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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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7
趙何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對上那雙陌生的眼睛，欲望和野性似乎要將她撕碎。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周作知掩去眸中的情緒。別過頭，撿起桌上的刻刀在手中把玩。
指腹傳來絲痛，眼底逐漸清明。他醒過神，只見趙何跑進了屋子。
他沈下心，手指被刻刀劃出一條口子，血液汩汩流下。
周作知將傷痕含入口中。直喉結上下滾動，鮮血便隨著唾液一同滾進喉腔。
突然，手指脫離了口腔。
趙何握住他的手腕，拿帕子擦凈他的傷口，替他上藥。
瞧著他詫異的眼神，趙何垂下眸。
“你那樣多不衛生啊，萬一感染了怎麽辦？下次註意啊。”
樹姿搖曳，石墻留影。
半晌，他才從嗓子裏擠出一個字。他揚起唇，輕聲回應：“嗯。”
只見女孩癟嘴，小聲嘟囔：“嗯個屁。”
陽光從雲中鉆出，光芒遍及世間。他擡起眼望著她，飽含笑意的眸中盡是溫柔，卻又在女孩擡眸間，攜著暖陽一同消散。
臨近深秋，草枯葉黃，而他的心裏卻有無數希望滋長。
翌日，趙何去吃早飯時，周作知正在竈臺前忙活著。見她來了，連忙招呼。
談笑間趙何瞧見在石桌上有一片被刻畫好的楓葉。她輕輕拿起，是一只圓滾滾的兔子和一只醜醜的狐貍。
……
萬重閣。
殷桃放下手中的劍，拿起帕子試去額上的汗。果然重生後的這副身體還是有些吃不消。
不過…她仰起頭，這一次她一定會拿回所有屬於自己的一切。
……
清淩宮，關於劍宗大弟子周作知和小師妹的八卦迅速流傳開來。各種版本應有盡有。
沒辦法，要怪就怪周作知太過張揚，整天拉著趙何在門派裏亂跑瞎逛。
今兒去看竹宗的景，明兒去賞梅宗的水，看夠了，就帶著下山，亦或是乘上一葉小舟，劃著水，去湖中央釣魚。
哪有樂子，哪就有他們的身影。
二人形影不離，一路嬉戲打鬧，許是周作知把人惹惱了，女孩只管抱著胳膊，一個勁的悶頭往前走。
而身後的周作知呢，總是一副笑模樣，無論前面的人走得多快也甩不掉他，哪裏還見得往日半分的清冷自持。
這可給眾人嚇壞了，事出反常必有妖，可謂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啊，他們的師兄一定是壞掉了……
蕭琰耀聽後，笑的直拍桌：“這簡直就是危言聳聽，真是我親娘，還回眸一笑百媚生呢，百草枯吧。”
劉詩韻與江婉清恰逢路過天山殿口，撞見了嬉戲打鬧的二人。江婉清看了一眼身旁的劉詩韻，氣不打一出來，朝著那邊啐了口：“真是個狐貍精，不知道用了什麽法子，給周師兄迷的暈頭轉向的！”
劉詩韻聞聲，收回目光，秀眉微皺，有些不悅：“婉清，切莫胡言，浸月曾從不舍生死，救我於危亡之中，況她與作知為同門…”
“可明明是你先心悅於周師兄的啊，我們大家都…”
劉詩韻輕笑：“喜歡不分先來後到，喜歡他是我的事，我無權操控他的意志。有些東西強求不得，非一朝一夕之所成。”她輕嘆，“緣分自天註定，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是夜，薄霧四起。殷桃躍下房檐，她站在門口，月光將影子拉長。
門內遲遲未有人響應，她等的有些不耐煩，便一腳踹開木門。不堪的聲音湧入耳中。
帳內交疊起伏的身影忽的止住，男人挑起紅脹的一角，眉目間盡是不悅。
殷桃識趣的退出自門外，等他出來。片刻後，謝無崇冷著臉從臥房中走出，面上因歡愉而染上的緋紅還並未完全消退。
好事被擾，心中自是不爽。
兩人行至偏殿。謝無崇站在檐下，語氣頗為不耐。殷桃也不在意，摘下面紗，臉上露出一絲譏諷。
“都快大在臨頭自身不保了，不快想想先怎麽保持自己的小命，還有心思享樂。”殷桃抱著臂，身子略微後仰，後腦靠著頸後的紅柱，於墨夜中，瞇眼凝空。
“前不久我們找到了一個曾經在寧安侯府上做過事的下人，那老頭子有些年歲了，一把老骨頭，嘴倒是還挺硬。不過叫我使了點法子，還是把他的嘴給撬開了”
殷桃盯著他的臉，眸色一暗：“事情沒我們想的那麽簡單，寧安侯的孩子還活著，另一半虎符至今也不知去向。有口信說四王爺即將回京，只怕他動機不純，想借皇上壽宴，行軌外之事。”
