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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招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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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招拆招

堂官冷淡“陳總管請便。”

說完就有人搬來椅子,陳總管居然就坐到了堂下。

月牙終於知道為什麽陳月圓平時能夠那麽耀武揚威。這靠山的確不一般。

“站在那幹嘛?還不過來。”陳總管對月牙道。

月牙蹭蹭蹭的跑過去,站在了她的後面。

銀寶給了她一個你自求多福的表情。

青提被帶了上來,她更加的消瘦了,但可以看出並沒有受傷。

“這次還是你為自己辯駁嗎。”

“是。”

堂官沒有再重覆那套規則“那便開始吧。”

旁邊的官員“上次的證人,你們兩位的證詞還需要再說一遍。”

沫沫點頭,將上次她說過的話,一五一十的重覆了。

再次審案證人重說一遍證詞是正常操作,一般也不會有什麽問題。大家都興致懶懶的,只等著之後新證物。可當月牙一開口,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我不知道。”月牙跑上前一點“我不知道,我上次說好像看到她在拿什麽東西,但具體拿了什麽我可不能保證。”

全場都是一臉懵逼,居然有這種不要臉的,說翻臉就翻臉?之前不還是信誓旦旦恨不得將人踩死,這就反口了?

陳總管轉過頭,看自己的女兒。

月牙一臉邀功的湊近她“娘,你看我聰明吧,你讓我別亂說話。”

陳總管氣的簡直要摔倒。

這操作其他人看出了端倪,原來是聽她娘話想要撇清關系,但做的也太不體面了吧。

何止是不體面,簡直就是不忍直視。

全場估計只有青提猜到月牙真正的意圖,現在翻口供名正言順,誰讓陳總管剛才跑出來就罵她多管閑事的。到時候翻了場面,她也不會受到牽連。

懂得利用實際,懂得把握機會順勢而為用,最合乎情理最不引人懷疑的方式將自己摘幹凈。

“所以你這是要翻供了?”堂官倒是比其他人鎮定。

“大人,上次你們寫了我的話吧,我只是我看到了她從袖子裏拿出了什麽東西。我可沒說我看到什麽,是這沫沫說看的清清楚楚,上面寫了什麽字。”月牙一下子把火引到了旁邊。

沫沫立刻就嚇了,手指扯衣角“是是我正好撇到一眼。那次我們考的題目就是這個。”

堂官眼神一變。已經不去管月牙出爾反爾,只看向了沫沫。

“你說你看清楚了上面的東西。”

沫沫被這一出接一出弄得混亂茫然,她沒想到月牙居然臨陣逃脫。一下子兩個證人就變成了她獨自一人,想到那人說的必須咬死這件事情。

沫沫硬著頭皮回答“沒錯,我正好看到瞥了一眼。天,天下之術。”

“你確定紙條上的內容就是這次的考題。”

沫沫“是的。”

大人的眼神有些玩味。

就在這個時候人群當中有人站了出來,一臉的奇怪。

“等等,這次的考題不是天下之屬嗎。”

像水潑進了油鍋一下子就炸了。

“你在胡說什麽?怎麽回事?”

“是他們在胡說什麽。我就是參加此次考試,雖然沒有考上,但題目還是記得清楚的,我又沒有失憶。”

月牙“你失憶了吧,我考的題目就是天下第一之術,你在胡說什麽啊。”

陳總管把她拉了回來。

天下之術,天下之屬。

堂官看著下面的爭執。想著那家夥出的題,還真是有意思。但面上一本正經。

“好了,不必爭了,此次考題是不一樣的。”

這句落下大家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

堂官輕描淡寫一般解釋“忘了說了,專業學考和正式學考的題目有所差別,畢竟不是一張榜上,也不是同樣的名額爭奪,我們也是考慮到各自不同側重。”

專業學考更註重於術各種技術技藝。而正式學考則更放眼於大局和朝堂。

這解釋讓沫沫額頭上冷汗直冒。

“那這就不對了吧,我記得她們兩個好像考的不是同一場,她是專業學考,而那個舞弊的學子考的是正式學考,題目是不同的。”

這場面一下子就有些尷尬。沫沫信誓旦旦的說她作弊,說看到了。可她考的題目根本就不一樣。那所謂的她看到小抄和題目一樣,就很微妙了。

沫沫“我我不知道,我可能看差了,但我真的看到她拿了紙條上面有字,可能是我當時有些緊張記成了我的題目。”

“是嗎。”堂官似笑非笑。

這解釋不要說在場的百姓,就連三歲小孩都騙不了。

“什麽情況?看錯了記錯了,剛才不是說的信誓旦旦的嗎。”

