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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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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月朗風清,光華如水,夜晚的荷塘中倒映著皎潔明凈的月光,銀輝熠熠,滿荷飄香。

清風拂過,水面上的銀光閃爍不定,如同無數精靈在翩翩起舞,為這靜謐的夜晚增添了一份神秘和詩意。

寒降雙手托腮坐在荷塘邊的涼亭內,望著面前這一番月荷纏綿美輪美奐的景致,卻是微微一嘆,心中不免有些悵然。

不知不覺已經在這王府"冷苑"住了將近半個月。

這段時間以來,她不是忙著給冷蔑調制療傷聖藥就是出府去外面找人,藥物容易煉制,可找人實在難如登天。

這小半月間,她拿著玉佩和傅恩跑遍了皇城內大大小小的首飾商鋪和工匠鋪,想要探尋一下玉佩的出處,結果皆是一無所獲,半點有用的消息都沒有。

唯一的線索無非就是,這塊玉佩有多麽多麽貴,做工有多麽多麽的精致,玉佩的主人必然是非富即貴般的大人物。

明晚戌時過後,就是鬼市每半個月一次的開市了,她預備再探鬼市去碰碰運氣,看能否尋到點有價值的線索。

如若在鬼市都查不到丁點消息,那她可就真的束手無策了,難不成那人已經離開皇城?又或是已經不在人世了?!

思及此,寒噤不禁有些悵然。

如果真是如此,她也該離開這裏預備著回萬蠱窟了。

出來一個多月還真有些想家,就是不知道冷蔑那廝到時候會不會放行,忍不住又輕煙一嘆:“唉!”

“這麽晚了你不回房間休息,坐在這兒嘆的什麽氣?”

剛一嘆畢,耳畔忽地響起一和煦如風的聲音,潮濕溫暖的鼻息像羽毛一樣輕掃她的脖頸,癢癢的。

不用轉頭,寒降都曉得是哪個。

總是悄無聲息如鬼魅般突然出現在她身側,有時是在她用膳時,有時是在她制藥時,有時是她發呆時。

更有甚者有一次她正在內室沐浴,這廝竟然厚顏無恥走了進來,她沐浴時不習慣讓丫鬟在一旁伺候,也就是在需要添熱水時會喚她們進來一下。

熱氣氤氳的水面上飄灑著五顏六色的花瓣,芬芳濃郁的香氣充斥在整個內室,寒降一邊往身上撩水,一邊哼著歌謠,並沒有察覺到身後輕微的腳步聲。

“好香,不僅僅是花瓣的香氣,你弄了什麽東西在裏面?”

“是我自己調配的香露……”

寒降張口便答,話說一半才恍覺不對,猛地轉過頭,正對上一雙似笑非笑的含情眼。

她忙不疊把身子全部浸在水下,只露出個小腦袋,一雙美眸烈焰洶洶,狠狠瞪著這個厚顏無恥的登徒子。

“你怎麽隨便進入女子閨房!你們中原人不是最講究男女有別、禮義廉恥的嘛!”

看著這張精致絕美的小臉上流露出嬌俏迷人的緋紅,濃密卷翹的長睫濕漉漉的,黑亮柔順的長發用一根碧玉簪子隨意挽在腦後。

泡在水裏的重要部位,在花瓣漂浮不定之下,依稀可窺見旖旎春光。

冷蔑喉結不自覺滾動一下。

體內無端升騰起一股燥熱,幽深的雙眸中燃起一片欲望的火焰,面上竟也匪夷所思地泛起一抹不自然的紅暈。

見寒降一直怨憤瞪著自己,冷蔑不自然地移開了視線。

攏手掩飾輕咳一聲,卻是不知該說些什麽自辯,畢竟方才他腦海中閃過一個極其強烈的念頭,迫切地想要沖過去把她從水中撈出來,壓在身下狠狠的……

最終,還是絕對的理智壓制了狂囂的欲望,他要的不僅僅是她身體的順從,更是她心的臣服。

過了一會兒,看他還一動不動杵在那裏,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架勢,寒降磨了磨牙根:“你趕緊出去啊,我要穿衣服了。”

他這才不情不願轉身離去。

打那以後,寒降便像防狼一般防著他,幸而他之後也沒再做出其他逾越的行為,除了經常喜歡捏她的臉之外……

冷蔑在她旁邊坐下,習慣性擡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寒降習慣性偏頭往旁邊躲去,習慣性沒有躲過,憤憤然剜了他一眼:“失眠,睡不著。”

冷蔑突然俯身湊近,用寒滲滲的語調在她耳畔道:

“該不會是因為苦尋不到你那玉佩的野男人,故而才睡不著的吧。”

“你胡說八道什麽,他才不是什麽野男人。”寒降一把推開他,沒好氣道。

見她如此維護,冷蔑面色瞬間陰郁下來,眼中寒光一凜,幽幽開口:

“你最好別讓我在你之前找到他,否則,我會讓你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他。”

