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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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雲國際餐廳頂層，城市燈光和星星絢爛地電亮這座城市，將這平凡而普通的夜晚裝飾的盛大且熱鬧。
寧軒說訂了這裏的座位，可沒說包攬了頂層。
直到這一步，杜臨意才意識到事情可能沒有他想象地那樣簡單。
“嘗嘗他家的澳洲牛排，紅酒味的，我很喜歡。”
杜臨意拿起刀叉，正準備切牛排，寧軒迅速切好自己的一盤遞給他。
杜臨意看著切得大小完美的牛排塊，渾身都不自在起來。
“謝謝，我自己可以。”
寧軒放下刀叉，坐在對面托腮望著他，“我想照顧你不行麽？”
杜臨意咬了一口外酥裏嫩的牛排，懟了杯紅酒才慢慢問:“為什麽想照顧我？還有，學長想說什麽現在也可以說了。”
寧軒眼睛忽而一亮:“你想聽嗎？”
“聽起來不太像我會喜歡的事情。”
“……”笑容凝固在寧軒臉上，他端起紅酒杯搖曳兩下，淡淡道:“是嗎？”
“說真的，我其實真沒太多時間花費在這些事上，但是對於你，我想抓住時間和機會。”
杜臨意沈默不語，低頭看著高腳杯，指尖一下一下地撥弄著杯壁。
“暑假我就出去實習了，大四要準備畢業相關事情，所以我很急。”
寧軒目光如炬地看著他，嗓音也因緊張而抖動。
“我喜歡你，杜臨意。”
杜臨意擡眸，目光從容淡然地落到他身上。
“我從大一就喜歡了，那時候你陪江落逛學生會，可惜我邀請你被拒絕了，其實這一年我也可以通過各種渠道加到你的聯系方式，但我覺得那種行為很不禮貌，所以一直等到那次比賽。”
寧軒握拳，深吸一口氣開玩笑地說:“我高考都沒那麽緊張過。”
“所以杜臨意，如果你還單身，能不能考慮考慮我？”
“我記得……”杜臨意看著他，“我剛報道第一天校園論壇傳了兩件事，第一我是同性戀，第二我和林沅同時在追求於清，你難道不知道嗎？”
“知道。”寧軒看著他的眼睛，果斷道:“但我覺得你對於清根本不是愛情，你看他的眼神沒有愛，撐死了算個友情。”
“……”
杜臨意表情凝固在臉上，琢磨寧軒這句話的意思。
“而且，要說你對你那個情敵，可比對於清‘有愛’多了。”
杜臨意蹙眉:“什麽意思？”
“你不覺得自己對林沅的行為越界了嗎？”
“也還行。”
有什麽越界行為？好朋友之間的正常反應，是親了還是幹了？況且林沅就適合被他這樣高大的人好好呵護啊，杜臨意心裏無語，他反倒覺得寧軒越界太多。
“行，但是杜臨意，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和林沅走得太近。”
杜臨意一開始還隨心所欲，這回聽到這句話，看向對面的眼神就帶了點寒意。
他輕飄飄地問:“為什麽？”
“我覺得……他這人有點虛偽、不真實。”
杜臨意笑了:“怎麽個虛偽、不真實法？”
感覺到氣壓不對勁，寧軒猶豫道:“他這人應該鬼點子多。”
“那倒確實。”
寧軒語氣有些急:“那你知不知道他最近和沈鵬飛……”
“學長，您大費周章地包攬星雲頂層，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些的嗎？背著我朋友說他壞話？”
寧軒被噎住了，但依然不屈不饒地問:“你們從情敵變成好朋友了？”
