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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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路誠這一覺睡得特別沈，過了十一點時醒來，人還有點懵，停了幾秒，才想起為什麽他會在酒店而不是在家裏。
習慣性地摸了手機看了一眼微信，有很多條未讀。
昨天抓來當臨時司機的兄弟在調侃他不會抓住機會，還有一個朋友約他今晚喝酒，還有人在約他打麻將，一起搭著出車的哥們家裏剛生了個閨女，正在朋友圈炫耀，順便給路誠發了一條微信催他快找一個。
然後還有一條是秦叔發的語音：當天人到就好，送什麽禮物？小路，見外了啊，嗯，禮物我很喜歡。
路誠手指在屏幕上敲了幾下，回他：您喜歡就好。主要怕我當天有事，去不了，提前給您祝壽了。
非常實誠的話，沒一點諂媚討好。
那不是路誠的性格，秦叔也了解這一點。
認識秦叔是偶然，原也是隨手幫一把，沒考慮後面的事，結果這人局氣，非要報答路誠。前面這幾年，很多人日子不好過，而路態因為秦叔的提攜，狠賺了一筆，如果留在遂原過小日子，已經提前實現了財務自由。
身邊有人羨慕路誠，也有人要他趁機巴結秦叔，以後就可以飛黃騰達。
路誠一笑了之。
救人出於隨心，和秦叔來往自也是隨心，太過刻意，倒可能起反效果。
秦叔這樣的人，玩心眼，你玩得過人家嗎？
倒不如大大方方把自己的心思攤給他看，要不要來往，來往到哪一步，都隨他心意。
回完微信，下床去浴室洗漱，洗到一半，路誠忽地一怔。
不顧身上還帶著泡泡，他隨意地擦了下手，摸到床頭櫃上的手機，點開了通話記錄。
真的有。
昨晚他真的和祈真通過話，可是他剛才一直以為是在做夢。
醉糊塗了，都記不太清當時到底說了些什麽。
回到浴室，路誠開始慢慢回想昨晚通話的內容，出來後，給另一個朋友去了條微信。
路在腳下：在上班嗎？下午去你那邊看看。
不愧是搞銷售的，對方秒回：哥，你要買房？
路在腳下：看看。
對方立即一條微信語音通話彈過來。
“哥，你真要看房子？不是，哥，現在真不是好時機，我再開不了張，也不能坑你啊，對吧？”
“就看看。”路誠說。
對方也不知是開心還是傷心，嘆了口氣：“哥，不瞞你說，我都快混不下去了。要不，我去你店裏幫忙吧。不說別的，搞業務這塊我還行的。”
路誠：“別埋汰我，小廟請不起大佛。”
“我算什麽大佛啊，我都快吃不上飯了。”嗚嗚假哭兩聲，她忽地笑了，“該不是找到嫂子了吧。不過這邊稍微有點偏，按片區劃，屬於光明小學，以後孩子上學不太好。要不你去鳳凰城那邊吧，我讓我一個朋友帶你看看，那邊劃入了實小，是咱遂原的‘貴族小學’。”
路誠有點無奈：“不用這麽多事，真就隨便看看，下午去找你。”
對方沒再多言，痛痛快快的：“好嘞，哥。”
吃完飯，路誠去找韋佳。
看了幾套韋佳覺得不錯的房子後，路誠問了她一個比較奇怪的問題。
“光明小學的老師？說起來，還真沒怎麽碰到過。”韋佳笑著搖頭，“遂原就這麽大，幾步路的事，這些人應該都往市區裏面買吧，以後孩子也能上好學校。畢竟這些老師們還是很註重孩子的教育的。不對，”她忽地眼睛一亮，“還是有的。我想想，疫情前的事了，還就是剛來沒多久的老師，他們的公積金……當時不太夠，現在要是選個面積小一點的三房，應該夠覆蓋了。”說到這兒，她又開始習慣性訴苦，“哥，你不知道啊，這房價都腰斬了，我真的快失業了。後面要是有合適我的，你可一定幫我留心著。”
路誠點頭。
“行。對了，很久沒回秋花胡同了吧。”
