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 5 章
男人單手拎著頭盔，順著遮陽棚往前走，也不知要去哪裏。
祈真始終因為那晚沒問一下那人的名字，正式道個謝而遺憾，這場突如其來的相遇，讓她覺得是上天的安排。
可不能再錯過。
未及多想，祈真已經從座位上跳起來，往星巴克門邊沖去。
離門還差兩三步遠，她倏地停住腳步。
因為男人高大的身影正堵在門口。
他可真夠狼狽的。頭發還好，有頭盔擋著，只微微有點濕潤，而他的身上就慘了，簡直像剛從水裏撈出來，褲腳邊還有水正一滴滴往下掉。
可是他一點局促的神色都沒有。
他就那麽單手隨意地掐在腰上，雙眼隨意地往裏面掃了一圈。
因為高大，他堵在門邊時，存在感特別強，濕衣服裹著的身體，隱約可以看到勻稱結實的肌肉線條。
祈真沒仔細看，也知道他吸引了裏面不少人的目光。
最後，男人的視線再度落回祈真身上。
祈真見狀，三步並作兩步迎上去，仰著頭，因為激動，臉微微漲紅。
“那個，你還記得我嗎？燒烤店……”
“祈真？”男人忽然蹙眉打斷她。
“啊？”
男人指了下她身上的裙子。
“黃裙子。你是……祈真？”
然後他倏地展顏，以一種篤定的姿勢向她伸出濕漉漉的一只手。
“我是路誠，對不起，我來晚了。”
***
為了方便路誠找人，祈真有告訴他，自己今天穿了一件黃色的裙子。
現在兩人終於成功對上了“暗號”。
祈真都沒有想到，本來就是一場雙方都打算走個過場的相親，結果弄得這麽一波三折，富有戲劇性。
看著對方伸出來的帶著雨水的手，她楞怔了一下，才將手遞過去。
兩只手飛快地握在一起，在星巴克門口順利完成了“會師”。
路誠的手微涼，祈真想起剛才他在雨中急行的樣子，有點擔心他會感冒。
而且，他這打招呼的方式，還真是……正式又傳統。
祈真收回手，不著痕跡地在在裙子上抹掉手上沾的水漬時想。
嗯，比較符合她對某些中年人的刻板印象。
***
路誠找著人，神色明顯放松下來，一根手指向上指了指。
“你再等我一會兒行吧，我去換身衣服。”
祈真忙不疊點頭。
不說是幫過她的人，就算真只是普通的相親對象，人家冒雨趕來，哪怕剛才讓她等這麽久，也算是有一定的誠意了。
沒走幾步，路誠轉身，將手中的頭盔塞給祁真。
“幫我拿一下。”
祁真：……
這是真不拿她當外人。
他們很熟嗎？
這是遂原最大的商場，樓上有一層是專門賣衣帽服飾的，但也就是那麽回事，奢牌肯定是不可能入駐，男裝大多在海瀾之家這個檔次。
可是祈真依然覺得貴。
祈真從來沒在這裏買過衣服，因為不想一半的價錢都替店主去交房租。
不多時，路誠換了身衣服下來，手上提著某個品牌的袋子，裏面應該裝著換下的濕衣服。
他那晚和剛才都穿得是T恤和牛仔褲，看起來有點隨意，現在換上的，是一件白色的POLO衫和卡其色的休閑褲，被高大結實的身材一襯，看起來意外有種儒雅穩重的感覺，初遇時那種匪氣被削弱不少。
路誠不算白，皮膚是小麥色的，透著一種健康的氣息。
他身體一定很好。
祈真想。
這種充滿了生命力的人，一向是祈真所羨慕的，比如楊露，還有現在眼前的路誠。
不像她，雖然年輕，雖然還沒有雕零，可是她的生命從來沒有真正怒放過。
溫吞，平靜，永遠像一潭死水。
“走，吃飯去。對了，你想去哪裏吃？”路誠走近，語氣隨意地問，那感覺，好像他們已經認識很久了一樣。
