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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酒廠的場合(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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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酒廠的場合(20)

鹿見春名很順利就混進了宴會的現場。

宴會現場都是女仆, 大概是宴會主人的某些癖好,這些女仆沒有一個是身高低於一米六五的,所以即使鹿見春名稍微高了一點,在女仆之中也不是很顯眼。

宴會的主人邀請了很多政界和警界的人, 在現場的不是警察就是政治家、又或者商人, 他行動起來需要避免被那些敏銳的警察察覺異常。

這是鹿見春名擅長的, 潛伏和躲藏本來就是他的拿手好戲。

身為某種意義上的手藝人, 鹿見春名還會一點易容——當然不是貝爾摩德那種離譜的易容, 而是用一些特殊手段稍微改造一下臉,他只需要稍微在眼角眉梢用顏色改動,就幾乎能成為另外一個人。

鹿見春名將撥到耳後的黑發攏下來, 遮住了塞在耳中的黑色耳麥——通過這個耳麥,他能遠程接收琴酒和波本的指示。

穿著統一的女仆裝、發色和瞳色也是不起眼的黑色與棕色,他穿行在宴會中時沒怎麽惹來過多的目光。

他用眼角的餘光不動聲色地掃過宴會的會場:一身黑色晚禮服的貝爾摩德在和宴會的主人談笑風生,身邊的不遠處就站著在和其他政界人士說話的鳥羽昌浩;警界的人幾乎占據了另一塊地方,他很輕易就在裏面發現了萩原研二。

和其他來參加這次宴會的警界人士相比, 萩原研二過於年輕了……帥的也很突出, 身邊還有同樣年輕可愛的女伴天谷霙。

鹿見春名的視線在天谷霙挽著萩原研二臂彎的手上凝滯了兩秒, 隨後才若無其事般移開了視線。

他垂下睫羽,擋住眼底不明的情緒, 指尖微微動了動, 黑色的亞人粒子便從他的身上湧現出來,在宴會廳之中緩緩構成一個漆黑的人形。

雖然藏太每次存在的極限時間只有三十分鐘,但鹿見春名目前的極限召喚次數是連續九次,撐完這次宴會足夠了, 召喚出藏太也是為了防止有什麽意外的情況發生。

藏太相當於他的外置器官,在這種人多眼雜的覆雜情況下, 多一雙眼睛更有安全感。

鹿見春名轉身,走近了洗手間之中。

洗手間中意外地沒什麽人,鹿見春名確認了這一點後,耳麥中響起了降谷零的聲音。

“我給你的那個U盤,記得嗎?”

“帶著呢。”鹿見春名回答。

他伸手,隔著黑白女仆裝荷葉邊的裙擺摸了摸——女仆裝沒有口袋,他的腿根綁了一條黑色的皮質束帶,剛好將那枚U盤固定在大腿上。

“U盤裏提前下載好了軟件,你只需要進入鳥羽昌浩幹事長的專用休息室,找到他隨身的那個筆記本電腦,將U盤接入就好了,很簡單吧?”降谷零輕輕笑了一聲,“然後,你只需要用那個軟件恢覆刪除的記錄,找到鳥羽昌浩幹事長用來收取賄賂的那個秘密賬戶就好了,剩下的事情由我這邊來完成。”

鹿見春名打開了洗手池的水龍頭。

水龍頭中彌漫出來的清水從他的指縫間重刷而過,初冬時節的清水帶著涼意,澆滅了從他心口漫上來的一點焦躁。

“我明白了。”借著水聲的掩蓋,他對耳麥裏的降谷零說。

鹿見春名抽出一張面巾紙,慢條斯理地、一點一點地拭幹手指縫之間的些許水漬。直到掌心重新變得幹燥起來,他才將揉成一團的紙巾丟進垃圾桶之中,轉身打算走出洗手間。

但在開門的那一瞬間,他還沒看清來人的臉,便撞上了對方的胸口——接著便是一點混雜著硝煙味的煙草氣息。

鹿見春名下意識擡起頭,看見了紫羅蘭一般絢爛的紫色。

他瞬間緊張起來,瞬息後又強壓下不安,隨口應付了幾句便打算離開。

——但沒走出幾步,他就僵住了。

他失去的那一部分敏銳的感官在藏太身上得到了補足,換句話說,藏太就相當於是他的半身。

而那種被抓住的感覺……鹿見春名很難形容,如果他是貓的話,大概渾身的毛都因此而炸起來了。

分明他沒有藏太那樣的翅膀,但應該生出雙翼的肩胛骨的位置卻突然有了異樣的感覺。

屬於萩原研二掌心的熱度、因為長期握著工具而磨出來的一點繭的粗礪感擦過肌膚時產生的觸覺全都忠實地通過藏太的感官傳遞而來,密密麻麻的麻癢感讓鹿見春名克制不住地顫抖了一下。

