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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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3 章
陳松伶吃完藥睡得很沈，昨晚和顧原星胡鬧到了半夜，累的不行，今早起床又發燒，她整個人疲倦不已。
床很軟，空調溫度適宜，厚重的窗簾拉上，沒有一點光線，整個房間安靜又溫馨，她放心的沈沈睡去。
被吵醒是因為電話鈴聲不斷在響，她迷迷糊糊摸到床頭櫃上的手機，沒看是誰打過來的，直接接通了。
“陳松伶”對面先不確定地問了一句。
“嗯，是我。”陳松伶還帶著點剛睡醒的鼻音。
“你他媽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你扯上我們沅姐幹嘛？你那麽缺男人嘛？和你媽一樣果然是有什麽樣的媽就有什麽樣的女兒!祝你……”後面都是汙言穢語，形容不堪，陳松伶半瞇著眸子看了眼手機，不認識的號碼，她直接掛斷，沒再繼續任由對方辱罵。
手機上有幾個未接來電，是姜歆和周嘉羿，他們怎麽會同時打電話
陳松伶還沒回撥過去，又一個不認識的號碼打過來，她猶疑了一會兒，接通了。
“陳松伶，你賤不賤吶!是不是有病!怎麽了，高中時期男人沒給夠麽……”
掛斷。
什麽意思
她不解，有了第一通接通的電話，後面接連不斷有陌生號碼打過來，她一概沒有接，但這並不妨礙他們換著方式的糾纏騷擾。
短信一條一條發，各種各樣關於她自己的圖片都有，色/情的，恐怖的，惡搞的，五花八門，絡繹不絕。
甚至連□□和微信，都有陌生人來加她，每一個加友原因的顯示都不友善，基本都在罵她，各種臟話，連屏幕都暗了幾分。
陳松伶只來得及翻看一小段，因為之後就不斷的有人打電話過來，她拒絕了幾個發現沒什麽用，索性把手機關機不去管它。
躺在床上緩了一會兒，她摸著床沿下床，腰腿又酸又疼，她伸手探了下額頭，已經退燒了。
陳松伶喊了顧原星幾聲，沒有回應。於是開門下樓去給自己倒水，在流理臺邊發現了顧原星留給她的便簽，她拿著便簽仔細看了看，低頭輕笑了一下，舉著杯子喝完了一杯水。這才坐在沙發上，去看今天發生了什麽事。
平板跳出的熱搜被她第一眼就看見，#萬瑞陳松伶#
她點進去，前前後後花了半個多小時，把這短短半天內發生的所有事情都了解了一遍，自然也包括那些漫天的“黑料”和謾罵。
奶白色的居家服溫軟合身，陳松伶盤腿坐在柔軟的沙發上，長發順滑地披散在胸前，眉間溫潤，和以往在外人面前呈現的樣子並不相同，其實這一刻的她，和展現在顧原星面前那鮮少的一面，才是內心最真實的她。
陳松伶看見那些不善的猜測和話語，內心並沒有什麽太大的波瀾，甚至連起伏都沒有多少。
這並不算什麽，相比當年直晃晃表現在她本人面前的惡意來講，這次隔著網絡的暴力算是溫和的。
沒有人會在意真相是什麽，除了你自己和愛你的人以外。
世上絕大多數人都沒有知性的良知，大眾的思維是凝固的，也是笨重的，很容易就被利用，他們不在意真相，也不在意被他們群體暴力之下那個人的死活，他們只是為了尋求自己的開心，在道德與法律的邊緣，肆無忌憚地沈淪於人性懦弱又灰暗的天性之中。
所以她不在意這些，她擔心的只是顧原星。他看見這些會傷心麽？會擔憂麽？這次的事情會傷害到他麽？
另一個擔心的則是林子洲。
和顧原星一樣，看完迄今為止事情的發展，她已經猜出了顧原晟接下來的做法，但不曉得他最終的目的是什麽。
果然，不一會兒#萬瑞林子洲# #萬瑞涉黑#的詞條熱度就上來了。
陳松伶上樓找出自己的電腦，打開微信界面去找姜歆和周嘉羿。
幹飯三劍客(3)
陳松伶:沒接到你們的來電，公司那邊還好麽？
姜歆:哇哇哇 ，你終於回消息了!［表情］
周嘉羿:一切OK ，不用擔心［表情］
姜歆:別看網上那些 ，他們都是傻X 不要管他們!!!!［表情］
周嘉羿:我已經小號在罵他們了 ，我們倆站你這邊!