***
整個城市浸在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雨中，隔著一道玻璃窗，卻是清涼安穩。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牛肉的膻氣，這裏是之前祈真和楊露約好的那家蘭州拉面館。
剛才路誠問祈真想去哪裏吃時，祈真的回答就是這家店。
路誠當時認真地看了祈真一眼，輕笑：“不用替我省錢，今天這頓該我拿出點誠意的。”
祈真抿唇笑，指了指他手中的袋子：“你趕過來了啊，還這麽慘。對了，你的事情解決了嗎？”
路誠大步流星往前走著，帶著祈真不得不小跑起來。
沒走兩步，他忽然偏了下頭，然後腳步就放緩了。
“還沒完，不過我留在那裏也沒太大用。”
“那你先忙完也行，我們下午再約個時間就是了。”
“下午我要帶我奶奶去醫院。”路誠解釋。
祈真：……
莫名有種他在百忙中抽出一點空給她的錯覺。
***
祈真點的是牛肉面，小碗的，上面是路誠為表歉意，特地給她多了一份的牛肉。
剛出鍋的面有點燙，祈真拿著調羹小口地喝著湯，不好意思先吃，因為路誠的蓋澆飯還沒上來。
路誠忽然起身，從角落的冰箱裏拿了兩瓶豆奶，打開蓋，往每個瓶子裏塞了支塑料吸管。
遂原這裏的蘭州拉面館裏都喜歡放這種豆奶，本地一個牌子，不算貴，豆味卻很濃，算得上物美價廉。
祈真以前過來時，也喜歡拿一瓶喝。
“這個給你。”路誠將一瓶豆奶推到祈真這邊。
“謝謝。”
祈真接過，小小的吸了一口，這時路誠的蓋澆飯也上來。
他吃得很快，祈真沒註意到的時間裏，他已經吃完了一半的量，豆奶也只剩下大約三口。
祈真頓時急了。
從小養成的習慣，讓她堅定的認為，吃飯時自己不能成為最後放下飯碗的那一個。
要不然他們就會數落她－－“吃個飯都這麽慢，你到底還能幹什麽”，或者是，“就你嘴饞，就今天煮點好吃的，你就端起碗不舍得放。吃快點，等下把碗洗了。”
大口往嘴中塞了幾大團面條，祈真的鼻尖開始冒汗。
“你趕時間嗎？”
祈真一楞，鼓著腮擡起頭，路誠手中握著筷子，眼中是疑問的神色。
“你是要趕時間嗎，吃這麽快？”
祈真用力咽下嘴中的面，搖頭。
“那就不用這麽急，雨還沒停呢。”
雨的確還沒有停，只是小了一些，卻也密了一些，像一層濃重的霧把整個城市都包圍了。
這場雨打亂人很多人的節奏，隨著另一桌人的離開，整個面館裏只剩下兩桌客人，呈對角線分布，那一桌有三個客人，看樣子是一家三口，小女孩子吃完飯，正鬧著要手機看動畫片，然後被她爸爸輕輕喝斥了幾句，小女孩就癟起了嘴，扭著頭不肯再她看爸爸。
相比於那邊的熱鬧，祈真他們這邊很安靜。
這時，路誠放下了筷子。
祈真心中一緊，略帶不安的看著他：“你，吃完了？”
“沒。”路誠喝了口豆奶，“你慢慢吃，我把我的情況跟你介紹一下。”
祈真不由坐直了身體。
對啊，她是來相親的，不是來吃飯的，得做點正事了。
路誠清了下嗓子，略微壓著聲音，但足夠祈真聽見。
“這樣的，名字，你知道了。我今年二十八，馬上二十九了，平時主要是開貨車，也跟朋友一起做點小生意，收入不是很穩定。學歷這一塊，我高一那年輟了學，所以最高學歷只有初中。至於我家裏的情況，我爸媽都不在了，家裏還有一個奶奶和一個叔叔。我奶奶馬上就七十歲了，身體暫時還行，不過小毛病不少，以後不好說，但是她身體越來越差是肯定，然後我二叔，”他只略微頓了一下，連一秒都不到，“他腦子不好。是後天不小心造成的，所以不用擔心遺傳基因的問題，不過除了我奶奶，他只有我這麽一個親人，我奶奶肯定要走在他前面，以後我二叔的生活都要我來負責，我要給他養老送終。感情經歷方面，母單至今，沒跟任何女人有過感情糾葛。”