青年警官的體溫是灼熱,肌膚相觸時更像是貼上了日光,燙地鹿見春名的指尖痙攣了一下,羞恥的、讓他死死咬著牙的觸感沿著脊背上蝴蝶骨的位置蔓延開來,立刻染紅了他的眼尾,覆上一層很淺的緋色。

鹿見春名下意識地攥緊了荷葉邊的白色裙擺,倏然轉身,壓下惱怒瞪了一眼管不住手到處亂摸的萩原研二。

他氣急,走向萩原研二:“你——”

他剩下的話卻沒能說出來。

被那雙含著一點水光的棕瞳瞪了一眼,萩原研二一時間也沒能反應過來——他甚至變本加厲地又摸索了一下被他抓住的翅膀。

藏太顯然也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收攏在背後的翼翅尖端被萩原研二抓在手心之中,似乎是摸到了翼翅上凸起的骨節,他下意識地用大拇指的指腹摩擦過凸起的表面。

不像是尾巴……應該就是翅膀吧?萩原研二忍不住在心裏猜測。

他至今還清晰地記得那天在淺井別墅區時發生的事情——那個肉眼看不見的幽靈擁抱他時像是被冷氣縈繞,那雙即使他看不見也能想象出來的強有力的翅膀劃開空氣,強風掀起他的衣擺和額發,帶著他突破爆炸與火光的桎梏,撞碎玻璃……然後落進了璀璨如同鎏金的眼瞳之中。

萩原研二下意識中的動作立刻得到了回應。

他清清楚楚地看見朝他走來的穿著女仆裝的黑發少女又顫抖了一下,被黑色長襪包裹住的雙腿瞬間一軟,朝他栽倒過來。

萩原研二下意識伸出手,鹿見春名幾乎相當於被他半抱著,手指用力地扣住了他的小臂,生氣地用力,掐地萩原研二發出了輕微的嘶聲。

“嘶——”

“你、還不放手?”鹿見春名咬牙切齒地擠出了幾個字來。

萩原研二壓低了聲音:“抱歉……”

他傾身,伏在了鹿見春名的耳邊,從唇齒間洩露出來的一點熱意細細密密地灑在鹿見春名的耳廓,敏感的耳尖立刻便變得通紅。

年輕的排爆警官伸手,攬住了少年細瘦的腰肢。他後退了幾步,帶著懷中的鹿見春名也跟著後退,然後關上了洗手間的門,握住門把手反鎖。

鹿見春名被夾在門板和萩原研二之間的縫隙之中,來自與萩原研二的灼熱氣息熏地他的思維產生了瞬間的遲緩。

萩原研二是個言行不一的人——即使說了抱歉,他也沒松開握住藏太翼翅尖端的手。

這個混賬警官像是發現了什麽有趣的弱點一樣,饒有興致地將那點敏感的部位握在掌心之中把玩,用磨出了繭子的指腹摩挲過光滑的表面,掌心的炙熱與被玩弄的觸感疊加在一起,鹿見春名忍不住如同貓一般弓起了脊背,緊繃著身體,手指攥緊了萩原研二的袖口,將精心打理過的西裝揉出幾道褶皺來。

“萩原研二——!”鹿見春名惱火地、用顫抖的聲線叫出了他的大名。

他頭一次有這種奇怪的感受,從肩胛骨傳來的敏感的觸覺蔓延開來,讓他整個脊背都產生了綿密的麻癢的感覺,最終擴張到整個身體,讓他胸腔之中跳動的心臟也忍不住開始加速跳躍,整張臉都因此而泛上了一層薄紅。

