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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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
揚州城內最大的溪水山莊。石水擊打瀑布，水光四散在光影下面流動，正好引入莊內的溫泉池水，環山抱月。
銀寶躺在溪水旁，石桌起伏“還是這裏舒服啊。”
“註意點。”
銀寶“註意什麽？”
青提端坐於桌前，頭頂花樹堆雪，一排燈籠搖曳風中。
銀寶“怎麽回事？月圓他們去哪裏了。這月亮都升到中天了，說好的一起過中秋。”
青提“他們在廚房裏做月餅啊。”
銀寶“不回是野菜月餅吧……”
青提笑笑。
銀寶轉了個彎躺回來，草地上面鋪著軟軟的地毯“當時是什麽情況，蘇南寅到現在還沒有消息嗎？”
青提“具體的我也不清楚，陛下放我們出來了，但蘇南寅再沒有出現。”
銀寶“他不會真的已經出事兒了吧？那月圓。”
青提正色“別在她面前提起。”
銀寶“這些事情是不提就能夠過去的嗎？”
“來了來了。”
花束的後面，月牙穿著一身紅色衣裙出來，笑意盈盈，面龐如玉，似乎還更圓潤了點。
“楞著幹什麽呀？”月牙坐到石桌旁。
銀寶回神“做好了？這麽多？”
月牙“這還多，喬蕎那邊的還沒拿過來呢。”
銀寶“他一個人還在忙？”
月牙“倒也不是一個人。”
銀寶“那還有誰？廚房的？不是說要自己做嗎。”
月牙“別管那麽多了，還是熱著呢，快吃呀。”
銀寶“你這做的是什麽餡兒的？”
青提也拿起一塊，看不出。
月牙“你們可以猜一猜。”
銀寶“這麽神秘，不會真是野菜吧？”
月牙笑。
銀寶“？”
青提咬了一口“是豆沙。”
銀寶“這麽沒有創意？”
月牙“中秋月餅需要什麽創意。好吃嗎。”
“不錯。”青提。
銀寶也吃了一塊，又想去拿。
月牙“別著急，還有其他的呢，別吃不下了。”
銀寶“——好吧。”
“月圓。”青提“等會去喬伯母那看一下吧。月餅也拿一點過去。”
他們借住在這，不好不聞不問。
銀寶“不要吧，你們不會想去前院吧，他們正在辦中秋宴會。”
月牙“哦？為什麽不能去？”
銀寶支支吾吾半天“反正，你們要去的話肯定會後悔的。”
青提“不用搭理她。”
月牙也吃起月餅。
銀寶“喬蕎呢？怎麽還不來？”
月牙“他回去了。”
銀寶站起“什麽！”
月牙“那麽激動做什麽？今天晚上和家裏人團聚不很正常嗎。”
銀寶“可，可他從來從來都不喜歡這樣的場合，只要我在這裏，他都會和我過中秋的。”
青提“此一時彼一時，現在你在他心裏或許早就沒有那麽重要。”
銀寶氣呼呼，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月牙“想去找他？”
銀寶嘴硬“我幹嘛要去找他呀。”
月牙“看你這樣子要是沒這桌子，早跑出去了。”
青提“你理她幹什麽，揣著明白裝糊塗。”
銀寶“你們兩個說什麽呢？誰裝糊塗了。”
青提對月牙笑笑“我們說要找地方避避風頭，某人偏要來揚州。”
銀寶梗著脖子“這裏風景好啊。”
青提“不是因為喬蕎回來。”
銀寶別過頭“你們說我追著他跑，怎麽可能！”
月牙“事實就是這樣呀。”
“你們不要亂說！”銀寶跺腳，看月牙“上次你還幫著我的呢。”
月牙“我隨便說說的，你要是不想去就坐下，我們喝酒。”
銀寶糾結了半天，還是一屁股坐下。
月牙倒了三杯酒“中秋佳節，喝一杯。”
青提“幹杯。”
月牙和青提舉杯。
月牙“你不喝？”
銀寶“不喝，不好喝。”
月牙和青提不客氣。
銀寶“不是說要過去看看？”
青提“你不是不讓我們過去？”
銀寶“——”
月牙放下杯子“別逗她了。”
青提“走吧。”
