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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谷:試煉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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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谷:試煉游戲

辦公室裏,流浪漢雙手不自覺絞在一起,略顯局促地坐在椅子上,面前有幾個人圍在他周圍,輪流跟他說話。

流浪漢每次都以茫然無措的搖頭來回答。

語言不通使人逐漸內向。

“這……他根本聽不懂啊。”

能力施展不開,幾人鎩羽而歸,引以為傲的多種方言持有者居然沒有一個人知道眼前的流浪漢說的是什麽話。

最後還是路與拿過來的萬能翻譯器上大分。

“桑吉語”

“好小眾的文字。”

“這是哪個地區的方言使用人數甚至不到一萬人,這都能被翻譯器收錄到,太逆天了。”

幾人驚嘆於智能機器的博學多才,隨後決心奮發圖強再多學幾門方言,於是火急火燎地沖出門去,學習,惡補!

齊豈走進來時只覺得身邊一陣風經過,回頭只看到幾個匆忙遠去的背影。

他傻乎乎地問,“他們怎麽了?”

路與語氣淡淡,“被翻譯器卷到了。”

齊豈:

好消息是,有了翻譯器的幫忙,他們總算能和流浪漢進行簡單的交流。

流浪漢說是有人讓他來找這裏的頭,並且把瓶子交給那個人,隨後他快速地又說了一句簡短的話。

“神意……洛決山……去往……”

齊豈看著翻譯器顯示出來的文字,一個字一個字艱難地從嘴裏往外蹦。

“什麽意思啊這句”齊豈拿著翻譯器去問流浪漢,像對知識求賢若渴的學生,想讓他再說一遍,流浪漢卻緘口不言,不論怎麽問,都不說話了。

齊豈原地抓狂,無法理解,“不是,浪哥,你怎麽還當謎語人呢?”

“是說話的額度用完了嗎?”

“再講兩句,就兩句。”齊豈伸出手比個“耶”,好言哄勸。

流浪漢油鹽不進,嘴比蚌殼還難撬。

齊豈哭著去找蕭長玄告狀。

路與仔細觀察流浪漢的嘴,再結合他欲言又止的眼神,發現好像真的是說話的額度用完了。

“你現在是不是說不了話”

路把自己這句話用翻譯器放給流浪漢聽,果不其然,男人小幅度點了點頭。

蕭長玄註意到這邊的情況,走過來查看,頓了頓說道:“應該是被下了某種禁言術。”

齊豈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小聲道,“是我錯怪你了大哥。”

說不了話,蕭長玄就改變問法,讓流浪漢通過點頭搖頭來回答。

“這些瓶子你還有嗎?”

流浪漢點頭。

“你是不是要帶我們去某個地方”

流浪漢猶豫了一會,先是點頭,然後又搖頭。

蕭長玄:“我明白了。”

流浪漢站起身,指了指外面,意思是自己要離開。

直到把人送走,齊豈都沒想明白,蕭長玄怎麽就懂了,以及自己到底是哪一步沒跟上。

齊豈:討厭你們謎語人。

“玄哥,我們真的不用多派幾個人跟著那個人嗎?”齊豈問。

蕭長玄眸光微沈,篤定道:“跟不了,他只是負責來傳話。”

沒過一會,方方就一臉凝重地從外面走進來,和蕭長玄匯報,“人不見了。”

他們的人剛跟一會,親眼看見那流浪漢走進一個公廁,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仿佛人間蒸發了一樣。

蕭長玄聽完神色正常,沒有表現出意外的樣子,從一開始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

他定了定神,吩咐下去,“齊豈,去查一下哪個地方說桑吉語,還有洛決山這個名字。”

“路與還有方方跟我一塊把這些瓶子拿到地下一層存放。”

“好的。”

眾人很快行動起來。

地下一層的倉庫裏,五層的架子上擺滿了清一色的白色瓷瓶。

路與把手裏的擺上去,視線虛虛地看著前面的小瓶子,腦子裏在想著其他的事情。

“沒有什麽想問的嗎?”,蕭長玄的聲音在後面響起。

路與回過神,轉過身去問他,“你覺得這一次是沖誰來的?”

蕭長玄嘴角勾起,“我以為很明顯了,你看不出來嗎?”

“那必然是沖著老文來的。”

路與原本認為蕭長玄指的是他自己,卻沒想到聽到了一個十分陌生的名字,不禁問道:“老文是誰?”

“食堂的廚子,掌管九處所有人的生殺大權,但凡晚一點開飯,你將會見到無數個被餓死的人。”

路與聽完就知道這人嘴上又開始跑火車,十分無語道:“好過時的玩笑……”

蕭長玄笑容僵在臉上,不自然地輕撫鼻子。

看來是真的不好笑。

另一邊,齊豈查到了桑吉語的發源地,網上的記錄少得可憐,只有只言片語的提及,資料上說桑吉語是玉山方言的一小個分支,經由演化和改良,已經將近失傳。

現如今腔調最接近桑吉語的方言,就只有坐落於山神谷邊緣的某個小村落會說,那也是唯一一個還沒通網通電的偏僻山村,有的人說那個村子早已沒有人住,也有的人說,有探險隊曾經見過那裏面的人。眾說紛紜,無從得知消息是否屬實,齊豈只能盡可能把相關的信息記錄下來。

至於洛決山,一丁點信息都沒查到,這三個字像是被人隨意拼湊出來的普通詞語,沒有潛在的含義。

山神谷。

蕭長玄看著地圖上那個小到不可思議的紅點,神情若有所思,模棱兩可的線索,有備而來的鴻門宴。

幕後之人究竟想做什麽?