“我怎麽感覺這人是在胡說八道啊,她到底看到了沒有啊?還是在瞎說。”

沫沫“真的是我記錯了,我太緊張了大人。”

堂官嘆氣“證人真的很難辨別,看來你的證詞本官也難以采納啊。”

沫沫“大人。”

堂官“你還想再說些什麽嗎?證人的證詞可是要負起責任的。”

沫沫抖得更厲害了,她看著這場面,看著所有人望著她質疑的目光,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月牙直接退了,沫沫也被弄成這樣,整個證人環節全都崩盤。

同樣的招數,月牙用了兩次,而且兩次都達到了她要的效果。可她並不只有目的達到的開心,還有一種心寒。

天下之書,天下之術,天下之屬。雖然相近,但只要去認真看過就會知道不同。可以想見國公府依舊沒有把這件事情當成多重要,依舊只是把她們當做可以隨意碾死的螞蟻。

青提在此刻站了出來,看著為自己沖鋒陷陣的朋友,很坦然地接過接下來的審判“大人,請問還有什麽證據證明。”

堂官“倒真有一樣能夠證明你是在抄襲。”

月牙和銀寶同時呼吸一窒。

其他人也從前面反反覆覆的反轉當中抽出心神。

“這還能有什麽證據嗎?”

“不會又和上次一樣的唬人吧?”

堂官沒有賣關子,揮了揮手有人呈上證物。

“這是我們從函翠軒裏得到的一篇文章,我翻閱過你這次考試,結果兩篇比對重合度達到了八成以上。依照掌櫃所說,這篇文章已經在他們那裏擺放了近一個月。”

大家一下子被吸引開來了,那些證人什麽的都已經滾一邊去,但這個若是證明是真的,那就無可辯駁了。

一個多月前就有的文章重新出現在考場上,那不是抄襲是什麽。而且抄襲可比舞弊還讓人更加的不齒。

“讓掌櫃的上來吧。”

月牙認出這是上次她去買紙墨的那家,此刻掌櫃的跪在地上。

“大人,這篇文章的確很久之前就有人送來了,說是展示切磋。”

“至於是誰,那我真的不知道,我們這邊也不過是賣筆墨寄賣書畫作品的。”

堂官“即是寄賣,那把銀子給誰呢。”

“這個,那人說了,反正她會經常過來的,若是賣出去了,之後給她就好,也沒有留下什麽可以聯絡的方式。”

月牙看得出來,這就是胡說八道了。但是想要證明這玩意存在過不難。但要證明她沒有存在過,那就夠夠嗆。誰敢說自己每天都守在那裏,從來就沒有看到過這篇文章?掌櫃的只要說她是偶爾掛出來,偶爾又收回去。就不可能找到證人。

那東西似乎還專門做舊,紙張有些泛黃,和考卷比對新舊立判。至少直觀上如此。

銀寶抓頭發“什麽玩意。”

月牙看青提。這些手段她沒有辦法去估計,他們有千百種的方式作假完全堵不住,所以想要打翻這個,靠的只有見招拆招

“可以讓我看看這篇文章嗎。”

青提站在那裏,她好像一下子成熟了,身上的傲然變成了一種淡定。明明場上的形勢對她極為不利,卻依舊非常冷靜。

“看出什麽來了。”

青提擡頭“什麽也看不出。”

堂官“那你是承認了,你是抄襲了別人的作品。”

青提“不。我什麽也看不出來,不代表專業的人看不出來。”

堂官“你是說讓人來鑒定筆跡,還有墨跡的時間。”

青提“不可以嗎。”

堂官笑了一聲“當然可以。”

“等等。”

陳總管突然出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手交疊於前。

“大人審案我本不該插嘴。但她的要求不可。”

“為什麽?”

“專業的人難道就能保證不會看錯?有掌櫃小二那麽多證詞還不夠?”

“人證算個什麽?剛才那兩個人證我都不想說。”

“是啊,是啊,那證詞跟開玩笑一樣。不能算,證詞根本不能聽。”大家都嘰嘰喳喳。

月牙見有人拉踩她,忍不住豎了個大拇指。

說得好。

陳總管看月牙傻樂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可也止不住下面的人質疑。

“人記錯很有可能。但東西不是虛假。”

“沒錯。話可以胡說八道,但東西假不了。”

“大人還是讓人來驗驗吧,不好冤枉好人。也不能夠放過壞人。”

此刻仿佛形成了兩個對峙。大家群情激憤想要查驗,而總管或者說國公府卻阻攔不讓。

若是真的不去查,那青提就再難洗脫。

眼下的關鍵就是那端坐在堂上的主審。她,會幫著那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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