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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湘，你生日那晚，我確實去見了侯佳雅，但我和她什麽都沒發生，她不可能懷上我的孩子。所以我知道是你。”慕少鳴擦去眼角的淚，“怪只怪我知道得太晚了。都是我活該。”
霍湘心下微顫。果然是這樣。
可不對啊。她確實死了，這副身體是侯佳雅的，侯佳雅的孩子又確實是慕少鳴的，難道到了這個時候，他還在撒謊？
無論如何，他不能就這麽不明不白地死掉。
她握住自己顫抖的手，深吸口氣，撿起他的手機，重撥急救電話：
“你好，還是會展中心宴會廳，誤服百草枯的是24歲男性……先濃鹽水催吐，好。”
她正要去找濃鹽水。
“不用了。慕少鳴喝的酒，沒毒。”一道低沈陌生的男聲響起。
“侯董？”周圍的賓客都詫異地看向來人。
“侯董怎麽來了？”
“不是說他出車禍陷入昏迷了嗎？”
霍湘向來人看去。
侯國振雖然面色不是特別健康，但步履沈穩，怎麽看都不像剛從深昏迷中清醒過來的樣子。
羅安然站在侯國振身側，對著眾人頷首示意：“各位，還是由我來解釋吧。侯董車禍昏迷後，遲遲不醒，篤信玄學的大小姐於是請來了大師做法。今天這場訂婚典禮，便是為了讓侯董醒來，而做的一場戲。
至於典禮上發生的其他事，侯董已經提交相關證據給警方，相信警方自會有判斷。我在這裏，替大小姐向各位道歉。各位來參加典禮產生的所有費用和損失，都由侯氏一律承擔。稍後我會聯系各位賓客，對各位進行賠償。”
***
“老侯，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所有賓客已經離去，只剩下侯家和慕家人。慕少鳴的父親連忙追問。
侯國振瞪了旁邊的慕少鳴一眼：
“要不是羅特助一直派人盯著婚禮，看到你下毒，悄悄把毒酒換掉，你現在已經釀成了大錯。”
慕少鳴低頭不說話。
霍湘想明白了一些事，心道原來如此。
三天前，羅安然突然告訴她侯國振要醒來，還特意給她講了一大段侯國振和侯佳雅的父女情深，之後她就有了和侯國振單獨相處、“害死”侯國振的機會。她那會兒就覺得不對勁兒，他們應該是在試探她，是否會殺了侯國振。她懷疑，他們是不是發現她不是侯佳雅了。
為何他們不直接揭穿她，反而用這麽奇怪的方式試探？抑或是他們想要抓她個現形，以謀財害命的罪名將她繩之以法？
無論事實怎樣，對那時的她來說，都不重要。她根本沒想占用侯佳雅侯家大小姐的身份，更沒有想要殺了侯國振、繼承億萬財產的心思。她那時全心全意，只想著怎麽揭露慕少鳴的罪行。她甚至都不在乎，慕少鳴伏法後，她本人會怎樣。
但她還是對羅安然和侯國振，多了層戒心。
今天在婚禮後臺，她無意間看到，羅安然碰了她和慕少鳴的交杯酒杯，生了疑心，因此才沒喝，用袖子遮擋將酒倒掉。
此刻，侯國振承認羅安然一直盯著婚禮，而他又已醒來，便證實了她的猜測。侯國振早就已經醒來，他和羅安然，一直在試探她。
“為什麽要這麽做？”她直截了當地問侯國振。
反正她的身份，剛剛被慕少鳴說出，她自己沒否認，侯國振肯定已經知道，她並不是他女兒侯佳雅。
而且就算慕少鳴沒拆穿她，以侯國振對女兒的了解，霍湘也不可能在侯國振醒來後，繼續裝成侯佳雅了。還不如攤牌，將一切都說清楚。
“你不是佳雅。”侯國振也直截了當道。
“對，我是霍湘。但我這副身體，確實是你女兒侯佳雅的。”
