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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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等嚴知轉醒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夜間絲絲涼風讓她感覺到寒冷，旁邊的人都鬧哄哄的，好像打起來了一樣。
春杏帶著面罩看到嚴知醒了過來，連忙遞上一杯水，“大人，您感覺怎麽樣？等我去給您端碗藥來，大夫說可能沒什麽用，但是能清熱解毒。”
嚴知這才發現自己是躺在一個小棚子裏，周圍火光沖天，不少人都圍著火堆旁，痛苦的呻吟聲在夜晚放大，不少人帶著面罩給大家送水送藥。
“給，喝藥，春杏去那邊了。”邊書端著三個大碗過來，排成一排，“喝吧，這些都喝上，我再去給你打碗粥。”
“等一下，人家不都喝一碗嗎？”
邊書看了她一眼，理所當然的說，“大夫說了，你年輕，發病快應該是那會跑的，其實不太嚴重。這些藥多喝點，沒問題。這可是肅州城最有疫病經驗的老大夫，的徒弟，雖然年輕，咱現在只能信了。”
嚴知順著邊書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小姑娘，紮著兩個發髻，大紅色的衣裙在人群中不斷移動。
邊書沒一會兒又端了一碗熱粥過來，看著嚴知才喝完一碗，馬上端著第二碗就給她送到了嘴邊。苦澀的中藥一入口，就讓人作嘔，很難下咽。
“緩緩，緩緩，別著急，這大夫又說怎麽治嗎？”嚴知自己拿著碗，靠在椅背上，緩了口氣。
“大夫待會兒就過來了，別著急，感覺她還是很有把握的。”
邊書說完，看著有個老人顫顫巍巍的就要摔倒了，連忙沖上前去扶住，然後帶著人往人群中走去。就在嚴知喝完三大碗中藥的時候，小大夫已經坐到了旁邊，將旁邊餐盒裏的糕點放到了嚴知面前。
“你吃，我說。這次主要的病癥是嘔吐、高熱，嚴重的會驚厥、抽搐，我已經開了副藥了，等熬好了讓大家先試試，沒用的話再說。對了，縣令大人能不能再你這小棚子旁邊給我也搭一個？”小姑娘不卑不亢，直覺說的很清楚。
嚴知立馬點頭應下，正準備問問她還需要什麽的時候，人已經走了。春杏看到大夫走了，端著一壺熱水走了過來。
“大人，水。”
“春杏，跟邊書說，安排人給大夫搭一個小棚子，就在我這旁邊。還有，問問...咳咳咳...問問城裏的藥材還夠不夠，不夠的話馬上安排人去買。別進城，就在城門外，讓士兵幫忙。”
春杏應下，嚴知看著春杏離開，感覺身上好像有了些力氣，就站了起來準備去轉轉，看看城裏的情況。驛站後面被圍了起來，還專門有人看著進出口，搭好的棚子又大了一些，但是還有不少人聚在外面。
這次疫病雖然沒有太多的危及到歸州城的百姓，但也有不少人出現了癥狀，大夫只有一個，得想個法子把大家先聚集起來，不能讓大夫一個人每天全城裏跑。
嚴知坐在火堆旁，看著旁邊幾個睡成一團的人，找了塊毯子給他們蓋上。剛坐下沒一會兒，邊書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又來了十幾號人，看起來沒有生病，怎麽辦？”
“先安排到驛站，商隊的人有生病的嗎？”
邊書搖了搖頭，有些為難的說，“商隊的人讓我們馬上開城門放他們離開，還有，張英找你，但是他怕這邊的疫病，就沒過來。”
嚴知點了點頭，“商隊就算會是沒有癥狀，跟城裏的人也有了接觸，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讓他們在停幾天，就說我們已經找到法子了。還有，下次張英來找我，你直接問他想幹什麽就行。計羽沒事吧？”
許是嚴知話題跳的太快，邊書沒反應過來，好半晌才回道，“沒事，她這幾天都沒怎麽出門，計家很安全。對了，她說已經給都城那邊寫信了，估計會馬上調一批大夫還有藥材，讓我們穩住。”
兩人又說了幾句，邊書就去找人了，周圍的呻吟聲讓嚴知整個人有些發毛，想著還是要跟都城那邊說一聲，連忙回到小棚子裏開始寫信。
