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欺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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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想欺負他
五月份的宏市驕陽似火，宏高的操場如同一架大型火爐，空無一人。
高三理科一班的體委拿著檢測名單帶領萎靡的一班人游到操場集合完畢。
“真是不理解，都要畢業了還測試。”
“就是，天這麽熱，誰家學校快高考了還要體測啊……”
聒噪的聲音在這入夏的季節異常煩亂，同學們一路抱怨到長跑測試完畢才消停。
杜臨意193的身高紮在人群堆裏異常顯目，經歷一千米後，四處都是大喘氣的聲音，他體力足落的一身輕松，一條手臂賤嗖嗖地搭在於清肩膀上，較真地望著還在跑道上“赴死”的林沅。
林沅臉頰發著不尋常的紅，跑兩下就上氣不接下氣，此時他正彎腰急促喘息，儼然一副下一秒就能倒下去的架勢，濕潤的目光瞥見內道刺眼的二人，用僅剩的力氣瞪了杜臨意一眼。
這一眼在杜臨意看來濡濕紅潤，看著反倒可憐，毫無殺傷力可言。
杜臨意挑眉，嘚瑟地吹了個流氓哨。
男子體測項目有三，一千米、引體向上、立定跳遠。短暫休息後，林沅跟在於清後面，艱難地做了五個不標準的動作。
“下去下去，不及格！”體育老師一臉嫌棄，想說兩句，但都要高考了也只能作罷。
林沅撇撇嘴，跑到於清旁邊站著，杜臨意剛想嘲笑幾句，體委就在叫他的名字。
情敵和明戀對象都在場，那這個逼怎麽著都是要裝的。
他輕松一躍，手臂輕而易舉攥緊單杠，肌肉線條健美遒勁，還有因為用力而突出的青色血管，拉伸向上，熱汗順著完美的下顎線滑落，再往校服白襯衫裏隱隱綽綽流進。
耳邊響起女同學壓抑的驚叫，杜臨意做得愈發起勁，十八個做完輕松一躍，絲毫沒有大喘氣。
“裝不死你！”
杜臨意不但不生氣，反倒走近把於清拉遠，自己擋在林沅跟前，堪堪擋住他和於清相交的視線。身高差顯而易見，林沅不但不畏懼，反而仰著腦袋瞪著他。
杜臨意嗤笑一聲，在他看來，林沅向他揮出的利器和被貓用腳底的粉色肉墊按一下沒什麽分別。
“你還裝不起來呢！”熱汗打濕發梢，杜臨意笑得張狂，“先不管你動作標不標準，五個和十八個，什麽區別？”
林沅沒說話，只是瞪著他，杜臨意能聽見他咬牙切齒的聲音。
“我們的差別顯而易見，”他賤兮兮地伸手捋平林沅頭頂的一撮呆毛，咧著嘴嘲諷，“早點放棄於清，你就是安心躺下，也不耐操。”
“你他媽說什麽——！！！”
胸前布料被人攥住，杜臨意張開手臂任他發洩，他知道林沅身子弱，稍微一動手他怕出人命。
林沅剛想上腳踹得他斷子絕孫，體育老師吼了一嗓子奔過來，將粘在一起的兩人掰開。
準確來說是林沅單方面粘在杜臨意身上，在絕對的身高差下，他179的身高像是掛件。
“幹什麽啊？體育課也敢鬧？要不是看你們快高考了我一人一腳，趕緊把跳遠做了滾回班級。”
這賬暫且被擱置，林沅整理好校服慢悠悠地移到測試區域，使出吃奶的勁蹦出了及格線。
“兩米五，這項目蹦得不錯。”體育老師隨口誇了一嘴，“下一個，杜臨意。”
