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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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相見
從相國寺回來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陸郁霧一直都忙碌著食肆準備重新開張的事，每天她都會前去食肆看看，確保每一項工程都能夠完成進度。
私塾裏，因著歐陽棐和歐陽辨，子衿在私塾裏也算是混的風生水起，且時常得到夫子的誇讚和表揚。
如今她每天回來最開心的事就是和她說在私塾裏發生的一切，她偶爾也回去找薛氏她們幾人，但更多的時候卻都是獨自一個人坐在明德館的書鋪裏，一坐就是一個下午。
嘉佑二年的進士一共三百八十八人，然除了宋史留名的那些人之外，她是一個人都叫不上來，搞不好如今坐在這裏看書的人也會有未來能夠造福一方百姓的父母官。
但誰又能保證，能夠一直保持初心呢？也許走到最後才會發現所走的每一個決定都早已經有所展現。
從明德館出來後，她如同往常一樣前去接子衿下學，路上也能遇見各種人，京城也許比滁州繁華，但這裏百姓的生活卻比不上滁州的百姓。
這大概就是真正的“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也許在她看來京城的百姓不如滁州的百姓過得自得其樂，但她又並非真正俄京城百姓，又怎麽能理解他們的“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前往私塾的路上，總是會路過一家羊肉餅店，子衿很喜歡吃這家的羊肉餅，她就買了四個羊肉餅帶著準備到時候一人分給他們一塊。
“素心姐姐。”
聽見熟悉的聲音傳來，陸郁霧駐足轉頭望去就看見王弗和史瀅的身影，她們的手中各拿著一串糖葫蘆，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弗妹妹和瀅妹妹。”陸郁霧笑著和她們打招呼，“你們怎麽在這裏？”
“素心姐姐之前明明說過要帶著我們一起逛京城的，卻一直忙著自己的事。”史瀅小聲開口抱怨，“我只能和嫂嫂一起出來逛京城了。”
王弗輕笑著開口，“不過我們對京城不算熟悉，子瞻、子由他們這段時間被父親要求在家裏看書，我們就在附近逛逛。”
聞言，陸郁霧露出一個抱歉的笑容，“不好意思，這段時間忙著食肆開張地事倒是把這個約定給忘了。”
言畢她就捏了捏史瀅的臉頰，“明日子衿她們休沐，待我確認過食肆無事後，我們就一起去出去玩兒怎麽樣？”
史瀅臉上原本還有些許不滿，卻在聽見她的話後眉眼瞬間染上笑意，“好！我就知道素心姐姐定然不會讓我們失望。”
陸郁霧啞然失笑，隨後就帶著她們兩個人一起去接子衿下學。
路上三人也是說說笑笑，陸郁霧還買了不少零嘴給她們二人。
“素心姐姐，我聽說相國寺的祈福最是靈敏，要不明日我們去相國寺吧。”史瀅的眼睛裏透著幾分期待，“保佑哥哥和子由他們能夠高中。”言畢，她又將目光落在王弗身上，“大嫂覺得如何？”
王弗想了想沒有立即回答史瀅的而是，而是沈思片刻後“明天我們叫上娘親一起去。”
陸郁霧聽著王弗的話，腦海中又想起薛氏、杜氏她們的身影，她打心底裏覺得程氏定然也會和她們幾個人相處非常愉快，也總好過程氏一人在家裏。
“你們叫上幹娘，我也叫上幾位師娘，到時候我們一起去相國寺。”陸郁霧看著她們二人眉眼間帶著幾分笑意，“師娘他們乃是京城人士，比我還要熟悉京城，到時候就讓她們帶著我們一起去。”
王弗和史瀅同時笑著點頭。
她們到私塾門口時就看見歐陽發帶著子衿站在那裏，子衿在看見她時還小跑著過來最後撲進她的懷中。
“娘親……”子衿仰頭對著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今日我又被夫子表揚了，今日夫子教的是《關雎》，我背的比別人快，理解的也比別人好。”