這段話他說得賊順溜，就好像已經在心中練習無數遍。
祈真默默聽著，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這也太坦誠了吧。
她沒相過親，但至少聽人說過。
大家不都是更願意表現好的一面，而把壞的那些藏起來嗎？
怎麽到了路誠這裏，他恨不得把自己的家底給抖個幹凈。
“情況就是這麽個情況，你看看還有什麽想問的。你放心，我都會如實回答你的。”路誠雙手交叉著搭在桌上，神色坦然。
祈真沈默。
他介紹的這麽詳細，祈真一時之間根本不知道還要從哪方面入手來打聽。
想了半天，她想到了自己那個唯一的硬性要求。
“我沒有什麽想問的。”祈真手中緊握著筷子，好像她將要提出的，是一件十分驚心動魄又無比麻煩的要求，“我以後，只打算要一個孩子，”頓了頓，她加重語氣，“無論男女，都只要一個。”
遂原這地方，人們的思想相對保守。
自開放二胎以來，她那些同事陸陸續續都生了二胎，尤其是第一個是女兒的，全部都追生了，沒一個例外。
雖然他們總是說只是想孩子有個伴，或單純只是想要兒女雙全，並不是重男輕女，可是有兩個二寶還是女兒的人，聽說已經在備孕三胎。
祈真每每想到，都覺得心驚肉跳。
所以她得告訴路誠她的態度－－只要一個孩子。
路誠正在喝豆奶的動作一滯，緊閉著嘴悶咳了好大一會兒，才松開吸管，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
“我說，你真的確定，第一次見面，就要跟我討論生孩子的事？”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男人單手拎著頭盔，順著遮陽棚往前走，也不知要去哪裏。
祈真始終因為那晚沒問一下那人的名字，正式道個謝而遺憾，這場突如其來的相遇，讓她覺得是上天的安排。
可不能再錯過。
未及多想，祈真已經從座位上跳起來，往星巴克門邊沖去。
離門還差兩三步遠，她倏地停住腳步。
因為男人高大的身影正堵在門口。
他可真夠狼狽的。頭發還好，有頭盔擋著，只微微有點濕潤，而他的身上就慘了，簡直像剛從水裏撈出來，褲腳邊還有水正一滴滴往下掉。
可是他一點局促的神色都沒有。
他就那麽單手隨意地掐在腰上，雙眼隨意地往裏面掃了一圈。
因為高大，他堵在門邊時，存在感特別強，濕衣服裹著的身體，隱約可以看到勻稱結實的肌肉線條。
祈真沒仔細看，也知道他吸引了裏面不少人的目光。
最後，男人的視線再度落回祈真身上。
祈真見狀，三步並作兩步迎上去，仰著頭，因為激動，臉微微漲紅。
“那個，你還記得我嗎？燒烤店……”
“祈真？”男人忽然蹙眉打斷她。
“啊？”
男人指了下她身上的裙子。
“黃裙子。你是……祈真？”
然後他倏地展顏，以一種篤定的姿勢向她伸出濕漉漉的一只手。
“我是路誠，對不起，我來晚了。”
***
為了方便路誠找人，祈真有告訴他，自己今天穿了一件黃色的裙子。
現在兩人終於成功對上了“暗號”。
祈真都沒有想到，本來就是一場雙方都打算走個過場的相親，結果弄得這麽一波三折，富有戲劇性。
看著對方伸出來的帶著雨水的手，她楞怔了一下，才將手遞過去。
兩只手飛快地握在一起，在星巴克門口順利完成了“會師”。
路誠的手微涼，祈真想起剛才他在雨中急行的樣子，有點擔心他會感冒。
而且，他這打招呼的方式，還真是……正式又傳統。
