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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蛋到底是什麽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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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蛋到底是什麽味道

文大少爺的大餐以閃電般的速度配送而來,開門時外賣小哥拎著一大箱子飯菜,包裝極盡豪華,難怪需要九塊錢。

樓遠把菜一樣樣擺在餐桌上,一個飯盒足有臉盆那麽大,他都準備吃完了洗洗把飯盒留下來二次利用。

剛剛洗完澡的文承延續了他毫不見外的畫風,大馬金刀地坐下來,對著擺在正中間的一條魚蠢蠢欲動。

樓遠看不下去,問:“我們就三個人,真的能吃完嗎?”

“能。”文承信誓旦旦道,“三個人還吃不完?”

他們圍坐在桌子前動筷,文承吃飯時意外的安靜,不覆平日裏散漫多話的模樣,看著倒是斯斯文文的,難得有幾分正經樣。

樓遠只嘗一口就知道為什麽這家店的餐品這麽昂貴,這油絕對是好油,他無法形容出好油的質感是什麽樣,但是豐富的外賣經驗下,味蕾已經能夠反饋出菜式的新鮮程度了。

一頓飯吃到一半,文承才說出了第一句話:“還是店裏吃好吃。”

樓遠倒抽一口涼氣:“少爺,你也太挑了。”

“這還挑?”文承說得有理有據,“人就是要吃好喝好,其他的都是身外之物,只有自己的身體才最重要。”

樓遠瞥他一眼:“你剛剛嫌松仁只是不吃青菜就說他挑食。”

文承繼續著他那套言論:“我從來不挑食,世界上沒有難吃的食物,只有被做得難吃的食物。”

簡單明了,樓遠居然覺得格外有道理。

“你上周訂的冰淇淋到貨了嗎?”付之予忽然問。

樓遠和文承齊齊向他看過去,文承這才意識到付之予是在和他說話,點點頭道:“明天到,你要?”

“要。”付之予低頭挑著魚刺,“送到這裏來,我微信轉你錢。”

“給樓遠的?”文承的嘴角扯起一個笑,“那不收錢。”

樓遠不知自己怎麽突然變成了話題中心:“什麽冰淇淋?”

“大少爺吃的精品冰淇淋。”付之予的話裏帶有幾分調侃。

或許是昨天做飯時拉開冰箱看到裏面全是小布丁,付之予適時提起這個話題,不顯得突兀也並不令人覺得奇怪,連樓遠也好奇起來:“精品到什麽程度?”

“冰淇淋能有什麽程度?”文承納悶道,“不都是一個做法嗎?”

