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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酒釀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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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酒釀團子

文承的夜生活格外豐富多彩,每天換個新場子,身邊繞著不同的人,把那副花花公子的浪蕩做派貫徹到底。

付之予就沒有幾天晚上能在酒店裏見到他,文承倒是說得好聽,問就是參加party也是獲取信息的一種手段,絲毫不提自己當晚留宿何處。

他雖然表現得仿佛有無數床伴環繞左右,但付之予知道他大概率不會找陌生人一夜春宵,圈子裏那群紈絝子弟的通病,愛玩但怕得病,沒救。

結束了今天的座談會,本次出差的大頭部分就算熬過去,接下去的三天沒有太要緊的行程,可以稍稍松一口氣。

回到酒店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付之予去快餐店隨意打包了一些夜宵,回去處理了些郵件,把今天的工作收尾。

文承依舊不在房間,不是出去逛街就是私下約人了,還好沒被他看見自己偷吃垃圾食品當夜宵,不然要被嘮叨死。

付之予的工作狂天性在本次出差中被徹底激發,一忙起來就到淩晨,合上電腦的時候時鐘顯示兩點半。

他走到窗邊拉開厚重的窗簾,酒店的落地窗正對著附近的公園,遠眺能看到公園內亮著的街燈。

從這個角度看不到城市裏燈火通明的繁華路段,此時夜風幽幽,燈影下樹葉搖曳,深夜的世界似乎都長一個樣子,晃晃神也能從某些角落裏看到隨川的影子。

付之予看到手機上有不少沒來得及回覆的消息,他掃了一眼,重要消息不多,大部分是閑聊。

自從把他爸拉黑之後,微信裏清凈了不少,起初幾天付之然還堅持給他發信息,中心思想包括但不限於:真的不是我幹的、爸現在特別生氣你快理理他吧、你什麽時候回來我頂不住了、哥你要是這麽絕別怪我不講義氣……

付之予拉黑,付之然閉嘴了,連個電話都不打,倒是讓人覺得好像之前的長篇大論都是做做樣子。

另外的是吳佳年發了好幾條語音,付之予挨個點開,女生清亮沈穩的聲音從聽筒中傳出來:“我今天路過科技園,進去瞧了眼樓遠,他上班時候還挺帥的哈,和平時在店裏不一樣。”

付之予聽完滿臉莫名其妙,他還以為是有什麽要緊的事情,打字講無法體現出緊迫性才發語音,結果是誇樓遠很帥,他以為這是所有人的共識,只要長了眼睛的第一次見到樓遠就可以知道。

他點開第二條,吳佳年的語氣變得嚴肅認真了起來:“我前兩天發你倆的方案,剛才又往你郵箱發了一份,雖然咱們關系很近了,但是該工作留痕的還是要留一下……”

這條語音足足有60秒,後半段是公司與吳家的物流企業合作項目的跟進情況,這些內容付之予都通過負責人聽過一遍,只不過吳佳年補充了許多細節,付之予回到電腦前重新記錄了下來。

迂回了五六分鐘,吳佳年終於將話題切換到了私人領域:“付之然最近挺老實的,我猜是被你爸關家裏了,不過你爸倒是不太老實啊,說把你們兄弟倆的卡都停了,要給你們個教訓——你還用家裏的錢嗎?我聽文承說你們最近接觸的新客戶以前一直是你爸合作夥伴,你倆要撬墻角啊?”

付之予端起水杯抿了一口,偏過頭去看電腦上暫未退出的聊天界面,赫然正是吳佳年提到的那位“新客戶”,兩個小時前還在小群內與他們相談甚歡。

也不知道最後是誰給誰教訓。

付之予合上電腦,從衣櫃內拿了新的換洗衣物,去浴室沖澡洗漱,腦子裏還在細細盤算著隨川那邊的情況。

他的行為堪稱挑釁,不出兩天他爸就會知道自家兒子不僅電話不接短信不回,還自己在外面折騰出了大名堂,光是想想就知道會是怎樣精彩的場面。

付之予倒是不擔心他會因為被逼急了去找樓遠的麻煩,自家人最懂自家人,他爸最好面子,幹不出那麽跌價的事情。

但明面上幹不出,難保不會背地裏幹。

付之予關掉花灑,用毛巾隨意擦幹身體上的水珠,垂眼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決定一會兒通知一下自己前兩天安排在樓遠家附近的人,讓他們再盯緊點,付家如果有動作要第一時間通知他,絕對不能影響樓遠的生活,特別是樓遠的工作。

除此之外,他認為有必要等到後天結束工作後提前回隨川了。

公司還沒有大到配備助理的程度,付之予只能下了班繼續親力親為,查好機票後連著自己的行程一起給文承發過去,轉念一想又怕對方萬一真的在和其他人卿卿我我,大半夜聊這些未免太過惹人煩,於是又把消息撤回。

但他沒想到幾分鐘後文承回覆:?

付之予也不問他在幹什麽,直接把剛剛撤回的消息重新發送一遍。

他似乎把文承搞無語了,對方沈默半晌,最終說:明天再說,你加班到這個點是不是有點牛逼了?

