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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管在別人手裏原本會缺什麽,到了劉挽那兒,缺是絕對不可能缺的,劉徹即讓衛青列個清單給劉挽。

衛青應下一聲是,末了劉徹沒忍住問,“軍需之物,朕沒有仔細教過?衛青也沒有?”

“明面上的,武器鎧甲,馬匹,一應藥草,鹽,其他細節上的,比如糖,我倒是看過,就看看而已,完全想不起。”劉挽不是想忽視,她一天天忙的事不少,誰對一個她認為應該不缺的東西過多關註呢?

尤其重點在於她不吃糖。

不吃,也就不會把這事放在心上。

“大漢缺糖,父皇倒跟我說一聲。”劉挽是何許人,哪怕在這件事上她確實忽略了,是她不太稱職,必須不能把錯誤都歸到她的身上對吧。

“這還用說?”全天下都知道的事劉挽不知道,劉徹能說什麽?

結果劉挽相當理直氣壯的道:“要啊,糖這樣的東西想要還不容易,怎麽能缺呢?”

劉徹頓口無言,畢竟劉挽的語氣太理所當然,好像大漢就不該發生缺糖的事情。

不是,缺糖是大漢才缺嗎?歷朝歷代哪個朝代不缺的?

“你以為還有什麽是大漢不缺的?”劉徹突然意識到,在有一些事情上劉挽完全不認為大漢會沒有,雖然劉徹也不明白,劉挽怎麽會天經地義的認為大漢會有。

劉挽道:“要不父皇讓人把大漢現在最缺,也需要的東西列舉出來?”

對啊,缺啥啥的趕緊告訴她,要是她能讓人弄出來的她一定解決。

“都聽見了?知道該怎麽做了吧。”這種事情需要劉徹出面嗎?滿朝的臣子,多少人來著,他們每日跟劉徹喊的缺什麽少什麽的,現在可以跟劉挽細說了,到底劉挽能不能弄出來不說,正好讓劉挽再勞勞心,省得事情太少,整日胡思亂想。

真是虧了劉挽不知道劉徹的想法,否則定要怪上劉徹一句。

“不必說,都寫成折子送上來。廢話不許太多了,多了我不看。”劉挽也認為應該順勢查上一查,她這些年鋪的攤子太大,因而有時候劉挽都不知道到底還有什麽缺的。

開玩笑,讓他們都張嘴說,劉挽斷沒有安靜的份兒,聽是不能聽的,可以讓他們寫好送上來,至於送上來之後先解決哪一個,再說。

“你這些年未免懈怠了。”劉徹補上一句,很是以為劉挽沒有多用心思研究各種各樣的東西是大漢的損失。

劉挽瞪大眼睛,“我懈怠了?父皇大概是忘了,我自十一歲往河西去,今年三十六歲的我,呆在河西,西域的時間是我在長安將近兩倍有餘。再說了,我一向如此,父皇讓我管的事我必要辦好,父皇不讓我管的事一概不問。否則我能如此安靜的過日子?”

並非劉挽有心不幹事,處於她的位置,如何把握分寸,既不會引起劉徹不滿相當重要。

事情要做,做好了有功別成了大過同樣需要拿捏分寸。

劉挽每做一件事難道不是都和劉徹打好招呼的?

大漢缺的少的,劉挽真要是一樣一樣去過問,一樣一樣去解決,敢問劉徹當真能容?

“哼。”當皇帝的主兒怎麽能承認自己的錯誤?有錯的必須是別人。

“父皇想嘗嘗我認為的糖是怎麽樣的嗎?”想哄劉徹,劉挽手到擒來。

挑挑眉,劉徹打量劉挽,劉挽嘛,挽過劉徹的胳膊撒嬌道:“請父皇為我試糖?”

“你三十六了。”劉徹對上撒嬌的劉挽補刀一句,三十六歲的劉挽撒嬌半點壓力都沒有,合適嗎?

“我哪怕九十九,一百歲,依然是父皇的孩子。在父皇面前不需要硬氣。”劉挽臉皮相當厚的回答。

誰人聽到這話不禁的想,成,真成,劉挽在劉徹這兒只要永遠保持她作為女兒的身份,劉徹斷不會對她趕盡殺絕。

只是,劉據作為太子,永遠也無法像劉挽一樣既被劉徹寵著,也被器重著。

無數人的視線自劉據身上劃過,似在為劉據難過,又似在可憐劉據。

劉據垂下眼眸,神色平靜,沒有一個人能夠探清他的情緒,包括在他身邊的太子妃。

“你認為的糖該是怎麽樣?正好讓朕試試。”劉徹哪舍得和劉挽杠上,只要劉挽有了精力想折騰,他求之不得,立刻讓劉挽去吧。

“父皇且等著。一定讓您嘆為觀止。”劉挽保證,劉徹哭笑不得,終是沒阻止劉挽,意示她從速。

劉挽轉頭沖衛子夫道:“娘,娘快幫我。父皇不高興了,我要是做不出好看的糖,父皇一準要更不高興。”

