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耳撓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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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耳撓腮
“不。”月牙“你現在有很多路可以走。最簡單安全的就是重新讀書，明年再考。你終會有機會獲得你想要的。”
“而不安全的路就是去狀告她？”
月牙點頭“這是拿回屬於你的東西。”
青提沒有再反駁，只是看月牙“你覺得我該選哪一條。”
月牙“作為朋友，我會勸你選第一條。”
這口氣很難咽下去，但對她而言卻是最“合算”的方法，與其去打一場幾乎無法全身而退的杖，花費無數的精力和時間。不如忘記一切重新開始。這也是月牙長久以來的生存之道，不求公平，只要最便捷的路，盡可能地活著。
青提眼眸微垂。
“那不作為朋友。”
月牙“不作為朋友，怎麽會管你。”
“你。”青提被她這突然的話弄得又好氣又好笑，氛圍一下子輕松一點。
青提低頭“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這段時間壓抑以來的情感，在她心裏積聚的如同一座將要壓抑不住的火山。此刻完全迸發了出來。
她知道自己不是廢物，但是這樣的結果卻讓她更加的無力。
月牙在這個時候又補了一刀“我剛才忘了說，你可以明年準備再來，但也可能面臨同樣的局面。”
有人能撬她一次，自然也會有其他的人撬她第二次。
青提“你是嫌我還不夠傷心是吧？”
月牙笑笑。
青提看著她的笑顏，也笑了。
終於笑了。
她們回去的時候夜已經有些深了。
青提“我準備明天去跟我娘說。”
月牙點頭。
她知道了她的選擇。
第一條路，不意外。
心裏有些酸澀，同樣也釋然，只要她能夠重新振作起來。
可很多時候她們已經足夠的退讓，只想要好好的活著，可一些人還是不會滿意。逼著她們走上了艱難決絕的路，不死不休。
學禮堂名額已出，宴會已辦，但真正的入學要等到初秋。
那件事情發生後的沒兩天，銀寶突然慌慌忙忙找月牙。
“青提，青提。”
月牙扶住快要跌倒的人“怎麽回事？慢慢說。”
“學，學禮堂裏面剛剛出了告示，說說查出她考核作弊。要取消她的學籍，從今往後她再也不能參加任何考核，更不能科考！”銀寶斷斷續續的說完，又是驚愕，又是憤怒“月牙，怎麽會這樣呢？怎麽可能會這樣呢。”
月牙還是低估了那些人的心狠手辣。
之前的傳言國公府能聽到一層，自然也能聽到其他。她們不在乎什麽冤屈公平，但是她們要名聲，要臉。所以一定會想辦法將事情給壓下去。
此刻爆出抄襲一事就正好洗白了大小姐冒名頂替的流言，同樣也轉移了大家的註意力，所有人的視線又放到了這裏，慢慢的就會忘記那出風流韻事。一箭雙雕。
月牙“她現在哪裏。”
銀寶“我得到消息的時候學禮堂的人已經出發，現在估計快到了。”
銀寶跺腳“考試作弊這事不簡單，要是真的被判下來，永遠失去了考試資格，說不定還有其他的懲罰。她們是要把她抓走進行審訊。”
月牙跑出了門，就看到遠處有一群人到了巷子口，直沖青提的房門前。
銀寶“怎麽辦？我們要不要想辦法把她從後門先帶走。”
“逃得了嗎？”月牙眼睛一直註視著外面的情況，但心裏卻冷靜下來想辦法。
銀寶“那怎麽辦啊！”
月牙看著他們砰砰砰的敲門，門打開了。
月牙“我去報官。”
銀寶“？？”
來不及解釋，月牙直接跑去大街。
銀寶想要跟上去，但是覺得自己還是先守在這裏。
月牙跌跌撞撞，一路沖向街上最熱鬧的一處蓬廬。那是京都皇城司的歇腳處。立刻大喊。
“大人有人偷我東西。”
“大人有人偷我東西——”
“你到底做了什麽！作弊，居然還敢作弊，你還騙我說是——你這死丫頭！”青提娘歇斯底裏的聲音穿透巷子。
周圍所有的窗戶全都打開。青提臉色蒼白的站在旁邊，她的身前是禮部的官差。不是學禮堂的人。
銀寶看著著急的不行，連禮部的人都來了，月圓到底跑哪裏去了。
“帶走。”
銀寶“別，別著急。”
