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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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薄美婷裊裊婷婷地來到排水溝邊時，看到的就是叔侄其樂融融的這幅場景。
薄美婷忍不住自豪。
不愧是我喜歡的男人，叼根狗尾巴草都這麽帥。
天氣熱，怕妝弄花了，薄美婷沒打粉底，但出門前仔細描了眉，塗了口紅，換了雙紅色的細高跟，搭上一條修身小黑裙，完美身體一覽無餘。
她就不信了，路誠會一直對這麽好的身材完全無動於衷。
“路誠。”薄美婷笑著打招呼，“聽你奶奶說，你今天又去相親了，怎麽樣，相中了吧？”
路誠拍了路有錢的肩一下，示意他繼續追著水裏的紙船跑，這才漫不經心地吐出狗尾巴草。
“剛才那麽大的動靜，你沒聽到？還是說你沒在家裏？”
當場被揭穿，薄美婷也不惱，站到路誠身邊，輕笑。
“我早就說了，你天生要跟我在一起的，你還不信。看，又沒相中吧。路誠，你實話告訴我，你到底跟我犟個什麽勁？你真就一點都沒看上我？都是秋花胡同的人，我是個什麽樣的人你不清楚嗎，我有哪點比別人差？難道是我小時候冤枉你掀我裙子？那你現在掀回來，隨便掀啊。還是說，你覺得我在‘二奶街’開店，聽起來不好？那也行，我馬上找個地方搬走，我當時只是覺得那條街人氣旺，沒想那麽多。”
小時候冤枉路誠掀她裙子，的確是她不對，可是薄美婷當時也就只有五歲，鬥嘴鬥不過路誠，才出此下策。她當時也沒想到路誠奶奶脾氣那麽爆，差點沒把路誠削死。
至於開店地址，那更是無妄之災。
當初她真的只是看中那條街女人逛得多，人氣旺，才和兩個小姐妹一起租了個小門臉兒開起了美容店，誰能想到後面有一些店主是被人包的二奶，結果帶壞了整條街的名聲。
薄美婷根正苗紅的一個大好青年，就因為長得好，無端端被人帶上了有色眼鏡，她心裏也窩著火呢。
路誠的目光追隨著路有錢，根本沒看薄美婷，只神色間微微有一絲不耐。
“沒那麽多理由，就是不喜歡。”
說完，又將狗尾巴草塞嘴裏，明顯不想搭理薄美婷的意思。
薄美婷緊緊地抿起紅唇，一句話在心頭盤旋了好幾遍，卻一直不敢問出口。
她心中，其實還有另一個答案。
可那是她無法翻過去的一個坎，所以她不敢問，怕路誠一點頭，她就真沒辦法繼續厚臉皮下去。
***
那是約半年前，薄美婷苦追路誠無果後，悄悄找了陳智慧幫她出主意。
“你跟路誠最熟，肯定知道他喜歡什麽樣子的？”薄美婷說。
陳智慧名字帶了個“智慧”，其實卻是秋花胡同三傻之一，標準的學渣一枚，讀完初中就被五五分流。
所以對路誠這個曾經的大學霸，陳智慧一直有一種迷之崇拜。
當時他說：“妹妹，看在一起長大的份上，我跟你透個底。你倆沒戲。真的，路誠他喜歡有文化的。”
作為曾經以一己之力，撐起秋花胡同智商窪地三分之一江山的薄美婷，對此就有點不樂意了。
“你什麽意思啊啊，好歹我還上了技校，不比他一個初中畢業的學歷高一點？他不可能因為這個看不上我。”
陳智慧斜了薄美婷一眼，一點都沒客氣。
“你那技校學歷是什麽水平你心裏沒點數嗎？路誠要是能繼續上學，不說清華北大，咱們X大肯定是沒問題的。知道X大什麽概念嗎，多少人擠破頭想去的。你那技校呢，招一個學生還倒給老師三百，就這還常年招不到人。”
話不投機，薄美婷罵了陳智慧一句，收起了從他那兒汲取靈感的想法。