好看的唇說出惡劣的話,嘴角淺淺的笑容雖然瑰麗冶艷,卻讓她不由得心頭一顫、不寒而栗。

這半個月相處下來,寒降也算對眼前這個人有了些許了解。

出身帝王之家身份無比尊貴,性情強勢倨傲,眼中容不得旁人有半點忤逆,脾氣古怪喜怒無常,萬事必須盡順自己心意。

寒降之前聽瓊衣長老吐槽過男人,說在他們心裏,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不擇手段、千方百計想要得到。

可一旦得到後慢慢就覺得乏味,最後棄如敝履了。

是以,她心裏也清楚,冷蔑對自己並不是真的喜歡,無非就是自小眾星拱月,呼風喚雨的習慣了。

突然冒出自己這麽一個不識好歹敢公然忤逆他的人,從而讓他產生了極大的興趣和征服欲罷了。

只是,現如今人在屋檐下,開罪他對自己大抵是沒半點好處,寒降也不想和他做無謂的爭辯,反正她很快就要離開了。

兩人大眼對小眼對視片刻,寒降率先別過臉去,站起身正要離開涼亭回房間去。

冷蔑卻伸手攥住她的皓腕,突然神色柔和地看著她:

“今晚集市上有煙花燈會,既然睡不著,不如陪本王去觀賞一番。”話畢,不由分說拉了她便往府外走去。

打個巴掌再給個甜棗,寒降心裏哼了哼很是不屑,可是她確實也很想去瞧瞧花燈節的景象,遂就任由他牽著走了。

不多時,就步行來到了最熱鬧繁華的一條街道上,整個大街小巷燈火通明、張燈結彩。

入目四處皆掛滿了形態各異、精美絕倫的花燈,數不清的絢爛煙花在空中連綿不絕綻放炸開,照得整個夜空亮如白晝。

來往行人絡繹不絕,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溫馨幸福的笑容,整個城市仿佛都籠罩在歡快愉悅的氛圍之中。

寒降看上一個玉兔搗藥的花燈,按照中原生肖來計算生辰,她恰好是屬兔的,剛準備付銀子摸了摸身上,才發覺出來的急沒帶荷包。

旁邊冷蔑拋給賣燈小販一個銀錠子,拿過這玉兔燈遞給寒降,輕輕一笑:“這小兔子倒是和你挺相像的,憨態可掬。”

她不太理解這個詞兒的意思,以為他是在說自己憨憨傻傻,一把奪過兔子燈,不服氣斜了他一眼:

“你才憨呆癡傻!”

冷蔑低頭粲然笑了起來,笑容比這漫天璀璨絢爛的煙花還要光彩照人。

觀他這副笑靨,寒降不由恍惚了心神。

其實,他真的長得極為俊美,是那種匪夷所思到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好看。

這也是她初見他時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救他的原因之一。

就是性格忒惡劣啦!白瞎這麽好看的一張臉,暴殄天物吶!

寒降痛心疾首、惋惜非常。

提著花燈在前面邊走邊東張西望,舞龍舞獅、雜耍、游船、猜燈謎,瞧什麽都覺得新鮮有趣。

冷蔑負手跟在她身後,這番繁華景象他早已司空見慣,無甚稀奇。滿街璀璨、人潮如織,唯一能讓我矚目的唯你而已。

沿著街道繼續往前走,寒降瞧見拱橋下河岸邊圍著許多人在放許願河燈。

她興致勃勃也過去湊個熱鬧,選了個粉嫩的荷花燈,點燃燈芯後輕輕放在水面上,看著它飄飄悠悠隨波逐流遠去,雙手合十,神色虔誠默默祈禱一番。

冷蔑見狀嘴角一沈,瞇了瞇眼。

不用猜也知道她許了什麽願望,必然是和那勞什子玉佩有關!

他才不會讓她如願,在她祈禱完畢轉身離去之時,捏起地上一粒小石子往河中淩厲一擲,不偏不倚恰好擊中寒降放的那盞河燈。

於是乎燈芯滅了~燈身沈了~

街邊上有一個賣糖畫的小攤。

以糖為原料可以繪制出各種形象的小動物,有龍、鳳凰還有一些魚鳥花蟲類別,惟妙惟肖、栩栩如生,攤主說還可以繪制人物的畫像。

寒降喜滋滋看著手裏這個和自己有五六分相似的肖像糖畫,實在舍不得下口。

“再不吃就要化了。”

冷蔑說罷,猝不及防彎腰低下頭,張口毫不客氣就把她手中糖畫人的一只耳朵給咬了下來。

寒降瞬間炸毛:

“你幹嘛咬我耳朵!你既然要吃,方才怎麽不自己也畫一個。”

這廝絕對是故意的!

冷蔑不以為然勾唇一笑:

“這有什麽,你若是喜歡這糖人,我讓那小攤販以後天天來王府給你畫不就得了。”

寒降白了他一眼,索性也不再搭理他繼續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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