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後來的我們》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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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後來的我們》②
《梅開二度》
黃昊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
“哥…別打了，你不累嗎…”
陳醒踢踢他的腳。
“廢話怎麽這麽多，我都沒嫌累，又不用你動手。你只要受著就行了，你累啥”
黃昊：“……”
“還有，就你說那些惡心話來裝逼，是吧？你個*毛，要不是看我妹喜歡你，我才一直沒動你。你以為你背地裏做的小動作和蛐蛐我的話，我不知道嗯要不是看在我妹的面子上，我他娘的揍你八十遍也不解恨！”
黃昊認栽，痛喊：“你和呂龍商量好的吧！一個逮著我左邊打，一個按著我右邊揍！”
陳醒有些疑惑。
“啥呂龍也來揍你了”
“哼，呂龍的動機也並非單純！”
“哦…我知道了…”
“哼！快去找他吧！”
“一定是你太賤了，每個人都看你不順眼，路過的狗見了你都得往你身上撒泡尿。”
“……”
黃昊閉上雙眼，“他喜歡你妹。”
陳醒:啊!!!!!!!!!!!(爆鳴)
黃昊掏出手機：“餵，媽。嗯對，我又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了。對，我耳朵也有點痛，順帶著一起看了吧。”
《你小子！》
陳醒支著頭，盯著身旁背單詞的呂龍。
呂龍合上書：怎麽了
陳醒微笑：沒事兒。
呂龍：哦(打開書，不再理他)
陳醒：…
陳醒：呂龍。
呂龍：嗯？
陳醒：我們是不是好同桌，好朋友，好兄弟，好戰友
呂龍：你有啥事？
陳醒：你先說是不是！
呂龍：是。
陳醒點點頭：既然我們是好同桌好朋友好兄弟好戰友了……
呂龍：你怪怪的...
陳醒突然湊近：你實話告訴我…
呂龍:啥
陳醒：黃昊那小子說的是不是真的
呂龍：(不好的預感)
陳醒拍桌：你是不是喜歡陳瀟！
“……”呂龍點頭,“是。”
陳醒：我草！你小子！這麽快就承認了？我就是詐詐你！
呂龍:好……
陳醒：你啥時候開始喜歡她的啊
呂龍：高二……
陳醒：“我靠!你小子!玩暗戀!!藏這麽深！”
呂龍：我沒……
陳醒：我靠！我妹可不喜歡木頭！
呂龍：我不是…
陳醒：還有犟嘴的！
呂龍:……
《神助功》
陳醒：喜歡我妹的人從這裏排到了法國，你沒戲。
呂龍:……
陳醒：不過…(揚脖)你別忘了我是誰。
呂龍：你是陳醒。
陳醒：我是陳醒，是我爸媽的兒子，是我妹陳瀟的哥！
呂龍：長見識了…
陳醒：我想說的是，我可以幫你。
出龍:幫我…
陳醒：但是有前提條件。
呂龍：什麽
陳醒：給我抄抄你昨晚上的作業！
《超絕三手》
“餵？哥，你什麽時候到…什麽你不來了啊什麽哎”
陳瀟掛斷了電話，“什麽啊，陳醒放我們鴿子！太過分了！”
“什麽…”呂龍撓了撓鼻子，“是啊，他好壞…”
陳瀟氣呼呼的吸了一大口奶茶：“走，咱倆玩去，才不要帶他！”
“嗯。”呂龍遞給陳瀟一頂頭盔，“想去哪”
“唔…都可以。”陳瀟接過頭盔，發現呂龍好似與平時有些許不同。他的肩很寬，個又高，沒有繁雜的搭配，一件無袖黑t和牛仔褲也能叫他穿出牌子的感覺，極具青春。
“呂龍。”
“嗯”
“你今天很帥哦。”
“唔…”呂龍面上一熱，胸口一陣突突，拿鑰匙的手抖了又抖，一連幾次也沒能將鑰匙插入匙孔中。
“呂龍，你脖子好紅。”
“我…我…我熱。”
“咦？好吧…不過……”陳瀟戴上了頭盔，看著眼前的這個龐然大物，“我們真的要坐這個嗎…”她還沒坐過摩托車。
“嗯，能上來嗎”
“能吧，我試試。”
陳瀟輕輕一邁，穩穩落坐。
“哈哈，小意思…哎”陳瀟瞧著呂龍搭在自己身上的外套，又擡頭看著他。
“待會兒騎車的時候就冷了。”
“那你呢你不冷嗎”
“沒事兒。”呂龍淡笑，“怕嗎。”
“有一點兒。”陳瀟的手有些無處安放，“我還沒坐過摩托車呢。”
呂龍跨上車，將頭盔卡扣扣緊。
“陳瀟。”
“在!”
“準備好了嗎”
“我…這,我覺得……啊!!!”
呂龍猛然加速，絲毫沒有給陳瀟做心理準備的機會。
風在耳邊呼吸，不斷侵蝕著她的感官。
身下是劇烈的震動。
陳瀟也顧不得那麽多，幹脆往呂龍脊上一趴，雙臂緊緊勾住那腰支。
他的身上，是炙熱的體溫。
他的確很壯，盡管她只攬著他的腰。
風間，摻雜著些許碎笑。
“呂龍！你使變壞！”陳瀟似是覺得不解氣，勒在他腰的小臂又緊了些。
“壞蛋，大壞蛋！”她沖他喊。
平時看他默不咋聲的，真沒想到路子這麽野。
“陳瀟，要抱就抱得緊一些。”
“我勒不死你！”
像是和他杠上了勁兒，陳瀟臂間愈發的用力。
“勁還挺大…”
“陳瀟，這輛車零件不太好了，待會可能會碎路上。”呂龍似是覺得沒什麽說服力，又補上了句，“嗯對，三手的。”
“啊啊啊！！！！會散架你還帶我坐！！”
“你可以抱得緊點兒。”
陳瀟快瘋了，“還不夠緊啊！嗚…呂龍，我要下去…”
見她真將他的玩話當了真，呂龍將速度放慢。
“逗你的，散不了架。”
“……”
“嗚…呂龍，我不跟你玩了！”
……
“哇，這真好看。”陳瀟手裏拿著甜筒，往呂龍面前溜了一圈後又回到自己嘴前，然後悶上一大口。
“真好吃~就不給你吃！”
呂龍撓撓鼻子：“你別生氣了。”
陳瀟一扭頭：“哼！”
她瞥眼眼瞧著他，見到滿臉糾結卻連話也說不明白的呂龍，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開玩笑啦，我沒生氣。”
陳瀟揮揮手中的甜筒：“謝謝啦。”
“陳瀟。”
“嗯”
呂龍從口袋裏掏出紙巾，往她嘴上一抹，“你吃的滿嘴都是，真厲害，連下巴上也是。”
“你笑什麽！”
“沒有沒有。”
眼前，一片火紅。
漫天的楓葉由風卷至地面。
她扯了扯身上的外套。
薰衣草和清風縈在她的鼻尖。
“陳瀟。”身旁的人突然喊她。
“嗯”
“還傷心嗎”
陳瀟知道他的意思，她搖搖頭。
“呂龍，你說的對。”
“沒有必要把真心交予給一個根本不在乎自己的人。”
“他不值得我傷心，我的眼淚也不會再為他而流。”
“我有爸爸媽媽和哥哥，有許多在意我的人。”
陳瀟望著手裏的甜筒，彎眸一笑。
“還有你呀。”
“ give me five！”(擊掌)
女孩笑容甜美，連眸中也好似盛有的星辰。
呂龍揚唇。
“ give me five!”
“呂龍，你手上怎麽這麽多汗？”
“我…熱的。”
《傘》
窗外烏雲密布。樹隨風搖，尤如黑暗中夜魘的利爪。
呂龍托腮望著身邊的空後和拍在窗上的雨星，皺著眉，將課本合上。
……
雨勢浩大，天地間被這大雨無情地洗刷。陳瀟站在門前，望著這潑天大雨，不禁感嘆。真是不聽父母言，吃虧在眼前！
今兒早上生她爸媽還捉醒她說下午會有雨，她見日頭高照，一點也不像是會下雨的征兆，便沒拿傘。
現在好了。
教室中空無一人。
陳醒中午又請假回了家…
陳瀟仰天長嘆：老天爺！看在她上課沒打盹的份上，可否派一名守護神來送她回家啊！
天空濃雲滾滾，時不付從中劈下幾道閃電。
風攜著雨不斷傾斜，順著檐頂往裏刮。
陳瀟一連退了好幾步。
雨中人群繁亂，大都冒雨外奔。
而與人群相逆的。
穿這人潮，持傘而立。
傘沿將面容掩蓋，碩大的雨串織成密網，模糊了她的視線。
可她還是一眼就將他認了出來。
呂龍撐著傘，緩步向她走來。
“呂龍！”陳瀟朝著他招手，“你怎麽在這裏呀！”
“路過。”
“哦。”鬼才信。
呂龍走到她面前，把傘遞給她。
“你先一拿。”
隨後，呂龍便將沖鋒衣脫下來，套在她身上。
“冷，穿著。”
他接過傘，歪頭示意她鉆進傘下。
衣服上，還殘存著他些許的體溫。
二人並行於路上，車輛擁擠，時不時傳來幾聲長久的鳴笛。
“呂龍，你真的不冷嗎留不我把外套還給你吧，我裏面還套著一件的。”
她穿著兩件外套都覺得冷，更可況現在身上只剩下一件短t的呂龍呢
“聽話，好好穿著。”呂龍顧著路邊插空疾行的電動車，擡起臂攔住了她，“有車，慢點。”
“哦…哦。”
是再平常不過的語言。
卻有著不同於旁人的怪異感。
傘沿不斷向自己傾斜。
陳瀟瞧著。
瞧著他那濕透了的半邊肩。
“謝謝啦，守護神。”
她輕聲道。
……
“小醒！瀟瀟是不是沒帶傘啊…”趙何在客廳踱步，轉身走到門口準備撐車出去。
“媽，您別擔心，瀟瀟不會有事兒的。”陳醒瞧著打在窗上的雨，揚唇。
有人會送她的。
……
“車估計得半小時後才能來。”
“唔”
呂龍朝身旁的公交車站牌揚揚下巴，隨後轉身往雨裏走。
“我先去買點東西。”
說罷，便沖進了雨裏。
……
手中的紙杯熱氣騰騰，斷散在密雨之中。他拼命的遮著沿口。
可待他回來時，車牌下卻再無她的身影。
他將紙杯住長椅上一擱，頹著身子坐了上去。
衣衫早已被浸透。
臂上的水珠還在順著肌理下落。
呂龍撐著頭，臉埋在手掌之中。
“咦呂龍，你怎麽了”頭皮傳來一陣柔軟。
他心中一驀，擡起臉。
“你…”
陳瀟揚了揚手裏的奶茶：“等車也沒事兒幹嘛，喏，熱的。”
呂龍頭頂著粉色毛巾，接這那杯奶茶。
“謝謝……”
“這是…關東煮？”
“嗯,你的。”
“這麽多呀！”陳瀟樂呵呵的往呂龍身旁一坐，“吃！”
呂龍看著伸到自己嘴邊的簽子，雙唇微張。
“對對，啊——”陳瀟嘴巴張大。
呂龍嚼著丸子，“陳瀟，你在哄小孩嗎”
“略。”陳瀟朝他吐舌頭，“哎，呂龍，車！車來了！”
二人著急忙慌的收拾好東西後，消流滿面的登上了車。
陳瀟下車前，把傘還給他。
“多謝龍俠今日仗義出手！”
“龍蝦”
陳瀟大笑：“哈哈哈，對啊，龍蝦。”
“外套洗幹凈了我再還你。”
“嗯。”
“那…我走了”
“傘拿著吧。”
“啊”
“你明天再還我。”
“可…”
“你再不走，車就走了。”
“哦!”
陳瀟背起書包，連忙轉身。
“明天見啦，呂龍。”
“明天見，陳瀟。”
……
窗外的雨，好像小了些。
陳瀟坐在床沿，伸了個懶腰。
她拿起手機。
【消消樂】：呂龍，你到家了嗎
問完後，陳瀟退出了聊天界面。
她打開朋友圈，發現呂龍在5分鐘前更新了一條動態。
“花蔫了…”
叮——
手機信息提示音。
呂龍回她了。
【2L】：到了，才看到信息。
【消消樂】:大忙人
【2L】:(顏文字)
【2L】：沒有，剛剛在菜園。
【消消樂】:菜園？
【2L】：嗯.，下暴雨，菜園裏的花都蔫了，給它們支了個棚，擋雨。
《疫》
近期，新型流感病毒在G市撒播開來。
致命性極強。
崇德全校師生一概般回到宿舍自習。
部分疑似感染接觸者及所在班級，全部搬離學校，到隔離站點隔離半月。
而陳瀟，就是這個幸運兒。
托她們班裏人的福，榮獲酒店半月游。
出發前，她激動萬分。
到達後，她興致勃勃。
待了三天後，她呆若木雞。
房間不大，只有一張床和衛生間，每天除了坐在床上發呆，就是睡覺。
大門踏不出去半步，每天嗅著消毒水入眠，一日三次測溫不差，貼心的老師每日電話問候。
唯一的電視還不能看。
原來，她夢寐以求的“吃睡”生活竟如此無趣。
陳瀟倒在床上，隔壁傳來幾陣尖叫。
看來…不止她一人。
謝。
己瘋。
《連線》
這天，陳瀟還在睡覺，突然被耳邊響起的電話嚇醒。
每當這時，她就知道。
七點半了……
陳瀟接起電話。
“老師好…”
“陳瀟，早上好呀，今天怎麽樣啊？”
“我沒事兒老師，瘋過去那陣之後，已經釋然了…”
陳瀟夾上體溫表。
“老師，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回去啊…”
“不肯楚，外面現在情況不定，到時候得看學校怎麽安排了。”
電話那頭輕笑，“怎麽，想家了”
“想!”