樓遠語塞片刻,決定不要殘忍地告訴大少爺這個世界上有冰淇淋粉的存在。

“他的朗姆口味冰淇淋吃完了會上臉。”付之予用最直觀的方式向樓遠介紹了一下精品程度。樓遠沈默了。

這頓飯吃得還算愉快,一大桌子飯當真被吃得一幹二凈,文承的吃飯主打一個細嚼慢咽,慢吞吞地吃完兩碗飯。

他吃得過於緩慢,但樓遠又不太好意思在餐桌上玩手機,總覺得有一種難登大雅之堂的別扭,最後打開電視,三個人一起看完了枯燥的午間新聞。

文承秉持著飯後一小時不開車的理念,又在這小屋子裏賴到了兩點多,才在樓遠明裏暗裏的催促下踏上返回隨川的路。

樓遠催他的主要目的是付之予要早去早回。

文承穿著他那身從街邊隨意買的樸素套裝,手中提著自己昂貴的原裝皮膚,下樓去開車準備出發。

上午悶熱的天此時陰沈下來,天邊滾動著烏雲,看起來是在憋一場大雨,在兩個人遠去後,悶雷自雲層之上轟響,豆大的雨點劈裏啪啦地砸了下來。

周末午後一場雨無疑是最令人享受的瞬間,樓遠摟著松仁躺在沙發上,可算能把午間新聞換臺,百無聊賴地挨個頻道轉了一圈,最後還是玩起了手機。

他屬實已經好多年沒看過電視了,大部分時間都在手機和電腦上看,只不過自打租了這套房以後,他有事沒事就要打開電視機看看,當背景音也無所謂。

大雨傾盆,窗外一片灰暗,仿佛是到了傍晚時分,樓遠癱了一會兒又刷到了樂隊章姐發在朋友圈的烘焙視頻,看得他三分鐘熱度烈烈燃起,當即爬起來跑去廚房搗鼓。

自從上了班,他第一次意識到培養一項興趣愛好的重要性。

以往在學校裏,平時閑下來就上網沖浪,浪費再多時間都能給自己找出個理由——今天上早八了犒勞一下自己、今天寫作業了犒勞一下自己、今天和同學在微信聊小組作業了犒勞……

現在只有周末兩天有成片的空閑時間,都耗費在玩手機上,樓遠總覺得這個休息日過得很虧,眼睛一閉一睜就過去,莫名有種荒度人生的焦慮。

但他的拖延癥實在嚴重,從上周開始決定要找個興趣培養一下,這樣想著打開手機,沒多久又開始上網,把正事全然拋之腦後。

現在樓遠趁著正上頭,當即決定動起來,說做就做,爭取在付之予晚上回來前拿出成品來。

他問章姐要到了配料表,結果發現家裏除了面粉之外什麽都沒有,成品只能做個大白饅頭,面包壓根發不起來。

樓遠把關鍵詞換成了:花式饅頭。

他站在廚房裏瀏覽著頁面上的大壽桃,當即換了個詞匯:簡易面包烘焙。

這次的圖片看起來要精美一些,樓遠滿意了,著手他的糕點大師事業。

大雨來得快去的也快,晚上六點左右天空放晴,烏雲飄走,露出清澈的藍天,日頭西沈,溫度難得降下來。

付之予比他想象的回來更早,樓遠還在著急忙慌拯救形狀詭異的大饅頭,房門哢噠一聲響,對方已經換身新衣服回來了。

樓遠站在廚房裏,圍裙上布滿白色粉末,警惕地直起腰看著他。

付之予僵在門口,和他對視片刻,微微皺起眉,不確定道:“……你有沒有聞到電線燒斷的味道。”

樓遠拍拍自己的圍裙,霎時間飛塵四起,仙氣飄飄,他偏過頭咳嗽半天,艱難道:“可能是我把面包烤糊了。”

“面包?”付之予瞇起眼睛,“怎麽突然想起來做面包。”

“隨便陶冶一下情操。”樓遠說,“你那邊情況怎麽樣,怎麽這麽快就談妥了?”

付之予彎腰換鞋,隨口道:“還好,斷交了。”

樓遠差點把剛剛抽出來的烤盤甩到地上,立刻顧不上外焦裏生的烤面包,把手套摘下來走過去:“什麽意思,你和他們吵架了?”

他扳過付之予的臉,視線從他的眉毛到下巴一一掃過,確認對方和出門前沒有區別,才捏著他的臉頰問:“有沒有人欺負你?”

“誰會欺負我。”付之予失笑,擡手捉住他的手指,放在掌心裏隨便揉一揉,“沒什麽的,我早就準備這樣做了,打算了很久,不會被欺負。”

他回家去時無可避免地與家人產生了一些沖突,往日裏只顧著攀炎附勢的親戚都不分青紅皂白地把矛頭對準他,不過付之予並不太在意那些人怎麽說,他只在乎付父一個人的態度。

而經過付之予的公司在隨川市內打響名聲,識時務的人都不會選擇與他撕破臉了。

面子比天大,家裏幾個孩子哪個不成氣候、哪個能闖出名堂,明眼人都能看得懂,只不過有些人跟風裝作看不見罷了。

和付父的交談倒是還算順利,長時間的冷戰讓他們之間的交流從父子漸漸趨向於合作者,一旦讓父親這個角色在關系裏淡化,更著重強調平等的、更為利益導向的新角色關系,屬於父子之間的掌控感與失控感便不再明顯,談話也能夠更加順暢。

付之予其實並沒有當真要“斷交”,只不過協商好在短時間內互不幹涉,相互切斷關聯,付之予不必再忍受親戚的騷擾,也無需再依著付父的安排生活。

他還算滿意這個結果,畢竟一刀兩斷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他暫時也沒有必要和家裏走到那個地步,至於日後有沒有必要如此,可以徐徐圖之。

從他走出家門的那一刻,估計圈子裏大部分人都聽說了他要單飛的事情,正處於茶餘飯後八卦的漩渦裏,不過他並不太在意其他人怎麽想,只一門心思收拾了行李跑去東岸。

從出差落地後就在連軸轉,短時間內發生了太多事,休息也並沒有緩和太多精神,付之予無可避免地感到疲憊,好在一回家就可以見到樓遠。

盡管樓遠現在正把一門心思全都放在烤箱裏。

付之予和他一起看著烤箱,盯了半晌才不確定道:“那個就是烤面包嗎?”

“啊,可以這麽說。”樓遠焦頭爛額地在網上搜著補救方案,他一把拉開烤箱門,把烤盤再次抽出來,熱氣撲面,付之予看到幾個圓圓的橫截片躺在上面。

付之予辨認著,問:“這不是烤饅頭片嗎?”

“你也可以這樣理解。”樓遠覺得眼前的場景有些難以解釋,他吹了吹熱氣,用筷子夾起來一片,猶豫著要不要嘗嘗味道。

他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細細品味著,流露出一言難盡的神色:“為什麽雞蛋會是腥的?”

付之予被這個問題問住了,他看著樓遠扭曲的臉,想了會兒,說:“因為它是雞的蛋……”

樓遠聽完深以為然,這麽說也有道理,蛋確實都是腥的。

【作者有話要說】

怎麽還沒那啥上 最近莫名其妙b事一籮筐寫不完了再後天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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