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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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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金城康介死的十分迅速, 他連反抗和掙紮的餘地都沒有,就被鹿見春名十分果斷地一槍結果了。

鹿見春名對這個連代號成員候選都算不上的小頭目根本不在意,但因為這個突然出現的人,他難免加快了腳步。

畢竟剛剛他開了槍, 藏太又在身後阻截那兩隊安保人員, 他不開槍絕對會驚動其他人, 但開了槍也同樣……現在只能加快腳步了。

如果能多一個藏太就好了, 但那顯然不可能, 亞人同時只能存在一個,除非出現“洪流現象”。

鹿見春名曾經和諸多亞人結成的結盟在一起共同生活過,但當時亞人的結盟有兩個, 這兩邊還互相敵視,鹿見春名不想摻和,立馬選擇跑路——然後沒過多久就穿了過來。

但在那短暫地一段時間之中,鹿見春名曾經聽別的亞人提起過某種被稱為“洪流現象”的能力。

從亞人被發現至今,全世界都在研究亞人這個與人類只有著微妙的不同的種族, 最終發現了一些差異。

比如, 並不是每個亞人都有IBM、即黑色幽靈的。

IBM粒子不夠濃厚的亞人無法召喚黑色幽靈, 而擁有黑色幽靈的人一天中能召喚出黑色幽靈的次數、每一次持續的時長都在二十分鐘左右,但鹿見春名是其中出類拔萃的人, 藏太每次出現的時間能夠達到半個小時、次數多達九次——在後來, 研究員普遍認為第一次死亡、即覺醒的時間越早,IBM粒子就越濃厚。

而除了IBM,亞人還能產生奇異的“洪流現象”。

但這就相當於是亞人中的超能力一樣,鹿見春名只聽其他亞人提起過數年前唯一出現的一次……那位被圍攻的亞人在戰鬥中失去了摯友, 因此而爆發了洪流現象,同時出現的十數個黑色幽靈將當時去圍攻他的人全都屠戮殆盡。

鹿見春名還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奇異的狀況, 但如果必須以失去摯友為代價,那他覺得現在只有一個藏太也完全夠用了。

他現在已經很接近船長室的位置了,鹿見春名行動起來本就動作輕盈,變成小學生之後則更加靈活,踩在地上時幾乎沒發出什麽足音來。

繞過這條走廊、經過拐角,就是負責操縱這艘船的船長和副船長所在的地方了。

門口是有一個黑衣保安在的,保安戴著黑墨鏡,背著手,在看見拐角處有一點一閃而逝的銀光之後,神色一凝。

他的手按在了後腰,緩緩地握住了槍柄。

但那一點銀色逐漸顯露了出來——是個表情怯生生的、銀發金瞳的孩子。

看起來年紀很小,頂多小學一二年級的樣子,黑衣保安打量了他兩眼,緩緩將手從腰後放了下來。

小學生而已,對付對方還用不著用槍。再說了,光看著小孩漂亮的臉,就知道他必然是船上珍貴的貨物之一。

保安想,雖然不知道這個小孩是怎麽跑出來的,但總之先抓住他、然後交給金城先生看管吧。

他是這麽想的,所以也是這麽做的,直接跨開步子朝鹿見春名走了過去。

“餵,”黑衣保安發出斥責的聲音,“你在這裏幹什麽?”

他一邊伸手試圖抓住鹿見春名的手腕,一邊從胸前的衣兜之中拿出了對講機。小孩的手腕相當纖細,細骨伶仃,讓人覺得握在手中時輕易就能折斷。

“叔叔……”鹿見春名對他露出了泫然欲泣的表情,“你能幫我個忙嗎?是很重要的事情。”

那雙圓圓的金瞳中蒙上了一層水霧,金色在瀲灩的水光下顯得若隱若現,看起來就無端地讓人覺得可憐。

黑衣保安準備按下對講機上按鈕的手指頓住了,他皺了皺眉,和鹿見春名對視:“……什麽?”