姜歆:還有林總!
陳松伶:感謝［抱拳］［抱拳］
姜歆:不要客氣!咱這關系!
周嘉羿:看我舌戰黑子，與他們大戰三百來回!
姜歆:你離開西京了莫
陳松伶:還沒。
周嘉羿:咱們還沒吃飯呢！記得我們約好的飯局喲!
姜歆:yep！yep!林總請客!你一定得來!禁止不辭而別喲!
周嘉羿:你提前早退的事兒我們就原諒你啦！
陳松伶:OK 感謝［抱拳］
姜歆:別上網!很快就會壓下去的，別擔心。
陳松伶:林總還好麽？
姜歆:在總裁辦公室 ，不過你放心 ，咱們萬瑞無論什麽時候 都是站在一起的!
陳松伶:嗯，有事給我發消息。
姜歆:OK［表情］
周嘉羿:收到!［表情］
騰科 總裁辦公室
顧原晟面容依舊沈靜，沒有半點端倪的神色。
他靜靜站在顧海茂身邊，看著顧原星走進來。
兩人的視線交錯了一瞬間，顧原晟先行移開。
“爺爺。”顧原星走過去，恭敬地喊了一聲。
“唔，”顧海茂起身，道“今天早上的新聞我看了，因為兩個女孩兒，發展到這步田地，你們該好好反思一下。”
顧原晟垂首應和，顧原星也規規矩矩，不敢多言。
“我不反對你們自由戀愛，但是不要不清不楚，家庭和女人，你們自己分得清孰輕孰重，我不希望因為一兩個人，影響騰科和顧家的顏面。”顧海茂說著，緩緩掃過兩人，最終視線停留在顧原晟身上，意有警告。
“是。”顧原晟態度更低了一點。
“我知道，爺爺。不會有下次。”顧原星盯著顧原晟，語氣聽似隨意卻很堅定。
“那邊來了消息，關於我們合作的項目，”兩人的視線立刻轉向顧海茂，“萬瑞不能用，得換掉。”
顧海茂頓了一下，看向顧原星，“我們依然占大頭，但需要另外一個新的合作夥伴。”
“爺爺，我已經找好人了。”這時顧原晟跨出一步，將手中的文件遞給顧海茂，“我已經與伯瑞談好了，讓利百分之十五給他們，共同承包這個項目。”
顧海茂瞇眼打量了他一眼，沒多說什麽，接過文件翻看了幾眼。
顧原星則一語不發，感情都在這兒等著，這就是你最終的目的麽？他凝視著顧原晟背對自己的背影，說不清是什麽意思。
“原星，”顧海茂看完，卻將文件遞給了他，“你看看。”
顧原星接過文件，隨意看了兩眼，顧原晟卻在顧海茂喊住顧原星的瞬間，怔楞了片刻，垂落在大腿邊的手不由握緊。
“嗯，但是那邊還沒有正式更改合同，不是麽？”顧原星合上文件問道。
“對，但萬瑞還是不能用。”顧海茂重新坐回去，“你也看了新聞，萬瑞即便是清白的，但處在這個關口，等不了它。”
“不，爺爺，”顧原星陡然笑道“我的意思是，萬瑞不能用，我們換一個就好。”
顧原晟不可置信地擡頭看向他。
顧原星大大方方接受他的視線，他微微揚了揚嘴角，“我的意思是，當初給萬瑞多少，現在給伯瑞的，還是一樣，絕不多給。如果伯瑞不願意，我們就找另外一個合作夥伴，沒了一個萬瑞和伯瑞，還有李瑞，王瑞，千瑞，只要項目的大頭在我們手上，不愁找不到合作對象。”
顧海茂眼中這才有了點欣賞的神色，他點點頭，道“那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這個項目是你拿回來的，還是由你承接。”
話一說完，顧原星又恢覆小時候臭屁驕傲的模樣，扯著不著調的笑，“爺爺，您放心，我肯定不讓您失望。”
“嗯，你走吧。”顧海茂看著自己的小孫子，心情也不由明媚了幾分，褪去方才鄭重嚴肅的威壓，辦公室裏的氣氛都輕了不少。
“行，那我走了，爺爺您記得按時吃午飯。”顧原星拿著文件淩空擺了擺，完全沒把顧原晟那點難以掩蓋的不滿放在眼中，大步流星離去。
“爺爺……”顧原晟壓住心頭的怒火，想要詢問，顧海茂一擡手，沈聲道:“原晟，爺爺以前教過你，做事情要狠下心來，不留痕跡。但對於自己家裏的人，無論走到哪一步，都要守住心中的底線，你還記得這些嗎？”
顧原晟瞳孔瞬間驟縮，嘴唇翕動片刻，最終緩聲道:“記得。”
“那下次不要再讓我失望了。”顧海茂略帶深意地看他一眼，揮揮手，“騰科該屬於你的，不會少一分半點。去忙你的事情吧。”
顧原晟心中酸澀難言，卻也只能咬碎苦果自己咽，他咬住牙關，悵然離去。
顧海茂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往後靠進寬軟的椅子上，重重嘆了口氣。
還是太年輕，顧海茂感慨道，不知輕重。
陳松伶拿的平板是顧原星的，因此平板上登的號也是顧原星的。她沒有顧原星微信，手機又關機了，於是只能抱著電腦下去，先用平板掃了二維碼，自己把雙方的微信加上了。
