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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酒廠的場合(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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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酒廠的場合(41)

東京警備部, 爆炸物處理班的辦公室之中。

天谷警部桌上的座機電話響了起來,他接起電話,應了幾聲之後,拔高了聲調:“什麽——?!”

“嗯……好、好, 我明白了。”天谷警部神情凝重, “我馬上就帶人去現場。”

天谷警部掛了電話, 目光在辦公室內環繞了一圈, 盯住了坐在辦公室中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

還差一點才到下班時間, 但他們剛剛從外面出外勤回來,解決了幾個簡易雷管組成的炸彈,已經餓到了極點, 直接在辦公室開始煮烏冬吃。

煮好的烏冬被撈起來放進瀝水籃之中,萩原研二用筷子挑起烏冬,放進碗裏倒入料汁之後攪拌了幾下。

爆處組的辦公室畢竟條件有限,煮烏冬最方便,但也只能做無湯幹拌的烏冬面湊合一下。

“這個烏冬口感有點太硬了, ”萩原研二指指點點, “不如我家附近的那家店做的烏冬好吃。”

“烏冬都是我去買的, 你只等著吃就閉嘴吧。”松田陣平很不耐煩,“再說了, 烏冬就是要硬一點才口感好啊!軟趴趴一點都沒有嚼勁。”

“小陣平, 你根本不懂烏冬。”萩原研二十分嫌棄地搖了搖頭。

“你這只顧著和女孩子們聊天的家夥才是根本不懂吧!”松田陣平氣笑了,“再多嘴你就把吃進去的烏冬吐出來。”

萩原研二閉了嘴。

天谷警部繞過寬大的辦公桌,朝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移動。

萩原研二看見天谷警部逐漸靠近,心中立刻升起十分不妙的預感, 用手肘撞了一下松田陣平的胳膊,撞得他手中握著的筷子一抖, 那一筷子烏冬直接掉在了桌面上。

松田陣平大怒:“hagi你幹什麽!”

阻撓他吃飯的人都該被制裁!

松田陣平轉頭,怒視萩原研二的表情瞬間凝固。他擡頭看向天谷警部,幹巴巴地笑了兩聲:“天谷警部……”

天谷警部伸手敲了兩下桌子,神色嚴肅:“杯戶町的一棟大樓樓梯發生了爆炸,你們兩個,趕快收拾一下,去現場看看。”

“明白。”萩原研二一邊回答,一邊吃完了碗裏的最後一筷子烏冬。

松田陣平沒回答——他把碗端了起來,直接開始掃蕩碗裏的烏冬面。

警校鍛煉出來的極速進食能力在進入爆處組工作之後得到了更一步的提升,松田陣平在三十秒內吃完了原本裝了滿滿一碗的烏冬。

他差點被噎著,伸手用力地拍了兩下胸口。萩原研二順手遞來馬克杯,松田陣平狠狠灌了幾口水,才壓下了被噎住的感覺。

“走吧。”他放下卷起來的袖口,拎著外套便和萩原研二一起走了出去。

雖然爆炸已經發生,但無法確認現場還有沒有炸彈、會不會在發生二次爆炸,所以松田陣平還是得穿上幾十斤的防爆服。

萩原研二沒穿——他雖然已經回到了崗位,但骨裂這種傷一時半會不可能完全養好。自從出院和旅游回來之後,萩原研二就暫時在爆處班做了個能出外勤的文職。

雖然能出外勤,但拆彈肯定是不可能派傷還沒好的萩原研二上的。好一段時間沒再拆過彈,萩原研二只能玩玩模型維持一下手感。

他盯著正在穿防爆服的松田陣平,單手撐著下巴嘆了口氣。

“雖然以前一直覺得這個防爆服又沈又悶,但是現在不讓我穿了又有點可惜……”

“誰讓你要去救人家小女仆的。”松田陣平頭也不擡地回答,“就該讓你再在病床上躺幾天,才能得到一點教訓。”

女仆?協助松田陣平穿防爆服的警員抓住了重點,不由自主地停頓了一下動作,從眼神中透露著八卦的意味。

“小陣平你不要聽小霙八卦啊,”萩原研二伸手捂住了松田陣平的嘴,“什麽女仆,那都是沒有的事——你們可不要亂說。”

他危險地盯著警員們,對方嘻嘻哈哈地答應了他,幫助松田陣平穿好防爆服後就跳下了車。

警車啟動,萩原研二松開了捂著松田陣平嘴巴的手,松田陣平十分鄙夷地瞥了他一眼:“你都這麽幹了,有什麽不能說的?……你玩真的?”