薄美婷只是學習上不太行，又不像另一個占據了“秋花三傻”寶貴名額的路有錢那樣是真腦子有問題，她隱隱約約也感覺到，陳智慧說的，或許就是真相。
不是看不起，而是對有文化的人要多一份青眼。
就算是薄美婷，嘴上不說，其實對那些大學生研究生也是羨慕得不行。
這大概就是知識的魅力。
***
路誠不看薄美婷，薄美婷的目光卻不舍得從他臉上挪開。
路誠是秋花胡同出了名的狠人，十四歲時就敢拎著菜刀上仇人家去砍人，可是此時，他看著路有錢的目光卻那麽……
薄美婷肚子裏沒墨水，形容不出來，只是覺得，要是路誠肯用這樣的眼神看她，讓她去死她都願意。
“你看那些人，總是看不上二叔，路誠，如果咱倆成了，我絕對不會嫌棄二叔的。”
以前也有人看上了路誠這個人，托媒人暗示，如果甩掉二叔這個包袱，對方是很樂意跟路誠結婚的。
結果路誠一言不發就拉黑了對方。
可她不一樣啊。
薄美婷得意地想，她保證，以後絕不嫌棄二叔。
路誠依然沒看她，咬著狗尾巴草冷哼，聽起來好像是說“我都沒嫌，輪得到你嫌棄”。
薄美婷被堵了一下。
此路不通。
要不然，就直接問吧。
她薄美婷敢愛敢恨，難道連個死心的理由都不敢問？
“路誠，你說實話，你是不是……”薄美婷好看的臉上有一點扭曲，“你是不是，就是瞧不上我沒文化？”
路誠終於慢慢轉頭，將視線落到她的臉上。
他的嘴中還叼著那根狗尾巴草，嚼了兩下，點頭。
“是。”
有點含糊的一個字，卻將薄美婷打入了深淵。
她雙眼通紅，狠狠地瞪著路誠，瞪著瞪著，眼裏起了水霧。
“你……你就一個初中畢業的，你憑什麽看不上我？！路誠……打一輩子光棍吧。”
薄美婷踩著高跟鞋卻跑得飛快。
路有錢湊過來，小聲問：“阿姨她，為什麽要哭啊？”
路誠吐掉狗尾巴草，雙眼放空。
“可能是，吃不上喜歡的糖吧。”
***
前兩天還在外面出車時，路誠就掛好了號，好說歹說，終於將胡美芳揪到醫院。
一起去的，當然還有路有錢。
秋花胡同很窄，手藝稍微潮一點的，都不敢把汽車開進來。
路誠技術可以，卻懶得折騰，所以那輛代步車平時就放在胡同外的停車場吃灰，只有全家出動時才開一下。
做檢查時接到二姑的電話問結果。
路誠：“她說還年輕，不想這麽早結婚。”
二姑在那邊嘆了口氣，沒再多問。
她是看路誠總找不到對象才想著能幫一把是一把，論條件，憑良心講，她也覺得祈真可以找到更好一些的。
所以二姑也沒再給祈真打電話，免得祈真臉皮薄，因為拒絕了覺得尷尬。
快到下班時間，檢查結果才出來。
沒什麽大問題，一些小毛病，也是隨著衰老不可避免的。
於是回程時，胡美芳就開始埋怨路誠。
“我就說不用去醫院嘛，你非不聽，看看，錢花了，時間沒了，屁事沒有。”
在“雖然我只是一只羊”的歌聲裏，路誠笑了。
“瞧您這話說的，感情您還非得得個什麽大病，把檢查費賺回來？”
胡美芳嘆了口氣。
“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不看到你結婚生孩子，閻王爺來了我都不會走的。”
“那您可以啊，比閻王爺還牛。不過您既然這樣說，看來我還是先單著吧。”
前半句胡美芳愛聽，後半句，她就不樂意了。
“小兔崽子，盡胡扯。”
想到才失敗的這場相親，胡美芳也有點洩氣。
“要不然，就婷婷吧。我是不太喜歡她家人，不過細想想，婷婷這孩子也不壞，就是人笨了一點，可是你打小聰明，以後孩子說不定隨你呢。”
路誠本來彎著的嘴角慢慢抿直，極其嚴肅的。
“您這話在外面可不能亂說。我不答應薄美婷，就只是對她沒感覺，不是因為其他的。人家正正經經一姑娘，不是來給我做保底的，您明白吧？”
路誠嚴肅時，胡美芳也有點犯怵。