這樣的話，就能給顧原星發消息，不讓他因為電話打不通而擔心。
手機傳來消息的提示音，顧原星在辦公室內的起居室裏剛換好西裝。
他走過去，從桌子上拿起來一看。
陳松伶:我自己把微信加上了，手機沒話費，打不通，用微信給你發消息。便簽我看到了，燒已經退了，別擔心。
他不自覺揚起唇角，剛要回她消息，陳松伶又發來一條。
陳松伶:回家註意安全，一切順利。
顧原星:收到！記得吃飯［表情］
陳松伶:好的［表情］
早知道加微信好了，這聊起來多好，還有記錄可以反覆回看!
顧原星終於後知後覺，生出一點悔意。
但這點點的後悔之意並沒有延續多久，看著聊天對話框，他突然冒出一個想法，點進陳松伶主頁，把備註改了。
陳松伶正要把平板關掉，就看見自己的備註從三個字變成了兩個字，看著那兩字，她眼中攸現一摸訝異，很快轉變為覆雜，半闔著眼意味不明。
顧原星喜滋滋看著那兩個字，捧著手機足足欣賞了半天。
正要放下手機時，驀然想起一件事兒，找著陳松伶的手機號給她交了521元的話費。
看著支付成功的界面，唇角的笑容都快揚到眉眼上了。
他這才滿意地放下手機，去系領帶。但剛把領帶拿到手上，腦子裏攸然閃過一個念頭，他不由皺了皺眉，心裏有些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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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吵醒是因為電話鈴聲不斷在響，她迷迷糊糊摸到床頭櫃上的手機，沒看是誰打過來的，直接接通了。
“陳松伶”對面先不確定地問了一句。
“嗯，是我。”陳松伶還帶著點剛睡醒的鼻音。
“你他媽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你扯上我們沅姐幹嘛？你那麽缺男人嘛？和你媽一樣果然是有什麽樣的媽就有什麽樣的女兒!祝你……”後面都是汙言穢語，形容不堪，陳松伶半瞇著眸子看了眼手機，不認識的號碼，她直接掛斷，沒再繼續任由對方辱罵。
手機上有幾個未接來電，是姜歆和周嘉羿，他們怎麽會同時打電話
陳松伶還沒回撥過去，又一個不認識的號碼打過來，她猶疑了一會兒，接通了。
“陳松伶，你賤不賤吶!是不是有病!怎麽了，高中時期男人沒給夠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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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意思
她不解，有了第一通接通的電話，後面接連不斷有陌生號碼打過來，她一概沒有接，但這並不妨礙他們換著方式的糾纏騷擾。
短信一條一條發，各種各樣關於她自己的圖片都有，色/情的，恐怖的，惡搞的，五花八門，絡繹不絕。
甚至連□□和微信，都有陌生人來加她，每一個加友原因的顯示都不友善，基本都在罵她，各種臟話，連屏幕都暗了幾分。
陳松伶只來得及翻看一小段，因為之後就不斷的有人打電話過來，她拒絕了幾個發現沒什麽用，索性把手機關機不去管它。
躺在床上緩了一會兒，她摸著床沿下床，腰腿又酸又疼，她伸手探了下額頭，已經退燒了。
陳松伶喊了顧原星幾聲，沒有回應。於是開門下樓去給自己倒水，在流理臺邊發現了顧原星留給她的便簽，她拿著便簽仔細看了看，低頭輕笑了一下，舉著杯子喝完了一杯水。這才坐在沙發上，去看今天發生了什麽事。
平板跳出的熱搜被她第一眼就看見，#萬瑞陳松伶#
她點進去，前前後後花了半個多小時，把這短短半天內發生的所有事情都了解了一遍，自然也包括那些漫天的“黑料”和謾罵。
奶白色的居家服溫軟合身，陳松伶盤腿坐在柔軟的沙發上，長發順滑地披散在胸前，眉間溫潤，和以往在外人面前呈現的樣子並不相同，其實這一刻的她，和展現在顧原星面前那鮮少的一面，才是內心最真實的她。
陳松伶看見那些不善的猜測和話語，內心並沒有什麽太大的波瀾，甚至連起伏都沒有多少。
這並不算什麽，相比當年直晃晃表現在她本人面前的惡意來講，這次隔著網絡的暴力算是溫和的。
沒有人會在意真相是什麽，除了你自己和愛你的人以外。