她想爸爸做的紅燒魚，媽媽的懷抱和哥哥的…
算了。
“安啦，校內被封在宿舍裏的同學還羨慕你們能出來住酒店呢。
“……”
“測體溫了嗎”
“測了。”陳瀟拿出體溫表,“36.5℃。”
“ ok,我登記一下。”
“好的，那老師我先睡了。”
“又睡你不是剛醒”
“老師，你不懂，醒著比睡著更痛苦！”
“哈哈哈…好吧，那你先睡吧，正好我還得去和其他同學通電話，中午再見啦！”
“……”
陳瀟崩潰，流淚道：“老師再見……”
……
中午，陳瀟打開門，將門外地面上的飯盒端進屋子。
“哎同學！”
門外一穿著防護服的大白叫住了她。“402號房陳瀟”
“是的。”
“酒精還有嗎”
陳瀟搖搖頭。
“就剩底了。”
“來吧，拿出來，我給你添上點。”
“謝謝老師。”
陳瀟盯著她懷中的表格。
“老師，我能看看這個表嗎”
“可以呀。”
陳瀟往自己手上噴噴灑精，接過那幾張表格。
這些是…具體到房間號的隔離信息和…電話號碼！
OMG！這代表什麽代表她終於可以逃離這無趣至極的吃睡生活。她可以和的朋友calling了！
陳瀟記下邱曉文的號碼後又註後翻了幾頁
“205…陳…陳醒!!”
不是，她哥怎麽也被出來隔離了
“謝謝老師，我先回去了！”
和“大白”告別後，陳瀟連忙跑回房間，用座機撥響了心中默記的那步數字。
半響，那頭才傳來一陣咳嗽聲。
“餵……”
“哥！你…嗚啊啊……”
那頭的人楞了一下。
“瀟瀟”
“哥…嗚嗚嗚…怎麽也在啊！沒…你沒事兒吧…”
“哥哥沒事兒，你呢，有哪地方不舒服嗎”
“…我…我挺好的，每天吃了睡，睡了吃…”
“噗哈哈，你個懶豬，嘖，真哭了”
“哥…我真的好難受，我不想待在這了，我想爸媽了…我想回家…”
“乖，不哭了。哥哥也難受，每天守著個破電視，看也看不了。”
“對!”
“你要無聊了，就和哥哥打電話，好不好哥哥陪你說話。”
“嗚…好……”
“對了，你哪裏來的我的座機號碼”
“從大白那看到的，她那有每個房間具體的信息和電話號碼。”
“這樣啊，那等著我也去瞅幾眼。”
“哥，你真的沒事兒嗎你聲音好啞。”
“我沒事，昨天跟秦漢隔空唱歌唱的。”
“原來昨天是你們在瞎吆喝…”
她開著窗，在四樓都能聽到……
……
陳瀟和陳醒又聊了幾句後，使掛斷了電話。
……
“402陳瀟晚上7點25分測得體溫36.4℃，身體無異，狀態…良好…”
“好的早點休息。”
“放的…老師再見…”
房間又回歸於安靜。
陳蕭四仰八叉癱在床上，聽著從樓下傳上來的 rap聲。
“……”
嗯，狀態良好。
陳瀟從床上爬起來，抱著座機。
嘶…2186後面是啥來著，地撓破了頭，也沒能記起後面的數字。
陳瀟長嘆。
看來無緣於呂龍了。
“叮鈴鈴鈴…”
懷中的座機突然炸響，陳瀟抑制住將它一股腦丟出去的沖動，緩了好一會兒，才接起電話。
“餵？”
“陳瀟。”
“呂龍!”
“嗯。”
“好巧，我剛剛還想給你打電話呢。”
只不過沒記起來。
“你怎麽樣”
“不太好。”
“嗯不舒服”
“我精神受損，瀕臨崩潰。”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低笑。
“對了，你也發現‘大白’手裏的表格了”
“不，是陳醒和我講的，現在二樓己經全瘋了，電話幾乎全占線。”
“你們二樓很熱鬧吧，我在四樓都能聽到動靜。”
“確實，隔壁每天半夜都鬼叫，給我嚇起來好幾次。”
“噗哈哈…你隔壁不會是我哥吧。”
“應該不是…”
“他更吵。”
“哈哈哈哈…”
“對了，你會開電視嗎”
“電視還能開我以為就是個擺沒…”
“能，只不過有些麻煩。”
對面頓了一下。
“想看嗎，我教你。”
“Yes! Yes! My god! My dear!”
對面的人一頓，便再沒了聲音。
“餵呂龍”
“我在…”
“你剛剛怎麽突然沒聲兒了？”
“卡了。”
“啊”
“剛剛我卡了……”
“噗…”陳瀟沒忍住，“呂龍你真逗。”
“陳瀟。”
“哎，我在”
“你先打開電視。”
“ok，然後呢？”
“拿出搖控器，那上面有個藍色的按鍵，按一下，然後找到…”
陳瀟照著呂龍的步驟，一頓操作下來，原本雪花似屏幕竟真的出現了畫面。
“哇，呂龍，真的可以看了！”
“嗯，你切一下頻道，看著有什麽。”
陳瀟拿起遙控器，一連切了幾個頻通，無非都是軍事頻道和歷史頻道。
“救命，我現在已經開始困了。”
好歹給她個法律頻道，她想看《明日說法》
“你可以直接跳到第43頻道，每天早上8點到晚上9點會有電影播。”
“龍哥牛啊，這都被你摸的一清二楚！”
他的聲音中似乎染上了笑意。
“瞎搗鼓的。”
“對啦，呂龍，你給我打電話有什麽事呀，難不成是專門來幫我修電視機的
嗎哈哈…”
“不是。”
“想你了。”
陳瀟還沒“哈哈”完，聽到電話那頭人的話後，呆滯了幾秒。
“什…什麽”
“沒什麽。”
“不，不對，我明明聽到你說…”
“我說我想找你講話，我無聊。”
“你不是這麽說的吧…”
“陳瀟，你聽錯了。”他又說，“好好聽講。”
“哦…哦!”
……
“餵”
“在。”
“呂龍，你小子！給你打了一天電話都占線，你見色忘義！”
“沒，我在辦正事兒。”
“？這話為什麽聽起來這麽怪……”
“你還有事兒沒？沒事兒我先掛了。”
“你!”
“嘟嘟…”耳旁傳來一陣待機聲。
陳醒氣呼呼的扣下電話。
呂龍這個臭家夥，早知道就不把陳瀟也在這的事情告訴他了。
不過…
陳醒往床上一躺。
當那個家夥知道陳瀟在這後，
差點沒急瘋。
……
陳瀟裹著被子，縮在床上。
她打開電視，將聲音調大。
節目主持人正滔滔不絕的講解著明清時期的文化與經濟。
果然…好多了……
剛剛邱曉文和她通電話時，給她講了一堆恐怖故事。
謝，她腦補能力極強。
現在她一點也不覺得孤獨寂寞。
因為…
陳瀟從被子裏露出兩只眼。
她感覺這個房間裏全都是人…不，是鬼……
叮鈴鈴鈴——
啊!
死…死亡來電！
刺耳的鈴聲在房間回蕩。
她第一次這麽抗拒接電話。
每響一下，都是對神經的刺激。
最後她還是接了。
“慷慨赴死”
“餵!”
“陳瀟，震死我了。”呂龍一頓，“耳屎都要被你給出來了。”
“呂…呂龍!…哇!”
…
電話那頭的女孩一陣狼嚎。
呂龍心有些慌。
“陳…陳瀟，你怎麽了？”
“呂龍，我現在好害怕啊，明明這還不到30平的房子，我…我卻感覺這裏面站滿了鬼！”
“鬼？”呂龍這才明白了點。這小姑娘怕鬼怕得緊，許是不知受到了什麽刺激或是看見聽到了什麽才會這般。
她這麽長時間才接電話，估計也是因為這事。
看來他給她嚇得不輕啊。
“別哭了陳瀟，沒事的，鬼不咬人。”
“呂龍…你的笑話好冷…”
“不是…呃，我的意思是，你之前不是覺得無聊嗎？現在有一房間鬼來陪你玩，這不是一舉…”
“噓…”
“什麽？”
“噓，你先別說話，我有兩件事要說。第一，我們絕交吧，第二…”
“呂龍！我討厭你！！！！”
是震耳欲聾。
呂龍此刻呲牙咧嘴的把聽筒挪遠。
“別，別啊，我就是想逗逗你。陳瀟？餵？”
“陳瀟不在，她已經被你氣走了。”
“唔…她生氣了嗎？”
“是有點。”
“那你能把她叫回來嗎？你和她說，呂龍要和她賠禮道歉。”
“你有什麽誠意？”
“唱歌給她聽，行嗎？”
之前她想聽他唱，但是他沒好意思開口。
“真的？”
電話那頭的女孩聲音雀躍。
“那我去和她說說，你一等。”
聽她一本正經的演繹，甚至還專門空了幾秒鐘才開口講話。他不禁覺得好笑，配合著他。
“餵？陳瀟這會兒回來了嗎？”
“來了來了。”
“那我唱歌，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好呀。”
呂龍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的一舉一動，一音一調，皆被柔情所浸滿。
他配合著她，大到玩鬧，小到玩笑。
他喜歡這樣同她相處。
他願意。
心甘情願。
多麽幼稚也是。
“那我開始了？”
“okk~”
“咳咳，我真的開始了。”
呂龍擡頭望著那湧出厚雲的皎月。
他輕輕開口。
“我總在猶豫不決著，我從未如此相信，如此確定，誰是我的宿命，直到你的光暈，在我黑夜降臨……”
……
陳瀟開了免提，將聽筒閑在一旁。
他的聲音很沈，夾雜著電話中的電流。
他所處的環境並不是那麽安靜，時不時會傳來幾聲男生的逗鬧與喊叫聲。
陳瀟坐在床沿，望著窗外的月牙。
他的聲音回蕩在房間。
她的耳邊。
……
“真的假的呀？哈哈哈……”
“真的。”電話那頭的人嘆了口氣，“我每次給你們打電話都是占線狀態，一上午我才統計了5個人，你們這群孩子…”
“我好了老師，36.6°C”
“ok。”
這時，幾聲怒吼回蕩在走廊之中。
陳瀟還沒來得及掛電話。
只聽到級部主任的聲音，如呼倫貝爾大草原上的風，呼嘯於耳邊。
“統計體溫跟吃喝拉撒，打電話聊天的都給我把電話掛了！立刻！馬上！！”
隔著層墻的陳瀟，手中的電話差點沒拿穩。
經久不散吶……
《文科生的執念》
“醒哥醒哥！”
秦漢爬在窗邊。
奈何桌上的陳醒睡的太死，面對秦漢的貼耳攻擊，竟這是紋絲不動。
有魄力。
真不愧是龍（聾）的傳人…
秦漢溜進後門，又伸手叩叩陳醒的桌子。
劇烈的震響傳入耳中。
陳醒不情願的瞇開眼，在見到秦漢後又迅速把頭埋進胳膊裏，嘴裏還嘟囔著。
“秦嘆你能不能走啊！我現在一看到你，滿腦子都是秦漢統一多後族封建國家的建立與鞏固，秦漢時期的民族關系，秦漢時期的選官和賦役制度，古代中國的法律與教化，中國古代的變法與改革，以及中華文明的形成過程發展時期！！！！！”
“？”
秦漢一臉委屈。
《外分泌腺》
某天，陳瀟與陳醒走在回家的路上。
“哥，你選課為啥選全文？”
“全文好拿分啊。”陳醒一撇頭，“化學看不懂，物理掉頭發。你哥我以後還要靠臉吃飯呢，才不要學這個。”
“那生物呢？這個可是號稱理科中的文科。”
“不學不學，太簡單了。”
一旁的秦漢：？
記得在還沒有分科時。
陳醒：什麽是外分泌腺？
秦漢：外分泌腺就是汗腺、胃腺。
陳醒：有沒有更通俗易懂的說法？
秦漢：就是…與外界相通的。
陳醒：那鼻子呢？
秦漢：……
陳醒：哦哦鼻子是器官。
秦漢：液□□體！外分泌腺是液體！
……
陳醒：你怎麽不說話了。
秦漢：我在擦鼻涕！
陳醒：哈哈，鼻子水兒，外分泌腺。
《疾速》
“什麽陸義那混蛋又來挑事兒什麽不是，你再說一遍啊啊？什麽啊陳…我妹”
呂龍放下手中的書，擡眼望著那臉色極度差勁的陳醒，見他掛斷後，連忙問道。
“陳瀟她怎麽了”
陳醒沒說話，拉著呂龍就往外跑。
“媽的，陸義那個宰種，沒本事找我，給陳瀟拐去了！”
“什麽”呂龍從褲兜裏掏出鑰匙，“在哪”
“市郊。”陳醒手裏撥著電話，“市郊往東。
”
餵？秦漢，你現在在哪呢，學校西頭的烤燒店？行，柏林路那匯合，把舒旗，梁淵他們都叫上，好，掛了。”
陳醒掛斷電話後，又道。
“呂龍，我先去開車，待會兒柏林那見…”
“好。”呂龍帶上頭盔，邁上機車，一陣呼嘯便沖向遠處。
路上，機車與越野同行。
陳醒搖下車窗，望著窗外那疾馳的機車。
“抱歉了呂龍，這讓你蹚了這渾水。”
身旁人的速度仍快，呂龍略微撇頭瞧了他一眼。
“這不一樣。”
PS小貼士：這倆貨無證駕駛，劇情需要，請勿模仿。遵紀守法，綠色出行。
……
一小時後，兩邊人對立而站。
敵眾我寡。
陳醒側頭，沈聲：“放心，我叫了外援。”
呂龍：“誰？”
陳醒：“我爸媽。”
呂龍：“……？”
陳醒：“我爸黑帶，還拿過全國一等獎。我媽能揍過我爸。”
呂龍：“穩了，真是叨擾他們二位了。”
……
“有機本事沖我來，媽的，對一個女生動手，真是屎殼郎戴面具，你臭不要臉啊你。”
“陳醒，老子就煩你這張破嘴！”
“哦，要問逼事多，還得聽你說。”
“你!”