歐陽發、歐陽棐、歐陽辨三人走來上也對著她鞠躬作揖，“素心姐姐。”
歐陽修的這三個兒子中，與她關系最好的，便是歐陽發，歐陽棐是他們在離開滁州前一年所生，歐陽辨更是與她不熟悉。
陸郁霧將袖子裏的羊肉餅分別遞到他們兄弟三人手中，他們全都對著她說了一聲“謝謝”。
陸郁霧接上子衿帶著歐陽發他們三個人直接向歐陽宅的方向走去，路上歐陽發也與她說了在私塾裏遇見的一些趣事。
陸郁霧見到薛氏，就直接邀請她一同前往相國寺，還表示到時候會把幹娘程氏也一並叫上，薛氏表示也會叫上杜氏、宴氏和崔氏他們三人。
看著薛氏臉上的表情，陸郁霧低聲道，“師娘發生何事？”
“與你無關。”薛氏看著她柔聲道，“京城中勳貴那麽多，你就沒有一個看中的？”
陸郁霧看著薛氏笑道，“師娘，我已經成親了，如今狀態還挺好的，我並沒和離的打算，子純兄長待我很好，待子衿也很好。”
薛氏執起她的手，“你自己開心就好，若是有困難就來尋我和蓁蓁。”
陸郁霧看著薛氏點點頭。
從歐陽宅出來時，陸郁霧遇見了正好回家的歐陽修，婉拒歐陽修提出來的好意，陸郁霧這才帶著子衿一起回家。
“娘親，你當初為何不和爹爹一起回黃州？”
聽著子衿傳來的聲音，陸郁霧看了她一眼，笑著反問，“劉姨不是跟著爹爹一起回去了？”
察覺到子衿疑惑的目光，陸郁霧繼續開口，“因為娘親雖然是爹爹的妻子，更是自己，不能因為有了你就放棄自己的夢想，女娘在這個世道立足本就很難，對我們來說就更難了。”
子衿的目光中透著幾分疑惑，陸郁霧捏了捏子衿的臉頰輕聲道，“芝芝，你只需要明白一件事就行，我們都要先愛自己，再去愛別人。你一定要記住娘親說過的每一句話。”
聞言，子衿認真的點點頭，“娘親說過的每一句話，芝芝都記得。”
次日，母女二人用過早餐後，她就帶著子衿一同前去尋找程氏她們三人，已經用過早餐的蘇軾兄弟此刻正在院子裏背書，王弗和史瀅則是眼角含笑的看著他們二人，直到察覺到她們時，二人才笑瞇瞇的站了起來。
“幹娘呢？”陸郁霧將目光落在她們二人身上，“我和師娘她們約好在相國寺門口碰面，你們與幹娘坐馬車去，我騎馬去。”
“我也想要和素心姐姐一起騎馬。”史瀅想也不想地開口，“我之前只在眉山騎過馬，後來就沒有騎過，我的馬術稱不上有多好。”
陸郁霧看了一眼史瀅亮晶晶的眼睛，“如果瀅妹妹不介意可以與我共騎如何？”
“好耶！”史瀅眉眼間都帶著星星點點的笑意，“不過若是我控制的不好，素心姐姐不能罵我。”
陸郁霧輕笑著拍了拍史瀅的腦袋。
陸郁霧帶著史瀅，其他人一起乘坐馬車前往相國寺。
尚未出城前，陸郁霧一直都讓史瀅掌控著韁繩，她也控制的還算不錯，出城之後，一直由陸郁霧控制韁繩，馬也加速的奔跑起來，自然也領先她們率先抵達相國寺門口。
陸郁霧遠遠就看見後在相國寺門口的薛氏她們幾個人，不過讓她略感吃驚的是這次宴氏的身邊似乎跟著一位少年郎。
少年意氣風發，和蘇軾、蘇轍有所不同，他的眉宇間帶著矜貴，舉手投足間都與他們有所不同。
是少年郎又跟在宴氏的身邊，應當就是那位宴小山，晏殊的幼子，晏幾道。
栓好馬後，陸郁霧就牽著史瀅的手向薛氏她們那邊走去，陸郁霧和史瀅對著幾位夫人行禮。
“師娘，幾位夫人，這是瀅妹妹我的閨中摯友。”陸郁霧率先將史瀅介紹給他們，好在史瀅性格大方，並不畏懼這樣的場合，也大方和他們問好。
當然宴氏身邊的少年郎也的確驗證了她之前的猜測，他正是晏幾道。
她們在相國寺門口寒暄時，程氏帶著王弗和子衿也到了相國寺門口，她們三人在相國寺門口下車，而馬車則是被停到一邊。
幾位夫人站在一起，很快便也就成為朋友，還要約定閑暇之際要一起外出游玩。
薛氏和杜氏也和程氏聊起關於陸郁霧的事，她們都對陸郁霧心生喜歡。
薛氏和杜氏偶爾有空時就會來相國寺，再加上慧能禪師又是慧悟禪師的師弟，薛氏和杜氏與慧能禪師的關系也還算不錯，相國寺內的小沙彌也都認識她們二人。
因著法會尚未結束，薛氏和杜氏二人就帶著她們繞過大雄寶殿，向寺廟的更深處走去。
“陸小娘子，別來無恙。”
聽見熟悉的聲音傳來，陸郁霧擡頭望去就看見慧能禪師站在不遠處，他的身上穿著一件袈裟，臉上帶著慈祥和藹的笑容。
