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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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怎麽回事？去看看！”嚴知跟著都尉就往城裏走，聽起來是個女人的喊叫聲。
一行人都跟著，但是嚴知註意到，一個白凈的婦人手裏特意拿了張毯子，滿臉焦急的跟著人走。天黑路陡，手裏的火把用處不是很大，走了很久還沒沒找到人。
“都散開找找，聽起來像是遇到了危險。”都尉安排人散開，他也開始往旁邊走。
“何老，您能看出來，少了誰嗎？”嚴知拉住旁邊的何老問。
在火把的照射下，何老有些無措的撇過頭去，整張臉處在了暗處，“大人，還是先找人吧...”
何老說完，直接走了，春杏看著人走了，有些疑惑的問，“大人，他是不是知道是誰啊？難不成...何子明？”
嚴知一巴掌拍到春杏腦袋上，恨鐵不成鋼的說，“看清楚，何子明在那呢，再說了，喊得是個女人的聲音，我們去那邊找找。”
“等一下，何子明...”
嚴知剛走兩步，不知道為什麽，突然看向何子明，發現後者正跟在都尉身邊，好像再跟他說什麽一樣，在察覺到嚴知的視線，還沖她笑了笑。
“小姐，怎麽了？我們去那邊吧，那邊沒人過去。”春杏往前走了幾步就發現嚴知沒動，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只看到幾個正在找人的背影。
一群人找了很久，火把都有些黯淡了，才聽到一聲驚呼。
“找到了！快過來，在那個坑裏！”
一個女人的呼喊聲把大家都召集了過去，嚴知也馬上跟著人群跑了過去，好不容易擠進去，就發現都尉已經跳了下去，正托著一個衣衫半褪的女人。譚大壯幾人在上面，也顧不得什麽男女有別，拽著胳膊就往上拉。
之前那個帶著拿著毯子的婦人撥開人群上前，用毯子把人包住，然後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她的體溫脈搏。
“不用試了，人沒了，已經開始涼了。”
都尉爬上來說，然後伸手舉起女子的手對著火把看了看，然後示意嚴知過去。
“大人，您看，這像是被人抓住產生的印子，兇手力氣肯定不小，看著手的大小，像是個壯年男性。身上多處淤青，像是被侵犯的痕跡。”都尉看著女人裸露在外面的皮膚說著自己的猜想。
嚴知蹲在女人面前，看到她的嘴角有些泛紅，甚至好像有些灰色布料的痕跡，“她是先被堵住了嘴，這邊掙紮搏鬥的痕跡很明顯，或許在拉扯的過程中布料掉了，她才能喊出來，然後兇手慌亂之下直接把人推了下去。”
“肯定是猴子，之前他就跟我們說，這姑娘長得好看，看起來還沒婚配，肯定是他！”人群中突然有個男人喊，喊完了立馬把腦袋縮了回去。
嚴知回頭看，根本不知道是誰喊得，但是大家都聽到了猴子的名字，人群很自覺地散開，中間是一個有些瘦小，但看起來很精壯的男人。
“什麽？不是我！他們在陷害我！我是說過她長得漂亮，還沒有父母，正好，我當時說，正好我倆湊一塊過日子，她都已經答應了啊，我怎麽可能會殺人呢？大人，你可得為小人做主啊...”
叫猴子的男人說著，就跪倒在了地上，趴在嚴知面前大哭，好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先閉嘴，別吵！我問你，當時燕子喊叫的時候，你在哪？”嚴知盯著猴子的眼睛，希望能從裏面看出些端倪。
猴子躲避開嚴知的眼睛，盯著地面好像在思考一樣，嘴角抽搐了幾下，才結巴的回答道：“我...我在...那會我應該在帳篷裏吧...”