這座莊園大的空曠，他們之前在溪水後岸幾乎都聽不到前面的聲音，而前院早就已經熱鬧沸騰。
月牙他們一跨進花廊，就聽見歡歌笑語。
青提“喬蕎家有那麽多親戚？”
銀寶抱著手臂“不是親戚，都是手下的一些商戶，熟客，反正城裏的想要來都可以說。”
月牙“很多來來往往的商人沒辦法回家，還有一些背井離鄉的夥計，今日聚在一起，倒也很好。”
青提看著從自己旁邊穿身而過都很高興的笑臉“是啊。今年的我們也算是異客了。”
銀寶傲嬌擡頭“我可不是啊。”下一秒她又立刻炸了。
月牙透過人群的縫隙看到了在前面的主桌之上。
喬蕎母親笑得格外喜慶，看上去無比的和善“今天是中秋，大家不要拘束，好酒好菜都備上了，大家該吃吃該玩玩，還想吃什麽盡管說。”
喬蕎父親也點頭“是啊，今兒還請來了城裏最有名的燈花匠，大家也可以一起制作月燈。”
喬蕎則乖巧的坐在他們旁邊，她身旁還有一個身材高挑，眉目清俊的女子小心為她布菜。
銀寶握著杯子的手緊了又緊。
青提“再用力點，這琉璃杯都要被你捏爆了。”
銀寶“就會顯殷勤。”
青提“讓你獻殷勤的時候你不願意，就只能看著別人了。”
銀寶“！”
“月圓。”銀寶“他這是什麽意思啊！他難道喜歡那人！”
月牙“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似乎看上去有撮合的意思。”
銀寶很生氣，但瞬間又蔫了下來。
月牙“你不想娶他，有人想要娶他，你無法阻攔。”
銀寶低頭沈默了很久很久“我，我說過我也不是不想去的，就是，就是。”
就是放不下太多其他的東西，沒有辦法全心全意。
月牙指著那女子“你是不是很生氣，雖然他們只是說了兩句話，你也覺得不高興，對不對。”
銀寶“……嗯。”
月牙“那就對了，以後你不只是說話，你還可能會娶其他的男子，而那個時候他什麽也不能做，就連生氣也只能躲在角落。”
銀寶擡頭“那那要怎麽辦呢？難道要我入贅？”
“——”青提“沒人讓你入贅，就是想跟你說任何事情不管你做什麽選擇，都要有一個結果。”
銀寶頭疼“那你們呢？你們會怎麽做，蘇南寅，要是蘇南寅回來了，你會娶他嗎？”
青提咳咳。
銀寶“幹什麽這件事情總要提起的，你們也想揣著明白裝糊塗。”
月牙聽到蘇南寅的名字，眼神緩緩散出柔柔的光。最後堅定的說出。
“會。”
“？”銀寶驚訝“別怪我沒提醒，那家夥一看就是個黑心的，還那麽會籌謀，要是你之後有其他的男子，他指定發瘋。”
月牙“沒有別人，只有他。”
銀寶“你認真的？”
月牙“很認真。”
銀寶“說的好聽，之後碰上更美更好的就什麽都忘了，女子都是這樣。”
月牙笑瞇瞇“都是這樣，不代表就是這樣，只能這樣。”
只是有些事情當很多人都認為是這樣的，並且一直去堅守它。就會讓人誤以為這就是定理和規則。
月牙其實有一段非常模糊的記憶模糊的她很多時候都以為是假的，記得在小弟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在她很小的時候，娘親總是時不時的抱著她，趴在她的耳邊說話，悶熱的夏季她會拿小蒲扇在她的頭頂輕輕地扇著，用手輕撫著她的額頭，會給她做可愛的小鞋子，帶著她穿梭田街小巷。
那時候一切應該都很好吧？只是後來某些規則就開始投下無數的聲音。
告訴她，生女兒是沒有的，告訴她必須有兒子才是對的，兒子才是可靠的，是值得她付出的。然後她也開始這樣以為，也和所有人一樣，走著走著就迷失在了森林。
銀寶“我還是不太理解……”
月牙“沒事，就算懂了，很多時候也無能為力。”
銀寶“——”
青提看著他們，低頭微微沈默。
銀寶最後還是沒有忍住也湊上前去了。
青提“你說得這些，是不是就是當時對陛下說的，你選擇了權謀算計，那就只能永遠困在其中。”
月牙“怎麽了？”