“然後呢”
陳醒把手裏的棒球棍往地上一撇。
“不，不，還是先聽我說吧，我要我覺得，我不要你覺得，來聽我說，我覺得你就是個神經病。傻*”
“我******，陳醒我***，秦漢你個****，***……”
秦漢扣扣耳朵：“媽的，耳朵真癢，還以為裏面招蛆了。”他脫下外套往後頭後一扔，“敢劫我表妹，拼多多拼了幾個媽啊，這麽狂？老子今天廢了你。”
陳醒秦漢二人還欲開口時，只見身旁的呂龍早已蠢蠢欲動。
他一聲沒吭，臉上漾著駭人的笑。
呂龍伸手抓住身前朝他們將來拳頭的人。關節錯裂聲陣陣。
他掐著那人的脖子，甩砸到地上。
腳下的頭顱被死死踩住，沒一會兒，鞋底被血色染滿。
呂龍扯了扯自己的衣領，笑凝止於眸上。
“人，給我完好無損的送回來。”
……
《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
“我*，你**挺狂啊，給我上！”
“誰敢動手！”
“老…老大…你快看！”
眾人視線紛紛落於橙空之下。
只見三名身著異裝的高挑身影步行而至。
落日的昏黃將他們的面龐抹殺。
長發高束，銀冠映日。
袍隨風蕩，千絲如縷。
身後的日頭似不再下落。
散出灼眼的刺光。
警車鳴笛聲此起彼伏。
撞破了這相違的畫面 。
“誰敢綁我幹閨女，是誰！！”高質澤人未至聲先到。他抽出長劍，破氣而劃。
陳則旭，趙何，高質澤三人小跑過來。
“兒子，你沒事兒吧！”趙何撂下手中的劍，上前查看著，“瀟瀟呢！”
“我沒事兒，瀟瀟還在他們手裏。”陳醒瞧著眼前身著古裝的三人，“爸媽還有幹爹…你們怎麽穿成怎樣啊”
“我跟你幹爹正陪你老媽拍寫真呢，突然接到你的電話，衣服什麽的也沒來的及換，就立馬趕過來了。”
陳則旭又朝陸義揚了揚手機。
“小夥子，我已經報警了，趕快放了我閨女！…哎抓我幹什麽？”
“周圍有居民舉報，說這裏有非法集聚打架鬥毆，請跟我們走一趟。”
陳則旭：
就這樣，他們全都被帶去了警局。
最後還是餘心曼來贖的人。
路上，陳則旭，陳醒以及高質澤的屁股上都挨了一腳。
嗯，火辣辣的疼。
這小老太太腳勁還挺大…
陳醒安撫著陳瀟，前頭時不時傳來來幾聲爭吵。
他嘆氣
來了，又來了。
他老爸又和他奶奶吵起來了。
如果說叛逆期是青春的標志。
那麽他的老爸將會永遠年輕。
他老爸的新鮮保質期也太長了…
“陳則旭！你都多大年紀了還跟著群孩胡鬧！你看看！你身上都穿的些什麽東西！”
“我去，餘心曼，你真的 out了。這都什麽年代了，穿衣自由好吧。還有，這怎麽就胡鬧了，我自己孩子被人欺負了我還不能幫忙了”
“幫忙把自己幫公安局裏去了”
“這是意外。”
“下次闖了禍別指望我來給你收拾爛攤子！”
“本來也沒指望你，我怎麽記得我是給我爸打的電話”
“你個不孝子！氣死我了！”
“少生點氣兒吧，回去別把房子點了。”
“小何!”
“哎哎！”趙何連忙上去把倆人分開。
……
安撫完這一邊又安慰那一頭。
……
“小醒！我們先回去了啊！你先好好陪陪瀟瀟，帶她散散心。小龍！明天來我們家吃飯啊，你陳叔下廚！”
說罷，趙何便拉著餘心曼和陳則旭上了車。
斷續的拌嘴聲也消失在這黑夜。
高質澤搭上陳醒的肩：“行了，快去找瀟瀟去吧，待會兒我也要走了。”
陳醒瞥了眼路燈下的那兩人，揚唇，“用不到我。”
“嘖，有情況”
“看破不說破。”
“你這小子！”高質澤從袖子裏掏出車鑰匙，“怎麽來的用不用我順道帶著你”
“不用了，我開車。”
“行，那我先走了。”
“一起。”
“嗯”
“我才不要當電燈泡。”
“噗…”
《加速心跳》
風有些涼
夜中只閃著幾顆碎星
路燈下，女孩的皮膚白皙
呂龍悶了好一會兒
在腦中思襯著安慰女孩的話語
正欲開口
卻被她搶先了一步
“呂龍。”
“我在。”
“我能…能借你肩膀靠一會兒嗎…”
他的心臟一滯，忍下浮於胸腔間的抽痛
“好啊。”
他俯身抱住了她
將她緊緊擁在懷裏
女孩在他懷中啜泣
呂龍撫上她的後頸
輕聲安慰
一次
就這一次
請原諒他的自私
他下頷的血珠垂到她的頰上
淚水將其沖淡
“呂龍，謝…謝謝你。”
他叩住女孩的後頸
安撫似的輕揉
“謝什麽啊…”
“無論如何，不管多遠。”
“我都會來的。”
“不要愧疚，覺得虧欠，不要彌補。”
“這都是我心甘情願的。”
心跳疾速，在燈下蔓延
她竟分不清
那是誰的心臟
《小夥不錯》
“他倆指定有情況！”
“誰倆”
“瀟瀟和那個…嘶……呂…”
“呂龍？”
“哎!對!”
“真假，小龍這樣的悶葫蘆我閨女都能拿下我閨女也太牛了！”
“傻樣，瀟瀟一看就是被動的那方，估計連人家喜歡自己她都不知道。”
“不至於吧。”
“嘖，待會你問問。”
趙何，陳則旭，高質澤三人在廚房，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著陳瀟和呂龍二人的八卦。
……
“來，小龍多吃點兒，你陳叔知道你愛吃蝦，專門燒了的幾盤呢！吃！”趙何一個勁的往呂龍的盤子裏夾。
“對啊，多吃多吃，我做了好多呢。還有幾分小菜我已經打包好了，等你回去的時候一起帶著昂。”
“唔…謝謝阿姨，謝謝叔叔。”
“謝啥呀，是我們該好好謝謝你！”
“對呀，謝謝你一直幫我們護著瀟瀟，之前的事兒，她也都和我們說了！”
吃著飯突然被cue的陳瀟不知為何面上莫名一紅。
就好似和旁人分享的秘密被當事人聽到一樣。
有種莫名其妙的心虛和……
呂龍瞧了眼坐在對面的陳瀟
隨後光速般的垂下眼
他笑道：“小事兒。”
高質澤公狀，連忙朝陳則旭遞眼色：快問！快問！
陳則旭挑眉，表示收到
“那個……小龍。”
“怎麽了叔叔”
“你有喜歡的人嗎唔！”
趙何踩著陳則旭的腳，咬牙笑著，低聲道：“豬隊友！問這麽直接你當別人傻子啊！”
“唔…那遠能怎麽問嘛…”
“笨死了！”
“唔…”
嫌棄完陳則旭後，趙何又給呂龍添了碗湯。
“呃…你陳叔叔的意思呢是想問問小龍你呀，長的這麽英氣，在學校裏呀是不是也有很多女孩子追呀，或者是…有沒有什麽喜歡的女生？哎呀你陳叔他這人就這樣，死八卦。你別往心裏去昂。”
“沒事兒的阿姨。”
呂龍垂眸
隨即擡起眼
唇角漾著笑
“有的。”
此言一出，吃飯看熱鬧的陳醒和高質澤再也沒憋住，紛紛朝陳則旭使眼色：哈哈，你的小棉襖要被別人穿走了吧！
忽的，正在嘲笑他老爹的陳醒好像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什麽。
他妹這顆小白菜
好像要被呂龍這頭豬給拱了
還是他給一手撮合的
陳醒擡頭，環視了一圈
嗯，人都還挺齊
這算見家長嗎
“哎，小醒，你不吃了”高質澤撇頭喊著回了屋的陳醒。
“不吃了。”
吃個蛋。
……
陳瀟拿筷子戳著碗裏的米飯
心中一直回蕩著他的那句話
為什麽
是從未體驗過的苦澀
《反話》
課間，跑完課間操的陳瀟和同伴們一起往回走。
路上，女生們暢聊著各處的奇聞與八卦。
期間，
也不缺少她和呂龍的。
“陳瀟！你和呂龍真的沒什麽嗎，我覺得你們倆個這挺搭的！”
“對啊對啊，我也是這麽覺得！”
……
似是觸中了女孩心中的某處秘密
心中慌亂
口中卻道出了那與心相違的反話
“胡…胡說什麽呢我最討厭他了！”
還欲再開口的女生們望見她身後的高影。
紛紛噤了聲。
女生們一哄而散。
只剩下她和呂龍二人。
呂龍叫住了想要轉身跑開的陳瀟。
“陳瀟。”
“怎…怎麽了…”
“不要討厭我。”
“好嗎。”
《共情》
“陳醒怎麽了，焉了一天了。”
秦漢在窗外瞧著坐在位置上發呆的陳醒
任憑誰叫，都沒反應
呂龍拿著水杯，倚在門邊
“今天上了普法課。”
“那個十三歲女孩被同學霸淩至死的案例”
“嗯，就是因為這件案子，國家修改了刑法，已滿12歲，不到14周歲犯故意殺人，故意傷害罪致人死亡或以特別殘忍手段致人重傷，造成嚴重殘疾。經最高檢核準應當負刑事責任。”
……
“我哥這幾天情緒怎麽這麽低落啊，我問他他也不說。”
呂龍望著地面上兩人被斜陽拉長的影子，“前幾天，普法課上講了一起很多年發生的未成年人殺人案。一名13歲的女孩長期遭受班內三名同學的霸淩，最後慘死於三人之手。頭部血腫大概有幾處，鈍物擊打造成。頭臉部有十幾處刀傷，是鈍器物的傷口，有可能是鐵鍬鏟進去的。那三人行兇後，面對老師和警察的盤問，面無懼色並拒不承認…”
“陳醒他…聽完後心情就一直不太好。”
“他可能…”
“把你代入進去了。”
身旁的女孩忽得停下
呂龍有些疑惑的看著她
“呂龍…”
“怎麽了”
“我將快點回去。”
“ 什麽？”
“我要把藏在我哥枕頭的下的臭襪子給拿出來…”
……
《誓》
百日誓師中
陳醒望著手中那本紅色的憲法
心中堅定了那個想法
他右手握拳
舉至頭側
左手胸腔前的憲法
如同流淌在身體中的
滾燙的血液那般鮮紅
最靠遠心臟處
他以最虔誠
於心中默默起誓
人世間處處有黑暗
太多肉眼不可見的汙濁
只有用鮮血洗滌
才能更改的現狀
他願貢出自己的力量
去維護
去改變
以秤來定奪
留言板上
他落款
標目，G市政法大學
《初遇》
“陳瀟。”
“啊？哈哈…”
呂龍捂著眼睛
生無可戀的看著不遠處的陳瀟
嗯，第8次了
連著八次打到了他的臉上
事兒不對
這事兒不對！
呂龍手裏捏著被她打斷一根羽毛的球
笑道
“陳瀟，你的球技還是這麽差。”
“唔”
斷羽，在空中打旋兒
呂龍將球上拋
與球拍相撞
發出微濁的彈聲
球
再度襲來
往事隨著空中弧線
一同浮躍於腦中
是的
那並不是他們的初次相遇
那年
他剛讀高二
他記得
那天的清晨
景很美
處處散著雨水摻泥的清香
初陽露頭
中和了那肆意躥逃的涼風
他靠著操場邊的榆樹
手中端著古詩文必背集
地面枝影斑駁
金光點點
他摸著第三次飛到自己頭上的羽毛球
果不其然
再度對上那個女孩的面容
“同學，真真真的不好意思啦！”
“哎呀，你都第幾次打到人家頭上了！”
“唔…”
女孩接過他手中的球
面露歉意
“真的 sorry啦，打攪到你學習了。”
“都這個點兒了，沒去吃飯嗎”
女孩掏了掏口袋
手掌中躺著塊糖
是阿爾卑斯
“請你吃糖，剛剛抱歉啦！”
那天的他從未開口
卻深深將她的背影刻印
自此
從未遺忘
可惜
時間更疊
他沒有勇氣
她也沒再記起
她不記得他了
《新年願望》
“餵”
“餵,陳瀟。”
“新年快樂呀，呂龍。”
“新年快樂。”
對方一頓
“陳瀟，你拉開窗簾。”
陳瀟從床上蹦下來，跑到窗邊
“唰——”
窗簾外的，是在空中綻開的朵朵煙花
和他
院外的人手中舉著電話
擡頭望著她
聲音在燃花中顯得並不那麽真切
“新年快樂，陳瀟。”
“你怎麽在我家樓下呀！”
“喜歡嗎”
“喜歡!”