“帶我來的那個穿著花襯衫的叔叔,他好像出了什麽事……”鹿見春名的語氣是哽咽著的,“我好害怕。”

花襯衫——船上只有金城康介穿的是花襯衫。

黑衣保安立刻將鹿見春名的話和人對上了號。他並不覺得鹿見春名能給他造成什麽威脅,再加上事情涉及到金城康介,他遲疑了一下還是半蹲下身體來,平視著鹿見春名。

“是出了什麽事呢?”黑衣保安握著鹿見春名手腕的手指緩緩收緊了,他循循善誘,“可以告訴我嗎?”

鹿見春名朝黑衣保安靠近,做出要附在他耳邊說話的動作來。

——但下一瞬間,黑衣保安的眼神就變得渙散了,聲音也無法再發出來。

和解決掉負一層保安的手段如出一轍,鹿見春名都是依仗著這副小孩子的身體,讓對方放松了警惕。而在對方掉以輕心的瞬間,他就會露出和軟弱可欺的外表完全不同的雷霆一擊,徹底將敵人擊潰。

收割生命是如此簡單的一件事,而這些僅有這一次生命的人往往不會重視看起來弱小的敵人——鹿見春名不得不承認,比起原本的身體,這副幼年的樣子在面對敵人時要更加有用。

他握著刀的手冷靜而穩定,緩緩地、用力地將刀刃送進血肉之中,血汩汩地湧了出來,將黑西裝下的白襯衫染成了血紅的顏色。

黑衣保安說不出話來,就這麽倒在了門外,血液沿著地板的縫隙緩緩凝聚成一灘刺目的紅色。

鹿見春名彎腰,用那身黑西裝的衣服下擺將刀刃上的血跡擦幹凈,隨後才再次將這柄順來的刀藏進衣袖裏。

接著,他敲響了船長室關閉著的門。

數秒之後,鹿見春名就聽到了門的另一邊傳來的逐漸逼近的腳步聲。

來開門的是副船長,但透過門上那扇方方正正的小玻璃舷窗,副船長卻沒看到任何東西。

他帶著疑惑將門打開,隨後低下頭——和身高不足他腰高的鹿見春名對視。

船上怎麽會出現孩子?副船長有些疑惑。

他知道這艘上是有孩子的,但那都是要運送到海外的貨物,珍貴的貨物們本來應該被鎖在鐵籠子裏才對,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有著漂亮銀發的孩子揚起那張可愛的臉,眨著圓圓的金色眼睛凝視著他,乖巧地將手背在身後。

“你有什麽事嗎?”副船長遲疑著問。

他一邊問一邊在心裏腹誹,看門的守衛光拿錢不幹活,估計又不知道跑到哪裏去和其他人抽煙喝酒賭博了。

副船長當然不會認為門口的黑衣保安能出什麽事,也壓根不會懷疑小學生能對高大的保安做出什麽事來。

所以他也當然不知道,就在向外打開的那扇門之後,只要他稍微探出頭去往左邊看一眼——就能看到一具倒在地上穿著黑衣的屍體,血液從他的喉嚨裏流了出來,從身下溢出來,血腥味被海水的鹹腥味給掩蓋住了。

而在副船長看來格外乖巧可愛、也代表這柔弱無力的孩子背在背後的手之中,握著一柄黑色的槍。

“有人要我來跟叔叔們說一件事。”鹿見春名繃起的臉上滿是認真,“是很重要的事情,我可以進去說嗎?”

副船長斟酌了一下。

要是珍貴的貨物跑了出來,現在那幫負責看守的人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現在船上也不會如此安靜。更何況那些孩子都被鎖在鐵籠裏,只有配槍的保安才有鑰匙,獨自一個孩子又怎麽可能逃跑呢?

如果這孩子不是貨物,那大概就是哪個人私自帶上來的吧?

“……你進來吧。”副船長向後退了一步,對鹿見春名讓出一條路來,“具體是有什麽事呢?”