謝無崇倚著門，半仰頭，一只胳膊搭在臉上，聽她沒了下文，這才露出一只眼睛。
“所以呢？”
“所以我們得趕在四王爺之前找到虎符，再將他與寧安後人一起解決掉。”
笑聲刺破孤寂的夜，謝無崇笑的放肆。
“說的倒是輕巧，大姐，你可真是賣力呢。李建言有你這麽條忠心的狗，這輩子就算是死也值了。”
殷桃臉色難看，猛的拔出腰上的銀劍，抵在他的頸上。
她咬牙切齒道：“謝無崇，別以為我不敢殺你。要不是看在你還有點用處的份上，用不著皇上，我就先把你給活剝了。”
謝無崇斂起笑，絲毫不將頸間的銀劍當作事兒。他抱著臂，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殷桃，話可不要說的太滿。李建言動我還需要掰掰指頭考慮幾番，你一個狗仗人勢的東西，有什麽資格朝著我叫？認清楚自己的實力，不是你的，就永遠不是你的。你心裏打的什麽算盤，我就算隔著幾裏地也能聽的的一清二楚。”
謝無崇擡手擋開搭在肩上的劍，轉身便要走。臨走前，他又冷哼一聲：“殷桃，我可不會打女人。我忍你很久了，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希望你是第一個。”說罷，便揚長而去。
謝無崇披著衣服回到正廳，端起茶盞一飲而盡。一群狗娘養的王八蛋，真是什麽東西都可以使喚他了，要不是迫不得已，誰還樂意被別人整天消遣。
他抹去嘴角的水漬，目光狠厲。窗外夜鳥時啼，月光傾瀉，他面上明暗參半。
等，他在等那麽一天，那個契機的到來。
……
這些日子，空閑之餘，周作知帶趙何熟悉著清淩宮的業務，其實就是宮令，簡單來說就是完成宮中每旬頒布的任務，領簽署名，攜物交簽。
宮令難度越大錢越多，周作知本想帶她從最簡單的開始做起，誰成想趙何一看到錢就走不動道了，非要叫他帶自己下山去巡視。
周作知無奈的把趙何從令事堂裏拉出來：“聽話，咱換個。山下亂匪成災，太危險了。”
一個月前的場景他還歷歷在目。
趙何見沒希望，癟著嘴，耷拉著腦袋：“哦…那好吧。”說罷便悶著頭往前走。
“哎！”周作知追上趙何，拉住她的胳膊，“得，瞅你委屈的，帶你去還不成嗎？”
聽他松了口，趙何臉上再也隱不住的得意，一副得了逞的模樣。
飛鳥歸巢，烈紅的雲端啼起陣陣啁啾。
女孩徉裝著欣賞樹草，以此來掩飾自面上那再明顯不過的笑意。
周作知瞧了，無奈吐笑。他攥起拳，在面前揮了揮：“嗯？又耍我？”
趙何見自己露餡，連忙陪笑，拉著他的衣袖：“求你啦師兄，我知道，你是最好的！”
面前的拳頭忽的落到她的額上。周作知展指，趙何的額頭上結結實實的落上了個“腦瓜嘣”。
“就你嘴甜，一會兒下山，不能亂跑，乖乖的待在我身邊，聽到了嗎？”
“Yes sir！”
“噎死誰？”
……
待他們下了山，天色漸晚，橙紅的天邊積著卷雲。趙何揉著眼，乖乖的跟在周作知的身後。
“前兩天我碰到蕭師兄，他說總找不到咱倆，還說咱倆不帶他玩，要搞絕食。”
周作知口中含著葉子，笑顏：“他就是閑的慌，不用管他。”
二人行於桃徑；腳下碾過泥面上的片片粉瓣與枯葉，發出陣陣哀叫。
趙何的後背有些發涼，她看向身前的周作知。他身形高大，步履穩健，衣擺起伏。
周作知吐掉叫口中的葉子，手指按在柄之上，審視般的掃過周圍的每一寸土地。
趙何查覺到他的異樣，伸手戳他的胳膊。周作知是回頭輕笑：“沒事，你乖乖的待在這裏巡查，師兄去方便一下。”說完便朝著身後的桃樹走去。
趙何見了，連忙捂著耳朵轉身。
走出一小段距離之後，她抽出長劍，搭在肩上，開始有摸有樣的巡視起來。
拿到酬勞之後，能買些什麽呢？桃花酥，杏仁餅…還能去鴻賓樓大吃一頓。
她還在想著怎樣合理分配人生中的第一桶金，卻突然被從樹後蹄出的兩個黝黑的大漢打斷了思緒。
冷不丁的，她被嚇了一跳，趙何定睛一看，黑皮體育生？
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被那倆人搶占了先機。
“俺是大黑！”
“俺是二黑！”
“”
好一個自報家門…
那兄弟倆見她沒反應，相互轉頭對視，接著，其中一個腰別大刀的大漢忽得逼近，瞪著大眼，死死盯著趙何。
“？”什麽意思呢？瞪她？真當她的欺負呢？他瞪她也瞪！
彼此死瞪著對方，竟是大漢先敗下陣來。
“你瞪啥？”
“哈？你先瞪的我，你問我瞪啥？”
“新來的？懂不懂道上的規矩，打劫前先自報家門。”
“哦…”
貌似她是被劫的吧……