他神情狐疑。

“都說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萩原研二面露委屈,“我就不能是隨手幫助一個美麗的女性嗎?”

——也可能是美麗的男性。他在心裏暗自補充了一句。

“如果你不加美麗這個形容詞,”松田陣平吐槽,“我還會覺得你是個正經的警察。”

“唯獨這一點小陣平沒有資格說我。”萩原研二冷笑。

“……”

作為那個經常被質疑是幫派成員的人,松田陣平無言以對。

他一邊目光游移,一邊有氣無力地反駁:“都是那些以貌取人的家夥的錯啊。”

他的目光越過坐在身邊的萩原研二,看向警車車窗外飛速後退的街景。在警車駛過一個小巷時,松田陣平楞了一下,伸手扯了一下萩原研二的袖子。

“怎麽了?”萩原研二滿臉茫然。

“那邊那個巷子裏,是我們經常去的燒鳥店吧?”松田陣平露出回憶的表情,“啊……我記得也好久沒有吃過了,有點懷念那個味道啊。”

“因為之後案子變多了嘛,班長又調到搜查一課去了,聽說好幾次都睡在警視廳沒回家,大家都沒什麽空出來聚一聚了。”萩原研二嘆氣,隨後又想起什麽一般擡起了頭,手握成拳在掌心輕輕敲了一下,“對了,不如叫上小詩一起吧?第一次遇到小詩也是在這家燒鳥店的門口嘛。”

“我記得那天還拍了合影吧?”松田陣平的語氣有些不確定。

“沒錯,合影我印出來了一份,和……” 萩原研二遲疑了一下才繼續說,“……和黑羽盜一魔術秀的票放在一起。”

松田陣平不說話了。

那次魔術秀令所有人都印象深刻——著名的世界級魔術師黑羽盜一在這場逃生魔術秀之中喪生,一同失蹤的還有當時身為魔術助手的鹿見詩。

“那次……”松田陣平摸了摸鼻子,十分僵硬地出聲,轉移話題,“總之,鹿見他還是回來了嘛,一點事都沒有。”

萩原研二其實並沒有多麽傷感,就如同松田陣平所說的那樣,雖然四年前那場魔術秀的事故並不美好,但好在鹿見詩平安無事。

這需要知道這一點,此前的四年醞釀出來的苦澀都變成了先苦後甘的前奏。

萩原研二想了想,拿出手機,給鹿見春名發了幾條消息。

*

天色徹底暗了下來,保時捷356A行駛在大阪的街道之中,匯入車流。

“交易一樣東西。”

琴酒將任務的內容說的言簡意賅。

他單手握著方向盤,另一只手從金屬質的煙盒之中拿出一根煙來,咬在犬齒之間。

保時捷356A駛入緊窄的巷子之中,在一家入口十分隱秘的私人影院門口停下。車門打開,琴酒關了車門下車,在冬日的冷風之中點燃了那跟煙。

煙霧在冰冷的空氣之中彌散開來,一點火星明明滅滅。

“就這麽簡單?”鹿見春名挑眉,“這種小事應該用不著讓你來出手吧。”

琴酒冷淡地瞥了他一眼,白色的霧氣從他的唇齒之間蔓延出來,裊繞著上升。

他開口:“之後要出海,有個游輪派對。”

琴酒很顯然不是那種會去參加派對的人,他面對那些在派對上熱舞碰杯的人打開只想不耐煩地開槍讓這幫人都別來沾邊。

所以理所當然,這個游輪派對並不單純只是派對而已。

鹿見春名點點頭,跟著琴酒走進了那家生意冷清的私人影院。

影院的門口沒有紅外感應的自動語音,只有懸掛在門內上方的風鈴。打開門進去的時候,被帶動的鈴舌與風鈴碰撞,發出一連串格外清脆的響聲。

坐在櫃臺後的女性頭也沒擡,一邊支撐著下巴看劇,一邊有氣無力地說了一聲:“歡迎光臨。”

