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聽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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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聽潭
大學畢業以後,秦木南回到s市應聘了一個初中教師的職位,在學校附近租了一套房子,工資平穩,日子平平淡淡
周五下午,秦木南下課以後收拾了一下,跟鄰座的同事打了個招呼,看了眼窗外漸黑的天,低頭去翻找抽屜裏的一把雨傘
隔壁桌的劉老師好奇地探過腦袋:“找啥呢”
“雨傘,等會肯定下雨”
“秦老師,你找到雨傘了嗎,沒有的話用我的吧,我多帶了一把”
秦木南和劉老師回過頭,宋玉不好意思的撓撓脖頸,有些不自然地將傘放到秦木南的桌上
劉老師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這宋老師一看就對你有意思”
秦木南勾了勾唇,什麽也沒說,把傘放回宋玉桌上,語氣疏離又客氣:“不用了,我開車來的,兩步路的事兒”
她沒等宋玉回答,背上包離開,快走到校門口的時候手機上有電話打來,秦木南拿出來看了眼,電話備註的是高中好友
殷敏秋
“餵秋秋,怎麽啦?”秦木南打開車門坐進去,從副駕駛的抽屜裏拿了一塊軟糖吃
“寶貝明天高中同學聚會哦,去不去?”
秦木南咬著糖,內心糾結了一下:“不太想去哎,我想在家睡覺”
“睡覺多沒意思啊,你不去我也不去嘍,姐帶你去逛街咋樣”
“不去。”秦木南果斷拒絕,“和你逛街不如睡覺舒服”
“……”殷敏秋無語,“我發現你現在活的真是越來越素了,上次想帶你去吃日料你也不去”
秦木南失笑:“素點好,素點能少很多事的”
掛掉電話,雨水“啪嗒啪嗒”地打在車窗上,愈下愈大,秦木南靠在椅背上感覺渾身疲憊不堪,最近學校這活動那活動的弄的她這實習老師也不閑著
公路上的行人少下來,秦木南打開探照燈準備啟動車子,擡眸的一瞬間頓住
行駛過來的一輛公交車上下來一個人,穿著黑色連帽衛衣手插在兜裏往她汽車的方向走過來,車窗上的雨水模糊了他的臉,周身的氣質卻讓秦木南覺得熟悉
像一個人,一個她很久很久都沒有見過的一個人
隨著男人的走近,五官清晰起來,眼眸狹長,眼尾上挑,薄唇,眉毛末端有一顆棕色的痣,黑色帽子戴在頭上濕了大半
和記憶力裏的少年很像
卻又不像
秦木南感覺渾身都有些發抖,男人走的很快,她慌忙開車門下車的時候,再回頭卻發現找不到他了
秦木南回到車裏,失魂落魄地重新啟動車子,往回家的方向開去,雨水密集的打在玻璃上,雨刷器擺了一次又一次
車窗擦幹凈了,秦木南心裏的雨水卻怎麽也擦不掉
回到出租屋裏,秦木南筋疲力竭地倒在沙發上,閉上眼睛回憶剛才男人的側影
如果她沒看錯
那個男人就是阮聽潭
第一次遇見阮聽潭的時候是在秦木南三年級那年,老師拉著他走上講臺,讓他做自我介紹
小男孩笑的明朗:“大家好,我叫阮聽潭,口斤聽,潭水的潭”
秦木南聞聲擡起頭瞬間撞進男孩的眼睛裏
心跳仿佛停了一瞬
同桌是個女生,在秦木南耳邊小聲嘀咕:“他好好看”
秦木南移開目光,沒有深想和阮聽潭對視的事
確實
長得比女生都好看的那種
後來換座位,老師讓阮聽潭當秦木南的同桌,他坐在裏面靠窗的位置,背著光,眉眼彎彎:“你好,新同桌”
秦木南回給他一個微笑:“你好”
期中成績下來的時候,阮聽潭悄悄湊到秦木南旁邊,小聲地驚呼:“哇秦木南你好厲害喔,滿分哎”
小學成績滿分其實是很容易的,可是阮聽潭這麽誇獎仍然惹的秦木南心情愉悅