“哼，再給你一次機會。”那倆人又退至樹後，嗖——的一下蹦出來。
“俺是大黑！”
“俺是二黑！”
倆人齊齊看向趙何
“…”
“俺是浸月…”
大黑二黑很滿意:“打~劫~~！”
趙何撓頭，趙何癟嘴，趙何語塞。
不是，現在打劫都這麽註重儀式感了嗎？城裏人玩的就是花哩，洋氣的嘞！
她討厭這麽沒有邊界感的人。於是趙何揮起長劍，準備與他們決一死戰。只是，劍還未落下，那倆人噗通一聲，雙雙跪下，大喊饒命。
“”趙何被氣笑了，逗她玩呢？看著長的五大三粗，沒想到還是個紙老虎，真是白瞎長這麽大高個。
不過……真是不好意思了，沒想到自己這麽有實力，你們直——接——給我坐下！！
趙何洋洋得意：“哼！算你們識相，今天本少俠心情好，就暫且饒你們一命。”
大黑二黑疑惑對視。
趙何把玩著長劍，本想將這一好消息告訴周作知，不料她擡眸的瞬間，只見那寒刃上映射出一副冷峻的面容。
趙何猛得扭過頭，驚訝的看著站在自己身後的周作知：“啊，師兄，你什麽時候來的”
“剛剛。”周作知揉揉她的頭，冷著臉走上前，大黑二黑見了，連忙磕頭：“周少俠饒命啊！是俺們狗眼不識人，周少俠饒命啊！俺們也是不得已啊！！老母病重，縣官又克扣俺們工錢，俺們真的沒有辦法了……”
周作知掏出腰間的錢袋子，往地上一扔：“這些錢先拿去治病。我希望這是我們的最後一面。”
大黑二黑感恩戴德的一連磕了幾個響頭，隨後便匆匆消失在這黃昏之中了。
趙何臉上一陣燙，大黑二黑從一開始就是向周作知求饒，自己卻像個小醜一樣，說著得意忘形的話…
好的好，周作知這家夥來了也不說一聲，就在那看自己的笑話！估計他也不是去小解，是拿自己當誘餌吧！
趙何越想越氣，側身略過周作知，自顧自的往回走。周作知的手楞在半空，他連忙收起劍，擡腿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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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腹傳來絲痛，眼底逐漸清明。他醒過神，只見趙何跑進了屋子。
他沈下心，手指被刻刀劃出一條口子，血液汩汩流下。
周作知將傷痕含入口中。直喉結上下滾動，鮮血便隨著唾液一同滾進喉腔。
突然，手指脫離了口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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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著他詫異的眼神，趙何垂下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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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趙何去吃早飯時，周作知正在竈臺前忙活著。見她來了，連忙招呼。
談笑間趙何瞧見在石桌上有一片被刻畫好的楓葉。她輕輕拿起，是一只圓滾滾的兔子和一只醜醜的狐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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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仰起頭，這一次她一定會拿回所有屬於自己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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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樂子，哪就有他們的身影。
二人形影不離，一路嬉戲打鬧，許是周作知把人惹惱了，女孩只管抱著胳膊，一個勁的悶頭往前走。
而身後的周作知呢，總是一副笑模樣，無論前面的人走得多快也甩不掉他，哪裏還見得往日半分的清冷自持。