“胡說，你不在，當時我還問他們，怎麽沒看到你，大家都在分鋪位的，你肯定不在！”譚大壯站在一邊，眼眶紅紅的說。
所有人在聽到譚大壯的話之後，都是看著猴子，好像已經確定他就是兇手一樣。
“猴子，你在想想，你到底在哪？”都尉看著猴子的樣子，手已經按到了刀柄上，第一天到這，就發生了這種事情，如果不能處理好，後面這種事情還會更多。
猴子跪在那裏，好像沒想到譚大壯會這麽說，眼眶通紅，死死地盯著那個強壯的男人，好像下一秒就要上去殺了他一般。
“猴子，告訴我，你當時到底在哪？我可以不相信譚大壯的話，但是你說的，我肯定相信。”嚴知示意周邊安靜，整個人往前湊了湊，看著猴子低頭的側臉問。
猴子突然擡起頭來，看著嚴知的眼睛好像有些淚水一樣，哭喪的臉，好像下一秒就要說出真相了。
“當時猴子哥跟我在一塊，我說我想尿尿，猴子哥就帶著我去了城門外，沒往這邊走，我們剛走到帳篷那就聽到燕子姐的喊聲，就跟著人出來找了。是吧，猴子哥？”
一個稚嫩的聲音從人群裏傳了出來，何子明的聲音一出現，猴子臉上原本的懊悔瞬間消失了，他好像找到定心骨了一樣，眼神堅定的說，“對，我當時跟他在一塊呢，聽到聲音才過來的。”
嚴知沒有理會猴子，只是沈默的跟何子明對視這，看來老何確實知道一些情況，而何子明真的有問題。
“好啊，那你帶著人去城外看看，是不是有兩個人的足跡。都尉，麻煩找個人跟著過去，順便在幫我把人帶回營帳。春杏，你先去營帳那邊收拾個能遮風擋雨的地方，用來放置屍體。”嚴知的腦子嗡嗡的，但還是強忍住心中的恐懼，安排了一系列的任務。
幾個人都應下，譚大壯直接上前，伸手把猴子的褲腰帶解開，把人綁了起來，甚至還把褲腰跟手綁到了一起，看起來很是牢固。
“不是我，為什麽還要綁著我？譚大壯，你誣陷我！別以為我打不過你，你就能這麽欺負我！大人，大人，為我做主啊！你說過你相信我的！大人——”
譚大壯拉著人往營帳那走，而猴子的聲音卻是源源不斷的傳來，人群都顯得很是安靜，一雙眼睛卻是在打量著所有人。
嚴知坐在不遠處的石頭上，在她旁邊是譚大壯幾人正在搭一個簡單的茅草棚，用來給燕子的屍體擋風遮陽。
時間以至深夜，月亮高掛，營帳中是暖黃色的燭火，營帳外卻是陰冷的黑暗。嚴知看著地上蒙上白布的燕子，有些發楞。不遠處守著幾個人，而燕子旁邊也坐著之前那個婦人，她好像是王順的妻子，劉慧，老何推薦的人。
“嫂子，您認識她嗎？”嚴知坐在一旁，問劉慧道。
劉慧沒想到嚴知會喊她，有些錯愕的擡起頭來，柔和的臉上滿上淚痕，“之前不認識，後來又一次她向我求助，只說是有人總是攔她，想要跟她搭夥過日子，問我能不能帶著她，就睡我旁邊就行。我當時沒多想，就答應了，有時候結伴去個茅房啥的。害...沒想到...”
“她又說是誰嗎？”
“沒說，要是說了，你當時問猴子的時候我也就說了，主要是我這人心大，我還以為沒啥事呢...之前在老家也沒這種事啊...是我的錯啊...害...苦了這孩子了，從小沒爹沒娘的，好不容易長這麽大，趕上天災，都不知道她這一路是怎麽過來的...老天爺啊...”
劉慧在那邊絮絮叨叨的說著，對燕子很是心疼，但是在人還活著的時候，沒有重視，真正出事了，追悔莫及也沒用了，這或許就是人生了。
“大人，城外看起來確實像是有兩個人剛尿過的痕跡，但是也不能確認，是不是他倆。而且我問了，分床位的時候，他們都不在營帳裏。”都尉把猴子綁到一邊，彎腰對著嚴知說。
嚴知也頭大了，這種時候好像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一樣，但是她覺得只要做了，就肯定會有線索。
“都尉，麻煩您找人看著他，還有，男的那邊營帳，跟譚大壯說一聲，看著點何子明。我去這邊營帳問問。”
沒什麽線索的時候，問問婦女們總能發現點什麽。嚴知一直記得剛剛劉慧說的男人，這麽多人，劉慧沒看到，但總會有人看到的，而那些婦女往往會比男人看的仔細。
“嫂子，您回去歇著吧，明天咱還得分組幹活呢，這邊會有人守著的，放心。走吧。”嚴知喊了劉慧一聲，就帶著她跟春杏去了營帳裏。
“啊——怎麽進這邊了？大人不應該去那邊嗎？”
“男人？”
——
嚴知剛掀開簾子，邁進去一只腳，就聽到裏面的人大喊，肯定是把一身男裝打扮的倆人當成男人了。
“不是的，大人是女的，是女官，不是男人！”
“你們幹嘛啊？是女的，是女的，看不出來嗎？哎呀...別拽我頭發啊...”