在十分講究服務態度的日本,這種待客之道絕對會讓一些客人十分不滿扭頭就走。但琴酒對這種十分敷衍的態度無所謂,他屈起手指的指節,在木質的櫃臺上敲了敲。

“深海魚影,晚上七點的包廂。”

這句話似乎是某種暗語,坐在櫃臺後看劇的女士終於擡起了頭,下意識與琴酒對視——那雙淡綠色眼睛中隱藏的寒意讓她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隨即便飛快地低下頭,拉開抽屜,拿出一張房卡遞給琴酒。

“107包廂,”她低聲補充了一句,“酒水可以在包廂的冰箱裏隨意取用。”

琴酒默不作聲地接過房卡,和鹿見春名一前一後地來到107號房間。他刷開房門,進入了室內。

是很符合私人影院的裝潢,白色的銀幕,另外配置了一張巨大的懶人沙發,小冰箱就擺在房間的角落裏。

鹿見春名打開角落裏的冰箱,在一排日式的清酒、果酒和啤酒之間,發現了被壓在下面的一個信封。

信封上沒有任何文字的痕跡,他撕開封住的信封口,從裏面拿出了兩張硬卡紙質地的東西——那是兩張邀請函。

鹿見春名翻看了一下,隨後將這兩張邀請函遞給了琴酒:“這是游輪派對的邀請函?”

“嗯。”琴酒簡短地回答,那雙碧綠的眼珠微微轉動,警告般盯緊了鹿見春名,“後天,你跟我去,任務途中最好別亂來,否則就算BOSS發話,我也一定會給你一槍——讓你長長教訓。”

他的聲線壓低,危險的意味不言而喻。

邀請函只有兩張,本來如果蘇格蘭沒出問題的話,琴酒是打算帶伏特加去的。

伏特加雖然腦子轉的比較慢也沒什麽心眼,但勝在聽話;可鹿見春名臨時加入了他們的家、不,搭檔組合之中,那麽琴酒只能選擇帶上這只讓人討厭的銀色告死鳥了。

告死鳥能力出眾、擅長潛伏、暗殺也是一把好手,但問題就是心智實在不穩定,誰知道這個神經病什麽時候就會做出一些讓他血壓飆升的事情來?

琴酒十分不快,只能趁著這個時候警告一下鹿見春名。

鹿見春名無所謂地答應了:“好啊。”

琴酒倒是還想說些什麽,但他放在外套之中的手機驟然響了起來。他擰眉,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在看見來電顯示人之後,那張本來就沒什麽表情的臉顯得更加冷酷,渾身的氣壓都低了幾度。

鹿見春名察覺出來琴酒的低氣壓。

琴酒看了他一眼,轉身拉開門,走了出去。

但在琴酒沒有察覺的時候,肉眼無法看見的黑色粒子也無聲無息地穿過了門打開的縫隙,在徹底合攏之前湧入門外,飛速構成了藏太的巨大軀體。

畢竟是私人影院,隔音做的十分實在。門縫徹底合上之後,鹿見春名完全察覺不到外部的動靜——但藏太是他的眼睛和耳朵,他仍然能夠通過藏太悄無聲息地獲取情報。

打來電話的人是後勤組人事部的瑪珊。

“蘇格蘭的檔案我重新調出來查了一下,徹底地進行調查之後確實能發現他的過往履歷中存在有疑慮的部分。”瑪珊的語氣十分疲憊,完全沒有之前和貝爾摩德一起喝下午茶時聊八卦的閑心,“具體的推論和過程我會在之後把郵件抄送一份給你……”

瑪珊的狀態很不好,聽起來她十分焦頭爛額。

這也是正常的,畢竟她是人事部的負責人,每個組織的成員檔案都在她的手中,能否成為代號成員也首先得把履歷在她們人事部的手中過個幾遍、然後再和情報組的情報人員聯合審查……經他們確認過沒問題的代號成員卻被發現是個臥底,不管是情報組還是後勤組都難辭其咎。