後來某天午休,秦木南趴在桌子上閉著眼睛,窗外的陽光透進窗戶,照的秦木南有些難受,她皺著眉睜開眼,卻在擡眼的瞬間發現阮聽潭已經把簾子拉上了,然後回到座位若無其事地重新翻開書來看
秦木南把頭埋進臂彎裏,無聲的勾了勾唇
期末考試臨近,模擬考進行一次又一次,讓班裏同學驚奇的是
每一次阮聽潭的名次都排在秦木南的後面
每一次
他都是第二名
課件阮聽潭的朋友們來找他玩,秦木南聽到他一個朋友問他:“你怎麽每次都第二啊”
阮聽潭在秦木南的餘光裏歪了下頭,似非似笑地道:“我樂意唄”
語氣欠揍又張揚
之後秦木南的朋友來找自己去一起上廁所,她站起身離開座位的空隙間聽到阮聽潭又認真小聲的補了一句:“因為第一是秦木南啊”
因為第一是她,所以阮聽潭甘願排在第二
秦木南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及又擡腳邁出去,心跳不可抑制地加快,在胸腔裏亂撞
自習課,秦木南埋在數學題裏飛快地寫著,餘光註意到旁邊的人往自己的方向斜了斜,她動作一停,捂住剛寫完的數學大題,偏過頭去看著阮聽潭:“你幹嘛”
阮聽潭樂了:“我數學作業早寫完了”
“哦”秦木南把手挪開
“秦木南”阮聽潭又叫了一聲
“嗯?”
阮聽潭頓了一下:“你名字真好聽”
秦木南再次看過去,阮聽潭又往她臉前湊近了些,眼睛亮亮的:
“和我名字一樣好聽”
“……”秦木南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臉頰的溫度高了點
阮聽潭也沒有等她回答,自顧自笑嘻嘻的正過身開始寫作業
好似剛才讓秦木南臉紅的不是他一樣
小學畢業的暑假裏,秦母給秦木南報了三個輔導班,為初中的課程做準備。去報到的第一天,陽光很強,熱的秦木南喘不上氣
下車以後秦母跟秦木南說了教室的位置就開車走了,徒留秦木南一個人在樓下,她表情淡淡的,習以為常般上樓
來到教室門口,她低下頭輕聲道:“報告”
教室裏亂哄哄的,老師沒有回頭,秦木南覺得自己的聲音大概是被這些嘈雜淹沒了,老師沒有聽到
可坐在第一排的阮聽潭突然擡頭,楞了兩秒,隨及驚喜地大聲叫她:“秦木南!”
秦木南心咯噔了一下
輔導老師被他喊的嚇了一跳,皺眉:“阮聽潭你叫什麽,安靜。”然後示意秦木南自己找位置坐
阮聽潭降低了些音量,喊著秦木南,讓她等一會
秦木南不解,抓著胸前的書包帶子停在那,不知道何來心虛,她瞟了眼身後的老師,好在老師沒往這邊看,正低著頭看報名表
她看著阮聽潭站起身,從同桌椅子後邊擠出來,然後在擦過秦木南身側的時候,輕輕拉起旁邊人的手腕
秦木南低下頭,心跳開始變得紊亂,但她沒有排斥手腕上的牽引,任由他把她拉到後面空著的座位上
其他同學都在忙著幹自己的事,沒有人註意這邊
阮聽潭不好意思地松開她,語氣小心翼翼:“咱們先坐在這行不,明天我再給你占個風水寶地”
他知道秦木南不喜歡坐在角落
“好”秦木南輕聲應下
她彎腰收拾桌洞,把臉趁機低下,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揚著,好似也沒有那麽在意位置的事情了,因為阮聽潭說他下次會給她挑一塊風水寶地,他答應過她的,是不會食言的
輔導班報道的第一天不上課,幾個代課老師講了點明天要帶的東西,課堂須知,發下明天開始要用的課本,就讓同學們各自回家了
這一天還算順利,秦木南松了口氣,拿好東西往門口走了幾步,低頭看了眼腕表,肩膀處被人輕輕拍了幾下,秦木南回頭對上一雙幹凈清澈的眸
她楞了一下,阮聽潭故作生氣地揚眉:“秦木南你怎麽不等我一塊走”
隨及他加快了些腳步與秦木南並肩,少年的身高開始發育,已經比秦木南高出了半個頭,還記得阮聽潭剛轉過來的時候還是個比秦木南還要矮一些的小男孩