銀寶剛說了一句話，她娘就出來揪著她的耳朵往裏面拖。喬蕎也站在門後，但不知道該阻止誰。
銀寶娘“這事你都敢湊上去，快給我滾進來——”
“娘——”
“等等。”
銀寶聽到聲音就看到月牙出現在了巷子口，她激動的亂跳，耳朵扯的更疼了。
“你什麽人敢阻攔禮部辦案。”來人看又是一個女子沖出來，立刻呵斥。
月牙看都不看她們，擠開人群指向青提“就是她，偷了我的東西，旁邊那個就是證人。”
證人銀寶“？？”
眾人就看到她的身後一群穿著黃甲的皇城司衛走上前來。
“是她？”帶頭的女子長得高高大大，踩得石板路咯吱咯吱響“將人先請回去審問。”
禮部的人阻攔“我們是禮部官員，正在查處一起考試作弊案。人你們不能帶走。”
皇城司的人看著她們這副弱雞的樣子，不屑的擡起頭。讀書人總是看不兵衛，偷偷的在背地裏叫她們泥腿子。對於這些人她們也沒什麽好臉色。
“我們剛剛收到有人舉報此人疑似犯偷竊之罪，並且有證人在旁。必須帶回去嚴加審問。”
禮部官員“這本是我們先來的，而且考試案非常重要，必須馬上將人帶走進行調查。”
“作弊這些事情跟我們有什麽關系？我們是負責皇城守衛，有人在此盜竊，我們卻視而不見。你讓百姓如何去看，讓我們皇城司被戳脊梁骨罵嗎，別忘了這裏是皇城腳下，尋常案件都由我們來管理。禮部有什麽審案子的權利，誰給你們的權利！”
銀寶忍不住都想鼓掌了，罵的好！
皇城司的人也是憋著一股勁，要是真讓她們輕輕松松的在眼皮底下把人帶走，那以後誰把她們放在眼裏。
禮部的人本以為只是順路帶個人回去，沒想到居然有人橫插一腳，還如此強悍。
“我們是奉了禮部之命，還有吏部的命令。你們敢攔！”
“那又如何？我們直接受命於陛下。”
月牙對青提使眼色。
青提在開始的波動過後，此刻又是面冷死灰。
“這死丫頭，你到底做了什麽？又是舞弊又是偷竊。”
銀寶都看不下去了“嬸子你就少說兩句吧，現在這場面。”
禮部“所以你們真的打算從我們手裏搶人？”
“說什麽搶人，各司其職，我先叫她帶回去，將偷竊之事審理清楚，反正舞弊什麽的你們還得查個猴年馬月，不耽誤。”
禮部的人之所以現在還在這裏和她們糾纏，是因為他們雖然是奉了上面的命令，但並沒有公文下來，與此同時，皇城司的人品階雖低，卻是隸屬於皇帝直接管轄。
平時可以看不上她們，不過有些東西一旦放到明面上來講，那就可輕可重了，沒有必要去冒險。
禮部的人又氣又是難堪。
“那就請你們查完了之後立即通知我們，我們要叫她帶去問話。”
皇城司的人抱著刀笑了“回去等消息吧。”
“哼！”禮部的人負氣離開。
銀寶噌的一下高興的跳出來，然後被啪一聲抓住。
“？”
“你是說她偷你東西，還有那個證人，你們跟我一起回去。”
證人銀寶“——”
在前往皇城寺的路上。銀寶戳著小手。
“你可真敢啊，我們這算什麽誣陷做假證簡直就是。”
找死。
月牙當然知道，跟找死差不多。但實在來不及了，她知道青提一旦被帶回去，嚴刑威逼下來，她很可能會承認，那這件事情就板上釘釘再沒有餘地了。她會臭名昭著地記載圖冊，再也無法走上仕途。
銀寶大概也猜到了“那等會怎麽辦啊？我們直接反口就好說搞錯了？”
月牙“現在還不行，最好讓她在裏面呆一晚。”
她說這話的時候非常的冷靜，甚至是冷酷。
銀寶覺得上次那種陌生的感覺又來了。仿佛那才是她的真實底色。
銀寶“好，你說怎麽做就怎麽做。”
青提被押解在前面，一直沒有說話。
月牙也沒有借機和她搭話。
幾人就這樣到了皇城司辦案的地方。
銀寶很堅決的貫徹了月牙的指示。說看見青提伸手去掏月牙口袋裏錢。月牙則表示自己包裏空了，肯定是有人偷竊。
皇城司真是懶得管這一兩二兩的事情，每天大大小小那麽多活。剛才更多也是想氣氣禮部那些人。
做完筆錄揮了揮手，讓青提把銀子賠了就想讓她們都走。
月牙拍案“不行。”
皇城司的人被嚇了一跳“幹什麽拍桌子，你這丫的，別人把錢賠給你還要怎麽樣？”
月牙“不行，憑什麽她偷了我的東西還給我就好了，而且你們查清楚了嗎，說不定她還偷了別人的？”
銀寶“對對對。”
月牙“你們應該把她關起來，然後查一查，看這段時間她的行程路線。”