“好久不見，慧悟住持。”陸郁霧和慧能禪師打招呼，她的話剛落音就看見慧能禪師與另外幾位夫人熟稔的打招呼。
“法會明日就結束了。”慧能禪師對著他們露出一個抱歉的笑容，“大雄寶殿後面也有幾個，亦可求佛。”
慧能禪師的話剛落音，史瀅就握住陸郁霧的手，“素心姐姐，我們一起去吧，子瞻、子由明年定能高中，王郎君也一定會高中。”
聞言，陸郁霧笑著點點頭，“好！那我們一起去，讓佛祖保佑他們三人高中。”
陸郁霧對著幾位夫人告辭後就帶著王弗和史瀅向後面走去，史瀅一路上都在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陸郁霧拉著王弗跟在她的身後，時時給予著回應。
可誰知中途史瀅又心血來潮的提出想要去看看法會的場合，陸郁霧和王弗無奈只能任由史瀅，卻還是跟上了她的腳步。
她仍是一眼就能在人群中看見智仙的身影，他永遠都是人群中最亮眼的存在。
察覺到智仙投過來的目光，陸郁霧仿佛跨越人群，對著他露出一個燦爛又明媚的笑容。
智仙如同昨日一樣察覺到熟悉的目光，他擡頭望去就看見一道身影站在人群中。
她穿著一身湖綠色的褙子，裙裾上是盛開的蓮花，頭發上帶著芙蓉簪子，左手手腕上更是帶著當初他們離別時的那串持珠。
在看見他時揚起燦爛的明媚的笑容，好像觸手可及又觸不可及。
他能夠欺騙師傅、欺騙有人，卻無法欺騙自己的心。
在這一刻，他似乎更加確定。
他心悅陸郁霧。
從第一次遇見到後來的每一次，她的一顰一笑一直始終存在於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①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智仙正欲上前一步與陸郁霧敘舊，就聽見一道聲音在耳邊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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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塾裏，因著歐陽棐和歐陽辨，子衿在私塾裏也算是混的風生水起，且時常得到夫子的誇讚和表揚。
如今她每天回來最開心的事就是和她說在私塾裏發生的一切，她偶爾也回去找薛氏她們幾人，但更多的時候卻都是獨自一個人坐在明德館的書鋪裏，一坐就是一個下午。
嘉佑二年的進士一共三百八十八人，然除了宋史留名的那些人之外，她是一個人都叫不上來，搞不好如今坐在這裏看書的人也會有未來能夠造福一方百姓的父母官。
但誰又能保證，能夠一直保持初心呢？也許走到最後才會發現所走的每一個決定都早已經有所展現。
從明德館出來後，她如同往常一樣前去接子衿下學，路上也能遇見各種人，京城也許比滁州繁華，但這裏百姓的生活卻比不上滁州的百姓。
這大概就是真正的“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也許在她看來京城的百姓不如滁州的百姓過得自得其樂，但她又並非真正俄京城百姓，又怎麽能理解他們的“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前往私塾的路上，總是會路過一家羊肉餅店，子衿很喜歡吃這家的羊肉餅，她就買了四個羊肉餅帶著準備到時候一人分給他們一塊。
“素心姐姐。”
聽見熟悉的聲音傳來，陸郁霧駐足轉頭望去就看見王弗和史瀅的身影，她們的手中各拿著一串糖葫蘆，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弗妹妹和瀅妹妹。”陸郁霧笑著和她們打招呼，“你們怎麽在這裏？”
“素心姐姐之前明明說過要帶著我們一起逛京城的，卻一直忙著自己的事。”史瀅小聲開口抱怨，“我只能和嫂嫂一起出來逛京城了。”
王弗輕笑著開口，“不過我們對京城不算熟悉，子瞻、子由他們這段時間被父親要求在家裏看書，我們就在附近逛逛。”