秦木南微笑了下:“不好意思啊,把你忘了”
“……”阮聽潭撇了下嘴,“這都能忘,你記性真不好”
突然,秦木南沒來得及回答,另一側的胳膊被身後的人猛的撞了一下
她踉蹌幾步眼看就要摔下樓梯,在最後一刻秦木南感受到腰被人用力環住,然後一陣天旋地轉,摔進一個淡淡檀香的懷裏
她驚魂未定,呆楞楞的站在那
檀木的香氣縈繞在鼻尖,讓她躁動的心慢慢安定下來
擡頭和阮聽潭對視,這麽近的距離,秦木南可以清晰地看見他顫動的睫毛,眉尾的棕痣,以及他眼裏的自己
心跳聲好大,大到秦木南分不清是被嚇得還是別的
人群後的老師在維持秩序,聲音越逼越近
阮聽潭的手臂還在秦木南腰上,眉毛輕皺,他稍稍松開她一點把自己的位置讓給秦木南,在離她身體不遠的位置阮聽潭的手臂還在那
“沒事吧?”阮聽潭收起剛才玩味的笑容,露出少有的認真和擔心,環顧四周,把秦木南護在樓梯內側,“我走外面。”
“我沒事的”秦木南回過神,沖他笑了笑
阮聽潭眼裏的神色覆雜,剛才嚴肅的語氣淡了些,夾雜了點點無奈:“傻子,被撞了怎麽也不叫啊?”
別的女生被撞到早就尖叫了,怎麽就秦木南這麽例外,被撞那麽重也一聲不吭
秦木南抿唇,一時不知道怎麽回答
小的時候秦母和秦父工作都很忙,她常常和表姑待在一起,表姑家的孩子都不怎麽待見她,一開始她還會大哭出聲,可後來她發現,表姑只是裝出心疼的樣子做給她看而已,根本不會管,父母又遠在他鄉,秦木南沒有可以依靠的人
她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不愛哭訴,總是多一份別的小孩沒有的成熟,因為成熟還被不少人誇過懂事
阮聽潭不知道這些,他也不知道秦木南在想什麽,他拉起秦木南的手腕晃了晃
後者回神
耳邊是少年獨有的青澀聲音:“被撞是可以喊出來的,我會保護你”
“那你可以永遠保護我嗎?”秦木南鬼使神差地張口
阮聽潭楞住,秦木南垂眸,無力地扯出一個並不好看的笑:“不能永遠就不要承諾,我真的會信以為真。”
我真的會信以為真
可是生活中的變數那麽多,誰又能信誓旦旦向她保證
誰又能永遠?
連她父母都沒做到
秦木南又豈會奢望阮聽潭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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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畢業以後,秦木南回到s市應聘了一個初中教師的職位,在學校附近租了一套房子,工資平穩,日子平平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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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傘,等會肯定下雨”
“秦老師,你找到雨傘了嗎,沒有的話用我的吧,我多帶了一把”
秦木南和劉老師回過頭,宋玉不好意思的撓撓脖頸,有些不自然地將傘放到秦木南的桌上
劉老師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這宋老師一看就對你有意思”
秦木南勾了勾唇,什麽也沒說,把傘放回宋玉桌上,語氣疏離又客氣:“不用了,我開車來的,兩步路的事兒”
她沒等宋玉回答,背上包離開,快走到校門口的時候手機上有電話打來,秦木南拿出來看了眼,電話備註的是高中好友
殷敏秋
“餵秋秋,怎麽啦?”秦木南打開車門坐進去,從副駕駛的抽屜裏拿了一塊軟糖吃
“寶貝明天高中同學聚會哦,去不去?”
