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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一會兒的功夫華刻回來稟告道:“陛下,泰永長公主說今日悟出一套劍法,特意請大將軍賜教。”

果然,劉徹算是明白了,劉挽但凡碰上衛青,別管有事沒事,總能想到留下和衛青請教的理由。以前是兵法,現在是劍法。

“她不是棄劍習槍了嗎?”想當年他們都不太樂意劉挽習槍的,偏劉挽認準了不改,誰勸都沒用。現在怎麽的,又開始學劍了?

“陛下,長公主只是有所感,故才想要和大將軍比試比試。”華刻小聲的反駁一句,劉徹瞪了他一眼,華刻連忙低下頭,不敢吱聲。

“朕也去瞧瞧。好些年沒看見大將軍和泰永交手了。”劉挽和霍去病小時候,為了將來能夠上戰場,兩人勤奮不敢放松,衛青確定他們將來真要上戰場,也下了狠手訓他們。不管是霍去病和劉挽都屬於天賦異稟的存在,到最後衛青想難住他們不成,一回一回的被他們鬧騰要加重訓練,衛青都不敢了。

待他們長成,能和衛青打得不相上下了,自此都是霍去病和劉挽交手,衛青旁觀。

好些年沒有看到他們動手了。劉徹也有些想念。

而此時的劉挽隨著與衛青的交手,越發想弄清楚自家舅舅的極限在哪兒,雙劍舞出,越發快,旁觀者只見衛青和劉挽的殘影,一招一招都看不清了。

突然之間,劉挽站定,觀一旁的水池,沖衛青道:“舅舅,打得差不多了,弄些好玩的。”

??衛青全然沒有反應過來,劉挽突然將一柄劍丟出,卻穩當的插回鹿竹手中劍柄內,隨之揮起手中的劍擊落在水池上,竟將水擊而起。

原想劉挽估計在鬧著玩,結果下一刻,衛青反而越發嚴陣以待,水起成珠,飛向衛青的位置,衛青急忙揮劍相擋,水落而散,劉挽身影閃動,在衛青擊水之時,劍刺向衛青。

“當”的一聲響,衛青知曉劉挽的速度快,又是極為擅長捉住機會,半點不敢松懈,聲東擊西,他更要防。

雙劍相撞,衛青擋下劉挽這一擊,並將劉挽震退,劉挽後退數步,以腳抵在地上,將地上都震出一個腳印才站穩。

“差不多了。”平陽長公主開口,劉挽聽話收劍道:“還是舅舅厲害。”

衛青聽劉挽奉承的話,揚揚眉頭,真正厲害的是劉挽自己。

“雙手執劍,用不同的劍法,你沒有使出全力。”衛青如實陳述事實。

劉挽揮揮手道:“這樣夠了,我又不是要跟舅舅鬥個你死我活,兩敗俱傷。試試新劍法,借機同舅舅打上一場,甚幸。”

對自家的舅舅,劉挽還真要尋借口才能和他打上一場,畢竟都不是當年不懂事的孩子了,他們的身份地位倘若打起來,不知引起多少臆想。

身居於其位,莫可奈何,方方面面都要考慮後果。

“彩虹,彩虹。”衛青和劉挽你來我往交流,一陣雀躍的驚呼聲響起,劉挽回頭一看,好吧,方才她同衛青交手時,引水攻之,水珠散落,初初沒有任何感覺。

水珠散落,原也只當平常,結果現在竟然凝聚成了一條彩虹,正好在劉挽和衛青的身後。

夜現彩虹,自然引起眾人的驚呼。

立刻有人朝劉徹進言道:“天現異象,吉兆也,陛下大喜。”

劉徹在人群中觀劉挽和衛青的比試,觀彩虹橋成,再聞身邊老道進言,今日心情上佳的劉徹昂頭負手而問:“何喜?”

“父皇康健,大漢人才濟濟,已然是大喜。所謂異象,區區彩虹算不得異象。”劉挽對於有人想借她的手宣揚某些理念,不好意思,完全沒有打算配合,即刻收劍,轉頭沖歡呼的孩童們問,“還想看彩虹嗎?”

“還可以看嗎?”孩童們對於各類新奇的東西好奇無比,只不過大人在,哪怕很是好奇也不敢吱聲。

劉挽重重點頭,“可以。”

“要看,要看。”夜間出現彩虹,多麽稀奇的事,從來沒有見過的人們哪能不想再看。

“好,讓你們看個夠。”劉挽說幹即幹,以劍擊起水池中的水,隨之揮落,沒等眾人弄清楚劉挽此舉何意,下一刻,劉挽收劍,轉向一旁的宮燈,往水池前那麽一照。

原本霧氣籠罩的水池在宮燈照射之下,出現一條一條七色的彩虹。

“彩虹,彩虹,真的是彩虹。”