韋佳訕笑：“累死累活的，都沒空回去。過兩天我去你家看奶奶和二叔啊。”
路誠笑了笑：“沒事，他們還跟以前一樣，有空來看不遲。倒是租你家房的倆小子人不太行，你可能要考慮重新找租客。我先提前跟你說一聲。”
那樣的禍害，肯定不能留在秋花胡同，不過租房是簽了合同的，這事還得跟韋佳這邊通個氣比較好。
韋佳根本沒多想，特豪邁地一揮手。
“哥你看著辦。你說他們不行，肯定就是不行，大不了那房子空著就是了，也不能禍害街坊鄰居是吧。”
－－
樓盤離光明小學不遠，路誠騎了輛小黃車就過去了。
這個時候，祈真在學校裏改試卷。
兩人在校門口的樹蔭下碰頭，祈真沒打傘，從辦公室走到這兒，鼻尖上稍微有點汗。
“有事嗎？”路誠忽然說在校門口，她有點懵，怕是昨晚喝太多，出了什麽意外，“是喝太多，身體不舒服？”
剛二十出頭的姑娘，沒什麽城府，把情緒都寫在臉上。
路誠也不啰嗦，拿了張農行的卡遞給她。
“給。”
祈真被嚇著了，一臉不解。
“做什麽？”
路誠無奈，彎腰薅起她一只手，將卡塞她心裏，攥緊。
“別啰嗦，借你的，以後要還的。密碼是666888。”他跨坐到小黃車上，戴上頭盔，“不是什麽大事，不是說你借了這錢，就要跟我好。又不是對你一個人這樣，我朋友缺錢了，也是直接張嘴就借。那句話怎麽說的，‘千金散盡還覆來’，你也不用特別拔高自己在我這的地位，給自己不必要的心理負擔。”
祈真被這番話說的一楞一楞的，一時竟忘了還卡。
路誠知道自己這事辦得太直接，不夠迂回，或許應該拉扯一下，讓祈真感受到他的心意，說不定能快點愛上他。
像現在這樣，搞不好要把這個膽小的姑娘嚇跑了。
可是他覺得自己應該這麽做。
真正的想幫助別人，應該是想別人所想，而不是只考慮是否對自己有利。
他聽二姑介紹過祈真的情況，知道這是個沒人疼，受了很多委屈，沒有安全感的姑娘，這樣的人，昨晚說出想要買房，想要一個家這樣的話，那就一點都不奇怪。
他不願意對這樣的姑娘玩什麽心眼，搞算計人心那一套。
就單純想幫她一把，在自己能力範圍內。
“借你就是真心誠意的借你的。”手往後面一指，“錦繡花園那邊，我剛去看了一下，有幾套房子不錯。你去找一個叫韋佳的人，報我的名字，說好了，可以給你個內部價，付完首付，你的公積金應該可以覆蓋全部貸款。不要想著房子還要降，遂原這裏泡沫沒那麽大，沒多少降的空間，你是剛需，拿了內部價，應該吃不了多少虧。都是現房，精裝修，拿下了馬上就可以搬進去，趁著暑假就能按自己的喜好搞好軟裝。”
頓了頓，他又輕聲加了一句。
“租房哪能當成自己的家。”
－－
路誠都走遠了，祈真還站在樹蔭下發呆。
是因為昨晚她說的那些話，才讓他有了這些舉動嗎？
路誠讓她別有心理負擔，只是借給她的，可是祈真卻明白，如果不是想追求她，人家憑什麽拿真金白銀給你？
只是，她還沒想好要不要跟他處。
這一下午，祈真都有點心不在焉。
傍晚時分出了學校，她去自助銀行裏看了一眼。
沒有出現小說裏那種一擲千金的浮誇情節，裏面的餘額不是什麽巨款。
但足夠她在遂原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小家。
出了自助銀行，站在路邊，熱熱的風吹到臉上，祈真一時有點失神。
要不要拿？
或者，能不能拿？
她的人生經歷裏，沒有“不勞而獲”這樣的概念，哪怕只是臨時借用，她都害怕會有她承受不了的後果。
重重呼了口氣，祈真決定還是還回去。
祈真沒先給路誠打電話，怕自己在電話中被他說服而動搖還錢的決心。
她直接騎車去了秋花胡同。
在秋花胡同口，祈真下了車，將車鎖好，拎著手提包，慢慢往裏走。
這種彌漫著飯菜香氣和煙火氣的小巷子裏，就連小電驢也太過匆忙。