秦木南咬著糖,內心糾結了一下:“不太想去哎,我想在家睡覺”
“睡覺多沒意思啊,你不去我也不去嘍,姐帶你去逛街咋樣”
“不去。”秦木南果斷拒絕,“和你逛街不如睡覺舒服”
“……”殷敏秋無語,“我發現你現在活的真是越來越素了,上次想帶你去吃日料你也不去”
秦木南失笑:“素點好,素點能少很多事的”
掛掉電話,雨水“啪嗒啪嗒”地打在車窗上,愈下愈大,秦木南靠在椅背上感覺渾身疲憊不堪,最近學校這活動那活動的弄的她這實習老師也不閑著
公路上的行人少下來,秦木南打開探照燈準備啟動車子,擡眸的一瞬間頓住
行駛過來的一輛公交車上下來一個人,穿著黑色連帽衛衣手插在兜裏往她汽車的方向走過來,車窗上的雨水模糊了他的臉,周身的氣質卻讓秦木南覺得熟悉
像一個人,一個她很久很久都沒有見過的一個人
隨著男人的走近,五官清晰起來,眼眸狹長,眼尾上挑,薄唇,眉毛末端有一顆棕色的痣,黑色帽子戴在頭上濕了大半
和記憶力裏的少年很像
卻又不像
秦木南感覺渾身都有些發抖,男人走的很快,她慌忙開車門下車的時候,再回頭卻發現找不到他了
秦木南回到車裏,失魂落魄地重新啟動車子,往回家的方向開去,雨水密集的打在玻璃上,雨刷器擺了一次又一次
車窗擦幹凈了,秦木南心裏的雨水卻怎麽也擦不掉
回到出租屋裏,秦木南筋疲力竭地倒在沙發上,閉上眼睛回憶剛才男人的側影
如果她沒看錯
那個男人就是阮聽潭
第一次遇見阮聽潭的時候是在秦木南三年級那年,老師拉著他走上講臺,讓他做自我介紹
小男孩笑的明朗:“大家好,我叫阮聽潭,口斤聽,潭水的潭”
秦木南聞聲擡起頭瞬間撞進男孩的眼睛裏
心跳仿佛停了一瞬
同桌是個女生,在秦木南耳邊小聲嘀咕:“他好好看”
秦木南移開目光,沒有深想和阮聽潭對視的事
確實
長得比女生都好看的那種
後來換座位,老師讓阮聽潭當秦木南的同桌,他坐在裏面靠窗的位置,背著光,眉眼彎彎:“你好,新同桌”
秦木南回給他一個微笑:“你好”
期中成績下來的時候,阮聽潭悄悄湊到秦木南旁邊,小聲地驚呼:“哇秦木南你好厲害喔,滿分哎”
小學成績滿分其實是很容易的,可是阮聽潭這麽誇獎仍然惹的秦木南心情愉悅
後來某天午休,秦木南趴在桌子上閉著眼睛,窗外的陽光透進窗戶,照的秦木南有些難受,她皺著眉睜開眼,卻在擡眼的瞬間發現阮聽潭已經把簾子拉上了,然後回到座位若無其事地重新翻開書來看
秦木南把頭埋進臂彎裏,無聲的勾了勾唇
期末考試臨近,模擬考進行一次又一次,讓班裏同學驚奇的是
每一次阮聽潭的名次都排在秦木南的後面
每一次
他都是第二名
課件阮聽潭的朋友們來找他玩,秦木南聽到他一個朋友問他:“你怎麽每次都第二啊”
阮聽潭在秦木南的餘光裏歪了下頭,似非似笑地道:“我樂意唄”
語氣欠揍又張揚
之後秦木南的朋友來找自己去一起上廁所,她站起身離開座位的空隙間聽到阮聽潭又認真小聲的補了一句:“因為第一是秦木南啊”
因為第一是她,所以阮聽潭甘願排在第二
秦木南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及又擡腳邁出去,心跳不可抑制地加快,在胸腔裏亂撞
自習課,秦木南埋在數學題裏飛快地寫著,餘光註意到旁邊的人往自己的方向斜了斜,她動作一停,捂住剛寫完的數學大題,偏過頭去看著阮聽潭:“你幹嘛”
阮聽潭樂了:“我數學作業早寫完了”
“哦”秦木南把手挪開
“秦木南”阮聽潭又叫了一聲
“嗯?”
阮聽潭頓了一下:“你名字真好聽”
秦木南再次看過去,阮聽潭又往她臉前湊近了些,眼睛亮亮的:
“和我名字一樣好聽”
“……”秦木南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臉頰的溫度高了點
阮聽潭也沒有等她回答,自顧自笑嘻嘻的正過身開始寫作業
好似剛才讓秦木南臉紅的不是他一樣
小學畢業的暑假裏,秦母給秦木南報了三個輔導班,為初中的課程做準備。去報到的第一天,陽光很強,熱的秦木南喘不上氣
下車以後秦母跟秦木南說了教室的位置就開車走了,徒留秦木南一個人在樓下,她表情淡淡的,習以為常般上樓
來到教室門口,她低下頭輕聲道:“報告”
教室裏亂哄哄的,老師沒有回頭,秦木南覺得自己的聲音大概是被這些嘈雜淹沒了,老師沒有聽到
可坐在第一排的阮聽潭突然擡頭,楞了兩秒,隨及驚喜地大聲叫她:“秦木南!”