“我也喜歡你。”
沈啞的聲音隨著窗外各處的雜音
一起湧入話筒
陳瀟趴在窗前
呆呆的望著樓下那抹高大的身影
燈火暗淡
煙花奪目
她有些看點不清他的眉目
許是她太久未言
樓下的人似乎有些掙紮著開口
他淡呼了口氣
“陳瀟，很抱歉這樣突兀。”
“如果這令你感到不舒服的…”
“你你你！先別走！等！等我下去！”
……
手中的電話仍然通著
呂龍看著從院門裏跑出的女孩
面露柔情
女孩撲到了他的懷中
二人在此起彼伏的煙花聲中
緊緊相擁
“穿這麽少就下來了啊…”
呂龍解下頸上的圍巾
俯下身子
一圈一圈的繞在了陳瀟的頸上
“呂龍。”
女孩忽得抓住了他的手
“童話書中有一類人，就同你所說的那般。無論如何，無論多遠，他們都會突破困境，救下公主。”
“他們是最默默無聞，他們恪忠職守的守護著自己的心上人。”
“但…故事的結尾卻都不盡人意。”
“公主嫁給了王子。”
陳瀟凝著那雙真摯而澄澈的眸子
握緊了掌心中的手
“我想說的是，呂龍…”
“從前，是你在默默付出中堅定而熱烈的邁向我。”
“這次，就讓我來奔向你吧。”
驚異的
不給他任何反應的機會
陳瀟扯著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往後一帶
頭項的光暈見證
兩顆跳動劇烈的心臟此刻相擁
她雙臂攬住他的頸
踮著腳吻了上去
呂龍睫毛顫動
空中雪花點點
他低垂著眼
將她的摸樣再度深刻於腦中
腰
更彎了些
他回抱住她
他的臂彎
永遠會是她的港灣
她不必去踮腳
他願意為她而彎腰
《將落實進行到底》
這天
陳醒在走廊上撿到一張紙
他拿起來瞧
讀了幾行差點沒笑噴
他揉成紙團
隨手扔進了垃圾筒
然後哼著小歌離開
吃了拉
拉了吃
吃了還得拉
學了忘
忘了學
學了還忘
……
《這題我會！》
正式做題之前
陳醒：這些題不是都做過？
呂龍：嗯，都是之前大本上的題
陳醒：小意思
過了一會
陳醒：那個…第2題選什麽來著？
呂龍：你不是會嗎？（翻過卷子）
陳醒：哎呀，我忘了（在卷子上寫了個c）（瞄到呂龍的其他題目的選項，眼疾手快，一邊瞄一邊往自己的卷子上抄，嘴裏還嘟囔著）CCABD…
呂龍：……
《嗟來之食》
路上
陳瀟：“大家以後都有什麽打算”
陳醒：“我要好好學習，才不要一事無成，被迫回去繼成家業！我從不吃嗟來之食!”
“陳瀟：“哥，你又亂用詞語。”
呂龍：“我想念G市江城的警校。”
陳瀟:“!”
陳瀟：“我也是！”
三人擊掌：“加油！努力朝目標進發！”
《口頭禪》
陳醒：“你咋不吃肥肉了”
呂龍：“陳瀟說老吃肥肉對身體不好。”
陳醒:“哦…”
(默默的把放到嘴邊的五花肉放下)
……
陳醒：“你怎麽開始抹臉了貝貝霜…”
呂龍：“陳瀟說這樣對皮膚好。”
陳醒:“……你…算了，黑蛋。”
……
看著換了一身新衣服的呂龍
陳醒：“呦，換風格了”
呂龍：“嗯，陳瀟說這樣好看。”
陳醒:“6,《陳瀟說》。”
《我想親你》
“有什麽事兒你就說嘛！不要老是自己一個人藏著掖著！”
“真的都要說嗎”
呂龍一臉糾結，褲縫旁的指頭都快被自己扣爛了。
“對呀, All！”
“我…想…我想…”
“哎！對！就是要說出來嘛！你要做什麽”
“我想…”
“大聲點！”
“我想親你！”
(憋得臉通紅)
《我會》
“吳奶奶！”
“哎，瀟瀟來了呀！來來來！快進來！”
“奶奶，我和呂龍先去寫作業了，待會兒再來陪您講話！”
“哎呦，你倆快學習去吧，學完了就自己去玩會兒，找我這老太太有什麽好聊的！”
吳奶奶朝他們揮揮手
“行啦，你們快忙去吧，我去給你們洗水果吃。”
……
屋後
有一片菜園
綠藤與花共放
微風幾陣
落櫻繽紛
再靠後是一處小亭子
呂龍牽著女該
踏過石徑
越過百香
“哇！這裏有好多花。”
她從未在一處院落中
見過如此之多種類的花
呂龍嗅著淡淡清香
展笑
“奶奶愛花，在這養了許多。”
暖風輕輕搖蕩著山茶
大朵白花紛紛下落
堆砸於下方的白色花海之中
陳瀟驚呼著上前
於“白色海洋”於捧起“一灘清波”
山茶不同於旁花
敗落時蕊瓣一體
故又稱為“斷頭花”和“路易十六”
掌心的純白仍盛
身旁突然多了條影子
呂龍蹲在她的身邊
側枕於膝間交疊的手臂上
望著她
眸中是道不盡的暖意柔情
陳瀟將一朵山茶捧於臉間
清新若淡的芬氣頓時縈繞於鼻間
“好好看。”
女孩唇彎眉開
瞳中似凝聚了萬般星辰
“嗯。”
指尖輕撫過山茶旁
那爛漫的面容
驚的陣陣瓣落
“但是。”
“你更好看。”
女孩面上一紅
蒙上淡淡粉暈
她勾住他的手指
掌心合並
他仍是那姿勢
只不過
面上露出些平日
那未曾見過的野笑
二人一同倒於花海之中
他叩著她的手
將她壓於身下
風奏著輕快的調子
浮動起蕊中的暗香
女孩的短發將清香遮掩
他的指縫盡是青絲
呂龍護著她的頭
俯身
將嘴唇安置
…
涼亭中，陳瀟正頭靠著呂龍的肩膀
“別動別動！我在算數呢！”
呂龍果然一動不動
“餵。”
“嗯”
“你靠的是我的右臂。”
呂龍垂頭，輕捏女孩的鼻尖
“你靠我右臂，我寫字怎麽能不晃”
“唔…就都怪你！我剛剛算到哪了來著唔！”
一股巨力將她卷至於他懷中
身後是有力的心跳
頭頂是戲謔的笑
“這樣，就沒問題了。”
“唔…”
“想說什麽”
“在想怎麽罵你的話。”
“小龍！來拿水果！”
“馬上!”
呂龍松開了她
“不鬧你了，我待會兒回來。”
臨走前
趁著萬物歇息
他躬著腰
在她身後
“吧唧”一聲
唇在她頰上落了個穩當
陳瀟捂著自己的右臉
轉頭瞧著花海中
那灑脫的背影
她心中一動
隨即轉過頭在心中暗罵
壞蛋。
……
屋內
一老一少面對站著
“小龍……你和…”
“是的。”
呂龍點點頭，果斷承認
他知道她要同什麽
他也從未想過隱瞞
吳奶奶嘆了口氣
又笑著搖頭
“沒想到啊，你個臭小子還會有這麽一天。”
呂龍未言
垂眸低笑
“行啊…這樣也好。”
吳奶奶眸含淚花
“這樣……你的父母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
“瀟瀟也算是我看著長大，她單純又開朗，是則旭小何從小就捧在手心裏呵擴大的。”
“小龍，感情不是胡鬧，這是我從小講給你的。”
吳奶奶拉過呂龍的手
“奶奶知道你的脾性。”
“知道你決不是，玩弄背棄感情之輩。”
“但…”
“只要你認定了她。”
“就一定要愛護，保護，尊重她。”
望著涼亭處那抹小小的影子
呂龍目光堅定
“我會。”
《大佬的獎勵》
“你怎麽才回來呀。”
呂龍將果盤擱到石桌上
擡手揉了揉她的後頸
“剛剛和奶奶說了會兒話。”
陳瀟咬著筆
點點頭
將手中的試卷舉給他瞧
“呂龍，這個題怎麽做啊。”
“我算了好幾遍也沒有算出來。”
呂龍接這卷子
跨著石椅坐到她身旁
他瞧了會兒
手指輕點
“是這不懂嗎”
“嗯！還有這個地方。”
和煦的日光
被摻滿春意的暖風沖淡
陳瀟趴在石桌上
身下傳來冰涼的爽感
呂龍講題很細
大到一個框架
小到一個公式
不管怎樣問他
他都極有耐心
時不時還會例率一些
與日常生活相關
極為通俗的例子
但這多數都太過通俗
摻雜在枯燥的數學
尤其是
他那副一本正經的臉上
總是莫名的相違
她總是會忍不住的笑出聲
呂龍枕著臂
停下手中的筆
“你笑什麽啊。”
陳瀟將臉埋進胳膊
最後才露出兩只小虎牙
“沒事兒，就是沒想到，大佬講題也會這麽接地氣兒。”
呂龍嗤笑
“是嗎。”
“嗯!”
“那你過來。”
“幹嘛。”
呂龍直起身
手支著石椅
兩雙盛滿笑意的眸子相對視
他的目光太過於熱切
灼得她臉燒
“怎麽了嘛。”
他彎頸
彼此的氣息逐漸靠近
他身上的花氣似乎遠未散去
“給你獎勵。”
“獎勵”
“嗯，聽題做會了的獎勵。”
“什麽獎勵”
呂龍露齒
倏得湊近
“親親。”
……
《睡顏》
放學後
陳瀟沒能等到呂龍
使去他們班裏尋他
教室裏已經沒有人了
只剩下透進窗子的斜陽
和頭頂轉圈的風扇
呂龍睡著了
他的睫毛很長
眉眼深邃
右頰從眼瞼處順著往下
直至下頜
依次豎列分布著三顆黑痣
眼前人吐息均勻
陳瀟鬼使神差的湊了去
心臟如觸電般的亂躥
在這空曠安靜的教室中
如此的顯而易見
只是
遠未待她有下一步動作
面前的人突然睜開眼
他的聲音有些許沙啞
“瀟瀟，你怎麽在這”
見他遠一副沒睡醒迷糊樣
陳瀟展笑
“快起來啦，大懶豬，人家都走幹凈了就你還在這睡呢。”
她戳戳他的臉
上面還印著幾道
睡覺時壓出的紅痕
“剛剛沒等到你，所以就來了。”
“哦…”
呂龍撓了撓脖子
一副沒睡醒的懶散模樣
他忽的揚唇
挪著凳子朝她靠近
“陳瀟…你剛剛是…”
呂龍托著長音
聲音中帶著一絲玩味
“想親我…”
“我…”
“來吧，陳瀟，對我上下其手吧。”
“!”
陳瀟連忙撫上他的前額
“呂龍，你沒發燒吧…”
放在他額上的手被移開
呂龍忽然站起身
將她抱起
然後輕放到他的桌子上
“陳瀟。”
他頰上泛紅
就連呼吸也亂了節奏
鼻尖在頸間流連
溫熱搔癢著感覺
他雙手撐著桌子
將她箍在自己的臂彎之間
“要親就親個夠啊…”
《一輩子》
從樓上下撒的紙屑
飄蕩在無風的空中
最後
紛紛落到樓處系的的網中
人聲沸揚
高呼著青春理想
呂龍站在樓梯口
雙手插著兜
他望著漫天的碎屑
情緒莫名酸脹
“呂龍。”
“我在。”
他轉回身
朝著站在樓梯上的女孩
展開雙臂
女孩穩穩落入他的懷抱
陳瀟把臉埋進他的前胸
“呂龍，以後就不能經常見到你了…”
“嗚…我想你怎麽辦啊…”
他的眼框同著心臟發脹
呂龍忍著澀意
將懷中的女孩抱得更緊
她的耳邊再也聽不到任何雜音
只能容下他的言語
“陳瀟。”
“我也想你，我…舍不得你。”
“但是你放心。”
“你記住。”
“無論如何，無論多運。”
“只要我有了空。”
“我一定會回來陪你。”
他垂著頭
抵住她的額頭
輕笑
“傻瓜，不是還有電話嗎…”
“哇——我不要異地戀！嗚嗚嗚…”
“好了好了，不哭了，哎呀…”
呂龍拍著她的背
輕聲哄著
“不哭不哭，聽話，這個暑假，我天天陪你好不好唔…沒事兒的，再過一年，我們又能在同一個學校繼續當校友了…”
“誰要跟你當校友啊！”
“哎呀，別傷心了。”
呂龍伸手抹著她臉上的眼淚
“我在江城警校等你。”
“陳瀟。”
“我會一直等你的。”
“嗚…抱抱…”
呂龍溢著笑
“好，抱抱抱。”
陳瀟看著面前
沾著自己眼淚和鼻涕的衣服
又“噗嗤——”
笑出了聲
“怎麽，又好了”
“你衣服上都是我的眼淚和鼻涕。”
“唉，回家又要增加工作量了，陳瀟，你一天哭濕我多少件兒衣服啊。”
陳瀟朝呂龍做了個鬼臉
“對了，怎麽沒見我哥呀。”
“他這麽感性，估計不知道躲在哪個角落裏偷偷哭呢吧。”
“哈哈哈…”
……
蟬聲斥耳
二人攜手行於路間
“呂龍，你為什麽想讀警校呢”
“因為我想保護更多的人。”
奶奶曾經和他講過
他的爸媽，
都是緝毒警察
他們在執行任務期間
不幸犧牲
“但…我更想保護你。”
雖然
他的女孩已經那麽的堅強
但他還是想告訴她
呂龍永遠都是陳瀟身後
最堅實溫暖的港灣
“呂龍。”
“我在。”
“你說…一輩子是什麽”
“一輩子就是確認了我的心意後亙古不變，是在有你的世界裏付諸我所有的真心，是不論往後有多艱難，順利也好，困苦也罷，我都會不離不棄，執子之手，共度餘生。”
呂龍垂下頭
望著身旁這個
滿眼都是自己的女孩
“陳瀟。”
“人是管不住的。”
“誓言束縛不了人。”
“時間會為其覆上一層塵埃，將它的光芒抹淡。”
“但，我呂龍。”
“願用一生的付出。”
“去踐行這一誓言。”
“啊打!”