這可給眾人嚇壞了，事出反常必有妖，可謂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啊，他們的師兄一定是壞掉了……
蕭琰耀聽後，笑的直拍桌：“這簡直就是危言聳聽，真是我親娘，還回眸一笑百媚生呢，百草枯吧。”
劉詩韻與江婉清恰逢路過天山殿口，撞見了嬉戲打鬧的二人。江婉清看了一眼身旁的劉詩韻，氣不打一出來，朝著那邊啐了口：“真是個狐貍精，不知道用了什麽法子，給周師兄迷的暈頭轉向的！”
劉詩韻聞聲，收回目光，秀眉微皺，有些不悅：“婉清，切莫胡言，浸月曾從不舍生死，救我於危亡之中，況她與作知為同門…”
“可明明是你先心悅於周師兄的啊，我們大家都…”
劉詩韻輕笑：“喜歡不分先來後到，喜歡他是我的事，我無權操控他的意志。有些東西強求不得，非一朝一夕之所成。”她輕嘆，“緣分自天註定，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是夜，薄霧四起。殷桃躍下房檐，她站在門口，月光將影子拉長。
門內遲遲未有人響應，她等的有些不耐煩，便一腳踹開木門。不堪的聲音湧入耳中。
帳內交疊起伏的身影忽的止住，男人挑起紅脹的一角，眉目間盡是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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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被擾，心中自是不爽。
兩人行至偏殿。謝無崇站在檐下，語氣頗為不耐。殷桃也不在意，摘下面紗，臉上露出一絲譏諷。
“都快大在臨頭自身不保了，不快想想先怎麽保持自己的小命，還有心思享樂。”殷桃抱著臂，身子略微後仰，後腦靠著頸後的紅柱，於墨夜中，瞇眼凝空。
“前不久我們找到了一個曾經在寧安侯府上做過事的下人，那老頭子有些年歲了，一把老骨頭，嘴倒是還挺硬。不過叫我使了點法子，還是把他的嘴給撬開了”
殷桃盯著他的臉，眸色一暗：“事情沒我們想的那麽簡單，寧安侯的孩子還活著，另一半虎符至今也不知去向。有口信說四王爺即將回京，只怕他動機不純，想借皇上壽宴，行軌外之事。”
謝無崇倚著門，半仰頭，一只胳膊搭在臉上，聽她沒了下文，這才露出一只眼睛。
“所以呢？”
“所以我們得趕在四王爺之前找到虎符，再將他與寧安後人一起解決掉。”
笑聲刺破孤寂的夜，謝無崇笑的放肆。
“說的倒是輕巧，大姐，你可真是賣力呢。李建言有你這麽條忠心的狗，這輩子就算是死也值了。”
殷桃臉色難看，猛的拔出腰上的銀劍，抵在他的頸上。
她咬牙切齒道：“謝無崇，別以為我不敢殺你。要不是看在你還有點用處的份上，用不著皇上，我就先把你給活剝了。”
謝無崇斂起笑，絲毫不將頸間的銀劍當作事兒。他抱著臂，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殷桃，話可不要說的太滿。李建言動我還需要掰掰指頭考慮幾番，你一個狗仗人勢的東西，有什麽資格朝著我叫？認清楚自己的實力，不是你的，就永遠不是你的。你心裏打的什麽算盤，我就算隔著幾裏地也能聽的的一清二楚。”
謝無崇擡手擋開搭在肩上的劍，轉身便要走。臨走前，他又冷哼一聲：“殷桃，我可不會打女人。我忍你很久了，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希望你是第一個。”說罷，便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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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空閑之餘，周作知帶趙何熟悉著清淩宮的業務，其實就是宮令，簡單來說就是完成宮中每旬頒布的任務，領簽署名，攜物交簽。
宮令難度越大錢越多，周作知本想帶她從最簡單的開始做起，誰成想趙何一看到錢就走不動道了，非要叫他帶自己下山去巡視。
周作知無奈的把趙何從令事堂裏拉出來：“聽話，咱換個。山下亂匪成災，太危險了。”
一個月前的場景他還歷歷在目。
趙何見沒希望，癟著嘴，耷拉著腦袋：“哦…那好吧。”說罷便悶著頭往前走。