它最適合慢慢的，一步一步走過去，感受每一塊青石板銘記的歲月痕跡。
只來過一次，可是她很喜歡這裏。這是一個充滿了人情味兒的地方。
巷子很窄，也很深。
路誠家好像是在中間偏後。
祈真到了這裏，才忽地想到一個問題：他會不會不在家？
她在心中搖頭。
顧慮太多，思來想去，結果把這麽重要的問題給忘了。
不過既然來都來了，怎麽也要上門一趟看看。
又往前走了幾步，朦朧的天光裏，祈真看到路誠的身影出現在胡同裏。他大概是要出門，身影從門裏走到門外。
但他的臉朝著另一邊，並沒有看到祈真。
祈真沒有大喊大叫的習慣，打算快步走過去再打招呼。
這時，她的身後忽然傳來一陣刺耳的摩托車轟鳴聲，剛想躲開，那輛車已經從祈真身邊呼嘯而過，一同過去的，還有那兩個男人囂張的笑聲和口哨聲。
“美女，很有彈性啊！”
祈真腦袋嗡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麽。
本能地想追上去打，結果那輛車已經跑了老遠。
委屈得不到發洩的憋屈感和被人揩油的侮辱感雙重襲擊下，祈真忽然很想放聲大哭。
這時，她忽然聽到一聲巨響，那輛剛剛還威風八面的摩托車忽地一歪，狠狠地砸到旁邊的墻上。
前面那個隨著車滾到地上，而後面剛剛揩油的那個，被人揪著衣領，一把拖下車，還沒站住身形，就被踹翻在地。
是路誠。
祈真呆呆地看著他一踹一揪再一踹，就將那兩個人幹翻在地。
她忽然間就不想哭，只想放聲大笑。
路誠這時才得空偏過頭，看向遠處的受害者，然後不自覺瞇了瞇眼。
祈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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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誠這一覺睡得特別沈，過了十一點時醒來，人還有點懵，停了幾秒，才想起為什麽他會在酒店而不是在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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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抓來當臨時司機的兄弟在調侃他不會抓住機會，還有一個朋友約他今晚喝酒，還有人在約他打麻將，一起搭著出車的哥們家裏剛生了個閨女，正在朋友圈炫耀，順便給路誠發了一條微信催他快找一個。
然後還有一條是秦叔發的語音：當天人到就好，送什麽禮物？小路，見外了啊，嗯，禮物我很喜歡。
路誠手指在屏幕上敲了幾下，回他：您喜歡就好。主要怕我當天有事，去不了，提前給您祝壽了。
非常實誠的話，沒一點諂媚討好。
那不是路誠的性格，秦叔也了解這一點。
認識秦叔是偶然，原也是隨手幫一把，沒考慮後面的事，結果這人局氣，非要報答路誠。前面這幾年，很多人日子不好過，而路態因為秦叔的提攜，狠賺了一筆，如果留在遂原過小日子，已經提前實現了財務自由。
身邊有人羨慕路誠，也有人要他趁機巴結秦叔，以後就可以飛黃騰達。
路誠一笑了之。
救人出於隨心，和秦叔來往自也是隨心，太過刻意，倒可能起反效果。
秦叔這樣的人，玩心眼，你玩得過人家嗎？
倒不如大大方方把自己的心思攤給他看，要不要來往，來往到哪一步，都隨他心意。
回完微信，下床去浴室洗漱，洗到一半，路誠忽地一怔。
不顧身上還帶著泡泡，他隨意地擦了下手，摸到床頭櫃上的手機，點開了通話記錄。