“你高二運動會打破了校記錄，這次繼續蹦出三米。”
杜臨意“嗯”了一聲，挑眉：“我盡力吧！”
預擺、起跳、落地一氣呵成，全體學生都圍了過來，以為能看到杜臨意破自己紀錄的封神瞬間，沒想到剛一落地，堪堪跳了個兩米五六，比林沅高出稍微那麽一點點。
現場哀聲一片。
“不好意思啊老師，我今天腿腳有點不舒服。”
體育老師掃興地擺擺手，測試完畢後示意他們解散。
杜臨意喝完一瓶礦泉水，做出一個投籃的姿勢投入垃圾桶。
“下節自習，老班回家了，我們打球？”一男生走過來勾住杜臨意的肩膀望向於清。
“我不逃課，我得趕緊回去刷卷子，”於清邊走邊說：“路展辰，你就算考體校也別那麽放縱。”
“是是是……”路展辰拉長尾音，勾緊杜臨意脖子，“那你呢杜狗？你去？”
“不去。”
於清都不去他還去個什……
“杜臨意！”
路展辰“謔”了一聲，見是林沅氣勢洶洶地趕過來，趕緊放開杜臨意退開，隨便找個刷題的借口回班，以往每次這倆因為於清鬧他都要被誤傷。
杜臨意不耐煩地皺眉：“幹什麽？！”
“剛剛你是不是在侮辱我？！”
杜臨意舉手發誓：“蒼天可鑒，我真是腿腳不好。”
他承認其他事上確實喜歡逗弄林沅，但他前些天打球傷到了筋骨，跳遠這事兒他是真的沒騙他。
“體育老師說你每次都接近三米，這次是我超常發揮才跳到兩米五，要是我跳個兩米三，你是不是要跳兩米三六？”
杜臨意笑了：“我沒那麽幼稚！”
“……”
“林沅，你確定你是高三生嗎？我怎麽感覺你跟小學生一樣幼稚？”
“你才小學生！”
“是是是我是！”
杜臨意承認他十分喜歡看林沅氣急敗壞的可憐模樣，也知道他上學期剛從國外轉回來，嘴裏吐不出什麽難聽的國粹，學了將近一年也只能說“他媽”兩個字。
別看林沅身體弱，其實膽子大性格直球，剛來第一天見到於清就聲稱對他一見鐘情，而後開啟追求模式。自己明戀一年的人被人覬覦，杜臨意也不再坐以待斃，兩人的梁子正式結下。
總之就是想看情敵出醜吧？杜臨意十分欣賞林沅因自己眼紅的模樣，最好是當面哭出來。
他故意說：“那我是小學生你就是小女生，你比小女生還弱。”
“你他媽說什麽——！！！”
同樣的狠話，同樣的動作，杜臨意早就摸清了這是林沅的標配，他站那兒沒動，眼睜睜看著林沅再次攥緊他的白襯衫。意外的是，這次用力相對較大，虛弱的扣子啪嗒一聲崩壞兩顆，露出脖頸往下的鎖骨和微微起伏的胸膛。
林沅的眼神落到上面，怔住。
杜臨意的身材鍛煉得恰到好處，不是壯碩型，全身上下肌肉都長在了該有的地方，他身高過高，反而看著過於苗條。因長期不懼烈日地打籃球，皮膚顏色曬成極具張力的小麥色。
“看夠了嗎？”
調侃的聲音在腦袋上方響起，語氣卻是一種暗藏不住的疏離。
林沅心一跳，臉頰發燙，趕緊松手，“誰要看你！”
“是嗎？”杜臨意樂了，“那你對著情敵臉紅什麽？”
“……”
他也不想啊！他就是這種容易臉紅的體質有什麽辦法？！
上課鈴響了，林沅找借口灰溜溜地逃走了。
-
三模成績正式發放，每個人都有了提升，杜臨意第一穩如老狗，於清也進了班級前五，唯獨林沅沒有區別。
其他課還是很優秀的，尤其是英語，就是語文很差。
“林沅同學。”試卷發放完畢，語文老師在講臺喊他，“你作文的水平有待提升哦，寫得太大白話了，考前一定多積累素材多看看範文。”