她面上訕訕：“我也就是這麽一說……換歌，換個歌聽，別管有錢！回回都聽這破歌，耳朵都聽得起繭子了。”
***
自星期天見面後，祈真就沒有再和路誠有過任何聯系。
祈真原來想的是，不可能一見面就把婚事定下來，總得處一段時間，多了解彼此，才好繼續往下走，不過正如楊露所說，路誠快三十的人了，相親就是奔著結婚去了，大概沒時間陪她耗著。
好在二舅媽那邊沒多問，要不然祈真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回。
轉眼又過了兩天，學校裏已經下了通知，星期三期末考試，結果就在星期二下午放學時，祈真卻遇到了一件麻煩事。
放學時校門口人多車多，祈真教的班上有個叫王子軒的小朋友被一輛車蹭了一下。當時祈真正好在旁邊，出於責任心，祈真陪著王子軒一起上了肇事者的車，將王子軒送往醫院。
出了這種事，祈真覺得應該聯系一下他的家長，可是祈真不是班主任，沒有對方的手機號碼，班級群裏應該有家長的微信，卻需要先加好友。
祈真試著問王子軒：“你記得你爸爸或者媽媽的手機號碼嗎？”
王子軒眼淚汪汪的點頭，然後報了一串數字。
隨著最後一個數字輸完，祈真看著手機上自動跳出的人名，傻了眼。
路誠？
王子軒的爸爸……是路誠？！
路誠竟然有孩子了？！
不對，不是一個姓。
但是隨母親姓也並不奇怪，比如……孩子父親不想公開承認時。
電話在這時接通，略微有點熟悉的聲音傳過來。
“你好。”
祈真猶有點不敢相信，試探般：“你是……王子軒的家長嗎？”
路程那邊有點吵，好像有什麽東西掉地上，劈裏啪啦的。
路程的聲音充滿無奈：“別鬧別鬧，手松開！馬上就好，我保證，你先一邊玩去……哦，我是，你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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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美婷忍不住自豪。
不愧是我喜歡的男人，叼根狗尾巴草都這麽帥。
天氣熱，怕妝弄花了，薄美婷沒打粉底，但出門前仔細描了眉，塗了口紅，換了雙紅色的細高跟，搭上一條修身小黑裙，完美身體一覽無餘。
她就不信了，路誠會一直對這麽好的身材完全無動於衷。
“路誠。”薄美婷笑著打招呼，“聽你奶奶說，你今天又去相親了，怎麽樣，相中了吧？”
路誠拍了路有錢的肩一下，示意他繼續追著水裏的紙船跑，這才漫不經心地吐出狗尾巴草。
“剛才那麽大的動靜，你沒聽到？還是說你沒在家裏？”
當場被揭穿，薄美婷也不惱，站到路誠身邊，輕笑。
“我早就說了，你天生要跟我在一起的，你還不信。看，又沒相中吧。路誠，你實話告訴我，你到底跟我犟個什麽勁？你真就一點都沒看上我？都是秋花胡同的人，我是個什麽樣的人你不清楚嗎，我有哪點比別人差？難道是我小時候冤枉你掀我裙子？那你現在掀回來，隨便掀啊。還是說，你覺得我在‘二奶街’開店，聽起來不好？那也行，我馬上找個地方搬走，我當時只是覺得那條街人氣旺，沒想那麽多。”
小時候冤枉路誠掀她裙子，的確是她不對，可是薄美婷當時也就只有五歲，鬥嘴鬥不過路誠，才出此下策。她當時也沒想到路誠奶奶脾氣那麽爆，差點沒把路誠削死。
至於開店地址，那更是無妄之災。
當初她真的只是看中那條街女人逛得多，人氣旺，才和兩個小姐妹一起租了個小門臉兒開起了美容店，誰能想到後面有一些店主是被人包的二奶，結果帶壞了整條街的名聲。