祈真收回手，不著痕跡地在在裙子上抹掉手上沾的水漬時想。
嗯，比較符合她對某些中年人的刻板印象。
***
路誠找著人，神色明顯放松下來，一根手指向上指了指。
“你再等我一會兒行吧，我去換身衣服。”
祈真忙不疊點頭。
不說是幫過她的人，就算真只是普通的相親對象，人家冒雨趕來，哪怕剛才讓她等這麽久，也算是有一定的誠意了。
沒走幾步，路誠轉身，將手中的頭盔塞給祁真。
“幫我拿一下。”
祁真：……
這是真不拿她當外人。
他們很熟嗎？
這是遂原最大的商場，樓上有一層是專門賣衣帽服飾的，但也就是那麽回事，奢牌肯定是不可能入駐，男裝大多在海瀾之家這個檔次。
可是祈真依然覺得貴。
祈真從來沒在這裏買過衣服，因為不想一半的價錢都替店主去交房租。
不多時，路誠換了身衣服下來，手上提著某個品牌的袋子，裏面應該裝著換下的濕衣服。
他那晚和剛才都穿得是T恤和牛仔褲，看起來有點隨意，現在換上的，是一件白色的POLO衫和卡其色的休閑褲，被高大結實的身材一襯，看起來意外有種儒雅穩重的感覺，初遇時那種匪氣被削弱不少。
路誠不算白，皮膚是小麥色的，透著一種健康的氣息。
他身體一定很好。
祈真想。
這種充滿了生命力的人，一向是祈真所羨慕的，比如楊露，還有現在眼前的路誠。
不像她，雖然年輕，雖然還沒有雕零，可是她的生命從來沒有真正怒放過。
溫吞，平靜，永遠像一潭死水。
“走，吃飯去。對了，你想去哪裏吃？”路誠走近，語氣隨意地問，那感覺，好像他們已經認識很久了一樣。
***
整個城市浸在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雨中，隔著一道玻璃窗，卻是清涼安穩。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牛肉的膻氣，這裏是之前祈真和楊露約好的那家蘭州拉面館。
剛才路誠問祈真想去哪裏吃時，祈真的回答就是這家店。
路誠當時認真地看了祈真一眼，輕笑：“不用替我省錢，今天這頓該我拿出點誠意的。”
祈真抿唇笑，指了指他手中的袋子：“你趕過來了啊，還這麽慘。對了，你的事情解決了嗎？”
路誠大步流星往前走著，帶著祈真不得不小跑起來。
沒走兩步，他忽然偏了下頭，然後腳步就放緩了。
“還沒完，不過我留在那裏也沒太大用。”
“那你先忙完也行，我們下午再約個時間就是了。”
“下午我要帶我奶奶去醫院。”路誠解釋。
祈真：……
莫名有種他在百忙中抽出一點空給她的錯覺。
***
祈真點的是牛肉面，小碗的，上面是路誠為表歉意，特地給她多了一份的牛肉。
剛出鍋的面有點燙，祈真拿著調羹小口地喝著湯，不好意思先吃，因為路誠的蓋澆飯還沒上來。
路誠忽然起身，從角落的冰箱裏拿了兩瓶豆奶，打開蓋，往每個瓶子裏塞了支塑料吸管。
遂原這裏的蘭州拉面館裏都喜歡放這種豆奶，本地一個牌子，不算貴，豆味卻很濃，算得上物美價廉。
祈真以前過來時，也喜歡拿一瓶喝。
“這個給你。”路誠將一瓶豆奶推到祈真這邊。
“謝謝。”
祈真接過，小小的吸了一口，這時路誠的蓋澆飯也上來。
他吃得很快，祈真沒註意到的時間裏，他已經吃完了一半的量，豆奶也只剩下大約三口。
祈真頓時急了。
從小養成的習慣，讓她堅定的認為，吃飯時自己不能成為最後放下飯碗的那一個。
要不然他們就會數落她－－“吃個飯都這麽慢，你到底還能幹什麽”，或者是，“就你嘴饞，就今天煮點好吃的，你就端起碗不舍得放。吃快點，等下把碗洗了。”