陳醒從不遠處蹦出來
“呂龍！想遇我老陳家的門，先過我這關！”
“我去，老哥，你不會偷跟了我們一路吧！”
陳醒默默擠到他們中間
斷開了他們牽著的手
左右兩邊各攬住他們的肩
“來，先喊聲大舅子我聽聽”
“大舅子…”
“哎！真乖！哈哈哈哈…”
“哥！你幼不幼稚啊！”
《後來的我們》完——2024.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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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開二度》
黃昊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
“哥…別打了，你不累嗎…”
陳醒踢踢他的腳。
“廢話怎麽這麽多，我都沒嫌累，又不用你動手。你只要受著就行了，你累啥”
黃昊：“……”
“還有，就你說那些惡心話來裝逼，是吧？你個*毛，要不是看我妹喜歡你，我才一直沒動你。你以為你背地裏做的小動作和蛐蛐我的話，我不知道嗯要不是看在我妹的面子上，我他娘的揍你八十遍也不解恨！”
黃昊認栽，痛喊：“你和呂龍商量好的吧！一個逮著我左邊打，一個按著我右邊揍！”
陳醒有些疑惑。
“啥呂龍也來揍你了”
“哼，呂龍的動機也並非單純！”
“哦…我知道了…”
“哼！快去找他吧！”
“一定是你太賤了，每個人都看你不順眼，路過的狗見了你都得往你身上撒泡尿。”
“……”
黃昊閉上雙眼，“他喜歡你妹。”
陳醒:啊!!!!!!!!!!!(爆鳴)
黃昊掏出手機：“餵，媽。嗯對，我又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了。對，我耳朵也有點痛，順帶著一起看了吧。”
《你小子！》
陳醒支著頭，盯著身旁背單詞的呂龍。
呂龍合上書：怎麽了
陳醒微笑：沒事兒。
呂龍：哦(打開書，不再理他)
陳醒：…
陳醒：呂龍。
呂龍：嗯？
陳醒：我們是不是好同桌，好朋友，好兄弟，好戰友
呂龍：你有啥事？
陳醒：你先說是不是！
呂龍：是。
陳醒點點頭：既然我們是好同桌好朋友好兄弟好戰友了……
呂龍：你怪怪的...
陳醒突然湊近：你實話告訴我…
呂龍:啥
陳醒：黃昊那小子說的是不是真的
呂龍：(不好的預感)
陳醒拍桌：你是不是喜歡陳瀟！
“……”呂龍點頭,“是。”
陳醒：我草！你小子！這麽快就承認了？我就是詐詐你！
呂龍:好……
陳醒：你啥時候開始喜歡她的啊
呂龍：高二……
陳醒：“我靠!你小子!玩暗戀!!藏這麽深！”
呂龍：我沒……
陳醒：我靠！我妹可不喜歡木頭！
呂龍：我不是…
陳醒：還有犟嘴的！
呂龍:……
《神助功》
陳醒：喜歡我妹的人從這裏排到了法國，你沒戲。
呂龍:……
陳醒：不過…(揚脖)你別忘了我是誰。
呂龍：你是陳醒。
陳醒：我是陳醒，是我爸媽的兒子，是我妹陳瀟的哥！
呂龍：長見識了…
陳醒：我想說的是，我可以幫你。
出龍:幫我…
陳醒：但是有前提條件。
呂龍：什麽
陳醒：給我抄抄你昨晚上的作業！
《超絕三手》
“餵？哥，你什麽時候到…什麽你不來了啊什麽哎”
陳瀟掛斷了電話，“什麽啊，陳醒放我們鴿子！太過分了！”
“什麽…”呂龍撓了撓鼻子，“是啊，他好壞…”
陳瀟氣呼呼的吸了一大口奶茶：“走，咱倆玩去，才不要帶他！”
“嗯。”呂龍遞給陳瀟一頂頭盔，“想去哪”
“唔…都可以。”陳瀟接過頭盔，發現呂龍好似與平時有些許不同。他的肩很寬，個又高，沒有繁雜的搭配，一件無袖黑t和牛仔褲也能叫他穿出牌子的感覺，極具青春。
“呂龍。”
“嗯”
“你今天很帥哦。”
“唔…”呂龍面上一熱，胸口一陣突突，拿鑰匙的手抖了又抖，一連幾次也沒能將鑰匙插入匙孔中。
“呂龍，你脖子好紅。”
“我…我…我熱。”
“咦？好吧…不過……”陳瀟戴上了頭盔，看著眼前的這個龐然大物，“我們真的要坐這個嗎…”她還沒坐過摩托車。
“嗯，能上來嗎”
“能吧，我試試。”
陳瀟輕輕一邁，穩穩落坐。
“哈哈，小意思…哎”陳瀟瞧著呂龍搭在自己身上的外套，又擡頭看著他。
“待會兒騎車的時候就冷了。”
“那你呢你不冷嗎”
“沒事兒。”呂龍淡笑，“怕嗎。”
“有一點兒。”陳瀟的手有些無處安放，“我還沒坐過摩托車呢。”
呂龍跨上車，將頭盔卡扣扣緊。
“陳瀟。”
“在!”
“準備好了嗎”
“我…這,我覺得……啊!!!”
呂龍猛然加速，絲毫沒有給陳瀟做心理準備的機會。
風在耳邊呼吸，不斷侵蝕著她的感官。
身下是劇烈的震動。
陳瀟也顧不得那麽多，幹脆往呂龍脊上一趴，雙臂緊緊勾住那腰支。
他的身上，是炙熱的體溫。
他的確很壯，盡管她只攬著他的腰。
風間，摻雜著些許碎笑。
“呂龍！你使變壞！”陳瀟似是覺得不解氣，勒在他腰的小臂又緊了些。
“壞蛋，大壞蛋！”她沖他喊。
平時看他默不咋聲的，真沒想到路子這麽野。
“陳瀟，要抱就抱得緊一些。”
“我勒不死你！”
像是和他杠上了勁兒，陳瀟臂間愈發的用力。
“勁還挺大…”
“陳瀟，這輛車零件不太好了，待會可能會碎路上。”呂龍似是覺得沒什麽說服力，又補上了句，“嗯對，三手的。”
“啊啊啊！！！！會散架你還帶我坐！！”
“你可以抱得緊點兒。”
陳瀟快瘋了，“還不夠緊啊！嗚…呂龍，我要下去…”
見她真將他的玩話當了真，呂龍將速度放慢。
“逗你的，散不了架。”
“……”
“嗚…呂龍，我不跟你玩了！”
……
“哇，這真好看。”陳瀟手裏拿著甜筒，往呂龍面前溜了一圈後又回到自己嘴前，然後悶上一大口。
“真好吃~就不給你吃！”
呂龍撓撓鼻子：“你別生氣了。”
陳瀟一扭頭：“哼！”
她瞥眼眼瞧著他，見到滿臉糾結卻連話也說不明白的呂龍，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開玩笑啦，我沒生氣。”
陳瀟揮揮手中的甜筒：“謝謝啦。”
“陳瀟。”
“嗯”
呂龍從口袋裏掏出紙巾，往她嘴上一抹，“你吃的滿嘴都是，真厲害，連下巴上也是。”
“你笑什麽！”
“沒有沒有。”
眼前，一片火紅。
漫天的楓葉由風卷至地面。
她扯了扯身上的外套。
薰衣草和清風縈在她的鼻尖。
“陳瀟。”身旁的人突然喊她。
“嗯”
“還傷心嗎”
陳瀟知道他的意思，她搖搖頭。
“呂龍，你說的對。”
“沒有必要把真心交予給一個根本不在乎自己的人。”
“他不值得我傷心，我的眼淚也不會再為他而流。”
“我有爸爸媽媽和哥哥，有許多在意我的人。”
陳瀟望著手裏的甜筒，彎眸一笑。
“還有你呀。”
“ give me five！”(擊掌)
女孩笑容甜美，連眸中也好似盛有的星辰。
呂龍揚唇。
“ give me five!”
“呂龍，你手上怎麽這麽多汗？”
“我…熱的。”
《傘》
窗外烏雲密布。樹隨風搖，尤如黑暗中夜魘的利爪。
呂龍托腮望著身邊的空後和拍在窗上的雨星，皺著眉，將課本合上。
……
雨勢浩大，天地間被這大雨無情地洗刷。陳瀟站在門前，望著這潑天大雨，不禁感嘆。真是不聽父母言，吃虧在眼前！
今兒早上生她爸媽還捉醒她說下午會有雨，她見日頭高照，一點也不像是會下雨的征兆，便沒拿傘。
現在好了。
教室中空無一人。
陳醒中午又請假回了家…
陳瀟仰天長嘆：老天爺！看在她上課沒打盹的份上，可否派一名守護神來送她回家啊！
天空濃雲滾滾，時不付從中劈下幾道閃電。
風攜著雨不斷傾斜，順著檐頂往裏刮。
陳瀟一連退了好幾步。
雨中人群繁亂，大都冒雨外奔。
而與人群相逆的。
穿這人潮，持傘而立。
傘沿將面容掩蓋，碩大的雨串織成密網，模糊了她的視線。
可她還是一眼就將他認了出來。
呂龍撐著傘，緩步向她走來。
“呂龍！”陳瀟朝著他招手，“你怎麽在這裏呀！”
“路過。”
“哦。”鬼才信。
呂龍走到她面前，把傘遞給她。
“你先一拿。”
隨後，呂龍便將沖鋒衣脫下來，套在她身上。
“冷，穿著。”
他接過傘，歪頭示意她鉆進傘下。
衣服上，還殘存著他些許的體溫。
二人並行於路上，車輛擁擠，時不時傳來幾聲長久的鳴笛。
“呂龍，你真的不冷嗎留不我把外套還給你吧，我裏面還套著一件的。”
她穿著兩件外套都覺得冷，更可況現在身上只剩下一件短t的呂龍呢
“聽話，好好穿著。”呂龍顧著路邊插空疾行的電動車，擡起臂攔住了她，“有車，慢點。”
“哦…哦。”
是再平常不過的語言。
卻有著不同於旁人的怪異感。
傘沿不斷向自己傾斜。
陳瀟瞧著。
瞧著他那濕透了的半邊肩。
“謝謝啦，守護神。”
她輕聲道。
……
“小醒！瀟瀟是不是沒帶傘啊…”趙何在客廳踱步，轉身走到門口準備撐車出去。
“媽，您別擔心，瀟瀟不會有事兒的。”陳醒瞧著打在窗上的雨，揚唇。
有人會送她的。
……
“車估計得半小時後才能來。”
“唔”
呂龍朝身旁的公交車站牌揚揚下巴，隨後轉身往雨裏走。
“我先去買點東西。”
說罷，便沖進了雨裏。
……
手中的紙杯熱氣騰騰，斷散在密雨之中。他拼命的遮著沿口。
可待他回來時，車牌下卻再無她的身影。
他將紙杯住長椅上一擱，頹著身子坐了上去。
衣衫早已被浸透。
臂上的水珠還在順著肌理下落。
呂龍撐著頭，臉埋在手掌之中。
“咦呂龍，你怎麽了”頭皮傳來一陣柔軟。
他心中一驀，擡起臉。
“你…”
陳瀟揚了揚手裏的奶茶：“等車也沒事兒幹嘛，喏，熱的。”
呂龍頭頂著粉色毛巾，接這那杯奶茶。
“謝謝……”
“這是…關東煮？”
“嗯,你的。”
“這麽多呀！”陳瀟樂呵呵的往呂龍身旁一坐，“吃！”
呂龍看著伸到自己嘴邊的簽子，雙唇微張。
“對對，啊——”陳瀟嘴巴張大。
呂龍嚼著丸子，“陳瀟，你在哄小孩嗎”
“略。”陳瀟朝他吐舌頭，“哎，呂龍，車！車來了！”
二人著急忙慌的收拾好東西後，消流滿面的登上了車。
陳瀟下車前，把傘還給他。
“多謝龍俠今日仗義出手！”
“龍蝦”
陳瀟大笑：“哈哈哈，對啊，龍蝦。”
“外套洗幹凈了我再還你。”
“嗯。”
“那…我走了”
“傘拿著吧。”
“啊”
“你明天再還我。”
“可…”
“你再不走，車就走了。”
“哦!”
陳瀟背起書包，連忙轉身。
“明天見啦，呂龍。”
“明天見，陳瀟。”
……
窗外的雨，好像小了些。
陳瀟坐在床沿，伸了個懶腰。
她拿起手機。
【消消樂】：呂龍，你到家了嗎
問完後，陳瀟退出了聊天界面。
她打開朋友圈，發現呂龍在5分鐘前更新了一條動態。
“花蔫了…”
叮——
手機信息提示音。
呂龍回她了。
【2L】：到了，才看到信息。
【消消樂】:大忙人
【2L】:(顏文字)
【2L】：沒有，剛剛在菜園。
【消消樂】:菜園？
【2L】：嗯.，下暴雨，菜園裏的花都蔫了，給它們支了個棚，擋雨。
《疫》
近期，新型流感病毒在G市撒播開來。
致命性極強。
崇德全校師生一概般回到宿舍自習。
部分疑似感染接觸者及所在班級，全部搬離學校，到隔離站點隔離半月。
而陳瀟，就是這個幸運兒。
托她們班裏人的福，榮獲酒店半月游。
出發前，她激動萬分。
到達後，她興致勃勃。
待了三天後，她呆若木雞。
房間不大，只有一張床和衛生間，每天除了坐在床上發呆，就是睡覺。
大門踏不出去半步，每天嗅著消毒水入眠，一日三次測溫不差，貼心的老師每日電話問候。
唯一的電視還不能看。
原來，她夢寐以求的“吃睡”生活竟如此無趣。
陳瀟倒在床上，隔壁傳來幾陣尖叫。
看來…不止她一人。
謝。
己瘋。
《連線》
這天，陳瀟還在睡覺，突然被耳邊響起的電話嚇醒。
每當這時，她就知道。
七點半了……
陳瀟接起電話。
“老師好…”
“陳瀟，早上好呀，今天怎麽樣啊？”
“我沒事兒老師，瘋過去那陣之後，已經釋然了…”
陳瀟夾上體溫表。
“老師，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回去啊…”
“不肯楚，外面現在情況不定，到時候得看學校怎麽安排了。”
電話那頭輕笑，“怎麽，想家了”
“想!”