如果換了個人敢這麽幹,都不用他的命令,藏太自己就會出手將這種亂動手動腳的人給幹掉——但正是因為藏太是與他心意相通的、他的半身,所以才完全沒有動作,如同木偶一般乖乖地待在那裏。

他確實不想和萩原研二動手。

“呀,承認了?”萩原研二含著笑意叫他的名字,“……小詩。”

他終於松開了手,炙熱的觸感在瞬間褪去,像是被耗空了精力一般,鹿見春名只能扶著萩原研二的手臂才能讓自己站穩。

他這時才註意到自己還被萩原研二攬著腰,掌心的溫度透過織物傳遞而來。

為了防止他滑到下去,萩原研二將膝蓋抵在他的雙腿中間,白色荷葉邊的裙擺落在黑色的西裝長褲上,微微顯露出裙擺下被黑色長襪覆蓋著的筆直修長的雙腿。

萩原研二擡手,輕輕捏了一下鹿見春名的臉頰:“你打扮成這個樣子是要幹什麽?”他挑了挑眉,停頓了一下之後才繼續出聲,“……是任務嗎?”

“差不多就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鹿見春名餘怒未消,瞪了萩原研二一眼後伸手打下了他的手,“我說,你能不能不要隨便亂摸?超——沒禮貌的!”

“抱歉啦。”萩原研二的道歉顯然毫無誠意,“但是我只是想確認一下是不是小詩,沒想到真的是,看來我的直覺一如既往地很管用嘛。”

萩原研二的語氣中甚至有些沾沾自喜。

“能請你以後改掉這個隨便動手的毛病嗎?”鹿見春名面無表情。

“啊……這個的話,”萩原研二的臉上露出了格外爽朗的神情,“恐怕不行哦。”他沒等鹿見春名回答,接著詢問,“小詩來這裏是有什麽任務?是危險的事嗎?”

“我都易容成這個樣子了,你猜是為什麽呢?”鹿見春名嘆了口氣。

他擡起眼睛,瞥見萩原研二欲言又止的表情,還是多補充了一句:“……你放心好了,沒打算見血。”

萩原研二松了口氣:“——那樣就好,不過,”他頓了頓,“聽到小詩說這種話,總有點奇怪的感覺……明明之前相處的時候一直表現的像個好孩子。”

“你們明明就覺得我是誤入歧途的失足少年不是嗎?”鹿見春名拆穿,“不然也不會介紹之前那個魔術助手的工作給我了吧,本質其實就是想看著我不是嗎?”

“雖然有那樣的想法啦,但是在小詩救了我和小陣平之後,我就覺得小詩不是壞人了哦?”萩原研二輕輕笑了起來,“不過……”

那雙如同紫羅蘭一般的眼睛中清晰地倒映出他的臉來,鹿見春名甚至能看清自己的眼睛。

他形容不出那雙紫色眼瞳之中蘊含的意味,只在瞬間陷入了沈默之中。數息後鹿見春名抿了抿唇,垂下濃密的睫羽,避開了萩原研二的目光。

“……我說,”鹿見春名低聲說,“你可以把你的手和腿都挪開了吧?”

萩原研二甚至還攬著鹿見春名的腰,膝蓋也抵在他雙腿之間的門板上。

“啊,抱歉抱歉。”萩原研二幹笑了兩聲,“因為我看之前小詩快要站不穩了嘛。”

鹿見春名動了動有些發麻的腿,“那還不是因為你隨便亂摸啊!”

耳麥之中傳出了降谷零的聲音。

“……告死鳥?”

鹿見春名正色,捂著耳麥一邊回答一邊給了萩原研二一個閉嘴的眼神。

“怎麽了?”

“按照計劃,你馬上就應該潛伏進鳥羽昌浩的專用休息室了,但是你一直沒有聲音……”降谷零頓了頓,“出什麽事了嗎?”