水池出現的彩虹連接而成,宛如天空中出現的明月,雖然只是稍縱即逝,足以讓人驚嘆無比。

“好看好看,姑姑再來,再來。”親眼看到劉挽如何造出彩虹,其中的關鍵點很多人不懂,並不妨礙一群孩子表露他們最真實的想法,他們還想看。

劉據一個轉頭凝視孩子們,提醒他們不宜過界,幾個孩子親近劉據,但也聽劉據的話,從來不敢亂來。

對劉挽造出來的彩虹再想多看幾眼,也想起劉挽並不是單純逗他們樂呵的人。

結果劉挽聞言再一次動了,不過是些哄孩子的小把戲,不費勁,劉挽一向樂得寵孩子。

再一次擊起水池中的水,用宮燈照射,又再現出彩虹,劉嘉感慨無比的道:“二姐慣會哄人的。”

此時劉挽已然收劍道:“現在不哄他們,將來不定他們被誰哄了去。不過是些小把戲罷了,彩虹的形成可以親手造成,再有別的所謂異象嘛,也可以。”

話到這兒,劉挽淡淡掃過某個剛剛企圖借機表現自己的道士。那一位朝劉挽討好一笑道:“是臣才疏學淺,竟然不知天象也能造。但不知其中的原理是什麽?”

“不過是些光學現象罷了,談不上什麽大手段。”劉挽風輕雲淡答來,確實不認為這算是一件多大的事。

老道待要開口,劉徹已然道:“論起哄人,你一向擅長。在你看來的小把戲,瞧把人哄得多高興。”

得見奇象,哪一個能不高興,何止是孩子,不曾有幸見過夜間彩虹的人們意猶未盡著呢。

劉徹一岔開話題,劉挽何許人也,既懂劉徹並不希望她和某個老道爭論下去。

既無心同對方為敵,不過是見不得有人拿了些小把戲弄成的手段說成異象,劉挽才會直接上手展示,這樣也算不得落誰的臉。某道承認自己才疏學淺,話題該就此打住,偏他又有幾分不甘心,想同劉挽討教一二,劉挽並不介意,明顯劉徹不樂意。

聰明如劉挽立刻接過話道:“父皇是想我哄您了?”

“難為你還記得朕這個父皇要你哄?”劉徹接過話,有多少年劉挽沒有花過心思好好哄哄他了?

劉挽將劍遞過,自有人上前將劍收好。

“我以為父皇現在都不用我哄了,畢竟那麽多的人哄著父皇。”劉挽打趣問,劉徹瞥過她一眼帶了怨念道:“朕缺人哄?不過是哄不哄得了而已。”

這話不假,劉徹要求相當高的,又不是誰想哄就哄得了。

好些人那點小把戲他壓根看不上,還是劉挽哄他的時候叫他高興。

劉挽感慨道:“這世上最難哄的人非父皇莫屬了。”

嗯?劉徹無聲詢問,這是不想哄了不成?

“不過,我倒確實有了主意。父皇這些年見過不少好畫,不如我給父皇畫上一副山河社稷圖?”靈光一現,劉挽計上心來,哄劉徹高興,劉徹都提出來了,萬不能不哄的。

哄歸哄,怎麽哄,或許旁人要絞盡腦汁,在劉挽這兒完全不需要?

“不同於旁人?”劉挽擅長作畫,大漢如今的輿圖幾乎都算出自劉挽之手。旁人所指山河社稷圖或許真只是一副畫,劉挽出手用來哄劉徹的,絕不可能只是一副圖。

“孩兒送的禮什麽時候和別人一樣。父皇要不要?”劉挽狡黠而問。不一樣定是不一樣的,但不知劉徹要不要現在要。

“即作。”劉徹目標明確,只要劉挽做到這一點,別的都好說。

“那是自然。父皇都開了口,倘若沒有半分新意,豈不是在敷衍父皇?”劉挽從來不是一個敷衍劉徹的人,只要劉徹開口,她一定盡所能的做到。

“你沒有敷衍過朕?”劉徹挑眉審視而問。

劉挽分外坦然的答道:“有。”

至於什麽事,他們父女有數。連劉挽為何選擇敷衍的原因都能知道。

劉徹對劉挽最放心的一點莫過不管什麽時候,劉挽從來不騙他,哪怕確實敷衍劉徹也能坦然承認。

“去吧。”劉徹要的從來都是劉挽的態度,什麽事劉挽會敷衍劉徹,什麽時候劉挽絕不會敷衍劉徹,劉徹大抵心裏有數。

“給我備幾樣東西。問墨家要。”劉挽含笑應下,福身送劉徹,轉頭沖華柬吩咐一句,與之低語她需要的東西,華柬乖乖應下,立刻去辦。

劉挽回頭尋起衛青,衛青已經和平陽長公主站在一塊,察覺劉挽的視線,即與劉挽揮揮手,讓她自忙去吧。

從來衛青都如此,並不希望引起太多人的註意。

劉徹出現後,他相當自覺的退避,萬不敢同劉徹有半點爭鋒之舉。

君與臣,君在前,他一個做臣子的只須記下為臣之道,謹言慎行,不爭不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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