她想爸爸做的紅燒魚，媽媽的懷抱和哥哥的…
算了。
“安啦，校內被封在宿舍裏的同學還羨慕你們能出來住酒店呢。
“……”
“測體溫了嗎”
“測了。”陳瀟拿出體溫表,“36.5℃。”
“ ok,我登記一下。”
“好的，那老師我先睡了。”
“又睡你不是剛醒”
“老師，你不懂，醒著比睡著更痛苦！”
“哈哈哈…好吧，那你先睡吧，正好我還得去和其他同學通電話，中午再見啦！”
“……”
陳瀟崩潰，流淚道：“老師再見……”
……
中午，陳瀟打開門，將門外地面上的飯盒端進屋子。
“哎同學！”
門外一穿著防護服的大白叫住了她。“402號房陳瀟”
“是的。”
“酒精還有嗎”
陳瀟搖搖頭。
“就剩底了。”
“來吧，拿出來，我給你添上點。”
“謝謝老師。”
陳瀟盯著她懷中的表格。
“老師，我能看看這個表嗎”
“可以呀。”
陳瀟往自己手上噴噴灑精，接過那幾張表格。
這些是…具體到房間號的隔離信息和…電話號碼！
OMG！這代表什麽代表她終於可以逃離這無趣至極的吃睡生活。她可以和的朋友calling了！
陳瀟記下邱曉文的號碼後又註後翻了幾頁
“205…陳…陳醒!!”
不是，她哥怎麽也被出來隔離了
“謝謝老師，我先回去了！”
和“大白”告別後，陳瀟連忙跑回房間，用座機撥響了心中默記的那步數字。
半響，那頭才傳來一陣咳嗽聲。
“餵……”
“哥！你…嗚啊啊……”
那頭的人楞了一下。
“瀟瀟”
“哥…嗚嗚嗚…怎麽也在啊！沒…你沒事兒吧…”
“哥哥沒事兒，你呢，有哪地方不舒服嗎”
“…我…我挺好的，每天吃了睡，睡了吃…”
“噗哈哈，你個懶豬，嘖，真哭了”
“哥…我真的好難受，我不想待在這了，我想爸媽了…我想回家…”
“乖，不哭了。哥哥也難受，每天守著個破電視，看也看不了。”
“對!”
“你要無聊了，就和哥哥打電話，好不好哥哥陪你說話。”
“嗚…好……”
“對了，你哪裏來的我的座機號碼”
“從大白那看到的，她那有每個房間具體的信息和電話號碼。”
“這樣啊，那等著我也去瞅幾眼。”
“哥，你真的沒事兒嗎你聲音好啞。”
“我沒事，昨天跟秦漢隔空唱歌唱的。”
“原來昨天是你們在瞎吆喝…”
她開著窗，在四樓都能聽到……
……
陳瀟和陳醒又聊了幾句後，使掛斷了電話。
……
“402陳瀟晚上7點25分測得體溫36.4℃，身體無異，狀態…良好…”
“好的早點休息。”
“放的…老師再見…”
房間又回歸於安靜。
陳蕭四仰八叉癱在床上，聽著從樓下傳上來的 rap聲。
“……”
嗯，狀態良好。
陳瀟從床上爬起來，抱著座機。
嘶…2186後面是啥來著，地撓破了頭，也沒能記起後面的數字。
陳瀟長嘆。
看來無緣於呂龍了。
“叮鈴鈴鈴…”
懷中的座機突然炸響，陳瀟抑制住將它一股腦丟出去的沖動，緩了好一會兒，才接起電話。
“餵？”
“陳瀟。”
“呂龍!”
“嗯。”
“好巧，我剛剛還想給你打電話呢。”
只不過沒記起來。
“你怎麽樣”
“不太好。”
“嗯不舒服”
“我精神受損，瀕臨崩潰。”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低笑。
“對了，你也發現‘大白’手裏的表格了”
“不，是陳醒和我講的，現在二樓己經全瘋了，電話幾乎全占線。”
“你們二樓很熱鬧吧，我在四樓都能聽到動靜。”
“確實，隔壁每天半夜都鬼叫，給我嚇起來好幾次。”
“噗哈哈…你隔壁不會是我哥吧。”
“應該不是…”
“他更吵。”
“哈哈哈哈…”
“對了，你會開電視嗎”
“電視還能開我以為就是個擺沒…”
“能，只不過有些麻煩。”
對面頓了一下。
“想看嗎，我教你。”
“Yes! Yes! My god! My dear!”
對面的人一頓，便再沒了聲音。
“餵呂龍”
“我在…”
“你剛剛怎麽突然沒聲兒了？”
“卡了。”
“啊”
“剛剛我卡了……”
“噗…”陳瀟沒忍住，“呂龍你真逗。”
“陳瀟。”
“哎，我在”
“你先打開電視。”
“ok，然後呢？”
“拿出搖控器，那上面有個藍色的按鍵，按一下，然後找到…”
陳瀟照著呂龍的步驟，一頓操作下來，原本雪花似屏幕竟真的出現了畫面。
“哇，呂龍，真的可以看了！”
“嗯，你切一下頻道，看著有什麽。”
陳瀟拿起遙控器，一連切了幾個頻通，無非都是軍事頻道和歷史頻道。
“救命，我現在已經開始困了。”
好歹給她個法律頻道，她想看《明日說法》
“你可以直接跳到第43頻道，每天早上8點到晚上9點會有電影播。”
“龍哥牛啊，這都被你摸的一清二楚！”
他的聲音中似乎染上了笑意。
“瞎搗鼓的。”
“對啦，呂龍，你給我打電話有什麽事呀，難不成是專門來幫我修電視機的
嗎哈哈…”
“不是。”
“想你了。”
陳瀟還沒“哈哈”完，聽到電話那頭人的話後，呆滯了幾秒。
“什…什麽”
“沒什麽。”
“不，不對，我明明聽到你說…”
“我說我想找你講話，我無聊。”
“你不是這麽說的吧…”
“陳瀟，你聽錯了。”他又說，“好好聽講。”
“哦…哦!”
……
“餵”
“在。”
“呂龍，你小子！給你打了一天電話都占線，你見色忘義！”
“沒，我在辦正事兒。”
“？這話為什麽聽起來這麽怪……”
“你還有事兒沒？沒事兒我先掛了。”
“你!”
“嘟嘟…”耳旁傳來一陣待機聲。
陳醒氣呼呼的扣下電話。
呂龍這個臭家夥，早知道就不把陳瀟也在這的事情告訴他了。
不過…
陳醒往床上一躺。
當那個家夥知道陳瀟在這後，
差點沒急瘋。
……
陳瀟裹著被子，縮在床上。
她打開電視，將聲音調大。
節目主持人正滔滔不絕的講解著明清時期的文化與經濟。
果然…好多了……
剛剛邱曉文和她通電話時，給她講了一堆恐怖故事。
謝，她腦補能力極強。
現在她一點也不覺得孤獨寂寞。
因為…
陳瀟從被子裏露出兩只眼。
她感覺這個房間裏全都是人…不，是鬼……
叮鈴鈴鈴——
啊!
死…死亡來電！
刺耳的鈴聲在房間回蕩。
她第一次這麽抗拒接電話。
每響一下，都是對神經的刺激。
最後她還是接了。
“慷慨赴死”
“餵!”
“陳瀟，震死我了。”呂龍一頓，“耳屎都要被你給出來了。”
“呂…呂龍!…哇!”
…
電話那頭的女孩一陣狼嚎。
呂龍心有些慌。
“陳…陳瀟，你怎麽了？”
“呂龍，我現在好害怕啊，明明這還不到30平的房子，我…我卻感覺這裏面站滿了鬼！”
“鬼？”呂龍這才明白了點。這小姑娘怕鬼怕得緊，許是不知受到了什麽刺激或是看見聽到了什麽才會這般。
她這麽長時間才接電話，估計也是因為這事。
看來他給她嚇得不輕啊。
“別哭了陳瀟，沒事的，鬼不咬人。”
“呂龍…你的笑話好冷…”
“不是…呃，我的意思是，你之前不是覺得無聊嗎？現在有一房間鬼來陪你玩，這不是一舉…”
“噓…”
“什麽？”
“噓，你先別說話，我有兩件事要說。第一，我們絕交吧，第二…”
“呂龍！我討厭你！！！！”
是震耳欲聾。
呂龍此刻呲牙咧嘴的把聽筒挪遠。
“別，別啊，我就是想逗逗你。陳瀟？餵？”
“陳瀟不在，她已經被你氣走了。”
“唔…她生氣了嗎？”
“是有點。”
“那你能把她叫回來嗎？你和她說，呂龍要和她賠禮道歉。”
“你有什麽誠意？”
“唱歌給她聽，行嗎？”
之前她想聽他唱，但是他沒好意思開口。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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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去和她說說，你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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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餵？陳瀟這會兒回來了嗎？”
“來了來了。”
“那我唱歌，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好呀。”
呂龍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的一舉一動，一音一調，皆被柔情所浸滿。
他配合著她，大到玩鬧，小到玩笑。
他喜歡這樣同她相處。
他願意。
心甘情願。
多麽幼稚也是。
“那我開始了？”
“okk~”
“咳咳，我真的開始了。”
呂龍擡頭望著那湧出厚雲的皎月。
他輕輕開口。
“我總在猶豫不決著，我從未如此相信，如此確定，誰是我的宿命，直到你的光暈，在我黑夜降臨……”
……
陳瀟開了免提，將聽筒閑在一旁。
他的聲音很沈，夾雜著電話中的電流。
他所處的環境並不是那麽安靜，時不時會傳來幾聲男生的逗鬧與喊叫聲。
陳瀟坐在床沿，望著窗外的月牙。
他的聲音回蕩在房間。
她的耳邊。
……
“真的假的呀？哈哈哈……”
“真的。”電話那頭的人嘆了口氣，“我每次給你們打電話都是占線狀態，一上午我才統計了5個人，你們這群孩子…”
“我好了老師，36.6°C”
“ok。”
這時，幾聲怒吼回蕩在走廊之中。
陳瀟還沒來得及掛電話。
只聽到級部主任的聲音，如呼倫貝爾大草原上的風，呼嘯於耳邊。
“統計體溫跟吃喝拉撒，打電話聊天的都給我把電話掛了！立刻！馬上！！”
隔著層墻的陳瀟，手中的電話差點沒拿穩。
經久不散吶……
《文科生的執念》
“醒哥醒哥！”
秦漢爬在窗邊。
奈何桌上的陳醒睡的太死，面對秦漢的貼耳攻擊，竟這是紋絲不動。
有魄力。
真不愧是龍（聾）的傳人…
秦漢溜進後門，又伸手叩叩陳醒的桌子。
劇烈的震響傳入耳中。
陳醒不情願的瞇開眼，在見到秦漢後又迅速把頭埋進胳膊裏，嘴裏還嘟囔著。
“秦嘆你能不能走啊！我現在一看到你，滿腦子都是秦漢統一多後族封建國家的建立與鞏固，秦漢時期的民族關系，秦漢時期的選官和賦役制度，古代中國的法律與教化，中國古代的變法與改革，以及中華文明的形成過程發展時期！！！！！”
“？”
秦漢一臉委屈。
《外分泌腺》
某天，陳瀟與陳醒走在回家的路上。
“哥，你選課為啥選全文？”
“全文好拿分啊。”陳醒一撇頭，“化學看不懂，物理掉頭發。你哥我以後還要靠臉吃飯呢，才不要學這個。”
“那生物呢？這個可是號稱理科中的文科。”
“不學不學，太簡單了。”
一旁的秦漢：？
記得在還沒有分科時。
陳醒：什麽是外分泌腺？
秦漢：外分泌腺就是汗腺、胃腺。
陳醒：有沒有更通俗易懂的說法？
秦漢：就是…與外界相通的。
陳醒：那鼻子呢？
秦漢：……
陳醒：哦哦鼻子是器官。
秦漢：液□□體！外分泌腺是液體！
……
陳醒：你怎麽不說話了。
秦漢：我在擦鼻涕！
陳醒：哈哈，鼻子水兒，外分泌腺。
《疾速》
“什麽陸義那混蛋又來挑事兒什麽不是，你再說一遍啊啊？什麽啊陳…我妹”
呂龍放下手中的書，擡眼望著那臉色極度差勁的陳醒，見他掛斷後，連忙問道。
“陳瀟她怎麽了”
陳醒沒說話，拉著呂龍就往外跑。
“媽的，陸義那個宰種，沒本事找我，給陳瀟拐去了！”
“什麽”呂龍從褲兜裏掏出鑰匙，“在哪”
“市郊。”陳醒手裏撥著電話，“市郊往東。
”
餵？秦漢，你現在在哪呢，學校西頭的烤燒店？行，柏林路那匯合，把舒旗，梁淵他們都叫上，好，掛了。”
陳醒掛斷電話後，又道。
“呂龍，我先去開車，待會兒柏林那見…”
“好。”呂龍帶上頭盔，邁上機車，一陣呼嘯便沖向遠處。
路上，機車與越野同行。
陳醒搖下車窗，望著窗外那疾馳的機車。
“抱歉了呂龍，這讓你蹚了這渾水。”
身旁人的速度仍快，呂龍略微撇頭瞧了他一眼。
“這不一樣。”
PS小貼士：這倆貨無證駕駛，劇情需要，請勿模仿。遵紀守法，綠色出行。
……
一小時後，兩邊人對立而站。
敵眾我寡。
陳醒側頭，沈聲：“放心，我叫了外援。”
呂龍：“誰？”
陳醒：“我爸媽。”
呂龍：“……？”
陳醒：“我爸黑帶，還拿過全國一等獎。我媽能揍過我爸。”
呂龍：“穩了，真是叨擾他們二位了。”
……
“有機本事沖我來，媽的，對一個女生動手，真是屎殼郎戴面具，你臭不要臉啊你。”
“陳醒，老子就煩你這張破嘴！”
“哦，要問逼事多，還得聽你說。”
“你!”