“哎！”周作知追上趙何，拉住她的胳膊，“得，瞅你委屈的，帶你去還不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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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鳥歸巢，烈紅的雲端啼起陣陣啁啾。
女孩徉裝著欣賞樹草，以此來掩飾自面上那再明顯不過的笑意。
周作知瞧了，無奈吐笑。他攥起拳，在面前揮了揮：“嗯？又耍我？”
趙何見自己露餡，連忙陪笑，拉著他的衣袖：“求你啦師兄，我知道，你是最好的！”
面前的拳頭忽的落到她的額上。周作知展指，趙何的額頭上結結實實的落上了個“腦瓜嘣”。
“就你嘴甜，一會兒下山，不能亂跑，乖乖的待在我身邊，聽到了嗎？”
“Yes sir！”
“噎死誰？”
……
待他們下了山，天色漸晚，橙紅的天邊積著卷雲。趙何揉著眼，乖乖的跟在周作知的身後。
“前兩天我碰到蕭師兄，他說總找不到咱倆，還說咱倆不帶他玩，要搞絕食。”
周作知口中含著葉子，笑顏：“他就是閑的慌，不用管他。”
二人行於桃徑；腳下碾過泥面上的片片粉瓣與枯葉，發出陣陣哀叫。
趙何的後背有些發涼，她看向身前的周作知。他身形高大，步履穩健，衣擺起伏。
周作知吐掉叫口中的葉子，手指按在柄之上，審視般的掃過周圍的每一寸土地。
趙何查覺到他的異樣，伸手戳他的胳膊。周作知是回頭輕笑：“沒事，你乖乖的待在這裏巡查，師兄去方便一下。”說完便朝著身後的桃樹走去。
趙何見了，連忙捂著耳朵轉身。
走出一小段距離之後，她抽出長劍，搭在肩上，開始有摸有樣的巡視起來。
拿到酬勞之後，能買些什麽呢？桃花酥，杏仁餅…還能去鴻賓樓大吃一頓。
她還在想著怎樣合理分配人生中的第一桶金，卻突然被從樹後蹄出的兩個黝黑的大漢打斷了思緒。
冷不丁的，她被嚇了一跳，趙何定睛一看，黑皮體育生？
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被那倆人搶占了先機。
“俺是大黑！”
“俺是二黑！”
“”
好一個自報家門…
那兄弟倆見她沒反應，相互轉頭對視，接著，其中一個腰別大刀的大漢忽得逼近，瞪著大眼，死死盯著趙何。
“？”什麽意思呢？瞪她？真當她的欺負呢？他瞪她也瞪！
彼此死瞪著對方，竟是大漢先敗下陣來。
“你瞪啥？”
“哈？你先瞪的我，你問我瞪啥？”
“新來的？懂不懂道上的規矩，打劫前先自報家門。”
“哦…”
貌似她是被劫的吧……
“哼，再給你一次機會。”那倆人又退至樹後，嗖——的一下蹦出來。
“俺是大黑！”
“俺是二黑！”
倆人齊齊看向趙何
“…”
“俺是浸月…”
大黑二黑很滿意:“打~劫~~！”
趙何撓頭，趙何癟嘴，趙何語塞。
不是，現在打劫都這麽註重儀式感了嗎？城裏人玩的就是花哩，洋氣的嘞！
她討厭這麽沒有邊界感的人。於是趙何揮起長劍，準備與他們決一死戰。只是，劍還未落下，那倆人噗通一聲，雙雙跪下，大喊饒命。
“”趙何被氣笑了，逗她玩呢？看著長的五大三粗，沒想到還是個紙老虎，真是白瞎長這麽大高個。
不過……真是不好意思了，沒想到自己這麽有實力，你們直——接——給我坐下！！
趙何洋洋得意：“哼！算你們識相，今天本少俠心情好，就暫且饒你們一命。”
大黑二黑疑惑對視。
趙何把玩著長劍，本想將這一好消息告訴周作知，不料她擡眸的瞬間，只見那寒刃上映射出一副冷峻的面容。
趙何猛得扭過頭，驚訝的看著站在自己身後的周作知：“啊，師兄，你什麽時候來的”
“剛剛。”周作知揉揉她的頭，冷著臉走上前，大黑二黑見了，連忙磕頭：“周少俠饒命啊！是俺們狗眼不識人，周少俠饒命啊！俺們也是不得已啊！！老母病重，縣官又克扣俺們工錢，俺們真的沒有辦法了……”
周作知掏出腰間的錢袋子，往地上一扔：“這些錢先拿去治病。我希望這是我們的最後一面。”
大黑二黑感恩戴德的一連磕了幾個響頭，隨後便匆匆消失在這黃昏之中了。
趙何臉上一陣燙，大黑二黑從一開始就是向周作知求饒，自己卻像個小醜一樣，說著得意忘形的話…
好的好，周作知這家夥來了也不說一聲，就在那看自己的笑話！估計他也不是去小解，是拿自己當誘餌吧！
趙何越想越氣，側身略過周作知，自顧自的往回走。周作知的手楞在半空，他連忙收起劍，擡腿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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