青提“沒什麽。”明白一些事情很簡單，但要做很難。但很慶幸她知道了也聽懂了這些。
月牙“你之後應該還會回京都吧？”
青提“你不回去了？”
月牙“我想出去走走。”
青提“一起？”
月牙“不用，你們去做自己想做的，我一個人可以。”
青提側過頭別到了一抹餘光，最後轉過來笑道“不是一個人吧。”
月牙順著琉璃燈盞的光。
看到在不遠處的人群中，蘇南寅正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對酒賞月，吟詩作對是最好的圓滿。
月牙低下頭，像是沒有瞧見一般。
青提一臉懵，這時候不應該直接沖過去了嗎？這兩人又是什麽情況？
青提“蘇南寅。”
月牙“嗯。”
青提提醒“他回來了。”
月牙“是。”
青提“所以現在這是？”
蘇南寅站在原地並沒有動。半個月的時間他似乎清瘦了，卻更加的如仙如畫。
青提忍不住走上前“蘇南寅，你怎麽在這。”
蘇南寅“你們在這裏，我自然也要在這裏。”
“這半個月去了哪裏，突然回來。”青提一邊說一邊撇月牙。
蘇南寅也看月牙。但她只看天。
“長皇女和陛下都死了。”蘇南寅。
青提震驚“什麽？”
“應該很快就會舉國告知。”
這半個月他不會去殺人了吧？想想也不可能。
青提“那現在的皇帝？”
“鳳君早已被廢，如今貴君收養了一個宗族女子，立為新帝。”
青提開始是驚愕，然後緩緩的明白了，而明白過後是更加難言的愕然。
長皇女，貴君，蘇南寅，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麽牽扯，皇位的更疊，陛下的去世後面又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青提“那其他人？”
蘇南寅“皇太女被圈禁。國公府削爵流放。”
這結果不意外，甚至那位皇太女在新帝繼位之後還能活多久也不一定。
青提“長皇女是怎麽死的。”
蘇南寅“她本來命不久矣。”
“那還來謀反？”
蘇南寅有問必答，只是他的眼神一直落在月牙的身上“她謀反就是因為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青提“她是對皇位有什麽執念？死前也要坐一下嗎？”
月牙“不是，她掀起禍亂，是為了保住她的孩子，還有她的族人。”
蘇南寅“長皇女的後繼者生性軟弱也沒有什麽能力，但凡她死了，肯定會被陛下吞吃入腹。”
所以她造反成功了最好，不然像現在讓皇太女和陛下爭鬥，鬥的兩敗俱傷，你死我活，對她也是好事。
青提聽完這些，長長嘆息“人真的很覆雜。”
青提“我們家人還好嗎。”
蘇南寅“他們都很好。”
月牙“李理呢？”
蘇南寅眼神一暗。
“他和李將軍早已脫離關系。”
月牙點頭“那離歌呢？”
蘇南寅聲音輕輕的卻很有壓迫感“你還要問多少男人。”
“——”青提“那個那裏花燈不錯，我去看看。”
花燈映照，千樹花開。溪水倒映著他們兩人的影子，交纏而立。
月牙“要看花燈嗎？”
蘇南寅“不生氣了？”
“我不是生氣。”月牙搖頭“只是心疼。”
蘇南寅走上前來，一把抱住她“好想你。”
“你越來越直接了。”月牙有些害羞。
蘇南寅“你不直接，只能我來直接了。”
月牙從他的懷抱裏掙脫出來“好了，吃月餅去。”
蘇南寅“這麽久沒見，你就跟我說這個？”
月牙“那要說些什麽？”
蘇南寅“我剛才聽到了，有個人說要娶我，只娶我一個。”
月牙梗著脖子看旁邊“是啊，怎麽了？”