真的有。
昨晚他真的和祈真通過話，可是他剛才一直以為是在做夢。
醉糊塗了，都記不太清當時到底說了些什麽。
回到浴室，路誠開始慢慢回想昨晚通話的內容，出來後，給另一個朋友去了條微信。
路在腳下：在上班嗎？下午去你那邊看看。
不愧是搞銷售的，對方秒回：哥，你要買房？
路在腳下：看看。
對方立即一條微信語音通話彈過來。
“哥，你真要看房子？不是，哥，現在真不是好時機，我再開不了張，也不能坑你啊，對吧？”
“就看看。”路誠說。
對方也不知是開心還是傷心，嘆了口氣：“哥，不瞞你說，我都快混不下去了。要不，我去你店裏幫忙吧。不說別的，搞業務這塊我還行的。”
路誠：“別埋汰我，小廟請不起大佛。”
“我算什麽大佛啊，我都快吃不上飯了。”嗚嗚假哭兩聲，她忽地笑了，“該不是找到嫂子了吧。不過這邊稍微有點偏，按片區劃，屬於光明小學，以後孩子上學不太好。要不你去鳳凰城那邊吧，我讓我一個朋友帶你看看，那邊劃入了實小，是咱遂原的‘貴族小學’。”
路誠有點無奈：“不用這麽多事，真就隨便看看，下午去找你。”
對方沒再多言，痛痛快快的：“好嘞，哥。”
吃完飯，路誠去找韋佳。
看了幾套韋佳覺得不錯的房子後，路誠問了她一個比較奇怪的問題。
“光明小學的老師？說起來，還真沒怎麽碰到過。”韋佳笑著搖頭，“遂原就這麽大，幾步路的事，這些人應該都往市區裏面買吧，以後孩子也能上好學校。畢竟這些老師們還是很註重孩子的教育的。不對，”她忽地眼睛一亮，“還是有的。我想想，疫情前的事了，還就是剛來沒多久的老師，他們的公積金……當時不太夠，現在要是選個面積小一點的三房，應該夠覆蓋了。”說到這兒，她又開始習慣性訴苦，“哥，你不知道啊，這房價都腰斬了，我真的快失業了。後面要是有合適我的，你可一定幫我留心著。”
路誠點頭。
“行。對了，很久沒回秋花胡同了吧。”
韋佳訕笑：“累死累活的，都沒空回去。過兩天我去你家看奶奶和二叔啊。”
路誠笑了笑：“沒事，他們還跟以前一樣，有空來看不遲。倒是租你家房的倆小子人不太行，你可能要考慮重新找租客。我先提前跟你說一聲。”
那樣的禍害，肯定不能留在秋花胡同，不過租房是簽了合同的，這事還得跟韋佳這邊通個氣比較好。
韋佳根本沒多想，特豪邁地一揮手。
“哥你看著辦。你說他們不行，肯定就是不行，大不了那房子空著就是了，也不能禍害街坊鄰居是吧。”
－－
樓盤離光明小學不遠，路誠騎了輛小黃車就過去了。
這個時候，祈真在學校裏改試卷。
兩人在校門口的樹蔭下碰頭，祈真沒打傘，從辦公室走到這兒，鼻尖上稍微有點汗。
“有事嗎？”路誠忽然說在校門口，她有點懵，怕是昨晚喝太多，出了什麽意外，“是喝太多，身體不舒服？”
剛二十出頭的姑娘，沒什麽城府，把情緒都寫在臉上。
路誠也不啰嗦，拿了張農行的卡遞給她。
“給。”
祈真被嚇著了，一臉不解。
“做什麽？”
路誠無奈，彎腰薅起她一只手，將卡塞她心裏，攥緊。
“別啰嗦，借你的，以後要還的。密碼是666888。”他跨坐到小黃車上，戴上頭盔，“不是什麽大事，不是說你借了這錢，就要跟我好。又不是對你一個人這樣，我朋友缺錢了，也是直接張嘴就借。那句話怎麽說的，‘千金散盡還覆來’，你也不用特別拔高自己在我這的地位，給自己不必要的心理負擔。”
祈真被這番話說的一楞一楞的，一時竟忘了還卡。
路誠知道自己這事辦得太直接，不夠迂回，或許應該拉扯一下，讓祈真感受到他的心意，說不定能快點愛上他。
像現在這樣，搞不好要把這個膽小的姑娘嚇跑了。
可是他覺得自己應該這麽做。
真正的想幫助別人，應該是想別人所想，而不是只考慮是否對自己有利。