慕少鳴父母都震驚地看向她。
慕少鳴搖頭：“不可能。”
“少鳴說的對，你是霍湘，你的身體也是霍湘。根本不存在什麽借屍還魂。佳雅她，四個月前，已經死了。”侯國振嘆了口氣，拿出一張紙，“這是我親手為佳雅辦的，死亡證明。”
霍湘拿來一看，確實是侯佳雅的死亡證明，死亡日期，正是她被綁的那天。
“四個月前的車禍是假的，你沒昏迷？”她問侯國振。
“車禍是真的，但我沒昏迷那麽久。”
“侯佳雅怎麽死的？我的臉又是怎麽回事？”
“你的臉在我把你從土裏挖出來的時候，已經受到了極大的損毀，醫生說必須進行整形手術。還有你的聲帶，也受了傷，修覆手術後聲音改變了。”
霍湘回想起自己被拖拽的時候，臉上那一陣陣鉆心地疼，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至於我為什麽要把你覆原成佳雅的模樣……”侯國振神色哀傷，將所有的事，和盤托出。
原來侯佳雅，並不是侯國振的親生女兒。
侯國振的親生女兒，在5歲那年走失。他和妻子苦苦尋找了一年都沒找到女兒，於是領養了與女兒同歲、長相相似的一個女孩，也取名侯佳雅，作為親生女兒的替身。侯氏夫婦對侯佳雅寵愛有加，侯佳雅本身也聰明能幹，打小就是天之驕女。唯一缺點就是被他們寵得有些嬌蠻任性，占有欲強。
對侯佳雅的性格缺陷，侯氏夫婦有所察覺，開始註意管束女兒。可就在侯佳雅上大學的時候，侯夫人因病去世了，侯夫人唯一的遺願，就是希望侯國振能將親生女兒找回來。那之後，侯國振的全副精力都放在尋找親生女兒上，同意侯佳雅出國，徹底失去了對侯佳雅的管束。
侯佳雅剛回國沒多久，派在她身邊保護的保鏢就向侯國振報告，侯佳雅因為感情糾葛綁了人。人沒事，正在一間廢棄倉庫，由他們幾名保鏢看著，侯佳雅應該只是想嚇唬嚇唬被綁的女孩。保鏢問侯國振該怎麽辦。
侯國振沒想到女兒竟幹出這種事。本想把霍湘放了後，花錢和解善後，卻在看到照片中霍湘樣貌時震驚。霍湘和年輕時候的侯夫人，長得很像，侯佳雅其實長得也像侯夫人，但霍湘更像。他讓另一名保鏢拿了霍湘頭發，緊急送去做親子鑒定，確定霍湘就是他苦苦尋找的親生女兒。
侯國振講到這裏，有些激動地想要握住霍湘的手。
霍湘卻避開了。
如果侯國振沒說謊，現在這具身體確實是她自己，那麽之前的親子鑒定足以證明，侯國振確實是她的親生父親。但她，一時還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所以，霍湘她就是和少鳴同一天出生的雅雅，我當初戲言為少鳴定下的妻子。”慕母難以置信道，“在我們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她成了少鳴的妻子。天底下竟然會有這樣的巧合。”
慕父也是一臉驚訝。
慕少鳴的目光一直在霍湘身上。他似乎是房間裏，唯一對她的真實身份不吃驚的人。
“侯佳雅是怎麽死的？”霍湘追問。
侯國振嘆息著繼續講述。
他讓留在現場的那名保鏢，趕緊將霍湘送去醫院，自己也要趕過去的時候，碰上了侯佳雅。他本打算把侯佳雅關在家裏，讓她反省她幹的混賬事。侯佳雅卻反過來質問他為什麽監視她。侯國振對寵愛多年的女兒並沒設防，說他已經知道一切，勸說她收手，父女相依為命這麽多年，他會說服霍湘不追究侯佳雅的罪責。
侯佳雅突然說，知道霍湘是他的親生女兒。他在她身邊放眼線，她也監聽了他的手機，之所以用他派給她的保鏢綁霍湘，就是為了確定那些人是不是他派來盯著她的。他想要霍湘活命，必須按照她說的做。這時保鏢打電話來報告，霍湘被人劫走了，來人身手不凡，像是職業殺手。