——

三天後。

路與背著一個旅行包,走向停在九處大樓門口的大巴車,包有點沈,裏面裝了三套換洗的衣服,符咒、常用的藥品、壓縮餅幹、還有一些實用的小工具。

車上已經坐了不少人,路與一上車,就看到齊豈在後排的位置朝他招手。

蕭長玄坐在齊豈後面,旁邊座位也是空的。

路與走過去,打算和齊豈坐一起,結果半路被跳出來的方方截胡,於是路與只好又往後挪了一步。

把包放到行李架上放好,路與坐到蕭長玄旁邊。

剛坐下,齊豈就迫不及待轉過來跟路與說話,“你包裏都裝了什麽啊?看著好輕。”

路與回答,“就換洗的衣服,還有一些藥之類的。”

齊豈一拍腦袋,“啊!那我忘帶藥了。”

方方在旁邊一副“”看吧!果然如此”的樣子,吐槽他:“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某人的包裏就只有衣服和符咒吧”

齊豈瞪大眼睛,懷疑道:“說,你是不是扒窗戶看我收拾行李了”

方方沒忍住翻了個白眼,低頭看起手機不理人了。

齊豈:……

路與在後面看得好笑。

蕭長玄也背了包,黑色的,就在行李架上和自己的並排放著,路與有點好奇他的包裏會帶什麽,但是不好意思開口問。

很快人員集結完畢,車上一共載了十五個人,大巴車緩緩駛離大樓,往機場方向開去。

車窗外風景飛速倒退,路與看著遠方發呆,對於即將要去的未知地點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緊張。

他們要去那個傳說中的山神谷。

名字聽起來像是住著溫柔神明的世外桃源,然而卻是迷霧重重,險象環生。

山神谷位於玉山山脈一帶,遍地高山密林,罕無人跡,依舊保留著古老神秘的原始生態。

整片山脈四周都有不明的強力磁場,一切電子設備都會失靈,人若是不小心誤入,那就是有去無回。

離玉山最近的人跡,是C城的玉山縣,從玉山縣往南走,就是山神谷的方向。

他們要先到機場坐五個小時的飛機到C城,然後再乘坐其他交通工具去玉山縣。

路途遙遠,但也沒有辦法,這是唯一和拘魂蠱有關的線索,這一趟是非去不可。

一路上舟車勞頓,一行人在第二天早上來到了玉山縣——一個深處密林邊陲的小鎮。

在此稍作休整,第二天再繼續前行。

小鎮依山傍林,建築材料就地取材,幾乎所有的房子都是三層高的木樓,表面並不是光滑的,而是雕刻著某種圖案,像是圖騰。

十五個人包了兩家旅店才住得下,兩個人一間房。

路與和齊豈住一間,兩人剛放完東西,就收到了群發的消息,上面詳細標註了關於玉山縣的一些忌諱和註意事項,同時還囑咐眾人自由活動的時間必須控制在晚上十點之前。

現在應該沒有哪個人有精力出去自由活動,先是飛機,然後高鐵,再到大巴車,鐵打的身體也熬不住這麽折騰。

路與簡單洗了個澡之後,連早飯都顧不上吃,倒在床上蒙頭大睡。

再次醒來已經是下午六點。

齊豈的床位是空的,路與在床頭櫃上發現了他留的紙條。

[出門了。]

精力好充沛的一個人。

路與抓抓自己睡成雞窩的頭發,慢悠悠地起床。

把自己收拾成人樣之後,路與帶上手機和錢出門覓食。

三點左右,蕭長玄還打了電話過來,不過路與沒接到,已經過去這麽久,有急事現在也急不來了。

路與想了想,決定發條消息過去問問看。

很快就收到了回覆。

[醒了]

路與慢吞吞打字。

蕭長玄又發過來:[來樓下。]

路與收起手機,下樓。

樓下是蕭長玄住的房間,路與走到門口敲門。

門打開之後,路與首先聞到了一股香味,然後才看見蕭長玄的臉。

“進來吧。”

房間裏,桌上擺了一堆好吃的,還冒著熱氣,看樣子剛出鍋不久。

路與自來熟地坐下,掰開一次性筷子,“你怎麽沒有出去”

房子隔音不太好,路與從樓上下來發現一路上都靜悄悄的,其他人都沒在。

蕭長玄坐在對面打開餐盒蓋子,推到路與面前,語氣淡淡,“出了,你面前這些就是在外面買的。”

路與嘿嘿笑兩聲:“那真是趕巧了。”

晚上八點左右,其他人陸陸續續從外面回來,擠在房間裏開了個小會。

齊豈還帶了一個陌生面孔的年輕人進來。

他是七處的成員,他們組剛在玉山附近執行完任務,前前後後一共待了三個月,所以對這一塊還算有點熟悉。

這事被蕭長玄知道以後過去和七處組長討人,一開始蕭長玄說的是整個組都過來,那邊也沒意見,不過七處的任務還在收尾,所以他們只能先派一個人過來。

年輕人名叫卓越。

簡單認識過後,回歸正題,卓越說,“明天早上五點集合,我聯系到了山神村的村長,他會帶我們一起去,大家千萬切記,如果有人問起我們的身份,就說是研究所派來山神谷研究稀有植被的研究員。”

“另外,進村以後千萬別隨意拈花惹草,字面意義上的,據說山神村信仰大樹神,很多花花草草都被視為神的使者,哪怕是不小心碰到了村民都會發很大的火。”

植物研究員的身份是提前準備好的,為了增加可信度,每個人還有專屬的身份ID卡,裏面放了定位的芯片,如果不小心走散,在不被磁場影響的前提下,儀器就可以檢測到,算是一個保險。

卓越後面又簡單說了一些玉山縣的基本情況,好讓眾人有更清晰的認知。

之後大家各自回房休息,為明天的山神村之旅養精蓄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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