聞言，陸郁霧露出一個抱歉的笑容，“不好意思，這段時間忙著食肆開張地事倒是把這個約定給忘了。”
言畢她就捏了捏史瀅的臉頰，“明日子衿她們休沐，待我確認過食肆無事後，我們就一起去出去玩兒怎麽樣？”
史瀅臉上原本還有些許不滿，卻在聽見她的話後眉眼瞬間染上笑意，“好！我就知道素心姐姐定然不會讓我們失望。”
陸郁霧啞然失笑，隨後就帶著她們兩個人一起去接子衿下學。
路上三人也是說說笑笑，陸郁霧還買了不少零嘴給她們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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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弗想了想沒有立即回答史瀅的而是，而是沈思片刻後“明天我們叫上娘親一起去。”
陸郁霧聽著王弗的話，腦海中又想起薛氏、杜氏她們的身影，她打心底裏覺得程氏定然也會和她們幾個人相處非常愉快，也總好過程氏一人在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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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弗和史瀅同時笑著點頭。
她們到私塾門口時就看見歐陽發帶著子衿站在那裏，子衿在看見她時還小跑著過來最後撲進她的懷中。
“娘親……”子衿仰頭對著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今日我又被夫子表揚了，今日夫子教的是《關雎》，我背的比別人快，理解的也比別人好。”
歐陽發、歐陽棐、歐陽辨三人走來上也對著她鞠躬作揖，“素心姐姐。”
歐陽修的這三個兒子中，與她關系最好的，便是歐陽發，歐陽棐是他們在離開滁州前一年所生，歐陽辨更是與她不熟悉。
陸郁霧將袖子裏的羊肉餅分別遞到他們兄弟三人手中，他們全都對著她說了一聲“謝謝”。
陸郁霧接上子衿帶著歐陽發他們三個人直接向歐陽宅的方向走去，路上歐陽發也與她說了在私塾裏遇見的一些趣事。
陸郁霧見到薛氏，就直接邀請她一同前往相國寺，還表示到時候會把幹娘程氏也一並叫上，薛氏表示也會叫上杜氏、宴氏和崔氏他們三人。
看著薛氏臉上的表情，陸郁霧低聲道，“師娘發生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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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郁霧看著薛氏笑道，“師娘，我已經成親了，如今狀態還挺好的，我並沒和離的打算，子純兄長待我很好，待子衿也很好。”
薛氏執起她的手，“你自己開心就好，若是有困難就來尋我和蓁蓁。”
陸郁霧看著薛氏點點頭。
從歐陽宅出來時，陸郁霧遇見了正好回家的歐陽修，婉拒歐陽修提出來的好意，陸郁霧這才帶著子衿一起回家。
“娘親，你當初為何不和爹爹一起回黃州？”
聽著子衿傳來的聲音，陸郁霧看了她一眼，笑著反問，“劉姨不是跟著爹爹一起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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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衿的目光中透著幾分疑惑，陸郁霧捏了捏子衿的臉頰輕聲道，“芝芝，你只需要明白一件事就行，我們都要先愛自己，再去愛別人。你一定要記住娘親說過的每一句話。”
聞言，子衿認真的點點頭，“娘親說過的每一句話，芝芝都記得。”
