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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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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酒窖的低溫讓春宴起了幾分冷意,把外套脫給春煦後,他自己只穿著一件單薄的黑色襯衣,他抱著春煦,腦袋擱在他肩上,汲取他身上的暖意。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逐漸陷入了沈睡之中。

春煦聽著耳邊傳來的清淺而均勻的呼吸聲,心裏卻在生悶氣。

都已經是別人的男朋友了,還跑來招惹他,招惹完了之後就這麽相安無事地睡了,還留下不負責任的一句“我想和你重新開始”,徒留春煦一個人兀自在掙紮和煎熬。

氣得想一把推開他,但又低頭看了看那張睡顏,他從年少時就喜歡得要命,最後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把那件蓋在自己身上的風衣抽出來,又裹在了春宴身上,然後雙手緊抱著他,帶著一股自暴自棄的意味。

這時,酒窖外響起了敲門聲,一道柔媚的聲音傳了進來。

“春先生,有人把酒窖的門鎖了,需要我幫忙打開嗎?”

春煦把臉埋進春宴的肩膀,傳出悶悶的聲音。

“不用。”

他倒寧願和春宴就這樣呆在酒窖裏,一輩子不出去,也沒人來打擾他們,這樣也好。

可這樣的想法註定只是個夢。

等外頭天光大亮,春煦緩緩睜開眼,低頭看到春宴還在沈睡。

“春宴?”

春宴沒醒。

春煦意識到有些不對勁,他用嘴唇碰了碰春宴的額頭,滾燙的。

他發燒了。

春煦從口袋裏摸出手機,按了一個號碼,只說了兩個字:

“開門。”

很快門外響起了開鎖的聲音,那道柔媚的聲音飄了進來:

“我給你開門,你給我什麽呀?”一個男人笑著走了進來,“給我一個吻行嗎?”

春宴被這道聲音吵醒了,迷迷糊糊睜開眼,循著聲音望過去,就看到那個男人嫣紅的嘴唇。

這不就是白路說的那個能用舌頭卷櫻桃的小妖精嗎?

草!春煦果然和這個人認識!

他怒火中燒,一把推開春煦,但春煦不肯放手,又把他重新拉回來抱著不讓動:

“你發燒了。”

“滾。”

邊上傳來一道低笑:

“你知不知道沁園酒莊多少人想對他投懷送抱?你要不願意就換我來啊,我願意被他抱在懷裏。”

春宴斜瞥了他一眼,扭頭揪住春煦的衣領,發燒讓他的聲音有幾分低啞,他低聲質問道:

“你到底和他接過吻沒有?”

春煦先是一怔,然後臉上流露出古怪的表情:

“是送你去醫院重要,還是這個問題重要?”

“這個問題重要。”

春煦表情有幾分驚訝和得意,垂下頭,用額頭蹭著他的額頭:

“我沒有義務向別人的男朋友回答這個問題吧?”

邊上的男人聽了,一臉吃到大瓜的表情,看向春煦的眼神頓時變得玩味了:

“怪不得經常在這酒窖裏借酒澆愁,我還納悶堂堂大明星能有什麽不如意的?原來愛上了別人家的男朋友啊?”

春煦冷漠地瞥他一眼:

“閉嘴。”

春宴的腦子越發燒得昏昏沈沈了,眼皮很沈,很想睡覺,但他硬撐著不肯閉眼睛,抓了抓春煦的衣領:

“快回答我。”

春煦挑了一下眉:“就不。”

草!太惡劣了!

春宴醒來,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

他動了動腦袋,轉頭看到那個嘴唇嫣紅的男人坐在病床邊,托著下巴,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見他醒了,他露出一個笑:

“不愧是連大明星都得不到的人啊,我都想跟你接吻了。”

春宴轉了一下眼珠子,環視了病房一眼,那男人似乎知道他在找誰,說:

“他剛走。你燒退了之後,他就回劇組了,叫我守一會兒,你經紀人馬上就到了。”

春宴剛醒,慢慢地反應過來了。

春煦是男主角,每天都有大量的戲份,劇組所有人都在等他回去拍戲,他不可能曠工。

“你不是想知道我和他有沒有接吻嗎?”那個男人眨眼道,“你和我接一下吻,我就告訴你答案。”

春宴看到他,後知後覺的嫉妒滋味又湧上來了。

見他不回答,那個男人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櫻桃塞進嘴巴裏,對他當場表演了一個舌頭打結櫻桃梗,然後誘哄道:

“看到了吧?別人跟我接吻我都是按秒收費的,只有極少的人是例外。春煦是一個,現在你也是一個。想體驗一下這種美妙感覺嗎?”

從那張嫣紅的嘴巴裏聽到春煦的名字,春宴瞬間臉色陰沈了下來。

“滾。”

“哈,”那個男人笑了,“原來春煦喜歡這一款的啊?怪不得沁園酒莊那些給他大獻殷勤的他一個眼神都不給呢。”

草。

春宴翻了個身,背對著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又跑到病床另一邊,嘻嘻笑道:

“我不走,我還想留在這吃瓜呢。你病了你男朋友肯定會來醫院看你吧?我想看看你男朋友長啥樣,居然連春煦都敗在他手裏。”

真是哪壺不提開哪壺啊?