他對鹿見春名伸出手來。

鹿見春名十分順從地握住了副船長的手,又像是十分怕生一樣,伸手揪住了副船長的衣擺,整個人一半的身體都幾乎躲在他的身後。

副船長的身體僵硬了一瞬間,隨後轉身,帶著鹿見春名一起,向站在操作臺前的船長走去。

船長是外國人,金發碧眼,聽到靠近的腳步聲之後便轉身回頭看了過去。

但他看的不是副船長,而是大半個身體都躲在副船長身後的那個銀發的孩子。

——看起來很眼熟的孩子。

船長三年前就跟著曾經的老船長開著另一艘游輪行駛在這條航線上,但那時他還不是船長,只是個普通的水手而已。那個夜晚發生的所有事情都給他留下了無比深刻的印象,尤其是那個穿著一身黑衣的銀發男人——琴酒。

眼前這個孩子有著和琴酒如出一轍的罕見的銀發,既然能在船上自由行動,說明必然是組織的人……這孩子跟琴酒是什麽關系?

船長心中警惕了起來。

副船長的臉上擠出了笑容:“船長,這孩子說……他說、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幫那幾位大人傳達。”

他的聲音在輕微地發著抖。

他沒法控制自己,因為他的後腰抵著一把槍。

那個看起來無比柔弱的小孩完全就是兇猛的野獸、是食人花,他怎麽會知道這小孩的手裏握著一把槍?

剛剛鹿見春名的表現看似羞怯,實際上是借著這個躲在副船長身後的動作,用握在手中的那柄槍的槍口抵在了副船長的身後。

表面上看起來是副船長先生帶著鹿見春名走向船長,實際上副船長才是那個被小學生劫持的人。

誰知道現在的小孩都這樣啊?副船長心裏發苦,但他不敢說。

“什麽重要的事情?”船長一聽副船長的話就更加警惕了。

那種事誰知道啊!副船長心說。

這個時候,他們兩人已經離船長很近了,這個距離足夠鹿見春名瞬間暴起發動攻擊。

除了手中握著的那把槍之外,鹿見春名剛剛還順手從黑衣保安的身上搜出來了一把槍,他是做不到兩只手都能百發百中彈無虛發的,但在兩米距離之內想打歪也很難吧?

只是被槍抵著的副船長的勇氣要比鹿見春名所想的更大。大概是覺得有胸肌快把衣服給撐破的船長在,副船長心中的底氣瞬間就足了,覺得二打一對一個小學生怎麽可能幹不過?

他倏然轉身,試圖鉗制住鹿見春名。

鹿見春名在和厚生勞動省的人裏你追我逃鍛煉出來的反應能力一等一地好,在副船長轉身的瞬間他就扣下了扳機。

子彈在極近的距離內飛射而出,旋轉著割破了衣物,刺入血肉之中,貫穿了副船長的腰。他的喉嚨之中發出慘嚎的聲音,身體因為疼痛而克制不住地彎下腰來。

鹿見春名抓住這個幾乎,抓著他的胳膊翻上副船長的脊背,身手用槍托去敲他的後脖頸,同時抓著的另一柄槍扣下了扳機。

副船長因為被敲暈而沈悶倒地。

子彈因為踩在腳下的身體有些震顫而在準頭上失去了穩定,船長狼狽地躲開,但仍舊被子彈擦過脖頸,在皮膚上摩擦出深刻的血痕。

子彈嵌入他身後的操作臺上,隱約冒過幾絲電流,淡淡的燒焦的味道隨之彌漫出來。

船長的手握住了藏在腰後的槍柄,用漆黑的槍口對準了鹿見春名。

像是寒霜、又像是月光的銀發在透進來的冷色下閃爍著光輝,船長忍不住因為這燦爛的銀色而恐懼顫抖起來。

為什麽會有這種兇悍到不講道理的小孩?銀發……該不會真的和琴酒有關吧?琴酒的孩子?組織殺手訓練營的?可他到底犯了什麽事要被組織處理掉?