“這跟你好像沒太大關系，”杜臨意皮笑肉不笑，“況且我和他高三就認識，他什麽樣我很清楚，我用眼睛看都比你用心去感受要通透。”
寧軒點點頭，“既然這樣，那就是我多心了。但只要你和他沒發生關系，我就還有機會。”
“我現在暫時還不想談戀愛，”杜臨意拿上書包，“牛排很好吃，謝謝學長款待。”
說完也不顧寧軒挽留，直接回學校去。
-
到學校已經晚上九點，手機響了一下，杜臨意拿出來一看，林沅給他發了消息。
［-林沅沅:你們現在在幹什麽？］
眉頭舒展，杜臨意勾著唇打字。
［-剛回學校。］
［-林沅沅:哦！］
杜臨意站在那兒站了半天，林沅也沒再發消息過來，他覺得有些奇怪。
［-有什麽事嗎？］
［-林沅沅:沒有。］
杜臨意有些疑惑，但身上的牛排味實在令他忍受不了，得趕緊回宿舍洗澡。
還好這個點宿舍除了江落沒有別人。
“你怎麽回來那麽早？”
“早嗎？”杜臨意看看時間，“都快十一點了，你以為我這段飯吃到什麽時候？”
“嗐！你怎麽就不開竅呢！！！”
江落賤兮兮地走過來，賊眉鼠眼地勾著他肩膀，“那可是寧軒啊！長得好成績好，家庭條件也好，學校追他的男女生都排到隔壁航大了，聽說他家開藥廠的，年收益過百萬，你跟他在一起至少少走十年彎路！”
杜臨意一把把他推開，“你他媽不會說話別說，我是小白臉嗎？”
“知道你不缺錢，但這不是……專業對口嘛！”
“對個屁，牛頭不對馬嘴。”
“哦對了，”江落想起什麽，“我今天在小賣部碰到林沅了，他還跟我問起你呢！”
杜臨意豎起耳朵，“你說誰？”
“林沅！”
“他問我什麽？”
江落:“他問我你最近都在忙什麽？為什麽跟寧軒走那麽近？”
杜臨意感覺心肌缺血:“你怎麽回的？”
“我說寧軒最近對你挺上心的，你目前沒有拒絕的想法，你倆有戲。”
“……！！！”
後背開始發麻，這一秒，杜臨意很想掐住江落的脖子，將他舉起來光溜溜地扔到樓下供人觀賞。
杜臨意閉了閉目，深呼吸壓抑住心底的氣憤，拿起手機給林沅發消息。
［-你今天碰到江落了？］
等了會兒林沅沒回，他又繼續發。
［-我最近忙辯論賽呢？壓根沒時間看聊天軟件。］
杜臨意拍拍臉頰，才發現臉頰滾燙。
算了，明天去籃球場看看吧。
第二天，林沅沒來。
第三天，林沅沒來。
消息也沒回。
杜臨意又氣又想笑，這個林沅對他態度老早就不正常了，問他什麽原因又不說。
晚上去油畫社，於清說林沅好久都沒來過了。
杜臨意隨便應了一聲，看著他和莫笑君越走越近，也沒再說什麽。
“沈鵬飛最近也沒來？”
於清點點頭，“林沅過來他才會過來。”
杜臨意“哼”了一聲，很不爽。
莫笑君睜大眼睛，無辜道:“他最近好像在追沅沅。”
“怎麽個追法？”
“就是約他出去吃飯，給他買了個新的滑板車，快遞寄過來的，沅沅還收下了。”
“你說他收下了？”杜臨意徹底坐不住了，“林沅他收了？？？”
他一咋呼莫笑君有點不習慣，慢吞吞地點點頭，“是的。”
“……”
“而且最近沈鵬飛還挺護著他的，我感覺沅沅可能……”
於清一唱一和:“我也覺得他倆般配，林沅好歹是我倆高中同學，找個能護著他的對象不容易，要不我倆幫他把把關……”
“我不同意！”
杜臨意果斷打斷，“而且他現在不還在追你呢嗎？你別為了擺脫他把他推給沈鵬飛，這個沈鵬飛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現在所有一切都是假象，等真在一起了原形畢露沅沅怎麽辦？！”
於清:“……”
莫笑君:“……”
現場的沈默震耳欲聾。
“不好意思啊！”於清捂著嘴唇樂，“你剛剛叫林沅什麽？沅沅？”