歸州離著都城快馬加鞭也要幾天，沒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就有軍隊駐紮了過來。街道上，城門口都被士兵把守著，領頭的是一個不認識的將領，那人帶著面罩，只能看到濃眉大眼。
“大人，我等奉命駐紮，以後采買還有跑腿的事就交給我們了，等歸州城疫病過去，我們自會離開。”
嚴知跟這人隔著圍欄相對而立，“多謝大人了，能否告知，是哪位將軍讓各位來歸州的？”
一身甲胄的男人搖了搖頭，有些難為情的開口，“大人，無可奉告！您別難為我，都是奉命辦事。”
“好，各位有什麽需要盡管開口，驛站對面正好給各位駐紮。”
軍隊駐紮讓原本還有些躁動的商隊又安靜了下來，百姓們也都閉門不出，沒幾天就會有人將食物送到家門口，日子過的倒是沒有那麽難受。
但是被圍欄困起來的人卻沒有很輕松，已經出現了死亡，疫病出現的第四天，就有五個人在睡夢中離去。嚴知看著死去的人滿身青灰，甚至於嘴角都溢出了血跡，看得人頭皮發麻。
“大人，我想...開膛驗屍，能否給我找個安靜的地方。”
大夫頭上的發髻已經松散了一些，身上的衣服甚至出現了破洞，漏出的一雙眼睛滿是疲憊。嚴知於心不忍，但還是讓人去角落搭了個遮陽棚。
“你...我給你找個幫手，你自己可能不好弄。”嚴知說完，轉身去找柳穆熙了，看著坐在屋檐上的人，招了招手，後者就好像看懂了一般，直接跟著大夫就走了。
不少人看著死去的人被拉到角落，隱約間傳來的啜泣聲。嚴知看著大家被疫病折磨的很是痛苦的樣子，嘆了口氣，“大家聽我說，不要太悲觀，我們還有大夫在呢。之前喝的藥雖說沒有完全治好，但是不少人已經好轉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大家都能好起來！”
人群中雖然也有一些回應，但大多數人還是沈默的低下了頭，嚴知看著一個個低垂的腦袋，甚至有一種直接放開，讓大家想去哪就去哪的沖動。
計家商隊到的時候，嚴知正在城外將死去的人焚燒，火光中，滿滿當當的馬車從遠處駛來，計羽雖然沒出門，但是張英也不在怕疫病，早早的就站在城門口候著了。
嚴知讓車隊在城門口停下，因為她看到了一輛帶棚子的馬車，車上甚至纏著紅綢子。不同於其他的馬車，這輛車很明顯有人，還是個女人。
“大人，那是...害，這是我的妻子，這不是來歸州了嗎，她就鬧著要過來，沒法子啊！”張英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站在嚴知身邊小聲說著。
“不像是妻子，倒像是花魁。”嚴知捂著面罩，悶悶的聲音傳出來，讓旁邊的張英直接變了臉色。
張英雖然不知道嚴知是怎麽看出來的，只能小聲的說，“大人，確實是花魁，這花魁在都城待不下去了，被人排擠，索性就來歸州。您放心，我立馬帶她回去，不會給您添亂的。”
嚴知看著掀開一條縫的窗簾，一雙眼睛漏了出來，沖著她眨了眨，“張老板，你知道，我這人對這些風月場所有所芥蒂，所以...我希望您能稍微控制一下，畢竟歸州城的百姓沒有那麽多錢。”
張英看著嚴知松了口，也不管她又說了些什麽，自顧自的帶著三兩馬車就進了城。剩下的馬車大多是藥材還有一些食材，大夫沒有，倒是來了幾張藥方。
“呵，都說這醫者父母心，藥方也能算是父母心嗎？”邊書拿著幾張藥方打量著，不滿的意味溢於言表。
嚴知像是早就想到了一樣，雙手背在身後，看著駐紮的士兵忙著卸東西，“我早就想到了，現在歸州的疫病不知道緣由，沒有人願意來。對了，這個大夫...如此大恩，如何想報啊...”
邊書將藥方收起來，也學著嚴知的樣子背著手，老神在在的說，“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這還沒有治好呢，你就想到這了。對了，大夫說，你身體虧空的厲害，肝氣郁結，氣血兩虛，身體差的很，這次雖然沒什麽大事，但後面還是得補一補，不然上了歲數可就有你難受的。”
“最後一句也是大夫說的？”嚴知不可置信的歪頭看著邊書。
“我說的！回去了，你快點回去躺著吧，不然真就有你難受的時候了。”
嚴知跟在邊書後面回了城，城門口的街道上擺放著滿滿當當貨物，大家都忙著清點。嚴知看著大夫站在一旁看著，好像上了神一般，就走過去站在她身邊。
大夫察覺到身旁有人，直接往旁邊跨了一步，看清是嚴知之後，臉上的戒備才消散了一點，“大人這是...”