侯國振讓侯佳雅別做傻事。侯佳雅說知道他改了遺囑，讓她和親生女兒各繼承一半財產。侯佳雅要求侯國振重新立遺囑，所有財產都歸她侯佳雅所有。然後，給他看了霍湘還活著的視頻對話，霍湘那邊信號很差，背景是一片山林。
“雅雅竟做出這樣的事，她可是我們看著長大的。”慕母驚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慕父在商場上見得多了，倒不算吃驚。
霍湘想起自己昏迷之際，確實被短暫地被拍醒過，眼前出現過一道亮光。但很快她又陷入了昏睡。原來，那道亮光，是手機屏幕。那會兒她應該還在被拖拽的路上，侯佳雅和匪徒視頻，向侯國振證明她還活著。
“我當著佳雅的面，改了遺囑。她警告我不許報警或通知任何人，拿走了我的手機和GPS定位器，開車帶我去接湘兒你。”
“侯佳雅怎麽確定，你一定會答應她？”
“她知道我一定答應，因為，”侯國振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讓自己顯得沒那麽在乎，“她知道我已經確診胰腺癌晚期，沒多久可活，唯一心願就是找到親生女兒。我不可能不答應她。”
霍湘渾身一顫：“你……”
侯國振回避了這個話題，繼續道：
“去接你的途中，我們意外出了車禍。等我醒來，發現佳雅已經沒了氣息，她手機有好幾十個未接電話。我怕是綁架你的殺手，趕緊打過去，已經沒人接。我用佳雅的手機通知了手下，他們趕到，將佳雅送去醫院搶救，另一些人，在附近的山林搜尋你的下落。我還在佳雅手機上，看到了她和綁匪的對話。
原來，她讓我隨她去接你，就是為了，讓綁匪將你我父女二人，全部殺死，這樣她就可以獨自繼承我的全部遺產。她還說，不怪她心狠，怪就怪，我病死前居然找到了你的下落，要不然她還可以父慈女孝，好好地送走我。
我震驚於她的歹毒，不敢報警，怕激怒殺手害了你。幸好，我的手下們在登山徑上撿到刻有你名字的戒指，循著附近腳印和拖拽的痕跡，找到了被埋進土裏的你。送到醫院時，你只剩下一口氣。
你被救活了，佳雅搶救無效死亡。我原本應該將一切證據交給警方，等你醒來，好好地將你認回，補償這些年對你的虧欠。但那一刻，處於生命最後階段的我，因為養了十八年的養女居然要殺我，已經對人性產生了徹底的懷疑。”
“所以，你將我的婚戒和衣服換到了侯佳雅的屍體上，和我的東西一起埋在了我當初被埋的地方。又讓醫生將我整容成了侯佳雅的模樣，消除了我身上所有能夠消除的痕跡包括胎記，甚至心細地把侯佳雅手機的指紋也替換成了我的指紋。你沒能消去的，只有我胳膊上這條燙傷疤痕，和我肚子裏僥幸活下來的孩子。
這麽巧，侯佳雅也懷孕了，和我的月數還一樣，簡直天助你。於是羅安然她們所有人配合你，精心編造了騙局，就是為了讓我以為，自己借屍還魂到了侯佳雅身上。你特意給了我機會，試探我，會不會為了圖謀侯佳雅的身份和你的財產，而殺死你。”
“事實大體如此。只不過，佳雅沒有懷孕，她偽造了孕檢報告的圖片存在手機裏，是為了騙少鳴。沒想到，卻幫我騙到了你。”