船長的心中滿是不可思議,一邊狼狽地躲閃一邊胡思亂想,握住槍向鹿見春名開槍。

他慌亂時開槍也並不精準,好幾發子彈都是擦著鹿見春名的發絲飛過去,但唯獨一顆子彈命中了——黃銅的子彈貫穿了鹿見春名的手掌,將他手中握著的槍也一並擊飛。

子彈的彈孔遍布室內,船長室內一片狼藉。

鹿見春名沒去撿那只被擊飛的槍,槍裏的子彈已經被用完了,即使撿起來也只能當塊板磚用。

痛覺遲鈍讓他感受到的痛感大大降低,但手掌中還是傳來了輕微麻木和一點點的抽痛,對於鹿見春而言是完全可以忽略的痛感。

他完全沒在乎手掌中的貫穿傷,任由血一點一點地沿著掌心的紋路滴落下來,另一只完好的手穩定地握住槍柄,將漆黑的槍口對準和他對峙的船長。

“你、”船長咬牙,“你到底想做什麽?”

“停船,”鹿見春名冷冷地說,“我要你現在就停船。”

“……你搞這麽大動靜就是為了停船?”船長十分不可思議。

這一震驚就讓他露出了一點破綻,鹿見春名暴起,瞬間便攀上他的身體,用手扼著船長的脖頸,用自身的重量壓下,逼迫船長向後重重摔到。

後腦勺上傳來的磕碰感讓他瞬間眼前一黑,痛感洶湧上來,他的喉嚨間嗆出了一些血腥味。

“不然呢?”鹿見春名挑了挑眉,反問他。

要不是鹿見春名不會開船,早就把船長也給敲暈了幹脆自己上手了,還留著這個人幹什麽?

不然——他還以為這是來劫船的呢!

船長想吐血。

但被槍頂在了下巴上,他不得不從。

船長忍著怒氣:“……我這就停船。”

但他話音剛剛落下,腳下所踩的船身便產生了巨大的振動,差點讓鹿見春名沒能站穩。

“這是怎麽了?”鹿見春名吃了一驚。

他將船長繳了械,逼迫船長站起來查看狀況。船長不僅被收走了槍,連兩只手也被綁在了一下,他嘴裏發苦,被迫查看剛才異動的來源。

船長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剛才的子彈時操作臺出現了故障,致使航線也發生了偏離,船——觸礁了。

“觸礁了……”船長喃喃,“……這下完了。”

礁石將船的地步擊穿,電子屏幕上因為船體受損而發出了尖銳刺耳的警報聲,屏幕上紅光閃爍,倒映在鹿見春名神情凝重的金瞳之中。

“船上的救生船有多少?”他冷靜地問。

觸礁對鹿見春名而言不是大事,就是船上的人全都死光,他也能好好地活下來,但問題是船上那些孩子不能死。

“就兩艘,”船長立刻回答,“沒有多的了。”

鹿見春名心下一沈。

兩艘救生船根本帶不走那麽多孩子,現在又已經出海了,就算呼叫救援,也很難趕得上船沈沒的速度。

即使鹿見春名不顧自己暴露,讓藏太出手救人,這附近也沒什麽能停靠的地方,一來一回飛行就需要不少的時間……這也是個無法執行的計劃。

那該怎麽做?

鹿見春名沈吟了一會兒,突然感覺到了衣服口袋之中傳來了一些聲音——他的手機被拿走了,身上唯一能發出聲音的只有一個東西。

江戶川柯南給他的偵探徽章。

在鹿見春名走後,江戶川柯南沒有等到第二天,當晚就先後靠足球和麻醉針解決了久保太郎和野村輝,然後將被拿走的手機拿了回來,撥打了報警電話。

警察是和毛利小五郎一群人一起在深夜感到的,江戶川柯南沒功夫聽他們安撫的話,立刻將鹿見春名被帶走的事情告知了降谷零。

而在他做完這一切、由公安調來船開始追趕的時候,顯示著鹿見春名所在位置的GPS定位紅點已經逐漸遠離東京灣了。

偵探徽章在海上時對話時就沒那麽靈敏了,江戶川柯南嘗試了好幾次才通過偵探徽章聯系到了鹿見春名。

江戶川柯南沒有莽撞地立即出聲,只是用手敲了幾下,發出了幾聲只有鹿見春名自己才聽得到的聲音。

“柯南?”鹿見春名順手把船長也給敲暈,才不確定地出聲詢問。

“鹿見!你現在還好嗎?”江戶川柯南語氣焦急,“船上現在是什麽情況?”

“有一個壞消息和一個好消息,”鹿見春名回答,“你想聽哪個?”