“……”
杜臨意瞪大眼珠子，要知道他高三一整年圍在於清身邊轉也沒叫過人清清或者小清。
“我……”
莫笑君水靈靈的大眼睛很無辜，“其實我們也不能做什麽的，大家都是一個宿舍的，沈鵬飛一天見到沅沅的時間那麽多，晚上熄燈了還能找理由往他床上竄，這根本……”
“你說什麽？！”
杜臨意一時沒控制住情緒，對莫笑君吼了一把，“沈鵬飛還敢上他床？！！！”
天殺的沈鵬飛！！！杜臨意感覺自己氣血攻心。
偏偏這時候於清還要罵他，“你對他吼什麽？關他什麽事？”
杜臨意壓根聽不見於清在罵什麽，“對不住，我有事得請假。”
他正準備匆忙離開，莫笑君又叫住了他，“你要找林沅嗎？他和沈鵬飛都不在。”
杜臨意徹底沒耐心了，他蹙著眉，“那你知道他倆去哪兒了嗎？”
莫笑君搖搖頭。
“好吧，謝謝。”
杜臨意一臉急相地跑出去，於清和莫笑君同時低笑出聲。
兩人果然沒在宿舍，杜臨意匆忙下樓，正好在樓梯口碰到和沈鵬飛回來的林沅。
杜臨意一下子就炸了，他連忙抓著林沅的胳膊把他拉到一邊，質問:“為什麽不回我消息？”
“我……”林沅試圖扯回胳膊，沒扯出來，“我有事。”
“什麽事？和他約會嗎？”
杜臨意情緒有點兒失控，要是從前林沅早對他炸毛了，哪會像現在這麽小心翼翼。
但他此刻沒註意這些，對沈鵬飛也是恨得牙癢。
“你們幹什麽去了？”
“我沒和他……”
“關你什麽事啊？”沈鵬飛沖過來掰開他手掌，將林沅拉到身後，“他是我室友，你憑什麽這麽對他？”
“這是我們的事與你無關，”杜臨意看著林沅，“我們談談。”
“你和他有什麽好談……”
“你先回去吧沈鵬飛。”林沅皺著眉說。
杜臨意原本以為沈鵬飛會死皮賴臉賴一會兒，沒想到他答應的挺幹脆。
“那你有事情一定要叫我。”
林沅輕微點點頭。
杜臨意一直看著他的臉，將林沅的一切反應都看在了心裏，他果然有和沈鵬飛在一起的想法嗎？
“為什麽不回消息？”
“我最近忙。”
“真的是這樣嗎？”
杜臨意低頭看著林沅躲避的表情，“那你為什麽不敢看我眼睛？”
“……”
耳根和臉頰漸漸發紅，看得杜臨意心愈發犯癢，恨不得將這小壞蛋欺負哭，誰讓他居然敢冷落他的。
“你和他去幹什麽了？”
林沅張張口，沈默片刻，倔強地擡頭瞪著杜臨意，“和你無關！”
“……”
杜臨意話被堵在嗓子眼，只幹巴巴地看著他，氣得心犯抽。
“你反正要和寧軒在一起，管我幹什麽？那樣不怕他吃醋嗎？”
“我……”
“還有於清，”林沅激動得眼眶紅了，“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要追他嗎？結果和另一個人約會，你對得起他嗎？”
“……”
千言萬語如鯁在喉，林沅受傷的表情狠狠刺痛了杜臨意，他想說“是啊，這也和你沒關系，怎麽你就一副委屈的樣子”，但他最後什麽也沒說，說了也只會把關系弄僵。
“我們最近冷靜冷靜吧！”杜臨意眼眶也變得通紅，看樣子是氣的，“我知道自己的行為有些不正常，但我就是反對你和沈鵬飛在一起，你答應他之前讓他過過我這關，能幹的過我再考慮。”
林沅沒說話，他像從前那樣倔強地擡頭瞪著杜臨意，杜臨意一時沒忍住，右手掐住他的臉頰，報覆般警告道:“你要敢私自和他在一起，以後沈鵬飛我見一次揍一次。”
松手，紅指印印在白皙的臉頰上，顯而易見的脆弱。
杜臨意視線到上面，眼神晦暗不明。
林沅的嗓音有些沙啞，眼眶被掐的霧蒙蒙的，他看著杜臨意小聲道:“過分！”
