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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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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東京的夏日並不算涼爽, 這個時候已經燥熱了起來。

即使正值夏夜,氣溫中也裹挾著滾燙的高溫,窗外樹木的蟬鳴終日不歇,好在萩原研二的宿舍住在高層, 離蟬鳴聲稍微遠了一些。

在玻璃窗緊密的阻擋下, 蟬鳴聲陣陣減弱, 室內掛在墻壁上的電視之中正播放著新文, 女主持人甜美的聲音響起, 卻沒有一個人去聽她到底在說什麽。

分明充滿噪音,但萩原研二卻覺得自己心跳的聲音就像是擂鼓一樣,重重砸在耳邊。

室內的空氣都因為旖旎和暧昧而逐漸變得粘稠起來, 像是融化的蜂蜜,甜味在空氣之中彌漫。

冷氣是打開的,空調不斷發出制冷的嗡鳴聲,但鹿見春名仍然覺得很熱——不是他自己的體溫,而是萩原研二身上傳遞過來的溫度太過滾燙, 連帶著他也就也得自己像是被滾燙的水浸泡其中, 溫暖的感覺充斥胸腔, 連大腦也因為這熱度而變得暈暈乎乎起來。

他的目之所及、心之所感全都充斥著屬於萩原研二的氣息和顏色,濃郁的紫羅蘭色像是名貴寶石才能擁有的光澤, 鹿見春名回握住萩原研二的手, 緊緊與他十指相扣。

鹿見春名擡起臉來,輕輕碰了一下萩原研二的鼻尖。

那是一個十分輕柔的吻,像是蝴蝶落在鳶尾上時比風還要輕的吻觸。

戀人都這麽主動了,萩原研二當然不是會輕易就這麽放過的人——他用那只空餘的手固定住鹿見春名的後腦勺, 絲毫不給他能夠逃跑的機會,吻便壓了下來。

這個吻就像是萩原研二本人一樣, 滾燙、灼熱,帶著似乎要將他整個人都融化的感覺。

鹿見春名不擅長接吻,即使親吻是他和萩原研二之間做的最頻繁的事情,也仍然顯得沒有那麽熟練。

他無法在這個親昵的吻之中變成主導者,就只能盡力地去承受這個吻,任由萩原研二將他掌控,迫使他一起起舞。

缺氧的窒息感、劇烈到似乎要從胸腔之中跳出來的心臟、痙攣發抖的指尖,力量在這個讓人昏昏沈沈的吻之中被從他的身體之中逐漸抽離出來,鹿見春名覺得手腳發軟,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他克制不住地往下滑,相扣的手指松開,萩原研二握住了他的腰,才勉強將他固定住了。

銀色的長發擁有綢緞般的觸感,又像是終年不化的積雪,在從窗外湧入的月色之下閃爍著星點的輝光,從萩原研二的手指間傾瀉而下。

他唇齒間滿溢冷薄荷的氣息。

動作稍微大了一點的時候,放在床邊的外套被扯了一下,落出了那張白天被藏太來回傳遞的小紙條來。

紙條被疊成整整齊齊的正方形,米色的紙落入萩原研二的視野之中,他楞了一下,將紙條拿了起來。

這個短暫的空隙終於給了鹿見春名呼吸的機會,他的臉因為剛才的吻而被覆蓋上了一層薄紅,金色的眼睛之中都瀲灩著一層朦朧的水光。

紙條被萩原研二展開了——鹿見春名在後來又往上面加了一個小小的符號。

=3=和:)的旁邊多出了一個心形。

這張紙條上的內容怎麽看都怎麽覺得幼稚,更像是幼稚園的小孩會用來交流的那種,但這張只有幾個顏文字和符號的紙條卻讓萩原研二覺得心突然便軟了下來。

“這張紙條可以送給我嗎?”