這也是朗姆想瞞著琴酒,自己先解決掉蘇格蘭的原因……可惜他沒能成功,遺憾地讓琴酒搶了先。

“直接告訴我結果。”琴酒冷冷地說。

“好把,結果就是……很多偽造的內容。”瑪珊嘆了口氣,“派人去仔仔細細從頭開始查起的時候,發現有很多偽造的部分都有公安的手筆,你明白的,就是那種公安特別的辦事方法留下來的痕跡……就跟腐爛的臭氣一樣明顯。”

“你是在說廢話,我早就知道蘇格蘭是公安的老鼠了。”琴酒皺眉。

他對瑪珊的辦事能力十分不滿——派人重新徹查蘇格蘭的履歷,當然是為了找出他真實身份的親友,然後借此獲得更多的情報。

但顯而易見,瑪珊沒能查出來,他們現在連蘇格蘭這個已經確認死亡的公安臥底的真名都不知道。

這一點讓琴酒格外煩躁,再一次深刻地覺得情報組那幫心眼子九曲十八彎的謎語人都是廢物。

“算了,跟蘇格蘭同一批獲得代號的人,也全部都徹底地調查一遍,甚至近幾年的成員也是。”琴酒表現地很不耐煩,他的聲音壓低,像淬了冰一樣,含著警告的語調,“——如果調查之後,這批人裏出現了你們沒能捉出來的老鼠,我想組織應該不會需要無能的廢物擔任情報員。”

即使隔著電話和上百公裏的距離,瑪珊也忍不住輕微地打了個寒戰。

“我知道了。”她磨了磨牙,陰沈著臉回答。

和蘇格蘭同一批獲得代號的……是波本和萊伊吧?萊伊嘛,是個走裙帶關系的關系戶,不用他管,但是波本……他記得也是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的同期來著。

雖然這個時期波本對他的態度很一般,但在他剛來到這個世界、也就是三年後的時間,其實波本對他的態度還是很不錯的,而起做飯也好吃,讓他白蹭了不少飯。

俗話說抓住一個人的心首先得抓住他的胃,鹿見春名得承認,蘇格蘭和波本確實做到了抓住他的胃。

朋友當然也分遠近,波本和蘇格蘭屬於他看到困難後會選擇幫忙的程度,但幫到哪種地步就得看看情況了。

所以鹿見春名從外套裏拿出了手機。

手機的下方連接著一根細細的繩子,掛著萩原研二送給他的那個流沙掛件。隨著動作,流沙掛件中的銀色流沙和閃粉開始傾斜搖晃,在室內昏暗的燈光下閃出星點的輝光。

[Gin讓後勤組和情報組開始查近幾年獲得代號的成員的檔案了,和你同批的波本和黑麥是重點對象。]

[雖然計劃成功了,但你最好別掉以輕心,避避風頭吧。]

這兩條信息發送給諸伏景光之後,很快顯示已讀,接著是“對方輸入中”,對方立刻便回了一個OK。

鹿見春名刪掉這幾條消息,彈窗中又提示了新的未讀消息——來自備註為Kenji的人。

[Kenji:剛剛外勤的時候經過了四年前第一次見面的燒鳥店,小詩還記得我們的第一次合影嗎?]

[Kenji:我有留下照片哦,下次給小詩吧]

大概過了好幾分鐘,在鹿見春名斟酌該回覆些什麽的時候,萩原研二發來了最後一條消息。

[Kenji:想見小詩]

三條消息一條接一條地顯示在自動彈出的消息提醒框之中,最後那條消息顯示在屏幕的最上方,長久地停留。

鹿見春名盯著屏幕上用簡單的黑色字體構成的寥寥數語,下意識在心裏默念了一遍。

這幾個音節滾在他的舌尖,又被眷念地無聲無息地咬在齒間。

——他想見我。

這個認知讓鹿見春名的心情陡然便地輕快起來,情緒像是被柔軟的雲包裹,輕飄飄地懸浮在雲端。胸腔之中的心臟一下一下地、沈重而用力地跳動著,在安靜的室內格外清晰。

琴酒回到包廂裏時,看見的就是對著手機發呆的鹿見春名,黯淡的光線下,隱約能看見銀發之下發紅的耳尖。

“走了。”他對鹿見春名揚了揚下巴。

鹿見春名呆滯了幾秒才作出反應,他倏然站了起來:“我要回東京。”

琴酒楞了一下:“?”