大口往嘴中塞了幾大團面條，祈真的鼻尖開始冒汗。
“你趕時間嗎？”
祈真一楞，鼓著腮擡起頭，路誠手中握著筷子，眼中是疑問的神色。
“你是要趕時間嗎，吃這麽快？”
祈真用力咽下嘴中的面，搖頭。
“那就不用這麽急，雨還沒停呢。”
雨的確還沒有停，只是小了一些，卻也密了一些，像一層濃重的霧把整個城市都包圍了。
這場雨打亂人很多人的節奏，隨著另一桌人的離開，整個面館裏只剩下兩桌客人，呈對角線分布，那一桌有三個客人，看樣子是一家三口，小女孩子吃完飯，正鬧著要手機看動畫片，然後被她爸爸輕輕喝斥了幾句，小女孩就癟起了嘴，扭著頭不肯再她看爸爸。
相比於那邊的熱鬧，祈真他們這邊很安靜。
這時，路誠放下了筷子。
祈真心中一緊，略帶不安的看著他：“你，吃完了？”
“沒。”路誠喝了口豆奶，“你慢慢吃，我把我的情況跟你介紹一下。”
祈真不由坐直了身體。
對啊，她是來相親的，不是來吃飯的，得做點正事了。
路誠清了下嗓子，略微壓著聲音，但足夠祈真聽見。
“這樣的，名字，你知道了。我今年二十八，馬上二十九了，平時主要是開貨車，也跟朋友一起做點小生意，收入不是很穩定。學歷這一塊，我高一那年輟了學，所以最高學歷只有初中。至於我家裏的情況，我爸媽都不在了，家裏還有一個奶奶和一個叔叔。我奶奶馬上就七十歲了，身體暫時還行，不過小毛病不少，以後不好說，但是她身體越來越差是肯定，然後我二叔，”他只略微頓了一下，連一秒都不到，“他腦子不好。是後天不小心造成的，所以不用擔心遺傳基因的問題，不過除了我奶奶，他只有我這麽一個親人，我奶奶肯定要走在他前面，以後我二叔的生活都要我來負責，我要給他養老送終。感情經歷方面，母單至今，沒跟任何女人有過感情糾葛。”
這段話他說得賊順溜，就好像已經在心中練習無數遍。
祈真默默聽著，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這也太坦誠了吧。
她沒相過親，但至少聽人說過。
大家不都是更願意表現好的一面，而把壞的那些藏起來嗎？
怎麽到了路誠這裏，他恨不得把自己的家底給抖個幹凈。
“情況就是這麽個情況，你看看還有什麽想問的。你放心，我都會如實回答你的。”路誠雙手交叉著搭在桌上，神色坦然。
祈真沈默。
他介紹的這麽詳細，祈真一時之間根本不知道還要從哪方面入手來打聽。
想了半天，她想到了自己那個唯一的硬性要求。
“我沒有什麽想問的。”祈真手中緊握著筷子，好像她將要提出的，是一件十分驚心動魄又無比麻煩的要求，“我以後，只打算要一個孩子，”頓了頓，她加重語氣，“無論男女，都只要一個。”
遂原這地方，人們的思想相對保守。
自開放二胎以來，她那些同事陸陸續續都生了二胎，尤其是第一個是女兒的，全部都追生了，沒一個例外。
雖然他們總是說只是想孩子有個伴，或單純只是想要兒女雙全，並不是重男輕女，可是有兩個二寶還是女兒的人，聽說已經在備孕三胎。
祈真每每想到，都覺得心驚肉跳。
所以她得告訴路誠她的態度－－只要一個孩子。
路誠正在喝豆奶的動作一滯，緊閉著嘴悶咳了好大一會兒，才松開吸管，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
“我說，你真的確定，第一次見面，就要跟我討論生孩子的事？”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