“然後呢”
陳醒把手裏的棒球棍往地上一撇。
“不，不，還是先聽我說吧，我要我覺得，我不要你覺得，來聽我說，我覺得你就是個神經病。傻*”
“我******，陳醒我***，秦漢你個****，***……”
秦漢扣扣耳朵：“媽的，耳朵真癢，還以為裏面招蛆了。”他脫下外套往後頭後一扔，“敢劫我表妹，拼多多拼了幾個媽啊，這麽狂？老子今天廢了你。”
陳醒秦漢二人還欲開口時，只見身旁的呂龍早已蠢蠢欲動。
他一聲沒吭，臉上漾著駭人的笑。
呂龍伸手抓住身前朝他們將來拳頭的人。關節錯裂聲陣陣。
他掐著那人的脖子，甩砸到地上。
腳下的頭顱被死死踩住，沒一會兒，鞋底被血色染滿。
呂龍扯了扯自己的衣領，笑凝止於眸上。
“人，給我完好無損的送回來。”
……
《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
“我*，你**挺狂啊，給我上！”
“誰敢動手！”
“老…老大…你快看！”
眾人視線紛紛落於橙空之下。
只見三名身著異裝的高挑身影步行而至。
落日的昏黃將他們的面龐抹殺。
長發高束，銀冠映日。
袍隨風蕩，千絲如縷。
身後的日頭似不再下落。
散出灼眼的刺光。
警車鳴笛聲此起彼伏。
撞破了這相違的畫面 。
“誰敢綁我幹閨女，是誰！！”高質澤人未至聲先到。他抽出長劍，破氣而劃。
陳則旭，趙何，高質澤三人小跑過來。
“兒子，你沒事兒吧！”趙何撂下手中的劍，上前查看著，“瀟瀟呢！”
“我沒事兒，瀟瀟還在他們手裏。”陳醒瞧著眼前身著古裝的三人，“爸媽還有幹爹…你們怎麽穿成怎樣啊”
“我跟你幹爹正陪你老媽拍寫真呢，突然接到你的電話，衣服什麽的也沒來的及換，就立馬趕過來了。”
陳則旭又朝陸義揚了揚手機。
“小夥子，我已經報警了，趕快放了我閨女！…哎抓我幹什麽？”
“周圍有居民舉報，說這裏有非法集聚打架鬥毆，請跟我們走一趟。”
陳則旭：
就這樣，他們全都被帶去了警局。
最後還是餘心曼來贖的人。
路上，陳則旭，陳醒以及高質澤的屁股上都挨了一腳。
嗯，火辣辣的疼。
這小老太太腳勁還挺大…
陳醒安撫著陳瀟，前頭時不時傳來來幾聲爭吵。
他嘆氣
來了，又來了。
他老爸又和他奶奶吵起來了。
如果說叛逆期是青春的標志。
那麽他的老爸將會永遠年輕。
他老爸的新鮮保質期也太長了…
“陳則旭！你都多大年紀了還跟著群孩胡鬧！你看看！你身上都穿的些什麽東西！”
“我去，餘心曼，你真的 out了。這都什麽年代了，穿衣自由好吧。還有，這怎麽就胡鬧了，我自己孩子被人欺負了我還不能幫忙了”
“幫忙把自己幫公安局裏去了”
“這是意外。”
“下次闖了禍別指望我來給你收拾爛攤子！”
“本來也沒指望你，我怎麽記得我是給我爸打的電話”
“你個不孝子！氣死我了！”
“少生點氣兒吧，回去別把房子點了。”
“小何!”
“哎哎！”趙何連忙上去把倆人分開。
……
安撫完這一邊又安慰那一頭。
……
“小醒！我們先回去了啊！你先好好陪陪瀟瀟，帶她散散心。小龍！明天來我們家吃飯啊，你陳叔下廚！”
說罷，趙何便拉著餘心曼和陳則旭上了車。
斷續的拌嘴聲也消失在這黑夜。
高質澤搭上陳醒的肩：“行了，快去找瀟瀟去吧，待會兒我也要走了。”
陳醒瞥了眼路燈下的那兩人，揚唇，“用不到我。”
“嘖，有情況”
“看破不說破。”
“你這小子！”高質澤從袖子裏掏出車鑰匙，“怎麽來的用不用我順道帶著你”
“不用了，我開車。”
“行，那我先走了。”
“一起。”
“嗯”
“我才不要當電燈泡。”
“噗…”
《加速心跳》
風有些涼
夜中只閃著幾顆碎星
路燈下，女孩的皮膚白皙
呂龍悶了好一會兒
在腦中思襯著安慰女孩的話語
正欲開口
卻被她搶先了一步
“呂龍。”
“我在。”
“我能…能借你肩膀靠一會兒嗎…”
他的心臟一滯，忍下浮於胸腔間的抽痛
“好啊。”
他俯身抱住了她
將她緊緊擁在懷裏
女孩在他懷中啜泣
呂龍撫上她的後頸
輕聲安慰
一次
就這一次
請原諒他的自私
他下頷的血珠垂到她的頰上
淚水將其沖淡
“呂龍，謝…謝謝你。”
他叩住女孩的後頸
安撫似的輕揉
“謝什麽啊…”
“無論如何，不管多遠。”
“我都會來的。”
“不要愧疚，覺得虧欠，不要彌補。”
“這都是我心甘情願的。”
心跳疾速，在燈下蔓延
她竟分不清
那是誰的心臟
《小夥不錯》
“他倆指定有情況！”
“誰倆”
“瀟瀟和那個…嘶……呂…”
“呂龍？”
“哎!對!”
“真假，小龍這樣的悶葫蘆我閨女都能拿下我閨女也太牛了！”
“傻樣，瀟瀟一看就是被動的那方，估計連人家喜歡自己她都不知道。”
“不至於吧。”
“嘖，待會你問問。”
趙何，陳則旭，高質澤三人在廚房，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著陳瀟和呂龍二人的八卦。
……
“來，小龍多吃點兒，你陳叔知道你愛吃蝦，專門燒了的幾盤呢！吃！”趙何一個勁的往呂龍的盤子裏夾。
“對啊，多吃多吃，我做了好多呢。還有幾分小菜我已經打包好了，等你回去的時候一起帶著昂。”
“唔…謝謝阿姨，謝謝叔叔。”
“謝啥呀，是我們該好好謝謝你！”
“對呀，謝謝你一直幫我們護著瀟瀟，之前的事兒，她也都和我們說了！”
吃著飯突然被cue的陳瀟不知為何面上莫名一紅。
就好似和旁人分享的秘密被當事人聽到一樣。
有種莫名其妙的心虛和……
呂龍瞧了眼坐在對面的陳瀟
隨後光速般的垂下眼
他笑道：“小事兒。”
高質澤公狀，連忙朝陳則旭遞眼色：快問！快問！
陳則旭挑眉，表示收到
“那個……小龍。”
“怎麽了叔叔”
“你有喜歡的人嗎唔！”
趙何踩著陳則旭的腳，咬牙笑著，低聲道：“豬隊友！問這麽直接你當別人傻子啊！”
“唔…那遠能怎麽問嘛…”
“笨死了！”
“唔…”
嫌棄完陳則旭後，趙何又給呂龍添了碗湯。
“呃…你陳叔叔的意思呢是想問問小龍你呀，長的這麽英氣，在學校裏呀是不是也有很多女孩子追呀，或者是…有沒有什麽喜歡的女生？哎呀你陳叔他這人就這樣，死八卦。你別往心裏去昂。”
“沒事兒的阿姨。”
呂龍垂眸
隨即擡起眼
唇角漾著笑
“有的。”
此言一出，吃飯看熱鬧的陳醒和高質澤再也沒憋住，紛紛朝陳則旭使眼色：哈哈，你的小棉襖要被別人穿走了吧！
忽的，正在嘲笑他老爹的陳醒好像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什麽。
他妹這顆小白菜
好像要被呂龍這頭豬給拱了
還是他給一手撮合的
陳醒擡頭，環視了一圈
嗯，人都還挺齊
這算見家長嗎
“哎，小醒，你不吃了”高質澤撇頭喊著回了屋的陳醒。
“不吃了。”
吃個蛋。
……
陳瀟拿筷子戳著碗裏的米飯
心中一直回蕩著他的那句話
為什麽
是從未體驗過的苦澀
《反話》
課間，跑完課間操的陳瀟和同伴們一起往回走。
路上，女生們暢聊著各處的奇聞與八卦。
期間，
也不缺少她和呂龍的。
“陳瀟！你和呂龍真的沒什麽嗎，我覺得你們倆個這挺搭的！”
“對啊對啊，我也是這麽覺得！”
……
似是觸中了女孩心中的某處秘密
心中慌亂
口中卻道出了那與心相違的反話
“胡…胡說什麽呢我最討厭他了！”
還欲再開口的女生們望見她身後的高影。
紛紛噤了聲。
女生們一哄而散。
只剩下她和呂龍二人。
呂龍叫住了想要轉身跑開的陳瀟。
“陳瀟。”
“怎…怎麽了…”
“不要討厭我。”
“好嗎。”
《共情》
“陳醒怎麽了，焉了一天了。”
秦漢在窗外瞧著坐在位置上發呆的陳醒
任憑誰叫，都沒反應
呂龍拿著水杯，倚在門邊
“今天上了普法課。”
“那個十三歲女孩被同學霸淩至死的案例”
“嗯，就是因為這件案子，國家修改了刑法，已滿12歲，不到14周歲犯故意殺人，故意傷害罪致人死亡或以特別殘忍手段致人重傷，造成嚴重殘疾。經最高檢核準應當負刑事責任。”
……
“我哥這幾天情緒怎麽這麽低落啊，我問他他也不說。”
呂龍望著地面上兩人被斜陽拉長的影子，“前幾天，普法課上講了一起很多年發生的未成年人殺人案。一名13歲的女孩長期遭受班內三名同學的霸淩，最後慘死於三人之手。頭部血腫大概有幾處，鈍物擊打造成。頭臉部有十幾處刀傷，是鈍器物的傷口，有可能是鐵鍬鏟進去的。那三人行兇後，面對老師和警察的盤問，面無懼色並拒不承認…”
“陳醒他…聽完後心情就一直不太好。”
“他可能…”
“把你代入進去了。”
身旁的女孩忽得停下
呂龍有些疑惑的看著她
“呂龍…”
“怎麽了”
“我將快點回去。”
“ 什麽？”
“我要把藏在我哥枕頭的下的臭襪子給拿出來…”
……
《誓》
百日誓師中
陳醒望著手中那本紅色的憲法
心中堅定了那個想法
他右手握拳
舉至頭側
左手胸腔前的憲法
如同流淌在身體中的
滾燙的血液那般鮮紅
最靠遠心臟處
他以最虔誠
於心中默默起誓
人世間處處有黑暗
太多肉眼不可見的汙濁
只有用鮮血洗滌
才能更改的現狀
他願貢出自己的力量
去維護
去改變
以秤來定奪
留言板上
他落款
標目，G市政法大學
《初遇》
“陳瀟。”
“啊？哈哈…”
呂龍捂著眼睛
生無可戀的看著不遠處的陳瀟
嗯，第8次了
連著八次打到了他的臉上
事兒不對
這事兒不對！
呂龍手裏捏著被她打斷一根羽毛的球
笑道
“陳瀟，你的球技還是這麽差。”
“唔”
斷羽，在空中打旋兒
呂龍將球上拋
與球拍相撞
發出微濁的彈聲
球
再度襲來
往事隨著空中弧線
一同浮躍於腦中
是的
那並不是他們的初次相遇
那年
他剛讀高二
他記得
那天的清晨
景很美
處處散著雨水摻泥的清香
初陽露頭
中和了那肆意躥逃的涼風
他靠著操場邊的榆樹
手中端著古詩文必背集
地面枝影斑駁
金光點點
他摸著第三次飛到自己頭上的羽毛球
果不其然
再度對上那個女孩的面容
“同學，真真真的不好意思啦！”
“哎呀，你都第幾次打到人家頭上了！”
“唔…”
女孩接過他手中的球
面露歉意
“真的 sorry啦，打攪到你學習了。”
“都這個點兒了，沒去吃飯嗎”
女孩掏了掏口袋
手掌中躺著塊糖
是阿爾卑斯
“請你吃糖，剛剛抱歉啦！”
那天的他從未開口
卻深深將她的背影刻印
自此
從未遺忘
可惜
時間更疊
他沒有勇氣
她也沒再記起
她不記得他了
《新年願望》
“餵”
“餵,陳瀟。”
“新年快樂呀，呂龍。”
“新年快樂。”
對方一頓
“陳瀟，你拉開窗簾。”
陳瀟從床上蹦下來，跑到窗邊
“唰——”
窗簾外的，是在空中綻開的朵朵煙花
和他
院外的人手中舉著電話
擡頭望著她
聲音在燃花中顯得並不那麽真切
“新年快樂，陳瀟。”
“你怎麽在我家樓下呀！”
“喜歡嗎”
“喜歡!”