兩小時前你才到大阪,現在你要回東京?

琴酒十分不理解。

告死鳥又在發什麽癲?

*

萩原研二如今已經能夠生活自理了。

雖然腿和肋骨的骨裂還沒好全,但自由行動沒什麽問題,洗澡已經不需要人幫忙了——之前拜托松田陣平幫他沖澡的時候,可是被大肆嘲笑了一番。

浴室的燈時明亮的暖橙色,萩原研二站在花灑下,落下的水浸濕了他的頭發,略長的黑發濕漉漉地貼在他的脖頸上,滾落的水珠沿著胸膛和手臂的肌肉肌理滾落。

他赤足站在浴室的瓷磚地板上,水流沒過足背,流入地漏之中,響起嘩啦的流水聲。

萩原研二閉著眼睛,良好的空間感讓他準確無誤地摸索到了開關的位置,關閉花灑之後,他抓著毛巾搭在頭上,胡亂擦了一把頭發,吸去了不斷往下滴落的多餘的水珠。

拭幹身上的水分之後,萩原研二用浴巾圍在腰間,拉開浴室的門走了出去。

現在是將近零點,氣溫已經降到了最低,好在室內開了空調,萩原研二甚至還搞來了被爐,所以一室一廳的單人宿舍內並不算很冷。

他一邊用毛巾擦頭發,一邊赤足踩著地板走進房間之中——接著便停了下來。

因為他看見窗戶被無聲無息地打開,接著是一只顏色蒼白的、扒著窗臺的手,手指因為用力而顯出一些青白的顏色來。

不得不說,這一幕不管放到哪都像是鬼片。

萩原研二雖然膽子大,但在猝不及防之下看到如此詭異的一幕還是忍不住心跳漏了一拍。

在蒼白的手之後,接著閃身躍起,扒著窗戶翻進室內的人有著和月光如出一轍的銀發,金色的眼睛熠熠生輝。

鹿見春名半坐在窗臺上,和萩原研二對視。

萩原研二眨了眨眼睛,楞了:“……小詩?”

他下意識向鹿見春名靠近。

大概是太過驚訝,萩原研二還沾著水漬的赤足在地板上滑了一下,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地面傾倒。

鹿見春名一驚,下意識沖過來,伸手扶住萩原研二的手臂。

可惜他整個人比起萩原研二來小了一圈,原本就格外纖瘦的體型顯然支撐不住日常鍛煉有八塊腹肌的萩原研二,於是被帶倒著倒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沈悶的重響。

“嘶——”

萩原研二發出吃痛的抽氣聲,他看向躺在身下、被他下意識用手章攬住後腦勺的鹿見春名。

“小詩,你沒事吧?”

鹿見春名有些無措——萩原研二的上半身是光裸的,他的手掌抵在萩原研二的胸口,剛洗完澡的身軀卻散發著驚人的熱度,掌心下光滑的肌膚燙得他立刻縮回了手。

“我……”他局促地回答,“我沒事。”

鹿見春名銀色的長發鋪散在地面上,像是從窗外湧入的一段月光。

他和萩原研二的距離隔地極近,呼吸幾乎交纏在一起,鹿見春名甚至能聞到萩原研二身上沐浴露的味道。

格外絢爛的紫羅蘭色近在咫尺,倒映出他神情無措的臉來,屬於的他的燦金色如同兩點光斑。

萩原研二用手肘半支撐著身體,他還沒擦幹的頭發被水浸濕,濕漉漉地貼在額頭與頰邊,鬢發垂落下來。

水珠積蓄在萩原研二的發梢,黑發像是承受不住這滴水的重量,顫動著往下墜,沿著萩原研二下頜的弧度滑落。

鹿見春名下意識眨了一下眼睛。

水珠滴落在鹿見春名薄薄的眼皮上,浸濕了他的睫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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