萩原研二低下頭,吻沿著鹿見春名的眉心落在鼻尖,然後和他鼻尖抵著鼻尖,說話時的氣音夾在著溫熱的呼吸,落在鹿見春名的嘴唇上。

他擡起眼睛,視野之中便只剩下那片絢爛的紫羅蘭色。

委實說,他是無法招架萩原研二的,所以茫然地點點頭:“可以倒是可以,但是……要這個幹什麽?”

“想好好保存起來。”

萩原研二語氣認真。

他從掛在床邊的衣服外套之中摸出了一個禦守,十分珍重地將紙條重新疊好,放進了禦守之中。

“這個禦守是去年的信念,我在神社參拜的時候得到的,裏面還裝了那一年求簽時大吉的簽文。”萩原研二認真地註視著鹿見春名,“就是那一年,小詩回來了,所以我覺得是這個簽文和禦守給我帶來了幸運……直到現在,我都一直好好保存著這個禦守,就當做它是我的護身符。”

“現在我想將這個紙條也放進去。”

“小詩不是在上面畫了一個愛心嗎?那就意味著是小詩的心意吧?我把這份心意放進禦守裏,就相當於小詩也在保護我了。”

萩原研二放慢了說話的速度,他一邊慢慢地說,一邊認真地註視著鹿見春名。

鹿見春名心中微微一動,酸澀的感覺上湧,混雜著甜蜜,充盈整個心間。

心臟變得沈悶,他眨了眨眼睛,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他一直都知道萩原研二喜歡自己——這份感情開始的時間無從考證,但從鹿見春名自己察覺到的那一刻起,他就發現從很久之前,萩原研二的喜歡就如同溫水,並不算多麽轟轟烈烈驚天動靜,但細水長流,足夠動人。

這份感情隱藏在過去七年相處的每個瞬間之中,被愛是什麽樣的感覺,這一點只有鹿見春名自己最清楚。

因為是喜歡的人,所以就連這隨手寫下的紙條都能被當作珍寶。

“我說這些話不是想讓小詩難過的。”

萩原研二握著戀人的手指,將他的掌心貼在自己的胸口。

掌心下心臟的跳動十分急促而有力,鹿見春名能夠十分清晰地感知到掌心下萩原研二身體之中蓬勃的生命的力量。

噗通、噗通地跳躍著,甚至越來越急促,燙得驚人。

他低聲說:“心跳的速度好快……”

“因為我喜歡小詩,所以會心跳加速。”萩原研二笑了起來,聲音被壓低了,落在他的耳邊,“就像我珍惜小詩的心意一樣,我的心意也想讓你知道。”

我喜歡你——我愛你。

這些話都藏在這逝去的七年的時光之中。

鹿見春名按在萩原研二胸口的手指緩緩收緊了,攥住了他的衣領,稍微一用力之後便帶著他一起倒了下去。

銀發落在萩原研二的胸口和床單上,被他握住一縷,像是抓住了一束月光。

鹿見春名枕在他的胸口,他偏過臉,耳朵貼著胸腔,能聽見身體之中傳來的有力的心跳聲。

這心跳的聲音十分快速,並且越來越急促,貼在胸膛上時他甚至能清楚地聽到喉結滾動之後吞咽的聲音,以及被壓抑在喉舌之中的呼吸——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他。

因為是他,所以萩原研二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這個念頭產生的瞬間,鹿見春名覺得身體陡然變得燥熱起來。

他聽見了心跳聲,就像是聽見了靈魂共振的奏鳴。

萩原研二看見了鹿見春名的眼睛——是閃閃發光的。室內的光線不算昏暗,床頭點著一盞臺燈,圓形的光環倒映在那雙金色的眼睛裏,像是鑲嵌進去的一輪圓月。

流淌的金色蜜糖之中,他能敏銳地讀出來鹿見春名閃閃發光的情緒。

眼睛裏的情緒、唇角的弧度、以及表露出來的所有的情緒,都在明確地告訴萩原研二一件事——“我喜歡你。”

鹿見春名也是這麽說出來的。

“我喜歡你。”