蘇南寅探下頭，他的唇輕輕的貼住她的“所以，什麽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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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城內最大的溪水山莊。石水擊打瀑布，水光四散在光影下面流動，正好引入莊內的溫泉池水，環山抱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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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意點。”
銀寶“註意什麽？”
青提端坐於桌前，頭頂花樹堆雪，一排燈籠搖曳風中。
銀寶“怎麽回事？月圓他們去哪裏了。這月亮都升到中天了，說好的一起過中秋。”
青提“他們在廚房裏做月餅啊。”
銀寶“不回是野菜月餅吧……”
青提笑笑。
銀寶轉了個彎躺回來，草地上面鋪著軟軟的地毯“當時是什麽情況，蘇南寅到現在還沒有消息嗎？”
青提“具體的我也不清楚，陛下放我們出來了，但蘇南寅再沒有出現。”
銀寶“他不會真的已經出事兒了吧？那月圓。”
青提正色“別在她面前提起。”
銀寶“這些事情是不提就能夠過去的嗎？”
“來了來了。”
花束的後面，月牙穿著一身紅色衣裙出來，笑意盈盈，面龐如玉，似乎還更圓潤了點。
“楞著幹什麽呀？”月牙坐到石桌旁。
銀寶回神“做好了？這麽多？”
月牙“這還多，喬蕎那邊的還沒拿過來呢。”
銀寶“他一個人還在忙？”
月牙“倒也不是一個人。”
銀寶“那還有誰？廚房的？不是說要自己做嗎。”
月牙“別管那麽多了，還是熱著呢，快吃呀。”
銀寶“你這做的是什麽餡兒的？”
青提也拿起一塊，看不出。
月牙“你們可以猜一猜。”
銀寶“這麽神秘，不會真是野菜吧？”
月牙笑。
銀寶“？”
青提咬了一口“是豆沙。”
銀寶“這麽沒有創意？”
月牙“中秋月餅需要什麽創意。好吃嗎。”
“不錯。”青提。
銀寶也吃了一塊，又想去拿。
月牙“別著急，還有其他的呢，別吃不下了。”
銀寶“——好吧。”
“月圓。”青提“等會去喬伯母那看一下吧。月餅也拿一點過去。”
他們借住在這，不好不聞不問。
銀寶“不要吧，你們不會想去前院吧，他們正在辦中秋宴會。”
月牙“哦？為什麽不能去？”
銀寶支支吾吾半天“反正，你們要去的話肯定會後悔的。”
青提“不用搭理她。”
月牙也吃起月餅。
銀寶“喬蕎呢？怎麽還不來？”
月牙“他回去了。”
銀寶站起“什麽！”
月牙“那麽激動做什麽？今天晚上和家裏人團聚不很正常嗎。”
銀寶“可，可他從來從來都不喜歡這樣的場合，只要我在這裏，他都會和我過中秋的。”
青提“此一時彼一時，現在你在他心裏或許早就沒有那麽重要。”
銀寶氣呼呼，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月牙“想去找他？”
銀寶嘴硬“我幹嘛要去找他呀。”
月牙“看你這樣子要是沒這桌子，早跑出去了。”
青提“你理她幹什麽，揣著明白裝糊塗。”
銀寶“你們兩個說什麽呢？誰裝糊塗了。”
青提對月牙笑笑“我們說要找地方避避風頭，某人偏要來揚州。”
銀寶梗著脖子“這裏風景好啊。”
青提“不是因為喬蕎回來。”
銀寶別過頭“你們說我追著他跑，怎麽可能！”
月牙“事實就是這樣呀。”
“你們不要亂說！”銀寶跺腳，看月牙“上次你還幫著我的呢。”
月牙“我隨便說說的，你要是不想去就坐下，我們喝酒。”
銀寶糾結了半天，還是一屁股坐下。
月牙倒了三杯酒“中秋佳節，喝一杯。”
青提“幹杯。”
月牙和青提舉杯。
月牙“你不喝？”
銀寶“不喝，不好喝。”
月牙和青提不客氣。
銀寶“不是說要過去看看？”
青提“你不是不讓我們過去？”
銀寶“——”