話音落下立刻叫劉徹轉過頭,指向劉挽,劉挽回頭沖他昂下巴道:“我說得不對,父皇小氣的時候滿天下沒人比得過父皇。小氣。”

敢當著劉徹的面埋汰劉徹的,滿天下獨一個劉挽,劉徹沖衛子夫意示道:“管管泰永。”

衛子夫一向安靜極少出言,被劉挽拉著往一邊走,劉徹還有吩咐,觀劉挽眉宇間的抑郁之色盡掃,又恢覆從來的神采奕奕,衛子夫心裏比誰都高興。

劉挽和劉徹之間的父女交流,別人也插不上嘴,偶爾衛子夫在中間也不過是附和幾句,哄著兩邊,“陛下放心,妾一定管,定讓泰永給陛下做出好看的糖。”

“做,肯定做,娘,我們快走。”劉挽透著愉悅的笑聲傳入眾人的耳中,縱然是讓衛子夫管管劉挽的劉徹在那一刻聽到她那爽朗的笑聲,嘴角都不禁上揚,雙手插腰補充道:“快些,莫只哄朕。”

“好,一定很快很快。”劉挽保證著,一個轉頭已經讓人準備東西去。

劉嘉是最喜歡跟在劉挽身邊湊熱鬧的,劉挽狀態好了,她更樂意追在劉挽的身後,別說她了,幾個劉據家的孩子對糖這樣的物甚好奇呢,趕緊跟上劉挽想要一探究竟。

當然,這個事不能問,也不能讓人過多的追問。

劉挽既說要幹,多了去的人願意給她打下手,很快糖煮好了,各色的糖更是隨之而成。

“哇,姑姑說的都是真的,真的是七色的彩虹糖,軟的硬的竟然都有。姑姑好厲害。”孩子們最是真誠,一個個看到實物,嘗到糖的甜味,對劉挽給予絕對的肯定。

“聽你們的意思,你們是認為我騙你們的,肯定做不出糖?”劉挽精神一好,難免生出逗孩子的心思,她一問,一個個孩子瞪大眼睛矢口否認道:“才不是,才不是。父親都說了,只要是姑姑想做的事從來沒有不成的。別人是在說大話,姑姑是說到做到。”

劉據小劉挽七歲,今年二十有九。

普遍早婚的年代,劉挽幫劉據爭取到了十八歲才成親。

只是劉據所娶的並非高門貴女,一則是劉徹並不樂見,二則劉據也不願意。

大漢的種種新政都在破世族壟斷,一個太子妃的位置在很大的程度上起到一定表露劉據態度的意義。

劉據作為劉徹和劉挽共同教導長大的孩子,沒錯,劉徹不喜歡凡事把話說太清楚,而是讓劉據猜,甚至喜歡通過種種劉據應對事情的態度從而了解劉據,評價劉據。

倘若不是有一個劉挽在,有她為劉據種種分析透徹,怕是劉據早被劉徹陰慘了。

劉據對劉挽的感激,敬重,從裏到外,哪怕是在他的兒女前也並不掩飾對劉挽的欽佩。

“別聽你父親誇我。在你父親眼裏,我沒有一樣不好。”劉挽愉悅的接過話,叮囑一群孩子別聽劉據亂誇,她其實真沒有那麽好。

衛子夫在一旁道:“你們父親說得對。你們的泰永姑姑從來不管做什麽事都沒有做不到的。”

“就是就是。七色彩虹糖姑姑就做出來了,姑姑,我可以拿些分給父親和母親嗎?”沒錯,事實擺在面前,劉挽否認自己沒有意義,他們都不相信。孩子們有好東西第一時間想到父親和母親,落在劉挽耳中,劉挽欣喜無比重重點頭道:“自然可以。”

“我也要給父親和母親。”劉據已然有二子二女,年紀相差不大,畢竟劉據的東宮並非只有一個太子妃。

劉挽無論怎麽看待婚姻,在這樣一個大環境下不能一味苛責劉據。

“去吧,都拿去吧。”劉挽素來大方,笑瞇瞇的招呼他們都拿去。

劉嘉在一旁道:“二姐別把父皇忘了。”

方才劉挽有一句話說對了,劉徹別看大方,實際也是極為小氣的一個人。一旦看到劉據手裏都有了糖,他手裏沒有,心裏一準不痛快。

“據兒又不傻。”劉挽如此回之,劉嘉一怔,隨後即恍然大悟,啊,對啊,借花獻佛啊!

“父親,母親,父親,母親,你們快看,姑姑做出了糖,七色的彩虹糖,有軟的還有硬的,可甜可甜了。”孩子們跑得飛快,一會兒的功夫已經捧了手裏的糖沖到劉據的跟前,眼睛亮閃閃的將在他們認為再好不過的東西獻給他們的父親。

劉據瞧著四個孩子都雙手舉起,齊齊將糖與他捧來,目光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心中更是欣慰之極。這是他的孩兒們呢,滿心都是他這個父親的孩兒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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