他從來不介意將自己的心意告訴萩原研二,胸腔之中裝滿了脹滿溢出的溫暖和甜蜜。

吻也隨之落了下來,從喉結一路向上,吻在下巴和唇角,然後又笨拙地貼上去,與戀人耳鬢廝磨。

萩原研二伸手環住了鹿見春名的腰,握住了少年纖瘦的腰肢,將他掌控其中。

鹿見春名伸手探過去,將最後亮著的那盞臺燈關上了,室內徹底陷入了昏暗之中,只能隱約看見那雙即使在黑暗之中也熠熠生輝的金色眼睛。

所有的感覺都在黑暗之中被放大了,鹿見春名甚至有些戰栗起來,指尖在萩原研二的有力的小臂上抓出了幾道痕跡來。

他曲起膝蓋,輕輕蹭了一下,直到萩原研二克制不住地發出了悶哼的聲音。

“不繼續嗎?”

鹿見春名用氣音輕聲說。他勾著戀人的脖頸,長發傾瀉而下,落在萩原研二熱度滾燙的掌心,金色的眼睛之中流淌著銀色的月光。

萩原研二的呼吸停滯了。

……

萩原研二熬夜了,這是很理所當然的事情。

他睡不著,也許是因為激動、還是別的什麽原因……心中像是有一塊空缺之處被徹底填滿了,他滿心都是歡欣雀躍,長久以來的不安在這一刻終於徹底消失,籠罩了七年的陰翳被月光驅散了,他的心中只剩下光輝燦爛的陽光。

而七年來,他最重視的那個人就躺在他的身邊熟睡。

萩原研二單手撐著下頜,低頭去看鹿見春名。

有著銀發的少年累到了極點,此刻已經陷入了深度的睡眠之中,他枕在萩原研二的枕頭上,銀發散落下來,落在他手指之中。

鹿見春名睡著時沒有什麽不好的習慣,他向來安靜,也不怎麽亂動,睡眠也很淺,只要有一點點動靜就會立刻驚醒。但此刻他卻睡得很沈,即使身邊的萩原研二有了一點動靜也沒有醒來的意思。

往常的時候,他總是喜歡蜷縮著睡覺,尤其喜歡在角落裏,背靠著墻壁,這樣才能給他帶來更多的安全感。

但最近,鹿見春名卻沒有再這麽睡覺了——這個習慣是在和萩原研二默認同居之後才被潛移默化地改掉的。

從前會養成那種習慣,是因為鹿見春名之前生活在處處都是危險、尤其是針對他這個行走的十億円的危險的世界之中,全日本沒有人會幫助他,路上擦肩而過的任何一個人、一個微不足道的攝像頭都有可能成為暴露的致命危險。

在這種高壓的環境之下,鹿見春名一直都保持著很淺的睡眠,身上還隨時帶著各種看起來不太危險、實際上卻能奪取人生命的武器,為的就是隨時都能有反抗的能力。

針對亞人的危險在這個世界不存在了,但鹿見春名還是保持著警惕,直到和萩原研二在一起——大概是因為他知道,唯獨萩原研二是絕對不會背叛他的人。

七年的時間早已證明了這一點,萩原研二是他餘生的共犯。

萩原研二是特別的人、是他在意的、能夠將靈魂牽絆在此世之間的錨,只有睡在萩原研二的身邊時,他能夠覺得安心,也不用再像之前一樣如履薄冰……他可以稍微依靠一下戀人。

萩原研二曾經也見過鹿見春名睡覺時的警惕姿態,從前和現在形成鮮明的對比,他心中變得一片柔和。

語言可以騙人、表情也可以偽裝,但是下意識的習慣是無法裝出來的。

萩原研二單手壓在枕邊,俯身下去,輕輕觸碰了一下鹿見春名銀色的睫羽。大概是產生了一點被觸碰的感覺,濃密的銀色睫羽輕輕顫動了一下,卻因為疲憊而仍舊沒有醒來,只迷迷糊糊地發出了一點輕微的聲音。