因為隔得距離很近的緣故,萩原研二幾乎能聽清鹿見春名耳機中的聲音。靈敏的五感立刻讓他聽了出來——即使因為電流而有些變形,他也能大致聽出來那是降谷零的聲音。

既然有zero參與,那麽應該是在公安掌控之下的吧?萩原研二遲疑著想。

“沒有,什麽事都沒有。”鹿見春名立刻回答,“我馬上就按照計劃執行任務。”

他當然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說自己正和警察待在一起……哪怕波本是臥底的公安警察也不行,他對警察的下限向來不憚於用惡意來踹度,對公安警察的下限就更加不信任了。

公安警察都是一幫為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的家夥,他們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

“明白,”降谷零在耳麥之中回答,“你沒事就好。”

鹿見春名擡頭看向萩原研二,深呼吸了一口氣,“我要繼續任務了,你……”他遲疑了一下,“你要是想跟來的話隨意,研二警官。”

他加重了警官這個詞的讀音。

“我知道了。”萩原研二點了點頭。

萩原研二很清楚鹿見春名身在什麽樣的處境之中,想要讓鹿見春名徹底擺脫這種生活,只能依靠臥底在組織之中的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只是身為警察,他會覺得有疑慮是理所當然的。

他沒打算要現在揭發這次任務或者做些別的什麽,畢竟那個組織要是這麽輕易就能扳倒的話,就不會讓降谷零和諸伏景光都去臥底了。

只是,萩原研二要用自己的眼睛確認一下。

“小心。”

他擡手,按在了鹿見春名的發頂上。

*

高中生天谷霙喝了一口女仆送給她的橙汁,忍不住鼓起臉頰,小聲地抱怨了一句:“萩原哥去洗手間去了好久啊……”

她忍不住頻頻看向洗手間的方向,然後緩緩瞪大了眼睛——打開的洗手間的門中,先是穿著女仆裝的黑發女仆走了出來,接著走出來的是萩原研二,隨後她看見那個穿著女仆裝的黑發女孩被萩原研二半抱著進了洗手間。

……就再也沒有出來。

原來萩原哥喜歡這個類型的嗎?天谷霙驚疑不定地想,掛不得她身為排爆組組長的父親說萩原最近轉性了都不參加聯誼了……原來是為了真愛浪子回頭了?

直到天谷霙已經在腦子裏構想出一個完整的狗血故事之後,那個黑發女仆才和萩原研二一前一後地走出來,一個向左一個向右。

她控制著讓自己不去思考洗手間裏發生的故事,裝作什麽都沒看見一般移開了視線。

決定了,回去就要把這個八卦告訴她爸爸!

……

鹿見春名偽裝成的女仆推著裝滿香檳和食物的小推車,在穿過廊道之前,藏太破壞掉了走廊上的監控。

他穿過走廊,在兩次右拐之後,來到了鳥羽昌浩的專用休息室的門前。

萩原研二也在那裏。

左右兩邊的回廊是連接在一起的,他即使和鹿見春名反方向,也能來到鳥羽昌浩幹事長的休息室。

身為幹事長,鳥羽昌浩隨身配備了兩個保鏢。既然是參加宴會,他當然不好隨身帶著筆記本電腦,所以是放在他的休息室之中的,還有一個保鏢守著這臺電腦,而另一個保鏢就跟在鳥羽昌浩的身邊,貼身保護他。

按理來說,宴會上是不大可能發生什麽事故的,鳥羽昌浩這種舉動實在是謹慎地有些過分——但他最近似乎收到了不明人士的恐嚇,整個人如同驚弓之鳥。

這倒是便宜了鹿見春名,雖然他對付兩個保鏢也是一樣簡單,但1v1總是比1v2要好多了。

他伸手,叩響了專用休息室的門。

“是誰?”從門中傳出了保鏢的聲音。

“我是宴會的女仆,是鳥羽幹事長讓我送食物來的。”鹿見春名掐出了尖細的聲音,“可以請您開下門嗎?”

聽到是女仆,警惕心很高的保鏢稍微放下了心——柔弱的女孩子能對他做什麽呢?