薄美婷根正苗紅的一個大好青年，就因為長得好，無端端被人帶上了有色眼鏡，她心裏也窩著火呢。
路誠的目光追隨著路有錢，根本沒看薄美婷，只神色間微微有一絲不耐。
“沒那麽多理由，就是不喜歡。”
說完，又將狗尾巴草塞嘴裏，明顯不想搭理薄美婷的意思。
薄美婷緊緊地抿起紅唇，一句話在心頭盤旋了好幾遍，卻一直不敢問出口。
她心中，其實還有另一個答案。
可那是她無法翻過去的一個坎，所以她不敢問，怕路誠一點頭，她就真沒辦法繼續厚臉皮下去。
***
那是約半年前，薄美婷苦追路誠無果後，悄悄找了陳智慧幫她出主意。
“你跟路誠最熟，肯定知道他喜歡什麽樣子的？”薄美婷說。
陳智慧名字帶了個“智慧”，其實卻是秋花胡同三傻之一，標準的學渣一枚，讀完初中就被五五分流。
所以對路誠這個曾經的大學霸，陳智慧一直有一種迷之崇拜。
當時他說：“妹妹，看在一起長大的份上，我跟你透個底。你倆沒戲。真的，路誠他喜歡有文化的。”
作為曾經以一己之力，撐起秋花胡同智商窪地三分之一江山的薄美婷，對此就有點不樂意了。
“你什麽意思啊啊，好歹我還上了技校，不比他一個初中畢業的學歷高一點？他不可能因為這個看不上我。”
陳智慧斜了薄美婷一眼，一點都沒客氣。
“你那技校學歷是什麽水平你心裏沒點數嗎？路誠要是能繼續上學，不說清華北大，咱們X大肯定是沒問題的。知道X大什麽概念嗎，多少人擠破頭想去的。你那技校呢，招一個學生還倒給老師三百，就這還常年招不到人。”
話不投機，薄美婷罵了陳智慧一句，收起了從他那兒汲取靈感的想法。
薄美婷只是學習上不太行，又不像另一個占據了“秋花三傻”寶貴名額的路有錢那樣是真腦子有問題，她隱隱約約也感覺到，陳智慧說的，或許就是真相。
不是看不起，而是對有文化的人要多一份青眼。
就算是薄美婷，嘴上不說，其實對那些大學生研究生也是羨慕得不行。
這大概就是知識的魅力。
***
路誠不看薄美婷，薄美婷的目光卻不舍得從他臉上挪開。
路誠是秋花胡同出了名的狠人，十四歲時就敢拎著菜刀上仇人家去砍人，可是此時，他看著路有錢的目光卻那麽……
薄美婷肚子裏沒墨水，形容不出來，只是覺得，要是路誠肯用這樣的眼神看她，讓她去死她都願意。
“你看那些人，總是看不上二叔，路誠，如果咱倆成了，我絕對不會嫌棄二叔的。”
以前也有人看上了路誠這個人，托媒人暗示，如果甩掉二叔這個包袱，對方是很樂意跟路誠結婚的。
結果路誠一言不發就拉黑了對方。
可她不一樣啊。
薄美婷得意地想，她保證，以後絕不嫌棄二叔。
路誠依然沒看她，咬著狗尾巴草冷哼，聽起來好像是說“我都沒嫌，輪得到你嫌棄”。
薄美婷被堵了一下。
此路不通。
要不然，就直接問吧。
她薄美婷敢愛敢恨，難道連個死心的理由都不敢問？
“路誠，你說實話，你是不是……”薄美婷好看的臉上有一點扭曲，“你是不是，就是瞧不上我沒文化？”
路誠終於慢慢轉頭，將視線落到她的臉上。
他的嘴中還叼著那根狗尾巴草，嚼了兩下，點頭。
“是。”
有點含糊的一個字，卻將薄美婷打入了深淵。
她雙眼通紅，狠狠地瞪著路誠，瞪著瞪著，眼裏起了水霧。
“你……你就一個初中畢業的，你憑什麽看不上我？！路誠……打一輩子光棍吧。”
薄美婷踩著高跟鞋卻跑得飛快。
路有錢湊過來，小聲問：“阿姨她，為什麽要哭啊？”
路誠吐掉狗尾巴草，雙眼放空。
“可能是，吃不上喜歡的糖吧。”
***
前兩天還在外面出車時，路誠就掛好了號，好說歹說，終於將胡美芳揪到醫院。
一起去的，當然還有路有錢。
秋花胡同很窄，手藝稍微潮一點的，都不敢把汽車開進來。