他聽二姑介紹過祈真的情況，知道這是個沒人疼，受了很多委屈，沒有安全感的姑娘，這樣的人，昨晚說出想要買房，想要一個家這樣的話，那就一點都不奇怪。
他不願意對這樣的姑娘玩什麽心眼，搞算計人心那一套。
就單純想幫她一把，在自己能力範圍內。
“借你就是真心誠意的借你的。”手往後面一指，“錦繡花園那邊，我剛去看了一下，有幾套房子不錯。你去找一個叫韋佳的人，報我的名字，說好了，可以給你個內部價，付完首付，你的公積金應該可以覆蓋全部貸款。不要想著房子還要降，遂原這裏泡沫沒那麽大，沒多少降的空間，你是剛需，拿了內部價，應該吃不了多少虧。都是現房，精裝修，拿下了馬上就可以搬進去，趁著暑假就能按自己的喜好搞好軟裝。”
頓了頓，他又輕聲加了一句。
“租房哪能當成自己的家。”
－－
路誠都走遠了，祈真還站在樹蔭下發呆。
是因為昨晚她說的那些話，才讓他有了這些舉動嗎？
路誠讓她別有心理負擔，只是借給她的，可是祈真卻明白，如果不是想追求她，人家憑什麽拿真金白銀給你？
只是，她還沒想好要不要跟他處。
這一下午，祈真都有點心不在焉。
傍晚時分出了學校，她去自助銀行裏看了一眼。
沒有出現小說裏那種一擲千金的浮誇情節，裏面的餘額不是什麽巨款。
但足夠她在遂原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小家。
出了自助銀行，站在路邊，熱熱的風吹到臉上，祈真一時有點失神。
要不要拿？
或者，能不能拿？
她的人生經歷裏，沒有“不勞而獲”這樣的概念，哪怕只是臨時借用，她都害怕會有她承受不了的後果。
重重呼了口氣，祈真決定還是還回去。
祈真沒先給路誠打電話，怕自己在電話中被他說服而動搖還錢的決心。
她直接騎車去了秋花胡同。
在秋花胡同口，祈真下了車，將車鎖好，拎著手提包，慢慢往裏走。
這種彌漫著飯菜香氣和煙火氣的小巷子裏，就連小電驢也太過匆忙。
它最適合慢慢的，一步一步走過去，感受每一塊青石板銘記的歲月痕跡。
只來過一次，可是她很喜歡這裏。這是一個充滿了人情味兒的地方。
巷子很窄，也很深。
路誠家好像是在中間偏後。
祈真到了這裏，才忽地想到一個問題：他會不會不在家？
她在心中搖頭。
顧慮太多，思來想去，結果把這麽重要的問題給忘了。
不過既然來都來了，怎麽也要上門一趟看看。
又往前走了幾步，朦朧的天光裏，祈真看到路誠的身影出現在胡同裏。他大概是要出門，身影從門裏走到門外。
但他的臉朝著另一邊，並沒有看到祈真。
祈真沒有大喊大叫的習慣，打算快步走過去再打招呼。
這時，她的身後忽然傳來一陣刺耳的摩托車轟鳴聲，剛想躲開，那輛車已經從祈真身邊呼嘯而過，一同過去的，還有那兩個男人囂張的笑聲和口哨聲。
“美女，很有彈性啊！”
祈真腦袋嗡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麽。
本能地想追上去打，結果那輛車已經跑了老遠。
委屈得不到發洩的憋屈感和被人揩油的侮辱感雙重襲擊下，祈真忽然很想放聲大哭。
這時，她忽然聽到一聲巨響，那輛剛剛還威風八面的摩托車忽地一歪，狠狠地砸到旁邊的墻上。
前面那個隨著車滾到地上，而後面剛剛揩油的那個，被人揪著衣領，一把拖下車，還沒站住身形，就被踹翻在地。
是路誠。
祈真呆呆地看著他一踹一揪再一踹，就將那兩個人幹翻在地。
她忽然間就不想哭，只想放聲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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