月牙放下杯子“別逗她了。”
青提“走吧。”
這座莊園大的空曠，他們之前在溪水後岸幾乎都聽不到前面的聲音，而前院早就已經熱鬧沸騰。
月牙他們一跨進花廊，就聽見歡歌笑語。
青提“喬蕎家有那麽多親戚？”
銀寶抱著手臂“不是親戚，都是手下的一些商戶，熟客，反正城裏的想要來都可以說。”
月牙“很多來來往往的商人沒辦法回家，還有一些背井離鄉的夥計，今日聚在一起，倒也很好。”
青提看著從自己旁邊穿身而過都很高興的笑臉“是啊。今年的我們也算是異客了。”
銀寶傲嬌擡頭“我可不是啊。”下一秒她又立刻炸了。
月牙透過人群的縫隙看到了在前面的主桌之上。
喬蕎母親笑得格外喜慶，看上去無比的和善“今天是中秋，大家不要拘束，好酒好菜都備上了，大家該吃吃該玩玩，還想吃什麽盡管說。”
喬蕎父親也點頭“是啊，今兒還請來了城裏最有名的燈花匠，大家也可以一起制作月燈。”
喬蕎則乖巧的坐在他們旁邊，她身旁還有一個身材高挑，眉目清俊的女子小心為她布菜。
銀寶握著杯子的手緊了又緊。
青提“再用力點，這琉璃杯都要被你捏爆了。”
銀寶“就會顯殷勤。”
青提“讓你獻殷勤的時候你不願意，就只能看著別人了。”
銀寶“！”
“月圓。”銀寶“他這是什麽意思啊！他難道喜歡那人！”
月牙“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似乎看上去有撮合的意思。”
銀寶很生氣，但瞬間又蔫了下來。
月牙“你不想娶他，有人想要娶他，你無法阻攔。”
銀寶低頭沈默了很久很久“我，我說過我也不是不想去的，就是，就是。”
就是放不下太多其他的東西，沒有辦法全心全意。
月牙指著那女子“你是不是很生氣，雖然他們只是說了兩句話，你也覺得不高興，對不對。”
銀寶“……嗯。”
月牙“那就對了，以後你不只是說話，你還可能會娶其他的男子，而那個時候他什麽也不能做，就連生氣也只能躲在角落。”
銀寶擡頭“那那要怎麽辦呢？難道要我入贅？”
“——”青提“沒人讓你入贅，就是想跟你說任何事情不管你做什麽選擇，都要有一個結果。”
銀寶頭疼“那你們呢？你們會怎麽做，蘇南寅，要是蘇南寅回來了，你會娶他嗎？”
青提咳咳。
銀寶“幹什麽這件事情總要提起的，你們也想揣著明白裝糊塗。”
月牙聽到蘇南寅的名字，眼神緩緩散出柔柔的光。最後堅定的說出。
“會。”
“？”銀寶驚訝“別怪我沒提醒，那家夥一看就是個黑心的，還那麽會籌謀，要是你之後有其他的男子，他指定發瘋。”
月牙“沒有別人，只有他。”
銀寶“你認真的？”
月牙“很認真。”
銀寶“說的好聽，之後碰上更美更好的就什麽都忘了，女子都是這樣。”
月牙笑瞇瞇“都是這樣，不代表就是這樣，只能這樣。”
只是有些事情當很多人都認為是這樣的，並且一直去堅守它。就會讓人誤以為這就是定理和規則。
月牙其實有一段非常模糊的記憶模糊的她很多時候都以為是假的，記得在小弟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在她很小的時候，娘親總是時不時的抱著她，趴在她的耳邊說話，悶熱的夏季她會拿小蒲扇在她的頭頂輕輕地扇著，用手輕撫著她的額頭，會給她做可愛的小鞋子，帶著她穿梭田街小巷。
那時候一切應該都很好吧？只是後來某些規則就開始投下無數的聲音。
告訴她，生女兒是沒有的，告訴她必須有兒子才是對的，兒子才是可靠的，是值得她付出的。然後她也開始這樣以為，也和所有人一樣，走著走著就迷失在了森林。
銀寶“我還是不太理解……”
月牙“沒事，就算懂了，很多時候也無能為力。”
銀寶“——”
青提看著他們，低頭微微沈默。
銀寶最後還是沒有忍住也湊上前去了。
青提“你說得這些，是不是就是當時對陛下說的，你選擇了權謀算計，那就只能永遠困在其中。”
