏滿是懇求。
烏時被他看得有些動容，點點頭道：“等他拘留期到了，我會派人監視他的。”
她之前從未將工作裏的安排透露給無關人員，這回卻不由自主地把這件事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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