“什麽？侯佳雅沒懷孕？”霍湘質疑，“你就不怕，我報警，拿她的屍體去檢驗，你精心設計的騙局一下子就露了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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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湘，你生日那晚，我確實去見了侯佳雅，但我和她什麽都沒發生，她不可能懷上我的孩子。所以我知道是你。”慕少鳴擦去眼角的淚，“怪只怪我知道得太晚了。都是我活該。”
霍湘心下微顫。果然是這樣。
可不對啊。她確實死了，這副身體是侯佳雅的，侯佳雅的孩子又確實是慕少鳴的，難道到了這個時候，他還在撒謊？
無論如何，他不能就這麽不明不白地死掉。
她握住自己顫抖的手，深吸口氣，撿起他的手機，重撥急救電話：
“你好，還是會展中心宴會廳，誤服百草枯的是24歲男性……先濃鹽水催吐，好。”
她正要去找濃鹽水。
“不用了。慕少鳴喝的酒，沒毒。”一道低沈陌生的男聲響起。
“侯董？”周圍的賓客都詫異地看向來人。
“侯董怎麽來了？”
“不是說他出車禍陷入昏迷了嗎？”
霍湘向來人看去。
侯國振雖然面色不是特別健康，但步履沈穩，怎麽看都不像剛從深昏迷中清醒過來的樣子。
羅安然站在侯國振身側，對著眾人頷首示意：“各位，還是由我來解釋吧。侯董車禍昏迷後，遲遲不醒，篤信玄學的大小姐於是請來了大師做法。今天這場訂婚典禮，便是為了讓侯董醒來，而做的一場戲。
至於典禮上發生的其他事，侯董已經提交相關證據給警方，相信警方自會有判斷。我在這裏，替大小姐向各位道歉。各位來參加典禮產生的所有費用和損失，都由侯氏一律承擔。稍後我會聯系各位賓客，對各位進行賠償。”
***
“老侯，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所有賓客已經離去，只剩下侯家和慕家人。慕少鳴的父親連忙追問。
侯國振瞪了旁邊的慕少鳴一眼：
“要不是羅特助一直派人盯著婚禮，看到你下毒，悄悄把毒酒換掉，你現在已經釀成了大錯。”
慕少鳴低頭不說話。
霍湘想明白了一些事，心道原來如此。
三天前，羅安然突然告訴她侯國振要醒來，還特意給她講了一大段侯國振和侯佳雅的父女情深，之後她就有了和侯國振單獨相處、“害死”侯國振的機會。她那會兒就覺得不對勁兒，他們應該是在試探她，是否會殺了侯國振。她懷疑，他們是不是發現她不是侯佳雅了。
為何他們不直接揭穿她，反而用這麽奇怪的方式試探？抑或是他們想要抓她個現形，以謀財害命的罪名將她繩之以法？
無論事實怎樣，對那時的她來說，都不重要。她根本沒想占用侯佳雅侯家大小姐的身份，更沒有想要殺了侯國振、繼承億萬財產的心思。她那時全心全意，只想著怎麽揭露慕少鳴的罪行。她甚至都不在乎，慕少鳴伏法後，她本人會怎樣。
但她還是對羅安然和侯國振，多了層戒心。
今天在婚禮後臺，她無意間看到，羅安然碰了她和慕少鳴的交杯酒杯，生了疑心，因此才沒喝，用袖子遮擋將酒倒掉。
此刻，侯國振承認羅安然一直盯著婚禮，而他又已醒來，便證實了她的猜測。侯國振早就已經醒來，他和羅安然，一直在試探她。
“為什麽要這麽做？”她直截了當地問侯國振。
反正她的身份，剛剛被慕少鳴說出，她自己沒否認，侯國振肯定已經知道，她並不是他女兒侯佳雅。
而且就算慕少鳴沒拆穿她，以侯國振對女兒的了解，霍湘也不可能在侯國振醒來後，繼續裝成侯佳雅了。還不如攤牌，將一切都說清楚。
“你不是佳雅。”侯國振也直截了當道。
“對，我是霍湘。但我這副身體，確實是你女兒侯佳雅的。”
慕少鳴父母都震驚地看向她。
慕少鳴搖頭：“不可能。”