嚴知在看到大家反應的一瞬間，直接後撤一步，而她身後的春杏和劉慧卻是直接沖了進去。營帳裏的人原本還圍坐在一起不知道在低聲說些什麽，一看到二人立馬警覺起來。
“你們在說燕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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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回事？去看看！”嚴知跟著都尉就往城裏走，聽起來是個女人的喊叫聲。
一行人都跟著，但是嚴知註意到，一個白凈的婦人手裏特意拿了張毯子，滿臉焦急的跟著人走。天黑路陡，手裏的火把用處不是很大，走了很久還沒沒找到人。
“都散開找找，聽起來像是遇到了危險。”都尉安排人散開，他也開始往旁邊走。
“何老，您能看出來，少了誰嗎？”嚴知拉住旁邊的何老問。
在火把的照射下，何老有些無措的撇過頭去，整張臉處在了暗處，“大人，還是先找人吧...”
何老說完，直接走了，春杏看著人走了，有些疑惑的問，“大人，他是不是知道是誰啊？難不成...何子明？”
嚴知一巴掌拍到春杏腦袋上，恨鐵不成鋼的說，“看清楚，何子明在那呢，再說了，喊得是個女人的聲音，我們去那邊找找。”
“等一下，何子明...”
嚴知剛走兩步，不知道為什麽，突然看向何子明，發現後者正跟在都尉身邊，好像再跟他說什麽一樣，在察覺到嚴知的視線，還沖她笑了笑。
“小姐，怎麽了？我們去那邊吧，那邊沒人過去。”春杏往前走了幾步就發現嚴知沒動，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只看到幾個正在找人的背影。
一群人找了很久，火把都有些黯淡了，才聽到一聲驚呼。
“找到了！快過來，在那個坑裏！”
一個女人的呼喊聲把大家都召集了過去，嚴知也馬上跟著人群跑了過去，好不容易擠進去，就發現都尉已經跳了下去，正托著一個衣衫半褪的女人。譚大壯幾人在上面，也顧不得什麽男女有別，拽著胳膊就往上拉。
之前那個帶著拿著毯子的婦人撥開人群上前，用毯子把人包住，然後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她的體溫脈搏。
“不用試了，人沒了，已經開始涼了。”
都尉爬上來說，然後伸手舉起女子的手對著火把看了看，然後示意嚴知過去。
“大人，您看，這像是被人抓住產生的印子，兇手力氣肯定不小，看著手的大小，像是個壯年男性。身上多處淤青，像是被侵犯的痕跡。”都尉看著女人裸露在外面的皮膚說著自己的猜想。
嚴知蹲在女人面前，看到她的嘴角有些泛紅，甚至好像有些灰色布料的痕跡，“她是先被堵住了嘴，這邊掙紮搏鬥的痕跡很明顯，或許在拉扯的過程中布料掉了，她才能喊出來，然後兇手慌亂之下直接把人推了下去。”
“肯定是猴子，之前他就跟我們說，這姑娘長得好看，看起來還沒婚配，肯定是他！”人群中突然有個男人喊，喊完了立馬把腦袋縮了回去。
嚴知回頭看，根本不知道是誰喊得，但是大家都聽到了猴子的名字，人群很自覺地散開，中間是一個有些瘦小，但看起來很精壯的男人。
“什麽？不是我！他們在陷害我！我是說過她長得漂亮，還沒有父母，正好，我當時說，正好我倆湊一塊過日子，她都已經答應了啊，我怎麽可能會殺人呢？大人，你可得為小人做主啊...”
叫猴子的男人說著，就跪倒在了地上，趴在嚴知面前大哭，好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先閉嘴，別吵！我問你，當時燕子喊叫的時候，你在哪？”嚴知盯著猴子的眼睛，希望能從裏面看出些端倪。
猴子躲避開嚴知的眼睛，盯著地面好像在思考一樣，嘴角抽搐了幾下，才結巴的回答道：“我...我在...那會我應該在帳篷裏吧...”