路誠技術可以，卻懶得折騰，所以那輛代步車平時就放在胡同外的停車場吃灰，只有全家出動時才開一下。
做檢查時接到二姑的電話問結果。
路誠：“她說還年輕，不想這麽早結婚。”
二姑在那邊嘆了口氣，沒再多問。
她是看路誠總找不到對象才想著能幫一把是一把，論條件，憑良心講，她也覺得祈真可以找到更好一些的。
所以二姑也沒再給祈真打電話，免得祈真臉皮薄，因為拒絕了覺得尷尬。
快到下班時間，檢查結果才出來。
沒什麽大問題，一些小毛病，也是隨著衰老不可避免的。
於是回程時，胡美芳就開始埋怨路誠。
“我就說不用去醫院嘛，你非不聽，看看，錢花了，時間沒了，屁事沒有。”
在“雖然我只是一只羊”的歌聲裏，路誠笑了。
“瞧您這話說的，感情您還非得得個什麽大病，把檢查費賺回來？”
胡美芳嘆了口氣。
“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不看到你結婚生孩子，閻王爺來了我都不會走的。”
“那您可以啊，比閻王爺還牛。不過您既然這樣說，看來我還是先單著吧。”
前半句胡美芳愛聽，後半句，她就不樂意了。
“小兔崽子，盡胡扯。”
想到才失敗的這場相親，胡美芳也有點洩氣。
“要不然，就婷婷吧。我是不太喜歡她家人，不過細想想，婷婷這孩子也不壞，就是人笨了一點，可是你打小聰明，以後孩子說不定隨你呢。”
路誠本來彎著的嘴角慢慢抿直，極其嚴肅的。
“您這話在外面可不能亂說。我不答應薄美婷，就只是對她沒感覺，不是因為其他的。人家正正經經一姑娘，不是來給我做保底的，您明白吧？”
路誠嚴肅時，胡美芳也有點犯怵。
她面上訕訕：“我也就是這麽一說……換歌，換個歌聽，別管有錢！回回都聽這破歌，耳朵都聽得起繭子了。”
***
自星期天見面後，祈真就沒有再和路誠有過任何聯系。
祈真原來想的是，不可能一見面就把婚事定下來，總得處一段時間，多了解彼此，才好繼續往下走，不過正如楊露所說，路誠快三十的人了，相親就是奔著結婚去了，大概沒時間陪她耗著。
好在二舅媽那邊沒多問，要不然祈真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回。
轉眼又過了兩天，學校裏已經下了通知，星期三期末考試，結果就在星期二下午放學時，祈真卻遇到了一件麻煩事。
放學時校門口人多車多，祈真教的班上有個叫王子軒的小朋友被一輛車蹭了一下。當時祈真正好在旁邊，出於責任心，祈真陪著王子軒一起上了肇事者的車，將王子軒送往醫院。
出了這種事，祈真覺得應該聯系一下他的家長，可是祈真不是班主任，沒有對方的手機號碼，班級群裏應該有家長的微信，卻需要先加好友。
祈真試著問王子軒：“你記得你爸爸或者媽媽的手機號碼嗎？”
王子軒眼淚汪汪的點頭，然後報了一串數字。
隨著最後一個數字輸完，祈真看著手機上自動跳出的人名，傻了眼。
路誠？
王子軒的爸爸……是路誠？！
路誠竟然有孩子了？！
不對，不是一個姓。
但是隨母親姓也並不奇怪，比如……孩子父親不想公開承認時。
電話在這時接通，略微有點熟悉的聲音傳過來。
“你好。”
祈真猶有點不敢相信，試探般：“你是……王子軒的家長嗎？”
路程那邊有點吵，好像有什麽東西掉地上，劈裏啪啦的。
路程的聲音充滿無奈：“別鬧別鬧，手松開！馬上就好，我保證，你先一邊玩去……哦，我是，你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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