月牙“怎麽了？”
青提“沒什麽。”明白一些事情很簡單，但要做很難。但很慶幸她知道了也聽懂了這些。
月牙“你之後應該還會回京都吧？”
青提“你不回去了？”
月牙“我想出去走走。”
青提“一起？”
月牙“不用，你們去做自己想做的，我一個人可以。”
青提側過頭別到了一抹餘光，最後轉過來笑道“不是一個人吧。”
月牙順著琉璃燈盞的光。
看到在不遠處的人群中，蘇南寅正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對酒賞月，吟詩作對是最好的圓滿。
月牙低下頭，像是沒有瞧見一般。
青提一臉懵，這時候不應該直接沖過去了嗎？這兩人又是什麽情況？
青提“蘇南寅。”
月牙“嗯。”
青提提醒“他回來了。”
月牙“是。”
青提“所以現在這是？”
蘇南寅站在原地並沒有動。半個月的時間他似乎清瘦了，卻更加的如仙如畫。
青提忍不住走上前“蘇南寅，你怎麽在這。”
蘇南寅“你們在這裏，我自然也要在這裏。”
“這半個月去了哪裏，突然回來。”青提一邊說一邊撇月牙。
蘇南寅也看月牙。但她只看天。
“長皇女和陛下都死了。”蘇南寅。
青提震驚“什麽？”
“應該很快就會舉國告知。”
這半個月他不會去殺人了吧？想想也不可能。
青提“那現在的皇帝？”
“鳳君早已被廢，如今貴君收養了一個宗族女子，立為新帝。”
青提開始是驚愕，然後緩緩的明白了，而明白過後是更加難言的愕然。
長皇女，貴君，蘇南寅，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麽牽扯，皇位的更疊，陛下的去世後面又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青提“那其他人？”
蘇南寅“皇太女被圈禁。國公府削爵流放。”
這結果不意外，甚至那位皇太女在新帝繼位之後還能活多久也不一定。
青提“長皇女是怎麽死的。”
蘇南寅“她本來命不久矣。”
“那還來謀反？”
蘇南寅有問必答，只是他的眼神一直落在月牙的身上“她謀反就是因為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青提“她是對皇位有什麽執念？死前也要坐一下嗎？”
月牙“不是，她掀起禍亂，是為了保住她的孩子，還有她的族人。”
蘇南寅“長皇女的後繼者生性軟弱也沒有什麽能力，但凡她死了，肯定會被陛下吞吃入腹。”
所以她造反成功了最好，不然像現在讓皇太女和陛下爭鬥，鬥的兩敗俱傷，你死我活，對她也是好事。
青提聽完這些，長長嘆息“人真的很覆雜。”
青提“我們家人還好嗎。”
蘇南寅“他們都很好。”
月牙“李理呢？”
蘇南寅眼神一暗。
“他和李將軍早已脫離關系。”
月牙點頭“那離歌呢？”
蘇南寅聲音輕輕的卻很有壓迫感“你還要問多少男人。”
“——”青提“那個那裏花燈不錯，我去看看。”
花燈映照，千樹花開。溪水倒映著他們兩人的影子，交纏而立。
月牙“要看花燈嗎？”
蘇南寅“不生氣了？”
“我不是生氣。”月牙搖頭“只是心疼。”
蘇南寅走上前來，一把抱住她“好想你。”
“你越來越直接了。”月牙有些害羞。
蘇南寅“你不直接，只能我來直接了。”
月牙從他的懷抱裏掙脫出來“好了，吃月餅去。”
蘇南寅“這麽久沒見，你就跟我說這個？”
月牙“那要說些什麽？”
蘇南寅“我剛才聽到了，有個人說要娶我，只娶我一個。”
月牙梗著脖子看旁邊“是啊，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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