世上絕大多數人都沒有知性的良知，大眾的思維是凝固的，也是笨重的，很容易就被利用，他們不在意真相，也不在意被他們群體暴力之下那個人的死活，他們只是為了尋求自己的開心，在道德與法律的邊緣，肆無忌憚地沈淪於人性懦弱又灰暗的天性之中。
所以她不在意這些，她擔心的只是顧原星。他看見這些會傷心麽？會擔憂麽？這次的事情會傷害到他麽？
另一個擔心的則是林子洲。
和顧原星一樣，看完迄今為止事情的發展，她已經猜出了顧原晟接下來的做法，但不曉得他最終的目的是什麽。
果然，不一會兒#萬瑞林子洲# #萬瑞涉黑#的詞條熱度就上來了。
陳松伶上樓找出自己的電腦，打開微信界面去找姜歆和周嘉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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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松伶:沒接到你們的來電，公司那邊還好麽？
姜歆:哇哇哇 ，你終於回消息了!［表情］
周嘉羿:一切OK ，不用擔心［表情］
姜歆:別看網上那些 ，他們都是傻X 不要管他們!!!!［表情］
周嘉羿:我已經小號在罵他們了 ，我們倆站你這邊!
姜歆:還有林總!
陳松伶:感謝［抱拳］［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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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嘉羿:看我舌戰黑子，與他們大戰三百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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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松伶:還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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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嘉羿:你提前早退的事兒我們就原諒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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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松伶:林總還好麽？
姜歆:在總裁辦公室 ，不過你放心 ，咱們萬瑞無論什麽時候 都是站在一起的!
陳松伶:嗯，有事給我發消息。
姜歆:OK［表情］
周嘉羿:收到!［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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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原晟面容依舊沈靜，沒有半點端倪的神色。
他靜靜站在顧海茂身邊，看著顧原星走進來。
兩人的視線交錯了一瞬間，顧原晟先行移開。
“爺爺。”顧原星走過去，恭敬地喊了一聲。
“唔，”顧海茂起身，道“今天早上的新聞我看了，因為兩個女孩兒，發展到這步田地，你們該好好反思一下。”
顧原晟垂首應和，顧原星也規規矩矩，不敢多言。
“我不反對你們自由戀愛，但是不要不清不楚，家庭和女人，你們自己分得清孰輕孰重，我不希望因為一兩個人，影響騰科和顧家的顏面。”顧海茂說著，緩緩掃過兩人，最終視線停留在顧原晟身上，意有警告。
“是。”顧原晟態度更低了一點。
“我知道，爺爺。不會有下次。”顧原星盯著顧原晟，語氣聽似隨意卻很堅定。
“那邊來了消息，關於我們合作的項目，”兩人的視線立刻轉向顧海茂，“萬瑞不能用，得換掉。”
顧海茂頓了一下，看向顧原星，“我們依然占大頭，但需要另外一個新的合作夥伴。”