付之予掃了眼淩晨三點的鐘,說:你也挺牛逼的。

消息發出去,下一秒文承火冒三丈的電話就打了過來,火急火燎地和他強調:別瞎說,我什麽也沒幹,你這人怎麽說話總陰陽怪氣的。

付之予原本毫無睡意,聽著對方喊了半天,眼皮開始打架,在快要入睡前說:我什麽也沒說。

文承咬牙切齒地掛了電話。

一夜無夢,付之予難得在睡醒後沒有收到樓遠的問候微信,也許是工作日實在太忙,他們默契地使用潦草的拍一拍當作打招呼。

付之予第一次在工作中走神,腦子裏回放著吳佳年昨天的微信,他感覺略有些後悔,昨天應該和吳佳年說下一次再去科技園記得拍幾張照片,他自己都還沒有見過樓遠上班的樣子。

心裏掛念了一整天,到晚上八點時付之予的手機叮叮咚咚響,是樓遠的專屬鈴聲,聽這頻率仿佛要一口氣把堆積了一天的話全都說完。

付之予正在和文承一起吃飯,他們找了家昨天老板推薦的餐廳,沒想到一進去就是燭光晚宴,兩個人差點沒各坐一桌去。

他打開手機,看到一連串委屈小付團子。-頭暈。

-嗓子疼,剛剛吐太猛了。

-好酒真上頭,以前我喝這麽多還能跑馬拉松。

-付之予付之予付之予付之予

“看什麽呢?笑這麽高興。”文承用牙酸的語氣說。

付之予說:“樓遠。”

“他這個點給你發消息?”文承一挑眉,“隨川現在淩晨吧。”

“嗯。”付之予欠身站起來,“我出去打個電話,你先吃。”

他快步走過鋼琴演奏者的身邊,穿過玻璃門,找了處安靜的地方,撥出電話。

響了足足十幾秒才被接起,付之予細細聽著,只能聽到衣料摩擦聲和一道很輕微的呼吸聲。

“樓遠?”付之予問。

劈裏啪啦一陣雜音,聽起來像是手機失手落地又翻滾幾圈,付之予心下一緊,正要開口問,就聽到一道拖長語調的熟悉嗓音:“沒拿穩。”

又低又啞,透過一層電流音變得有些失真,尾音被拉得很長,讓人平白聯想到趴在地上伸懶腰的松仁。

付之予坐在長椅上,輕聲問:“到家裏了?”

“嗯——”尾巴變成一道嘆息,聽著有些心不在焉,又像是暈乎乎沒有集中註意力,聽得人心尖都是軟的。

“哪裏不舒服?”付之予問。

他用掌心攏在聽筒旁,仿佛這樣就可以阻隔掉周遭喧囂的背景音,把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拉得無限近,給人近在咫尺的錯覺。

“沒有不舒服,就是頭暈。”樓遠說起話來一頓一頓,講到這裏他楞了一下,過了片刻才繼續道,“不過剛剛樓下好像有人要找我,就是我沒看清是誰……”

付之予一下子坐直身子,一瞬間像被潑了盆冰水,他的腦海裏閃過無數個念頭,把自己留在樓遠小區附近盯梢的人一一過了一遍,他想不通是哪裏出了岔子,自己完全沒有收到任何通報。

“他們好像等了我很久,說要找我聊聊……”樓遠說著說著自己都困惑了,講完下半句就忘記上半句,完全弄不明白自己話裏的邏輯,“他們態度也不怎麽樣,我沒忍住打了他們一拳……我是不是應該報警?”

付之予狠狠長出一口氣,脫力靠在椅背上,擡起頭看著天邊的月亮,這時才覺出脊背上冒了一層冷汗。

“不管他們,我來處理。”他說,“做得很好。”

“真的嗎?”樓遠的思維突然清醒了一下,“你平時就是這麽教松仁的嗎?你知不知道它很喜歡和小區裏另一只邊牧打架,人家個頭還比它大……”

付之予聽他含糊著講了許多無厘頭的話,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長椅邊緣,心跳勻速加快,喉中泛起一陣癢意,想要親自來到喝醉酒的樓遠身邊的念頭不可遏制地發酵,蒸得他感覺身邊浮起來了許多粉紅泡泡。

“……明天還要繼續吃食堂。”樓遠的話停止了,“你今天吃了什麽?”

付之予彎彎眼睛,正要回答,就聽到樓遠如同腦袋上蹦出一個電燈泡,“叮咚”一下又想起來了什麽天才之事:“哦對,我想起來了,樓下堵我的人和我說話了,他們說讓我最近別回來太晚,今天就回來太晚了,很危險……我沒打錯人吧。”

付之予沈默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遠的養松仁日記》周一:松仁在新小區認識了新朋友,一見面就繞著草坪狂奔,一周下來可繞地球十圈周二:遛到了動物園門口,最邊上就是養羊的,松仁盯著人家看,我害怕,走了,這條路永別周三:累,怪不得fzy讓松仁自己玩,遛著遛著感覺我才是狗周四:狗居然會說夢話,還好是做夢,還以為家裏進小偷了周五:狗糧到了,它吃得比公司還好,其實公司的飯還行,但是沒fzy做的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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