林沅聲音輕輕的，很禮貌：“好的老師。”
杜臨意忍不住擡頭盯了下他的後腦勺，林沅今天焉啦吧唧的，沒以往有活力。
下課後，一群愛逗他的男生齊齊圍過去，好奇他的大白話作文是什麽樣子。
帶頭的是路展辰，林沅長得白皙漂亮，睫毛又長又密，轉來第一天就有不少男女同學和他搭話。
路展辰趁他不註意奪過試卷，舉在頭頂，沒想到林沅反應出乎意料的大，他蹙著眉站起身搶，一邊大喊著“還給我”。
這反應就更讓人好奇了。
杜臨意下意識皺了皺眉，於清在前面發火：“路展辰，還給他。”
其實他倆雖然身份平等，但於清還是對林沅更包容一點。
對於這個問題，於清給的理由是林沅身子弱，又剛從國外回來，大家都應該善良對他。
這也是為什麽他倆鬧得再狠杜臨意也沒跟他動過手。
但今天他確實有點兒不高興了。
林沅和路展辰沒差多少，然而就在他快要搶到時試卷調轉方向，又變高了一級。
“杜臨意！！！”
林沅紅著眼睛，幹脆跳起來搶，杜臨意看著一點兒都不心軟。
“還給我。”
“叫哥。”
“滾！”
杜臨意晃晃試卷：“那免談。”
林沅瞪著他，放棄掙紮，杜臨意賤嗖嗖地翻開試卷，“讓我來看看你寫了什麽？”
下一秒，杜臨意的表情怔楞在原地。
【追蝴蝶的少年。】
這六個字勾動著他的腦部細胞，讓他陷入熟悉又遙遠的夏日幽夢裏，他本能地想起十年前的那一盛夏，兩個在公園和小區裏追蝴蝶的身影。
藏藍色的背帶裙和背帶褲。
軟糯可愛的一聲聲哥哥。
手中的試卷不註意被人抽走，杜臨意思緒回籠，於清奪走遞給林沅。
“別理他，晚上放學我們一起走。”
林沅雀躍地說了聲“好”，瞥過眼嘚瑟地看了杜臨意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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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份的宏市驕陽似火，宏高的操場如同一架大型火爐，空無一人。
高三理科一班的體委拿著檢測名單帶領萎靡的一班人游到操場集合完畢。
“真是不理解，都要畢業了還測試。”
“就是，天這麽熱，誰家學校快高考了還要體測啊……”
聒噪的聲音在這入夏的季節異常煩亂，同學們一路抱怨到長跑測試完畢才消停。
杜臨意193的身高紮在人群堆裏異常顯目，經歷一千米後，四處都是大喘氣的聲音，他體力足落的一身輕松，一條手臂賤嗖嗖地搭在於清肩膀上，較真地望著還在跑道上“赴死”的林沅。
林沅臉頰發著不尋常的紅，跑兩下就上氣不接下氣，此時他正彎腰急促喘息，儼然一副下一秒就能倒下去的架勢，濕潤的目光瞥見內道刺眼的二人，用僅剩的力氣瞪了杜臨意一眼。
這一眼在杜臨意看來濡濕紅潤，看著反倒可憐，毫無殺傷力可言。
杜臨意挑眉，嘚瑟地吹了個流氓哨。
男子體測項目有三，一千米、引體向上、立定跳遠。短暫休息後，林沅跟在於清後面，艱難地做了五個不標準的動作。
“下去下去，不及格！”體育老師一臉嫌棄，想說兩句，但都要高考了也只能作罷。
林沅撇撇嘴，跑到於清旁邊站著，杜臨意剛想嘲笑幾句，體委就在叫他的名字。
情敵和明戀對象都在場，那這個逼怎麽著都是要裝的。