“話說你男朋友知道你和春煦有一腿嗎?”那個男人問題很多,

“你這算是腳踏兩條船吧?你都有男朋友了春煦還願意跟你在一起,你給我分享分享是怎麽做到的?這個問題對我很重要。”

草。

春宴從床頭櫃上的水果籃裏拿了一個蘋果塞他嘴裏。

“閉嘴。”

紀藍就是這個時候進來的。

他被保鏢推著輪椅進了病房,他聽到了那個男人的問題,臉上帶著一絲微笑:

“對啊,我也很好奇,你都有我這個男朋友了為什麽我弟弟還願意跟你在一起?這個問題對我也很重要。”

那個男人嘴巴瞬間張大了。

他聽到了什麽了?

弟弟?

這什麽豪門狗血倫理大瓜?

和紀藍一起進來的還有徐南。

徐南攤手表示無奈:“春煦給我打電話的時候,他聽到了,所以跟來了。”

春宴沒搭理紀藍,轉頭看向那個男人:“能走了嗎?”

走?

那肯定不能啊。

都吃到這麽大的瓜了,他肯定要繼續留在這了啊。

等夜幕降臨,春煦戴著墨鏡口罩急匆匆走進了病房。

那個男人瞬間激動了,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春煦走到病床前垂眸看了一眼,春宴輸液之後已經昏昏沈沈睡著了,紀藍坐在窗邊,對走進來的春煦微微一笑:

“弟弟,你拍戲拍到這麽晚了就不必來醫院了吧?”

春煦轉頭對紀藍漫不經心道:

“導演聽說他生病了,就讓我代表劇組來看看他,僅此而已。”

“是嗎?”紀藍微笑點點頭,“說起來,我男朋友住院了,卻是從我弟弟這裏知道的,看來是我對我男朋友照顧得不夠,接下來我會一直在片場陪他,也好讓我弟弟明白,誰才是他男朋友。”

這時,有個護士路過,敲了敲病房門:

“病人需要休息,病人家屬留在這照顧就行了,其他人就請回去吧,別在這打擾了。”

春煦看了春宴一眼,默不作聲倒了一杯水放在了他的床頭,然後就轉身就走了。

吃完瓜看完熱鬧了,那個男人跟著春煦走出了醫院,走到停車場,春煦打開車門坐進車子裏,見那個男人理所當然地想要鉆進來,春煦一腳把他踹了出去。

“誰允許你上我的車的?”

“別啊,”那個男人摸了摸跑車的車窗,“你要是心情不好,跟我接吻試試?保證什麽煩惱都忘得了。”

“滾。”

春煦關上車窗,跑車開走了。

春宴半夜醒來,他有個壞習慣,半夜經常渴醒,得起來喝點水。

他正要起身掀開被子下去,看到床頭櫃上放了一杯水,他楞住了。

這個壞習慣除了他自己,只有另一個人知道。

他知道春煦來過了。

第二天春宴就出院回片場了,今天有他的戲份。

他抱著保溫杯坐在樹底下的藤椅上,就看到一輛保姆車停在劇組門口,接著,白路和那個光頭大哥從車子裏下來了。

春宴不禁想笑,大家是都沒去處了嗎?全他媽來這劇組湊熱鬧了?

白路走到春宴面前:“你能帶資進組,我就不能了?”

然後又瞟了旁邊的徐南一眼,神色古怪地喊了一句:

“南哥。”

然後就和那個光頭大哥去找制片人了,徐南扭頭問春宴:

“他為什麽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好問題,”春宴微笑,“想知道答案,你可以去問問徐總。”

“關他什麽事?”

徐南疑惑,但他不糾結這個小問題,眼下他這個經紀人忙得很。

“他來劇組肯定沒好事兒,咱們得防著他一點兒。”徐南又想起之前春宴跟他講的計劃,他問,“你那個戒斷計劃是不是失敗了?”

“我在想是不是得換種方式……”

春宴捧著保溫杯,目光盯著不遠處的春煦。

見春煦走進片場,視線朝自己這邊看過來了,春宴連忙大聲咳嗽,還故意捂著頭歪倒在徐南身上。

徐南:“你這拙劣的演技,你確定他看不出來?”

然後就看到春煦朝這邊走過來了。

春煦看到瞟了一眼徐南,徐南立刻把栽在自己身上的春宴一把推開。

春宴:“?”

春煦這才看著春宴,皺了一下眉,語氣卻冷冷淡淡:

“不是退燒了嗎?”

春宴裹了一下風衣,暗示道:“外面風大。”

“來我休息室呆著吧。”

見春宴暗喜,春煦似乎覺得自己輸了一樣,又補充了一句:

“我只是不想因為一個演員病了而耽誤拍戲的進度。”

“我知道,阿煦弟弟一向敬業的嘛。”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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