圍在一起聽的萩原研二和降谷零都沈默了,江戶川柯南停頓了兩秒才回答:“……那你先說好消息吧。”

能是這個語氣,鹿見春名那邊聽起來好像不是很危險的樣子。

“好消息是,孩子們還都好好的,一個也沒出事。而且這艘船上的人已經都被我解決了,放心,留了活口,你們肯定能審出東西來的。”

“謝謝,”這次回答的人是降谷零,“你可真貼心。”

江戶川柯南疑惑:“那壞消息是什麽?”

孩子們好好的、船上的武裝力量也已經被鹿見春名單槍匹馬地解決了——雖然不知道用小學生的身體是怎麽做到的,但事情差不多已經結束了,還能有什麽壞消息?

“壞消息是,船觸礁了。”鹿見春名往舷窗外瞅了一眼,“我覺得你們得加快速度,這船估計馬上要沈了。”

“……”

江戶川柯南立刻緊張起來,“我們馬上就到!”

他們出發的時間很早,現在已經在逐漸接近,距離追蹤眼睛上顯示出來的那個紅點已經很近了。

他們所乘坐的公安的船立刻加快了速度,江戶川柯南沒過多久就看到了一點船的頂部。

雖然觸了礁,但好在船底的洞並不大,進水的速度緩慢,孩子們已經被鹿見春名帶到了甲板上來,暫時沒什麽大問題。因為進水沈沒,船身在逐漸傾瀉,負一層裏已經積蓄了水。

看見公安的船駛過來的時候,鹿見春名松了口氣。

失蹤的孩子和那些□□脆打暈、剩了幾口氣的組織成員全部被公安接手,鹿見春名本人則作為弱弱無辜的受害孩童之一,順理成章地被臨時監護人萩原研二給帶走了。

“小詩,你的手……”萩原研二皺起了眉,小心翼翼地用手捧著鹿見春名的手。

他手心中立刻染了血。

那是鹿見春名的血,從小孩柔軟的手掌心中貫穿傷的血沿著掌心的紋路蜿蜒著滴落下來,很快將萩原研二的手也浸染成了猩紅色。

“沒事,”鹿見春名不自在地輕輕將手指收攏,“一點小傷。”

萩原研二當然明白這對鹿見春名而言確實是小傷——一個人單挑船上所有的武裝力量,只受這樣不致命的傷已經算輕了。

而這樣的傷對與不死的鹿見春名而言根本無足輕重。

即使這樣,他在看著那個血肉模糊的傷口時也覺得心口在抽搐著一陣一陣地發疼。

萩原研二低微地嘆了口氣,“就算不覺得痛,傷口也得馬上處理才行。”

“雖然小孩子的身體很方便,體驗感也很新奇,但是時間也差不多了。”鹿見春名順從地讓自己被萩原研二抱在懷中,他伏在萩原研二的肩上,貼在他的耳邊說話,“我得變回來才行。”

小小詩的限時體驗卡要結束了。

這條航線如果真的被公安發現搗毀,受到這種重創,組織不可能任何動靜都沒有,他大概很快就會有新的任務要做,而在那之前,他必須變成“告死鳥”才行。

手掌被子彈貫穿,這種傷口當然是必須要重置的傷口,即使去醫院治好也不知道會不會留下什麽後遺癥,既然能夠變成完美的狀態,就根本沒有必要退而求其次。

萩原研二當然也同意鹿見春名的決定,但是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大變活人。

所以萩原研用“自家孩子受到驚嚇需要安撫”的理由,完全不管同期和小偵探一言難盡的目光,先將鹿見春名給帶走了。

等到了安全的地方,鹿見春名才摸出那個裝著藥丸的盒子,將紅白兩色膠囊吞了下去。

熟悉的窒息感、心臟抽搐的疼痛感一起蔓延了上來,鹿見春名幾乎已經習慣了這種生命力從身體裏逐漸抽離的感覺。

但隨之而來的不僅僅是疼和整個人被一寸一寸、從骨髓深處被拉長的難忍的痛楚,還有令人心悸的排斥感。

好像有一只手將他的靈魂抽離,又沒入交錯的時間洪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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