“哦，我看你一個人站在這，就過來看看。對了，這麽長時間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呢？”
“鐘琳瑯，肅州人。”
嚴知聽到這，轉身行禮，恭敬的說，“在下嚴知，歸州縣令，多謝鐘姑娘舍命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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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嚴知轉醒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夜間絲絲涼風讓她感覺到寒冷，旁邊的人都鬧哄哄的，好像打起來了一樣。
春杏帶著面罩看到嚴知醒了過來，連忙遞上一杯水，“大人，您感覺怎麽樣？等我去給您端碗藥來，大夫說可能沒什麽用，但是能清熱解毒。”
嚴知這才發現自己是躺在一個小棚子裏，周圍火光沖天，不少人都圍著火堆旁，痛苦的呻吟聲在夜晚放大，不少人帶著面罩給大家送水送藥。
“給，喝藥，春杏去那邊了。”邊書端著三個大碗過來，排成一排，“喝吧，這些都喝上，我再去給你打碗粥。”
“等一下，人家不都喝一碗嗎？”
邊書看了她一眼，理所當然的說，“大夫說了，你年輕，發病快應該是那會跑的，其實不太嚴重。這些藥多喝點，沒問題。這可是肅州城最有疫病經驗的老大夫，的徒弟，雖然年輕，咱現在只能信了。”
嚴知順著邊書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小姑娘，紮著兩個發髻，大紅色的衣裙在人群中不斷移動。
邊書沒一會兒又端了一碗熱粥過來，看著嚴知才喝完一碗，馬上端著第二碗就給她送到了嘴邊。苦澀的中藥一入口，就讓人作嘔，很難下咽。
“緩緩，緩緩，別著急，這大夫又說怎麽治嗎？”嚴知自己拿著碗，靠在椅背上，緩了口氣。
“大夫待會兒就過來了，別著急，感覺她還是很有把握的。”
邊書說完，看著有個老人顫顫巍巍的就要摔倒了，連忙沖上前去扶住，然後帶著人往人群中走去。就在嚴知喝完三大碗中藥的時候，小大夫已經坐到了旁邊，將旁邊餐盒裏的糕點放到了嚴知面前。
“你吃，我說。這次主要的病癥是嘔吐、高熱，嚴重的會驚厥、抽搐，我已經開了副藥了，等熬好了讓大家先試試，沒用的話再說。對了，縣令大人能不能再你這小棚子旁邊給我也搭一個？”小姑娘不卑不亢，直覺說的很清楚。
嚴知立馬點頭應下，正準備問問她還需要什麽的時候，人已經走了。春杏看到大夫走了，端著一壺熱水走了過來。
“大人，水。”
“春杏，跟邊書說，安排人給大夫搭一個小棚子，就在我這旁邊。還有，問問...咳咳咳...問問城裏的藥材還夠不夠，不夠的話馬上安排人去買。別進城，就在城門外，讓士兵幫忙。”
春杏應下，嚴知看著春杏離開，感覺身上好像有了些力氣，就站了起來準備去轉轉，看看城裏的情況。驛站後面被圍了起來，還專門有人看著進出口，搭好的棚子又大了一些，但是還有不少人聚在外面。
這次疫病雖然沒有太多的危及到歸州城的百姓，但也有不少人出現了癥狀，大夫只有一個，得想個法子把大家先聚集起來，不能讓大夫一個人每天全城裏跑。
嚴知坐在火堆旁，看著旁邊幾個睡成一團的人，找了塊毯子給他們蓋上。剛坐下沒一會兒，邊書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又來了十幾號人，看起來沒有生病，怎麽辦？”
“先安排到驛站，商隊的人有生病的嗎？”
邊書搖了搖頭，有些為難的說，“商隊的人讓我們馬上開城門放他們離開，還有，張英找你，但是他怕這邊的疫病，就沒過來。”
嚴知點了點頭，“商隊就算會是沒有癥狀，跟城裏的人也有了接觸，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讓他們在停幾天，就說我們已經找到法子了。還有，下次張英來找我，你直接問他想幹什麽就行。計羽沒事吧？”
許是嚴知話題跳的太快，邊書沒反應過來，好半晌才回道，“沒事，她這幾天都沒怎麽出門，計家很安全。對了，她說已經給都城那邊寫信了，估計會馬上調一批大夫還有藥材，讓我們穩住。”
兩人又說了幾句，邊書就去找人了，周圍的呻吟聲讓嚴知整個人有些發毛，想著還是要跟都城那邊說一聲，連忙回到小棚子裏開始寫信。
歸州離著都城快馬加鞭也要幾天，沒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就有軍隊駐紮了過來。街道上，城門口都被士兵把守著，領頭的是一個不認識的將領，那人帶著面罩，只能看到濃眉大眼。