“明明自己要和寧軒約會，還不準我和別人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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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軒說訂了這裏的座位，可沒說包攬了頂層。
直到這一步，杜臨意才意識到事情可能沒有他想象地那樣簡單。
“嘗嘗他家的澳洲牛排，紅酒味的，我很喜歡。”
杜臨意拿起刀叉，正準備切牛排，寧軒迅速切好自己的一盤遞給他。
杜臨意看著切得大小完美的牛排塊，渾身都不自在起來。
“謝謝，我自己可以。”
寧軒放下刀叉，坐在對面托腮望著他，“我想照顧你不行麽？”
杜臨意咬了一口外酥裏嫩的牛排，懟了杯紅酒才慢慢問:“為什麽想照顧我？還有，學長想說什麽現在也可以說了。”
寧軒眼睛忽而一亮:“你想聽嗎？”
“聽起來不太像我會喜歡的事情。”
“……”笑容凝固在寧軒臉上，他端起紅酒杯搖曳兩下，淡淡道:“是嗎？”
“說真的，我其實真沒太多時間花費在這些事上，但是對於你，我想抓住時間和機會。”
杜臨意沈默不語，低頭看著高腳杯，指尖一下一下地撥弄著杯壁。
“暑假我就出去實習了，大四要準備畢業相關事情，所以我很急。”
寧軒目光如炬地看著他，嗓音也因緊張而抖動。
“我喜歡你，杜臨意。”
杜臨意擡眸，目光從容淡然地落到他身上。
“我從大一就喜歡了，那時候你陪江落逛學生會，可惜我邀請你被拒絕了，其實這一年我也可以通過各種渠道加到你的聯系方式，但我覺得那種行為很不禮貌，所以一直等到那次比賽。”
寧軒握拳，深吸一口氣開玩笑地說:“我高考都沒那麽緊張過。”
“所以杜臨意，如果你還單身，能不能考慮考慮我？”
“我記得……”杜臨意看著他，“我剛報道第一天校園論壇傳了兩件事，第一我是同性戀，第二我和林沅同時在追求於清，你難道不知道嗎？”
“知道。”寧軒看著他的眼睛，果斷道:“但我覺得你對於清根本不是愛情，你看他的眼神沒有愛，撐死了算個友情。”
“……”
杜臨意表情凝固在臉上，琢磨寧軒這句話的意思。
“而且，要說你對你那個情敵，可比對於清‘有愛’多了。”
杜臨意蹙眉:“什麽意思？”
“你不覺得自己對林沅的行為越界了嗎？”
“也還行。”
有什麽越界行為？好朋友之間的正常反應，是親了還是幹了？況且林沅就適合被他這樣高大的人好好呵護啊，杜臨意心裏無語，他反倒覺得寧軒越界太多。
“行，但是杜臨意，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和林沅走得太近。”
杜臨意一開始還隨心所欲，這回聽到這句話，看向對面的眼神就帶了點寒意。
他輕飄飄地問:“為什麽？”
“我覺得……他這人有點虛偽、不真實。”
杜臨意笑了:“怎麽個虛偽、不真實法？”
感覺到氣壓不對勁，寧軒猶豫道:“他這人應該鬼點子多。”
“那倒確實。”
寧軒語氣有些急:“那你知不知道他最近和沈鵬飛……”
“學長，您大費周章地包攬星雲頂層，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些的嗎？背著我朋友說他壞話？”
寧軒被噎住了，但依然不屈不饒地問:“你們從情敵變成好朋友了？”
“這跟你好像沒太大關系，”杜臨意皮笑肉不笑，“況且我和他高三就認識，他什麽樣我很清楚，我用眼睛看都比你用心去感受要通透。”