秦木南心咯噔了一下
輔導老師被他喊的嚇了一跳,皺眉:“阮聽潭你叫什麽,安靜。”然後示意秦木南自己找位置坐
阮聽潭降低了些音量,喊著秦木南,讓她等一會
秦木南不解,抓著胸前的書包帶子停在那,不知道何來心虛,她瞟了眼身後的老師,好在老師沒往這邊看,正低著頭看報名表
她看著阮聽潭站起身,從同桌椅子後邊擠出來,然後在擦過秦木南身側的時候,輕輕拉起旁邊人的手腕
秦木南低下頭,心跳開始變得紊亂,但她沒有排斥手腕上的牽引,任由他把她拉到後面空著的座位上
其他同學都在忙著幹自己的事,沒有人註意這邊
阮聽潭不好意思地松開她,語氣小心翼翼:“咱們先坐在這行不,明天我再給你占個風水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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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還算順利,秦木南松了口氣,拿好東西往門口走了幾步,低頭看了眼腕表,肩膀處被人輕輕拍了幾下,秦木南回頭對上一雙幹凈清澈的眸
她楞了一下,阮聽潭故作生氣地揚眉:“秦木南你怎麽不等我一塊走”
隨及他加快了些腳步與秦木南並肩,少年的身高開始發育,已經比秦木南高出了半個頭,還記得阮聽潭剛轉過來的時候還是個比秦木南還要矮一些的小男孩
秦木南微笑了下:“不好意思啊,把你忘了”
“……”阮聽潭撇了下嘴,“這都能忘,你記性真不好”
突然,秦木南沒來得及回答,另一側的胳膊被身後的人猛的撞了一下
她踉蹌幾步眼看就要摔下樓梯,在最後一刻秦木南感受到腰被人用力環住,然後一陣天旋地轉,摔進一個淡淡檀香的懷裏
她驚魂未定,呆楞楞的站在那
檀木的香氣縈繞在鼻尖,讓她躁動的心慢慢安定下來
擡頭和阮聽潭對視,這麽近的距離,秦木南可以清晰地看見他顫動的睫毛,眉尾的棕痣,以及他眼裏的自己
心跳聲好大,大到秦木南分不清是被嚇得還是別的
人群後的老師在維持秩序,聲音越逼越近
阮聽潭的手臂還在秦木南腰上,眉毛輕皺,他稍稍松開她一點把自己的位置讓給秦木南,在離她身體不遠的位置阮聽潭的手臂還在那
“沒事吧?”阮聽潭收起剛才玩味的笑容,露出少有的認真和擔心,環顧四周,把秦木南護在樓梯內側,“我走外面。”
“我沒事的”秦木南回過神,沖他笑了笑
阮聽潭眼裏的神色覆雜,剛才嚴肅的語氣淡了些,夾雜了點點無奈:“傻子,被撞了怎麽也不叫啊?”
別的女生被撞到早就尖叫了,怎麽就秦木南這麽例外,被撞那麽重也一聲不吭
秦木南抿唇,一時不知道怎麽回答
小的時候秦母和秦父工作都很忙,她常常和表姑待在一起,表姑家的孩子都不怎麽待見她,一開始她還會大哭出聲,可後來她發現,表姑只是裝出心疼的樣子做給她看而已,根本不會管,父母又遠在他鄉,秦木南沒有可以依靠的人
她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不愛哭訴,總是多一份別的小孩沒有的成熟,因為成熟還被不少人誇過懂事
阮聽潭不知道這些,他也不知道秦木南在想什麽,他拉起秦木南的手腕晃了晃
後者回神
耳邊是少年獨有的青澀聲音:“被撞是可以喊出來的,我會保護你”
“那你可以永遠保護我嗎?”秦木南鬼使神差地張口
阮聽潭楞住,秦木南垂眸,無力地扯出一個並不好看的笑:“不能永遠就不要承諾,我真的會信以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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