“胡說，你不在，當時我還問他們，怎麽沒看到你，大家都在分鋪位的，你肯定不在！”譚大壯站在一邊，眼眶紅紅的說。
所有人在聽到譚大壯的話之後，都是看著猴子，好像已經確定他就是兇手一樣。
“猴子，你在想想，你到底在哪？”都尉看著猴子的樣子，手已經按到了刀柄上，第一天到這，就發生了這種事情，如果不能處理好，後面這種事情還會更多。
猴子跪在那裏，好像沒想到譚大壯會這麽說，眼眶通紅，死死地盯著那個強壯的男人，好像下一秒就要上去殺了他一般。
“猴子，告訴我，你當時到底在哪？我可以不相信譚大壯的話，但是你說的，我肯定相信。”嚴知示意周邊安靜，整個人往前湊了湊，看著猴子低頭的側臉問。
猴子突然擡起頭來，看著嚴知的眼睛好像有些淚水一樣，哭喪的臉，好像下一秒就要說出真相了。
“當時猴子哥跟我在一塊，我說我想尿尿，猴子哥就帶著我去了城門外，沒往這邊走，我們剛走到帳篷那就聽到燕子姐的喊聲，就跟著人出來找了。是吧，猴子哥？”
一個稚嫩的聲音從人群裏傳了出來，何子明的聲音一出現，猴子臉上原本的懊悔瞬間消失了，他好像找到定心骨了一樣，眼神堅定的說，“對，我當時跟他在一塊呢，聽到聲音才過來的。”
嚴知沒有理會猴子，只是沈默的跟何子明對視這，看來老何確實知道一些情況，而何子明真的有問題。
“好啊，那你帶著人去城外看看，是不是有兩個人的足跡。都尉，麻煩找個人跟著過去，順便在幫我把人帶回營帳。春杏，你先去營帳那邊收拾個能遮風擋雨的地方，用來放置屍體。”嚴知的腦子嗡嗡的，但還是強忍住心中的恐懼，安排了一系列的任務。
幾個人都應下，譚大壯直接上前，伸手把猴子的褲腰帶解開，把人綁了起來，甚至還把褲腰跟手綁到了一起，看起來很是牢固。
“不是我，為什麽還要綁著我？譚大壯，你誣陷我！別以為我打不過你，你就能這麽欺負我！大人，大人，為我做主啊！你說過你相信我的！大人——”
譚大壯拉著人往營帳那走，而猴子的聲音卻是源源不斷的傳來，人群都顯得很是安靜，一雙眼睛卻是在打量著所有人。
嚴知坐在不遠處的石頭上，在她旁邊是譚大壯幾人正在搭一個簡單的茅草棚，用來給燕子的屍體擋風遮陽。
時間以至深夜，月亮高掛，營帳中是暖黃色的燭火，營帳外卻是陰冷的黑暗。嚴知看著地上蒙上白布的燕子，有些發楞。不遠處守著幾個人，而燕子旁邊也坐著之前那個婦人，她好像是王順的妻子，劉慧，老何推薦的人。
“嫂子，您認識她嗎？”嚴知坐在一旁，問劉慧道。
劉慧沒想到嚴知會喊她，有些錯愕的擡起頭來，柔和的臉上滿上淚痕，“之前不認識，後來又一次她向我求助，只說是有人總是攔她，想要跟她搭夥過日子，問我能不能帶著她，就睡我旁邊就行。我當時沒多想，就答應了，有時候結伴去個茅房啥的。害...沒想到...”
“她又說是誰嗎？”
“沒說，要是說了，你當時問猴子的時候我也就說了，主要是我這人心大，我還以為沒啥事呢...之前在老家也沒這種事啊...是我的錯啊...害...苦了這孩子了，從小沒爹沒娘的，好不容易長這麽大，趕上天災，都不知道她這一路是怎麽過來的...老天爺啊...”
劉慧在那邊絮絮叨叨的說著，對燕子很是心疼，但是在人還活著的時候，沒有重視，真正出事了，追悔莫及也沒用了，這或許就是人生了。
“大人，城外看起來確實像是有兩個人剛尿過的痕跡，但是也不能確認，是不是他倆。而且我問了，分床位的時候，他們都不在營帳裏。”都尉把猴子綁到一邊，彎腰對著嚴知說。
嚴知也頭大了，這種時候好像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一樣，但是她覺得只要做了，就肯定會有線索。
“都尉，麻煩您找人看著他，還有，男的那邊營帳，跟譚大壯說一聲，看著點何子明。我去這邊營帳問問。”
沒什麽線索的時候，問問婦女們總能發現點什麽。嚴知一直記得剛剛劉慧說的男人，這麽多人，劉慧沒看到，但總會有人看到的，而那些婦女往往會比男人看的仔細。
“嫂子，您回去歇著吧，明天咱還得分組幹活呢，這邊會有人守著的，放心。走吧。”嚴知喊了劉慧一聲，就帶著她跟春杏去了營帳裏。
“啊——怎麽進這邊了？大人不應該去那邊嗎？”
“男人？”
——
嚴知剛掀開簾子，邁進去一只腳，就聽到裏面的人大喊，肯定是把一身男裝打扮的倆人當成男人了。
“不是的，大人是女的，是女官，不是男人！”
“你們幹嘛啊？是女的，是女的，看不出來嗎？哎呀...別拽我頭發啊...”
嚴知在看到大家反應的一瞬間，直接後撤一步，而她身後的春杏和劉慧卻是直接沖了進去。營帳裏的人原本還圍坐在一起不知道在低聲說些什麽，一看到二人立馬警覺起來。
“你們在說燕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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