寧軒點點頭，“既然這樣，那就是我多心了。但只要你和他沒發生關系，我就還有機會。”
“我現在暫時還不想談戀愛，”杜臨意拿上書包，“牛排很好吃，謝謝學長款待。”
說完也不顧寧軒挽留，直接回學校去。
-
到學校已經晚上九點，手機響了一下，杜臨意拿出來一看，林沅給他發了消息。
［-林沅沅:你們現在在幹什麽？］
眉頭舒展，杜臨意勾著唇打字。
［-剛回學校。］
［-林沅沅:哦！］
杜臨意站在那兒站了半天，林沅也沒再發消息過來，他覺得有些奇怪。
［-有什麽事嗎？］
［-林沅沅:沒有。］
杜臨意有些疑惑，但身上的牛排味實在令他忍受不了，得趕緊回宿舍洗澡。
還好這個點宿舍除了江落沒有別人。
“你怎麽回來那麽早？”
“早嗎？”杜臨意看看時間，“都快十一點了，你以為我這段飯吃到什麽時候？”
“嗐！你怎麽就不開竅呢！！！”
江落賤兮兮地走過來，賊眉鼠眼地勾著他肩膀，“那可是寧軒啊！長得好成績好，家庭條件也好，學校追他的男女生都排到隔壁航大了，聽說他家開藥廠的，年收益過百萬，你跟他在一起至少少走十年彎路！”
杜臨意一把把他推開，“你他媽不會說話別說，我是小白臉嗎？”
“知道你不缺錢，但這不是……專業對口嘛！”
“對個屁，牛頭不對馬嘴。”
“哦對了，”江落想起什麽，“我今天在小賣部碰到林沅了，他還跟我問起你呢！”
杜臨意豎起耳朵，“你說誰？”
“林沅！”
“他問我什麽？”
江落:“他問我你最近都在忙什麽？為什麽跟寧軒走那麽近？”
杜臨意感覺心肌缺血:“你怎麽回的？”
“我說寧軒最近對你挺上心的，你目前沒有拒絕的想法，你倆有戲。”
“……！！！”
後背開始發麻，這一秒，杜臨意很想掐住江落的脖子，將他舉起來光溜溜地扔到樓下供人觀賞。
杜臨意閉了閉目，深呼吸壓抑住心底的氣憤，拿起手機給林沅發消息。
［-你今天碰到江落了？］
等了會兒林沅沒回，他又繼續發。
［-我最近忙辯論賽呢？壓根沒時間看聊天軟件。］
杜臨意拍拍臉頰，才發現臉頰滾燙。
算了，明天去籃球場看看吧。
第二天，林沅沒來。
第三天，林沅沒來。
消息也沒回。
杜臨意又氣又想笑，這個林沅對他態度老早就不正常了，問他什麽原因又不說。
晚上去油畫社，於清說林沅好久都沒來過了。
杜臨意隨便應了一聲，看著他和莫笑君越走越近，也沒再說什麽。
“沈鵬飛最近也沒來？”
於清點點頭，“林沅過來他才會過來。”
杜臨意“哼”了一聲，很不爽。
莫笑君睜大眼睛，無辜道:“他最近好像在追沅沅。”
“怎麽個追法？”
“就是約他出去吃飯，給他買了個新的滑板車，快遞寄過來的，沅沅還收下了。”
“你說他收下了？”杜臨意徹底坐不住了，“林沅他收了？？？”
他一咋呼莫笑君有點不習慣，慢吞吞地點點頭，“是的。”
“……”
“而且最近沈鵬飛還挺護著他的，我感覺沅沅可能……”
於清一唱一和:“我也覺得他倆般配，林沅好歹是我倆高中同學，找個能護著他的對象不容易，要不我倆幫他把把關……”
“我不同意！”
杜臨意果斷打斷，“而且他現在不還在追你呢嗎？你別為了擺脫他把他推給沈鵬飛，這個沈鵬飛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現在所有一切都是假象，等真在一起了原形畢露沅沅怎麽辦？！”
於清:“……”
莫笑君:“……”
現場的沈默震耳欲聾。
“不好意思啊！”於清捂著嘴唇樂，“你剛剛叫林沅什麽？沅沅？”
“……”
杜臨意瞪大眼珠子，要知道他高三一整年圍在於清身邊轉也沒叫過人清清或者小清。
“我……”