銀寶“對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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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安全的路就是去狀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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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提沒有再反駁，只是看月牙“你覺得我該選哪一條。”
月牙“作為朋友，我會勸你選第一條。”
這口氣很難咽下去，但對她而言卻是最“合算”的方法，與其去打一場幾乎無法全身而退的杖，花費無數的精力和時間。不如忘記一切重新開始。這也是月牙長久以來的生存之道，不求公平，只要最便捷的路，盡可能地活著。
青提眼眸微垂。
“那不作為朋友。”
月牙“不作為朋友，怎麽會管你。”
“你。”青提被她這突然的話弄得又好氣又好笑，氛圍一下子輕松一點。
青提低頭“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這段時間壓抑以來的情感，在她心裏積聚的如同一座將要壓抑不住的火山。此刻完全迸發了出來。
她知道自己不是廢物，但是這樣的結果卻讓她更加的無力。
月牙在這個時候又補了一刀“我剛才忘了說，你可以明年準備再來，但也可能面臨同樣的局面。”
有人能撬她一次，自然也會有其他的人撬她第二次。
青提“你是嫌我還不夠傷心是吧？”
月牙笑笑。
青提看著她的笑顏，也笑了。
終於笑了。
她們回去的時候夜已經有些深了。
青提“我準備明天去跟我娘說。”
月牙點頭。
她知道了她的選擇。
第一條路，不意外。
心裏有些酸澀，同樣也釋然，只要她能夠重新振作起來。
可很多時候她們已經足夠的退讓，只想要好好的活著，可一些人還是不會滿意。逼著她們走上了艱難決絕的路，不死不休。
學禮堂名額已出，宴會已辦，但真正的入學要等到初秋。
那件事情發生後的沒兩天，銀寶突然慌慌忙忙找月牙。
“青提，青提。”
月牙扶住快要跌倒的人“怎麽回事？慢慢說。”
“學，學禮堂裏面剛剛出了告示，說說查出她考核作弊。要取消她的學籍，從今往後她再也不能參加任何考核，更不能科考！”銀寶斷斷續續的說完，又是驚愕，又是憤怒“月牙，怎麽會這樣呢？怎麽可能會這樣呢。”
月牙還是低估了那些人的心狠手辣。
之前的傳言國公府能聽到一層，自然也能聽到其他。她們不在乎什麽冤屈公平，但是她們要名聲，要臉。所以一定會想辦法將事情給壓下去。
此刻爆出抄襲一事就正好洗白了大小姐冒名頂替的流言，同樣也轉移了大家的註意力，所有人的視線又放到了這裏，慢慢的就會忘記那出風流韻事。一箭雙雕。
月牙“她現在哪裏。”
銀寶“我得到消息的時候學禮堂的人已經出發，現在估計快到了。”
銀寶跺腳“考試作弊這事不簡單，要是真的被判下來，永遠失去了考試資格，說不定還有其他的懲罰。她們是要把她抓走進行審訊。”
月牙跑出了門，就看到遠處有一群人到了巷子口，直沖青提的房門前。
銀寶“怎麽辦？我們要不要想辦法把她從後門先帶走。”
“逃得了嗎？”月牙眼睛一直註視著外面的情況，但心裏卻冷靜下來想辦法。
銀寶“那怎麽辦啊！”
月牙看著他們砰砰砰的敲門，門打開了。
月牙“我去報官。”
銀寶“？？”
來不及解釋，月牙直接跑去大街。
銀寶想要跟上去，但是覺得自己還是先守在這裏。
月牙跌跌撞撞，一路沖向街上最熱鬧的一處蓬廬。那是京都皇城司的歇腳處。立刻大喊。
“大人有人偷我東西。”
“大人有人偷我東西——”
“你到底做了什麽！作弊，居然還敢作弊，你還騙我說是——你這死丫頭！”青提娘歇斯底裏的聲音穿透巷子。
周圍所有的窗戶全都打開。青提臉色蒼白的站在旁邊，她的身前是禮部的官差。不是學禮堂的人。
銀寶看著著急的不行，連禮部的人都來了，月圓到底跑哪裏去了。
“帶走。”
銀寶“別，別著急。”