他輕松一躍，手臂輕而易舉攥緊單杠，肌肉線條健美遒勁，還有因為用力而突出的青色血管，拉伸向上，熱汗順著完美的下顎線滑落，再往校服白襯衫裏隱隱綽綽流進。
耳邊響起女同學壓抑的驚叫，杜臨意做得愈發起勁，十八個做完輕松一躍，絲毫沒有大喘氣。
“裝不死你！”
杜臨意不但不生氣，反倒走近把於清拉遠，自己擋在林沅跟前，堪堪擋住他和於清相交的視線。身高差顯而易見，林沅不但不畏懼，反而仰著腦袋瞪著他。
杜臨意嗤笑一聲，在他看來，林沅向他揮出的利器和被貓用腳底的粉色肉墊按一下沒什麽分別。
“你還裝不起來呢！”熱汗打濕發梢，杜臨意笑得張狂，“先不管你動作標不標準，五個和十八個，什麽區別？”
林沅沒說話，只是瞪著他，杜臨意能聽見他咬牙切齒的聲音。
“我們的差別顯而易見，”他賤兮兮地伸手捋平林沅頭頂的一撮呆毛，咧著嘴嘲諷，“早點放棄於清，你就是安心躺下，也不耐操。”
“你他媽說什麽——！！！”
胸前布料被人攥住，杜臨意張開手臂任他發洩，他知道林沅身子弱，稍微一動手他怕出人命。
林沅剛想上腳踹得他斷子絕孫，體育老師吼了一嗓子奔過來，將粘在一起的兩人掰開。
準確來說是林沅單方面粘在杜臨意身上，在絕對的身高差下，他179的身高像是掛件。
“幹什麽啊？體育課也敢鬧？要不是看你們快高考了我一人一腳，趕緊把跳遠做了滾回班級。”
這賬暫且被擱置，林沅整理好校服慢悠悠地移到測試區域，使出吃奶的勁蹦出了及格線。
“兩米五，這項目蹦得不錯。”體育老師隨口誇了一嘴，“下一個，杜臨意。”
“你高二運動會打破了校記錄，這次繼續蹦出三米。”
杜臨意“嗯”了一聲，挑眉：“我盡力吧！”
預擺、起跳、落地一氣呵成，全體學生都圍了過來，以為能看到杜臨意破自己紀錄的封神瞬間，沒想到剛一落地，堪堪跳了個兩米五六，比林沅高出稍微那麽一點點。
現場哀聲一片。
“不好意思啊老師，我今天腿腳有點不舒服。”
體育老師掃興地擺擺手，測試完畢後示意他們解散。
杜臨意喝完一瓶礦泉水，做出一個投籃的姿勢投入垃圾桶。
“下節自習，老班回家了，我們打球？”一男生走過來勾住杜臨意的肩膀望向於清。
“我不逃課，我得趕緊回去刷卷子，”於清邊走邊說：“路展辰，你就算考體校也別那麽放縱。”
“是是是……”路展辰拉長尾音，勾緊杜臨意脖子，“那你呢杜狗？你去？”
“不去。”
於清都不去他還去個什……
“杜臨意！”
路展辰“謔”了一聲，見是林沅氣勢洶洶地趕過來，趕緊放開杜臨意退開，隨便找個刷題的借口回班，以往每次這倆因為於清鬧他都要被誤傷。
杜臨意不耐煩地皺眉：“幹什麽？！”
“剛剛你是不是在侮辱我？！”
杜臨意舉手發誓：“蒼天可鑒，我真是腿腳不好。”
他承認其他事上確實喜歡逗弄林沅，但他前些天打球傷到了筋骨，跳遠這事兒他是真的沒騙他。
“體育老師說你每次都接近三米，這次是我超常發揮才跳到兩米五，要是我跳個兩米三，你是不是要跳兩米三六？”
杜臨意笑了：“我沒那麽幼稚！”
“……”
“林沅，你確定你是高三生嗎？我怎麽感覺你跟小學生一樣幼稚？”
“你才小學生！”
“是是是我是！”
杜臨意承認他十分喜歡看林沅氣急敗壞的可憐模樣，也知道他上學期剛從國外轉回來，嘴裏吐不出什麽難聽的國粹，學了將近一年也只能說“他媽”兩個字。
別看林沅身體弱，其實膽子大性格直球，剛來第一天見到於清就聲稱對他一見鐘情，而後開啟追求模式。自己明戀一年的人被人覬覦，杜臨意也不再坐以待斃，兩人的梁子正式結下。