莫笑君水靈靈的大眼睛很無辜，“其實我們也不能做什麽的，大家都是一個宿舍的，沈鵬飛一天見到沅沅的時間那麽多，晚上熄燈了還能找理由往他床上竄，這根本……”
“你說什麽？！”
杜臨意一時沒控制住情緒，對莫笑君吼了一把，“沈鵬飛還敢上他床？！！！”
天殺的沈鵬飛！！！杜臨意感覺自己氣血攻心。
偏偏這時候於清還要罵他，“你對他吼什麽？關他什麽事？”
杜臨意壓根聽不見於清在罵什麽，“對不住，我有事得請假。”
他正準備匆忙離開，莫笑君又叫住了他，“你要找林沅嗎？他和沈鵬飛都不在。”
杜臨意徹底沒耐心了，他蹙著眉，“那你知道他倆去哪兒了嗎？”
莫笑君搖搖頭。
“好吧，謝謝。”
杜臨意一臉急相地跑出去，於清和莫笑君同時低笑出聲。
兩人果然沒在宿舍，杜臨意匆忙下樓，正好在樓梯口碰到和沈鵬飛回來的林沅。
杜臨意一下子就炸了，他連忙抓著林沅的胳膊把他拉到一邊，質問:“為什麽不回我消息？”
“我……”林沅試圖扯回胳膊，沒扯出來，“我有事。”
“什麽事？和他約會嗎？”
杜臨意情緒有點兒失控，要是從前林沅早對他炸毛了，哪會像現在這麽小心翼翼。
但他此刻沒註意這些，對沈鵬飛也是恨得牙癢。
“你們幹什麽去了？”
“我沒和他……”
“關你什麽事啊？”沈鵬飛沖過來掰開他手掌，將林沅拉到身後，“他是我室友，你憑什麽這麽對他？”
“這是我們的事與你無關，”杜臨意看著林沅，“我們談談。”
“你和他有什麽好談……”
“你先回去吧沈鵬飛。”林沅皺著眉說。
杜臨意原本以為沈鵬飛會死皮賴臉賴一會兒，沒想到他答應的挺幹脆。
“那你有事情一定要叫我。”
林沅輕微點點頭。
杜臨意一直看著他的臉，將林沅的一切反應都看在了心裏，他果然有和沈鵬飛在一起的想法嗎？
“為什麽不回消息？”
“我最近忙。”
“真的是這樣嗎？”
杜臨意低頭看著林沅躲避的表情，“那你為什麽不敢看我眼睛？”
“……”
耳根和臉頰漸漸發紅，看得杜臨意心愈發犯癢，恨不得將這小壞蛋欺負哭，誰讓他居然敢冷落他的。
“你和他去幹什麽了？”
林沅張張口，沈默片刻，倔強地擡頭瞪著杜臨意，“和你無關！”
“……”
杜臨意話被堵在嗓子眼，只幹巴巴地看著他，氣得心犯抽。
“你反正要和寧軒在一起，管我幹什麽？那樣不怕他吃醋嗎？”
“我……”
“還有於清，”林沅激動得眼眶紅了，“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要追他嗎？結果和另一個人約會，你對得起他嗎？”
“……”
千言萬語如鯁在喉，林沅受傷的表情狠狠刺痛了杜臨意，他想說“是啊，這也和你沒關系，怎麽你就一副委屈的樣子”，但他最後什麽也沒說，說了也只會把關系弄僵。
“我們最近冷靜冷靜吧！”杜臨意眼眶也變得通紅，看樣子是氣的，“我知道自己的行為有些不正常，但我就是反對你和沈鵬飛在一起，你答應他之前讓他過過我這關，能幹的過我再考慮。”
林沅沒說話，他像從前那樣倔強地擡頭瞪著杜臨意，杜臨意一時沒忍住，右手掐住他的臉頰，報覆般警告道:“你要敢私自和他在一起，以後沈鵬飛我見一次揍一次。”
松手，紅指印印在白皙的臉頰上，顯而易見的脆弱。
杜臨意視線到上面，眼神晦暗不明。
林沅的嗓音有些沙啞，眼眶被掐的霧蒙蒙的，他看著杜臨意小聲道:“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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