“少鳴說的對，你是霍湘，你的身體也是霍湘。根本不存在什麽借屍還魂。佳雅她，四個月前，已經死了。”侯國振嘆了口氣，拿出一張紙，“這是我親手為佳雅辦的，死亡證明。”
霍湘拿來一看，確實是侯佳雅的死亡證明，死亡日期，正是她被綁的那天。
“四個月前的車禍是假的，你沒昏迷？”她問侯國振。
“車禍是真的，但我沒昏迷那麽久。”
“侯佳雅怎麽死的？我的臉又是怎麽回事？”
“你的臉在我把你從土裏挖出來的時候，已經受到了極大的損毀，醫生說必須進行整形手術。還有你的聲帶，也受了傷，修覆手術後聲音改變了。”
霍湘回想起自己被拖拽的時候，臉上那一陣陣鉆心地疼，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至於我為什麽要把你覆原成佳雅的模樣……”侯國振神色哀傷，將所有的事，和盤托出。
原來侯佳雅，並不是侯國振的親生女兒。
侯國振的親生女兒，在5歲那年走失。他和妻子苦苦尋找了一年都沒找到女兒，於是領養了與女兒同歲、長相相似的一個女孩，也取名侯佳雅，作為親生女兒的替身。侯氏夫婦對侯佳雅寵愛有加，侯佳雅本身也聰明能幹，打小就是天之驕女。唯一缺點就是被他們寵得有些嬌蠻任性，占有欲強。
對侯佳雅的性格缺陷，侯氏夫婦有所察覺，開始註意管束女兒。可就在侯佳雅上大學的時候，侯夫人因病去世了，侯夫人唯一的遺願，就是希望侯國振能將親生女兒找回來。那之後，侯國振的全副精力都放在尋找親生女兒上，同意侯佳雅出國，徹底失去了對侯佳雅的管束。
侯佳雅剛回國沒多久，派在她身邊保護的保鏢就向侯國振報告，侯佳雅因為感情糾葛綁了人。人沒事，正在一間廢棄倉庫，由他們幾名保鏢看著，侯佳雅應該只是想嚇唬嚇唬被綁的女孩。保鏢問侯國振該怎麽辦。
侯國振沒想到女兒竟幹出這種事。本想把霍湘放了後，花錢和解善後，卻在看到照片中霍湘樣貌時震驚。霍湘和年輕時候的侯夫人，長得很像，侯佳雅其實長得也像侯夫人，但霍湘更像。他讓另一名保鏢拿了霍湘頭發，緊急送去做親子鑒定，確定霍湘就是他苦苦尋找的親生女兒。
侯國振講到這裏，有些激動地想要握住霍湘的手。
霍湘卻避開了。
如果侯國振沒說謊，現在這具身體確實是她自己，那麽之前的親子鑒定足以證明，侯國振確實是她的親生父親。但她，一時還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所以，霍湘她就是和少鳴同一天出生的雅雅，我當初戲言為少鳴定下的妻子。”慕母難以置信道，“在我們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她成了少鳴的妻子。天底下竟然會有這樣的巧合。”
慕父也是一臉驚訝。
慕少鳴的目光一直在霍湘身上。他似乎是房間裏，唯一對她的真實身份不吃驚的人。
“侯佳雅是怎麽死的？”霍湘追問。
侯國振嘆息著繼續講述。
他讓留在現場的那名保鏢，趕緊將霍湘送去醫院，自己也要趕過去的時候，碰上了侯佳雅。他本打算把侯佳雅關在家裏，讓她反省她幹的混賬事。侯佳雅卻反過來質問他為什麽監視她。侯國振對寵愛多年的女兒並沒設防，說他已經知道一切，勸說她收手，父女相依為命這麽多年，他會說服霍湘不追究侯佳雅的罪責。
侯佳雅突然說，知道霍湘是他的親生女兒。他在她身邊放眼線，她也監聽了他的手機，之所以用他派給她的保鏢綁霍湘，就是為了確定那些人是不是他派來盯著她的。他想要霍湘活命，必須按照她說的做。這時保鏢打電話來報告，霍湘被人劫走了，來人身手不凡，像是職業殺手。