但門被打開的時候,推著餐車的黑發女仆小姐便握著餐車的把手,對他狠狠一撞。

可憐的保鏢甚至還沒來得及看清鹿見春名偽裝之後的臉,便被餐車撞得連續後退幾步,然後重重地摔到在地上。

鹿見春名姿態閑適地進入室內,身後的門被藏太貼心地關上。

“你——”保鏢在爬起來的同時將手伸到腰後,試圖將槍摸出來。

他的話沒能說完,便身體一軟,昏倒在了鋪了華麗地毯的地面上。

鹿見春名沒殺他。

如果到時候發現死了人,會妨礙他脫身,而且也會把事情鬧大。按照鳥羽昌浩喜歡利用輿論的性格,大概會在他的犯罪證據被公布前搶先推動輿論,將自己營造成受害者。

見保鏢暈的很成功,鹿見春名敲了敲耳麥,“我已經成功拿到鳥羽昌浩的電腦了。”

他從電腦包之中拿出電腦,打開之後顯示的是鎖屏密碼。

“把那個U盤插進去,它能夠自動破譯密碼,只是稍微需要點時間……”降谷零問,“鳥羽昌浩的密碼是幾位數字?”

鹿見春名回答:“六位。”

降谷零皺了皺眉:“如果他的密碼是9開頭的話……那至少需要十分鐘的時間。”

“那就希望我們的運氣沒有那麽差吧。”

鹿見春名撩起裙擺,從大腿根部的黑色皮質綁帶中取下了那枚U盤。

因為與肌膚緊貼在一起,U盤的表面帶上了一點體溫的溫熱。

他將U盤插入到筆記本的usb接口之中,鎖屏的屏幕立刻跳出來了一個彈窗,數字在屏幕中滾動起來。

好在他們的運氣似乎並沒有差到透頂的地步,鳥羽昌浩的密碼是3開頭,成功破譯完整個密碼也只花了四分鐘的時間。

鹿見春名進入電腦桌面,啟動U盤中早就載入好的程序,瞬間跳出了幾個彈窗來,原本被刪除的記錄一行一行地被恢覆。

他大致掃了一眼,這些記錄基本上是銀行的轉賬記錄,很顯然是非法收受的政治金,而且轉入的賬戶是外資銀行……大概是害怕被金融廳查出來吧?

如果是金融廳的話,對日本的銀行倒是可以呼來喝去,但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是不能隨便查外資銀行的。

鹿見春名對鳥羽昌浩幹出來的破事並不感興趣。

等被刪除的記錄全部加載完成,他拷貝了一份,導入進了U盤之中。

“任務完成。”他對耳麥另一邊的降谷零說,“能讓鳥羽昌浩和他的黨派一起下臺的證據我已經拿到手了。”

“很好。”回答他的人是琴酒,“準備撤離。”

“明白。”

鹿見春名掛斷了通話。

萩原研二好奇地將腦袋湊過來:“原來你要拿的是鳥羽昌浩幹事長的賄賂證據嗎?你們……”他頓了頓,十分含蓄地說,“……什麽時候開始做好事了?”

“也不算好事吧,本質上是為了利益而已。”鹿見春名聳了聳肩,“不過,看來讓那個黑心的老政治家下臺,是大家很一致的願望。”

“畢竟他收違法政治金的傳聞已經流傳很久了,只是沒有證據而已。”萩原研二點點頭,“要是有證據,檢察官早就起訴那家夥了。”

在沒有造成嚴重危害公眾安全的前提下,萩原研二沒有聲張。

那個組織在日本根深蒂固,這樣一次小小的行動,即使把參與行動的人全都抓了,也不能讓這個成立已經數十年的組織徹底消失。既然只會打草驚蛇,萩原研二就不會做這種會害警方的努力功虧一簣的事情。

鹿見春名和萩原研二一前一後地走出鳥羽昌浩的專用休息室,裝作什麽都沒發生一般推著餐車回到宴會廳之中。

接下來,他只要找個借口去更衣室或者別的什麽地方,然後就可以換回自己本來的樣貌撤離了。

……鹿見春名本來是這麽打算的。

但很不巧,原本的計劃總是會被各種突如其來的巧合給打亂。

宴會大廳的燈瞬間便熄滅了,整個宴會廳之中驟然變得黑暗了下來。

來參加宴會的客人之中陡然爆發出了一點騷亂,隨後便是不斷亮起的手機的閃光燈,勉強將宴會廳照亮了些許。

接著,鹿見春名身邊不遠處的天谷霙發出了一聲尖叫。

循著尖叫第一個趕來的竟然不是警察,而是一個少年。

鹿見春名認出了那張臉——是一身藍色西裝、如今國中二年級的工藤新一。

……怎麽又是你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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