“大人，我等奉命駐紮，以後采買還有跑腿的事就交給我們了，等歸州城疫病過去，我們自會離開。”
嚴知跟這人隔著圍欄相對而立，“多謝大人了，能否告知，是哪位將軍讓各位來歸州的？”
一身甲胄的男人搖了搖頭，有些難為情的開口，“大人，無可奉告！您別難為我，都是奉命辦事。”
“好，各位有什麽需要盡管開口，驛站對面正好給各位駐紮。”
軍隊駐紮讓原本還有些躁動的商隊又安靜了下來，百姓們也都閉門不出，沒幾天就會有人將食物送到家門口，日子過的倒是沒有那麽難受。
但是被圍欄困起來的人卻沒有很輕松，已經出現了死亡，疫病出現的第四天，就有五個人在睡夢中離去。嚴知看著死去的人滿身青灰，甚至於嘴角都溢出了血跡，看得人頭皮發麻。
“大人，我想...開膛驗屍，能否給我找個安靜的地方。”
大夫頭上的發髻已經松散了一些，身上的衣服甚至出現了破洞，漏出的一雙眼睛滿是疲憊。嚴知於心不忍，但還是讓人去角落搭了個遮陽棚。
“你...我給你找個幫手，你自己可能不好弄。”嚴知說完，轉身去找柳穆熙了，看著坐在屋檐上的人，招了招手，後者就好像看懂了一般，直接跟著大夫就走了。
不少人看著死去的人被拉到角落，隱約間傳來的啜泣聲。嚴知看著大家被疫病折磨的很是痛苦的樣子，嘆了口氣，“大家聽我說，不要太悲觀，我們還有大夫在呢。之前喝的藥雖說沒有完全治好，但是不少人已經好轉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大家都能好起來！”
人群中雖然也有一些回應，但大多數人還是沈默的低下了頭，嚴知看著一個個低垂的腦袋，甚至有一種直接放開，讓大家想去哪就去哪的沖動。
計家商隊到的時候，嚴知正在城外將死去的人焚燒，火光中，滿滿當當的馬車從遠處駛來，計羽雖然沒出門，但是張英也不在怕疫病，早早的就站在城門口候著了。
嚴知讓車隊在城門口停下，因為她看到了一輛帶棚子的馬車，車上甚至纏著紅綢子。不同於其他的馬車，這輛車很明顯有人，還是個女人。
“大人，那是...害，這是我的妻子，這不是來歸州了嗎，她就鬧著要過來，沒法子啊！”張英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站在嚴知身邊小聲說著。
“不像是妻子，倒像是花魁。”嚴知捂著面罩，悶悶的聲音傳出來，讓旁邊的張英直接變了臉色。
張英雖然不知道嚴知是怎麽看出來的，只能小聲的說，“大人，確實是花魁，這花魁在都城待不下去了，被人排擠，索性就來歸州。您放心，我立馬帶她回去，不會給您添亂的。”
嚴知看著掀開一條縫的窗簾，一雙眼睛漏了出來，沖著她眨了眨，“張老板，你知道，我這人對這些風月場所有所芥蒂，所以...我希望您能稍微控制一下，畢竟歸州城的百姓沒有那麽多錢。”
張英看著嚴知松了口，也不管她又說了些什麽，自顧自的帶著三兩馬車就進了城。剩下的馬車大多是藥材還有一些食材，大夫沒有，倒是來了幾張藥方。
“呵，都說這醫者父母心，藥方也能算是父母心嗎？”邊書拿著幾張藥方打量著，不滿的意味溢於言表。
嚴知像是早就想到了一樣，雙手背在身後，看著駐紮的士兵忙著卸東西，“我早就想到了，現在歸州的疫病不知道緣由，沒有人願意來。對了，這個大夫...如此大恩，如何想報啊...”
邊書將藥方收起來，也學著嚴知的樣子背著手，老神在在的說，“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這還沒有治好呢，你就想到這了。對了，大夫說，你身體虧空的厲害，肝氣郁結，氣血兩虛，身體差的很，這次雖然沒什麽大事，但後面還是得補一補，不然上了歲數可就有你難受的。”
“最後一句也是大夫說的？”嚴知不可置信的歪頭看著邊書。
“我說的！回去了，你快點回去躺著吧，不然真就有你難受的時候了。”
嚴知跟在邊書後面回了城，城門口的街道上擺放著滿滿當當貨物，大家都忙著清點。嚴知看著大夫站在一旁看著，好像上了神一般，就走過去站在她身邊。
大夫察覺到身旁有人，直接往旁邊跨了一步，看清是嚴知之後，臉上的戒備才消散了一點，“大人這是...”
“哦，我看你一個人站在這，就過來看看。對了，這麽長時間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呢？”
“鐘琳瑯，肅州人。”
嚴知聽到這，轉身行禮，恭敬的說，“在下嚴知，歸州縣令，多謝鐘姑娘舍命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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