侯國振讓侯佳雅別做傻事。侯佳雅說知道他改了遺囑，讓她和親生女兒各繼承一半財產。侯佳雅要求侯國振重新立遺囑，所有財產都歸她侯佳雅所有。然後，給他看了霍湘還活著的視頻對話，霍湘那邊信號很差，背景是一片山林。
“雅雅竟做出這樣的事，她可是我們看著長大的。”慕母驚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慕父在商場上見得多了，倒不算吃驚。
霍湘想起自己昏迷之際，確實被短暫地被拍醒過，眼前出現過一道亮光。但很快她又陷入了昏睡。原來，那道亮光，是手機屏幕。那會兒她應該還在被拖拽的路上，侯佳雅和匪徒視頻，向侯國振證明她還活著。
“我當著佳雅的面，改了遺囑。她警告我不許報警或通知任何人，拿走了我的手機和GPS定位器，開車帶我去接湘兒你。”
“侯佳雅怎麽確定，你一定會答應她？”
“她知道我一定答應，因為，”侯國振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讓自己顯得沒那麽在乎，“她知道我已經確診胰腺癌晚期，沒多久可活，唯一心願就是找到親生女兒。我不可能不答應她。”
霍湘渾身一顫：“你……”
侯國振回避了這個話題，繼續道：
“去接你的途中，我們意外出了車禍。等我醒來，發現佳雅已經沒了氣息，她手機有好幾十個未接電話。我怕是綁架你的殺手，趕緊打過去，已經沒人接。我用佳雅的手機通知了手下，他們趕到，將佳雅送去醫院搶救，另一些人，在附近的山林搜尋你的下落。我還在佳雅手機上，看到了她和綁匪的對話。
原來，她讓我隨她去接你，就是為了，讓綁匪將你我父女二人，全部殺死，這樣她就可以獨自繼承我的全部遺產。她還說，不怪她心狠，怪就怪，我病死前居然找到了你的下落，要不然她還可以父慈女孝，好好地送走我。
我震驚於她的歹毒，不敢報警，怕激怒殺手害了你。幸好，我的手下們在登山徑上撿到刻有你名字的戒指，循著附近腳印和拖拽的痕跡，找到了被埋進土裏的你。送到醫院時，你只剩下一口氣。
你被救活了，佳雅搶救無效死亡。我原本應該將一切證據交給警方，等你醒來，好好地將你認回，補償這些年對你的虧欠。但那一刻，處於生命最後階段的我，因為養了十八年的養女居然要殺我，已經對人性產生了徹底的懷疑。”
“所以，你將我的婚戒和衣服換到了侯佳雅的屍體上，和我的東西一起埋在了我當初被埋的地方。又讓醫生將我整容成了侯佳雅的模樣，消除了我身上所有能夠消除的痕跡包括胎記，甚至心細地把侯佳雅手機的指紋也替換成了我的指紋。你沒能消去的，只有我胳膊上這條燙傷疤痕，和我肚子裏僥幸活下來的孩子。
這麽巧，侯佳雅也懷孕了，和我的月數還一樣，簡直天助你。於是羅安然她們所有人配合你，精心編造了騙局，就是為了讓我以為，自己借屍還魂到了侯佳雅身上。你特意給了我機會，試探我，會不會為了圖謀侯佳雅的身份和你的財產，而殺死你。”
“事實大體如此。只不過，佳雅沒有懷孕，她偽造了孕檢報告的圖片存在手機裏，是為了騙少鳴。沒想到，卻幫我騙到了你。”
“什麽？侯佳雅沒懷孕？”霍湘質疑，“你就不怕，我報警，拿她的屍體去檢驗，你精心設計的騙局一下子就露了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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