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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躁動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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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躁動不安

林缺此時已經燒得意識不清了,全身滾燙,身體發軟冒著虛汗,頭重腳輕。

在聽到裴聿川的話後,他終於支撐不住軟綿綿地倒在了男人身上,眼睛也緩緩闔上,失去了意識。

懷裏的人燒得滾燙,額頭上覆蓋著一層汗水,微微蹙著眉,潮濕的眼睫輕顫。

裴聿川沒有再耽誤時間,立刻把人抱了起來,動作小心地放進副駕駛裏,替他系上安全帶。

十幾分鐘後,黑色邁巴赫停在了附近的一家私人醫院裏。

淩晨三點多,急診大樓裏沒有多少病人,到處都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

林缺的意識一直模模糊糊,醒不過來,他能感覺到自己正被人抱著,那是個溫暖寬闊的懷抱,充滿了安全感。

即便如此,林缺卻依舊沒有多少安全感。

安靜的病房裏,裴聿川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目光不曾從病床上的人離開。

林缺快燒到了四十度,此時正躺在病床上輸液。

他還沒有醒過來,單薄的身體微微蜷縮著,唇色依舊蒼白,眉頭也依舊微微皺著。

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他的眼眶是濕潤的,額頭被汗水打濕的碎發淩亂地垂落下來,看著很乖卻又極其脆弱。

像是做了什麽噩夢,少年幹澀的嘴唇輕微翕動著,低聲囈語著什麽。

聲音太小,裴聿川沒聽清楚。

他俯身靠近了些,這才聽到模糊的幾個字眼:“媽、媽媽……”

林缺在喊媽媽。

裴聿川想到那對惡毒的父母,林缺喊的總不會是他那個媽媽。

畢竟年紀還小,這十八年來大概也從來沒有感受到母愛,大概是渴望這些親情的。

裴聿川握住林缺垂在身側的手,寬大的掌心包裹著他的。

隨後男人擡手放在少年的額頭上,指腹落在他蹙起的眉宇間,輕輕撫平。

半晌,病房裏響起一道低沈而又格外溫和耐心的嗓音:

“沒事,我在。”

——

輸液輸到了一半,林缺才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

他撩起眼皮,病房裏的燈光晃眼,讓他不禁瞇了瞇眼,隨後便註意到了坐在旁邊的裴聿川。

對方正在看著他。

林缺嘴唇動了動,什麽也沒說。

他剛想坐起來,左手突然被人摁住,“別動,你還在輸液。”

林缺便聽話地沒有再動,裴聿川扶著他坐了起來。

他掃了眼身邊的男人,便懨懨地垂下了眼睛,嗓音沙啞艱澀:“我想喝水。”

病房裏有飲水機,裴聿川拿起一次性紙杯,倒了點兒熱水,又倒了半杯涼水兌成溫水,這才把紙杯遞到少年嘴邊。

林缺就著他的手喝了半杯水,這才把臉偏到了另一邊去,意思是不喝了。

裴董事長沒怎麽侍候過別人,僅有的幾次,對象還都是林缺。

他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很隨意就把手裏的紙杯放在了一邊,又問:“還難受麽,餓不餓?”

林缺的反應很慢,半晌才從嘴裏吐出兩個字:“不餓。”

他的精神看著不好,狀態也不佳,就連話也少了許多。

此時已經是淩晨四點多,窗外的夜色深沈。

裴聿川安靜地坐在病床邊,一直陪著林缺。

直到輸完液,護士又過來測量了體溫,三十八度九,體溫降下來了點兒,但還是偏高。

林缺不想留在醫院裏,於是偏頭看向床邊的男人,低聲喊了句裴叔叔,又說:“我想回去了。”

裴聿川沒有勸他,也沒有詢問他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半夜生著病還獨自出現在沈家門口。

他只是應了一聲:“好。”

回去的路上,林缺又迷迷糊糊地睡著了,腦袋歪向一邊,睡得仍然不算安穩。

裴聿川沒有回他常住的別墅,而是一路載著人回到了裴家老宅。

等汽車緩緩駛進城郊莊園的時候,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時間接近清晨六點。

這個時間點,季青棠和管家傭人們都還沒起來。

裴聿川抱著還沒退燒的林缺往屋裏走去,一路來到了自己的臥室,把人放在了床上。

林缺翻了個身,又把自己蜷縮成了一團,只留給裴聿川一個單薄的背影。

黑色發梢下,少年白皙的後頸纖細而脆弱,覆蓋著一層薄汗。

男人在床邊站立片刻,垂眼註視著床上的人,像是在思索著什麽。

林缺身上出了不少汗,衣服都是濕的,需要給他擦拭身體,再換一身衣服,這樣或許會好些。

於是,裴董事長便轉身進了洗浴間,再出來時,他手裏多了一盆溫水和毛巾。

男人坐在床邊,手裏拿著濕毛巾仔細擦拭著林缺的額頭,臉頰……

他動作微微一頓,隨後放下毛巾,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往下,落在了林缺的t恤衣擺上。

不過是停頓了片刻,裴聿川便放輕動作,緩緩將他的上衣脫了下來。

眼前的人依舊蜷縮著,皮膚幹凈白皙,清瘦的背部微微弓起,兩邊的肩胛骨如同蝴蝶一般。

裴聿川的視線往下,落在林缺的腰上,他的腰纖細卻柔韌,恰到好處,仿佛兩只手就能握得過來,兩邊還有淺淺的腰窩。

平坦的腹部隨著呼吸而緩緩起伏著。

裴聿川喉結微滾,深杳的目光依舊平靜,眼眸深處卻無聲地掀起波瀾。

不過片刻,他便重新拿起毛巾,動作細致而緩慢地替林缺擦拭著身體。

……

擦拭完身體,又換上幹凈衣服,已經是半個小時過去了。

林缺還沒醒過來,身體依舊還在發燙,裴聿川又在他的額頭上貼了一片退熱貼。

做完這些,裴聿川這才拿起林缺換下來的臟衣服,關了燈,轉身往外面走去。

關上門的同時,他擡手解開了襯衫最上面的兩顆紐扣,喉結無聲地攢動著。

可他還是覺得熱,莫名的燥熱。

從身體裏面傳來的熱量,悄無聲息地席卷全身,一顆平靜了許久的一顆心也開始躁動不安。

沖動,鼓噪,不停地叫囂著,想要得到什麽。

裴聿川覺得自己也得了病,快三十歲的人了,卻還是跟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一樣。

他輕嘆一聲,無奈地擡手捏了捏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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