總之就是想看情敵出醜吧？杜臨意十分欣賞林沅因自己眼紅的模樣，最好是當面哭出來。
他故意說：“那我是小學生你就是小女生，你比小女生還弱。”
“你他媽說什麽——！！！”
同樣的狠話，同樣的動作，杜臨意早就摸清了這是林沅的標配，他站那兒沒動，眼睜睜看著林沅再次攥緊他的白襯衫。意外的是，這次用力相對較大，虛弱的扣子啪嗒一聲崩壞兩顆，露出脖頸往下的鎖骨和微微起伏的胸膛。
林沅的眼神落到上面，怔住。
杜臨意的身材鍛煉得恰到好處，不是壯碩型，全身上下肌肉都長在了該有的地方，他身高過高，反而看著過於苗條。因長期不懼烈日地打籃球，皮膚顏色曬成極具張力的小麥色。
“看夠了嗎？”
調侃的聲音在腦袋上方響起，語氣卻是一種暗藏不住的疏離。
林沅心一跳，臉頰發燙，趕緊松手，“誰要看你！”
“是嗎？”杜臨意樂了，“那你對著情敵臉紅什麽？”
“……”
他也不想啊！他就是這種容易臉紅的體質有什麽辦法？！
上課鈴響了，林沅找借口灰溜溜地逃走了。
-
三模成績正式發放，每個人都有了提升，杜臨意第一穩如老狗，於清也進了班級前五，唯獨林沅沒有區別。
其他課還是很優秀的，尤其是英語，就是語文很差。
“林沅同學。”試卷發放完畢，語文老師在講臺喊他，“你作文的水平有待提升哦，寫得太大白話了，考前一定多積累素材多看看範文。”
林沅聲音輕輕的，很禮貌：“好的老師。”
杜臨意忍不住擡頭盯了下他的後腦勺，林沅今天焉啦吧唧的，沒以往有活力。
下課後，一群愛逗他的男生齊齊圍過去，好奇他的大白話作文是什麽樣子。
帶頭的是路展辰，林沅長得白皙漂亮，睫毛又長又密，轉來第一天就有不少男女同學和他搭話。
路展辰趁他不註意奪過試卷，舉在頭頂，沒想到林沅反應出乎意料的大，他蹙著眉站起身搶，一邊大喊著“還給我”。
這反應就更讓人好奇了。
杜臨意下意識皺了皺眉，於清在前面發火：“路展辰，還給他。”
其實他倆雖然身份平等，但於清還是對林沅更包容一點。
對於這個問題，於清給的理由是林沅身子弱，又剛從國外回來，大家都應該善良對他。
這也是為什麽他倆鬧得再狠杜臨意也沒跟他動過手。
但今天他確實有點兒不高興了。
林沅和路展辰沒差多少，然而就在他快要搶到時試卷調轉方向，又變高了一級。
“杜臨意！！！”
林沅紅著眼睛，幹脆跳起來搶，杜臨意看著一點兒都不心軟。
“還給我。”
“叫哥。”
“滾！”
杜臨意晃晃試卷：“那免談。”
林沅瞪著他，放棄掙紮，杜臨意賤嗖嗖地翻開試卷，“讓我來看看你寫了什麽？”
下一秒，杜臨意的表情怔楞在原地。
【追蝴蝶的少年。】
這六個字勾動著他的腦部細胞，讓他陷入熟悉又遙遠的夏日幽夢裏，他本能地想起十年前的那一盛夏，兩個在公園和小區裏追蝴蝶的身影。
藏藍色的背帶裙和背帶褲。
軟糯可愛的一聲聲哥哥。
手中的試卷不註意被人抽走，杜臨意思緒回籠，於清奪走遞給林沅。
“別理他，晚上放學我們一起走。”
林沅雀躍地說了聲“好”，瞥過眼嘚瑟地看了杜臨意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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