銀寶剛說了一句話，她娘就出來揪著她的耳朵往裏面拖。喬蕎也站在門後，但不知道該阻止誰。
銀寶娘“這事你都敢湊上去，快給我滾進來——”
“娘——”
“等等。”
銀寶聽到聲音就看到月牙出現在了巷子口，她激動的亂跳，耳朵扯的更疼了。
“你什麽人敢阻攔禮部辦案。”來人看又是一個女子沖出來，立刻呵斥。
月牙看都不看她們，擠開人群指向青提“就是她，偷了我的東西，旁邊那個就是證人。”
證人銀寶“？？”
眾人就看到她的身後一群穿著黃甲的皇城司衛走上前來。
“是她？”帶頭的女子長得高高大大，踩得石板路咯吱咯吱響“將人先請回去審問。”
禮部的人阻攔“我們是禮部官員，正在查處一起考試作弊案。人你們不能帶走。”
皇城司的人看著她們這副弱雞的樣子，不屑的擡起頭。讀書人總是看不兵衛，偷偷的在背地裏叫她們泥腿子。對於這些人她們也沒什麽好臉色。
“我們剛剛收到有人舉報此人疑似犯偷竊之罪，並且有證人在旁。必須帶回去嚴加審問。”
禮部官員“這本是我們先來的，而且考試案非常重要，必須馬上將人帶走進行調查。”
“作弊這些事情跟我們有什麽關系？我們是負責皇城守衛，有人在此盜竊，我們卻視而不見。你讓百姓如何去看，讓我們皇城司被戳脊梁骨罵嗎，別忘了這裏是皇城腳下，尋常案件都由我們來管理。禮部有什麽審案子的權利，誰給你們的權利！”
銀寶忍不住都想鼓掌了，罵的好！
皇城司的人也是憋著一股勁，要是真讓她們輕輕松松的在眼皮底下把人帶走，那以後誰把她們放在眼裏。
禮部的人本以為只是順路帶個人回去，沒想到居然有人橫插一腳，還如此強悍。
“我們是奉了禮部之命，還有吏部的命令。你們敢攔！”
“那又如何？我們直接受命於陛下。”
月牙對青提使眼色。
青提在開始的波動過後，此刻又是面冷死灰。
“這死丫頭，你到底做了什麽？又是舞弊又是偷竊。”
銀寶都看不下去了“嬸子你就少說兩句吧，現在這場面。”
禮部“所以你們真的打算從我們手裏搶人？”
“說什麽搶人，各司其職，我先叫她帶回去，將偷竊之事審理清楚，反正舞弊什麽的你們還得查個猴年馬月，不耽誤。”
禮部的人之所以現在還在這裏和她們糾纏，是因為他們雖然是奉了上面的命令，但並沒有公文下來，與此同時，皇城司的人品階雖低，卻是隸屬於皇帝直接管轄。
平時可以看不上她們，不過有些東西一旦放到明面上來講，那就可輕可重了，沒有必要去冒險。
禮部的人又氣又是難堪。
“那就請你們查完了之後立即通知我們，我們要叫她帶去問話。”
皇城司的人抱著刀笑了“回去等消息吧。”
“哼！”禮部的人負氣離開。
銀寶噌的一下高興的跳出來，然後被啪一聲抓住。
“？”
“你是說她偷你東西，還有那個證人，你們跟我一起回去。”
證人銀寶“——”
在前往皇城寺的路上。銀寶戳著小手。
“你可真敢啊，我們這算什麽誣陷做假證簡直就是。”
找死。
月牙當然知道，跟找死差不多。但實在來不及了，她知道青提一旦被帶回去，嚴刑威逼下來，她很可能會承認，那這件事情就板上釘釘再沒有餘地了。她會臭名昭著地記載圖冊，再也無法走上仕途。
銀寶大概也猜到了“那等會怎麽辦啊？我們直接反口就好說搞錯了？”
月牙“現在還不行，最好讓她在裏面呆一晚。”
她說這話的時候非常的冷靜，甚至是冷酷。
銀寶覺得上次那種陌生的感覺又來了。仿佛那才是她的真實底色。
銀寶“好，你說怎麽做就怎麽做。”
青提被押解在前面，一直沒有說話。
月牙也沒有借機和她搭話。
幾人就這樣到了皇城司辦案的地方。
銀寶很堅決的貫徹了月牙的指示。說看見青提伸手去掏月牙口袋裏錢。月牙則表示自己包裏空了，肯定是有人偷竊。
皇城司真是懶得管這一兩二兩的事情，每天大大小小那麽多活。剛才更多也是想氣氣禮部那些人。
做完筆錄揮了揮手，讓青提把銀子賠了就想讓她們都走。
月牙拍案“不行。”
皇城司的人被嚇了一跳“幹什麽拍桌子，你這丫的，別人把錢賠給你還要怎麽樣？”
月牙“不行，憑什麽她偷了我的東西還給我就好了，而且你們查清楚了嗎，說不定她還偷了別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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