次日，母女二人用過早餐後，她就帶著子衿一同前去尋找程氏她們三人，已經用過早餐的蘇軾兄弟此刻正在院子裏背書，王弗和史瀅則是眼角含笑的看著他們二人，直到察覺到她們時，二人才笑瞇瞇的站了起來。
“幹娘呢？”陸郁霧將目光落在她們二人身上，“我和師娘她們約好在相國寺門口碰面，你們與幹娘坐馬車去，我騎馬去。”
“我也想要和素心姐姐一起騎馬。”史瀅想也不想地開口，“我之前只在眉山騎過馬，後來就沒有騎過，我的馬術稱不上有多好。”
陸郁霧看了一眼史瀅亮晶晶的眼睛，“如果瀅妹妹不介意可以與我共騎如何？”
“好耶！”史瀅眉眼間都帶著星星點點的笑意，“不過若是我控制的不好，素心姐姐不能罵我。”
陸郁霧輕笑著拍了拍史瀅的腦袋。
陸郁霧帶著史瀅，其他人一起乘坐馬車前往相國寺。
尚未出城前，陸郁霧一直都讓史瀅掌控著韁繩，她也控制的還算不錯，出城之後，一直由陸郁霧控制韁繩，馬也加速的奔跑起來，自然也領先她們率先抵達相國寺門口。
陸郁霧遠遠就看見後在相國寺門口的薛氏她們幾個人，不過讓她略感吃驚的是這次宴氏的身邊似乎跟著一位少年郎。
少年意氣風發，和蘇軾、蘇轍有所不同，他的眉宇間帶著矜貴，舉手投足間都與他們有所不同。
是少年郎又跟在宴氏的身邊，應當就是那位宴小山，晏殊的幼子，晏幾道。
栓好馬後，陸郁霧就牽著史瀅的手向薛氏她們那邊走去，陸郁霧和史瀅對著幾位夫人行禮。
“師娘，幾位夫人，這是瀅妹妹我的閨中摯友。”陸郁霧率先將史瀅介紹給他們，好在史瀅性格大方，並不畏懼這樣的場合，也大方和他們問好。
當然宴氏身邊的少年郎也的確驗證了她之前的猜測，他正是晏幾道。
她們在相國寺門口寒暄時，程氏帶著王弗和子衿也到了相國寺門口，她們三人在相國寺門口下車，而馬車則是被停到一邊。
幾位夫人站在一起，很快便也就成為朋友，還要約定閑暇之際要一起外出游玩。
薛氏和杜氏也和程氏聊起關於陸郁霧的事，她們都對陸郁霧心生喜歡。
薛氏和杜氏偶爾有空時就會來相國寺，再加上慧能禪師又是慧悟禪師的師弟，薛氏和杜氏與慧能禪師的關系也還算不錯，相國寺內的小沙彌也都認識她們二人。
因著法會尚未結束，薛氏和杜氏二人就帶著她們繞過大雄寶殿，向寺廟的更深處走去。
“陸小娘子，別來無恙。”
聽見熟悉的聲音傳來，陸郁霧擡頭望去就看見慧能禪師站在不遠處，他的身上穿著一件袈裟，臉上帶著慈祥和藹的笑容。
“好久不見，慧悟住持。”陸郁霧和慧能禪師打招呼，她的話剛落音就看見慧能禪師與另外幾位夫人熟稔的打招呼。
“法會明日就結束了。”慧能禪師對著他們露出一個抱歉的笑容，“大雄寶殿後面也有幾個，亦可求佛。”
慧能禪師的話剛落音，史瀅就握住陸郁霧的手，“素心姐姐，我們一起去吧，子瞻、子由明年定能高中，王郎君也一定會高中。”
聞言，陸郁霧笑著點點頭，“好！那我們一起去，讓佛祖保佑他們三人高中。”
陸郁霧對著幾位夫人告辭後就帶著王弗和史瀅向後面走去，史瀅一路上都在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陸郁霧拉著王弗跟在她的身後，時時給予著回應。
可誰知中途史瀅又心血來潮的提出想要去看看法會的場合，陸郁霧和王弗無奈只能任由史瀅，卻還是跟上了她的腳步。
她仍是一眼就能在人群中看見智仙的身影，他永遠都是人群中最亮眼的存在。
察覺到智仙投過來的目光，陸郁霧仿佛跨越人群，對著他露出一個燦爛又明媚的笑容。
智仙如同昨日一樣察覺到熟悉的目光，他擡頭望去就看見一道身影站在人群中。
她穿著一身湖綠色的褙子，裙裾上是盛開的蓮花，頭發上帶著芙蓉簪子，左手手腕上更是帶著當初他們離別時的那串持珠。
在看見他時揚起燦爛的明媚的笑容，好像觸手可及又觸不可及。
他能夠欺騙師傅、欺騙有人，卻無法欺騙自己的心。
在這一刻，他似乎更加確定。
他心悅陸郁霧。
從第一次遇見到後來的每一次，她的一顰一笑一直始終存在於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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