“爺爺，我已經找好人了。”這時顧原晟跨出一步，將手中的文件遞給顧海茂，“我已經與伯瑞談好了，讓利百分之十五給他們，共同承包這個項目。”
顧海茂瞇眼打量了他一眼，沒多說什麽，接過文件翻看了幾眼。
顧原星則一語不發，感情都在這兒等著，這就是你最終的目的麽？他凝視著顧原晟背對自己的背影，說不清是什麽意思。
“原星，”顧海茂看完，卻將文件遞給了他，“你看看。”
顧原星接過文件，隨意看了兩眼，顧原晟卻在顧海茂喊住顧原星的瞬間，怔楞了片刻，垂落在大腿邊的手不由握緊。
“嗯，但是那邊還沒有正式更改合同，不是麽？”顧原星合上文件問道。
“對，但萬瑞還是不能用。”顧海茂重新坐回去，“你也看了新聞，萬瑞即便是清白的，但處在這個關口，等不了它。”
“不，爺爺，”顧原星陡然笑道“我的意思是，萬瑞不能用，我們換一個就好。”
顧原晟不可置信地擡頭看向他。
顧原星大大方方接受他的視線，他微微揚了揚嘴角，“我的意思是，當初給萬瑞多少，現在給伯瑞的，還是一樣，絕不多給。如果伯瑞不願意，我們就找另外一個合作夥伴，沒了一個萬瑞和伯瑞，還有李瑞，王瑞，千瑞，只要項目的大頭在我們手上，不愁找不到合作對象。”
顧海茂眼中這才有了點欣賞的神色，他點點頭，道“那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這個項目是你拿回來的，還是由你承接。”
話一說完，顧原星又恢覆小時候臭屁驕傲的模樣，扯著不著調的笑，“爺爺，您放心，我肯定不讓您失望。”
“嗯，你走吧。”顧海茂看著自己的小孫子，心情也不由明媚了幾分，褪去方才鄭重嚴肅的威壓，辦公室裏的氣氛都輕了不少。
“行，那我走了，爺爺您記得按時吃午飯。”顧原星拿著文件淩空擺了擺，完全沒把顧原晟那點難以掩蓋的不滿放在眼中，大步流星離去。
“爺爺……”顧原晟壓住心頭的怒火，想要詢問，顧海茂一擡手，沈聲道:“原晟，爺爺以前教過你，做事情要狠下心來，不留痕跡。但對於自己家裏的人，無論走到哪一步，都要守住心中的底線，你還記得這些嗎？”
顧原晟瞳孔瞬間驟縮，嘴唇翕動片刻，最終緩聲道:“記得。”
“那下次不要再讓我失望了。”顧海茂略帶深意地看他一眼，揮揮手，“騰科該屬於你的，不會少一分半點。去忙你的事情吧。”
顧原晟心中酸澀難言，卻也只能咬碎苦果自己咽，他咬住牙關，悵然離去。
顧海茂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往後靠進寬軟的椅子上，重重嘆了口氣。
還是太年輕，顧海茂感慨道，不知輕重。
陳松伶拿的平板是顧原星的，因此平板上登的號也是顧原星的。她沒有顧原星微信，手機又關機了，於是只能抱著電腦下去，先用平板掃了二維碼，自己把雙方的微信加上了。
這樣的話，就能給顧原星發消息，不讓他因為電話打不通而擔心。
手機傳來消息的提示音，顧原星在辦公室內的起居室裏剛換好西裝。
他走過去，從桌子上拿起來一看。
陳松伶:我自己把微信加上了，手機沒話費，打不通，用微信給你發消息。便簽我看到了，燒已經退了，別擔心。
他不自覺揚起唇角，剛要回她消息，陳松伶又發來一條。
陳松伶:回家註意安全，一切順利。
顧原星:收到！記得吃飯［表情］
陳松伶:好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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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原星終於後知後覺，生出一點悔意。
但這點點的後悔之意並沒有延續多久，看著聊天對話框，他突然冒出一個想法，點進陳松伶主頁，把備註改了。
陳松伶正要把平板關掉，就看見自己的備註從三個字變成了兩個字，看著那兩字，她眼中攸現一摸訝異，很快轉變為覆雜，半闔著眼意味不明。
顧原星喜滋滋看著那兩個字，捧著手機足足欣賞了半天。
正要放下手機時，驀然想起一件事兒，找著陳松伶的手機號給她交了521元的話費。
看著支付成功的界面，唇角的笑容都快揚到眉眼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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