萩原研二忍不住微微笑了一下。

他伸手,將薄薄的被子往上拉了一點,將戀人裸露在冷氣之中的肩頭蓋上。

他抓住一縷鹿見春名落在他手心之中的銀發,將那縷銀發圈在了手指上,就像將兩人連接在一起的紅線。

萩原研二心中微微一動,小心翼翼地握住了鹿見春名的手,指尖從他的掌心劃過,讓少年小了一圈的手搭在他的掌心之中。

他低垂下眼睫,凝視著被他捧起的鹿見春名的手——很白,沒有什麽繭子,在月光下像是終年不化的寒冰。

萩原研二帶著一點緊張和忐忑的心情,看了一眼鹿見春名,確認他仍舊在沈睡之中時才輕輕松了口氣。

他用自己的手指圈住了鹿見春名的無名指,靠在指根處,丈量了一下戀人的手指。

*

鹿見春名睡醒的時候,萩原研二已經去上班了。

今天是周五,最後一個工作日,等到明天周末的時候,他就會和萩原研二一起回他在神奈川的父母家,正式去見家長。

雖然之前已經見過萩原千速了,但平輩和長輩是不同的概念……誰知道見面的時候會發生什麽呢?

他琢磨了一下,摸到放在枕邊的手機,打算谷歌一下見男朋友的父母該送些什麽當見面禮。

手機剛打開,他就看到了萩原研二發來的的消息,從三個小時前開始,一直到最新的五分鐘前。

[Kenji:早餐留在桌上了,記得要吃。]

[Kenji:今天差點遲到了,好險好險,不然絕對要被天谷前輩給臭罵一頓了。]

[Kenji:今天好像工作不多,lucky!]

[Kenji:可惡,話說早了,市中心突然有人放雷管,又得去出外勤了。]

[Kenji:還好只是雷管,解決起來輕輕松松,但是今天氣溫好高,稍微有點熱了,中午該吃什麽好呢?隔壁機搜的機搜烏冬已經吃膩了——:P]

鹿見春名一條一條地將這些消息看下來,臉上已經忍不住微笑了起來。

萩原研二是個很有分享欲的人,不管想到什麽、發生什麽都會迫不及待地發消息分享給他,這一點從之前執著地給他的空郵箱發郵件就能看出來了。

而他現在能即時地看到這些發來的消息,即便自己和萩原研二不是身在一處,也能從這些方方正正又單調的黑白文字之中讀出戀人的情緒來。

萩原研二大概一直在盯著手機看,在發出去的這些未讀消息一條一條地變成已讀的時候,他的消息立刻就又發送了過來。

[Kenji:小詩醒了嗎?]

[Kenji:有沒有覺得累?早餐一定一定要記得吃,同事推薦了一家很好吃的萩餅,下班的時候帶一盒回來吧~]

鹿見春名趴在床上,敲字回覆他。

[Shi:好呀,正好想吃傳統點心了]

[Shi:早餐會吃的,稍微有點累……想繼續休息一下了]

這條消息稍微等了一會兒才被萩原研二回覆。

[Kenji:再好好睡一覺吧]

顏文字和波浪號都沒有,鹿見春名猜萩原研二是心虛了。

但他也不算說話,痛覺是感受不到什麽的,但身體疲憊的感覺很真實。鹿見春名揉了揉發酸的腰,從床上坐了起來。

雖然有點累,但這並不會影響他的行動,至於要不要重置……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

畢竟這也不是什麽受傷見血、會影響他發揮的事情,不重置也完全沒有問題。

下午的時候鹿見春名是打算逛一逛的,附近有不少購物商場,畢竟是要去見萩原研二的家長,不能只送了萩原千速見面禮、而不給他的父母準備任何東西吧?

早餐已經冷了,但本身就是三明治和牛奶,鹿見春名吃完三明治之後在心裏給出了中肯的評價——比諸伏景光做的要好吃。

而身在遠處和降谷零見面的諸伏景光恰巧打了個噴嚏,惹來了降谷零的關心:“你感冒了?”