“我也喜歡你。”
沈啞的聲音隨著窗外各處的雜音
一起湧入話筒
陳瀟趴在窗前
呆呆的望著樓下那抹高大的身影
燈火暗淡
煙花奪目
她有些看點不清他的眉目
許是她太久未言
樓下的人似乎有些掙紮著開口
他淡呼了口氣
“陳瀟，很抱歉這樣突兀。”
“如果這令你感到不舒服的…”
“你你你！先別走！等！等我下去！”
……
手中的電話仍然通著
呂龍看著從院門裏跑出的女孩
面露柔情
女孩撲到了他的懷中
二人在此起彼伏的煙花聲中
緊緊相擁
“穿這麽少就下來了啊…”
呂龍解下頸上的圍巾
俯下身子
一圈一圈的繞在了陳瀟的頸上
“呂龍。”
女孩忽得抓住了他的手
“童話書中有一類人，就同你所說的那般。無論如何，無論多遠，他們都會突破困境，救下公主。”
“他們是最默默無聞，他們恪忠職守的守護著自己的心上人。”
“但…故事的結尾卻都不盡人意。”
“公主嫁給了王子。”
陳瀟凝著那雙真摯而澄澈的眸子
握緊了掌心中的手
“我想說的是，呂龍…”
“從前，是你在默默付出中堅定而熱烈的邁向我。”
“這次，就讓我來奔向你吧。”
驚異的
不給他任何反應的機會
陳瀟扯著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往後一帶
頭項的光暈見證
兩顆跳動劇烈的心臟此刻相擁
她雙臂攬住他的頸
踮著腳吻了上去
呂龍睫毛顫動
空中雪花點點
他低垂著眼
將她的摸樣再度深刻於腦中
腰
更彎了些
他回抱住她
他的臂彎
永遠會是她的港灣
她不必去踮腳
他願意為她而彎腰
《將落實進行到底》
這天
陳醒在走廊上撿到一張紙
他拿起來瞧
讀了幾行差點沒笑噴
他揉成紙團
隨手扔進了垃圾筒
然後哼著小歌離開
吃了拉
拉了吃
吃了還得拉
學了忘
忘了學
學了還忘
……
《這題我會！》
正式做題之前
陳醒：這些題不是都做過？
呂龍：嗯，都是之前大本上的題
陳醒：小意思
過了一會
陳醒：那個…第2題選什麽來著？
呂龍：你不是會嗎？（翻過卷子）
陳醒：哎呀，我忘了（在卷子上寫了個c）（瞄到呂龍的其他題目的選項，眼疾手快，一邊瞄一邊往自己的卷子上抄，嘴裏還嘟囔著）CCABD…
呂龍：……
《嗟來之食》
路上
陳瀟：“大家以後都有什麽打算”
陳醒：“我要好好學習，才不要一事無成，被迫回去繼成家業！我從不吃嗟來之食!”
“陳瀟：“哥，你又亂用詞語。”
呂龍：“我想念G市江城的警校。”
陳瀟:“!”
陳瀟：“我也是！”
三人擊掌：“加油！努力朝目標進發！”
《口頭禪》
陳醒：“你咋不吃肥肉了”
呂龍：“陳瀟說老吃肥肉對身體不好。”
陳醒:“哦…”
(默默的把放到嘴邊的五花肉放下)
……
陳醒：“你怎麽開始抹臉了貝貝霜…”
呂龍：“陳瀟說這樣對皮膚好。”
陳醒:“……你…算了，黑蛋。”
……
看著換了一身新衣服的呂龍
陳醒：“呦，換風格了”
呂龍：“嗯，陳瀟說這樣好看。”
陳醒:“6,《陳瀟說》。”
《我想親你》
“有什麽事兒你就說嘛！不要老是自己一個人藏著掖著！”
“真的都要說嗎”
呂龍一臉糾結，褲縫旁的指頭都快被自己扣爛了。
“對呀, All！”
“我…想…我想…”
“哎！對！就是要說出來嘛！你要做什麽”
“我想…”
“大聲點！”
“我想親你！”
(憋得臉通紅)
《我會》
“吳奶奶！”
“哎，瀟瀟來了呀！來來來！快進來！”
“奶奶，我和呂龍先去寫作業了，待會兒再來陪您講話！”
“哎呦，你倆快學習去吧，學完了就自己去玩會兒，找我這老太太有什麽好聊的！”
吳奶奶朝他們揮揮手
“行啦，你們快忙去吧，我去給你們洗水果吃。”
……
屋後
有一片菜園
綠藤與花共放
微風幾陣
落櫻繽紛
再靠後是一處小亭子
呂龍牽著女該
踏過石徑
越過百香
“哇！這裏有好多花。”
她從未在一處院落中
見過如此之多種類的花
呂龍嗅著淡淡清香
展笑
“奶奶愛花，在這養了許多。”
暖風輕輕搖蕩著山茶
大朵白花紛紛下落
堆砸於下方的白色花海之中
陳瀟驚呼著上前
於“白色海洋”於捧起“一灘清波”
山茶不同於旁花
敗落時蕊瓣一體
故又稱為“斷頭花”和“路易十六”
掌心的純白仍盛
身旁突然多了條影子
呂龍蹲在她的身邊
側枕於膝間交疊的手臂上
望著她
眸中是道不盡的暖意柔情
陳瀟將一朵山茶捧於臉間
清新若淡的芬氣頓時縈繞於鼻間
“好好看。”
女孩唇彎眉開
瞳中似凝聚了萬般星辰
“嗯。”
指尖輕撫過山茶旁
那爛漫的面容
驚的陣陣瓣落
“但是。”
“你更好看。”
女孩面上一紅
蒙上淡淡粉暈
她勾住他的手指
掌心合並
他仍是那姿勢
只不過
面上露出些平日
那未曾見過的野笑
二人一同倒於花海之中
他叩著她的手
將她壓於身下
風奏著輕快的調子
浮動起蕊中的暗香
女孩的短發將清香遮掩
他的指縫盡是青絲
呂龍護著她的頭
俯身
將嘴唇安置
…
涼亭中，陳瀟正頭靠著呂龍的肩膀
“別動別動！我在算數呢！”
呂龍果然一動不動
“餵。”
“嗯”
“你靠的是我的右臂。”
呂龍垂頭，輕捏女孩的鼻尖
“你靠我右臂，我寫字怎麽能不晃”
“唔…就都怪你！我剛剛算到哪了來著唔！”
一股巨力將她卷至於他懷中
身後是有力的心跳
頭頂是戲謔的笑
“這樣，就沒問題了。”
“唔…”
“想說什麽”
“在想怎麽罵你的話。”
“小龍！來拿水果！”
“馬上!”
呂龍松開了她
“不鬧你了，我待會兒回來。”
臨走前
趁著萬物歇息
他躬著腰
在她身後
“吧唧”一聲
唇在她頰上落了個穩當
陳瀟捂著自己的右臉
轉頭瞧著花海中
那灑脫的背影
她心中一動
隨即轉過頭在心中暗罵
壞蛋。
……
屋內
一老一少面對站著
“小龍……你和…”
“是的。”
呂龍點點頭，果斷承認
他知道她要同什麽
他也從未想過隱瞞
吳奶奶嘆了口氣
又笑著搖頭
“沒想到啊，你個臭小子還會有這麽一天。”
呂龍未言
垂眸低笑
“行啊…這樣也好。”
吳奶奶眸含淚花
“這樣……你的父母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
“瀟瀟也算是我看著長大，她單純又開朗，是則旭小何從小就捧在手心裏呵擴大的。”
“小龍，感情不是胡鬧，這是我從小講給你的。”
吳奶奶拉過呂龍的手
“奶奶知道你的脾性。”
“知道你決不是，玩弄背棄感情之輩。”
“但…”
“只要你認定了她。”
“就一定要愛護，保護，尊重她。”
望著涼亭處那抹小小的影子
呂龍目光堅定
“我會。”
《大佬的獎勵》
“你怎麽才回來呀。”
呂龍將果盤擱到石桌上
擡手揉了揉她的後頸
“剛剛和奶奶說了會兒話。”
陳瀟咬著筆
點點頭
將手中的試卷舉給他瞧
“呂龍，這個題怎麽做啊。”
“我算了好幾遍也沒有算出來。”
呂龍接這卷子
跨著石椅坐到她身旁
他瞧了會兒
手指輕點
“是這不懂嗎”
“嗯！還有這個地方。”
和煦的日光
被摻滿春意的暖風沖淡
陳瀟趴在石桌上
身下傳來冰涼的爽感
呂龍講題很細
大到一個框架
小到一個公式
不管怎樣問他
他都極有耐心
時不時還會例率一些
與日常生活相關
極為通俗的例子
但這多數都太過通俗
摻雜在枯燥的數學
尤其是
他那副一本正經的臉上
總是莫名的相違
她總是會忍不住的笑出聲
呂龍枕著臂
停下手中的筆
“你笑什麽啊。”
陳瀟將臉埋進胳膊
最後才露出兩只小虎牙
“沒事兒，就是沒想到，大佬講題也會這麽接地氣兒。”
呂龍嗤笑
“是嗎。”
“嗯!”
“那你過來。”
“幹嘛。”
呂龍直起身
手支著石椅
兩雙盛滿笑意的眸子相對視
他的目光太過於熱切
灼得她臉燒
“怎麽了嘛。”
他彎頸
彼此的氣息逐漸靠近
他身上的花氣似乎遠未散去
“給你獎勵。”
“獎勵”
“嗯，聽題做會了的獎勵。”
“什麽獎勵”
呂龍露齒
倏得湊近
“親親。”
……
《睡顏》
放學後
陳瀟沒能等到呂龍
使去他們班裏尋他
教室裏已經沒有人了
只剩下透進窗子的斜陽
和頭頂轉圈的風扇
呂龍睡著了
他的睫毛很長
眉眼深邃
右頰從眼瞼處順著往下
直至下頜
依次豎列分布著三顆黑痣
眼前人吐息均勻
陳瀟鬼使神差的湊了去
心臟如觸電般的亂躥
在這空曠安靜的教室中
如此的顯而易見
只是
遠未待她有下一步動作
面前的人突然睜開眼
他的聲音有些許沙啞
“瀟瀟，你怎麽在這”
見他遠一副沒睡醒迷糊樣
陳瀟展笑
“快起來啦，大懶豬，人家都走幹凈了就你還在這睡呢。”
她戳戳他的臉
上面還印著幾道
睡覺時壓出的紅痕
“剛剛沒等到你，所以就來了。”
“哦…”
呂龍撓了撓脖子
一副沒睡醒的懶散模樣
他忽的揚唇
挪著凳子朝她靠近
“陳瀟…你剛剛是…”
呂龍托著長音
聲音中帶著一絲玩味
“想親我…”
“我…”
“來吧，陳瀟，對我上下其手吧。”
“!”
陳瀟連忙撫上他的前額
“呂龍，你沒發燒吧…”
放在他額上的手被移開
呂龍忽然站起身
將她抱起
然後輕放到他的桌子上
“陳瀟。”
他頰上泛紅
就連呼吸也亂了節奏
鼻尖在頸間流連
溫熱搔癢著感覺
他雙手撐著桌子
將她箍在自己的臂彎之間
“要親就親個夠啊…”
《一輩子》
從樓上下撒的紙屑
飄蕩在無風的空中
最後
紛紛落到樓處系的的網中
人聲沸揚
高呼著青春理想
呂龍站在樓梯口
雙手插著兜
他望著漫天的碎屑
情緒莫名酸脹
“呂龍。”
“我在。”
他轉回身
朝著站在樓梯上的女孩
展開雙臂
女孩穩穩落入他的懷抱
陳瀟把臉埋進他的前胸
“呂龍，以後就不能經常見到你了…”
“嗚…我想你怎麽辦啊…”
他的眼框同著心臟發脹
呂龍忍著澀意
將懷中的女孩抱得更緊
她的耳邊再也聽不到任何雜音
只能容下他的言語
“陳瀟。”
“我也想你，我…舍不得你。”
“但是你放心。”
“你記住。”
“無論如何，無論多運。”
“只要我有了空。”
“我一定會回來陪你。”
他垂著頭
抵住她的額頭
輕笑
“傻瓜，不是還有電話嗎…”
“哇——我不要異地戀！嗚嗚嗚…”
“好了好了，不哭了，哎呀…”
呂龍拍著她的背
輕聲哄著
“不哭不哭，聽話，這個暑假，我天天陪你好不好唔…沒事兒的，再過一年，我們又能在同一個學校繼續當校友了…”
“誰要跟你當校友啊！”
“哎呀，別傷心了。”
呂龍伸手抹著她臉上的眼淚
“我在江城警校等你。”
“陳瀟。”
“我會一直等你的。”
“嗚…抱抱…”
呂龍溢著笑
“好，抱抱抱。”
陳瀟看著面前
沾著自己眼淚和鼻涕的衣服
又“噗嗤——”
笑出了聲
“怎麽，又好了”
“你衣服上都是我的眼淚和鼻涕。”
“唉，回家又要增加工作量了，陳瀟，你一天哭濕我多少件兒衣服啊。”
陳瀟朝呂龍做了個鬼臉
“對了，怎麽沒見我哥呀。”
“他這麽感性，估計不知道躲在哪個角落裏偷偷哭呢吧。”
“哈哈哈…”
……
蟬聲斥耳
二人攜手行於路間
“呂龍，你為什麽想讀警校呢”
“因為我想保護更多的人。”
奶奶曾經和他講過
他的爸媽，
都是緝毒警察
他們在執行任務期間
不幸犧牲
“但…我更想保護你。”
雖然
他的女孩已經那麽的堅強
但他還是想告訴她
呂龍永遠都是陳瀟身後
最堅實溫暖的港灣
“呂龍。”
“我在。”
“你說…一輩子是什麽”
“一輩子就是確認了我的心意後亙古不變，是在有你的世界裏付諸我所有的真心，是不論往後有多艱難，順利也好，困苦也罷，我都會不離不棄，執子之手，共度餘生。”
呂龍垂下頭
望著身旁這個
滿眼都是自己的女孩
“陳瀟。”
“人是管不住的。”
“誓言束縛不了人。”
“時間會為其覆上一層塵埃，將它的光芒抹淡。”
“但，我呂龍。”
“願用一生的付出。”
“去踐行這一誓言。”
“啊打!”
陳醒從不遠處蹦出來
“呂龍！想遇我老陳家的門，先過我這關！”
“我去，老哥，你不會偷跟了我們一路吧！”
陳醒默默擠到他們中間
斷開了他們牽著的手
左右兩邊各攬住他們的肩
“來，先喊聲大舅子我聽聽”
“大舅子…”
“哎！真乖！哈哈哈哈…”
“哥！你幼不幼稚啊！”
《後來的我們》完——2024.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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