“沒有,”諸伏景光神情狐疑,“就是……總感覺好像有人在背後詆毀我?”

……

警察宿舍附近的十字路口是個十分有名地購物中心,十字路口占據的四條街上每一個都有一個大型的購物廣場,從精品店到奢侈品應有盡有。

為了稍微遮掩一下痕跡,鹿見春名穿了一件高領的襯衫,將扣子扣到了最上面的那顆。天氣日漸燥熱起來,好在鹿見春名本身就是體溫偏低的類型,在夏天裏也不會覺得尤其難耐。

他在最大的那座購物廣場之中逛了兩圈,停在了一家珠寶店門口。

門口掛出了一個廣告牌,上面顯示著一條掛著銀杏形狀吊墜的手鏈,下面的小字寫著限購的時間——今天剛好是最後一天,連名額都有限制。

鹿見春名腳步一停,走近了珠寶店之中。

在看到那枚雕刻精美的銀杏樹葉的瞬間,鹿見春名就覺得這個吊墜大概會很適合萩原研二的媽媽……雖然他還沒實際見過萩原研二的父母,但就是莫名地產生了這種感覺。

見有客人進來,站在明亮透徹的珠寶櫃臺之後的導購員女士露出了十分甜美的微笑。

鹿見春名選定了目標之後就行動迅速,進去五分鐘之後就拎著一個精美的手提袋出來了。

大概因為是限定的商品,這個手提袋和禮盒也是特別定制的,表面是皮質的,鐫刻著很淡的鵝黃色,繪制著層層疊疊的精美的銀杏紋路。

在踏出珠寶店的時候,鹿見春名迎面撞上了一個人——穿著十分普通的連衣裙,黑色的長發整齊地束在腦後,手上還提著黑色的手袋,除了臉上戴著的墨鏡之外,看起來完全就是普通的上班族。

但那雙手上卻染著十分出挑的亮色,藍紫色的貓眼美甲中還夾雜著珠光,在商場明亮的燈光下散發出隱約的光芒。

鹿見春名腳步一頓。

這美甲他在前一天才在貝爾摩德的手上看過。

他的視線不由自主地移到了貝爾摩德的臉上,和那雙隱藏在墨鏡之後的眼睛對視。大概是察覺到他已經發現了,貝爾摩德將墨鏡移下來一點,露出了那雙如同春日湖水般的淺碧色眼睛。

她對鹿見春名微微笑了一下,視線從鹿見春名的眼睛上緩緩下移,落在了他提在手上裝著手鏈的手提袋上。

接著她腳步一頓,朝鹿見春名走了過來。

鹿見春名感覺到有點莫名其妙——按照他的感覺來看,貝爾摩德分明是想進那家店購買什麽東西的,原本就只是擦肩而過,貝爾摩德似乎不打算和他在這裏多寒暄什麽,但怎麽又朝他走過來了?

偽裝後的貝爾摩德在鹿見春名的面前停了下來。

“沒想到你還挺輕松的。”貝爾摩德掃了一眼他提著的精美手提袋,“內部審查已經開始了。”

“內部審查是開始了,但那和我沒關系吧?”鹿見春名眨了眨眼睛,“你明明也很清楚的。”

貝爾摩德輕輕挑了一下眉,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有恃無恐。”她輕描淡寫地評價。

鹿見春名十分謙虛:“彼此彼此。”

貝爾摩德心知自己對組織沒什麽忠心,而顯然——鹿見春名也是一樣,否則不會對組織隱瞞雪莉和工藤新一還活著的信息。

她的身後站在BOSS,而護住鹿見春名、讓他能夠這麽囂張的,也是BOSS……而本質上,是因為“不死”。

貝爾摩德說這話並沒有要威脅什麽的意思,她收回視線,又註意到了鹿見春名耳下沒被衣領遮住的一點紅痕。

她狀似不經意般微笑著開口:“你戀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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